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花之春》(NP穿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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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太阳这么好,晒一晒不行啊?”我指了指天空。总不能告诉他我迷路了吧?太丢脸了点。天大地大面子大,不能让他小瞧我!

冰山抬头瞟了一眼,脸越发暗沉。一步步向我逼近,浑身散发出危险的气息。

嗯?不对吗?我顺着手指向上一瞧,靠!关键时刻太阳躲到云里头去干嘛,一点都不配合。

我讪讪的收回指头,一骨碌爬起来撒开丫子就往后跑:“我要上茅房。”

以往的经验告诉我,在你遇到尴尬不能应付的情况下,比如开会偷偷睡觉时被提问或者上课开小差被突袭,尿遁可谓灵丹妙药屡试不爽,每次都能救我于水火之中——不然人家刘三也不会用这招啊。我遁……

才跨开两步,我的脚就腾空做跑步运动了。这混蛋!仗着自己个子高,拎着我的后脖窝像拎小鸡似的把我提在半空中。微微眯着的紫色眼眸里惊涛骇浪隐约可见。“想跑?”

“不、不是,我真的内急。”md我天不怕地不怕偏偏遇见暴力的主就怕。

“茅厕是在那边吗?!”

“我怎么知道,我又不认识路!”>_< 说漏嘴了。

冰山的脸色马上缓和了不少:“你该不会是——迷路了?”我眼花了?冰山的眼睛里好像、大概出现了一米米的笑意。

“皇宫比这大多了我都进出自如,就这个小破园子会让我迷路?哼!”既然已经撒了谎,怎么也得坚持住,不能影响信誉度啊。(作者:说谎还有信誉度?@[emailprotected])你看人家鸭子死了嘴还是硬的。(鸭子:我们嘴硬跟说谎没关系-_-!)

“哦?是吗?”冰山手臂一收,我整个脸就几乎贴上了他的。

这下意识到我还被他拎在半空中,于是开始挣扎:“放我下来!”

冰山眼中浮现出一丝玩味,扯了扯嘴角说:“如果我不肯呢?”

我怒了!姑奶奶我又不是你捉的兔子,什么肯不肯的!我手脚并用,拽着他的领子拳打脚踢:“放开我放开我!”……

“刺啦”一声,冰山的锦衣在我的撕拉中破了一大块,露出麦色的胸膛。(作者:轩辕翼的衣服质量也太差了吧?)

我眼睛顿时一亮。

好性感!精壮的胸部泛着淡淡的麦泽般的光芒,六块紧致的腹肌清晰可见,大脑还没反应过来,我的手已经抚了上去。哇!皮肤好光滑!肌肉好结实!手感一级棒!我拼命的又摸又掐,就差上去啃两口了。

晕!我在干什么?等我意识到自己的举动时,发现冰山瞪圆了眼睛傻在当场。

“嘿嘿。”我急忙收起手挠了挠脑袋,不好意思的干笑两声。

“啪!”下一刻,我的屁股结结实实的吻上了大地。>_< 拜托!放手之前先给个提示嘛,害得我差点脑震荡。(作者:=_=!你是屁股着地不是脑袋着地。)

爬起来拍拍身上的灰,见冰山还没从震惊中反应过来,我凑过去好心提醒道:“虽然我不介意你现在的造型(趁机再多看两眼),可是无叶总管不见得不会介意……(嗯?左看右看,无叶哪儿去了?什么时候溜的号?)即使无叶不会介意,你这样子也有伤风化。即使这儿没什么风化可言,你老这么敞着很容易着凉……”

凉字还没说到一半,我的嘴就被一张火热的唇堵上,随之而来的是激烈而霸道的吻。我睁大了眼睛,满脸错愕,被这一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呆了。怎么回事?

啊~~我的初吻啊!来不及做任何思考,身子就直觉的想逃。谁知道他一只手猛的抵住我的后脑,另一只手从背后大力的揽住我的腰。于是我整个人被锁在了冰山怀中动弹不得,就这么直直的站着,任凭他的嘴在我的唇上辗转。可能是半天撬不开我的的牙关,他在我的唇上一咬,痛的我一声惊呼,他的舌头就趁虚而入,开始放肆的攻城掠池。润滑的舌带着温柔缠绵又透着震颤心魂的激情与狂野,撩动着每一寸田地,一时间我被吻的迷迷糊糊天旋地转。等我发现的时候,自己的舌已经主动的回应他,婉转交缠。

天哪!我在干什么?!猛的推开他,我剧烈的喘着气。此时的冰山眼神迷离,脸上已布满红晕,连耳朵都通红,像一只熟透的虾子……

挑拨离间

我站在那里手足无措。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找个地缝钻进去得了,好尴尬!这种状况还是头一次遇到哎……

就在我不知如何是好的当儿,一声惊呼在旁边响起:“大哥,你……怎么回事?!”

听到这个声音我的头皮一麻,心里叫了声“完了”。

轩辕羽一脸震惊的望着冰山,又转头看了看我,声音喑哑的吼道:“你、你、你都干了些什么?”

靠!我怎么知道!这事儿你应该问你大哥才对!再说了,我要干什么还得跟你汇报啊!横他一眼,不说话。

轩辕羽抖抖的指着我的鼻尖,往日懒懒的声音早已变调:“你,你们……”

你你你个什么啊?别抖了小心中风(中风的人都没你抖的标准)。我怎么了我?我……我低头一看,腾的涨红了脸。呃,是谁解开了我的裙带?还把对襟拉这么低?!赤着脚衣衫不整酥胸半露,这副造型不给人家误会才怪,何况眼前这个轩辕羽还是头大色狼!

我迅速把上衣收拾周正,四处摸索腰带准备把裙子系好。左摸右摸……

咦,我的腰带呢?怎么不见了?我四下一看……发现它正被冰山抓在手中。

色狼似乎也发现了这点,湛蓝的眸子风云顿起,攥紧了拳头神情愤怒的侵近冰山:“大哥,你答应过我什么?”

平日里不可一世拽的二八五万说话都用鼻孔对着别人的冰山,此刻竟然低下高贵的头颅,貌似很后悔的低喃:“我……我……对不起……”

嗯?这话听着很奇怪吔。你不是奸夫我不是淫妇,我们又不是偷情被捉奸在床,干吗搞的跟孙子似的?难道……难道他们之间还有什么协议?我瞅了瞅色狼再看看冰山,灵光一闪,好像突然明白了什么。

嘿嘿,原来如此!争风吃醋啊!我可得好好把握,这是让他们兄弟反目的一大好机会。有了这机会,我逃跑的几率就会增加不少。别怪我小人行径,要怪就怪你们自己倒霉,偏偏招惹我!强抢民女罪大恶极知道不!限制人身自由言论自由是犯法的知道不!!压迫少(妇)女,尤其是偶这么天真烂漫纯洁可爱的少女更是罪不可赎知道不!!!

没听说过强扭的瓜不甜嘛,还千里迢迢赶着赶着的跑来扭!给点教训让你们知道人不可以乱抢瓜不可以乱扭。(作者:这都什么跟什么啊!>_<)

我娇笑着一个闪身偎依到冰山怀中,手在他裸露的胸口轻轻一拍,用可以腻死人的声音说:“你好坏啊,腰带还给人家啦~”余光瞟见色狼变得青紫的脸继续火上浇油,“死相,都说了到房里你不听(我说了我要到茅房你不听)……”

“够了!!!”就在我的耳朵被这个霹雳般的声音震的嗡嗡作响一时没回过神来的时候,色狼一个箭步冲上来抢过冰山手中的腰带,虏起我夹在腋下便飞了出去。

靠!果然是两兄弟。一个喜欢拎一个喜欢夹,都不把人当人对待的嗦!

