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们,太闷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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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优护虎目一瞪,喝道:“你人都是老娘的,你房间怎么就不是我的了出去”

额妈咪,你这话说的很暧昧诶好吧,的确,人家那是从身到心都是你的了啊,不过这样他也不能走啊

于是,齐寻抽泣一声,指了指身下,说道:“可是,妈咪,我下面还这样呢。你不能这么残忍啊”见齐优还是不为所动,只是看了自己身下一眼,然后红着脸转过了头,他吸口气,无耻道,“妈咪啊,这种事情,中途停止,会不能用的啊。”

齐寻无耻哀嚎着,齐优的耳尖都红的快滴血了,她深吸一口气。然后抓过一个抱枕就扔了过去,“阳痿也不关我的事情啊又不是不能人道,你喊什么喊出去出去”

也知道自己把妈咪逗得不行了,齐寻便停了下来,暂时忍下全身的火热,哀叹一声,认命地走进了浴室

门外,齐优红着小脸听着浴室里传来的低吼声,咬住了下唇,她看了看齐寻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咋舌,都一个小时了,怎么还在飞啊,力要不要这么好

她不禁揉了揉自己的小腰,两个野兽就已经快把她的小腰给折了,再加上一个齐寻这只小兽,她不得直接死过去啊不行,得想想办法

想着想着,齐优便睡了过去,等齐寻神清气爽地出来的时候,她已经抓着被单睡着了,并且,忘记了穿上睡衣

见此,齐寻眼睛一亮,刚刚下去了不少的欲望就有复苏的迹象,不过看着齐优这样香甜的睡颜,在看看时间,也的确不早了,便摇了摇头,躺在了她身边,吻了她的额头一下,轻声道:“今天就饶过你,下次可不会放过你了。”

眼角再一次瞥见齐优前的痕迹,他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杰作,然后将裸着身体的美人儿抱在了怀里,两人紧紧相贴,微凉的肌肤,让齐寻忍不住陶醉出声,那些柔软的地方贴着自己修长的身体,觉得比仙境还要美上几分。

显然,齐寻又有感觉了

他看了齐优的睡脸,叹口气,真是自作自受了,可别真的阳痿了才好。

第二天凌晨,齐寻便睁开了眼睛,他看了看身侧的美人,大手在她身上流连忘返,直到她叮咛了一声,才作罢,然后轻轻拿开了她的小手,起身又为她盖好了被子,才悄悄走出门,并关好了房门。

客厅里并没有灯光,只是隐隐有着一些惨淡的月光,一左一右的沙发上,坐着两个如山的男人,气氛一时间冰冷了下去。

“得手了”齐傲讽刺的声音发了出来,他压着心痛的感觉,握着双拳,不甘心将心爱的女人一分为三。

齐寻眯了眯眼,危险地说道:“大哥和二哥早就达成了共识,准备共同拥有着她,却独独没有算上我,真是够义气。”

“齐寻,这并不是义气的问题,换做是你,你也会这么做的,我们两个,没有人会愿意将她让出一半来,我们是兄弟,你该了解,我们的领域意识有多强。”齐桀深吸一口气,说道。

“那现在怎么办”齐寻耸耸肩,冷笑道:“你们放弃她,由我一个人守护她就够了,还是我们一起守着她”

齐傲、齐桀两人陷入了沉默,僵持了几分钟,纷纷松下了肩膀,各自苦笑,他们早就知道了这个结局不是吗好在,还是一家人在一起,这样做,齐优又还会开心一些,他们除了同意,还能做什么

见两个哥哥妥协,齐寻才悄悄满意地转身进屋,说实话,他是真他妈不愿意和哥哥们分享齐优,只是一对二,他没有胜算罢了。

第二天一早,齐优就捂脸发现了齐家三兄弟之间奇异的和谐气氛,并且三人开始明目张胆地调戏她

“妈咪,嘴上沾了东西。”齐寻突然凑过来,没等齐优反应,就舔了舔她的嘴角,然后又迅速离开,做无辜状继续啃饭。

齐优僵着脖子,看向了齐寻,然后眨了眨眼睛,傻了,这是什么情况

齐桀厉眸一瞥,然后转头将玉米汤推到了齐优面前,盛起一口,吹了吹,将调羹放在了齐优面前:“喝吧。”

齐优傻愣愣地低头喝了一口,然后继续傻愣愣地看着齐桀的脸越凑越近,直到感觉到一个舌尖触碰了自己的嘴角,又流连辗转了一番后,她才瞪大了眼睛,捂住了唇角,嘟着小嘴,伸出一只手指指着三人,粉委屈地问道:“你们今天是干什么”

“不干什么。”齐傲温柔一笑,然后走到齐优身边,低声问道,“吃完了吗”

“差不多了。”齐优咽了口口水,扯了扯唇角,说道。

“那就好。”齐傲笑得依旧很温柔,但是齐优怎么就看着有些寒碜人

“啊干什么”齐优先是一阵惊呼,忙双手抱住了齐傲的脖子,见他竟然抱着自己又吻了吻,便脸色爆红地说道:“快放我下来”

“不放,周一我要去亚洲联盟会议处开会,设在了a市,要周二才能回来,所以我今天要补上”说完,齐傲对着在客厅磨牙的两人哼了哼,就抱着将自己埋到了他膛里的女人走进了房间。

话说到了这份上,齐优还不知道这三人已经在什么时候就达成了某种协议的话,那她这三百三十多年,算是白活了

回到房中,齐优红着脸捶了齐傲的膛一下,不知道是羞得还是气得,她挣扎着就要下来,却被齐傲一句话给制止了。

“优别乱动了,不然我不保证会不会兽大发。”

见齐优因为自己这话而立马僵住,齐傲发出了愉悦的低笑,膛微微震动,他将齐优放在了床上,自己也跟着压了上去,然后吻住了齐优的粉唇,侧脸,额头。

“我爱你。”齐傲虔诚地落下这一句话,然后就将齐优想说的话都吞进了嘴里

等齐优再醒过来的时候,她动了一下,然后黑着脸着后腰,咬牙彻齿:“野兽”

