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子归来时

燕子归来时第22部分阅读

眼神,那种志在必得眼神,好像是掌握了某种必胜的利器。看着越走越走的程暮雪,那种强烈的不安越来越激烈,福慧扯了扯沈迟的衣袖,根本没有听到他具体在说些什么,只是感受他强烈的怒意,心神恍惚地解释:“她又不是故意的,没关系的没关系的。”拉着他就要走,想要逃离未知的危险,“我们进去吧。”

“进去干什么”沈迟却是动也没动,看着走到眼前的人,挑眉危险的够了够唇,冷冷,“还有些事情没解决呢”

“是啊。”停在他们面前的程暮雪斜视着福慧,似笑非笑地接了一句,“还有些事情没解决呢是吧,江小姐”转头突然对沈迟提了一个出人意表的要求,“沈先生,能不能跟借一会儿江小姐,我想单独跟江小姐谈谈”

“不能。”沈迟眉头也没皱一下,不待福慧反应,直接拒绝,“倒是我们有些事情需要解决。”

程暮雪脸色一白,看着福慧,“恐怕江小姐不是这个意思吧”。福慧刚想开口说什,却听到沈迟不容置疑地直接地下了命令,“福慧,你先回家。”说罢向站在不远处,随时待命的唐衍生招了招手,示意他将人带走。

“你就那么护着她”被沈迟表现出的强烈保护欲撩拨着,程暮雪维持的完美面具顿裂开来,厉声:“我哪里比不上她”

“你哪里都比不上她”沈迟蓦地回头,俯瞰着她,脸色森然,眼神冰冷,脱口而出。

程暮雪几乎跳将起来,一声凄厉的咆哮响起在黑夜即将来临的上京夜空里,“是,是,是,我是比不上她,我哪里有那样的本事,哪里有那么深的心机,一手伪造徐氏建筑的账册,使得你爸爸一夜之家你突发脑溢血住院,三个月后与世长辞;沈家资金断链,几乎倒闭,而你沈迟屈居人下数载,仰人鼻息。”

一叠声地冷笑,“我哪里比得上她那么无耻,做了那些事还能装的一副高尚的样子死乞白赖地赖在你身边”

她的声音那样大而凄惨,引得路人频频侧目,福慧在路的那一端,趴在车窗上陡然怔住,许久之后,将脸沉入手掌默默哭了起来他终究还是知道了,而且是以这样不堪的方式

“阿迟”泪就那样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许久之后她才意识的到了什么,叫了一声,推开车门,向着路对面沈迟所在的方向跑去。

“程暮雪”福慧的疾奔的脚步在听到那一声后缓了下来,慢慢靠近,沈迟的声音听起来极冷,甚至不带有情绪的起伏波动,仿佛刚刚那样惊人的消息对他没有造成丝毫影响,“我希望这是我最后一次见你,如果你再敢出现在江福慧面前,再出现在我面前胡说八道,我会让你从上京消失。”

“我没有胡说八道”仿佛不能相信自己听到的话,程暮雪尖叫,“你不能这么对我”

“够了”沈迟蓦然打断她,语意森冷,“你的相信我有这个能力,而且我说得出做的到。如果你再敢多说一句,我刚才所说的话立刻奏效。滚,现在就给我滚”

“阿迟”程暮雪怒气冲天地剜了她一眼,狠狠离开。福慧看着脸色发白,目无表情的沈迟,心下慌乱的不知如何是好,不知所措地叫了一声。

“你也走”看也不看福慧一眼,沈迟低吼。

福慧顿住脚步,不再前进也没有后退,侧着头看着沈迟的脸上无助而绝望,“她没有胡说八道,她说的都是真”

“我知道”话未说完就被沈迟的一声打断,终于转过来的眼睛里冷漠的骇人。

“阿迟”她张口欲言,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却听沈迟盯着她,狠狠吐落两个字,“你走”

心中难受犹如刀割,眼中酸胀,泪珠在她眼里滚来滚去,却没有落下,她吸着鼻子,努力忍回几欲滴落的泪珠委屈的那个不该是她,真正被伤害的那个人是她的阿迟,她又怎么能在他的面前做这种哭哭啼啼的事情呢

大概,这个时候他最不想看见的就是她了不愿听见她的声音,更不愿见到她哭。

他当然知道是真的。

沈迟将唐衍生赶下车,踩动油门一路狂飙,停下来才发现竟然鬼使神差的到了圣江中学旁边的那个小公园,不禁自嘲地冷冷笑了起来。

怪不得她会为了程见雪那样不可理喻的条件而离开他,再次见到他又是那样一副漠然地划清界限的态度,他一逼再逼,咖啡馆里她泣不成声,却还是一退再退,避他如同蛇蝎。那个时候,他沮丧痛苦,以为她变心了,却还是要不顾一切地强行将她拖到自己身边。

他有些凄凉地笑了笑,早该想到她那样的性格,怎么可能为了别人的一次威逼,一次不可理喻的利诱就真的撇下他远走他乡。她走,不过是自己真的做错了事,真的伤害了他,真的做的是连自己也无法原谅的错事

