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远的距离

最远的距离第3部分阅读

懒觉为什么不打扫卫生啊啊”

秋荻听她学得惟妙惟肖,也笑,又道:“但肯定还有人心里不服,这会儿还好,等兴头过了,什么都能显出来。”

林曦道:“我想周原先也以为肖娴会中选。我们刚来那会儿,推荐主持人,班里谁不选她不过一两个月,她哪能想到会起这么大的变化。要是直接让肖娴去,倒显得她不民主,所以想借班会评选来个一箭双雕,不料失策。”

秋荻点头:“我要是处在周的位置,也会选她,凡事该以大局为重。”

林曦笑:“就算有不服的人,除去真正心性耿直的,剩下的十天半月就忘了。师生之间,主导地位永远在于老师,背后再挺胸叠肚,一到老师面前,马上就哑。现在就看肖娴能不能不负重望了”

秋荻微皱眉:“这个班也真是怪的”

林曦看她打愣,遂接:“在里面看,一盘散沙;从外面看,是块石头。”

秋荻一笑:“正是这句话。”

这天傍晚,林曦从宿舍出来,去上自习,经过操场,见石凳上坐着一人,象是秋荻。她近前去看,果然是她,便笑问:“这么冷的天,你坐在这儿干什么”说着,也挨着坐下了。

秋荻转脸见是她,勉强笑了笑:“里面太吵,这儿清静。”

林曦看她眼睛迷迷离离的,似有泪迹,心里吃惊,想着不好冒然问,遂装作没在意,继续问:“近来怎么样滚滚红尘看完了没有借我看看。”

秋荻说声“好”,顿一下,忽的垂了头,片刻,簌簌滴下泪来。

林曦吓了一跳,连声问:“怎么了怎么了”

秋荻哽咽半晌,断续道:“今天是我表姐的百天忌日我来上学前两天,她得病走了我们从前最要好的,如今如今也不知她在哪里了。”

林曦一惊,想起那条白发带,心里酸酸的,便扶住她的胳膊,一时无语。

秋荻又抹一阵眼泪:“你不知道她多可怜,我一想她,心就要碎了”

林曦轻声道:“你说给我听听吧,说出来,会好受些。”

秋荻抽噎一下,慢慢道:“我表姐从小就没了妈,她七岁那年,姨父又找了个人,后来他们生了个儿子后妈对表姐一直都不好,她体质弱,一年里总要病几回。姨父一带她去看病,后妈的脸就拉老长,指桑骂槐。后来她有不舒服,只要能熬过去的,她都忍着我和她最要好,常在一起玩,她心里难受,就跟我说。我能怎么样呢,只能劝劝,有时有好吃的,省着带给她。”

“表姐就盼着长大,自己能养活自己她读书特别用功,成绩也特别好,中考时,她一心要考高中,以后好上大学,但后妈嫌花钱多,死活不肯,只让她念师范。她也去了,结果一年还没上完,又得了肾病,要透析,后妈哪舍得那个钱呢,只去了一次,就不肯给她冶了,还说这个病是好不了的,何苦多花钱每次我去看她,她都眼泪汪汪的看着我,说她想活下去,她不想死,她还有好多事要做呢”

“我有个姐姐,也在念书,我家条件也不算好,只靠父亲挣工资,母亲身体弱,在家养鸡鸭、种菜补贴补贴。表姐的事出来,我家里也支援一点,但杯水车薪,不抵一点用。后妈只巴望着表姐早点死才好,日常饭菜随便得不得了,我有时带点给她,后妈看见了还不高兴。表姐常哭着说:要是我妈在,她哪能让我这么受苦啊。我临来上学前,她就不好了,身上一按一个坑儿,脸肿得没样子,姨父看实在说不过去了,硬找人把她抬到医院去,可医院已经不收了,只好又回来。她也知道自己不行了,反而不哭了,她对我说,这样也好,又能跟我妈在一起了,我也不孤单了。她是夜里走的,一个人都不在身边,不知怎么凄惨呢,一想到这儿,我心口就酸得难受,连气也上不来”

说着,秋荻忍不住又放悲声,林曦听着亦难过,陪着掉眼泪,哭半晌,她劝:“逝者长已矣,存者且偷生。我们也是寄生于世,迟早也会死,是一样的。”

戏弄

转眼到了11月底,学校团代会也将召开。林曦秋荻两人加班加点的出“迎团代”板报,时时同进同出。

这天午后,林曦无事,搬张凳子坐到阳台上晒太阳。正昏昏欲睡,就听晓宣的声音“你的信”,睁开眼,见她将信放到自己身上,转身回了教室。

看来我们谁也不想再说什么了这已成了一种习惯林曦暗叹,去看信封。一是苏哲的,一是家里的。

“想什么心事”林曦听出是刘巧文,也不回头,淡淡道:“没什么。天冷了,树叶落了,大雁向南飞噢。”