“放……”开字还没出口,就被点了哑穴。任凭我上下挣扎,就是摆脱不了他的胳肢窝。

我扭头看了眼冰山,他居然傻愣愣的杵在哪儿一动不动。

冰山你脚下生根了还是死了啊,看着我们越飞越远,都不上来追!亏的我对你寄寓厚望!(作者:虾米厚望?女猪:打架啊!本想着让他们打一架的。他好像比色狼高那么一点点,貌似强壮那么一点点,他们打架的时候我赌他赢。冰山一赔二,色狼一赔四,你要不要来参一脚?作者:=_=)

意乱情迷

我现在一肚子后悔,悔的肠子都青了。

为什么?因为我现在被剥了个精光绑在床头,绑着我双手的还是自己的那根腰带。

早知道就不刺激轩辕羽这头色狼了,我这不是自作孽嘛!~~~>_<~~~

“为什么,为什么?我做了那么多你真的一点都不懂吗?……”色狼居高临下,一只手撑着身体,一只手轻抚着我的脸颊喃喃自语。

什么为什么啊?你做什么了啊?刚剥我衣服的时候还跟头狼似的,现在这声音怎么又温柔的像只小绵羊了?

“你难道真的不清楚,战场上我回回让你只是为了要你开心吗?如果我真的技不如你,为什么每次在你挑我下马后都无法杀死我呢?难道你真的不明白?”他清澈的蓝眸变得黯淡,幽长的睫毛上挂满了悲凉,一遍遍地重复着。

我晕!闹了半天欣儿给我讲的丰功伟绩都是假的啊?!人家故意让着我才成就了我的“武功高强”啊?这不严重打击我的自信心嘛!

“摔下马之后更是什么都忘了吗?一点都不记得了吗?连我相貌连我声音连我的样子统统都不记得了吗?可是,为什么我却反而爱上了你?为什么呢?你这个妖精,会折磨人的妖精……”

他缓慢而温柔的描摹着我的眉眼鼻唇,像是细心的呵护着这世上最值得爱惜的珍宝,神色越来越哀伤:“为什么?为什么不是我?你就那么想要吗?连成婚都不能等了吗?”眸子越来越暗,逐渐显出狂乱,“你那么想要是吗?好,让我来成全你!”说着便俯下身来,几近疯狂的啃蚀我的脸颊嘴唇耳朵脖子……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你误会了!我当时只是想刺激下你,可这也刺激的太过火了!我好想大叫,可惜却无法发声,急得我左扭又摆,表示着强烈的抗议。

“就这么讨厌我?!真的就这么讨厌我!为什么?为什么他可以我就不行?!还有你的若英,他们什么都可以,我为什么不行?!!!”

刘若英?关她什么事儿?

此刻的轩辕羽已经被妒火烧的失去了理智,愤怒的嘶吼着,声音嘶哑眼神激狂,抓着我的肩膀拼命摇晃,力道大的让我觉得骨头都快碎了。

下一秒,他重重的压了下来,狠狠的吻住我。这个吻带着掠夺和占有,诉说着满腔的愤怒与不平,粗暴得让我感到嘴唇的疼痛。我挣扎着试图摆脱,头却被他的手紧紧固定住,挪动不了半分。轩辕羽仿佛一只失去理智发狂的野兽,毫不理会我的反抗,只是沉浸在他自己的绝望痛苦世界中无法自拔。

不要啊!放开我!不是这样的!我又急又痛,眼泪哗的流了出来。可是,这眼泪却激起了他更加盛大的怒火,额头青筋暴起,一边吮吸一边低吼:“不准哭!我的吻就让你这么委屈吗?不准哭!”

然后猛的低头,一口咬住我的肩。啊!!!骤然而来的疼痛让我绷紧了身子。他却开始贪婪的舔舐着咬出来的血,辗转反复,由猛烈变成细细的轻吻,一点一滴,柔软怜爱,宛如最体贴的情人,让我从当初的刺痛感觉到身体一阵阵的酥麻瘙痒。慢慢的,我的呼吸开始变得急促,心跳逐渐加快,身子也跟着烫了起来。

“花儿,我是真的喜欢你,真的喜欢你啊~~最初只是那么一点淡淡的感觉,可现在、现在是真的真的喜欢你呀……”轩辕羽反复低喃,灼热的气息喷在我的颈边,略微有些粗糙的手顺着我的肩缓缓的向下滑动,带着微微的颤抖,抚上了我高耸的胸。

不对啊,不对啊,不应该是这样的,情况怎么会变得如此暧昧?脑子里出现红色警报,迅速的扭动身体想逃脱他的手掌。却因为这个动作,敏感的粉色蓓蕾不小心擦过他的手指,带来一阵刺激,一时间竟让我无法动弹。

“花儿,花儿,我好喜欢你,这些天来满脑子都是你,闭上眼睛是你,睁开眼睛还是你……”他的声音极尽诱惑,手又重新覆盖上来,加了力道揉搓起来,唇也顺着一路下滑,轻轻含住了玉峰上另外一颗突起用舌尖开始挑逗。

“嗯……”我呻吟出声。什么时候穴道被解开的?脑子里这个念头一闪,我努力开口拒绝:“不要……放开……我……嗯……不……”奇异的感觉像潮水般袭来,我的身体禁不住跟着颤抖起来,耳朵开始嗡嗡作响。

“轩辕、羽……不要……求求你……”我用仅存的理智有一声没一声的恳求着,那声音听起来连自己都觉得无力。他不但没有停止现下的动作,另外一只手反而沿着我的腰臀逐渐向下移动,不停撩拨,最后在大腿的内侧停了下来。

不等我模糊的意识有所清醒,他修长有力的手指开始了新一轮的攻击。熟练的挑逗,带来强烈的战栗,吞噬所有的感观和理智。此刻我体内像是着了把火,从里到外都躁动起来,身体反而化成了一滩春水……

室内,情欲的味道肆意弥漫,充斥着每根意乱情迷的神经。人的欲望真的是非常奇怪,尽管你的心不情愿,拼命的喊着不要不要;但是身体却已经向对方屈服,情不自禁地低喘嘤咛。

就在我被欲望彻底灭顶,决心沉沦的时刻,门“砰”的一声倒了下来,我瞥见了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身份暴露

那是一双疲惫不堪的眼睛,透过微微扬起的飞尘,此刻正眨都不眨的盯着我,仿佛有千言万语,又好似要把我盯穿一个洞来。脸上是初见时的欣喜伤感、又夹杂着无比的失望和愤怒。

慕容流白!

我的心中顿时涌出许许多多的感觉,像打翻了五味瓶,喜忧参半。喜的是他的及时出现制止了我的迷失,忧的却是不知道下一刻会出现什么样的后果。

“谁?!”身上的人眉头皱得如同解不开的疙瘩。

“你都对她做了些什么!!”此刻慕容流白的锦袍似被风灌满,猎猎作响,不住的翻飞;声音也不再是往日的调侃,而是阴寒;阴寒的像塞外冰冻三尺的地窖,凌厉的叫人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大概是感觉到身下的我的抖动,轩辕羽迅速的扯了被子将我裹得严严实实。翻身下床,还未开口,慕容流白已急速欺身而近,掌风呼啸而来。

“嘭!”两双手硬碰硬之后,轩辕羽退了一大步。

“你到底是什么人?!”此时轩辕羽已经火冒三丈,起身攻了过去,两人的身影迅速纠缠在一起,均是使出了狠劲,招招致命。

“……”我张开嘴巴傻在那里,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或者是该喊他们谁的名字。

“嘭!”桌子碎了。“嘭!”柜子塌了下来。“嘭嘭……”房间里除了我躺的这张床,已经没有完好的东西了。而他们已经沿着屋子一路打到了床边,出拳劈掌带出的劲风在耳边肆虐,眼看着这张床也要遭殃了……

“上帝保佑”“阿弥陀佛”“真主阿拉”……我在心里把能叫的出来的神仙们通通喊了个遍,“你们可一定要保佑这拳头长眼,不要伤及我这个无辜啊……”

就在我急得要哭爹喊娘的时候,慕容流白忽然一个转身从腰间抽出一把银光闪烁的软剑,轻轻一挑,绑着我双手的腰带便跌落在地。“快穿衣!我们走!”瞥见轩辕羽想上前阻止,他剑花一绕,像灵蛇般缠上了上去。顿时银光漫天,轩辕羽一时无暇顾及我的情况。

见状,我迅速起身,摸了衣物胡乱的穿上。照这情形,不赶快溜的是笨蛋。于是我偷偷向后一步,又一步,再一步……

呼~~到达比较安全的地方。抹把汗,刚想转身趁机逃跑,发现门口又多了一个人。看清楚来人是谁后,我叫了声:“不好!”

