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暗通款曲

杞眉眉张了下嘴，终于带着一脸的不可思议叹了口气，抬眼神情复杂地望着天开语道：“想不到先生还一专多能呀……”说时目光有意无意地扫了天开语身后一下。

天开语立刻明白，这个娇媚的女人虽然在自己的身前，视线遭到阻挡，但是女人的本能，仍令她察觉了自己与安霏暗通款曲的勾当。

当下他一笑，俯首吻了下她洁白的额头，同样话中有话道：“可是天某人却每样都会做的很好，不是吗？”

杞眉眉轻叹了一声，转回头去，将娇躯靠在天开语的胸前，轻声道：“不错，先生的确有这个能力，眉眉早就知道了……”

天开语心中暗喜，知道她终于默认了自己与御安霏，为了奖励她，更收紧了搂着她腰肢的手，以至于将她都搂得侧转的娇躯，以半边乳峰压着自己的胸膛了。

似为了调节别扭的姿势，杞眉眉松开了挤在天开语身前的那只手，改为伸出玉臂绕到他虎腰后面抱着他。

不过这样一来，立刻便发生了一个问题！

由于御安霏一直都紧紧地贴在天开语的后背，虽然只有大半个身子，但是杞眉眉玉臂伸到天开语背后时，仍然不可避免地触摸到了她的娇躯！

二女同时娇躯剧震，随即便僵在了当场！

两人心中同时激荡不已，涌出心思。

在杞眉眉，终于证实了自己的猜测，天开语和御安霏确有一手——只不知素来以贞洁闻名的安霏地座是否与他有最终的肉体接触——而且是在自己与他相好之前。现在自己面临的，就是如何处理好两人的关系。要知道，在“国手堂”里，御安霏本来就比自己级别高，而现在，她又……

而另一边的御安霏，却是更多的惊惶和不安。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会这么快便在外人面前暴露了内心的渴望，而且是在相爱男人的另一个女人、自己的同事面前！这着实令她心中涌出强烈的惊悸，一种被人剥露内心世界的虚弱感，令她一时之间手足无措……

虽然寻奇仍在说话，在向天开语解释什么，但是两人却一句也听不进去，就这么僵持着一动不动。

良久。

“眉眉，你看我能赢吗？”天开语的话一下惊醒了杞眉眉。

——是啊，能赢吗？这个打动了自己芳心的男人能赢吗？

杞眉眉立时醒悟出天开语这句话的含意：如果二女同时入怀，那么他就算赢了——其实也就是她们赢得了他：如果当中只拥有了一人，那他只能承认失败，而这失败的结果，便很有可能是二人同时失去他……

她不再迟疑，立刻将那僵硬的玉臂活动起来，轻柔地抚摸在御安霏的身上，顺着她的柔背，抚摸到她的纤腰，然后是那丰硕的隆臀……最后，她的手停在了御安霏的翘臀上，不轻不重地揉捏了起来。

御安霏如同大梦初醒，终于从杞眉眉亲匿的举动中感受到了她的友善示意，当下心头的千钧重压一下卸掉，悬在喉咙口的一口气也登时松了下来，娇躯一软，彻底地伏在了天开语的背上……

揉捏御安霏的玉臀一会儿后，杞眉眉似心有灵犀一般，悄悄地伸到了御安霏和天开语的身体紧贴之处，准确地捉住了二人握在一起的手，然后主动地握了上去。

天开语的大掌立刻松开，将那只新加入的柔软纤手紧紧握住——在这一刻，三人竟同时在心中泛起了同心一体的美妙感觉……

寻奇的脸色变得越来越凝重。

他没有想到，天开语的虚拟人竟然轻而易举地击破了一个个比弈的对手。眼下只剩下三、四人没有与他交手了，但是估计胜面也不会很大。

系统类比显示，由于天开语的补充项实在太过强大，加之又是与“风”系武道心法在性能方面可以相辅相成的“炽”系和“力”的真元能量，以至于他的采样资料经过混合之后，居然平空增添了接近三倍！以这样的实力，当然是所向披靡，绝不可能有人可以抵挡得了的——可是，他究竟是如何同时将另外两种武道心法修习到如此精深的地步呢？

——这个天先生，的确是一个自己从未见过的超级天才！

寻奇在最后对天开语定下了这个结论。

“先生，我想……不用再试下去了，再试下去，恐怕这个系统就无能为力了。”