123 三个女人一台戏

进入了十月,除了正午的阳光还有些毒辣,便已是金风送爽,略有凉意的时节。这时候的京城,,会时不时来一场亲切的沙尘暴,所以贵妇们多不喜欢在高尔夫球场出现了,她们会愿意待在美容院里,或者叫上几个与自己老公、父亲的政见相同的贵妇小姐到家中的内室花园喝喝茶,聊聊天。

中午,齐优穿着一袭白色荷叶袖的及踝长裙,站在太阳底下,看着面前绿油油的高尔夫球场,伸手揉了揉烫热的脸颊,她撇嘴:“听说下午会有沙尘暴,为什么宇文晋约的地方好死不死会在这里啊”话是这样抱怨着,可是齐优却还是涂好了防晒霜,准备整齐来了,她想见见那一抹红纹有没有瘦,想见见那妖媚的容颜是否被家族争权的事情整得憔悴了。

齐优身后,站着的是明日香,因为k国和华夏国之间的紧张关系,她不方便再穿着和服出现在公众场合,所以换上了齐优给她的一件蓝色旗袍,印着浅浅的墨色花纹,袖口和领口都镶着白色的厚重的蕾丝花边,配着她凹凸有致的身段,低眉典雅的瓜子脸,让人一眼望去,就觉得好似走进了一场水墨年华之中,令人没来由的舒心。

她撑着不满黑色蕾丝的长柄小伞,一手握着那银色的伞柄,一手挥动着宝蓝色的绸缎覆面的民国时期风格的折扇,听到齐优的抱怨,微微一笑,开解道:“夫人的朋友毕竟是个男人,大男人哪里会有这些个细心,等他来了,夫人可以提议换个地方。”

齐优觉得有道理,便点了点头,突然间,她觉得有些晕眩,脑子“叮”一声,便疼痛起来,胃肠也开始像是针扎一般,鼻腔变得有些火热起来,她一个不注意,腿下一软,差点摔倒,好在被后面的明日香及时扶住。

“夫人”明日香眼疾手快扶住了齐优的身体,紧张道,“夫人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我们先回家好吗”明日香跟了齐优快一年,也渐渐改变了在神川家不提建议的规矩,开始偶尔说一些有益于齐优的建议。

齐优也只是这样不舒服了一下,她闭了闭眼睛再睁开时就好多了,听到了明日香的话,便摆了摆手,她觉得这个症状和中暑有些相像,便没有放在心上,再说时间也差不多了,好不容易宇文晋有时间,见一见也是好的。

“不用,再等一会儿吧,我没事了。”

“是,夫人。”明日香不会忤逆主人的意思,听齐优这么决定,便只好应下了,但是心里确实把宇文晋给讨厌上了,并且将人骂的狗血喷头,要多毒有多毒。所以说,平时温柔小意的女人,一旦讨厌了一个人,就会变得非一般的彪悍

齐优看着前方走来的两个女人,皱了皱眉头,自己似乎被骗了。

“怎么,没有看到宇文晋,很失望”穿着红色运动衫的宇文佳见齐优蹙着眉头,张口便讽刺了一句。

闻言,齐优挑了挑好看的眉尾,将手从明日香的手腕上拿下来,走了几步说道:“是很失望,没想到你拿了他的手机。”她突然觉得自己的警惕变弱了,仅仅是宇文晋的手机发给了她一个短信,她竟然就相信了。

宇文佳厌恶地哼了一声,看来为了弄到宇文晋的手机,她是费了不少功夫的,她上下打量了齐优一下,然后趾高气扬地说道:“我来这里可不是和你废话的,我希望你尽快离开宇文晋,以为他就要和,美娜订婚了。”

齐优看向正楚楚可怜地看着自己的姜美娜,眨了眨眼睛,原来她们是将她当成了破坏宇文晋和姜美娜感情的第三者可,这两人的想象力可真不是一般的nc。她可不是那种被无礼对待了,还能笑着转身离开的好人,人若犯我,百倍还之,这可不是开玩笑的。

“不过是订婚,有没有结婚,我为什么要离开宇文晋再说了,就算结了婚,不是还可以离婚吗而且,我觉得你们应该去和宇文晋谈这件事情,而不是群殴。”齐优心想,既然你们要误会她和宇文晋之间的关系,那么她就勉为其难地如了她们的愿,看着一个脸色铁青,一个苍白的女人,她愉悦地笑了。

明日香从齐优的身后站出了一步来,恭敬地侧立在齐优身边,然后看向了宇文佳,“我不知道你是谁但是你不觉得像你这样对待夫人,是件不可饶恕的事情吗在事情没有变得更糟糕之前,请你离开这里。”她现在虽然是齐优的婢女,但是她拿的是神川家的薪水,自然也要听命于神川天一,神川天一说过,无论任何人,敢对齐优不敬的,便要回报给他。

宇文佳向来是狗眼看人低,见明日香对齐优的态度就知道这人是她的下人,变恼怒地骂道:“你算什么东西一个下人也有说话的份吗真是有什么样的主人就有什么样的下人齐优,我告诉你,离宇文晋远点,勾搭有妇之夫,也真够贱的”

齐优眼睛一眯,正要发作,却被一声哀嚎给吓到了,她嘴角抽搐地看着跪在自己脚下的姜美娜,只觉得无语,现在是什么情况,她不懂。

“齐夫人,求求您,求求您把三少爷还给我好不好我不能没有他啊求求您”姜美娜抱着齐优的双腿,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声泪俱下,感人肺腑

站在旁边的明日香也抽搐了,这女人的苦相会不会有点夸张不过,她又有些佩服起来,穿着一紧身的旗袍,都能跪得这么迅速,看来平时没少这么干啊

齐优扶额,正想说出刚刚自己说的话都是乱说的时候,却听脚下的女人又是一阵惨叫,然后人已经飞出了十米外

明日香收回脚,第一次冷了脸,她收回了左脚,看着摔倒在地上,捂着肚子蜷缩着的姜美娜,再看了眼惊恐地瞪大了眼睛,并且不住往后退的宇文佳,“竟然敢对夫人下毒,你们好大的胆子”