“慕容流白,你是不是觉得自己活太久了?”轩辕翼的声音响起时,打斗的两个人竟然双双停了下来。

“哦?慕容家的人?三大世家中唯一幸存不倒的慕容家?”轩辕羽不可致信的挑眉道。

慕容流白并不回答,只是略身过来将我拉至身后,低低的问了句:“你,没事吧?”

我摇摇头,轻轻的问:“你是来找我的?”

他嘴角一扬:“不,我不是来找你……”

我的心猛地失望。原来不是——

“我是来救你的!”他痞痞的眨眨眼睛。

这家伙到这会儿还不忘戏弄我!我伸手掐了他一把。立刻感觉到对面两人的杀气暴涨了十几倍。

“慕容流白,看来你是真的是活腻味了,而且连你家里人似乎都活得太舒服了!”冰山的话中有一股山雨欲来的架势。

“哦?这是从哪儿说起呢!在下自认为还没活够,况且,”他握了握我的手,“我还没娶妻生子,享尽天伦呢!”

“呵,今天你要是就这样一个人出去,说不定还有机会娶妻生子……”

“如果我要带忍冬走呢?”

“哼!那就恐怕没机会了!”冰山冷冷道,紫色水晶般的眼里满含不可触碰的森寒凌厉。“哦,忘了告诉你,”他指了指我,“你身后的这个人不叫什么忍冬,而是将军上官一刀的女儿上官飞花。”

慕容流白牵着我的手猛的一紧,失声道:“上官飞花?”

“你不会不知道她就是满城皇榜上要找的人吧?”轩辕羽笑了起来,“这么说你也应该不知道我们就是她的未婚夫……”

慕容流白转身看着我:“你真的、是上官飞花?”我垂首不语。这个身份真害死我了。

“如假包换!”轩辕羽已经替我回答,“慕容流白,你该知道,劫了皇上要找的人,你们全家上下的脑袋可都是不够砍的呀!”

“慕容流白你考虑清楚。放开她,我就当没见过你,让你安然无恙的出庄;否则……”冰山的话越来越低沉,眼睛也眯成了一条缝。

这时,慕容流白抓着我的手隐隐出了汗,眼睛里透着几分挣扎和不甘,以及一些说不清的情愫。不要啊!我很想用小狗一样可怜巴巴的眼神看着他央求他带我走,可是终于什么也没做。或许,还是不要连累别人的好。(作者:咦?转性了,发善心了?)

“轰”的一声,周围浓烟四起,看不清任何东西。

下一秒,我只觉得被谁抱在了怀中,身子一轻,便又一次昏了过去。

表白

再次醒来,我被眼前笑意放大的俊脸吓了一小跳。唔……这个场景好熟悉……忽然想起,在百花楼醒来时,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这张脸。

“你醒了?”

“这是哪儿?”我望着布置的一派清新素雅的房间问。

“我的房间啊。”

“那这里是……”

“笨!当然是我家啦!”

“啊?你家?!”我跳了起来,“你疯啦?明明知道那轩辕兄弟会找你家人麻烦,你还把我带回来?!”我可不想被你连累。(作者:汗!不知道是谁连累谁!)

“啧啧,平日里吃的东西都长哪儿去了?”他痞痞的上下扫了我一眼,道,“怎么就没长脑子?”

“你……”我又要发飙了。这家伙其他的不怎么样,气人的本事倒真是一流。早晚有一天我要被他气死。

“难道都长这儿啦?”痞子戏谑的指了指我的胸部。

“啊呜!”我低头一口咬上了他的手指。哼!让你到处乱指!满意地看到痞子因为疼痛而稍稍有些扭曲的脸。

“哼哼,看你还敢胡说。”我咬着他的手指口齿不清地说。舌却在不经意间滑过他的指头。他身子微微一僵,脸上老实不客气的爬上两团红云,表情非常怪异。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哈雷彗星要撞地球了!一向没正经的痞子居然脸红了?!

好怪!我赶快松开了牙齿。我们就这样一动不动的你看着我我看着你,王八看绿豆,对眼了!不对!!是帅哥看美女,对眼了!空气中有一种叫暧昧的东西悄悄的弥漫流淌。

“他们不会善罢甘休的,不怕被找来吗?”呼~终于想到了打破现在这种尴尬气氛的方法。

“他们一定以为我带着你逃出去躲了起来,绝对猜不到我大摇大摆的回家了。”痞子很快恢复了原形,坏坏的挤眉弄眼。

“哦~我知道了!这就是越危险的地方越安全,对吧?”

他满意的笑了起来:“总算是明白了。”

突然想起之前的白烟,我好奇的问:“你从哪儿弄来的瓦斯?把我都熏晕了。”

“什么瓦斯?”他似乎不明白。

“就是你放的白烟啊!”

“哦,那是东洋的一种火石,带有迷香的成风,起掩护作用,因为之前你没有服过解药,所以才会晕过去。”

“那我昏了多久啦?”

“大半天时间。”

“哦——我们怎么跑出来的?他们呢?”

“遁地。”哇!原来这家伙属耗子的,这么会打洞!“他们怎么样你很关心吗?”痞子眯着眼睛凑近了仔细的看着我。

“不、不是啦!我只是怕他们会尾追过来嘛,有点担心,所以问问。”说实话被他这么看着很不自在,有点心虚。冰山和色狼两人现在……

“你放心吧,一路上我已经消灭了所有可能的痕迹,不会暴露行踪的。”他自信的说。

“你,为什么要救我出来?”终于,我还是忍不住问了这个问题。

痞子长长的吸了口气:“从你被他买走那夜,我就开始后悔,后悔当初没有把你抢过来。我四处打探,终于发现你们的住处,可是四周的奇门八卦太厉害,我花了很长时间才终于进到庄内……”

他认真地看着我的眼睛,说:“我真害怕再也看不到你……不能偷偷的看你入眠,看你在梦中微笑,帮你掖好踢开的被子——说真的,你的睡相实在不太好。睡得很沉像头猪,却总是乱动……”等等,你说什么?每天帮我盖被子的不是小桃??一脸黑线。(女猪:强烈抗议!偶要隐私!!作者:给超级帅哥看,便宜你了!女猪:不行,强烈要求看回来!作者:-_-!)

“你偷窥!小心长针眼!”呃……我怎么说话不经大脑,对自己的“救命恩人”说这个。

“哈哈~~”痞子朗声笑了起来,“小丫头,你说话怎么都像少根经呢?”

“我才不是小丫头呢!”我严重抗议。

“呵呵,那我该叫你什么呢?”他轻轻揉了揉我的头顶,“还是,应该叫你的真名,花儿?”

说到这里我就高兴不起来,这个身份真是累死人啊!谁负责管理穿越这块儿啊?偶能不能申请重新来过换个不愁吃喝的米虫当当?偶不想这样一天到晚的疲于奔命啊……有没有个出气的?怎么都不理偶?不理偶,不理偶算了……

“皇帝老子真的满大街张榜找我?”

“嗯。”他点点头,“所有城镇均贴有告示。皇上和你老爹估计是想掘地三尺找你出来呢。”

“都贴出来了,你怎么还不知道我就是我?”

“上面没有画头像。”奇怪,不画头像的告示,真是少见!

“既然知道了我的身份,还冒险救我,不怕被砍头?”

“就目前情况来看,轩辕兄弟并没有把你的行踪告诉皇上,否则也不用花那么多钱赎你出来;而且他们似乎也不愿意让皇帝知道你的下落,不然黄榜早就该撤了。所以只要不被他们找到,我的脑袋暂时就是安全的。更何况,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啊~” 他歪着身子,挑着眉毛,坏笑的看着我。这个家伙怎么总没个正经,都不知道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算了,不想了,一个头两个大了。

“我饿了,要吃饭!”