三年去它鬼的三年

她离开的时候大概从没想过回来,那样他们曾经的爱情就将随着她的转身离去戛然而止,永远停留在最美好的阶段没有伤害,没有猜忌,没有无望的相互折磨

可是经过那么多年他竟然还是不甘心,巴巴地要续上生生被截断的爱情那些她竭力隐藏的往事一点点浮出水面

有那么一刹那,他是多么的恨啊恨自己的无能,为什么过了这么久还是没有忘记她呢恨自己竟然到了这样的地步让不想放弃恨自己下意识的反应,竟然在这样的情况下又来到了这里

他猛然一拳砸下,挡风玻璃下积放的东西哗啦震了一声,其中一包烟落入他的视线。

突然很想抽烟。

他抽出打火机开始抽烟,抽的很凶,一根接着一根,丝毫不停歇,直到那一包眼见了底。

他开车回去已经很晚,房里的灯却还是亮着的,甚至连门都是没有完全合上,微微留着一条缝。

她已经自我放逐了八年,辗转流离,尝尽苦头,这所有的一切也该够了吧

他站在门前,默默想着,忽地认命地笑了笑,探手推开了门,一怔福慧不知何时竟然站在门后,面带微笑地看着他。

沈迟却蓦地笑了笑,绕过她进了屋里,然而在看到客厅里收拾好的行李箱时脸色突变,忽地抬腿,一脚踢翻了直立的箱子,然后迅速转身,一把攫住身后那个女子的咽喉,厉声:“你又要走吗这次要去哪里,你以为我多少个八年可以陪你耗”

福慧一直默默跟在他身后,正不知如何是好,对他突如其来的暴怒也是一惊,等反应过来时人已经被堵到了门上。他的手很用力,死死地卡住她,却又不妨碍她的呼吸,那张暴怒的脸近在咫尺,耳边是他几近失控的声音,“江福慧,你从来比我狠,八年前就弃我如敝履,今天更是毫不犹疑的转身就走。原来”

他突然松了扼住她脖子手,抓住她的头发,使了大力气将她的脸按到自己下颌,以极近、却又居高临下的姿势看她,他们的唇离得那样近,仿佛下一刻就要触到一起

“不是”在他松开手的那一刹,福慧艰难地吐出两个字,却被沈迟全然无视,他就那样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里有冷而痛的光,“原来一直是我一个人自作多情,用尽一切手段,就为了你这样一个冷心冷肝的女人,一个从来不把放在心上的女人。”

他一手揪着她的头发,一手捏着她的下颌,无限地逼近她,“就在刚刚,我还像个傻瓜一样告诉自己,就这样吧,就当一切都没有发生过,还有什么比失去你更让我难过的呢。可刚一门你就给了我一个耳光,我真nnd自作多情,原来我沈迟在你江福慧心中什么都不是,怎么,还想再甩我第二次吗”

福慧的嘴唇动了动,然而还未等任何话语滑落的刹那,他已经吻住了她,以无比迅疾的速度吻住了她,强悍而凶残,肆虐啃咬,很快便尝到了腥甜的味道。福慧怔忪片刻,为他突如其来的爆发愕然,然而只有片刻,她便回应了他,以无比热烈的姿态回应了那个居高临下的吻。

血的腥味和甜味弥漫在两人舌尖。这个吻,和以往他们经历的都有所不同:那不仅再是一种简单爱恋与满足,而是带着某种痛楚的尖锐,长得令彼此窒息。

“我爱你。”福慧直接将话语含糊地图入他的唇齿之间,企图安抚那个急切索取的人,“阿迟我爱你。”

能够心甘情愿让她以这样屈辱的姿态臣服的,除了爱,还能是什么呢

可是,即便相爱如同他们,在心里仍有彼此达不到的地方。

等一切平静之后,福慧抱着被子坐起来,默默看着背对着她的沈迟,梳理着思绪,许久之后,开口,“发生了这么多事,我只是觉得也许你现在不想看到我。”

沈迟动了动,却没有转身,依然侧躺着,背对着她。

福慧停了一下,继续,“我想我们俩个应该分开一段时间,好好静一下,然后再决定怎么办。”

“你这是在分手吗”沈迟仍然没有转身,突然问了一句,淡淡。

“不是。”福慧迅速否认,深吸了一口气,一字一字,“当然不是,这一次除非你先转身,否则我绝对不会离开。”

沈迟蓦地坐起,以手撑着床,震惊地看着福慧。福慧竟然笑了笑,声音却悲凉,“那些事,我本来想自己告诉你的,可是我就是那么没出息,无论如何都开不了口,不知道怎么说才能不让你难过。可是想来想去,发现无论怎样说都会让你难过。于是天真地想,也许可以一直这样瞒着你,可是自己又心惊胆战地,生怕你哪天发现了不要了我了怎么办然后就我这张乌鸦嘴说中了,你不仅知道了,还是以最差劲的方式的知道的,你那时该有多难过啊”

