《飞花之春》(NP穿越)

7

“不行!”青竹回答的十分坚决,连一丝余地都没留,“欲速则不达!你和诸葛别离的伤都还没有彻底恢复,若是就这样匆忙上路,万一出个什么差池……我不同意!你还是乖乖养伤,等身体恢复以后我们再走不迟!”

呜呜呜,温柔滴好脾气滴善解人意滴青竹居然就这样断然拒绝了我的提议……

“飞花!”

心里面正想着是该软磨还是硬泡让青竹松口答应我尽快上路的要求,就听到一个充满磁性的声音响起。

我应声抬头。

诸葛别离就站在门口。

他扶着门框,脸色虽然不大好,但眼睛却很亮,若天上的星星,其中那份欣喜显而易见。

“你怎么起来了?”如花上前去扶他,皱着眉说,“小心身上的伤口又裂开!”

他没有搭理如花,或者说压根就没听到如花在说什么,只是直勾勾的望着我,说:“飞花,你醒了?”

“嗯,我醒了。你……还好么?”我问。

“我挺好的。”说着,他抬脚,跨了进来。不要别人扶,一步步走到我床前。

心里叹了口气。

明明身体还很虚弱,腿脚也没力气,还要咬牙向前迈步。

强撑什么?

爱面子怕别人小瞧了你,还是怕……怕我担心?

“现在感觉怎么样?”他伸出手,似乎想要抚摸我的额头,听到一声咳嗽,手在空中略微犹豫了一下,又准备收回去。

奇怪了,跟之前的他的表现大不相同啊……我一边纳闷,一边拉住了他想要缩回去的手说,“我好多了,别担心。来,你坐啊。”

“我……不坐了,这样就好。”他的笑看起来有些勉强。

“为什么?身体虚就坐下来休息,别站着,多累啊~”我放开他的手拍了拍床沿,“你不用跟我客气。”

“……”

“疼就说疼,背上屁股上的伤都还没好,不能坐。你告诉飞飞不就结了?非要硬撑着。硬撑着比较有面子啊?可是面子能吃能喝还是能穿出去显摆?”如花嘟囔着说。

我这才注意到,他上面只是披了件白色长衫,下身也是非常宽松的裤子。

“你的伤……”

“不碍事,快好了。”他给我一个宽慰的笑容。

“要不是他上次不听阻拦,硬是要跑过来看你,结果把刚愈合的伤口给绷开了大半的话,结的痂都早应该蜕了!现在可好……”

是么?他不顾自己的伤跑来看过我?……这些我都不知道呢……

“你还好意思说!”如花用中指敲了下凤林的脑袋,“还不是你那天在那儿乱叫……”

“哎哟~”凤林跳开一尺,用翅膀揉揉自己的脑袋,“死小子你下手好重!”

我笑着问,“凤林你当时嚷嚷什么了?”

凤林立刻闭嘴,一声不吭地跳到了一边。

“它说你……流产了……”诸葛别离脸色有些灰败,声音也低了下去。

汗……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事……否则如花也不会敲它脑门……

这凤林还真是个大嘴巴,不就是个流产的事儿么,唧唧歪歪个啥,生怕全世界人不知道似的……真是唯恐天下不乱……

我横它一眼,本想抬头笑着跟诸葛别离说声:你别担心,流产而已,小事一桩,我体质不错,养养就好了!

可是,看着诸葛别离的表情我突然意识到,我的想法是错误的。因为我现在是生在古代!

要是赶上现代,未婚先孕根本不稀奇,人工流产的大把大把的去了,何况这不过是意外流产;可现在,女子还未结婚就牵扯到小孩可就算是件天大的事了……

就算他思想再开放,估计听到这个消息也吓了一大跳吧……毕竟……唉……

一时间我看着他那一点光亮都没有的眼睛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咳,诸葛别离,你该换药了……”青竹适时的一句提醒,打破了眼前沉默的气氛。

我感激的看看青竹,又转头说:“如花,麻烦你扶诸葛别离回去休息吧。”

“好!”如花答应着。

“你……”诸葛别离欲言又止,顿了一下道,“好好休息,早些把伤养好。”

“嗯,我知道,你也回去歇着吧,伤没好,别乱走动。”

他笑笑,有些无奈,“难得起来走走,这段时间整天趴在床上,都快把我闷死了!”

我莞尔,心里突然觉得一阵亲切,他说这话的口气和我还真象!

“行啦~赶快回去规规矩矩的趴着别动……咳咳……老瞎动弹小心伤好了留疤!这么好的身材留了疤可就难看了,到时候取不到媳妇可别哭着怪我没提醒你啊!”我用轻松的口气开玩笑道。

“不是跟你说过嘛,我诸葛别离一定要娶你上官飞花为妻~除非你嫌我难看死活不肯嫁给我,否则我怎么都不会落魄到哭的份儿上……”他的头微微倾斜,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

“这么说你是赖定我要我为你负责咯?”我翻白眼,顺着他的话继续瞎扯。

“如果我说是呢?”他忽然俯身下来,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盯着我看。

浓情的?凝重的?深邃的?动人的?认真的?盼望的?……说不上来是什么样的眼神,反正看着他的眼睛,我的心顿时乱了频率,呼吸一急,再度咳嗽起来。

“走啦走啦,先去换药……”看我又开始大声咳嗽,如花一把扶起他,不由分说地将他搀了出去。

“飞飞你好生躺着,我去帮他换药,一会儿回来。”青竹帮我理顺了气,温柔的替我将被角掖好,起身退了出去。

凤林见状也跟在他身后要离开,我唤了一声:“凤林,你别急着走,陪我说说话。”

误导

其实留下凤林没什么别的意思,就是想问问它关于妖虫以及修练的事情。

说实话,我记仇。

不管这算不算是个缺点,我都得承认。我记仇!

虽然前阵子过惯了消遥日子,几乎忘记了或者说没有什么机会让自己面对自己的这个品性,可一旦遇到事情的时候,我心中还是不由自主的暗涛汹涌。

是的,即使在他们面前表现的那么无所谓,我还是暗自记恨那个伤了我还让我丢了小宝宝的恶心妖虫。

小孩,我的确是不准备要。

可是我的就是我的,即使我不想要,也应当只有我才够资格决定属于自己的东西的去留。而不是那只可恶的妖怪!

心中有痛,心中有恨,无比的强烈却也隐忍。我不会像别的女人人那样只懂得哭泣或者骂天。

想要报复,首先自己得比对方强才行。

而我现在的功力,远远不够。所以,我需要正确的方法努力修练!

在这个弱肉强食争名夺利,充斥着欲望和野心、憎恨和杀戮的世界里,只有自己变得强大起来,才能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得到自己想要得到的!

等着吧!等有朝一日可以纵情挥剑斩妖头的时候,看我怎么将那怪物碎尸万段!!

时间就这样一天天的过去了。

每一天青竹都会端来必不可少的汤药,一盏一盏花样翻番,名目繁多。

喝药喝得本已无比的不耐烦了,想发脾气想摔杯子,可青竹和如花的温柔体贴,无微不至,让我的脾气无论如何也发不起来。

他们所给予的软语温存,体贴入微,比所能想到的温柔周到还要多得多。让我无所适从。

所以,尽管觉得烦闷,还是一直认命的把那些汤汤水水咽下肚,甚至不敢剩下个一星半点。

熬了几日之后,总算是小有成效——最起码,可以勉强下地走动了——虽然他们两个坚持让我卧床休息,可总不能一辈子就呆在床上不下来了吧?

所以我还是趁着他们不注意,自己偷偷溜下床去……

“飞花,你又偷偷溜出来……”床上,某人趴在被子里,微微笑了,眼里有温柔似水的神情,一点一点的亮光。

“是啊,是啊,” 我伸出食指比个禁声的姿势,压低嗓子说,“你小声点,别让他们听见。”

扶着门扶着墙扶着桌椅一路走过去,在床头坐了下来,缓缓气说:“怎么样,你今天觉得好些了么?”

