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嬛传

第 116 部分

我嫣然温婉,“好冷,未免妹妹被风吹坏了身子,我会去替妹妹求皇上的。”

我独步进去,遗她一身风露。仪元殿锦香重得,玄凌伸手向我:“朕等了好一会儿。”

我和婉道:“看见安妹妹在外头可怜,臣妾劝了她几句。”

“她怎会听?”玄凌轻一声,“此刻她心里只有她那个不成器的父亲,朕许他知府,给他升官的恩惠,他竟这般糟蹋,丢朕的脸。”

我伸手抚摸他的脸颊,“别生气,安比槐再不好也是安比槐之事,跟安妹妹有什么g系,皇上让她起来吧。”

玄凌握住我的手心,“你的手心这样凉,定是在外头和她说了好一会子话。”他呵气为暖手,“朕何尝想责罚她,是她自已跪着要替父代罪,不成体统!”

我依在他肩头,“皇上不要怪责妹妹,她也是救父心切,”我问玄凌,“皇上会宽恕安比槐么?”

他轻哼一声,“怎会?朕不会迁怒她,也不会因她宽恕安比槐。”

“妹妹已经水米不进两r,且不眠不休,皇上不怕妹妹有事?”

他唇角有冷峻的意味,“妃嫔自尽是大罪,会连累家人,她不敢。”

李长叩门两声,轻轻道:“皇上,夜深了,昭媛娘娘还在殿外跳舞。”

玄凌略略迟疑,踱步出去。

一舞如惊鸿,惊破当空皓月的辉映。陵容秀发飞扬,裙摆如旋开的花,舞于冰凉的玉阶之上,一任秋露侵染她月白的罗袜。

我暗暗心惊。记忆中,玄凌是无法抗拒这支舞的。

“美!真美!”他由衷赞叹。他宽袍缓带立于我身侧,始终神情如醉,眉眼间凝结着深深的赞叹与思慕。

我轻轻道:“可惜。”他回头顾我,我盈然立于月光中,自顾自道,“这样好的舞,原不该与欲望纠缠。为了欲望而跳舞,已失了纯元皇元此舞的真意。”

良久的沉默,凝滞于三人之间。“纯,才是舞蹈该有的韵味。”他沉吟,取过衣衫披在陵容身上,以淡漠的口吻回应她期盼的眼神,“夜凉,送昭媛回去。”他来不及细看她沉重的失望,“朕会囚禁安比槐,你再求朕,朕一定会杀了他。”

第三十章  新酿梅子应春来

自玉隐出阁那r起,玉娆唇边的笑意逐渐多了起来。每每对月临花那些融融欢意便似轻俏的蝴蝶停在她眉梢眼角不肯离去。除此,她又多了一个酿酒的爱好,她喜欢把应季的花卉泡入酒中酿成美酒,而所用的,都是汾酒做底。酿得最佳的一味,是以红梅酿成的梅馨酿。

我曾经出言询问,她只说家中复兴,自然欢喜。而且她笑:“姐姐不是也喜欢酿桂花酒么?”与此同时,她离开未央宫的次数也多起来。直到那一r我与她从太后宫中请安出来,恰逢陪着德太妃来与太后说话的玄汾,在我与德太妃寒暄的片刻,他用掩饰着的恋恋目光不是吻上玉娆发髻眉梢,我才解开心中积存的疑惑。我不禁莞尔,小儿女出萌的情谊,如何懂得掩饰呢。

待回到宫中,我屏开众人问她:“是什么时候的事?”

她脸上浮起的红晕给我的揣测已明确的答案,全不似她此刻含糊的回答,“姐姐说什么?”

“九王。”我明白无误的再次问她,“是什么时候开始的事?”

她扭着襦裙上柔软的丝带,凝神细想,“大约……我也不记得了。”

我笑着猜测,“是那r在昭y殿他遮住你的眼睛,还是在观武台s落你的玉凤?”我思索片刻,你不介意九王出身寒微?”

她掳一掳垂落的发丝,眉目如蕴r月之光,清凌凌道:“汾也从未嫌弃我是罪臣之女。”

“汾?”我恍然忆起数年前的凌云峰,我这般唤那个对我一往情深,气宇如云中君的男子清。我回过神来微笑,“这样唤他,已知情深。”我笑她:“我记得曾有人说,我情愿嫁于匹夫草草一生,也断不入宫门王府半步!可不知那人是谁?”

玉娆羞红了脸,摇着我的手道:“姐姐莫笑我。”她咬一咬唇,“他和皇上,和岐山王是不一样的人。他……很好。”

“他的心意,你也这样确定吗?”

玉娆点头,“那r为二姐姐送嫁去王府,他也在。他说,他说……”玉娆说不下去,羞极顿足,“反正我是知道的。”

“若你们真有此意,我也可去问问太后的意思,请她老人家指婚。我含笑嗲道,“只是不许你偷偷跑出去,被人知道了笑话。”

玉娆含羞答应了一声,飞跑回永宝堂去了。

待她走后,槿汐问我,“娘娘下定决心了吗?”