齐优挑眉,她对毒药认识不多,刚刚只觉得姜美娜似乎有些不对劲,却不想竟然是在乘机给她下毒真是和明日香说的一样,好大的狗胆~

宇文佳显然不知道齐优身边会有这么厉害的下人,这一出脚竟然就把人给踢出了十米以外,就是她那个有内劲的母亲都做不到啊

明日香的确是个武者,并且修为不低,别看她平时柔柔弱弱,低眉顺眼的,并且对齐优百依百顺不敢多说一句话,但是发起飙来还是很狠地,毕竟神川家的人,没一个是善茬,而这一脚,很重,她因为齐优,好几年都没有的怒气一下子便高涨了起来

“你你不要乱来”虽然下毒没有干成,但是宇文佳还是有后招的,便决定保命先,她拉着半死不活的姜美娜就往后退,一边走,一边还出言恐吓,看得齐优一阵好笑。

“算了。”见两人要走,明日香自然不肯,就算不杀了这两人,她也是要胖揍她们一顿的,但是齐优却是挥了挥手,要她算了,夫人发话,她当然会服从。

明日香看了两个惊惶逃走的女人的背影,淡淡地哼了一声,这件事情。齐优算了,她不好继续追下去,但是一定会报告给当家,到时候,这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一定会受到更残忍的惩罚当家一定会让她们生不如死,而事实也正是如此。

没能见到宇文晋,齐优觉得有些遗憾,而这几天也的确是宇文家大少爷和三少的争权时期,她也不好去打搅他,让他分心,想起家里也没人,她便决定去瑞克斯那里练练拳。

“齐寻,求你不要动我爸爸的公司好不好,毕竟,我肚子里的孩子是叫你爸爸的啊”一个女人的哭喊到了齐优的耳朵里。

齐寻孩子爸爸

这六个字,像是一道惊雷在齐优的脑海中闪过,她的心中一痛,方才那类似中暑的感觉在一起涌了出来,并且开始全身的刺痛,她不禁倒在了明日香的身上。

艰难地转头看向了声音传来的方向,看着那个有些熟悉的女人的侧脸,她只觉得天旋地转,若是刚刚还不确定这人口中的齐寻到底是不是自己的小儿子,现在看到她的脸,她几乎能确定了,她说的齐寻,就是那个昨晚还在口口声声说爱自己的少年的名字,因为,这个正在对着电话哭喊的女人,是他的同班同学,前几天还来家里找过齐寻,只是那次齐寻正好不在家。

“求求你了齐寻,我什么都不要了好不好,我不会对你和你妈妈的生活产生任何影响的,我会离开,会彻底离开的,齐优不会知道我怀了你的孩子的,求求你不要这么残忍,这是你的亲骨啊,你怎么能叫我把它打掉”蔡珊痛哭流涕,甚至说到最后已经跪在了路上,捂着自己的肚子,神色痛苦。

天旋地转,齐优瞪着眼睛,喘着气,怎么会这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不会的小寻怎么可能

“夫人夫人你怎么了”明日香在听到蔡珊的话的时候就知道要不好,果然没过一秒,齐优就摔在了她身上,她抱着齐优的身体焦急的喊着。

“我要和你当面谈”蔡珊突然发疯似得尖叫起来,她说道:“我知道你在云山泡温泉我现在就来”说完,她就一边说着电话,一边直奔高尔夫球场的后门,而那里,正是京城著名的云山温泉的方向。

云山温泉齐优这时候的理智尚在,听到这个名字,她皱眉,齐寻没有说过今天会去泡温泉。

明日香虽然着急,但是到底没有齐优的情绪波动来得大,她觉得这件事情有些蹊跷,便说道:“夫人莫急,可能有诈,先打个电话给三少爷。”

“对,先打给小寻。”齐优深呼吸了几口,然后从包里翻出了手机。

“对不起,你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请稍后再拨;sorry ,the number you”

齐优看着手机,然后再看了看明日香,笑得难看:“我现在该做什么他不是说,不是说爱我的吗可是,孩子都有了”

明日香手忙脚乱,也顾不得再扇风撑伞了,她扔掉了两样累赘,从腰间拿出了手帕,去给齐优擦那些涌出眼眶的珍珠泪:“这、这,也许是三少爷正好和打电话呢夫人您别哭啊,您这样,当家会杀了我的,他怎么都舍不得您哭的啊,三少爷他对您不好,可是您还有当家啊,我们可以去k国,当家一定会很宠爱你的。”她神色焦急,不过这劝得却不够真诚啊,你这不是明摆着要抹黑了齐寻么神川天一要是知道了,估计会连连称赞她忠心耿耿了。

听罢,齐优反倒是冷静了下来,她拿过明日香的手帕,擦了擦眼泪,嘟着嘴看向了有些傻眼的明日香:“你怎么说得,好像神川天一真的把我当成了他小老婆了似的”

“额”明日香显然对于齐优的情绪转变之快,接受无能,傻在原地。

见此,齐优“扑哧”一笑,她转身往后门走去。

“夫人”见齐优要走,明日香这才回神,捡起了那伞就撑着跑了上去,她不解地问道:“夫人现在可是心情好了”

“没好”齐优不高兴地哼了一声,危险地眯起了美眸,她说道:“小寻可没有那个胆子,竟敢背着我做这种事情竟然想知道真相,那我就亲自去一趟好了。”