“基本上没什么问题了。就是因为结痂的缘故背上觉得痒,可又不能去挠,难受的很。”他翻身披了袍子起来笑着说,“只是青竹和如花坚持不让我起床……有够闷的~”

“我还不是一样!跟关禁闭似的……”我扮个鬼脸,吐吐舌头,“他们两个属于忧虑过度型的,实在是让人头痛……”

他“嗤”的笑出声来,目光中全是包容与宠溺:“他们还不是为你好,一天到晚盯着看着逗着哄着,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碎了,小心翼翼谨慎万分还不是担心你,生怕你有个什么闪失?”

我闭上眼呻吟了一声:“可是,老这样也真受不了啊……你知不知道活人也可以闷死的呀!”

他清丽的剑眉微微一扬,漂亮的眼睛眯成一条线:“闷死?你这不是已经偷偷跑出来找消遣了么?”

“嘿嘿,”我搔搔头,笑的很贼,“这个……我还不是怕你太闷所以特意溜出来陪你的嘛……”

他头一歪,凑过来用一种貌似研究的表情问:“是么?”

一看他笑的不怀好意,我本能向后缩了缩,口气却仍旧坚定:“那是当然!”

“那我倒要看看你是不是特意来这趟了……”他双手抱胸,笑的狡猾,“既然是陪我,是不是说我想干什么你就陪我干什么?”

“咳……”

这个家伙,还真是……打蛇随棍上啊……

“怎么?原来不是这样的啊……我还以为你真的是特意来陪我的呢……”

他看着我,眼波似嗔似怨,手垂了下来,抓着被角使劲的扭来拧去,语气里有刻意挤出来的失望和委屈。

虽然明明知道他那副伤心可怜沮丧模样只不过是装出来的,可看到他那亮晶晶的要滴出水的眼睛,心里不知为什么还是软了下来。

唉……

“你还是回去歇着吧……虽然我很想……很想很想让你陪我一起……可是……”他闭上眼睛,一扭头,“你不愿意就算了……”

那模样像极了被始乱终弃的小媳妇……

我……我咬咬嘴唇,诸葛别离,算你有手段,算你狠!我怕你还不成!我……我放松姿态柔声说,“我不走,你说吧,你要我陪你干什么?”

“真的?!”他霍的抬头,漂亮的眼睛灵动鲜活:“你真的愿意陪我?”

我无奈的揉揉眉骨,刚刚还一副要哭的模样,怎么现在就笑的灿烂的像朵烂桃花了?

“是啊是啊……你到底要怎么样?”

“说好了啊,你可不许反悔啊……不是我逼你的,是你自愿的啊,是你自愿的,是你自愿的……”他像个小孩子得了宝似的高兴的笑着。

本来也没怎么样的,结果被他这么反复念叨了几遍,我心里反而没了底,有些气虚的问:“你……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我要……我要……我要……”

他两眼泛光,声音越来越抖,脸上居然出现了怪异的红晕,不停的欺身向前,袍子滑落在一边,露出了晶莹玉白的胸膛和两点娇嫩的凸起……他暧昧的鼻息扑在我的脸上,热……

我……我下意识的退,我退,我退退退,他三个“我要”下来,我差点就跌到地上去了。

看那双闪烁着异样光芒的眼睛中流露出来的渴望……他该不会是……

因为这个想法……我的心突然猛的跳了起来……

心跳加速的后果就是双颊泛红,耳鼓膜嗡嗡响……

我舔舔嘴唇,咽口口水,那个……若是真的……我是不是应该反抗……拒绝……还是……还是……

“我要你陪我下棋!”他变魔术似的从被子里掏出一副棋盘和两套棋子,兴高采烈的说。

晕!……

平手对手

居然敢……耍我!

“来来来,”诸葛别离笑的得意,“好久没下棋了,来陪我走一盘!”

我……郁闷……这家伙,真是……

我瞪,我瞪,我使劲瞪!

火大!顺手抓起旁边的茶壶仰头猛灌一通……

“飞花,你怎么了?”他探个手过来,抚抚我的额头,“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装模作样明知故问!

“诸葛别离!你……”你什么我却一下子说不出来,只好继续拿茶水泄愤。

某人脸色一正,认真的说:“飞花,我不许你再这样连名带姓的叫我了!你称呼他们都那么亲切,为什么独独对我就生分的紧?以后,你叫我别离,离离都行……”

“噗——”一口茶没含稳,我一滴不剩的喷了出来,幸好他闪的快,不然肯定一头一脸。

“咳咳……咳咳……你刚刚说什么?离离?哈哈~”我忍不住大笑出声来,真是……哪有大男人这样称呼自己的……

他颇为哀怨的看我一眼,“小时候我娘经常这样唤我,可惜她死的早……你若不喜欢,我字亟奘,你唤我亟奘也可以。”

听他说到死去的娘,我赶忙敛了笑,说:“我不是那个意思。不过,你真的叫机长?”

难道上次我真是瞎猫碰上了死耗子?机长机长的居然叫对了他的名字?

呸呸,这个比喻不对!我不瞎,他也不是死耗子……

“亟——奘——”他一边用手在空中比划,一边字正腔圆的纠正道,“亟,急也;奘,盛健也。”

“哦……亟奘!不过你这字叫起来也够别扭的。”我继续喝茶,一边还自顾自的唠叨着。

“你嫌我整天连名带姓的称呼不好,可你给的这几个选择也不怎么样啊!你看,别离……不太好吧?整天别离别离的,搞得好像有多少生离死别一样;离离……哈……唔……”赶快使劲憋住不要笑出声来,“好像幼稚了点,怎么看你也不像是三四岁的小屁孩了……唔——让我想想让我想想……”

我使劲抓抓头发,起名字还真不是件容易的事儿。

“诸葛别离,诸诸……嗯……有点像某种好吃懒做的动物……”某人脸上一条黑线。

“葛葛……嗯……好像格格……公主才叫这个名……不好……”某人脸上又添一道黑线,嘴角抽了抽。

“别别……嗯……别别,别别,别别,便便……呃……叫快了这名字就变味了……不好不好……”某人脸上一排黑线,眼睛下面一根青筋一跳一跳的。

“离……嗯,就剩这个离……离……离什么呢?什么离呢?……嗯……其实莫离挺好的,反正大家出门在外都要改个名字用,不如你叫莫离吧……呃……等等……好像莫离这个名字已经送给青竹了……不好意思,还是容我再想想……”

某人脸上……唔,黑线倒是看不见了,不过开始变色儿,一阵黑一阵白的轮换着上……

“嗯,怎么说你也算是玉树临风,英俊潇洒,风度翩翩,气宇高华,风流倜傥,人中龙凤,有情有义,知识渊博,貌赛潘安,智胜孔明,才高八斗,傲视众生……咳……”我省略掉下面一千八百字的形容词,清清嗓子直奔主题道,“咋的这名字就取的如此差劲呐?”

某人脸色终于从黑变白,由白变青,接着再变绿……色泽不停翻新中……眼看就要撑不住了……

嗯,再这样下去,恐怕……好像对他的身体不大好……

“算了,”我英明神武当机立断,爽快的说:“不如就叫离离吧!虽然这名字听起来有点幼稚,叫起来有点起鸡皮疙瘩,但总比没有的强……你说是不是?”

“飞花,你……”他这才回过神来,搞半天被我戏弄了一把。

“好啦好啦,就这样决定了!离离,来,我们下棋!”我满意的看着他挫败的脸色,拍拍他的肩膀说。

嘿嘿!

来而不往非礼也!你有初一,我做十五,礼尚往来才是美德你说是吧?

不错不错,扳回一局,再次打成平手!接下来咱们骑驴看唱本——走着瞧!

我愉快的哼着小调,踮着手上的棋子,信心十足的开战。

“想不到飞花棋艺高超啊。”他声音轻快,抬手落枚子下去,轻盈无声:“什么时候学的?是不是有高手辅导?”