“你还真的是属猪的!”他闪身躲开我挥过来的拳头,倚在门边笑眯眯的说,“这么能吃,不怕胖吗?长胖了可是没人要的。”

“要你管!”我生气了,抓起枕头甩了出去,却砸到了被他用极快速度关好的门上。

他大笑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小猪,不是饿了吗?力气还那么大?……”声音逐渐走远。

天香散

一刻钟后,圆桌上摆满了食物。

美食当前,没空再跟痞子斗气,我俯下身,狼吞虎咽。

旁边的痞子不动筷子,只是微笑的看着我,笑的非常好看。迷人啊……就这么一个闪神,我被一块鲍鱼噎到,涨红了脸,咳了起来。这家伙,真是个克星!

“慢点吃,没人跟你抢。”他轻拍着我的后背,“怎么总跟饿死鬼投胎似的?看来百花楼的妈妈算是白调教你了。”

我……!!我噎的难受,没法骂人,只好用杀死人的眼神拼命瞪他。自从来古代,偶这眼睛就没闲着,瞪完这个瞪那个,真困呐。

“不过看你吃饭还真香呢!把我的胃口都调动起来了。”他帮我理顺了气,兀自拿起竹筷,夹了一样菜放到嘴里,“真有那么好吃吗?”

唉,败给他了!夹菜的动作都那么好看,真是个典型的祸水。气不起来,继续吃饭。

消灭了一大桌菜后,终于满足的打了一个饱嗝,一只手抚着滚圆的肚皮,一只手撑着桌子准备起来。我起……我起……

=_=!!我挣扎了几下,竟然没站起来!丢脸!痞子忍着笑轻巧一带,抱起我这个死人挺放到床上。

人一吃饱了就犯困,何况我现在还躺在一张舒适的大床上。

“白白……”一直不知道该如何唤他,以前不是“喂”就是“你”,“慕容公子”这种让人起鸡皮疙瘩的称呼我又喊不出口。虽然我很想叫他“痞子”,可估计他不会乐意接受,所以就白白(拜拜)吧。

“嗯?”显然痞子对我给他的称呼非常满意,露出一张幸福的笑脸,“你叫我什么?”

“白白啊!你不是叫慕容流白的嘛。怎么?”

他笑的相当开心:“没怎么,很好。”

“我要睡觉了,你,出去。”我指了指门。

“这儿可是我的卧室……”他摸着鼻子笑。

“那又怎么样,难道你还想看着我睡觉不成?”

他打趣的上下看了我一眼,说:“你还有什么地方我没看过?”

“唰”,我的脸骤然红了起来。那天他破门而入的情形……

白白大概猜到了我在想什么,捏了捏我的鼻子:“傻丫头,睡觉吧。休息好了,我带你去药王谷。”

“找解药么?”

“对啊!上次拿了那几个小贼之后准备问话,没料到他们居然咬碎了藏在牙齿里的毒药,没哼一声就死了。所以,还是得去一趟药王谷才行。不过……”

“不过什么?”

他叹了口气:“我是怕药王谷的人不一定肯出手救你。”

“为什么?”

“药王谷现任谷主东方玉,是研制出‘天香散’的上任谷主的唯一入室弟子,可惜此人淡泊名利不问世事,至小从未离开过药王谷半步,而且医人全凭一时喜恶。他高兴的时候可以从阎王那儿抢人,且分文不收;他不高兴,就是抬座金山来求,他连眼皮都不会抬一下。最头痛的是,他一年里救的人不会超过五个……”

md,怎么这人跟那个什么宇文鹤一样臭屁!“靠!哪儿这么变态啊!学医的不给人治病那还要他来干吗?!实在不行,咱来硬的!”白白武功不错……

他摇摇头:“以前曾有过一些哀求不成准备强行架他出谷救人的人,下场皆是生不如死——药王谷的花草可以化为起死回生的仙丹;也可以炼成蚀筋腐骨的毒药……”

这么毒!“那就算啦,不去找他了,省得麻烦。没有武功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

他神色一暗,低沉道,“天香散的毒是慢性的,开始只会影响武功,日子一久便会逐渐渗及全身器官,如不加治疗,会功能尽失而亡……”

“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我大叫起来。没武功可以,死我可不想!“不睡了,我们立刻出发到药王谷!”

“丫头……”他看着我又叹口气,“别急,你一时半会还死不了,先休息吧。等我准备好了,我们再上路。”

“可是……”

他用手轻轻堵上我的嘴:“药王谷在东面靠海的一个地方,离这里很远,我们得做些准备。而且一路上要躲开轩辕的追踪和官兵的查询,必须易容而行。这些都是要花时间的,懂吗?”

我点点头。

“乖乖睡吧,等你醒来,我们就可以出发了……”

他的手在我身上轻轻一拂,我就昏昏沉沉的睡着了。

大变活人

这一觉睡的非常沉,等我醒来时,已是日上三竿,白白不知去向。

我翻身起来准备洗漱,却发现镜中出现了一张陌生人的面孔。圆圆的烧饼脸,上面散布着一些小雀斑,看上去像是烧饼上的芝麻,嘴唇厚实鼻子扁平,连眼睛都有些微微的浮肿。

“啊~~”妈呀,这人是谁?一大早无声无息的站我身后干吗?难道是白白家的佣人?

镜子里的人也“啊”的叫了起来,并且声音非常难听,跟破锣一样。

“丫头,你醒了?”身后传来白白的声音,让我不齐的心率恢复正常。

“白白,刚刚——”呃……谁这么讨厌抢我台词,音质还差的要命。我皱起眉头四下搜寻:“谁?是谁?!”

*_*傻了,彻底傻在那儿。

这房间里明明只有我跟白白两人,刚刚问话的人明明是我自己,可那声音却明明不是我的!怎么回事?啊?惊讶之后是悲愤,救命啊,谁知道我的嗓子怎么啦?!

白白见状,一把拉过来轻拍我的背:“丫头,别紧张,是我在你睡熟的时候帮你易了容改了声。本来想在你睁开眼睛的时候就告诉你,让你有所心理准备的,谁知道你比我预计的早醒了那么一点点。”

……

“也就是说,刚刚在镜子里看到的那个人是我?”回了回神,我问。

“嗯,对啊。怎么样,像不像以前百花楼对面摆摊卖烧饼的那个大婶?”他笑笑的说。

“丑死了,我不要!”好端端一个大姑娘,怎么就变大婶了!

他宠溺的揉了揉我的头发,说:“乖,这也是形势所迫,我必须把你打扮的平凡一些,普通一点,而且要不起眼。”往人堆里一丢,就找不找的那种,是吧?

“我现在这形象,是不是就一群众演员?”垮着个脸问。

“嗯?什么是演员?”

“没什么,就是唱戏的。你画什么脸就唱什么戏。对了,你为什么没有易容?”

“呵呵,有啊!只是早上过来看你,怕你认不出来,所以就先摘掉了。”

“用摘的啊?”我突然想起武侠小说里经常描写的情景,“是不是人皮面具?”

“嗯,差不多吧,比那稍稍复杂一点。因为要完全改变脸型,我用了些特殊的材料,不过手感摸起来跟真的皮肤一样,而且戴着不露痕迹。”

哇~我现在开始有点佩服白白了。这人要是到了现在,光说这化妆技术,还不得给我拿几个国际大奖回来!嗯,造型设计师,应该很赚钱……

“丫头,你在想什么?”看我眯着眼睛半天不说话,他担心的问。

赶紧摇摇头,甩掉满眼的美金人民币,“你要扮成什么样子?给我看看。”

他稍稍转了个身,再回过头来,脸已经变戏法似的换成另外一副样子。哇噻!感情这家伙还学过川剧变脸呢!不过仔细瞧瞧,还真像烧饼摊上和面的大叔。我忍不住笑出声:“大叔,您今年高寿?”

“媳妇你忘啦?我大你六岁,当年成婚之时你还说,咱们不求同年同月生,但求偕老同穴啊!”他拉着我的手,说的表情认真。掌心传来的热度让我没来由的有些慌张。

“好啦好啦,怕了你了。”我急忙挣脱他的手掌,瞥见他眼中一闪即逝的失望,“我要洗漱了。这东西怎么摘下来?”我指着自己的脸问。

“你摸摸耳后。”

我顺着耳后根一摸,发现有那么一点点小皱,于是轻轻一抠再一拉,一张面具就扯了下来。

“带上这个,脸是看不出来了,可你我这身材……”我忽然想起面具和身体不配套。

“呵呵,什么时候变聪明了?”