明日香眨眨眼,默默低头,当家,不是奴婢不帮您,而是这离间夫人和少爷之间的感情在,真的是很难啊想罢,她赶忙跟上。

齐优走在路上,由着明日香扶着,走上了云山的石阶,心里却想着这一整天的事情,直到那蔡珊出现,她觉得有些不对劲,但是有说不出到底哪里不对劲了。

云山温泉,是京城有名的全年温泉,分为山下两处,半山腰的一个在冬季开放,而顶峰的则是在夏季开放,现在是金秋十月,开放的是半山腰的温泉。

124 妥协

一路上一个客人都没有,上去没有,下来也没有,这样的现象已经说明了事情的诡秘,齐优看了眼前方冒着热气的小温泉,挑了挑柔美的眉梢,水眸微转,说道:“明日香,把手上的累赘放下吧。”

明日香自然也察觉到了半山腰温泉的异样,听令将手中的黑伞和折扇放在了路边的石块上,她皱皱眉毛,说道:“这里太安静了,夫人我们还是先回去吧。”她倒不怕有危险,只是怕会护不了齐优周全。

齐优蹙眉想了想。她现在的身体状况真的不算好,全身的痛楚渐渐清晰起来,好像被压制着的沸水,只待一时的汹涌而出。

“嗯,先回去。”齐优做下了这个明智的决定,但还没有能够转身,却已经被一个声音阻止。

“齐夫人既然来了,又为何急着走”

齐优抬头看过去,只见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站在了温泉边上,他的身后跟着五十几个黑衣男子,均带着武者的气息,看来是有备而来的。

“我自然不急,只是想不到宇文家的大少爷也会如此清闲来泡温泉,这时候,不应该是乘你家老头子病重,忙着夺权吗”这男人正是宇文南,齐优不曾见过,只是看过他的照片罢了,而现在他身后的这些武者,似乎段数都不低,她知道暂时是走不了了,便冷笑着讽刺道。

宇文南神情一僵,脸色变得很不好看,他眯了眯眼睛,打量着面前的这个女人,果然美得不可方物,不施粉黛便已经致迷人的五官,引人驻足的水光潋滟之眸,微嘟的红唇莹润嫩滑,使人忍不住想要去尝一口,而现在这冷艳的模样,也极为勾动人心,也真是难怪了他那个心高气傲的三弟会痴迷于她了。

他突然呵呵一笑,说道:“外人只道齐夫人容颜常驻,今日一见,这容貌却是令人迷醉,不过,可惜了”

见宇文南露出一幅惋惜的模样,齐优只觉得好笑至极,这人一出现,她便明白了事情的始末,方才那三个女人不过是引她来此的鱼饵,而下毒,不过是怕自己反抗罢了。

宇文家家主的卧房里,宇文晋面无表情地将手中的一堆资料扔在了语文浩远的书桌上。

本该卧柄在床的前总统宇文浩远此时却脸色红润,病容不再,他看着最宠爱的儿子做出这样无礼的事情,不禁有些疑惑,带着疑问,他拿起那一叠资料,三秒钟后,他的眼睛越瞪越大,而瞳孔越缩越小,读到最后,他才颤抖着双手,抬起了头,看着冷然如冰的儿子,他嗓音沙哑,带着不敢置信:“怎么会这样不是意外吗为什么”

“你难道不相信还以为那玉无意是什么好东西”宇文晋冷着脸,看着瞬间苍老了几十岁的男人,他颓然地靠在了椅背上,原本犀利的眼睛,也没有了神光,他的眼眶渐渐漫出了泪水。

“怎么会这样”宇文浩远闭上了变得浑浊的眼睛,流下了两行悲痛的泪水,当年薛轻语的死,就几度让他崩溃,现在她真正的死因,竟然是被他的发妻给给害死的,这让他情何以堪他要怎么去面对九泉之下的薛轻语

他抬起头看着双眼透出浓烈恨意的儿子,突然大笑了起来,他傻。好傻,好傻,连儿子都会去怀疑,都会去查证的事情,他却只因为那些表面的现象给蒙蔽,让他的轻语就这样,去了

“我对不起她”威严的男人捂着他的脸,冰凉的泪水从指缝中流下来,他颤抖着双肩,哭得悲痛欲绝,只能脆弱地喃喃着这一句话,一直重复,一直重复。

看到这样的父亲,说宇文晋心里没有触动那是假的,但是他知道自己不能心软,他不能让他的母亲死不瞑目。玉无意和玉家,母亲的仇,他必须报

他转身出门,留下老父守着房间,看着母亲的照片悔恨地痛哭。

宇文浩远看着依旧美丽如初的女人的照片,不住地流着浊泪,他又艰难地笑了起来,伸出手指细细地抚心爱之人的容颜。

他后悔了。

即使是当初薛轻语“意外”身死的时候,他都没有后悔过,可是现在,他后悔了,只是,来不及了。

“语儿,语儿”宇文浩远的泪水打湿了覆在照片上的玻璃,他一见,便忙用指腹去擦,舍不得少看一眼薛轻语的样子,“如果时间可以重新来过,我一定,愿意放弃宇文家,只和你相守到老。只是,人似乎只有到了事情不可挽回的境地,才会幡然醒悟,才会发现,世界上,还有一种东西,比权势、比金钱更加重要,更加珍贵”

宇文晋面无表情,看着楼下进进出出的仆人,唇角露出了一丝冷笑,他得势在即,继承宇文家也是肯定的,那玉无意早就带着一双儿女回了世外岛,估计是在筹划着什么反攻吧,只是他没有想到,这反击来得如此之快。

“三少爷,三少爷”路宁连奔带跑地冲到了宇文晋跟前,她甚至连鞋子都没有来得及换就上了楼,扑倒在地,抱着他的大腿乞求道:“少爷少爷,求求您救救齐夫人”

“齐优”宇文晋心口一跳,皱眉问道:“怎么回事说清楚”这路宁是宇文佳的婢女,前几日就跟着宇文佳离开了,现在回来说这些话,他觉得可信度不高。

路宁喘着气,她是偷偷跑回来的,一路上不知摔倒了几次,但是她顾不得这些,她只知道,宇文佳很可能正在做对齐优不利的事情

“今天早上小姐回来过,她进了您的房间,但我不知道她做了什么我然后她就出门了,好像是去找齐夫人的大少爷也从早上就开始不见了踪影,最重要的是,他带走了很多手下,我,我不知道我能说明什么,我”路宁语无伦次起来,但是神情焦急:“我总觉得小姐和少爷这两天鬼鬼祟祟的,但是我确定在他们口中听到了齐夫人的名字”

