虐妃

第1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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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京八里坪,碧幽湖上一水上楼阁夜灯朦胧,琴声缭缭,缠绵悱恻,碧湖四周是一片密林,树叶葱茂,静寂无声。这里很明显杳无人烟,只有这水这楼,泛着月色。

往近一点,只见两个双髻丫鬟守在门口,模样绝色无双粉黛薄施,却是双眸呆滞毫无生机。她们也许是站麻木了,抑或是忠于职守随时听候主子命令,不敢乱动。

她们身后的门里,隐约听得男子爽朗的调笑声,阵阵酒香缭缭传出,配上湖面挂着的一圈红灯笼,颇有青楼的味道。而门里,确实有位青楼女子。

女子一身浅绿薄烟纱,露粉色肚兜,素手轻抬,拨响琴面。她并不算技艺超群,只是弹得很舒缓,沁人心脾罢了,每弹完一曲,她会抬首望一眼坐在面前听琴饮酒的白衣男子,梨涡一现,笑靥如花。

末了,她终于站起身,走到白衣男子身边取走他手中的杯子,&l;墨玄,再喝下去就真的要醉了。&r;

&l;小青衣,你让西门哥哥醉一次不行吗&r;西门双颊微酣,毫不避讳将女子揽在怀里,腰肢一搂,取了那杯酒往女子唇边送:&l;不如你赔我喝一次。&r;

&l;墨玄。&r;女子轻轻挡开他的酒,并拨开他扶在她腰上的手,走到旁边的凳子上坐下,&l;你为我赎身,而后将我安置在这里,为的是累的时候能在此解忧歇身,可是今日你人虽来了,心却遗落了,到底怎么了&r;

&l;想离开了。&r;西门仰头将酒一口饮尽,微带醉意的半认真半玩笑道:&l;我过腻了这里的生活,想出去走走。&r;

&l;是吗&r;青衣听罢,笑道:&l;其实墨玄你早就该离开了,你能给她的,他也能给,而且会比你给的更多,所以你无须担心。&r;

&l;你不问我为什么不带你一起走&r;西门反问她。

&l;呵。&r;青衣微微一笑,站起身走到窗前,望着那一湖月色,轻道:&l;在卞州的时候你就没有想过要带我走,何况是这次如若这次不是我亲自寻到京城来,而后重入烟花之地故意让你碰到,你又怎么会为我赎身我还知道,你已经为我找了个老实的男人,让我嫁&r;

&l;原来你早就知道了。&r;西门微微诧异,袍摆一捋,站起身朝她走过来,&l;你放心,这个男人一定会对你好的&r;

&l;世间男人再好,也比不过墨玄你。&r;青衣回首含情凝睇,而后一如往昔轻轻倚在他怀里望着外面,轻喃:&l;你已经做好放手的准备了对不对但是你为什么不肯告诉她,其实殄州那次皇后娘娘下的是格杀勿论的密旨&r;

&l;我不想伤她的心。&r;西门轻轻揽起怀中的女子,用一只手去拨琴面,&l;绷&r;的一声弄断一根弦,&l;现在她是她最亲的人,我不想她像这根琴弦般,一绷便断。&r;

&l;现在让她知道总好过最后让她自己去发觉,如果等到那个时候,一切就已经太迟了。&r;

&l;现在胤轩在她身边,她不会有事的。&r;西门撇撇嘴,又朝圆桌走回去,朗声道:&l;明日我就要走了,你陪我最后醉一次吧。&r;

&l;好。&r;青衣浅笑,走过来为他斟酒,玉手轻扶壶耳,暗香袭人:&l;今夜青衣与墨玄不醉不休,愿有朝一日我们能再相遇。&r;

&l;呵。&r;西门轻笑一声,已举杯仰头而尽,再搁杯斟酒,一杯又一杯。青衣举着杯在旁边看着,没有喝,也没有劝诫,眉心忧愁。

而后等酒过三巡,白衣男子已经微醉了,踉跄着起身,大笑起来:&l;我第一眼见到她就被她的那双眼睛吸引了,可是她永远只当我是兄长,一个没有一丝男女情爱的兄长呵,她宁愿选择银面也不肯选择我我好痛苦,我看着她哭,看着她为胤轩一日日憔悴,却没有办法为她抚平心口的伤痕&r;

&l;墨玄。&r;青衣忙起身来掺他,知他是酒后吐真言了,劝慰道:&l;有些人你永远不必等的,因为她根本就不属于你,所以只有放开了,你才能找到另一个女子&r;

