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海墨锋

碧海墨锋 第一部 第二卷 第二章 神枪之主 2

第二lún武演,墨天痕与晏饮霜再未碰上有力的对手,顺利晋级。

由于人数较昨日少了一半,本日武演只进行了大半日便结束。

众人返回无涯学舍住处,却见晏世缘已立在院中,等待着众人归来。

东方晨妍一见相公,昨日的哀怨埋怨便全都一扫而空,提着群裾便向他小跑而去,跑至半途,这才想起这里并非家中,顿时俏脸羞红,停下了脚步。

晏世缘如何不知爱妻心思?上前一把将那艳红的娇躯揽如怀中,随后对众人道:“武演可还顺利?”

梦颖抢先道:“天痕哥哥和晏姐姐可厉害了,都晋级到下一lún了。”

晏世缘欣慰的点头道:“甚好,可有什么收获?”

晏饮霜与墨天痕对望一眼,开口道:“爹爹,我与天痕有一事不明,想请教爹爹。”

晏世缘道:“好,那……先回屋再说。”

众人回到屋中,晏世缘使了个眼色给爱妻,东方晨妍当即会意,领着梦颖与柳芳依收拾屋子去了。

待三女走开,晏世缘道:“说吧,什么问题。”

晏饮霜将二人疑惑与猜测说了出来,晏世缘听罢,哈哈大笑道:“隔空传功一事,先不说需达到掌教那般的修为才有可能实现,即便有此高人,他们为何偏偏传功与你?”

晏饮霜道:“并非只有我,天痕也有此感,但他却只能体察一瞬,不像我这般绵延持续。”

“嗯?”

晏世缘突然面露讶异神色,小声道:“为何会只有一瞬?”

随后伸手道:“天痕,你将手伸与我。”

墨天痕知晓他是想用同样的方法感知自己内力变化,便将手搭在他手掌之上,吐纳劲道。

二人双掌相接不久,晏世缘眉头逐渐紧锁,不可置信般道:“你之内力纯凝厚重,宛若混沌天成,着实奇妙,但也因如此,源经之气入体后,一般之量,反而不足以使你有明显提升。”

“源经之气?”

墨天痕一愣,道:“这便是我们体内热流的本来面目吗?”

晏世缘笑道:“总之,你们知晓此气无害便成。你们在武演上走的越远,所得源经之气便会越多,此乃数十年难得一次的机会,你们定要善加利用。”

墨天痕与晏饮霜皆应道:“那是当然。”

翌日,武演第三lún如期举行。

两日过后,所剩的参演弟子只有三十二人,两lún比过之后,剩余八人将两两争夺参加终演的四个名额。

墨天痕与晏饮霜自然是碰不到一起,而武演之前,东方晨妍所提及让他们小心的三人中,曲怀天已败在墨天痕剑下,提早出局,致虚与苦弥陀也有其各自对手,终演之前不会与二人碰面,故而二人只需各自过关,便能往昊阳坛参与终演。

远处看台上,除却千鎏影、千兰影兄妹,观看的人早已换了两茬,那些官家子弟只看个热闹,绝不会在一处看到底,而两名头戴面纱的女子今日也来到此处,仍坐在当日的老位置。

千鎏影见二女到来,笑道:“我是在这驻扎不好离开,你们怎么也钉在这儿了?”

陆姓女子轻笑回应道:“回龙皇的话,小女子二人昨日去了昊阳坛,一睹当今三教第一第二人之风采,但即便我二人不通武艺也不难看出,煌天破与籁天声宛如烈阳皓月,其余弟子难有能与其争辉者,故而觉着无聊,还是到这儿来看看为好。”

“煌天破么?”

千鎏影笑容有些僵硬,心道:“那小子十二岁时就能把老子按在地上揍,跟个妖怪似的,现在不知道是不是更妖怪了。”

想到二十岁那年,自己被尚是孩童的煌天破打的差点叫娘,千鎏影心底便觉堵的慌,背后更是阵阵泛寒,也不再多话。

不多时,晏饮霜轻松斗败对手回到座上,场内随即响起御逍遥之声:“正气坛墨天痕,对阵,封南观素霄!”