刘巧文半倚着栏杆,偏着脸笑:“跟做诗似的。”又举起手里的团刊:“难怪文章也写得好,每期都有你的。”

林曦道:“骗骗人,值什么”

刘巧文翻了翻,念:“庸人自扰哗众取宠,你这题目好吓人的。”又看左右无人,低声道:“是不是针对班上某些人写的”

林曦吃惊:“有这必要吗”刘巧文把嘴一抿,也不说话,只笑笑的看着她。

林曦看她这样,就不问了,又见人6续的上来,自己坐在路中不便,于是回教室。

从没有过这么舒服的下午课,没有任何人的打扰,高兴干什么就干什么,真是度假一般悠闲。

林曦先用一节课回了信,之后再看团刊,里面有秋荻的一篇文章――秋风一度,文字行云流水、清灵通透。她细细读两遍,齿颊留香。

还有一篇惘然的也很突出,曲折变幻、光怪6离,有苍凉沉痛之感。林曦看看作者,叫冥天,定是笔名无疑,又想起之前也见过这个名字,是个好手,只是不知为何真人不露相。

剩下的时间她全用来画卡通,许久没有画了,手痒之极。不一会儿,便引得前排后排的同学伸着脖子看,排起队来讨。她来者不拒,众人皆大欢喜。

下课铃一响,林曦直冲浴室。团代会有的开呢,今天洗澡的人肯定少。

果不出所料

林曦霸着水笼头舍不得走,正舒服着,就见秋荻进来,东张西望,她忙招呼她过来一起洗。两人先聊小说,后又谈文章。林曦夸秋荻意蕴深美感发幽微,秋荻赞林曦清俊旷达波澜层叠,虽都是真心话,但彼此又都有些好笑。

林曦笑:“行了,别自夸了,叫人听了,说咱们是王婆。”

秋荻低笑:“我想起还有一个人的文章写得好,不知你注意了没”

林曦忙道:“你说的是冥天”

秋荻点头:“正是”

林曦笑:“这人真是犹抱琵琶半遮面,死活不现原形”

秋荻道:“不要紧,能读读好文章也是幸福的我们喜欢红楼梦,并不一定非见到曹雪芹”

林曦笑回:“人的好奇心永无止境呀”

秋荻亦笑:“如果是个丑八怪,不看反而好”

林曦便笑:“又不是相亲,管什么美丑如果真是美男子,你就爱看了”

秋荻笑回:“你别拿我寻开心,我知道你有美男子哥哥,别寒碜我”

林曦故作惊奇:“呵,你也会盘舌根,感慨感慨”

秋荻笑:“许你州官放火,不许我百姓点灯佩服佩服”

两人说说笑笑,一直等水完了,这才出来。

林曦穿好衣服,见晓宣站在落地的镜子前梳头发,她走上前,还未说话,晓宣见了镜中的她,转身低头走了。

林曦微微皱了眉,拿着梳子发呆。

秋荻看到这一幕,遂靠后站着,后看林曦要走,忙道:“我还有些事,待会儿再回宿舍,你先回去吧。”等林曦走了,她才有一梳没一梳的,过了十来分钟,拎起桶往宿舍去。

林曦晾好衣服,刚靠上床,就听跳跳的大嗓门从楼道里传过来:“晦气晦气,晦气死了八辈子的晦气全在这儿了”

石凡冷笑:“本来没晦气的,全给她招来了。”

朱萍忙开了门。跳跳一头撞进来:“你们知道新任的生活部长是谁我们这下惨了”

青眉放下笔:“康永”

林曦心里一凉,微微皱了眉。

石凡倒冲吴靓挤眼睛:“小美人,以后可以常见白马王子了”

吴靓红了脸,啐道:“他算什么白马王子丙普医的男生更帅气。”

“呦,”刘巧文笑道:“移情别恋了”

朱萍苦着脸,提高声音:“算了算了,以前的事也是我们不好,以后小心点,别惹他了。还有一年呢,这可怎么过呀”

任舍友七嘴八舌,林曦只一言不发。

她气得没心思说话。

那一篇颇费心思的文章是想激他去竞争团支部书记的,为此引得班上某些疑心病过旺的人记恨她,不想如今他照旧干他的生活部,而且还越做越大。真可偷鸡不成蚀把米,陪了夫人又折兵。

她想着偶尔的擦肩而过,他眼里隐着的挑衅得意,咬牙切齿。

不自觉的,她握紧拳头,幻想着他就在眼前,伸直她的肱骨腓骨,打塌他的鼻子。

断续的便传出康永要力整生活部的小道消息,引得各楼层各宿舍皆人心惶惶,疑神疑鬼;每天的值日生更是小心谨慎、战战兢兢,恨不得用抹布将地皮推两遍才好,以防被那上任新官的三把火烧死。