&l;我放开了。&r;西门冷冷一笑,再踉跄着后退了一步:&l;我放开了,我知道胤轩会给她幸福,所以选择离开&r;

&l;墨玄。&r;青衣看着他悲伤的样子,很是担心他,上前一步想掺他,&l;你确定没事吗&r;这是她第一次看到他如此激动的神情,虽说酒后会吐真言,但她知道他并没有醉,因为他的双眸是醒着的,十分清醒,他只是在发泄。

&l;我没事。&r;西门停止笑,拨开室内层层纱帐,步履不稳往里走:&l;这里有位置给我睡吗我今夜在这借宿一晚&r;

&l;你的东西都在。&r;青衣跟在他后面,指指屏风外那张临时搭起的睡榻,&l;你瞧,我还没撤呢,就等着你来了。&r;

说着,亲手为他铺开锦被,并温柔道:&l;墨玄你先歇歇,我去给你弄杯醒酒茶,不然明日你会头痛。&r;

半醉半醒的西门静静听着,眼前突然迷蒙起来,只觉得这温柔如水的女子渐渐变成另一张巧笑倩兮的脸孔,对他说:&l;西门大哥,我宁可相信的人是你,而不是他。&r;

&l;映雪。&r;他脱口而出,陡然大步上前将那女子搂在怀里,不断哑声低喃:&l;为什么你的心不肯分给我一点呢我比他更懂你&r;

&l;墨玄&r;被他搂在怀里的青衣吓了一跳,正要推开他,突听门外的丫鬟一声惨叫,木门即被人从外狠狠一脚踢开断裂成两半。

&l;谁&r;她只来得及叫出这个字,就已被一条长鞭连腰卷起,拖出,扔到了碧幽湖里。

&l;二师兄,你果真在这个女人这里&r;只见一身粉装的浅浅右手挽鞭,怒气冲冲瞪了西门一眼,又要赶过去惩罚那在水里挣扎的无辜青衣,&l;你这个贱蹄子,谁让你二师兄的,我今天让你有顿好果子吃&r;

&l;住手&r;眼见浅浅那一鞭子要朝水里的青衣狠狠甩去,西门连忙飞身过来,手一捋,紧紧拽住那长鞭,对浅浅呵斥道:&l;你给我住手不准伤害青衣&r;

&l;我偏要&r;浅浅将那鞭子使劲一扯,蛮劲上来了,&l;你越是维护这个女人,我就越要伤她&r;

&l;浅浅&r;西门也怒了,一把将她手中的鞭子夺过来,&l;你是怎么出宫的是谁让你出宫的&r;

&l;我怎么就不能出宫了&r;浅浅执意跟他犟到底,并用拳头来捶他:&l;你天天出宫就是为了私会这个女人,我恨你恨你&r;

西门没有躲闪,任她发泄,酒气也散了:&l;你告诉二师兄,是谁放你出宫的&r;

浅浅不回答他,却是回头望一眼那刚从湖里爬起来,一身湿哒哒的青衣,又要返身过去惩罚这个女子,&l;你这个狐狸精,我要杀了你&r;

&l;浅浅&r;西门没想到这小妮子会这么犟,脸色一变,伸手去抓她的手腕想阻止她,却不曾想刚捏住她的手腕,便听到&l;咔嚓&r;一声脆响,浅浅的手骨应声而断

&l;浅浅&r;西门这下被吓坏了,也顾不得青衣,要上前来看浅浅的伤势。

&l;我不要你假好心你陪着你的青衣好了&r;浅浅痛苦的捏着自己的左腕,唇一抿,转身大步往前跑。

&l;浅浅&r;西门无奈看青衣一眼,不得不大步向前追,心下直觉得浅浅的手骨断得蹊跷。他明明没使多大力的,怎么就

一路是密林,浅浅只顾往前面钻,还在低泣,哭得非常伤心。他在后面追,几步就追上了,却不敢再用力去拽她,轻声哄道:&l;让师兄看看你的伤势。&r;

&l;二师兄。&r;浅浅陡然扑进他的怀里,不住抽噎:&l;你为什么这么久不去看浅浅呢浅浅以为你走了,永远都不回来了,呜&r;

&l;怎么会。&r;西门眸中闪过一抹不舍,轻抚她的背,&l;浅浅跟着大师兄不好吗大师兄能给你所有你想要的。&r;

&l;二师兄,我的手好痛。&r;浅浅却是一声吃痛,蓦然蹲下身,&l;朱樱说这是我出宫的代价&r;