“福慧。”沈迟靠坐着,半裸着上身,低低唤了一声,忍不住抬起手轻抚她的眉,眼神复杂,“如果,我是说,如果再给你一次选择的机会你还会走吗”

那样一个简单的问题,却让福慧沉默下来,她静静地看着他,眼睛深处有浓重的悲凉和怅然。

“会。”最终,那种悲哀渐渐散去,她轻轻吐出那一个字。

“为什么”他仿佛知道原因,却还是问。

“因为无法面对你。”

“”沈迟闭了闭眼真的是这样的吗真的是一个无法解开的死结吗

“那如果当初你没有做那些事情,你会走吗”他不死心地问。

福慧怔住,忽然陷入更长久的沉默如果没有发生那些事情,他们两个又会怎样呢曾经不止千百次的这样想过,可是假设的结果并没有变好,她忽地悲哀而诡异的笑了笑,再次吐出那个字,“会。”她说,“我还是会走。”

“为什么”他问。

“因为无法面对我自己。”她怎么可能,怎么可以,在她最爱的爸爸经历过那样悲惨的事情之后,再无动于衷地跟施予那些伤害的人的儿子在一起呢

阿迟我不愿伤害你,可是也不愿背叛我的爸爸

“慧慧”小坡一出电梯就扯着嗓子喊,无厘头地敲着餐盒合着拍子,“ci吃饭了ci吃饭了”

福慧无奈地叹了口,拿了自己的餐具跟她下楼这家伙现在带着机会就笑话她前舌音、后舌音部分的普通话。

程暮雪彻底毁约,连大牌都懒得耍了,那一次罢工后再也没有出现在申江配音部。福慧只好硬着头皮顶上,感情把握与节奏感都不在话下,唯一让冯老崩溃还是她的前后舌音。虽然一个字一个字地矫正过,但毕竟是几十年来的说话习惯,一时半会儿怎么可能改的彻底。放慢节奏还可以刻意控制,但一到现场难免有些情感爆发比较强烈的戏,一激动,配音时语速自己就飚上去了,前后舌音不分的一塌糊涂,比如“你去shi死”。语速降下来感情爆发就跟不上,只能这样一塌糊涂着。

冯老听着直摇头,可是效果却出奇的好,观众纷纷打电话过来,说后半部木野狐说话的方式很“可爱”。旁人摄于她沈迟“前女友”的身份,明褒暗贬地送一句“很有特点”。只有小坡见她一次调戏一次,乐此不疲。

“哎”小坡一边把自己饭盒里的红烧肉拨给福慧,一边八卦兮兮的问:“最近你家那位,好像跟你那个李家的“念小姐”走的挺近的,你也不调教调教,这都是有家室的人了,还出去沾花惹草的,这好男人啊都是女人调教出来的,你的多敲打敲打。”

福慧挖饭的勺子僵了僵,低着头,淡淡,“他是挺欣赏那个“念小姐”的。”

“靠”不敢声张,小坡低低叫了一声,“你俩不会真像外界传的那样,分了吧我还以为是公司为了宣传炒作的呢”

“还没有不过,”福慧抬起头,无声地笑了笑,“不过也差不多了。”

那一次的彻谈之后,他说“你不用走,我走。”,到如今已经过了一个多月,他再也没有去找过她,她再也没有见过他。

江福慧这个名字,只不过是被沈迟抛弃过的那些女人中的一个,那些小报只略略提过一次就转而去追逐那些更加吸引眼球,更劲爆的消息了与她也是一种安宁。

“男人有时候也是得哄的,慧慧。”小坡替她出主意,“你得抽时间陪陪他,哄哄他,不能这样没日没夜的工作,把自己的男人丢在一边不管。”

“你不懂。”福慧低着头,扒拉着餐盘里的米饭,声音低低沉沉,仿佛受尽委屈的女孩终于找了可以信赖倾诉的对象,“无论如何,我得有离开他的能力。”

小坡叹了口气这就是她欣赏眼前这个女子的地方吧即便在最落魄的时候都坚持某些东西,不愿放弃,这是一个有着清晰自我的人啊

“无论如何,我得有离开他的能力”有几个女子在面对着沈迟那样的男子时,能够拥有这样的勇气与魄力

“慧慧,你不能就这样放弃了。”小坡劝她,“当时不明白,现在想想,当时他看你的眼神,还有跟你说话时才有的的那种语气,沈迟,他大概是真的很喜欢你吧”

“我”福慧插科打诨混过去,就听见有人慧慧,慧慧地叫她,转头发现是配音部的小何。

“慧慧,有人找你,在会客室等着呢。”小何一边说,一边八卦兮兮地看着福慧。

有那么一瞬间,她以为是沈迟,可是很快被自己否定了。沈迟如果要找她,绝对不会找到公司来,即便找到公司来,也绝对轮不到小何来通知她,公司肯定炸开锅了

可是,是谁呢

“一个很厄,”小何想了又想,最后非常得意地敲定了“冷僻”一词。

冷僻

这两个</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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