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9 部分阅读

这是刀客的规矩，能犯罪的时分抢着犯罪，遇到风险一定要先跑，死刀客永远领不到钱，活刀客不管表现得多么懦弱，当前也总有人雇用

顾慎为对他们的脾气了若指掌

装备着重剑的骑兵像一支庞大的长矛，深深刺进金鹏堡营地，帐篷像皮肤一样被撕裂，惊慌失措的人群如鲜血一样飞溅

一路冲到营地止境，顾慎为立刻调转马头，这次冲锋非常完美，剑客们谨守龙王的命令，根本都没有掉队，只要几个人的战马被绊倒，正挥着重剑，砍杀敌人，向龙王的黑血旗跑来

第一轮冲锋将营地撕分两截，调头之后第二轮冲锋选择的是右手西面，这一片的帐篷密集

前方的帐篷里跃出一群顾慎为熟习的身影，全套黑衣，少部分人蒙着面孔，每个人手中都握着狭刀，身法稍显稚嫩，腰上系着标志性的褐带

这是三十多名小旗营的褐带杀手，比学徒地位略高，还没有取得正式杀手的称号

在这一刹那，顾慎为能了解大雪山剑客们那种剧烈的战役了，看到手握狭刀的黑衣人，他的第一反应也是想换用五峰刀，跳下马，与这些后代们比赛一番

可他如今不是孤家寡人的杀手，而是带领着一支冲锋营的龙王，身后有一百多人紧紧跟随

“杀——”他又叫了一声，剑客们的呼吁比第一次还要高昂持久，重剑砍下，无论人还是物，只需挡路，一概断为两截

十几岁的褐带杀手们第一次遇到这种阵势，他们所受的训练都是如何与隐藏的对手比赛，从来没见过洪水普通涌来的残忍骑兵，假设是阅历丰富的老杀手，会比刀客们跑得还快，直到安全距离以外，才转身判别形势，可这些少年却在迎接与逃亡之间优柔寡断

奔驰的战马不给他们思索的工夫，数百只铁蹄倾刻间将褐带杀手们的生命与梦想踩入泥土，个别人高高跃起，正撞在密密层层的剑林上，一刀还没挥出，就像一叶孤舟，被巨浪吞噬

又有几名剑客落马，顾慎为看了一眼，没有带队迎上去救援，而是再次改变方向，朝营地西部冲去

三次冲锋完毕，天曾经完全亮了，还有一百余名剑客骑马跟在龙王身后，落地的几十名剑客真实追不上黑血旗，挥舞重剑追砍没来得及跑掉的刀客

成群的刀客一蹶不振，只要多数人抢到了马，其别人撒腿狂奔

营地里一片狼籍，仿佛被飓风扫过，顾慎为双腿夹马，持续追逐逃亡者，战役还没有完毕，大雪山人数太少，无法全歼敌人，但也要尽量杀伤，在金鹏堡制造恐惧氛围

逃亡的刀客们还认得方向，知道东方才是安全的，最前方的几十名骑马者跑出数里，斜刺里又杀出一群徒步剑客，剑客们早已得到不耐烦，同伴们的呼叫声让他们心痒不已

五十几柄重剑砍下去，只要寥寥数人骑马逃走，其别人大都落马身亡，多数人拔刀顽抗

多逃跑的刀客涌来，根本无意恋战，不顾一切地冲击封锁钱，能跑就跑，不能跑的或是跪地求饶，或是拼死一搏

顾慎为带领的骑兵赶到时，单方正剧烈地缠斗，他还是没有下马参战，而是持续追逐，直到望见作为璧玉城西界的那条丁字路口，才回头砍杀已被赶的刀客

数不尽的尸体像一条弯曲的巨蛇，一具接一具地排在大路上

回到徒步剑客的潜伏地点，战役曾经完毕，幸存的三十几名剑客正挨个查看尸体，碰到还有呼吸的，就一剑杀死

有一名伤者被他们留下

这人穿黑衣，系红腰带，是金鹏堡军中少见的杀手

上官青旗右腿受伤，只能以左腿支撑，斜着身子，立而不跪，他知道本人的生命快要到头了，心里有点紧张，胸腹之间空落落的，五脏六腑仿佛全都失踪，但是表面上仍能保持镇定，甚至有一丝高傲