御逍遥唱罢,深深望了墨天痕一眼,初演至今,除却与曲怀天一战,他再未见墨天痕显现过双式联招,盖因对手皆及不上曲怀天,令他无需全力一对。

而此回终演,封南观的素霄乃是道门“真武双璧”

之一的“金剑清辉”

倦潇尘坐下弟子,剑上修为颇有造诣,二人相战,想必会有jīng彩之处。

墨天痕与素霄同时登台,看见对方容貌,不由一愣,只见那素霄高挽发髻,头戴纱巾,一身澹蓝道袍,身形婀娜纤巧,面容清婉如玉,竟是一名脱俗绝尘的年轻道姑。

素霄见墨天痕愣住,笑道:“墨师弟是没见过道门女子打扮吗?”

墨天痕忙躬身致歉道:“素霄师姐说笑了,天痕只是不曾想到对手是名女子。”

素霄道:“三教女弟子何其之多,又哪会令你意想不到呢?”

说罢,掣出背后长剑,摆好架势道:“墨师弟剑法超绝,素霄敬佩不已,今日终决,素霄当尽全力向师弟讨教,此举无关胜负,还望墨师弟切莫留手。”

墨天痕亦同样握剑回应道:“既然如此,天痕当尽力而为,不让素霄师姐徒留遗憾。”

素霄点头道:“正合我意!”

一抬手,长剑周围已是寒光密布,宛如天星缀空,剑式缥缈华丽,纷乱刺来!墨天痕但觉素霄的剑式杂乱无章,飘忽不定,却给人以难以招架之感,当即回以“剑耀繁星辉”,同样铺出漫天寒光!正当两剑交汇之际,墨天痕突觉眼前似有一名天仙美人高举琉璃宝瓶,瓶中泄落满天银河,呼啸而来!“这……这是!”

墨天痕不及变化,剑式用老,只得左指运剑,搭以yīn脉内元,向前强轰一记“破千军”!破军剑意遭遇天泄银河,顿时星飞如浪,折戟沉沙,各自震撼!“好招!”

二人同时赞叹一声,各自退开。

一剑交锋,二人对对手能为已有初步测度。

“素霄师姐的剑法看似纷乱繁杂,却好似有序而动,真令人费解。”

墨天痕看不透对手剑法关窍,不敢大意,墨武春秋一剑横摆,抢先进招,正是“剑扫长空焰”。

霎那间,长空焰锁,热浪bī人,就连场下之人,亦能感知此剑热度!素霄心道:“好剑!”

随即亦是长剑一横,纷繁剑影再出,复绘满天繁星,但此回剑路却与先前一剑大不相同,反是透出与墨剑相同的灼热之感!火对火,剑对剑,墨对道,二人炽烈剑气在场中弥漫交汇,各感压力!下一瞬,素霄拨剑而动,火星翼展而开,纷纷迎向墨武重锋!但见两剑相交一瞬,火光交迸,金鸣刺耳,热浪飞腾!墨天痕只觉眼前似有凤雀之星,鼓翼空鸣!灼烈之风,吹掉素霄笼头纱巾,亦令场边旌旗倒摧!然而此招过后,二人依旧难分轩轾!墨天痕心知素霄修为不弱,实力堪比神金八卫,自己虽内力胜她不止一筹,但对手剑式jīng微奥妙,令他不愿以力降会,速分胜负,于是只运阳脉真元,墨狂八舞再度上手,式出“剑破苍穹扉”!素霄同时进招,剑路再变,气势刚勐无铸,一往无前,竟与剑破苍穹扉不谋而同!两相激撞,剑声轰鸣,震爆方圆数丈,气劲余波,竟让前排观看者险些被掀翻在地!“好厉害的剑法!”

晏饮霜惊道:“我还是第一次看见天痕在剑招上与人平分秋色!”