路宁的话不清不楚,宇文晋只能听出她的意思是,宇文南和宇文佳要对齐优不利他想到什么,忙从口袋里拿出了手机,解锁,输入密码,他调出了被删除的前一条通话记录,没有异样,他又调出前一条短信内容,这次瞳孔一缩,暗道一声糟糕

这时候,手机铃声也向起来了,他看了眼来电显示,双眼一眯,说了一声“你先回去,不要露出破绽。”便接通了电话:“宇文南。”

“宇文晋,你应该不知道谁在我这里做客”

宇文南并没能说完,宇文晋便冷笑着说道:“别卖关子,齐优在哪里”

路宁见宇文晋已经在处理,便立马转身跑了,她要快点赶回去,不能让宇文佳发现她的不对经,她要继续留在她身边,监视着她的一举一动

那一边,宇文南皱眉,不明白宇文晋是从哪里知道的消息,不过这都不重要了,他说道:“她在我这里,云山温泉。想救走你的情人,就一个人上来,山脚有我的人看着,一旦发现不对劲,齐优着细嫩的脖子,可就保不住了。”

说完,他挂下来电话,不给宇文晋多说话的机会,也不给前面的齐优多话的机会。

宇文晋暗骂一声,便冲了出去。

“晋儿,你确定,要为了一个女人,即使是失去你的现在得到的一切”房门被打开,走出来的是他的父亲,宇文浩远。

宇文晋换鞋子的动作一滞,然后继续弯腰穿鞋,最后扣上袖口,他转头,看着他的父亲:“你确定。”即使,他知道那个没心没肺的女人也许本不需要她去救,他也知道,齐优在意的,只是他眼角的花纹,她透过那一片花纹,在思念谁,但是,他依旧感谢这样的巧合,能让齐优的目光在自己的脸上驻足,也是件令人满足的事情。

宇文浩远深深叹气,看着儿子离开的背影,他低下了头,说道:“语儿,我们的儿子,比当年的我懂得,什么是爱。这是他的幸,也可能是他的不幸。而我这个做错了事的父亲,能做的,也就是为儿子拖住玉家的势力。你的仇不仅仅是儿子的,也是我的”

站在云山半山腰,天气就更加凉透了起来,齐优皱了皱眉,抵制着全身的痛楚,若是平时,她一定会带着明日香打出一条路来,可是现在她的身体让她连站立都只能依靠着明日香。

“夫人,我们去一旁坐坐吧。”别人看不出齐优的异样,但就在她身边的明日香知道,齐优的身体突然变化了,而她还在硬撑,不让人发现。

齐优点点头,冷静自然地由着明日香搀扶着,走到一块岩石边,坐了下来,她咬了咬自己的口腔内壁,让口中的疼痛驱散脑子的混沌,抬起头说道,“宇文南,你的目的不会就是将小傲几个人引上来吧我想,你还驾驭不了那样的场面。我的儿子们,他们的怒火,可不是你能承受的。”

不得不说齐优扰乱了他人信心的能力很强,她这样闲适地坐在岩石上,优雅地交叠着双腿,微微挑着眉眼看着宇文南等人,唇角带着略微讽刺的笑意,任何人,即使是明日香,都看不出,这是一个正在经受着全身撕裂般疼痛得女人。所有人都以为,齐优对于接下来的情况很有自信,甚至对自己产生了怀疑,对未知的前方,渐渐升起了不确定。

宇文南,自然也出现了这样错误的感觉,他心中冒冷汗,不知道一时听从了二弟的建议会不会是件冒险的行为,但当他转头看了看正严阵以待的武者们,又像是吃了定心丸一样,他深吸一口气,勉强安抚了自己不安的心,看向齐优:“能不能承受,你看着就知道了。”

半小时以后,齐优就假装很热地擦了下额头上的冷汗,她咬住牙关,告诫自己不能露出异样,宇文南现在不感动自己,就是因为忌惮自己的实力,他不确定自己是不是个武者,所以不敢轻举妄动。

齐优想得没错,宇文南之所以不动齐优,是因为二弟说过,这个齐优不是好惹的人物,身手非凡,手段残忍。为避免提前有人伤亡,以及场面变得不可控制,他一直将自己的行为保持在齐优的警戒线之下。

“妈咪”齐寻三人是先一步到达云山的人,齐优在宇文南手中,他们是真的不敢带人上来的,怀揣着担心和不安,走上了云山。

他们之所以赶来得有些迟,是因为那叫宇文佳的女人打电话给他,又东拉西扯,直到他实在不耐烦才说出了真正的目的,当时他只觉得心中一慌,派人查证后,便忙叫上了大哥二哥。

齐优转过头,见是齐傲三人,唇角一抿。露出了安抚的笑容,但她并没有站起身来,因为她真的没有了力气,仅剩下下的一点力量,也只是保持着自己的眼神不涣散。

宇文南见三人上了山,便挡在了齐优面前,十个武者将齐优和明日香团团围住。

“终于来了,我可是等着不耐烦了。”宇文南说道。

“不耐烦等死都不耐烦吗”齐傲张口讽刺,见齐优没有异样,这才微微放心,只是站在一旁的齐寻,却是微不可查的皱了皱眉,他的洞察力一向是三兄弟里最强的,齐傲、齐桀看不出来,但是他却能发现齐优的不对劲,若是平常,这时候齐优早就站了起来,哪里还会坐在石头上。

最重要的是,平时被绑架也不是没有,但是齐优从来不是个被动的人,这一次却好端端地坐在那里,只能说明一点,她受伤了,或者身体不舒服

想到这个可能,齐寻顿时脸色微白,他暗地里扯了扯齐傲和齐桀的衣角,然后说道:“宇文南,你的目的是什么”