“呵呵,那时候在忘忧谷,整天闲得慌,青竹教我的。当时也算是很用心的下了,”我拈了一颗棋,仔细研究了一下局势,伸腕落子:“经常夜里看书,早上跟他切磋。”

“是么?”他微微偏头看我一眼,又垂下眼盯着棋盘,“能教出你这样的学生来,也不容易。”

“哎,你什么意思?难道我很差么?”我翻他一眼,棋子“啪”的一声落在棋盘上。

“你不差,应该说,是很强。”他拈着棋子想了半天,说:“其实觉不觉得这棋局就如人生一样,千变万幻,全无定局,执棋如同执掌人生……”

“既要尽快解决眼前的困难,又要顾及以后,站在全局的高度统筹规划,的确像是对付人生一样。不过人生这盘棋,对手可不是一个人……有时候甚至会是老天呢!”说着又是一子。

“眼前……以后……都是瞬息万变的啊……”他叹息一声也落了一子。

“‘进退无定数,落子有远声。’这是青竹以前说过的一句话。”再落一子。

“青竹他……的确是个好师父。”

他似乎有些分神,落子的时候也没太用心;声音淡淡的,含着一股说不出的似愁非愁似郁非郁的味道;低着头,看不清眉眼。

他这是……在感叹什么吗?想了想,不知该如何回应,于是转腕立落的放下一子,拍拍手说,“大局已定,你认输吧。”

他抬头,微微的笑着,目光离离若有水雾,良久才说:“跟你对弈……我从来就没赢过。”

虽然还是那懒洋洋满不在乎的笑容,可里面有些什么是我读不懂的,或者……我不敢去认真读。

心里一动,嘴上却不知说什么才好。

沉默了一会儿,他轻声说:“这个时候,如花也应该练功回来了。你早点回去歇着吧,小心被他看见又少不了一顿罗嗦。”

我这才想起来,拍拍脑门:“呀,我差点都忘了!不过说来也奇怪,青竹出去买药,都过了这么久,也没见回来。”

“你担心了?”

“担心?呵呵,我对他有信心!”我一边起身,一边说:“你也好生休息,我先回去啦~晚饭时见!”

他穿好衣服,意欲下床,“要不我扶你过去……”

“不用不用,”我摆摆手,“又不是真的七老八十走不动了,还整天要个伺候的。你可别跟他们学的一样,不然我以后不过来看你了……”

“好、好,听你的……”他无奈的摇头,“你当心点啊……”

“就隔壁这么短距离,你还怕我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么?”我笑着,一边说一边已经走到了门口,“走了啊~”

“嗯……”

悔悟

“飞飞,你在干吗?!”门口响起如花的声音,轻柔却又隐含明显的不悦。

刚走进屋里两步的我心里叫了声“糟了”,认命的转头,在脸上堆满讨好的笑容,“如花,你回来啦?累不累?要不要喝口水休息休息?”

站在门口的某人眉目一横,大步跨了进来,黑发高束一身雪白的劲装看起来英姿飒爽……嗯,还没说完……动作也是无比利索,过来将我打横一抱……嗯,利落却也轻柔无比,三步两步走到床前小心翼翼将我放下说:“又趁我不注意偷偷溜出去玩了是不是?玉哥哥都说过多少遍了,你怎么就是不听?”

我翻白眼……

让你一天到晚像个虫子似的卧在床上不许动弹试试……准保你也跟我一样!挑着瞅着摸着钻空子也要出去溜达溜达……

现在你是那个可以随时随地到处乱窜的人,当然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了!

唉,不过话还不能这样讲,不然回来他再告诉青竹,我更有得难受了……

“如花,我不是偷偷跑出去玩啦,我是……人家内急,你又不在,当然得自己起来方便不是?”

这下他脸一黑眉毛都竖了起来:“方便?方便还用从外面回来?明明这屋后就有恭桶……飞飞,我看你说谎的本事是越来越差了……”

我一脸黑线……怎么给忘了……

某两人怕我想方便的时候不方便,专门在这屋子后面另辟了块做方便用的地方。而且平日里他们两个在,连方便这种事情也不要我操心,兴高采烈的把我从床上抱上抱下抱来抱去……将我变成了名副其实的足不出户……甚至是足不点地……=_=!

也不怕我长期卧床不动,身上的零件起锈……

你说说你说说,不过是受点伤流个产,用得着这么……这么夸张的伺候着么?

想到这里我不由的闭上眼睛捂着额头叹气。

唉……

结果某人立刻一脸紧张凑上来问:“飞飞你怎么啦?哪里不舒服?要不要紧?青竹马上就回来了,你等着……我、我、我去弄点药来给你喝……”

我拜托……我不过是叹口气嘛……

我赶快拉住他的衣角:“你别去!真是的……我没有不舒服!再这样喝药,本来没事也要变得有事了!就是有点累,休息……”

我话还没说完就被他截了去:“累还不好好呆着要到处乱跑?有什么事喊我一声不就得了?你说,你是不是又跑去看诸葛别离了?你要是想见他,我去把他扶过来不行么?为什么你还非得自己偷偷摸摸的溜空子?”

我……头痛……

我就是想活动活动筋骨,没什么天大的错吧?为什么要训我啊……

再说了,要真等你们把离离弄过来,还不是寸步不离眼睛一刻都不放过我们?大眼瞪小眼的让我们说啥啊?啥都不能说,说多了又要挨训……

唉……算了算了,好女不吃眼前亏,我不辩解,不反驳,不嚣张,我做个乖乖女装老实还不行么?

我抱着被子不作声。

“飞飞你怎么了?”他探头过来问。

我挥挥手:“我没事我没事,回来你不要告诉青竹就行……”

“什么事不要告诉我?”一个温柔的声音随着熟悉的清淡香气合着轻盈的脚步声飘进了屋子。

啊……我闭上眼睛……上帝啊,我没做什么坏事,你高抬贵手,饶了我吧……

我绝望的呻吟着……

青竹将手中的药材往桌上一放,走到床前来,轻轻拉过我的手,两指一搭,把起脉来。

我乖乖的一动不动,斜着眼睛瞟了下桌上堆积如小山的药包,苦着脸问:“这些……不会都是要给我吃的吧?”

“不全是,那两包是给诸葛别离的。”

啊,原来不全是我的呀,有希望有希望……

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一看……什么嘛,不过是冰山一角而已……

“青竹……不要……”我抗议道。

“嗯,没什么问题,”他将我的手放回到被子里,“如花,你去把下午我拿给你的药煎了……”

“好!”如花应声走了出去。

呜呜……为什么?为什么青竹把我的抗议自动忽略掉了……为什么我说的话一点都没有作用呢?为什么他们就不明白我心里面想的是什么呢?……

“青竹!!我不想吃药了!”我像是一个得不到足够重视的孩子,攥紧拳头,提高了声音嚷嚷,“那么多汤汤水水,一天到晚的灌,我喝腻了喝腻了知道吗?我不过是不小心流产了而已,用得着这么大张旗鼓吗?分明不是要死人的病,干吗整天吃这些稀奇古怪的东西?我不是药罐子,除了装药还是装药!我也不是纸做的人,风一吹就会倒,雨一落就会塌……为什么不让我下床?为什么要限制我的自由?你知不知道我躺在床上都快起霉了骨头缝里都要生锈了?……”

我越嚷越凶,连日来积累的火气现在全部发泄出来了。

“飞飞……”青竹握住我的手,语气低柔,眼中带着微微的伤痛:“对不起……你不要激动不要发脾气好不好……那药你若是现在不想喝,就搁一搁再喝;你若是下次想要走动走动,记得一定要叫个人陪你,毕竟你身体还虚,有个伴儿好照应……我不是非要逼你去喝那些汤药,也不是想要限制你的自由……只是……只是你的身体真的是需要静养休息……上次那一胎……胎位好像不正,流掉的时候我才发现……若是不小心保养,我是怕……怕你日后不能顺利怀上小孩……所以……才让你……喝那么难受的药……飞飞,你别生气好不好?病去如抽丝,你再忍一两天,好不好?相信我……”

“对不起,青竹,我不是……”听到他的话,我心里顿时后悔难过的要死,怎么自己那么自私,怎么能怀疑猜忌青竹的用心?怎么能说那么过分的话呢?