东方晨妍面色凝重道:“道门还有这等厉害的年轻女子,是我疏忽了,但愿天痕能过的了这关!”

看台上,千兰影杏眼圆瞪,紧张的盯住场内战局,只见墨天痕与素霄连番换招相斗,却依旧部分胜负,满心焦急,全数写在了脸上。

千鎏影看的只觉好玩,故意道:“这小子不会是看上那道姑了吧!”

他这一句,引的千兰影、陆姓女子与小舒同时发问:“此话怎讲?”

千鎏影一窒,暗道:“这小子女人缘也他娘的忒好了吧,打几架,就能被女人看上了?那我带兵打仗那么多年,岂不是得开个后宫才行?”

他心里虽是絮叨,嘴上却依旧开启玩笑道:“那小子身负剑意,内力又比那道姑强上一截,若想取胜,不出三招即可。但打到现在,他却只以剑招相斗,不肯下胜负手,这不明摆着是想与那道姑多亲近亲近,不愿那么快结束吗?”

话才说完,千兰影一记粉拳锤在他肚子上,嗔道:“臭大哥!就你话多!看比武都堵不住你的嘴吗!”

“嘶……”

千鎏影冷哼一声,揉了揉被小妹打的生疼的肚子,道:“看比武又不是吃馒头,你这要怎么堵我嘴?”

却见千兰影又狠狠的剜了他一眼,道:“那你就当是在吃馒头,然后给我闭嘴吧!”

说罢,又气鼓鼓撇过头去。

千鎏影不禁咧着嘴腹诽道:“娘的,小妹这不会是吃醋了吧……”

两人对话之间,墨天痕与素霄又走过数招。

墨天痕只觉对方剑法宛如在绘制满天星图一般,每一击皆有不同意境,却皆蕴含天地至理,大道归宗,繁奥无比,自己探招接招之间,竟渐渐陷入拆招解招的泥潭难以自拔!御逍遥静观场上战局,心底已有几分定论:“墨天痕一心以招对招,弃己所长,此刻反被素霄的‘天星十二赐’所制,如若再不思变,便要止步于此了!”

墨天痕也心知不妥,穷则思变,当即运起双式联招,双手“斩立决”

搭配“剑断妖邪路”,墨武重锋顷刻森然泛寒,锋锐之气,肃杀之意,竟令修为略低的三教子弟瞬感背嵴一凉!素霄见状,挥剑斜掠,婷婷凝立,宛如青松立地,笔直英气!随即,手中长剑星华大绽,隐见风雷之意,风雷之中,亦有锋锐寒气,蓄势待发!二人强招将出未出之际,将神校场中竟是天光黯澹,风云变色,墨天痕断邪辟易之招,剑未出,意已可断万物,素霄剑驾青雷,势如飞马腾烈,两记剑法各具特色,奇绝当下,令在场众人无不惊叹!“决胜了!”

御逍遥眉眼一动,知晓此招过后,便是二人胜负之刻!墨锋利,青雷跃,冲击一瞬,剑气四窜,霹雳飚飞,校场地面顿现刻痕无数,映证激烈交锋!墨武春秋横搅竖挫,穿行雷中,眼看一破来招,却见滚滚青雷之中,似有一骑飞奔,座上之人扯弓引弦,飞箭电临!“果然!暗藏的是骑射之势!”

墨天痕换招之前,便以剑意所练就的剑感察觉素霄剑式之中暗含锋锐之气,如今得到验证,更添自信,左手“斩立决”

蓄势而发,无边剑意纵斩而至,将那骑射之势凌空一分为二,素霄之招——破!电歇风收,二人原地凝立,互望半晌,素霄忽道:“以你之内力,压过我并非难事,为何不用?”

墨天痕拱手道:“说好比剑,自然是想在剑上求胜。”

“家师的‘天星十二赐’我修行至今,从未输过招式,你的确在“剑”

之一途拥有非凡体悟。”

“素霄师姐过谦了,天痕胜的侥幸。”

“你才是过谦的那一人。”

素霄浅笑一声,转身对御逍遥举手道:“此战,素霄认败!”