本来就聪明好不好!我白他一眼。

“不急,我已经备好材料了,等你收拾停当,再帮你弄上去。保证你看起来是个身材臃肿的胖大婶……”

“那你呢?”我心理不平衡。

他不说话,只是微微一动,身子就变了形(变形金刚?),不仅矮了一截,腿也弯了,驼背佝偻的俨然一副因常年辛苦劳作累出来的造型。我哈哈大笑起来,眼泪花都差点出来。原本玉树临风的他,这么一折腾,还真成了和面大叔。

白白忽然失了神,定定的看着我。

看什么看,我脸上难道又长花了?不等我摸摸看,他的手就伸了过来,轻抚着我的脸说:“丫头,你笑的时候真好看。”

呃……这家伙还真会吃豆腐,我侧过脸躲开了他的手,“咱们什么时候出发?”

“吃了中饭就走。”他恢复了往日的招牌笑容,“相公我这就去给你打水洗脸。”

三大家族

装扮的如此平凡,就没有权利享受豪华的马车。如今我正坐在一辆“敞蓬宝驴”车上颠簸前行,幸好有“司机”白白时不时讲个笑话逗我开心,这一路上还不算太无聊。

“白白,你对公孙家族的事情知道多少?”不知为什么,我突然想起那双细长的眼睛和那两撇八字胡。

“怎么想起问这个?”

“随便问问啦。以前闲谈时听小桃讲过你们三大家族的事情,她说的很离奇吔,公孙家那么多大活人就真的凭空消失了么?”上次在轩辕那里看到的公孙无叶不知道会不会是冒牌的。

“那是十多年前的事儿了。听说是一夜之间发生的变故,具体我也记不太清楚——我当时还是个贪玩的孩子而已。不过家父有可能会了解的详细一些。”

“你们三大家族关系应该不错吧?”电视上都这样演的,大家族之间互通有无相互帮衬,越坐越大。

“也不完全是。我们跟公孙家之前在生意上倒是有不少的往来。我家世代居南方,公孙家在中部,而北方的南宫家族在我印象中似乎很少有过接触。”

“哦~那南宫家为什么也倒了啊?”

“这个——说来就话长了。”呃,古人讲故事,开头都喜欢来这句是不是?

“长点没关系,反正这一路上也无聊,全当说书的听。”

白白露出一个无可奈何的纵容的笑,继续:“据说当年南宫家族的唯一继承人南宫烈焱从小不喜商政,只醉心于武功,20岁时一柄追风剑便独步天下所向披靡,打败了当时排行前三名的武林高手,赢得了“第一剑”的称号。后来娶了武林第一美女冷沦非,郎才女貌恩爱缠绵,双宿双飞羡煞旁人。可惜这位大美女却在一次意外中红颜早逝,南宫烈焱心灰意冷,散尽家财,拔剑自刎追随妻子而去。”

“哇~人世间有百媚千红,我只爱你那一种。这世界上还真有这么痴情的人啊!真是绝种好男人!”感动!真没想到南宫烈焱居然会为了一个深爱的女子殉情!要拿到现代去,人家还不得把这当笑话听。

“我倒觉得他不是个好男人,最起码是个不负责任的男人。”白白哼了一声。

“啊?喂,你怎么这样说人家?该不会是忌妒吧?!”我推了他一把。

“你可知道,冷沦非是怎么死的?”

“不知道。” 总不会是幸福死的。

“她是因为产后血流不止而亡。当年他们膝下已有两个女儿,大的不满6岁,小的只有3岁,死前产下的是个男婴。南宫烈焱只顾及自己的感受,却没有考虑到为人父应尽的责任,丢下三个根本无法自理的小孩便去寻死,这样的人,也能称得上是绝世好男?”

“呃……”他这么一说,我还真没法回答。人这一辈子,责任太多,要替父母活着,要替爱人活着,要替子女活着,要替朋友活着……偏偏替自己活着的时候很少。

“那他们的孩子后来怎么样了?”

“据说是被大管家收养了。不过,最小的那个在南宫烈焱自尽当晚便失踪了。”

“哦……咦,奇怪了,那个什么非不是都生了两个孩子了吗,怎么还会在生产的时候出状况啊?”

“这个我也不清楚。听说当年闭了穴道用了最好的止血药还是不管用,甚至请来了城中医术最精湛的大夫,可惜仍旧束手无策,南宫烈焱是眼睁睁的看着妻子香消玉陨的。”

“啊……好惨……”想着那血淋淋的场面我浑身的寒毛就成立正姿态。医学不昌明呀!我叹了口气:“真的是红颜薄命!”

多么风光,多么辉煌,曾经多么令人羡慕的南宫夫妇,终究还是那样凄凉的结局。谁能料的到呢?

一朵残花在风中打着滚,从眼前飘过。既不知是从哪里吹来的,也不知要被吹到哪里去。

世人岂非也都如这瓣残花一样,又有谁能预知自己的命运?

“南宫烈焱年少成名,想来一定非常自负。那样一个自负的人看着自己最深爱的女子死去却无计可施,的确应该是无法承受的吧。”

白白别有深意的看我一眼:“你倒是很了解他。”

“也没有啦,只是站在他的角度上想想而已。不过,孩子太可怜了,那么小就没了爹娘……”

忽然想起了老爸老妈。他们是著名的地质学家,两个人工作都很忙,很小的时候我上全托,中学开始住校,后面等我能够照顾自己了,他们干脆就丢下我一个人,满世界跑着去做研究搞项目。说起来,自己和父母也没多少时间是呆在一起的。不知道如今他们在天上过的好不好,有没有偶尔想起过我?

白白见我神色略有凄凉半晌不说话,用胳膊肘碰碰我:“怎么啦?在想什么呢?”

“没什么,”我回过神来,“这是哪年前的事儿呀?”

他歪着头想了想:“十六、七年前吧。”

“那么些年前的事你怎么知道的如此清楚?”

“听我爹讲的。爹以前败在南宫的剑下,很敬重他,所以对他的事情也就比较关注。”

“原来也是道听途说啊。”我就说嘛,公孙家十几年前发生的事他不甚了解,这事他反而知道了。“那么多年前南宫家就倒了,怎么名气还这么大?”提起三大家族,似乎每个人都津津乐道。

“呵,你没听说过‘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吗?更何况南宫家有近百年的基业。虽然这南宫烈焱死了,但死前一半财产都交给了大管家柏辉。柏辉这个人祖上即为南宫家奴仆,所以非常忠心。不但收养了南宫烈焱的孩子,南宫家产业也是分文未动,而且还打理的井井有条。直到大约八九年前病逝,两个女孩不善经营,家道才日趋衰落的。”

“喔~原来是这样!南宫自己的女儿败家啊……那丢失的那个男孩有没有下落啊?”

“不知道。”他刮了下我的鼻子,“丫头,你还真是打破沙锅问到底啊。”

我吐了吐舌头:“人家是好奇宝宝嘛!”

“好奇宝宝?这个称呼还真是恰当。呵呵~”夕阳里,他笑了起来。斑驳的头发,满脸的皱褶,却奇异的给人一种温暖安定的感觉。一时间,我觉得自己好似已经跟他并肩走过了许多风雨坎坷的岁月,现在是一对默默牵手的老夫老妻。

晕,我在胡思乱想些什么!无聊!“哎,白白,这天色也不早啦,是不是先找家客栈安顿下来啊?出来好几日都没有在客栈歇过脚,而且,我饿了……”

他无奈的摇摇头:“你这肚子是什么做的?像个无底洞一样。中午吃那么多还是这么早就饿。这样能吃,谁敢娶你呀?早晚得把人家吃穷……”下面的话被我一顿铺天盖地掌打散。

天仙下凡

丽水镇,居远客栈。

这是个很僻静的小客栈,二层楼,人不多。虽然小,却很干净。白白要了间普通客房,我本想说两间,在他递过来的一个眼色中话死腹中。

掌柜给了二楼最靠左的一间房。从窗口看出去,可以看到院子里的槐树,也可以闻到风中的花香。

夜色渐渐降临,星星次第升起。

白白要了两道小菜,虽说清淡可口,却依旧让我皱起了眉头。这一路行来青菜是换了不少花样,但肉没吃两顿,心里挺憋屈的慌。我噘嘴嘴说:“白白,再这样吃,我的脸会变菜心绿的!”