他姓上官，身为刀主，理应在一名潜逃杀手面前维持尊严

顾慎为将护法长刀交给背刀侍者，跳下马，剑客们为他让路

杀手与刀主在石堡里没什么交往，相互间只要不太明晰的印象，上官青旗显得有些老，他的巅峰时期已过，杀人还很利索，但是曾经得到敏锐的直觉

顾慎为拔出狭刀，走到上官青旗五步前停下，刀主曾经独脚站立好一会，左腿有点麻木，身子不由自主地晃了晃，仿佛显显露惧怕，他对此深感耻辱，于是想说点话挽回，“叛徒，你永远……”

从喉部划过的狭刀没让他说残缺句话

上官青旗双手捂住伤口，鲜血顺着指缝汩汩流出，他没感觉到疼痛，只是越来越冷，心像石头一样向水底下沉，黑暗很快淹没了鼻孔

金鹏堡营地门口，数十名剑客将本人的重剑插在地上，束手等待惩罚，他们没有紧跟黑血旗，违犯了龙王的命令

“落马者无罪”顾慎为赦免众人，剑客们面露忧色，刻不容缓拿回本人的剑，他们不怕死，就怕在同伴面前丢脸

这一役，金鹏保刀客死亡二百多人，被俘七十余人，数百人逃亡，留下建成一半的军营和很多物资，大雪山只损失十余人，算是一场大胜

俘虏们聚成一堆，神色惨白，龙王与魔鸟杀人的传说在脑子里转来转去，好在这回天上没有乌云飘过，即使死了，眼珠也能保住

“回去对独步王说，我来了，告诉城里的刀客，不要为钱送命”

龙王将上官青旗的头颅扔给一名俘虏，俘虏差点晕过去，在周围人的掺扶下，勉强才能站住

剑客们让出路，俘虏们这才明白，本人居然保住一条命，一同颤颤悄然地向营地外走去，里许之后，撤腿狂奔

一名年轻剑客抱着一具褐带杀手的尸体走来，眼中含泪，嘶哑着嗓子说：“龙王，这是我弟弟”

金鹏堡喜欢大雪山的儿童，每年都要拐走一大批，训练成杀手，再来屠杀从前的亲人

“他是被金鹏堡害死的”顾慎为替尸体阖上双眼，扫身审视悲愤的剑客们，“我们要替他报仇”

“报仇报仇”剑客们齐声喊道，作为第一场战役完毕的意味

顾慎为低头向山谷深处的山坡望去，他也有仇恨，这里曾经是他的家，顾氏庄园的废墟仍屹立在原处

三天之后，恐慌漫延整个璧玉城，金鹏堡多出两倍的薪酬，也招不到几名刀客

五天之后，又一支军队赶来，人数上千，驻扎在西界山口，与大雪山营地相隔半日的路程，单方都很慎重，忙着树立结实的营地，派出斥候相互试探，谁也没有发起大规模防御

顾慎为在等着大部队到来，他很想知道金鹏堡在等什么

十天之后，大雪山主力赶到，从疏勒城出发的方闻是等人也一同到达，斥候专来音讯，金鹏堡一边的军队也已添加到三四千人

一场大战正在酝酿，军师方闻是不顾满身风尘，刚到营地就要求与龙王单独面谈，他不喜欢打战，非常不喜欢，所以提出一个令一切人都无法承受的策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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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八章 布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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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闻是劝说龙王与金鹏堡议和，这是他争霸西域初期的中心策略

“如今是最佳机遇，大雪山初战告捷，证明了本人的实力，挟此余威，我有把握让金鹏堡不得不赞同讲和”方闻是兴奋地在帐篷里走来走去，数日来的疲惫一扫而空

“再等等，这只是一次偷袭，我们还没跟金鹏堡正面交锋过”

“这可是我们一末尾就说好的，龙王，您不会暂时改主意？”方闻是用疑心的目光看着龙王，这位主人还是太年轻了，短少那种既冷漠无情又深谋远虑的的枭雄气质

“不，我希望再打一次败仗，让议和容易些”