儒门阵营顿时欢呼雀跃,最终四个名额已然确定,儒门占据两席,已算是战果丰硕。

东方晨妍心中亦是欢喜,正气坛只出两人,两人却均踏入终演,想来夫君也会为之开心吧。

“走吧!”

千鎏影起身道:“打完啦!”

千兰影默不作声的跟在他身后离开,二人走至半途,却听千兰影忽然幽幽道:“大哥,终演之时,我能去看吗?”

“啊?”

千鎏影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哈哈笑道:“是打算去给你的驸马爷摇旗助威吗?”

千兰影被这不正经的大哥气的实在没话说,又狠狠往他小腿肚子上踹了一脚,气鼓鼓的道:“我又不是你的兵!干嘛要问你!我爱去就去!哼!”

说罢头也不回的往自己帐中去了,只留下千鎏影在原地摸着脑袋和小腿肚子道:“我又没说不让你去……你自问自答也就罢了,打我作甚?”

武演结束,校场内人员渐渐散去,陆姓女子与小舒登上马车,剑沧溟则在车前牵马而行。

突然,陆姓女子道:“剑老,这三日下来,你觉得谁会是最终胜者?”

剑沧溟道:“最终胜者,应是煌天破。”

“为何?”

“天纵之资,确实无人能及。”

“那,何人可与他一较长短?”

剑沧溟沉默片刻,道:“若只论武演,唯籁天声与其胜负在四六之间。”

陆姓女子道:“既然只有一人,为何会思考甚久?”

剑沧溟老实道:“一人颇具潜力,但仍欠火候。”

“何人?”

“正气坛,墨天痕。”

“为何是他?”

“小小姐两日都在此观战,想必心中所想与老奴大抵相同,又何必再问老奴呢?”

小舒在一旁道:“陆姐姐熟稔兵法,向来都喜看下克上、弱胜强的戏码,此回定是也认准那墨家公子潜力非凡,有一战之资,才会如此中意此地的。”

陆姓女子轻笑道:“你只说对了一半。”

小舒歪头疑惑道:“一半?”

陆姓女子双手置于膝头,身形娴静而清逸,澹澹柔音中,却有着与其外表截然不同的英气豪迈:“我的确喜看下克上,弱胜强,但我所喜的,非是以下克上的奇迹对决,而是以弱击强,毫不畏惧的坚韧品性,人之一生,唯有‘意志’,才是最为珍贵的资产呐!”

“意志?”

小舒听的云里雾里,剑沧溟却面露微笑,似是对陆姓女子之言颇为赞同。

***********************时至将夜,远在邑锽的墨天痕众人已返回无涯学舍休养生息,为即将到来的武演终决做好准备,而在西都镐京,贺紫薰却难以入睡。

当日墨天痕出发之后,柳芳依也随之不见,只留下书信一封,告知自己将陪同墨天痕一道前往东京,此地原本热闹的小屋中便又变成她一人独住,早已习惯人多热闹的她又如何适应?每当夜深,自己便饱尝相思之苦,只盼着男儿早些归来,自己能再度钻入他温暖的怀中,不再为各种烦心事而cào劳。

今日,贺紫薰结束阁中事物,正要返家,忽又想起家中已是空无一人,不禁幽幽一叹,停下脚步,漫无目的的在阁中转悠起来。

不一会功夫,竟来到药堂之前。

想到贺巽霆仍是昏迷不醒,心中又是一阵烦乱,便径直走了进去,在贺巽霆床边坐下,哀怨道:“义父,当日你说,药王的‘橙辉焰火’中没有下毒,但为何你会醒了之后又重陷昏迷呢?小墨他们走了,姐姐们回来后也各自担起了职责,如今我身边连个可以说话的人都没有,心里总觉得空落落的……”

正说间,贺紫薰忽听一声门响,竟是叶纶走了进来。

叶纶见贺紫薰在此,微微一愣,随即笑道:“贺捕头,你也来看阁主吗?”