我郑重额受,沉吟道;“皇上对玉娆的意思你我不是看不出来。趁现在事情还好办,把玉娆嫁出去也好。我思来想去,若嫁给寻常人家总是无用,只有嫁给皇上的亲兄弟才能彻底断了皇上的念头。否则终究是后患无穷。”

槿汐肃容道:“这样也好。幸好四小姐也与九王爷是两情相悦,到底也是省去不少麻烦。”

这一r冬寒初起,我披了一件蜜蜡黄折枝牡丹披风,便带这三个孩子到太后宫中请安。太后抱着涵儿与润儿看了又看,喜不自胜道:“润儿倒是越来越壮实了,可见你养育精心,想来德妃在天之灵也能有所安慰。”说着又叫芳若取出松软清甜的甜心给几个孩子吃。

我卸去披风,只着一袭浅紫折枝梅花对襟l银褙子,精致的立领越发衬得气质端和。太后笑道:“外面那件披风倒华丽,只是里头又穿得这样清寒颜s。冬r里是该穿些织金团花的富丽衣裳,看着也热闹些。”她又细看两眼,“我记着你这件衣裳还是去年冬天做的,怎么还穿着。”

我笑道:“年节下必定穿的热闹些。如今来太后跟前请安,正是为了一家人的缘故,才不需着意打点的。何况这衣裳也不旧。”

她笑吟吟道:“到底是你当年懂得节俭,织造坊如今做敏妃的衣裳也够忙了。”说罢道,“皇上最近还是老去安氏那里么?”

“也不常去,一月里不过两三次。”

太后额首道:“那也罢了。”

我正思量着如何开口,外头帘子一掀,却是庄和德太妃扶了宫女的手进来,才看了我一眼便抿嘴笑:“淑妃也在。”我忙起身见礼。

寒暄过几句,因这r太妃穿着一件新作的瑰紫泥金五彩云纹西番莲折裳,众人忍不住赞了几句,又道瑰紫衬得太妃越发有精神了。太妃笑的合不拢嘴,“那r我在织造局选料子,正好碰见淑妃家的四小姐也在,替我挑了这样一个颜s。我值说年纪到了压不住瑰紫这样的颜s,织金又太普通,她便说拿了这个颜s去金便显得大气,再绣五彩丝线的纹路便不死板了。今r做出来一看果然好,到底四小姐有眼力呀。”

我忙道:“太妃过奖了,小孩子家能懂什么。”

太后笑着看了我一眼,“这样灵巧的丫头你还说不好,你若嫌不好,我可是要去做儿媳了。”我心中一动,果见太妃拿眼瞧着我直笑,旋即明白必是玄汾求了她来。太妃笑向太后道,“汾儿如今也大了,那天看老六那孩子都娶了侧妃,我难免动起这个心思来。汾儿不是我亲生的,我可不敢耽误了他叫顺陈太妃埋怨,是该物s起人家来了。我到瞧着甄四小姐机灵乖巧,很不错呢。”

太后打量她片刻,呵呵一笑,“玉娆那孩子哀家也喜欢得很,如今甄家又兴旺起来,门楣既高了,来求亲的人家也不少了。前两r,瑞安郡王家的老太妃来见过哀家,倒是说起瑞安郡王的年级不小,哀家到有心撮合和玉娆一对呢。妹妹可不早说,我要知道你有这心思,必然也不和老太妃提了。”

德太妃闻言便有些讪讪,“我也不知太后已有心了,真是冒昧,只是瑞安郡王的封地远在青海呢。”

我心中一惊,才要说话,太后看了我一眼道:“青海是远了些,但王府里到底也金尊玉贵的,不会亏待了孩子。”她又笑,“淑妃的二妹才嫁了老六,再来一个妹妹,岂非她甄家的好姑娘全进了咱们家。有好儿也别独吞呀。等开了春,哀家再好好为汾儿留意一个名门闺秀。”

德太妃闻得如此,也不好再开口,略坐了一坐便告辞了。

太后见阁中只有我,方才施施然道:“玉娆是你妹妹,哀家很想听听你的意见,是嫁于瑞安郡王好还是嫁于平y王好?”

我沉吟不语,只揣测太后在这件事情上已知道多少。一袭冷风从半扣的朱漆楼花长窗下穿过,衔着初冬g燥冰冷的气息扑进殿中。太后的声音仿佛也沾染上了g涩的凉气,“你那样聪明,应该知道皇上对你妹妹的心思。”

仿佛一卷冰冷迎头痛击而下,我激灵灵一冷,无言以对。

太后叹息一声,“哀家自己的儿子又怎不会明白他的心思,又何尝不知道玉娆是个好孩子。只是……”她皱纹暗生的苍迈容颜上内有沉重的痛惜:“这孩子太像已经过世的纯元皇后,脾x又似初入宫时的华妃。哀家怕皇上不能自已,已经有过一个傅如吟,哀家不敢在冒险了。”

我俯身跪下,沉静道:“太后,玉娆没有要为皇上妃嫔之心,她连想都没有想过。”

“哀家知道,哀家还知道,若非玄汾对你妹妹有意,今r德太妃也不会来开口。”

“九王的确有心。”

太后起身行至穿前,望着窗外无叶片点缀的g净枝条,“正因为是九王,哀家才不会允许。兄弟若为女人而起纷争,哀家断断容不得。”她的声音沉着而有力,一字一字敲在我心头,“你妹妹若在京中嫁于寻常臣子,难保皇上不会再眷恋。而瑞安郡王是皇上的从弟,他总不至于抢占弟媳。所以,眼不见为净,远嫁青海是最好的办法。”

我心中大震,急急唤道:“太后!”

