仰起头,对上他慑人的锐眸,“我不是在要挟皇上,小豆子本就无辜,只不过时间紧迫没有时间解释更多,才不得已用了字条。皇上为何不去调查一下事情的原委,只凭捕风捉影的怀疑,便定了四殿下和小豆子他们的罪!?”
“够了!又是莫须有,又是捕风捉影,不要再这样说朕!”晁羿突然打断贺莲的话,他今天生的气还少么,怎么连那最善解人意的小丫头今天也跟他唱反调。
猛然转身,将书案一角那一叠纸摔在她面前,“你自己好好看看,你又何曾知道事情的原委!”
贺莲垂望去,见到那一幅幅充满褶皱的画顿时惊呆了,一张,两张,无数张,画的全是小太监,有小孩子模样的,有十岁左右的,还有十三四岁的……
虽然大部分都是背影,或者将面容虚化看不清脸,但从神韵动作上可以看出画的就是一个人。
“这些画是……?”她分明已经猜测出来,却仍是不敢置信地问着。
晁羿苦苦一笑,“原本不想将皇室的丑陋告知于你,可你……,唉……,这些都是天晴画的,想不到他竟然对一个太监迷恋如此!”
眸中的心痛显而易见,那是对自己儿子深深地失望,也不难理解,一个曾经生活中尽是女人的男人,岂能接受一个喜欢太监的儿子。
“可是皇上,只不过是几幅画而已,也不能就妄下论断说他喜欢男人啊。”
晁羿跌坐回龙椅上,阖了眸子平复下心情,“天晴绘画能力天赋异禀,可以轻易从画中感受到他所表达的心境,这一幅幅画,分明充满了对这太监的爱意,而且他从未替朕之外的人作过画,此举已非寻常,不仅如此……”
犹豫之下,晁羿又将几张压在奏折之下的纸递给她,那些纸已经破损不堪,一看便知是天晴扔掉之后被人捡了去重新粘好的。
更令人无法置信的是,那些纸上是无数情诗,写得是对一位小太监的爱恋和想娶回家又怕遭到拒绝的忐忑心情。
字里行间的忧伤和无奈,读着令人动容,天晴真真是一位多情而浪漫的少年,而绘画和作诗,也正是一个少年表达情感的方式。
谨慎如他,还知抒完感情将其丢掉,可谁曾想过在那背后无时无刻有一双黑手在窥视着那些价值连城的瑰宝。
“皇上,是谁给您的这些?”介于姬羡壹有收过从宫内流出的脏货,她先想到的便是姬羡壹,可他一直跟自己在一起,根本没有时间做陷害这种事。
晁羿却没有回答贺莲的问话,反而问道:“这回你明白朕的苦心了?一个不省心,太子也跟着不省心,关他们紧闭惩罚已经算轻了,你却还要来跟朕理论,朕真的很失望。”
贺莲闻言心里顿时一疼,多可笑的一个误会,竟是可以让一个人失望至此?“我也对皇上很失望!即便是皇上不接受男人喜欢男人,可拿整个翊和宫的太监偿命,也未免太不可理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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