他筷子举到一半停在空中笑了起来:“馋嘴的丫头!就知道你会闹,来的路上我就看好了,城边有条河,这个季节估计里面会有不少鱼类。等夜里我去抓些回来,你想烤着吃还是蒸着吃?”

啊?有鱼吃?太爽啦!我高兴的笑弯了眼睛,口水差点没流出来:“我要吃烤的!白白,我现在才发现,你真细心,哄人的功夫一套一套的,难怪那些女孩子见了你都会变的很花痴!”

他冲我眨了眨眼睛,凑近些问:“那你呢?”沙沙的声音低哑暧昧,让我的心突然漏跳了半拍。

“呃……快吃饭,吃饱了好去给我抓鱼!” 低着头端起碗抓着筷子把白饭猛的往嘴里刨。耳边响起了他促狭的笑声,却不敢抬头。

夜里趁白白出去抓鱼的空当,我跟小二讨了个硕大的澡盆,让伙房烧了几桶热水一并抬进屋,然后关好门窗准备洗澡。

折腾了一阵,总算是把身上的裹物除尽,扯了面具,舒舒服服躺进了澡盆里。

这途中为了掩饰身份,可真是把我害苦了。大热天,身上又是贴又是裹的让我起了不少痱子;加上前几日都是在外露宿,洗澡根本是不可能的事,身上就更是痒了。所以,这个时候,有什么比洗个热水澡更令人畅快的事情呢?

我用一个最舒服的姿势懒洋洋的躺在水里,将脚高高地跷在盆上,半睁着眼睛,愉快地感受着将要溶化的滋味,禁不住唱起了歌儿。

几分钟后……

“谁家杀鸭子啊?”“半夜三更戳什么锅底啊?”“谁在敲破锣呀?还让不让人睡觉?”

>_<忘记了自己还是在“变声期”……

不唱了,我改哼哼还不行?我倒换了一下交叠的双腿,换首曲子,开始小声哼哼。

曲儿才哼到一半,一团不明物体“哗啦”从屋顶上掉了下来直直地砸向我的腿。妈呀!迅速一收脚,白色物体“啪”的掉进了我的澡盆里,水花四溅。好险!再慢一秒钟,我的腿恐怕就要报废了。

流星雨?居然把房顶砸了一大窟窿,抬眼都能看见星星了。我顺手抄过一旁的小油灯,就着昏黄微弱的光,想要看清楚这掉下来的是个什么东西。

就在我刚刚俯下身子时,不明物体突然动了!我一声尖叫,身体向后一倒,油灯失手跌落在地,灭了。

点点繁星下,一张绝色的脸露出水面。

如同不小心掉落人间的仙子,一霎那间的惊世绝艳,使人目眩神迷!晶莹如雪般的容颜在星光下散发着温润的光泽,清秀如画的黛眉,纯粹而干净的眼眸明亮清澈,内有银色的光芒微微闪动。我想,就是真的秋水有识,星河流波,也一定美不过这样一双眼去。那挺俏的白玉般的鼻梁下是两片粉嫩的不可思议的薄唇,整个人空灵的犹如水一般,清莹如水,温润如水,柔媚如水。

此刻,我的脑子里只有几句话反反复复的出现:红颜素美人,灼灼芙蓉姿。眉目艳皎月,皓齿白胜雪。

好美!美的惊心动魄,美得让人无法呼吸!我呆呆的盯着这张绝世风华的脸,一时间忘记了自己身在何处。

倒是美人首先反应过来,迅速跳离澡盆,弯腰鞠躬,双手合十:“南无阿弥陀佛,罪过罪过!”

被这莺燕出谷的声音叫回了三魂七魄,我才发现,站在面前的倾国倾城的大美人竟然是个光头和尚!天上掉下的仙人居然是和尚!暴殄天物啊!我不由的在心里长长的叹了口气。

我妈以前说过:有些人看起来很漂亮,一旦剃光了头发,就差了很多;真正漂亮的是那种有无头发都不会影响美貌度半分的人。现在看来,老妈说的是真理啊!

“阿弥陀佛,对、对不起,小僧……多有冒犯,还望施主恕罪!”美人低着头,结结巴巴地说。白色的袍子因为浸了水贴裹在身上,勾勒出美好的线条。

这么美的人去当和尚,谁tm想出来的?!(作者偷偷擦汗……)真是太浪费太可惜了!本着不能埋没人才的宗旨,姑娘我一定要救你于水深火热之中(作者:水深火热?),想方设法也要让你还俗!

“你,哪间庙的?”我激动地站了起来。

美人如花

“小……”美人刚一抬头,立刻又低了下去,腰弯得比之前还厉害,隐约能够看见耳朵泛起的红潮。

只是问你的住所,又没欺负你,动静那么大干嘛?我郁闷。难道是我说话口气太过强硬,吓到美人了?那咱换种方式问话。

“美……咳咳!”晕,差点说漏嘴!“小师傅,敢问你从何方来?”想上前一步施礼,突然发现自己光着个身子站在澡盆当中,马上明白过来美人为什么会反应强烈了。

>_<完了!又被人看去了!幸好是晚上,朦朦胧胧,应该没看清楚吧?(作者:你说呢?)快速抄起旁边一件衣服裹好,步出澡盆,在椅子上坐端正。嗯,这笔帐记下了,改天一定要看回来!(作者:记了不少帐了,本子够用不?)

看都被看了,说话就横着点:“小和尚,你说,你怎么会掉到我房间里的?是不是在房顶上偷看我洗澡?!”

听我这么一说,美人急了:“小僧没有!小僧没有!小僧只是在跟师兄比试飞天术,不料飞行途中打了个喷嚏漏了真气,结果就栽了下来,恰好、恰好……”

看他涨红的脸和焦灼的眼睛不像是在撒谎,这个理由暂且接受。“你叫什么名字?今年多大了?你师兄叫什么?师父是谁?哪家寺庙的?”(作者:你查户口的?)

“小僧名叫如花,师兄乃是若月,师父他老人家法号说不得。”

“说不得?为什么说不得!你这个小和尚,回个话吞吞吐吐,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不是、不是说……是……师父法号为‘说不得’。”晕,这名字起得够别扭的,让我想起马三立的相声《逗你玩》——“妈,有人拿咱们家东西。”“谁?”“逗你玩。”

“你师父当真是说不得?”门猛的被推开,一只手急速欺进,勒上了美人的脖子。

这声音我认得,是白白。

“白、白——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不知为什么,我有点心虚。

“刚刚。” 他瞟了我一眼,“回来发现灯熄了,屋里还有个男人的声音……”这话听上去味道越来越不对了,怎么酸溜溜的?

可能美人没有想到一个面色苍老的人会有如此矫健的身手,一时愣在那里不出声。

“你究竟是谁?半夜跑到这里来有何居心?”白白的手一紧,声音凌厉。

看见美人的脸被勒的有些变色,我急了:“白白,你要干什么?”

“你应该问问他要干什么。”他转头皱眉表情异常严肃。

“你这个样子,他连气都喘不过来了,还怎么说话啊?”心疼啊,水做的美人可禁不起这样折腾……

白白的手松了一些,美人立刻大口的喘气。

“你是谁?你的师父当真是说不得?”

“出家人不打诳语,小僧法号如花,师父的确是说不得。”

“无心大师收徒弟了?”白白失声道。

嗯?什么无心大师?奇怪。

“现少林寺方丈的师叔,法号说不得,江湖人称‘天机无心大师’的妙僧无心?” 咦,敢情这美人的师父还有外号的嗦。

“小僧不曾听师父提起过这些。”美人老老实实的回答。

“据我所知,六十多年前,无心大师为一个人卜了最后一挂便离开少林四处云游,能得见之人少之又少,也未曾听说过他有纳弟子之事。你是什么身世?如何遇见大师,又是怎样入室的?”