“我知道你是有些烦闷,”他截住话头:“你本是个活泼爱动的人,可老让你喝药卧床,自然是受不了……换作是别人,早就跳脚摔东西了。你能忍到现在才说,已是不容易……”

“对不起……青竹,对不起……”我心里难受,愧疚,仿佛只剩下这一句会讲,不停的反复念叨着。

“别说这些。”他轻轻抱住我,满是爱怜的伸手在我头顶摩挲:“能照顾你,每天看到你,我就觉得生命里再也没有别的奢求。你能平安快乐,比什麽都重要。所以,不要说对不起……”

我的脸使劲往他胸口埋:“对不起,青竹……真的对不起。我明明知道你对我好,却还像个无理取闹的小孩……我就是知道会被谅解,所以才敢那么肆无忌惮……对不起!我真的很坏……你给了我全部,我却……没有一样的心可以给你……或者,我原以为我已经给了你我全部的爱,却还是会再生出另外的来分给别人……对不起……对不起……”

“不要紧。”他抱紧我,下巴靠在我的头顶:“不要紧,飞飞,不要紧……爱,本来就不能衡量和计算,谁付出的多,谁付出的少……我爱你十分,就能包容你的一切,只要能看到你快乐,我就会觉得快乐……哪怕你仅仅回应我一分,我也一样甘之如饴……”

我觉得鼻子发酸,眼泪忍不住就涌了出来:“可是,可是……对不起……对不起……”

“别说傻话……飞飞……”他轻轻拍着我的背,温柔而宠溺的声音。

渐渐的,我哭累了,依偎在他怀里不说话。

夜幕,悄悄的降临;墙上,有个温柔的影子……

无责任番外1

我叫轩辕翼,我的眼睛是深紫色的,他们说那是高贵的象征。因为只有皇族,才配拥有这样的一双眼睛,平民百姓,他们的眼睛基本上都是绿色或者是灰色的。

父亲说,当时母亲为我取这个名字的时候,是希望我的人生若大鹏举翼,可以纵情高飞。

可惜,我几乎己经不记得母亲长什么模样了。她去世的时候,我只有五岁。

后来我听人说,母亲是抑郁而终的。我一直想不通为什么。难道这美丽的皇宫,奢华的生活以及爱她的丈夫和孩儿还不能让她开心不能让她满足?她还想要什么?

我不知道,所以我想不通。

后来我终于明白,这美丽的皇宫就像是鸟笼,锁住了自由的呼吸;而所谓爱她的父亲,爱的并不是她,她不过是个替代品而已……

而现在,我只能凭借一副画像来悼念那个曾经给过我生命和爱的女人。

她死的时候,我迷上了画画,一张一张,不停的画,画的都是母亲的容颜。我想通过画画来记住她,我不想让自己的记忆在成长的岁月中渐渐消失。

可是,终究有一日,我慌张的发现,我已经记不清那张美丽的面孔,虽然我的笔仍旧可以迅速的勾勒出她的轮廓,可我真的真的几乎忘记她的模样……

母亲死后,生活变得更加孤独乏味起来。

父亲是个严刻的人,他几乎不会笑,而且每日都忙于他的国家大事中无法脱身,基本上我和他连见面的时间都很少。

周围的女仆、侍从、大臣们对我恭敬万分却也显得疏离万分。因为我是高高在上的王子,这个制度森严的国家里,没有人敢在我面前露出半分的情绪;甚至那脸上的笑容,都像是早已煅铸好的面具。

至于我的双胞胎弟弟——哦,忘了介绍那个跟我相差仅仅一点点时间降临人世的弟弟——轩辕羽,他和我有着极大的反差。

我有时候甚至有些嫉妒他。因为我是被指定的王室继承人,所以我的言行随时随地要受到监督和约束;不能这样,不能那样,必须如此,必须这般,甚至连大声的笑,都会被指责为有失体统……一层层的束缚如绳索将我勒的死死的,喘不过气来;渐渐的,我变成了装在套子里的人,刻板、冷酷、不苟言笑、甚至有些不近人情,所有的人都怕我,那种尊敬和畏惧竖起的高墙将我与他们隔的更远了……

而他不同。他可以肆无忌惮的在宫中大笑、奔跑、吵闹,旁人无非用一种半是责备半是溺爱的口吻说:“看,小王子又淘气了!”或者有时候溜到外面去调戏小姑娘、甚至跟别人打架,被抓回来后,也只是象征性的给点处罚,比如说罚抄守则百遍什么的。而抄写守则,不用问,自然是有人代劳。所以他更加嚣张也更加肆无忌惮了,每天都在寻找着新鲜刺激的目标玩物,乐此不疲。

有人曾经对父王说:我王真是有福气,看,大王子沉静内敛处事果断,有王者之风;小王子活泼外向待人宽厚,乃国之栋梁;两位王子互衬互助,日后何愁我枼国不繁荣昌盛!

我当时唯一的想法是,若是可以,我愿意跟我那弟弟调换一个位置。

于是,一年一年就这样过去,我的心逐渐的冷却,脸上终年不见笑容,配上紫色的眸子,阴沉而寒冷。所有的人看到我都会露出惧怕的眼神。

我不明白,为什么父亲会答应那个大熙王爷偷偷派来的使者的请求,要我们出兵骚扰大熙边境。难道仅仅是为了大熙国境上的那五座城池么?可是,这种连自己的主人都能背叛的人,他许下的诺言又有几分可信?

父王不听我的劝阻,执意要求我和羽带兵,并且强调不可硬拼,只需牵制敌军使其无暇估计大熙国内状况便可。

父命难违,王命难违,于是我们出发了。

其实我心里还是有一丝兴奋和期待,终于有一日可以离开那让人喘不过气来的皇宫,到外头呼吸一些自由的空气。

前面那带兵的副将是谁?我皱起了眉头。尽管那人戴着面具穿着男装,可一眼就能看出来,“他”是个女的!

大熙国没人了么?竟然派了一个女人来带兵打仗!简直是对我们的侮辱!

我在想,该怎么样让对方换人来战。可是,不等我有行动,羽已经拍马上前,同那个女的打了起来。从羽玩兴十足的眼中我能看出来,他又找到了新的目标。

本以为只有我国边疆的女子才是在马背上长大能引弓射箭舞刀弄枪的人,而大熙国这种自称是礼仪之邦的国家熏陶出来的女子都是肩不能挑手不能提只会唱歌绣花吟诗弹琴的摆设花瓶,没想到眼前这个女子的表现让我大为惊讶,同时我对大熙国也有了一个新的评定。

她的武功并不算高,看起来也并没有上战场的经验,但是,她眼中透露出的那份坚定和倔强的神采以及她身上那股子坚韧不拔不死不休的精神倒让我很佩服。

我突然有了兴趣,不知道那白色的面具下会是一张什么样的脸。

渐渐的,我开始有意无意的收集关于这个女子的一些信息,比如说她天生是男孩子脾气,不爱红妆爱戎装;比如说她曾经参加过大熙皇家跑马大赛拿了第一名;比如说……她喜欢的人就是那个派人来提出交换条件的小王爷浦宣若英……

知道的事情越多,就越发的喜欢在战场上寻找她的身影,有她在的时候精神抖擞,若是她没有参加战斗,仗打起来也仿佛变得十分没趣。

就这样,仗一场一场的打,耗时耗力,虽然损兵折将不是很多,但要给敌军造成我们损失惨重的假象。

羽似乎越玩越上瘾了,最近几次竟然故意失手让那个女子把他挑落下马——哦,现在应该叫她上官飞花,听说是大将军上官一刀的宝贝女儿——不过,不得不承认,每次在羽落马以后,欣赏那女子明亮的眼睛和爽朗的笑声的确能让人心情舒畅。

军报说,大熙国内局势基本已定,我想,我们就快要撤兵了吧。消遥自在的日子快要到头了。两三年的战争,将士们也都想家想亲人了,这一切快要结束了吧……

无责任番外2

这天收到父亲的信,信上说小王爷要我们继续与上官一刀的军队周旋,为表示合作诚意,愿送上上官一刀独女上官飞花作为酬谢。我知道,这其中还有另外的目的:若是上官一刀答应将其女送来和亲,那我们就相当于是亲家,日后要是有个什么情况,上官一刀碍于自己的女子在我们手中,自然是不敢怎么样;若是上官一刀不同意送自己的女儿来和亲,那么小王爷便可以给他扣一个抗旨不遵的帽子,到时候,想杀想剐只是一道圣旨的问题。

我冷笑,够狠毒!为了那个高高在上的皇位,竟然连自己的女人都可以出卖!这样的人,应该遭到唾弃,怎么能与之为伍?!