宇文南一笑,“也没什么大目的,不过是要你们的命”说着,他收起来笑容,神情变得沉。

“你还在等你。”齐桀见宇文南没有动作,便说道。

“不愧是新任首长,倒是仔细。”宇文南哼了一声,然后看向了路口,那里正走来一个男人。

男人有着一头银色的稍长碎发,迎着风,带上了丝丝飘逸,而那眉梢自然流露的调笑,又魅惑人心,积聚了这种仙人与妖人之间的独特魅力,让人看一眼,就迷失在了这妖媚的容颜之下。

宇文晋将双手在裤兜里,踏上了最后一个石阶,和齐傲三人的动作一样,他最先找到了齐优的位置,见她毫发无损,才心中暗松一口气。

齐优蹙起了柳叶眉,她本不愿意宇文晋参与进来,她可以让齐傲三人为她犯险,因为他们爱着她,她也喜欢他们,四个人是相互扶持走过了十九年的。可是这个宇文晋,她从心底就是有些亏欠的。因为她接近他,并不是因为他是宇文晋,而是他右眼角的红色藤蔓。

只是现在,她看着这样担心着她,不顾自己安危独自上山的男人,口有些压抑,扪心自问,面对这样的朋友,她怎么还可能像以前一样随意,对待他,怎么还可能把他当做替代品这一刻,她知道,若是她还想着再见到这个男人,却绝对不再是因为他的样子,而是因为,他,叫宇文晋这个名字。

“要我的命吗”宇文晋轻飘飘地说着这样的话语,他走到了齐傲三人旁,然后说出了一口的嘲讽:“手下败将而已,还在做什么垂死挣扎”

“宇文晋”宇文南被戳到痛处,现在的他只能缩在世外岛的玉家,被玉家的直系看低,这些都是拜这个杂种所赐

“逞口舌之能,才是真正的无用。”一直安静地站在宇文南身后的一位中年男子终于发话了,他冷冷地看着宇文晋几个,眼中带着不可忽视的轻蔑,他说道:“表少爷何必废话,拿下便是”

齐傲早就看清了这些人是谁,而这位中年男子他也认得,名为玉海戒,玉家众位执法者中,玉无心的拥护者,算是比较厉害的一个,已经接近后天之境,只是悟不高,触不到境界的门槛,所以至今也迟迟未破,见他发话,他便笑道:“你说拿下就拿下,也太不把我等放在眼里了。”话是这样说,但是他也知道,这一仗,会比较吃力,不过早来晚来都是要求的,他倒也不怕就是了。

“你”玉海戒这时候才仔细看起了齐傲的容貌来,总觉得有些熟悉,但又想不起来到底是怎么个熟悉法。

“废话少说,我不介意你们五十几个人对上我们四人,但是先把我妈咪放开,不然,我可不保证,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情来比如说,同归于尽。”齐寻轻笑地看着众人,只是那笑容里,一丝温度都没有,那勾起的唇角,似乎带着死亡的冰冻,令人遍体生寒。”

“我们只身上山,但是不代表我们一个人都不会带来。云山脚下,早已都是我的人。”齐桀双眸冷厉,看着宇文晋和玉海戒:“纵然不能及时攻上山来,但是同归于尽,还是绰绰有余的。”

这是威胁,而且是拥有绝对胜算的威胁

宇文南咬牙,看了玉海戒一眼,见他点头,又看了看堵在路口的自己人,也就放下心来,“让她们走。”

闻言,围着齐优两人的十个武者纷纷退开让路。

明日香赶忙小心地将齐优扶起来,表面上却是不动声色地恭敬着,她一边戒备着身旁的人,一边走向了齐傲那边。

齐优每走一步,都像是有刀片割着自己的脚底一样,疼痛不已,她不知道到底是怎么了,但是她知道,这绝对和她这一年来身体的异样有关系。

眼见着齐傲就在面前,她忍痛快走了几步,然后扑到了他怀里,掩饰住自己的惨状。

齐傲微微一愣,然后紧紧地抱着齐优的身体,再感觉到前的湿润,那体的粘稠度,和鼻尖的血腥气告诉自己,齐优受伤了

“优,怎么了,伤在哪里了”齐傲慌忙说道,想要去推开齐优,却被齐优的双手死死抱住。

齐桀三人一听,也忙紧张地围在了齐优的身边,齐寻问向明日香,“妈咪怎么了”

“奴婢不清楚,但是从刚刚开始,夫人就似乎不怎么舒服了。”明日香这次没有低头恭顺,而是帮着戒备着旁边虎视耽耽的人。

周围人这样一听,顿时沉默下来,一个身体不适的女人,竟然就在刚刚骗过了他们五十几个人,一百多双眼睛

而宇文南倒是跳脚了,他到现在都是被人压了一头是因为什么还不是因为齐优本身的危险就很太大现在却告诉他,他刚才的忌惮都是白费的,这让他怎么接受

立马,他火了

“来人,给我杀了他们”宇文南气急败坏,等着面前六人,若是目光可以杀人,他一定亲自凌迟了他们

一边的玉海戒看了此时已经毫无稳重可言的宇文南一眼,暗自斥了一声白痴,便挥了挥手,让人去杀了面前的六人。

齐傲抱着齐优哪里敢让齐优动弹,对着兄弟们抬了抬下巴,自己则是先把受伤的小妈咪给处理好。

齐桀三人也知道这个情况不允许他们一个个守在齐优身边,最后看了齐优的后背一眼,便提起武器冲了上去。

齐桀和齐傲一样,在剑道上的造诣很高,从腰间抽出一把软剑,内力一聚,软剑瞬间变得刚直,坚硬无比,又随时可以软化,犹如灵蛇般诡异难防,他瞅准了其中一个武者,便刺了过去,等那武者用大刀去挡的时候,软剑突然一弯曲,便从大刀的边缘窜了出去,直接进了对方的心脏,一击毙命