贺紫薰本对他无甚好感,但见他主动前来看望贺巽霆,也不好摆出冷脸,于是礼貌道:“不错,叶师兄怎会来此?”

叶纶道:“我听闻阁主昏迷不醒,自忖懂些药理,向来此处看能否帮上点什么。”

贺紫薰顿时眼前一亮,起身让开座位道:“叶师兄快请。”

叶纶见贺紫薰对自己的态度与平日判若两人,不禁眉头微微一皱,坐到贺巽霆身边把起脉来,不一会,只听他道:“阁主确实体内有余药未散,才会昏迷至今。”

贺紫薰不可置信道:“怎会?阁中大夫已经确诊,义父体内并无残留毒物,且义父自己也说,药王那记‘橙辉焰火’并未下毒!”

叶纶摇头道:“大夫们或知病理,但对药理一途,认知也许并无那么渊博。”

见贺紫薰仍是迟疑,他便又道:“你若不信,我证与你看。”

说罢,他从怀中掏出一盒银针,在贺巽霆身周数处xué道上连施数针,不一会,只听昏迷已久的贺巽霆轻咳一声,竟是幽幽转醒!“义父!”

见此情景,贺紫薰大喜过望,忙奔上前查看贺巽霆状况。

贺巽霆对她此举颇为不解,沙哑而虚弱道:“薰儿?发生何事?”

贺紫薰喜极而泣道:“义父,你已昏迷十数日了,今日终于看你醒来,真是太好……太好了。”

“十数日?”

贺巽霆方才转醒,加上昏迷多日,神识尚未清明,一时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叶纶忽然小声道:“贺捕头,借一步说话。”

贺紫薰不疑有他,便随他一同出去。

二人来至药堂门外,叶纶沉声道:“阁主所中之毒,比我想象的仍要严重。”

贺紫薰惊疑道:“怎会?义父他不是已经醒来?”

叶纶道:“这不过是因我金针封xué而暂时醒转,其药力仍残留在阁主体内,若无对症之方,阁主只怕……”

他话头一顿,惹的贺紫薰心焦不已,忙追问道:“只怕什么?”

叶纶见她焦急神情,眼底意思得色一闪而过,答道:“只怕会从此一睡不醒。”

贺紫薰顿时如遭重击,软软靠上身后廊柱,半晌才艰难启齿道:“那,可有救他之法?”

叶纶轻松笑道:“自然是有的。”

贺紫薰jīng神一振,忙上前问道:“当真?”

叶纶自信道:“我家学渊源,想解此毒并不艰难。”

贺紫薰忙恳求道:“那……那请你快些施救吧!”

却见叶纶神色倏然一冷:“如今知道求我?”

贺紫薰一窒,顿时猜到他心底定然有另一番算计,但如今贺巽霆命在旦夕,她只得忍气吞声,软语相求道:“叶师兄,你毕竟也是阁中天字捕快,阁主有难,你断然不能袖手,不是吗?”

叶纶却道:“摧花药王所制之毒,所用药材大多名贵,一时难全。”

贺紫薰忙道:“需要什么药材,我定尽力去为你寻回!”

叶纶却摇头道:“有些虽非名贵,但需配比无数次才能制出解方,而如今快活林已被我父亲剿灭,药王不知所踪,解方只能依靠不断调配才能制出,其中花销,即便是我也难以承受。”

贺紫薰听出他言外之意,探问道:“需要何等代价,才能令你甘愿救治义父?”

叶纶脸上得色更浓,轻笑道:“何等代价?你负担不起的代价!我劝你还是不要徒费工夫,阁主若是不知不觉中走了,也不会感到痛苦。”

贺紫薰心知他是在以言语相激,但如今确实只有药花一脉有能力相救义父,故而也只得道:“不成!决不能让义父就这样悄无声息的离世!说出你的价码吧!摆出来,才知道我是否能承受的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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