之后我才知道,等我和羽看到这封信的时候,父王已经派使臣到大熙国要求和亲了!这信,不过是通知我们一声而已!我们的父王,从来都是这样,只会告诉别人需要做什么不要做什么,而从来不征求或者询问人家的意见……

羽看完信后没有说话,只是穿好战袍,带着队伍又一次去叫阵了。从他的眼中我看到了一丝狂热和冰冷,两种极端的感觉让我有不太好的预感。于是我也穿好衣服策马跟了出去。

来的果然是上官飞花。精干的戎装,白色的面具,可惜这次,羽没有像往常那样让她,只是微微一个转身躲过她的双剑,长枪从背后轻轻上挑,她的面具便飞了出去……

我听到身后传来一片抽气声。唯一的感觉就是恨不得马上拣起那跌落的面具给她重新套上。并不是因为她那张脸有多么惊世绝艳,相反,除了那双有生气的眼睛,她的脸长相平平。可是,我身后是一群几年没有摸过女人身体的男人,现在这种情况下,她不知已经被他们意淫了多少遍!

我握紧拳头,恨不得冲上去在每双睁大的眼睛上来几拳!

她仿佛终于从震惊中反应过来,策马跑回了队伍,而我则非常郁闷的大吼一声:“撤兵!”

几天后,传来消息,大熙皇帝同意和亲,诏书已下,要上官一刀之女上官飞花与我和羽两个月后的十五成婚!

我和羽??我震惊不已。原以为……算了,反正不过是一场政治婚姻,她也不过是一枚筹码,等到所有的事情都解决之后,再来讨论这些吧。

可能是鬼使神差,不,一定是鬼使神差,我竟然在夜里偷偷溜到上官一刀的将军府里,偷偷躲过了轮班的守卫,偷偷摸到了上官飞花的窗下,偷偷捅开了窗纸,偷偷的看她!

灯下,她手中攥着一张纸——看起来像是信笺——正在……落泪!我从来没有想过,这样一个意气风发充满活力的女子竟然也有悲伤的时候……

她的泪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不停不停的滑落下来,浸湿了白皙的脸庞;原本润泽的唇苍白而干裂,仿佛失血过多造成的一样;而那双本来大而亮的眼睛则蒙上了一层灰色的阴影,空洞无神……此刻,看着她,我竟然想起了自己的母亲……那个郁郁寡欢的身影……

院中巡逻的守卫的脚步声近了,我不得不迅速掠上房檐,施展轻功匆匆飞去。最后一眼,看到的是她站在片片飞落的白色碎纸屑间决然的表情……

第二天,军报传来,上官飞花策马上山,坠崖未遂,现重伤昏迷。我心中一动。想起头天晚上她脸上那彻底失望和灰败决绝的神情——她……果然是个烈女子……被自己所爱的人抛弃,不愿意屈就于这种任人摆布的命运,所以选择了死亡……可是……为什么?连死的勇气都有,却没有勇气活着?

不知道什么原因,羽这几天变得焦躁不安,动不动就会冲下面人发脾气,仿佛一头被惹恼的狮子。而他看我的眼神,也透着一股说不上来的狠劲儿。我没心情去管他,只是不断的派人手打探那边的消息,偶尔有人问起来,我只是淡淡的说,不想她因为受伤而延误了既定的婚期。

终于,听说她醒了,我心里有一种如负重解的感觉。接着又听说她醒来过后神志不清,似乎忘记了很多东西,我突然觉得失落,然后又觉得欣慰。其实忘记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这天,羽终于还是按奈不住冲进了我的房间,说出了他心里的想法。我没想到,那天夜里,他也一样偷偷溜进了将军府;更没想到的是,羽竟然大声的说出,他喜欢她!

羽说,我是大王子,从小到大,事事都是我占先,什么人都要敬我三分,什么东西都是等我用完之后才能轮到他,可这一回,他决不要让我!

我震惊。原来儿时他的那些调皮哭闹不过是因为自己得不到他觉得应有的重视而故意施展的小伎俩。我哑然,其实,若你愿意,我倒是真想跟你调个个儿,丢开这约束重重的包袱,做一回轻轻松松的小王子……

他狠狠的说,即使这次是我喜欢的,也一定要抢过来!

我静静的说,你若喜欢,送于你无防。

他更加发狠,我不要你的施舍,我要跟你公平竞争!谁先得到她的心就是谁的。

我说,随便。

其实,我想说,好,谁先得到她的心,就是谁的!

有段时间,我常常躲在暗处观察她。很奇怪,她似乎同以前性情大不一样,不仅开始穿女孩子的衣服,而且经常趁没人的时候骂天,说什么真冤枉自己,来到这么个莫名其妙的变态的世界。我听不懂她骂的是什么意思,不过我却发现她对生活、对武功都一窍不通。

真的是太奇怪了。一觉醒来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了么?而且连这些基本的生活常识都不记得了么?更想不通的是这个女人经常发呆,有时候还会傻笑,不知道她脑袋里出现了什么画面。

稍微正常一点的表现就是当她发现自己的身体会武功之后,勤加练习,这一点,同她之前爱舞刀弄枪还有点相似。可是在控制不好武功之前,她撞坏了打碎了不少自家的东西,而她居然一点都没有心疼的意思,还能嘿嘿的笑出声来!真不知道她脑袋里装了些什么!难道真的摔坏掉了?

还有一件事情,就是我知道以前她很少说话,虽然是男孩子脾气,但话却不多。可现在,她每天有人没人的时候嘴巴都没闲着,不是问东问西,就是自言自语,看起来她的贴身丫鬟都快被她折磨的要受不了了。我有时候会坏坏的想,再这样下去,不知道她那丫鬟会不会被她逼的像之前的她一样寻短见。

不过话说回来,她穿女装打扮起来更漂亮了。尤其是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如今看起来灵动慧黠的如灼灼生辉的宝石,有什么东西在里面光华流转,异常动人。

看她辛苦努力,看她欢畅大笑,甚至看她作弄自己的老爹和随从,竟然给我每天的生活带来了许多的乐趣。我长年不见笑容的脸上竟然会因为她的一个出丑的动作而浮上微笑……

或许,这个奇怪而特别的女人,以后真的会成为我轩辕翼的妻吧……

无责任番外4

我花了很大力气才压抑住体内的冲动,身子僵硬,定在那里一动不动,直到我们回到山庄时才说:“闹够了?闹够了就下车,我们到了。”

说完这句话我再次觉得自己疯了!因为就连我的血亲,我都从来没用过“我们”这个词。

而她却一点都不领情,一千个不情愿,死赖着不肯下车。

我一火,提起她的脚踝,将他扛着就走。在她挣扎反抗的时候我忍不住出手打了她,听到“啪”的一声脆响,我又突然有些后悔。

为什么,为什么她总是喜欢惹我生气?为什么?为什么一遇到她我就不能克制自己的脾气?以前那个不动声色沉静睿智的我到哪里去了?

虽然被她气的头晕,但还是因为她揣门的一个小动作笑了起来。唉,这个爱惹人生气又让人心情愉快的小蛮女!

吃了晚饭,我准备过去看看她。进去后听小红说她去洗澡了。我站在那里愣了很久,不知是该过去还是不过去。小红又补充了一句,小王子刚刚进去不久……她话没说完,我就朝暗门冲了过去。

果然看到羽正准备……我冷冷的问:“羽,你在干吗?”他收了手,惺惺的退了出去,她则慌着用衣物遮挡自己。萦绕的水雾,妙曼的身体,我感觉血在往上涌,努力的克制自己想要向前迈进的脚步,半天,好不容易挤出一句“洗完了早点休息”,匆匆逃离。

当夜,我决定去做一件事情!