齐寻善使枪,不管是古代长枪还是现代火器,都玩得如火纯清,这次虽然属于暗算,是搬不上台面的比斗,但是毕竟也算是一场武者之间的战斗,他们都默契地没有拿出腰间的手枪,他随手折断了一较的树枝,伸手一滑,便成了一木棍,转动了几下,觉得非常满意,瞥见身侧有人攻过来,便挑唇冷笑,左右换手,一下子就将木棍入了那人的腹中,提脚一踢,那人应声倒地,便死透了。

众人却是没有想到宇文晋竟然也是个武者,不过段数比较低而已,但好歹是要比这玉家的表少爷要强。

宇文晋也知道自己的斤两,便专门挑着几个身手差不多的,仗着自己身形灵活,倒是投机取巧地杀了几个人,而自己也没受什么伤。

明日香可不会去管他人的死活,她只在意齐优一个人,闻到齐优身上的血腥味,她就慌了,顾不得主仆之别上下之分,伸手将齐优的双肩扶住,试图将她从齐傲怀里拉出来:“夫人,快让奴婢看看好不好奴婢担心”

齐优只道拗不过,而且齐桀那边还需要齐傲去帮衬,便主动退了出来,她拉住齐傲的前襟来支撑自己虚软的身体,然后擦了擦鼻子,抬头说道:“去帮小桀他们。我在这里,会好好的。等着你们回来。”就在刚才,她想解开封印的时候,却赫然发现,自己的魔力完全消失了也就是说,现在的她,本就只是一个累赘,她不想让这些男人因为自己受伤。

齐傲蹙眉,伸手擦拭着齐优鼻子下方的血渍,然后看着齐优的双眸,那里依旧清澈美丽,一如从前,只是黑亮的眸子深处,不知不觉,竟然有了一层他也看不透的迷雾,这一点,让他没来由的心慌。

他好怕,有一天会见不到眼前这个女人。他害怕,哪一天的早晨醒来再也没有一个人会冲出房间抱着他撒娇;他害怕,哪一天的中午,他不知道该打电话给谁,告诉那人,想吃什么;他害怕,哪一天的傍晚,再没有一个女人会等在家门口,遥遥地看着他回家

“怎么了快去啊”齐优也看着齐傲的双眸,那里面的情绪,她渐渐开始明白。只是她也不知道,以她这样的身体状况,还能不能继续和这三个男人生活下去,直到他们死亡为止。

齐傲点点头,最后再看齐优一眼,便提剑而去,那依旧不够洒脱的背影,是对齐优无限的眷恋。

齐优忽而泪落,脚下一软,她忙抓住了明日香的手臂,转头用眼神阻止了她就要冲出口的惊呼,然后再转头,她看向了正在和众人交斗的男人们,她敢打赌,这一定是她一生中,最值得珍藏的风景之一。

“夫人,您怎么样了”知道齐优不想男人们担心,明日香可以压低了声音,她紧张地抚着,有些不知所措。

“没事,你抚着我,我不能,让他们担心。”齐优摇摇头,将自己的身体靠在了明日香的身上,慢慢闭上了眼睛,说出了最后一道命令,“除非他们结束,否则,不能让他们发现我”没能说完完整,她便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夫人”良久听不到齐优说话,明日香疑惑出声,往下看去,却见齐优竟然昏厥了过去她着急,可是她不能违背齐优的意思。而现在的情形也容不得她去违背

玉海戒见情势不利,便也加入了战斗,这样一来四人便更加吃力,每个人都负了伤,但他们只要一想到,还有个女人在后面需要他们保护,便会不顾一切地冲上前去,要伤他可以,先拿一条命来

就在这时,一个男人从天而降,他泛着血色的眸光,穿着黑色的真丝衬衫,有着一头美丽的金发,陪衬着他那妖异华美的俊脸,他面无表情,伸出手聚集起一个闪着雷电的大光球,二话不说就挥向了宇文南那一边,瞬间,尘土飞扬,被打倒的人,均化作了一道尘埃,消失在浩浩宇宙之中。

众人惊恐,宇文南的人看着自己的兄弟们一下子少了一半,原本因为玉海戒加入而高涨起来的信心一下子跌落谷底,面如死灰

齐傲四人对视一眼,知道危机解除,便收起了武器,纷纷跑向了齐优的方向,却被一道无形的光波挡住,他们竟然无法在前进一步。

“瑞克斯,你这是什么意思”齐傲不解,他绝对相信这个男人对于齐优的忠心,但是现在是怎么回事,为什么瑞克斯会挡着他们的去路。

瑞克斯没有答话,只是看了倒在明日香身上的齐优一眼,他深吸一口气,他知道,一旦知道真相,齐优一定不会高兴,可是没有办法,他不能看着自己的主人走向死亡他只能对着那人妥协。

“你是西方魔族的人东方古武和西方魔族向来井水不犯河水,阁下现在这是什么意思”为了将宇文南那废物拉开,玉海戒已经被光波袭中,一条手臂已经血模糊,几乎不成样子

“东方古武,还有什么资格在我们魔族面前叫嚣更何况,你伤害的,是我西方魔族最尊贵的公主,自然死无全尸也毫不可惜。”瑞克斯冷冷地说着,在玉海戒等人惊恐的瞳孔中,一手之间,将他们烧的灰飞烟灭,包括那宇文南

“瑞克斯。”齐寻皱眉,这个样子的瑞克斯很奇怪,好像做了一个怎么不为人知的决定。

瑞克斯看了齐傲四人一眼,红色的眼眸并没有多少情绪,他的双脚终于落到了地上,然后转身,跪在了地上,说道:“恭迎血王。”

话语未落,一个穿着黑色长袍的墨发男人出现在了瑞克斯的面前,他不支一语,转身走进了那一道无形的结界,结界发出了清脆的哀鸣,然后化成了玻璃似的碎片,落到了地上,消失不见。