“这——小僧自幼就跟随师父左右,师父说我是在襁褓之中便已剃度,至于身世……”美人忽然脸色黯淡,“我曾经问过师父,师父只说我是弃婴,其它的他不肯说,也不准我再问。所以,小僧不得而知。”

原来美人从小就被抛弃了,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啊,好可怜,心里顿时又多了几分怜惜之情。我拉着白白的胳膊说:“你快放开他,有话好好说。”

“此人来历不明,半夜出现在你我房中,不能掉以轻心。”白白不肯松手。

“这个我知道,他说他在练习飞天术的时候掉下来的,你先放开嘛。”我抱着他胳膊死劲拽。

“飞天术?!你——当真是无心大师的徒弟!!”白白忽然撤了手,一脸不置信的说。

什么飞天术比我的魅力还大,让白白立刻撒手,害得我差点摔倒。“飞天术是什么啊?”

“飞天术是无心大师自创的一种法术,于一般的轻功不同。这种功夫提一口真气便可在高空飞行十几里不用落地。当年会这种武功的仅仅无心大师一人而已。如此看来……大师真的是收了他这个徒弟。”

“不光他一个!美……如花小师傅说他还有个师兄,对不对?”我扯了扯美人的衣角。

“哦?”白白眼睛瞪的更大了。

“小僧确有一师兄若月,自我记事起也就一直跟随师父游历。”

“他人呢?”

“本来我们在比试飞行,师兄快我一些,我不小心掉了下来,这会也不知道师兄在哪里……”

“原来大师竟然收了两个弟子……看来是我无缘啊……”白白长长的叹了口气,“你走吧。不过——今天的事希望你忘的一干二净,尤其是她……”

看着白白的手指,我心里非常委屈!人家好不容易才碰到这么个宇宙超级无敌美男,想让他记得我还来不及呢,凭什么要把我忘光光呀!

“阿弥陀佛。施主请放心,小僧什么也不曾看见,什么也不曾听到,什么也不曾讲过。就此告辞。”伤心啊!!美人居然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就退了出去,眨眼的功夫就不见了。

急中生智

“美……”我目光哀伤,追随美人背影,情不自禁的喊起来。

“美什么?”白白一张脸凑了过来,紧紧盯着我的嘴巴不放,语气极其不悦。

“没——事了。我去休息。”我讪讪的收声。

这个冤家对头,迟早我得把他甩了,不然别说泡帅哥了,送上门的都得给他赶跑。

“鱼你不吃了?”

呃,光想帅哥把这事儿给忘了。“要啊要啊,在哪里?”我的眼睛重新放光。

“楼下厨房。”

“走,赶快下去。”我激动的站起来。

“你现在这个样子能下楼吗?!”

他这一提醒,我才想起来自己穿的多单薄。急忙抓了些衣服东西挡在胸前:“那,不如你帮我弄好了带上来吧,我顺便换件衣服。”

“在别人面前怎么没想着要换件衣服?”他故意找茬。

“我……那个……因为当时情况突然嘛,我一着急,把这事给忘了。”我一横心,“再说了,我这样子你不也看去了嘛,来来回回你也不亏,吃个什么醋啊!”

“你……”白白刚要发作,却忽然抄起我撂倒在床上,抓起面具往我脸上一贴,迅速褪了衣服压到我身上来,拉了被子盖上。

“你、你、你要干……”我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吓的说不出完整的话来。

他一只手捂了我的嘴,压低声音说:“叫床。”

啊?我瞪大眼睛。虽然他说的每一个字我都懂,但是合在一起我硬是没听懂。

“叫床,快!外面有人来了。”

有人来了?

我怎么听不到?白白耳朵也太尖了吧!

“叫床!!”

这下我反应过来。汗,幸亏我有在百花楼里呆过一段时间,小凤仙的声音我是领教过的。记得某本书上说,叫床,总结起来就是两个汉语拼音外加两个英文字母。别说还真能跟小凤仙的声音对上号。

于是我扯开嗓子用最嗲的那个音域开始发声:“aaaeemmooo……”(作者:这谁的书上写的啊-_-|||)

两分钟后,门果然被推开,为首衙役打扮的人举着火把进来,一眼看见床上这样的镜头:一男一女,男体赤裸在上,女体被压在身下,露个脑袋在外,半眯着眼睛哼哼哈哈做极其享受状。帐子半撩半垂,被子一半搭在男体身上一半耷拉在地上,不怎么结实的床随着男体的运动发出有规律的“吱呀吱呀”声,一室的淫靡……

床上两人忽然被打断,有一瞬间的呆怔,然后女体尖叫了起来,抓了枕头就丢过去。

衙役很快悻悻地退了出去。

“md,都半截身子进黄土的人了,还干的那么起劲!”“怎么,老兄你羡慕了?”“羡慕个p啊,你听那女的叫春的声音可真tm恐怖。”“走了走了,掌柜说就这么一家新入住的,没什么事儿回去歇着了……”

直到他们的声音走远,我才推了白白一把,“起来啦,压死我了。你从哪儿弄的这身皮,好硌人啊……”

白白没动。

“喂!”我用力一推:“死人啦,还压着我!想吃我豆腐是不是?!”

“吧嗒!”有什么东西粘粘的滴到我脸上。一摸,血?!

“呀!白白你流血了?怎么回事?啊?哪儿受伤了?”我胡乱的在他身上摸起来,试图找到流血的伤口。该不会是出去捉鱼的时候弄伤的吧?都怪我太馋了!有些懊恼。

“别动!”他声音喑哑,突然将我的双手抓住擒在两边,貌似艰难的说,“不要……乱动。”

别扭个什么劲儿啊?到底怎么了?我抬头。

吧嗒吧嗒……

呃……他哪里是受伤流血了……他流的分明是鼻血,而且现在流的更凶猛了。

忽然省悟,腾的脸上烧了起来。

“你、你、你下来——”我在他身下挣扎,想要摆脱现在这种尴尬的局面,却不小心碰到了某个硬硬的东西,引起了上面那个人的一声低吼,吓得我僵在那里一动都不敢动……

有惊无险

此时,白白像发了疯一样迅速的拉开我仅有的一件衣物,猛的欺身而下,吻住了我。一股甜腻的血腥味道混和着特有的体味弥漫着鼻息。我还来不及做任何思考,他就飞快速褪了底裤,将自己的刚硬炽热抵在我的大腿内侧,一个挺身,将要侵身而入。一瞬间,那天同轩辕羽发生的一切在我的脑中飞快的闪过,我本能的大叫一声:“不要!!!”

上面的人听到这声声嘶力竭的大喊,浑身一怔,险险的顿下身形,眼中是压抑不住的情潮以及一抹受伤。

“不要,不要……”我喃喃的说。涨红的双颊烫的可以煎鸡蛋了。

为什么又发展成这样呢?原本只是要骗骗别人的,怎么会、事情怎么会突然发展的如此复杂而混乱呢?

上面的人在剧烈的喘息,胸部急速起伏,一颗颗从滚烫的皮肤深处冒出的汗水滴在我的胸前,面孔因为忍耐着咬紧牙根而有些变形。我则绷紧了全身,埋下眼帘,僵在那里,快要石化。

万籁俱寂。

只听见喘息声和咚咚如雷的心跳。

半晌后,他渐渐平静,抽身起来,穿上衣裳。去包裹里取了一身干净的亵衣亵裤递给我。直到我换好衣服,他仍旧默不做声,只是心思复杂的看着我。看得我口干舌燥。

良久,他幽幽的开口:“对不起。丫头。”之后便垂下头再不出声。

我心乱如麻。

这样一闹腾,整个局面显得异常怪诞,我们之间的关系变得暧昧而尴尬,微妙的好像稍为不慎,便不知道会走向哪一个极端。复杂难解。

眼前这景儿看起来,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皱眉。两个人傻呆呆的坐在床沿一动不动,眼睛都瞅着地板,做闷头大发财状……乍一看倒象是两个人在拼命找地上有没有谁掉的钱……

好像过了很久……

白白长长出了口气,说:“楼下还有鱼……”

=_=看来他也是没话找话说了。

“我……现在不想吃了,要不留着明天吧。”我坐回到床上去,侧身躺了下来,背朝着外面,“有些累,想休息了。”

我承认我鸵鸟。只是不知道,闭上眼睛装死会不会是躲过此刻尴尬的最好办法?

