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膝盖上抱一会儿,“因为她身上好闻”;至于葛辛,虽然他总是很温和,而他却
总像下山老虎一样,用怀疑的眼光和伸出的手爪对待他。
那种压抑不下去的、几乎是本能的对这小孩子的反感,孩子那白色睫毛下小小
的蓝眼睛里流露出的狡黠神情,特别是芳妮对这个忽然闯入他们生活里的陌生人表
现出来的那种盲目、率真的柔情苦恼着他,使他产生了新的怀疑,这或许就是她的
孩子,在一个乳母或她的继母家长大;刚刚传来的麦西姆的死讯似乎正好证实了令
他痛苦的怀疑。有时,夜里当他握着那紧抓住他的手的小手的时候因为孩子在
模糊的梦境中总以为把手伸给了“梅丽莱”,他的,咱们吃饭吧”赫特玛怕又要吵起来,赶紧说。但芳妮定要说出
她知道的上流社会的年轻小姐们的一切。在这方面,她可是知道许多事女道修
院,寄宿学校,真是够纯洁的从这些地方出来的姑娘疲惫、憔悴,厌倦了男人
;甚至连孩子都生不出来了。“淑女好像世界上真有淑女这东西似的
好像出生于上流社会或者是底层社会的姑娘有谁不是天生就知道这种事情似的
就说我吧,十二岁时我就什么都懂了你也一样,阿莉普,不是吗”
“当然”赫特玛太太耸了一下肩说;不过她更关心的是这顿饭还能不
能继续吃下去,因为她听见葛辛已经动了火,声称好姑娘多得是,在一些家庭里还
能找到
“啊是的,家庭,”他的情人不屑地反驳说,“说说看;是你的家庭吗”
“住嘴我不允许你这么说”
“愚蠢的绅士”
“泼妇幸好一切都要结束了我跟你在一起的时间不会太长了”
“滚吧,滚吧,我早就盼着了”
他们吵得不可开交,趴在草地上的孩子带着恶意的好奇看着他们。突然,可怕
的号角声震耳欲聋,声音在池塘、树林间回荡,他们的吵闹停止了。
“你们吵够了没有还想叫我再吹一下吗”肥胖的赫特玛,脸红脖子粗,
他实在想不出还能有什么别的办法阻止他们,他把号角的吹口塞进嘴里,威胁性地
举着号角,等着他们住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