这天本是林曦值日,因要协助第二组出板报,又看朱萍小雨双双回去,想中午自己也整理过了,再想也不见得就会今晚检查,遂打个招呼,放心的在教室里当参谋。

不料刚上晚自修,就看那个精神抖擞的生活部干事――康永的跟屁忽狗腿子雷达――窜了上来,趴在窗口冲徐春一招呼,丙护2立时响起一片低低的哀叫。

林曦惊得头皮发凉,急忙偏头去望朱萍,见她亦是六神无主的样子,想想是不必问了。两节课只想着扣分扣分,一页书也没看进去。

自修一下,众人一窝蜂似的冲下教室回宿舍看检查情况,没扣分的笑口大开、击掌庆祝,扣分的大呼小叫,橫眉瞪眼。

徐春沉着脸踏进4o7,叫道:“你们是怎么回事啊跟你们说过多少次了就是不听今天我看见你们两个回来,我想肯定没问題了,结果还弄成这个样子。一层楼就你们最风光了,人家了不得扣两分、三分。你们呢,五分啊加上你们原先被扣的,不过才半个月,7分就没了,你们等着通报批评吧。再好一好啊,朱舍长你去生活部读检讨。那才风光”

顿了一下,她见众人皆面沉似水、一脸愤懑,还有两个斜着眼睛瞪着她,便想再发一通脾气,忽听朱萍呜咽一声,退坐到床头。小雨也眼圈红红的跟过去坐着。

青眉冷冷道:“楼长教训完了,任务也完了,请回吧”

徐春没动,半晌沉声道:“我知道你们在想什么想我徐春不在意你们,没给你们改分,争分,你们看看,我今天什么笔都带来了,黑钢笔、蓝钢笔、圆珠笔。可那是一本新的册子,康永重新抄了,他用的是绿色水笔,我没办法。而且今天扣的分都是明显的地方,开始我还不相信,我看有两个人回来,肯定弄好了,又叫他们重新检查,结果处处都明显。林曦你还把钥匙忘在床上了,我想帮你藏起来,被康永一眼看见,当着那么多人我丑死了。为了这个分,我处处跟人家闹矛盾,从男生楼到女生楼,我徐春臭名在外。康永找我谈过好几次了,人家一个男子汉仔仔细细一遍遍的跟你说什么地方注意,什么地方容易扣分,我一个女的都觉得难为情。都是为你们争分今天我还当康永的面说3o2的一条毛巾不整齐,其实人家只歪了一点,你们看看这一条,林曦,又是你的吧,歪到哪儿去了扣了3o2 1分,不用说,以后又该恨死我了。我为什么还不是为你们吗每个月的舍务成绩都那么差,老生是不提了,新生里也是最差的。都说不关心你们,其实谁知道我啊,当这个楼长挨多少骂,吃多少苦,到头来两边不讨好,里外不是人”

次日晨读,林曦瞥见很少这时过来的周瑞芳走了进来,心里叫苦,正犹豫要不要主动抬头,就感肩头被拍了拍:“林曦,跟我出来一下。”

林曦跟她走至宽大阳台,周瑞芳搭着她肩膀问:“我听说你们4o7最近舍务成绩不太理想”

“是的。”林曦承认:“昨天是我值日,但我没回去整理,所以扣了5分。”

周瑞芳点头:“我们班的舍务成绩一向不如1班,为这件事我也找楼长和各舍长谈过话。原因当然是多方面的,不过重要的一点是我觉得班上有些同学还没有深刻认识到舍务工作的重要性。我知道你对本职工作很负责,平常也比较忙,但要记住你是班委,凡事都要以身作则,这样别的同学才能信服。林曦你说呢”

林曦无话可说,只应 “是”。

“好,我相信你能做得很好。噢,对了,林曦,还有半个月就元旦了。我听说今年会举行新年寄语的征文活动,全校性的,你好好组织几个笔头好的人,得两个奖回来,让咱们班新年有好兆头。”周瑞芳笑眯眯的说。

林曦回:“我会好好准备的,尽量争取。”

周瑞芳很满意,又问了几句别的,方让她回去。

一连几天,林曦总觉得打不起精神,也说不清究竟为什么,凡事懒懒的。

如今她已经常跟秋荻在一起,晓宣一见她就把头低下,冷冷的不搭理,而她原先以为晓宣仍会与于锦华和好,但事实上她俩又冷淡下来,于锦华依旧和6萧、肖娴等说笑打闹,晓宣则是独来独往。