&l;怎么回事&r;西门急忙将她打横抱起,而后疾步在密林里穿梭,重新回到青衣的水阁,撞开门,&l;青衣,快准备药箱&r;

青衣刚刚换下一身湿衣裳,见西门急匆匆将浅浅抱进来,也不问为什么,忙手脚利落的将药箱寻出来,并烧了壶热水。

西门将浅浅那只受伤的腕从袖子里拉出来,一瞧那惨白,脸色立即大变:&l;碎骨散&r;

映雪不明白连胤轩为何这么有兴致带她赏画,用过酒膳后他们并没有立即入浴,而是去了青画馆,看着先生为她作画。

她一动不动坐了半刻,他也站在旁边默默看了半刻。

末了,他终是看着那墨,问道:&l;绮婕妤出事前来这馆里学画,用的可是这墨&r;

&l;回皇上,绮婕妤用的正是这墨。&r;画师暂停手中的笔,恭敬答道。

连胤轩薄唇一抿,上前几步,轻道:&l;好,你们继续。&r;却是伸手去沾那墨汁,放在鼻尖闻了闻。

映雪坐在那里,腰背都快坐僵直了,出声道:&l;有一种松烟墨是用来修描旧画的,因墨光含蕴,黑而雅寂,故很难察觉。&r;

&l;女人,聪明。&r;连胤轩眸中闪过一抹赞赏,朝她走过来,将指尖的那墨凑给她闻:&l;闻到墨香了吗青画馆的墨都是月筝的爹爹生前所制,气息馨香,掭笔流畅,墨色经久不变,能浸水不化,我以前在此学作画闻了好几年。&r;

映雪望着他:&l;你是说阿若绮指甲缝里的墨香与这不对&r;

&l;那倒不是。&r;连胤轩轻轻摇头,睨着她,&l;你刚才说松烟墨,也就是说那个始作俑者可能是在描旧画时让阿若绮沾上,不一定要来这馆里学新画。而且能来这馆里的主子,身份都该在二品以上。&r;

&l;描旧画&r;映雪动动酸涩的肩膀,&l;什么时候能画好&r;

&l;回娘娘,已经画好了。&r;画师的声音像及时雨降临。

&l;好。&r;她终于能站起身了,斜睨一眼旁边的男人,忍不住去瞧画师笔下的自己。不料连胤轩却将两个画师遣下去了,从随侍手里取过一幅旧画卷,在新画旁边摊开,提笔去描摹。

&l;这不是月筝给我画的那幅画吗&r;映雪瞧瞧两幅画,轻轻感叹:&l;还是月筝画得像一些。&r;

连胤轩在那幅旧画上用笔将轮廓稍稍描了遍,运笔徐疾如若,厚醇中见滋润,而后搁笔问道:&l;有什么不同&r;

&l;纸张很旧,画像却很新。&r;映雪轻答,并揭起闻了闻,&l;有松烟墨的墨香。&r;

&l;那这张呢&r;连胤轩捻起那张新画,递到她面前,&l;闻闻看。&r;

映雪闻过,道:&l;墨香浓烈,你觉得是哪种&r;

&l;阿若绮指甲缝里的墨香是前面一种。&r;连胤轩脸色沉重下来,望着映雪:&l;月筝的房里有一张刚刚描摹过的旧画,跟阿若绮指甲缝里那种墨香一样,而那张画是湄妃。&r;

映雪听着,心头也是乌云罩顶:&l;原来你早就怀疑月筝了,却为何让画师给我作画&r;

&l;想对比一下月筝对你的上心程度,以及旧画重描后与新画的墨香不同之处。&r;连胤轩道,为她解释:&l;月筝这段日子并未作新画,我怕误解了她。&r;

&l;现在知道了,你打算如何处置&r;她在考虑要不要将阿若绮告诉给她的事告知他,如果真是月筝,她会是最被打击的一个。

他眸子一沉,没有回答她,而是示意公公将那幅旧画细细卷起,收好,而后牵着她往馆外走:&l;我们回去歇息。&r;

既然他不想答,她也不好再问他,安安静静随他回到了鸣鸾殿,沐浴更衣,梳发看书。

而他在她沐浴的这段时间去暖日阁处理了下公事,随后回来寝殿,速速沐浴完,爬上床来。

这个时候,她觉得有点不对劲了,本来他不上来的时候,她安安静静躺在被子里微微的燥热。现在他一进帐子来,她便浑身热起来。特别是他故意裸着上身贴近她的时候,她腹内竟然有股热流在窜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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