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来自三八的暗箭

唐婷跟王金刚约好，每周固定给他送一次丝袜，但是时间不在周六，因为周六我有可能在家，她总不能每次都藉口去逛街。所以她把时间定在了周五中午，利用中午的休息时间去。我後来又偷偷跟过去看了两次，也没什麽出格的，两个人最多就是嘻嘻哈哈地聊骚，然後唐婷把丝袜脱下来给王金刚，王金刚给她钱。跟了两次发现挺正常，唐婷坚决不让王金刚碰她，王金刚不敢惹她生气，也乖乖听话。这样我就比较放心了，工作日我本来就忙，後面几次就懒得跟了。

我还想过，既然连面都见了，唐婷会不会和他加微信？我偷偷翻过唐婷的手机，没有发现可疑人物，当然也可能是唐婷每次都删聊天记录，但是我查了她通讯录，也没发现可疑目标。後来我想，唐婷可能故意不加微信呢，因为即使有手机号，对方不通过技术侦查，也不会知道你住哪，在哪工作，但是有微信就不一样了，分分钟知道你的基本资讯，所以唐婷应该会考虑到这一点，不会同意加微信。而且他们经常通过qq联系，所以应该就是没有加微信吧。

生活逐渐变得平静了。我後来连唐婷偷偷申请的那个qq都懒得看了，因为也没什麽劲爆内容。

夏天很快过去。9月初的一天，孙菲菲说要请我吃饭，感谢这麽多天对她的帮助，我说吃饭可以，必须我请，她坚决不肯，说不让她请那就不吃了。我只好答应，大不了我以後再请她吃。

她特意带我打车到了蛮远地方的一家大型商场，这里离唐婷上班的地方都不远了，说是这里有家牛排店特别好吃。今天孙菲菲没有穿丝袜，但是穿的运动装短裙，露出白白的腿，好想上去捏一把。

菜品上齐後，孙菲菲端起杯中饮料，腼腆地冲着我笑：「皮主管，感谢你这些天对我的帮助，我也不知道说什麽好，我就用饮料敬你一杯哦～」

我拿起手中的杯子和孙菲菲碰了一下，「你的感谢我就收下了，不过，你以後不在办公室的时候，就不要叫皮主管了，显得太生分了。」

「是吗？那我应该叫你什麽？叫哥哥麽？」孙菲菲是一个平时显得特别胆小的女孩子，只是跟我比较熟了以後，说话才会放得开一点。

「对，就叫哥。来，叫一个。」

「皮哥。」

我正在喝饮料，她这一叫，我差点喷出来。「你还敢不敢叫得更难听一些。」

「嘿嘿……」孙菲菲捂嘴笑了起来，「我还一直想呢，你为什麽会姓皮，这个姓叫起来好奇怪呢。」

「你说为什麽，因为我爸姓皮。」从小这个搞笑的姓就没少给我带来烦恼，小时候无论走到哪里，总有一个外号如影随形地跟随着我——皮球。

「咯咯咯……那不叫皮哥，就只有叫小新哥……哈哈……」

「也不怎麽样……但是比那个皮哥总要好听点。」

「哈哈……你的名字太好玩了，要麽就皮，要麽就小新，每次我都会想到蜡笔小新，哈哈……」我还是第一次见孙菲菲笑得这麽开心。

「好了，你矜持点，刚刚还叫主管呢，现在就开始没大没小的。」

「哦～」孙菲菲一下又回复了腼腆，一本正经地说：「我跟你说个秘密。」

「什麽？」

「你知道跟我一起来的那个罗晶，什麽来头麽？」

「怎麽，她果然很有来头？」

「是哦，她爸是副市长。」

「我擦，官二代啊，怪不得一副趾高气扬的样子。」

「可厉害了。」孙菲菲吃着东西，嘴里嘟囔着说。

「那她怎麽到我们这来工作，还要通过应聘？怎麽不让他爸给她直接弄个副总呢？不对，现在时代不一样了，听说现在对官员管得可严了，级别越高，越不敢干坏事。」

「这我就不知道了，不过我觉得有一点，我在大学就发现了，越是家庭条件好的孩子，反而各方面能力越突出，他们并不是网上说的那些富二代一样娇生惯养的，就知道败家，反而因为家庭好，教育条件好，而且有自信，学习成绩和交际能力比我们这些穷人家的孩子要好多了，不像我们，总是有自卑感，不光在经济上，在学习和生活中处处都不如他们。」孙菲菲说这个的时候，脸上的表情都有些难过了。

而这段话一下说到了我心里，从现实生活看，确实是这样的，想从我们这个阶层跨入他们那个阶层，真的是比登天还难。我们努力好几年才能实现的目标，他们可能一个电话就能搞定。

「好了，不说这个了，说点别的吧。」我开始问孙菲菲关於她的事情，通过各种套话，了解到她没有男朋友，甚至连恋爱都没谈过，看来还真是个百分百的纯情少女呢。她是毕业後留在本市找工作，现在和一个大学同学合租，平时很少出去玩，朋友也不多，生活比较简单。

快要吃完的时候，孙菲菲接了个电话，是她合租的室友打来的，她室友出门忘了带钥匙，现在急着要进门，让她帮忙送钥匙回去。没办法，孙菲菲就一个人先走了，我看着离上班还有段时间，就靠在椅子上玩手机，休息一下。

这时我听到有别的客人坐到了我背後的小隔间里面，有一个女孩的声音在说话，我一听，这不是唐婷吗？这麽巧？我们的隔间有很高的围挡，看不见人，我正要绕过去看是不是唐婷，听到她接着说话：「方姐，你说我是不是要跟小皮说下他的这个问题啊？」