她想着征文、舍务、还有晓宣,心里烦闷无比。周日这天,她在宿舍里待不下去,遂打点了一个小包,在头上压了一顶嫩黄小帽,出了校门,钻小巷子去。

先前在南京时,她和苏哲都有这个嗜好,因而每每结伴同行。有一次收获最大,居然在一条深巷的废铁站里捡出一个黑黑绿绿的铜器,这两人慧眼识宝,开心的捧了回来,去污粉细细的擦了一个下午,竟擦出一个金光闪闪,周身遍布莲花祥云的花盘,林曦爱不释手,拿它当饭碗吃了三天饭,引得苏哲笑她脸上隐有宝光。

想着往事,林曦不自觉的微笑。

午后的阳光暖洋洋,照得人仿佛回到春天一般。这一条长巷皆是青石板的小路,墙角印着苔迹,清静幽远。迎面横过一汪碧流,一架弯如半月的石头小桥立在面前。

林曦上了桥,倚着栏杆看桥下的河水,很暗的一种绿,映着蓝天白云,青瓦灰墙,象一幅抽象油画。微风拂过,水波荡漾,看得人眼晕。

收了目光,林曦自思:“今天我能在这桥上,看着这水,其实也是一种缘份。如果我不出南京,不到这里,现在心情好没出来,或是走了另一条道,那我就不能看见这桥。桥自成以来,都是在这儿,我来是应它。在我来说,我来,见它,我心里高兴,觉得它在等我、它属于我;而在它,我来与不来,与它皆无关系,它永远属于自己,它终是在这儿。看这水,我站在上面看它,它不停的流,每流过的一波都似一样,但事实上却是不一样的。它流过就是过了,永远不再回来。在我会说这是流水无情,但在它呢,流动则是一种生命。如果我马上走了,我会回头看这座桥、这道水,它们则保持它们原有的存在和流动。如果我自比这座桥的话,脚下的水就是我经历的每一件事,开心也好、伤心也罢,它们总要流走,而流来的又是新的,人生就是不停的事组成的。每个人都是独立的一个人,独立的存在、独立的灭亡,相逢的有缘人只是时间与空间上恰巧融合的一个点,有的点大些,大家就处得久;有的点小,很快就散了。到最后,都要分开。想到这一步,我还有什么不通的”

她自感悟了,心头亦是一松,双手扶着石栏欣然吟道:“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由来无一物,何故惹尘埃。一切有为法,如露、如电、如梦幻泡影,应作如是观”

忽听背后有人“哧”的一笑,回头一看,却是康永。

林曦立时忘了刚才的禅意,一股怒气直冲头顶。

康永看她转身要走,忙笑:“哎,这么巧你刚才念的什么抑扬顿挫,怪好听的。”

林曦见他拦在自己身前,遂强自做出平淡的样子:“借光,好人不挡道。”

康永笑意不减:“等一下,我得感谢你你那篇文章写得太好了,我原本不想再管生活部的事,累得要命,还不讨好。后来看了你的庸人自扰哗众取宠,心情开阔。我既不愿做庸人,又不想被人以为哗众取宠,所以还是选生活部。在这个任期内我要好好的把这个部长做好,希望你能多支持”

林曦已觉无法再维持脸上的面具,淡然道:“康部太谦虚了,我们哪敢不支持您呢不过您的火要烧得适中些,不然我们都煮焦了你也没什么好处。”

康永怔一下,想自辩两句,但看她面沉似水,遂不吱声。

林曦听他一声不吭,心里舒服些,昂头擦过他,下桥去了。

康永看她走得飞快,知道是怕他跟上去,遂笑:“你记得早点回校别被人贩子拐了去”

林曦大怒,回头道:“你也小心一点,这巷子里狗多”

康永哈哈笑两声,冲她挥挥手,待看她转过小巷曲处没了踪影,便坐到桥栏上,想她念的那些话,“由来无一物,何故惹尘埃由来无一物,何故惹尘埃”神思渺渺。

也不知过了多久,冷不丁的被人在背上猛拍一掌,康永骇一跳,险些栽下河去,回头一看,却是林曦。

他背对着她去的方向,竟不晓得她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哎,你戴手表没有”林曦一脸神清气闲。

康永伸出手腕给她看:“三点十分。”

林曦道了声谢,转身下桥。

康永忍不住又道:“天黑得早,你早点回学校。”

林曦回身站定:“我知道的。”说着,眼波一转,冲他嫣然一笑,走了。

康永看那顶黄帽子一跳一跳的,想她方才笑颜之甜,呆了半晌;再抬头找她,真是无处可寻了;他忽觉心情好,也不回去,又往街上溜达。

康永转了两个书店,翻翻看看,时间就不早了,遂买本读者,边走边看的回来,因懒得爬宿舍楼,便直接回教室。

雷达一见他就奔过来,叫道:“找死你了,莫老师有事。”

旁边有两个女生从后面上来,把脸凑近康永的后背,蓦的一阵大笑。

雷达见状奇怪,也跟着一探头,伸手揭下一张纸片来:“这是什么哎哟,哈哈,你搞什么哈哈”笑得前仰后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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