我请来了宇文鹤。

我知道,他愿意来,一是为了还轩辕家的人情,二是因为……我。但我唯一想让他做的是——为她做一套最美的嫁衣。

我要亲手为你穿上最美的衣裳,让你成为我最美的新娘……

我回来的时候发现她在画画,画的并不是很好,但是韵味很特别,本想称赞几句,可是看到她满身插着笔,到处都是颜料的模样,嘴边上的话却变了味。

明明不是想要说那样的话,却顺口说了出来。于是我们两个吵了起来。不过,说实话,我很享受惹她生气然后跟她吵架时的乐趣,看着她气鼓鼓的像个小青蛙的样子,心里就觉得很高兴。(作者:果然不是一般的变态啊……)

可是没想到她见到宇文鹤的表情竟然……像是狼见了绵羊一般,两眼泛光,就差一点口水都要流出来了。原来,她真的……好色!

当时我就后悔请宇文鹤那小子来了,或者当初应该把他弄丑一点再带来,现在我恨不得掐死他,再把她吊起来暴打一顿,看她还敢不敢乱看乱抱别人!

不过,当她抱着我的似乎,我觉得自己的心都要跳出来了!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感觉,即使我知道她在利用我气宇文鹤,可我仍然很享受这样的拥抱……让我觉得,自己是个有血有肉的人……

带回了嫁衣的当夜,我竟然听到她在为羽唱歌,心里突然觉得酸酸的难受!那夜,我跑出去发泄,劈了无数山石,砍倒很多树木之后,心里才算稍微痛快一些。

第二天,她冲我发脾气,竟然是因为误会了我和宇文鹤之间的关系,以为我们两个有龙阳之癖。

我嘴上不说,心里却在兴奋的大叫,因为她的表现说明,她在乎我!这个想法让我高兴的快要发疯!可是我却沉静而耐心的跟她解释着一切,即使我以前做任何事情都没有给过任何人解释和说明……

当那檀木箱子打开时,红色的嫁衣映照着她的脸庞,将她的脸也染上了红色的云彩。她看的痴了,我趁机问她愿不愿意嫁给我,她果然傻傻的点头答应。反应过来后就用大眼睛瞪人。圆鼓鼓的像一只生气的小青蛙。忍不住嘴角浮上一丝笑意。

我发现自从跟她在一起,我的脸上有了各种各样的表情,皱眉,生气,展颜,微笑,不再是从前那张平板无波的冷脸。

想起昨夜的事情我心里觉得不平衡,于是用看庙会要挟她为我也唱首歌,她果然答应,熟练的拨弦开口,可是我却听不懂她唱的是什么。只是,这样的调子,却似曾相识,儿时的梦中,母亲曾经在床前哼过同样的旋律……

我愣愣的问她唱的是哪国的语言,她说是仙人岛的,我一时疑惑,她又说了一句,然后解释说:“我说你长的很帅。”

我的脸“唰”的一下就红透了,从小到大,还没有人敢用这样的口气跟我讲话。如此的放肆而直接。在我的面前,她展露了自己最真实的一面,笑也好,哭也好,生气骂人也好,调皮讨好也罢……让我觉得自己不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王子,而拥有了普通人的性情和心境。

真的很庆幸,让我遇见她。

我甚至有些感激那个不懂珍惜的阴谋小王爷,若不是他,可能我这辈子都会在冰冷和敬仰中走完这一生。

吃饭的时候,羽故意招惹她。我知道,羽这样做,无非是想引起她的注意,就像是小时候老爱调皮一样。果然,她被羽惹怒,大发脾气,我冷冷的叫她回房。看见她转身时眼中的失望。

等她走后,我第一次狠狠训了羽一顿,他跟我吵了一架,还差点动手。这是我和他第一次因为某个人而发生不愉快。最后,大家彼此妥协,发誓以后不做任何手段,要她自己选择。

我回去找她的时候,发现她正赤脚坐在草坪上,而无叶在她身边不知在说些什么。

我迅速飞身过来。一个女子,怎么能随便给男人看她的脚?我心里怒气渐起,无叶知趣的退到一边,而她则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表情,好像完全不明白发生了什么状况一般。

我控制不了自己的脾气,脸色差到极点,她大约是察觉到我的失态,有些害怕的借口上茅厕想要开溜。我生气的把她提了起来。

为什么我身边的每个人见到我都想要逃开?

然后她说漏了嘴,我才知道原来她是因为迷路才没有乖乖听我的话回房。心里松了下来,玩心再次大起,故意不肯放她下来。

结果……我的衣服居然被这个小蛮女撕破了!她哪儿来那么大力气!

这不是关键,关键是……是她竟然对我……动手动脚……

这个死女人!到底有没有脑筋!知不知道她自己在做什么?!

她手指滑过的地方像是被烫过一样,又像是小簇的火苗,迅速在我的身上燃起了熊熊的火焰……

真是……无穷尽的折磨……她到底要玩到什么时候……再这样下去,我……

我失神,松了手,她跌在地上。

本想赶快离开她,谁知她又不知死活的凑了上来,我再也无法忍耐,扑上去堵住了那张聒噪的红唇……

她的唇……柔嫩如花,丁香小舌,比想像中的更香醇,更甜美,更醉人……

销魂……蚀骨……当此际……

当她推开我的时候,我想我的脸色不比一只熟透的虾子好上多少。我本想告诉她,我喜欢她,我要她做我的新娘!可这个时候,羽来了。

我万万没想到,她会用语言和动作去刺激羽,我看到羽狂怒的眸子里烧着了烈火,从来没见过如此愤怒,如此失态的他,我忽然明白过来,这一次,跟以前不同,羽不是玩玩而已。

他冲上来抢过我手中的裙带,夹着她便飞走了。留我一人呆立。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唇上是不可思议的麻烫,脑子里是羽冰冷而凌厉的眼神,一时间乱轰轰的绞作一团。

我定了规矩,却又是我亲自把它破坏掉,真的有些对不起羽吧……

可是,我挣扎半天之后,还是跟去了羽的房间。

没进门就听到了打斗声,一看,竟然是慕容流白!我不去找他,他竟然先找上了门!看来,真是该给他点颜色的时候。

特别消息

时间过的很快,转眼间,已是月末。

身体好了之后我们并没有急忙鞭马西近,而是雇了辆马车一路不急不徐。这其中主要原因是他们担心我刚刚复原,过于颠簸劳累怕对身体不好;其次也是为了沿路多打听一些枼国国内的消息。

这些天来,有两个消息很特别。

其一是关于枼国国王之弟羽爵爷的。

据说他现在大肆搜集民间美女,凡满十七岁以上能歌善舞者均可自愿到爵府报名。因羽爵爷位高权重,风流貌美,其名远扬,所以,据说民间女子即使拼个头破血流也要挤身爵府,幻想有朝一日能得尽恩泽,飞上枝头变凤凰。据说爵府的门槛因此被踢断了无数次,一时间枼国上下不重生男重生女。

又据说他每月逢五、十五、二十五都要举办一次盛大宴会,席间,其入府受训的美女需抚琴起舞助兴。可不知为什么,羽爵爷每次听了他点名要听的曲子后便会大发雷霆,砸坏了东西不说,还会撵那歌舞姬走人。所以爵府的美人来了去,去了又来新,时时更换,几未有停。虽然美人妍妍如花,但至今,还没有哪一个能呆在爵府里超过十天的。

歌舞姬?呵!记得当初不是口口声声说喜欢我么?怎么才几年没见,好色的本事愈是发扬光大了?

看来那轩辕羽总是个奈不得寂寞的人啊,还真是花样百出……

不过,这不是给了我们一个很好的接近他的机会么?我笑笑。

还有一则是关于枼国国王的。

据说自继位以来,他从未露过一丝笑容,爵爷和大臣们想尽办法愿使其开心博其一笑至今为果。

据说他退朝之后经常把自己关在先王后的房间里对着一幅画发呆,一坐就是一整夜。

据说有号称“天下第一剪”的美男子经常出入宫廷伴他左右,其亲密度决不亚于国王之弟。

据说他因国事繁重外敌内忧整日操劳过度,导致失眠厌食身体一日瘦过一日。

…………

这些据说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据说他至今未婚!