寻奇略带苦涩地说着暂停了系统的运作。

“为什么？”天开语紧了紧握着御安霏和杞眉眉的大掌以作示意，然后松开她们的小手，问寻奇道。御安霏和杞眉眉这才注意到系统已经暂停连忙从那三人亲密无间的暗地销魂中清醒过来，目光凝聚到眼前的寻奇身上，同时御安霏的身体也从天开语的背后俏俏地分离开来，移到了令一边。

“像先生这样的武者，说实话，寻奇从来没有见过……”寻奇苦笑道。

“寻奇天座这是什么意思？眉眉听不太明白呢！”杞眉眉不解问道。

“是啊，寻奇天座为什么这样说呢？”解开了与杞眉眉的心绪，御安霏也活跃了起来。

“其实一名武者同时修习多种心法本不是稀奇的事情，可问题在于，天先生的三种武道心法居然修习的深度都相当惊人。这只能有一种解释，就是天先生的真元修为远远超过了我们寻常所测到的数值范围，而且他对武道的领悟力也非常人所能及！”寻奇羡慕地望着天开语说道。

天开语不禁一震！

这个寻奇果然是“武痴”，居然能够得出这个奇怪的论调，可偏偏他这个论调又说得十分的正确——自己的真元能量的确是远远地超出了他们的想像。至于武道的领悟力嘛，一来是由于自己多世的积累，二来也确是因为“唯心什照”的影响，令自己总能在修习武道心法时想到特别之处。

“有这种事情？”御安霏也不禁惊道。毕竟她身为“国手堂”的地座，与天座寻奇有着近似的实力，因此在与杞眉眉的心结打开之后，立刻脑筋灵活起来，恢复了平日思维的缜密灵动。

“这有什么稀奇的？天先生是要问鼎‘震旦骄阳’之人，当然要比寻常人强上许多——寻奇天座不要忘了，除了有数的几个人外，即使是目前熠京的许多高手，也不敢妄言可以在震旦之约中名列前矛的！”杞眉眉心属天开语，自然是向着他，浑不想想看寻奇和御安霏二人同时这么惊讶意味着什么。

寻奇摇摇头，道：“眉眉夫人是不会理解的。按照正常的修习，同时修习多种武道心法是没有问题的，而且还可以触类旁通，对修习者本身主要的心法修习有相当的裨益。可是如果齐头并进，几乎是不分重点地修习的话，就难免会出现问题。”

御安霏接着道：“由于每个人的体质和心理都不相同，所以在确定了自己的武道心法后，就不可以擅自更改，否则进度不明显还好说，一旦心法混淆，出现经脉紊乱、真气涣散冲突的情况，就非常危险了——严重者，有可能沦落残废直至丧命！”

说到这里，她停了一下，天开语接过来笑对杞眉眉道：“只有确立了一个主要的心法，再偶尔修习一下其他对自己有帮助的心法，才不会在修习中出现偏差。”

他们说的，都是新元武道心法的固有理论。

寻奇点头道：“眉眉夫人虽然也修习了其他的心法，但总是用以辅助的。可是天先生却不同，他的另两种武道心法的修习，虽然从表面来看，是与我们测得的‘风’系修为差了一线，但是实际来分析，很可能二者的程度是一致的！也就是说，天先生‘炽’系和‘力’系的武道修为，也达到了九王十阶的军武水准！”

杞眉眉这才倒吸了一口凉气，惊讶地回眸望向天开语，矫舌不已。

天开语苦笑一下，只好承认道：“寻奇天座果然眼光厉害——不错，天开语是多种心法一起修习的，不过运气比较好，至今都没有出现问题而已……”嘴上说着，他心里想的却是：如果没有包容宽子的地母磁性能量、没有于生死关头由怪老头处悟到的“唯心”心旨，恐怕自己也无法获得如此超卓的能力，以至于现在可以与天道轮回抗争。

一时间寻奇、御安霏和杞眉眉一齐呆住。要知道，他们猜测是一回事，可是由天开语自己承认又是一回事了！他的承认，无疑向他们宣告了——在震旦之约中，“国手堂”的学员已经没有丝毫的胜算了。

天开语看出了三人心思，耸了耸肩，笑道：“其实……不一定的，我也不一定能够获得‘震旦骄阳”因为很难说会有更加厉害的人出现。“他指的是自己记忆中那个来西星的冰天裂——虽然自己现在已经有十足的把握可以赢他，但是又焉知上天会否为了阻止他而安排另一个厉害的人出现呢？远在月亮城的离字凄便是一个榜样：为了遁避天道追缉，甚至不惜以异相现身。这就足以证明，上天不会轻易放过任何一个弛创造的灵体——所有这世上的灵体，都必须在礼规定的法则内生存、消亡。至于他天开语，则无疑是一个异数，是礼所没有“料到”的一个超时代产物，因此它也一定不会轻易放过他，会对他做出某种特别的“照顾”。