我的问题？我有什麽问题？我悄悄坐了回去，等她把话说完。

这时候有服务员过来为她们点单，点了半天，我在後面等得都不耐烦了。好不容易服务员走了，我听到另一个女人开口了，是方紫琳的声音，「这种事情是不好说，男人最忌讳这个了，但是也不能不说，你总不能一辈子就这麽乾巴巴地过去吧？你难道就不想体会体会做女人的快乐麽？哈哈……」

「去你的！你别乱说！」唐婷似乎是在打方紫琳。

我的脑袋一下子就嗡了，感觉整个人都没有力气。看来唐婷已经明白了我「不行」的问题，并且已经在为此烦恼了，怪不得这些天她老是催我锻炼身体，几次做爱的时候都有很奇怪的表情，只是我傻不愣登地没有发现异常。让我不爽的是，她怎麽会跟方紫琳这个没有档次的女人聊这个问题？看来一定是这个八婆给我女友灌输了很多东西，并且教唆了她。真是个纯粹的三八，自己在外面骚还不够，还要来撩别人小姑娘，肯定是为了看笑话，寻别人开心。

我听到唐婷继续说：「我想让他去检查下，可是不知道该怎麽开口。」

「既然早晚都要说，不如早说，免得他还在那里装。要我说啊，他这就是不负责任，明知道他没法让你享受，还装作什麽都不知道，太自私了。」方紫琳说。

他妈的，这个贱女人，竟然当唐婷的面这麽诋毁我！

「唉，好吧，我还是找个机会跟他说吧，我会好好说的，就说这是为我们好，让他去检查下。」唐婷说。

「这就对了，我的傻妹妹。真是的，真难以想像，这麽多年你在床上就是这麽过来的，竟然没有体会到那个的乐趣，啧啧。」

「去你的！你倒是体会到了哦！天天跟马总混在一起，要不是你自己跟我坦白，我还真一直不相信呢！哎，难道你跟马总在一起，就是为了体会那个？嘻嘻……」

果然啊，这个风骚的方紫琳，果然是影楼马总的情妇，我就知道她是这种货色。

「是呀是呀，我跟老马在一起，就是因为他在床上特别能干呢！我跟你说哦，他的棍子好大哟，又粗又硬，肯定比你家皮小新的大多了，什麽时候借你尝尝？」

「方姐！你又乱说！」唐婷好像又在打方紫琳。

「哈哈哈……小姑娘还脸红了呀？真的，你想不想尝尝呀？要不我跟老马说下，让他今晚伺候下你？我给你们做服务工作哟！哈哈哈，别打别打……」

那边已经闹成了一团。我气得鼻血都要出来了，险些冲过去当众殴打女人，但是我生生忍住了，在这种时候以性无能者的身份突然出现，实在是太尴尬，而且根本解决不了问题，只能让方紫琳看更大的笑话。

後来她们开始正常吃饭，我就默默地离开了。因为有很高的隔断，我从另一边绕过去结帐，她们看不到我。

这天中午，我第一次生了唐婷的气。

晚上回到家里，各怀鬼胎的我和唐婷都在想着各自的心事，脸上的表情都很奇怪，但唐婷大概是想得太入迷了，没有注意到我的脸色不对。我就不说话，等着唐婷来和我谈性能力不行的事情，但是一直等到上床睡觉，她都没有开口。这是怎麽了，难道又觉得不好意思开口了？又想等到什麽时候呢？我的脑子一片乱麻，特别想生唐婷的气，但是又觉得这件事明明是我自己的问题，而且是我在知道自己阳痿的同时不跟唐婷说清楚，也不想办法解决。想到这里，我又觉得是我对不起唐婷了。唉，又能怎麽办呢，等唐婷什麽时候鼓起勇气跟我提起这件事的时候，我就跟她坦白，然後跟她一起面对这个问题吧，大不了去男科医院看一下，看有没有办法解决这个问题。

但是一直到了第二天晚上，唐婷都没有提起这个话题，我开始考虑要不主动跟她解释算了。

在卫生间里洗完澡回到房间的时候，我发现唐婷正在摆弄一件咖啡色的连裤丝袜。本来这也没什麽好奇怪的，她本来就在坚持卖原味丝袜，每天收拾各种丝袜是很正常的，但是我随意看了她一眼，发现她的表情明显有一丝特别认真的感觉，好像对这条丝袜比较在意，还用手拉了拉，看丝袜的硬度怎麽样。会不会是这条丝袜又是明天拿去送给王金刚的？想到这里，我留了个心眼。等到半夜唐婷睡着的时候，我一个人假装去卫生间上厕所，用自己的手机登陆唐婷那个私密的qq号，看唐婷跟王金刚又聊了些什麽。

果然，他们两个约好第二天中午在西河公园的老地方交易丝袜，并且王金刚一直求唐婷，想当面摸摸唐婷的丝袜腿，但唐婷不答应，一再强调这是早就说好的，只许看，不许摸。王金刚苦苦哀求，表示说他就摸摸腿就好，绝对不会有多余的动作，但是唐婷最後还是没有答应。

不过，从他们两个聊天的内容来看，似乎他们的关系又更密切一步了呢，唐婷甚至会用很温柔很开心的语气跟王金刚聊工作中遇到的事情，王金刚还给唐婷发了好多很色的图片和动图，有的直接就是男女做爱的画面，男人用粗大的阴茎狠狠地插女人的阴道，而唐婷没有骂他猥琐或者变态什麽的，看来是接受了王金刚对她的这种调情。

我一下子有了非常不好的感觉，唐婷一边意识到我的能力不行，一边跟别的男人聊骚聊得火热，他们不会真的发展出什麽不好的事情吧？

我决定明天再跟踪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