“你,你想干什么”明日香不自觉地抖着双腿,心脏都跳到了喉咙口,她勉强说出这几个字后,便再也没有勇气说一个字了。

玫洛斯奇双手一抬,齐优的身体便飞到了他的手中,阔别了十九年,这是他第二次将他的宝贝抱在了怀里,只是这两次,她都没有感觉的。

“你是谁”齐傲虽然这样问着,但是他心中已经有了猜测,他不敢相信瑞克斯竟然真的会背叛齐优,说出了她的行踪

玫洛斯奇没有和这些人多说一句话的想法,转身要走,却见四人一起攻了上来,冷声道:“自不量力。”

齐傲四人本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便被一股力量推开了十米之远瑞克斯早已站起身,他看着四人的狼狈,握紧了双拳,总有一天,他会变得比这个男人还要强大,然后将他的公主拉回自己的羽翼之下,细细地保护起来,而不是如今这样的妥协,只要一想到自己是被投入了万丈深渊一般,痛苦万分。

“你想带走她,可是,你带的走她的人,却带不走她的心”齐寻单膝跪在地上,吐了口鲜血,说道。他细心地看出了,玫洛斯奇眼底的温柔,一个冰冷高贵的男人愿意为另一个女人流露这样的神情,若不是至亲,便是挚爱。

果然,玫洛斯奇停住了脚步,他转过身,血色的双眸一眯,齐寻的身体便打了出去,他喉口一甜,喷出了一地的鲜血

“小寻”齐傲,齐桀两人自身伤得本动弹不得,他们焦急地看着再一次被打趴在地上的小弟,惊声喊道。

“血王。”瑞克斯皱眉,出声道:“你应该知道这三人对公主的重要,还请手下留情。”他之所以能搬出齐优的名义来劝阻玫洛斯奇,也是在琉璃岛的时候,他发现,这个男人存了和他们一样的心思,只是他的爱情被他自己理智地埋在了亲情之后,三百年的时光,也没有让主人发现而已。

玫洛斯奇低眸看着似乎已经熟睡的女人,比记忆中的小脸要稚嫩一些,但依旧美丽得令人很晃眼,他爱她,那是种深沉到自己都能可以忽视的爱,当他从母后的手上接过这样一个小婴儿的时候,他就以哥哥的身份无微不至地保护着她,直到她渐渐长大,他才猛然发现,自己对齐优的疼宠和占有欲,已经不再是一种亲情了。

当时,他嘲笑自己的无知,血族的冷情,注定了血脉之间感情的冷淡,更何况所以,他们之间怎么会有所谓的亲情呢,他对她,一直都是种晦暗不明的爱啊,直到她就要长大,他才清楚地明白这种感情。

玫洛斯奇低头,吻住了齐优的眼眸,然后将她轻轻地一送,让她的身体落到了瑞克斯的手中,自己则是转身离开。

瑞克斯抱住齐优的身体,却不敢用力,他像是抱着瓷娃娃一般,抱着齐优,他看着睡得安宁的公主,心中的痛更深。

“公主中了一种诅咒,没有血王的鲜血每个十五年供给一次,她就会变得嗜睡,全身血倒流,最后失去所有的魔力,脆弱地,死亡。而今天,就是最后的期限。公主她,必须跟着血王回去。”瑞克斯说完,手上散出四道白光落在了四人身上。

齐傲全身一暖,发现自己能够动弹了,便看了兄弟们一眼,见他们也无碍后,就冲到了齐优面前,两手接过了齐优。

“只能这样吗”齐桀站在一边,他问道。

“只能这样。”否则,他又怎么会背叛齐优呢即使是死在玫洛斯奇的手中,他也绝对不会妥协啊

众人沉默,半小时后,齐优才悠悠转醒,她睁着一双清澈的黑眸,看清了抱着自己的人是齐傲以后,便舒心一笑,有如万千花开。

“小傲,你们没受伤吧”齐优紧张地了齐傲有些淤青的嘴角,心疼地问道。

“没有,放心,我们很好。”齐傲握住嘴边的小手,吻了吻,笑着安慰道。

“嗯那些人呢”齐优这才发现这个地方似乎不是半山腰的温泉,这里云海缭绕,应该是云山顶峰了吧。

“他们,死了。这里风景很好,我想让明日香回家给你准备蛋糕了,我们带你上来看看就回家。宇文晋也先回家了,大概是要去接手一些东西吧。”齐寻凑过去说道。

“哦,这样啊。”齐优笑着点点头,然后站起身,转头看向了立在一边的瑞克斯,“瑞克斯,是你及时赶到的吧。”

瑞克斯顿了顿,点了点头,说道:“是的,主人。”

“瑞克斯的话,是永远不会背叛我的,对不对”齐优的眼中已经有了泪水,从琉璃岛回来,她就发现瑞克斯的不对劲,她却一直骗着自己,可是到现在,她已经不能再骗自己了,这空气中还没能消散的威压,是那样的熟悉

“不会。”瑞克斯轰然跪倒在齐优的面前,低头,他不敢去看齐优,不敢看她失望的表情

“是啊,瑞克斯不会的。”齐优抿唇轻笑,然后侧身,整了整齐傲那被自己鲜血染红的衬衫,说道:“小傲,要好好照顾自己,要每一天都开心地笑,要”

“不要说了”齐傲抱着齐优的身体,他现在是多么地希望齐优可以像往常一样胡闹任,多么希望她继续没心没肺下去,而不是洞悉了一起的真相为什么到了这种时候,她还能这样镇定地告诉他们,他们在没有她的日子里,必须要开心地活下去

泪,打湿了齐傲的衣襟,齐优努力地笑着,却还是没能阻止者不听话的眼泪,她说道:“答应我,你们都要好好的,等你们有了实力,才能来找我,不是吗”

三个男人都沉默了,他们突然觉得自己好窝囊,不能保护自己女人的男人算什么男人可是为了齐优的身体,他们不得不喝瑞克斯一样,妥协。

瑞克斯一直跪在地上,没有起身,他不知道还能做什么,除了没用地跪在地上,他还能为自己的主人,自己的爱人做点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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