若是在其它国家,皇帝老子未婚可能不稀奇,但是枼国却截然不同!

这枼国自建国以来就有一个成文的规定,登基的国王必须有婚配,即使继位时因年少或者其它原因没有配偶,也须在继位后半年之内完成大婚。

而如今英俊沉稳年轻有为的枼国国王继位三年有余,竟然一直力排众议,不肯完成王室规定的婚姻!

于是乎,各种各样的猜测假想传说纷踏而至,悄悄地漫布在枼国各个大街小巷,千奇百怪甚至离经叛道,什么样的说法都能听到。

这中间也不乏其人不遗余力的在国王跟前周旋保举推荐,明着响金锣,暗着敲边鼓,拼命的想让他们中意的女子来填补王后这个空缺。可这国王全当听不见,看不见。有臣子急了,搬出先律条文来压他,结果,被他不动声色地处理的干干净净。三次两次杀鸡儆猴之后,再无人敢提这事。从此立威天下,耳根清净,三年下来,枕畔却依旧空空如也。

未婚?至今未婚?

天,他该不会真是走上了……断袖那条路了吧?我望天。

那小受宇文鹤整天在他身边转悠,不会真是把他诱导成货真价实的强攻一枚了吧?

想到这里,彻底无语。

只是……明明有那么霸道的亲吻和强烈的欲望,为什么会演变成今天这种局势?

为什么?

心情莫名烦躁。

想不通。于是放弃。

反正总有见到他本人的时候,不需要现在浪费脑细胞来深究这些复杂又无聊透顶的问题。

这日我们来到了铮夕城。

傍晚时分,天色晦暗,铅云低垂。

青竹抬头看看说要下雪了,不如先找间客栈休息。于是我们在城中一家“云来客栈”要了四间上房歇下了。

晚饭后,天上落下了雪珠子,细密而急切,不一会儿的功夫,远处的屋宇已经覆上薄薄一层轻白。

屋子中央的火盆中爆出哔剥的声响,我倚在窗前看着越来越黑的天和越来越浓的雪色。

说起来,这还是我穿越来后第一次看见落雪。

时间过的好快,眨眼的功夫,已是三年多近四年的天气。

曾经在北方长大的孩子,怀念冬天那银白色的世界。

可忘忧岛上那三年,天气就是再冷,也不到降雪的地步。

没想到在这里,终是如了愿。

雪越来越大,一片片一团团,直如扯絮一般绵绵不绝。

风一来,芦絮般的雪纷纷扬扬地飘落,给大地披上了一层厚厚的银白。放眼望去,已是苍茫。

我伸出手去,接了一片雪花,结果还没来得及看清楚,那片白色的小花就在我掌心里化成了一滴圆圆凉凉的水珠。

呵口气,眼前雾茫茫的一片。

风灌进脖子里,凉飕飕的。

儿时跟小伙伴们在天寒地冻的雪地里堆雪人、打雪仗的情景历历在目。

“飞飞,别站在那里吹风,你身体刚好,小心受凉。”身后青竹取了件白狐大氅披在我身上说。

我揉了揉有些发酸的眼睛,转身微笑:“我一早好了,你别担心。只是这些年都没有见过雪了,一时高兴,就多看了两眼。”

“是不是想家了?”他轻轻摸了摸我的头顶问。

“家?”我抬头,忽然明白过来他指的是什么,然后笑着摇摇头说,“不,其实,有你们在的地方,就是家。”

他柔柔的笑着,轻轻拦我入怀:“这些年,着实委屈你了。要习惯这一切于你也并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一开始当然很难,完全的陌生完全的不了解,不过渐渐就好了,而且很幸运的是,我遇到了你们……以前觉得自己很背运很不幸觉得生无可恋;但现在不一样,我觉得自己很开心很快乐,是这个世上最幸福的人……”

“天色晚了,你早点歇着吧。明天出了城。再往西走上百里就到都城珞冰统辖范围内的小镇了。”

青竹帮我铺好了床,用暖炉焐热了被窝,又轻轻在火盆里添了几块炭火,大概怕我闷着,随手关上窗后,又留了一小隙窗缝。

“嗯,好。你也睡吧。晚安。”洗漱后我窝进了热烘烘的被褥里。

“晚安。”他在我额头印上一个轻吻,转身出去带上门。

雪一直下,缠缠绵绵大半夜,浅浅细细的声音如同筛盐,划破寂静的深夜。

睡眼惺松的翻个身,看到窗纸被映的透亮发白,闪烁着清冷的光。

好大的雪啊,下了这么久。

瑞雪丰年,希望来年人们能有个好收成。

转个身,又沉沉睡去。

倾城一笑

次日一觉醒来,发现雪已经停了。

推开窗,一股清冽的空气扑了进来。

明媚的阳光照耀着这银白色的世界,处处闪烁着纯净的光芒。我不由的眯起了眼。

院中,累累白雪积压在枝头,远看,仿佛千树万树梨花开的胜景!

风吹过,不胜重荷的白雪纷纷扬扬飘下,又极像是雪白的梨花在漫天飞舞……

风过梨花片片,在空中流浪,漫漫轻舞……好美!好美!

突然,在这一片洁白的世界里,一个红色的背影映入眼帘!

暗色的红,既不极尽张扬,明艳夺目;也不敛尽光泽,晦涩深沉。

他走的不快,却也不慢。

行走间衣纹流动,深红色的斗篷随风轻摆,外沿三四寸的白狐毛有着轻轻软软的暖意。

黑色的发映着红色的衣,有一种惊心动魄的视觉差。

啧啧,还从来没见过有哪个男的能把红色穿出这么好看的味道。

心里正想着,就见他停了下来,站在雪瓣飘飞的大树下,轻轻的,转身……

仰头,对我展颜一笑……眼中的微光似惊鸿掠影秋水明镜……

一瞬间,四周万籁俱寂,我忽然忘记了呼吸,像是被抽空了所有的思绪。

只听见一颗心“扑通、扑通”的跳动。

那是一个怎么样的笑容啊,似有万丈的光芒瞬息迸发,漫天落英般翩跹的雪花都在他璀璨笑容的耀映下相形失色……

那样的质朴,又那样的动人。

微笑的刹那即是永恒。

“飞花,早!”他招了招手。

我这才从呆滞中回了神,展露出一个笑容,说:“离离,早!”

那满园雪花的清冽,那一抹跳跃的深红,我想,从此便会在我的的脑海里,飘袅不去。

那双鲜明的眼睛,那抹动人的微笑,会让人愿意穷尽一生去深深记忆。

…………

腊月十二,一行人快马加鞭来到了都城珞冰。

天色不早,我们找了家客栈要了四间上房歇脚。

刚躺下不久,敲门声起。顺手拉了件厚衣服披着,开门将离离让进屋来。

原来是有密报传来。

说大熙国朝廷高官、武林盟主还有两大帮会虹风教、赤炎帮千辛万苦各得藏宝图一份(自然这个“千辛万苦”还是离离一手导演其心腹友情客串的),消息不胫而走,一时间众人垂涎觊觎,摩拳擦掌,明争暗夺,风云四起。此刻大熙武林正开展着一场轰轰烈烈的“肃清”运动;而浦宣若英的铁血大旗们也因为这数不清的财富和武功秘籍而按奈不住蠢蠢欲动的心思加入了争斗的行列……

国内形势一切按照我们既定的路线顺利的发展着。

烧掉纸条后,离离不动声色的拨了拨灯心问道:“还有最后一块地图在我这里,你确定要把它流放在枼国境内?”

这……我不知道。于是顾左右而言它:“现在没人,你还是把那面具摘下来说话吧。这样看着可真别扭,青竹也是,怎么给你弄了张这样的?”