方闻是摇摇头，他在大事上迂腐，对大事却看得清清楚楚，“龙王，你应该知道，败仗越多，议和越难，成功会让大雪山剑客决计收缩，怎样能够赞同议和？”

顾慎为默不作声，军师说中了他的心事，这几个月来他不断跟剑客并肩作战，越来越深化地了解这些人，他们对金鹏堡的仇恨一点不比龙王少，而且金鹏杀手简直每天都在往这股仇恨上添柴点火，让它数十年来不断保持着旺盛的势头

这是一大群狂奔的野牛，能消灭路上的一切，除非高山大河挡在前面，简直不能够调转方向

顾慎为不惮于说慌耍手腕，但他不知道该怎样对些战士解释，议和只是扩张实力的暂时手腕，最终目的仍是要铲灭金鹏堡，这种话他能了解，大雪山剑客了解不了

“让我去跟他们说”方闻是明白龙王的难处，毛遂自荐劝说大雪山剑客，在疏勒城的阅历让他添加不少决计，“只需几位族长点头，剩下的事情就好办了”

顾慎为还是不启齿，军师对大雪山的了解太少了，族长不是国王，地位虽高，却没有相对的权利，山民执行他们的命令多是出于尊崇，而不是服从，就连龙王，也得借着“神的力气”才能让众人跟随他走出大雪山

“这种事情可犹疑不得”方闻是有点急了，有些话他曾经跟龙王说过，这时还要再说一遍，“大雪山如今夹在金鹏堡与疏勒国之间，危如累卵，一着走错全盘皆输疏勒国肯借道，是要将我们当成杀人的尖刀，他们最希望看到的结局是两全其美：大雪山精锐尽灭，金鹏堡权利衰落无法称王我们只能在夹缝生中求生，尽快将身前身后的破绽都补上龙王，这些事情你都是知道的你可是说过，要争霸西域，而不是报私仇”

顾慎为从来没像如今这样犹疑过，思前想后，一点都不像武断的杀手，他有点佩服这位军师，觉得本人总算没有找错人，方闻是在疏勒王面前说得缄口不语头头是道，转身就要背叛当初的协议，心中坦荡，没有丝毫的愧疚

“就一战”顾慎为决议了，他不能再犹疑下去，让军师笑话，“大雪山总得跟金鹏堡正面对决一次，然后我会劝服一切人”

方闻是叹口吻，只能承受龙王的命令，“这一战无论如何都得赢，最少不能输，否则的话，可没人再把大雪山当回事，议和也就无从谈起”

“此战必胜”顾慎为有十足把握，他曾带领二百骑兵袭破八百刀客的军营，如今麾下聚集两千名剑客，根本不怕对面的四五千人

斥候探得音讯，金鹏堡军中仍以刀客为主，来自五湖四海，许多人武功低微，甚至不够资历在璧玉城混生活，这些天来不断在营中加紧工夫训练，所以对方人数虽多，却不断不敢来应战

前期到来的剑客们早已憋着一股劲儿，那二百名先锋取得的光荣让他们眼红，才休息一天，几位族长就一同来见龙王，剧烈要求立刻停战

“不能再等了，一鼓作气，用不上十天，就攻进金鹏堡啦”就连往常比较沉稳的独眼族长龙啸士，也显得刻不容缓，而且决计十足

方闻是在一旁观瞧，心中暗暗摇头，这一战要是赢了，议和的最大阻力不是金鹏堡，而是大雪山剑客

顾慎为又等了三天，让远道而来的剑客们充分休息，同时安排严密的守卫，金鹏堡最善长的是暗杀，不得不防

就在大雪山已做好停战预备的时分，金鹏堡一方的统帅却抢先送来应战书

这封信措辞文诌诌的，洋洋千言，只要方闻是能看得懂，而且赞不绝口，然后才向众人解释，“后天早晨申时，单方各出营地三十里列阵决战，会猎就是打战的意思”

族长们恍然，抢着要当主攻力气，人人都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