“什么？还会有更厉害的人出现？”寻奇等三人均不由吓了一跳——出了一个天开语，已经够惊世骇俗的了，若再有一个比他更强的人，那这个世界真是太有看头了！

“是啊，所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我自己都不认为自己是最强的——嘿嘿，曾经就有人差点将本人的小命干掉哩！”天开语悻悻说道。他对那个可恶诡秘的“黑洞力量”实在是心有余悸，那个黑衣神秘人的狰狞形象至今仍深深地印刻在他的脑海中，没有半点淡去。

这回寻奇、御安霏和杞眉眉真是震惊得无以复加了。三人齐齐倒抽了一口冷气，相互对视一眼，半天说不出话来，显然天开语的话令他们一时间难以接受。

“所以说，未来究竟是怎么样，完全是个未知数，天某人也只是尽人事而已。”

天开语发自内心地感叹道。的确，自从自己开始逆悖天道以来，对将来的经历越来越不能有所把握，尤其是五种传说中的究极力量一一现身，这可是从未有过的事情——即便是在他的后世，也没见过！

四人各怀心思，沉寂了一会儿，御安霏轻轻开口道：“天先生的话里，好像隐喻着什么……先生能否说得具体一些？”

天开语不禁看她一眼，暗赞她心思灵慧敏锐，察觉出自己话中别意。只可惜他又怎能说出发生在自己身上一系列匪夷所思的故事呢？当下只好摇头掩饰道：“哪里有什么隐喻，安霏想得多了。”

寻奇叹道：“如果事情真像先生所言，那么今后东西方世界恐怕会发生很大的变化，只不知我们‘国手堂’会变成怎样……”

杞眉眉耸耸肩，不以为然道：“管它变得怎样，反正我们身在这个世界上的人，总要跟平常一样过日子的——随机应变就是了，想那么多做什么呢？那样太辛苦。”

天开语赞许地看她一眼，道：“眉眉说得一点也不错，生活本来就是这样的。身处其中的人，一心一意地做好自己该做的事情，哪怕这件事是最普通的吃喝睡觉，也会得到最大的快乐。”他这句话隐隐地表达出了自己沉溺于逆转天进而乐此不疲的心情。

御安霏讶道：“先生说的是用自在心生活吗？很难有人做得到啊！”

天开语苦笑一下，道：“天某人哪里有什么自在心唷，我现在脑中杂念纷呈，欲念频生，想自在都不可能的啦！”

他说到“杂念纷呈、欲念频生”时，御安霏和杞眉眉同时脸儿一热，同时想到了这家伙对自己所做过的事情，不禁一齐情意绵绵地睨了他一眼。

天开语见二女目光有异，一怔下，随即醒悟过来自己话中的语病，不由心中叫屈：我现在哪有想到那种事情上呢？只苦于寻奇在场，自己不好说出来而已——不过他还是瞪了二人一眼，以示“清白”。

寻奇此时目光一片茫然，浑未觉察到发生在自己身边的这场隐秘私情，完全沉浸在对未来武道发展的困惑之中。

突然，他似想到了什么，轻叫了一声：“呀！我知道了，难怪那个摩利支天会在外面跟人发生争执，一定也是这样！”

天开语三人忙目光转向他，看他想说什么。

“多谢天先生，让寻奇发现了这个系统的缺陷！”寻奇一开口，便是惊人之语！

“什么？这个系统有缺陷？”杞眉眉首先不相信地道。

“是啊，这个系统运作到目前，从来都是很精确的，凡是参与的人都对它的性能赞不绝口，为何寻奇天座会说它有缺陷呢？”御安霏也不解道。毕竟这套虚拟比斗系统乃是东熠目前在相关科技领域中昙局的成就，其数位自动化的复杂、精确程度已经处于整个地球科技的巅峰之一了！

“不错，它是很完美。但是正因为它的完美，才会忽略了特例的发生，尤其是差别极大的特例发生！”寻奇不住摇头道。

“寻奇天座是说……天先生的修为已经远远地超出了系统允许存在的范围，所以它才无法正确地表达数值？”御安霏倒吸了一口凉气道。“不错。”寻奇脸色凝重点头道。停了下，他又道：“而且，很有可能那个摩利支天也处于同一种情况——虽然寻奇跟他不是很熟，但是他的事情却了解不少，据说他也是因为实力表现太过怪异，所以尽管交流期已过，但仍被血堂首留了下来。”