身后,白白一言不发,温柔的给我拉上被子。

软软的被,温润的空气,静谧的夜。本来应该是个适合睡眠的晚上。

长长的打了个哈欠,困意也就上来了。那些个该死的七零八落的记忆和稀奇古怪的遭遇,能解决的和不能解决的事情,暂时通通放一边吧……

我安慰着自己,渐渐步入梦乡。

梦里,白白轻轻将我拥在怀中,下巴抵在我的肩窝,缓慢的摇着摇着,轻言轻语的低喃:“总有一天,总有一天你会是我的……”

真是被吓坏了吧,连做梦都梦见白白说这些……

次日清晨,我在阳光中醒来。白白不见踪影,我合衣平躺在床上。安了心。他不是那种夜袭的急色鬼。

洗漱之后,我开始跟自己的头发作斗争。出来几日,昨夜还是我第一次解开头发。我一边忙活一边诅咒。古人怎么这么麻烦,人人都留着大把的青丝,也不知道有什么用,既不经济又不实惠。想我当初,清清爽爽的短发,多好啊,早上起床晚了,随手拔拉两下就行,连梳子都省了。可如今,你瞧瞧,长的跟啥似的,光清理就要花很长时间,而且现在任凭我拿着发簪努力半天,头发就是不听使唤,怎么都绾不成髻。望着镜中仍旧披散在背的头发,我颓然长叹。

好怀念以前身边的几个丫头啊!有她们在,最起码梳头这事不用我发愁了……

算了,实在搞不定,放弃。

我找跟发带,把头发扎成一束垂在脑后。从小到大,我也就会梳这马尾巴了。

三千烦恼丝

刚说要开门出去,白白就推开门踏了进来。

抬眼瞧见我的模样,他笑着问:“怎么不把头发盘起来?”

“不会。”我简短的回答。经过昨夜的事情,心里自然有些别扭,说话也没以前那么放肆了。

“真是个大小姐啊,从小到大被人服侍惯了,连头发都不会梳。” 恢复了痞子本色的他促狭的笑道。

“是啊是啊。”懒得跟他解释,我打着哈哈。

“来,坐下。”他走到梳妆台跟前,拿起一把木梳,冲我招手。

啥?我没看错?他这个意图——难道是要帮我梳头不成?

“快点!”他催促道,“一会还要赶路呢。”

我机械的走了过去,坐下。

“又不是不知道习俗,女人婚后一定是要绾发髻的,你这样怎么成啊!等下非得让人怀疑不可。”

拜托我就是不知道好不好?况且我也的确不会自己打理头发。

他一边解开发带,一边用梳子帮我轻轻把头发理顺。他的手指灵活有力,柔软的指尖在头皮上摩挲时会引起一阵阵悸动。像是一小股电流经过。

镜子里,白白把我的长发细细梳起来,慢慢打成髻,用发簪固定好。认真而专注的表情让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记得以前看书时,每每读到男子为自己心爱的女子梳头画眉,女子在镜中露出幸福的容颜时,就觉得好羡慕好嫉妒。幻象着有那么一天自己也可以在心爱的人面前问一句“画眉深浅入时无?”。可如今真有一双修长而灵活的手在头上翻飞,反而直直的坐在那里,脖子僵硬,呆瓜一般不知如何是好。什么风花雪月、小资情调,统统提不起来。看来,自己还真不是那块料……我在心里叹口气。

就这样任他摆布了半天,终于听得一句:“好了!”算是大功告成长出一口气。

镜中的自己云鬓整齐,发髻端庄。未等我欣喜一番,白白在怀中掏出了什么在我头发上抹了抹,瞬间,昨夜刚刚洗净的一头青丝又变得斑驳。这不浪费我劳动力么!

不能生气,我在心里告诉自己,谁让咱现在扮演的是个大婶级的人物。

收拾行李,准备下楼吃饭,然后继续出发。

眼尖的发现一大包熏鱼,问白白:“你做的?”

他点点头。

“昨天晚上?”

他又点点头。

“我睡了之后你去搞的?”说完之后发现,真是标准的一句废话。顿时满脸黑线。

他笑了起来,露出整齐而洁白的牙齿。“你不是说留着再吃的嘛,不熏干的话很快会坏掉。所以夜里趁你睡着的时候弄好的。”

我心里一热,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眼前这个男人,对我委实太好,反而让我不知所措。

“走吧,下去吃饭。”他拉起我的手,“还有很长的路要赶,先喂饱你的肚皮。”

赶路。赶路。还是赶路。

别告诉我一路上有什么山啊水啊树啊花啊的可以欣赏,时间一长,准保腻味。加上这几日我刻意跟司机大人保持一定距离,日子就更加难过了。

你不信?这样吧,让你从一数到一万,再从一数到一万,再……,如此反覆上几百遍之后,你肯定会有我现在的心情。无聊之极,郁闷之极,加几欲发狂。

“白白,还有多远的路程啊?”我又忍不住发问。这是第一千二百七十八次了。

“快了。还有几天。”白白安慰的说。这也是第一千二百七十八次。

再这样下去,人还没到药王谷,估计就郁闷至死了……

“白白,考你个问题。”憋不住了,实在没有做闷葫芦的天赋。

“什么?”他转过身来,饶有兴趣的看着我。

“说某天,我把黄豆跟绿豆放进一个锅里炒,炒啊炒,炒啊炒,炒熟了之后哗啦倒出来一看,奇怪,豆子居然自动分开,一边是黄豆,一边是绿豆。你知道怎么回事吗?”我一边比划一边问。

他侧着脑袋想了想,微微一笑:“是不是你只炒了两颗豆,一颗绿豆一颗黄豆?”

失败!居然这么容易就被猜到了!

我撇撇嘴,不行,再来。

“洗澡前,你是先脱衣服还是先脱裤子?”

“先关门。”他脸微微一红,无奈的摇摇头。

呃,好像这个问题……有些敏感?不过,算你撞对了。

“为什么青蛙能跳的比树高?”

“唔……这个……因为树不会跳?”他挑了挑眉。

“为什么两只老虎打架,非要拼个你死我活绝不罢休?”我急了。

他笑起来,“丫头,你脑袋里都装了些什么?问的尽是稀奇古怪的问题。”

“这叫脑筋急转弯,懂不懂?哎呀,你赶快回答啦!”

“老虎打架,老虎打架……”他低喃了一会,忽然眼睛一亮,说:“是不是因为没人敢去劝架?”

晕!又猜对了!严重受挫!你就不能答不对一次好让我表现一下么?!真是的!干吗那么聪明?!

“丫头,”见我一脸铁青不说话,他笑眯眯的摸摸我头顶,“这些问题怎么钻进你脑子里的呀?真奇特!要猜答案,还真需要费神顺着你的思路走呢。不然一定猜不到。就像上次百花楼里一样……”

“咦?白白,你快看前面是什么!”我一抬眼,激动的叫了起来。

美男出浴

红色。

满山遍野的红色。

似要烧尽所有一切的红色。

铺天盖地灼灼生辉让人不能直视的红色。

走了这么长的路,还从来没见过如此异景。

“停车停车,”我叫嚷着,“我要下去看看!”

白白将车子稳稳的停在路旁,我跳了下去。

这是花的天下。

那些红色的小花倔强而激烈的生长着,淹没了几乎所有的绿色,风一吹,可以看到层层的花儿卷起一波波的细浪。微微的浪声一叠叠涌动。细碎的花瓣合着柔柔的花粉,扬了起来,象是飘起了淡香的雪,空气中全是那红色的热烈的味道。

我有些迷惑的看著象虚幻的美丽景色,转头让白白等我,然后,一路走了进去,越走越深。

脚下是软软的触觉,象是踏在水面上一般。情不自禁伸手去触摸,所到之处,皆是一片柔荑。彩蝶纷飞,乱花迷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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