说起来,这张面具真的是有种……说不出来的难看。其实如果把面具上每个部位单独摆在一处,都挺漂亮端正的;可不知为什么,就这样放到一块,怎么看怎么个不舒服。说不上来的怪异感。

他倒是毫不介意,摘下面具说:“你心里知道为什么,何必还要问出来。”

我有些尴尬的笑笑。

自从那天我不经意赞叹了一下他的倾城笑容,如花动用各种借口跟他“友好切磋”了n回;青竹呢,就没收了之前的那张面具,给他换上了现在这张……

“嗨!发什么呆呢?我的问题你还没有回答。”

“哦……那个啊……明天先去爵府看看形势再做决定吧。”我含含糊糊。

“怎么?心软了?”他貌似研究的俯身,嘴角噙着不在乎的笑,眼中闪烁着揶揄的光,“当初我劝你先不要对枼国下手的时候,你不是还把话说的丁当响么?怎么现在又犹豫了?是不是因为听了某些小道消息所以觉得于心不忍呢?”

我恼羞,虽然没成怒,还是故意提高嗓门说:“我想干什么要你管!”

他收了笑容正色道:“我只是提醒你一下,轩辕兄弟本就是可以联合,所以你此刻心软不假颜色没关系;但日后若遇上了某些人,我希望你不要因为一时的仁慈而毁了我们这么久的策划安排,到时候陪了夫人又折兵陷你自己于不利不说,还很可能会殃及天下百姓!……”

“好啦好啦~我知道了我知道了!”说的,至于这么严重么?我擦汗,“拜托你以后不要一天到晚开口闭口就是天下苍生黎民百姓之类的好不好?会累死人的!你要知道我跟你不一样,你打小就读史书入朝堂,什么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的;我可是从生下来就逍遥自在惯了的人,肩膀上没你那么多的道义责任历史使命感。所以你别老拿你那套来要求我,大帽子戴太高真会死人的……”

他无奈的摇摇头,“好,不说不说,你也不用一天到晚死啊死啊的挂嘴边上,很好玩么?听着让人心里头抽抽。”

“心里抽抽?”我眨着眼睛调皮的说,“我怎么没看出来?”

他一把拉住我的手贴在胸口,做哀怨状:“不信你摸摸,很疼的……”

手抵上他胸膛的那一刻,我心里咯噔了一下,嘴上却笑着说:“我看你不是心里抽抽,倒像是脑子进水抽抽了。”

“你说什么?”他气的眉毛都歪了,“我这么担心你你居然说这种话!”

“好啦好啦,”我抬手去抚他的眉头,“你浑身上下也就这双眉毛还能看,你就行行好,别虐待它们了……”

“你……”他做吐血状。

嘿嘿,心情愉快的想打呼哨。

不知为什么,每次看到他不笑时也带三分笑意的满不在乎的一号表情我就有一种想要扑上去扯着他的脸揉扁搓圆的冲动,想要看见他因为气急败坏而多变的神情……

真是……莫名其妙……我是不是有些坏心眼,还是我心理变态,或者是……有虐待他人的倾向……

“喂,喂……飞花我说你怎么又走神了?”

“离离……”

“嗯?……唔——”

某人被我突如其来的动作吓的竟然张开了嘴唇,我当然毫不客气,舌头一下子溜进去,在他唇间舌间齿间游走调戏……

嗯,果然是最适合接吻的唇形,香香软软细细滑滑……真是好吃呢!

终于将他那张最适合接吻的唇上上下下里里外外亲了个够,我才一把松开他的脖子,自顾自舔着舌头回味无穷的说:“离离,我发现,我想虐你的冲动有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不如,让我们立刻开始这段感情吧!”

咣当!我听到某个魂魄不知飞到什么地方去的人下巴掉地的声音。

趁着他呆掉,我踮起脚来又偷得小小的香吻一个,志得意满,转身挥挥手说:“我要休息了,你出去时记得把门带好。明儿见!”

身后一片寂静,没一点儿声音。

某人还没还魂?还不准备走么?

爬床的动作做到一半,我忍不住扭头转身……

苦肉计

有时候,回头是好事,能看见默默无语那人在灯火阑珊处;有时候,回头并不是好事,因为那个灯火下的人可能在挖鼻孔抠眼屎丑态百出……

所以大家在想要转身的时候,千万要做好思想准备……

呃,扯远了。

看着他那双情似深海灼灼发光的眼睛时,我就有不好的预感。于是赶紧说:“那个啥,时候不早了我要睡……唔——”

剩下的话都没有来得及出口,他的唇就贴了上来。

这个吻,既有着春风化雨的温柔,又有着烈火焚身的炙热,柔软而香馨的唇瓣,甜美而销魂的触感……

“喂喂……”我好不容易才从他唇下找到一丝清醒,费力的扭头出声,“你要干吗……放开我……你想勒死我呀……”

他稍稍松了一点,声音喑哑:“我快要发疯了……你知不知道每天这样看着你有多难受?我每天念咒般的告诉自己忍一下就好了。可是不行,就是不行。醒着睡着睁开眼闭上眼,都抹不掉你。我已经克制的快要疯了,你为什么还要来添把火?明明……”

他的唇重重吻上来,我被他一把推倒仰在床上。

我的脑子被他的话震的发晕,身体木木的,力量仿佛被抽掉了一样,而唇上的丰润柔嫩席卷带来的另一波铺天盖地的激烈狂潮几乎将我吞没……

突然,比什么都强烈的震撼从肌肤中穿过,流遍全身,我剧烈的颤抖了一下,发自灵魂深处的悸动和迷醉瞬间清醒,我扯着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脱落的亵衣说:“不行……隔墙……唔……有耳,再说他们只是去探路,随时会回来……你……放开……”

我用了力道,使劲把他隔在一臂之外。

“回来就回来!你知不知道他们和你无间的亲密让我多难受??现在也让他们知道……”他有些发狠的说,手上的力量一刻没落下,又将我抱了个满怀。

“你少发疯!”我用了真气狠狠踢了他一脚,压低嗓门骂,“想在我这里霸王硬上弓,你还不够斤两!”

这一下应该够狠,可他的闷哼声硬忍在喉咙里没出来。

再次侵身而下,他手上的力道又加了两分,滚烫的唇落在我的颈边,轻轻啃吻,灼热的呼吸仿佛要将我的皮肤烧着:“我就是发疯,爱上你这个没心没肺的女人!你有什么好?为什么我就是躲不过?我一定是昏了头,而且发疯的厉害……”

打情骂俏还捎带吃豆腐?你发疯难道我也要陪着你一起抽筋?你想的美!

我用力挥手拍出一掌,将这个牛皮糖震离了身体。

力道好像过猛了些,他“砰”地一声砸在床柱上,声音好大。

“喂,喂喂!你没事吧?”床角某人半天没个动静,该不会是骨裂内出血外加脑震荡吧?

“噗——”红色的鲜血沾在白色的亵衣上触目惊心。

不会吧?真的……内出血??

我慌张的抱起他的身子,感觉到他体温迅速下降,惊愕的望着他憔悴的脸,心蓦地抽痛起来。

“喂,喂,我是故意的……不对……我不是无意的……不是不是,我不是故意的……离离……你听到我说话没?啊?你……你……”一着急,我词不达意。

“咳咳……”他在我怀中虚弱的咳喘起来,目光有些迷离,“对不起,咳咳,是我……不好,不该对你……咳咳,飞花,如果我……咳咳……死了,你会不会……为我流一滴眼泪?……咳咳……”

“你,你瞎说什么……”我手忙脚乱的擦着他口中溢出来的鲜血,一边给他渡真气,一边泪水不自禁如泉般涌了出来:“都说祸害遗千年,你个祸害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就死呢?”

话是这么说,可看着他一张煞白的脸,戳戮般的痛楚,开始从胸口蔓延,穿过五脏六腑,钻入四肢百骸,激荡起压抑在灵魂深处的懊悔和悲伤……

对不起对不起……我真的真的不是故意的……离离你千万千万不要有事啊……

“别哭,别哭了呵……都是我不好,我惹你伤心了……咳咳……你别哭别哭,其实我喜欢看你笑……你别哭啊……别哭了,咳咳……都成花脸了!丑死了……再哭可没人要了……不许哭!……”他艰难的抬起手,帮我擦拭着不停滚落的泪珠。

我再也控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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