天开语心中一动，道：“寻奇天座的意思是，因为无法测知那个摩利支天的真正实力，所以‘国手堂’的部分学员才会想私下找他印证一下武道修为，是吗？”

寻奇苦笑着点点头，道：“嗯，应该是这样的，否则一般来说，‘国手堂’是不允许私下争斗的。可是他们仍然弄出了这么大的动作，还劳累了天先生……”

天开语不介意道：“无所谓。不过天某倒是很想再去见见他——可以吗？”

寻奇迟疑了一下，道：“先生的要求，当然是可以满足的。只是……现在恐怕不大方便。”

杞眉眉在旁插嘴道：“有什么不方便的？不就是约见一个前来‘国手堂’交流的武者吗？只要对方不反对，就应该没有什么问题的。”

御安霏也点头称是。

寻奇为难道：“二位夫人有所不知，因为昨天的事故，那个莽汉已经被暂时看管起来了，并且经过血堂首的许可，‘力’系的同事正在和他的老师联系……”

御安霏吃了一惊，道：“是要将他送走吗？”

寻奇点头道：“是啊，是准备将他和他的同伴，那个叫绿度母的女孩子一并送回去。”

杞眉眉一呆，忍不住道：“那这样一来，天先生岂不是不能跟他见面了吗？”

寻奇纠正道：“不是不能跟他见面，只是不能跟他在‘国手堂’内见面而已。出了‘国手堂’他们仍然可以见面的。”

御安霏轻叹了一声，道：“不错，的确是这样。其实即使那个摩利支天没有出事，恐怕‘国手堂’也不会允许他跟天先生比斗的——现在天先生在我们‘国手堂’是一级贵宾，如果那个莽汉万一有什么失手的话，‘国手堂’可就麻烦大了！到那个时候，怕是熠京高层都要追究我们的责任，更不用说月亮城的离字凄大老会如何向我们杏林兴师问罪了！”

天开语看她一眼，笑道：“安霏倒是对开语了解得很多啊？”

御安霏俏脸一红，道：“呀，这些情报工作，又不是安霏做的，先生可不要怪安霏啊！”

杞眉眉皱眉道：“那可怎么办呢？不如算了吧，先生就不要约见那个什么摩利支天了，反正昨天那件事情的监控影像重播我们也看过了，先生应该比那个莽汉强的，见不见也无所谓。”

寻奇忙附和道：“正是正是，先生还是不要见他了吧！”

天开语摇头道：“你们都想到哪里去了？我并不是想和他交手，只是想跟他说，上几句话，问他一些事情而已，不会真正动手的。”

杞眉眉不解道：“问话？对那个莽汉，先生这样的天之骄子还有什么东西值得问的吗？”

天开语又气又好笑地瞪她一眼，道：“每个人都有他的长处，也有他的短处，我也不例外——眉眉难道认为天某人已经完美到了没有任何缺点了吗？那个摩利支天，其实人很单纯的，依我看，他即使在‘国手堂’闯了很多祸，伯也是无心之失。”

御安霏看了杞眉眉一眼，暗示她不要乱说话，然后对天开语道：“既然只是问话，应该没有问题的——寻奇天座，您看呢？跟血堂首请示一下好下好？”

寻奇知道天开语已经坚定了要见摩利支天的决心，只好无奈地点点头，道：“好吧，那我来征求血堂首的意见。”

御安霏温柔地望着天开语，道：“先生，既然这里的事情结束了，不如我们出去说话吧！”

杞眉眉看了她一下，小心道：“就是，这里比较闷……”自觉察出天开语和御安霏的关系后，她便主动地收敛了一些。毕竟御安霏无论年龄。经验还是地位都要比她高，现在又加上了天开语的青睐，尊重她对自己只有好处。

天开语望着寻奇，看他的意思。

寻奇道：“也好，出去转转吧，反正天先生还有一些地方没有参观过的——这样，就请二位夫人陪先生，寻奇这就亲自去向血堂首请示意见，好吗？”

天开语感谢道：“那就麻烦寻奇天座了。”

杞眉眉早已经一把挽起他胳膊，另一手拉起御安霏的手，嚷道：“奸啦，快出去吧，这个地方枯躁死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