“哀家知道你舍不得。”她挽我起身,“可是,皇上不能纳玉娆,纳了她会有再蹈傅如吟之祸的可能。且如你所说,玉娆无意于皇上,急了难保会做出什么伤害皇上的事。所以,这件事,哀家先知会你,等过了夏天瑞安郡王亲自进京时,哀家自会安排。”

我背脊上如被芒刺刺满,嘴唇微微动了动,终究未发一言,黯然告退。

我一言不发回到宫中,急命小连子去请玉隐入宫。

玉隐匆匆到来时尚不知何事,听我细细说完,不禁蹙了眉头,“太后既有了这意思,只怕不好办。但是长姊,玉娆即于九王两情相悦,若生生隔离还嫁去青海这种不毛之地,只怕我们姐妹也终生不得相见了。”

玉娆听后反而沉默不言,良久,才吐出一句,“我不会去。”

我道:“自然知道你不会去的。否则明年新酒酿成,你的梅馨酿还巴巴从青海送来吗。”

玉隐愁眉深锁,攥着绢子道:“爹爹与母亲知道不急死才怪。先不能跟他们说呢。”

我道:“自是先不能说。此事太后还在思虑,说明或许还有转机,我们且不急,最坏的打算瑞安郡王也要等明年夏天以后才能入京。要紧的是这半年不要急了皇上先对玉娆开口,才好慢慢筹谋。”

我心理细细盘算着,平y王玄汾是先皇幼子,生母顺陈太妃出身寒微,原是绣院的织补宫女,终先帝隆庆一朝,最高的位份亦不过是恩嫔。虽然得以晋了太妃,完全是因为儿子的缘故。饶是这样,平y王自幼也是由早毙的五皇子的生母庄和德太妃抚养长大的。如今甄氏一门在前朝虽然人丁凋零,但却是本朝仅次于朱氏的贵戚之家。我身为正一品的淑妃,协理六宫事物,膝下所出又是最多的,两位帝姬,一位皇子,又养着眉庄的予润。在外人眼里,何尝不是我手中有着两位太子的人选。

顺陈太妃为了儿子的前程自然是千愿万愿的,平y王子出生以来就受了不少生母的连累,而庄和德太妃自己没有亲生的孩子,为了自己未来在后宫安老的r子,虽然不敢明里得罪太后,但心里定是十分赞成的,否则今r也不会主动向太后提起。如今,只是太后那一关难过,除非……我心下一动。

如今我在深宫里,执掌着六宫事务,要见一见九王自然不会十分困难。只是太后已经知道了他与玉娆的事,我为着避嫌,也为着防着太后的忌讳,反而不能出面了。而且这话,必须要至亲去问才好。玄凌自然不会,岐山王虽长,却是个最怕事不过的,怎肯得罪太后。

我思来想去,如今肯帮忙又帮得上忙的,只有他了。轻轻的叹了一口气,玄清,我多么不愿给你添一丁点麻烦叫你担心我,可是总是不得不麻烦你叫你扶持我。

我微微惆怅了片刻,然而多少事,根本由不得我惆怅,于是扶着玉隐的手起来,极轻声的道:“这件事,唯有请你和六王帮忙,另外还得去向九王问出一句准话来。”

这句准话,由清向玄汾问到了。是最让我与玉娆安心的一句话,“我心匪石,不可转也。”

有他对玉娆如此心思,费尽心机也是值得的。

玉娆辗转听到这句话时虽也是十分感动,然而未至落泪,她笑吟吟向我道:“我早知道他的心意。”

那样笃定,连我与玉隐也欣慰良多。

宫中暂无选秀之事,年下妃嫔朝见时并无新人,加之安陵容间有失宠之势,陪伴玄凌的唯有敏妃与余容娘子最多。因而作为清河王侧妃的玉隐联络各家亲王王妃,各选了一位妙龄女子入宫,因是王府推荐,我也不便薄待,请旨之后皆封做常在。岐山王府推荐的罗氏为春常在,清河王府推荐的祝氏为翊常在,平y王无妃,便由德太妃推荐了江氏为瑛常在。

三位常在入宫倒是喜事,各家王府为进宫嫔,皆是挑了妍丽多惠的女子,春常在善弹月琴,瑛常在善跳胡旋舞,翊常在由善昆曲,入宫后便一同住在玉屏宫中。三人一团锦绣,玄凌又喜她们新鲜可人,每每闲暇时便逗留玉屏宫,于是三人入宫不过两月便从才人,美人成为正六品贵人,由以翊贵人祝氏最得恩幸。恰逢贞贵嫔缠绵已久的病体终得痊愈,玄凌欢喜之下便进了她为九嫔之一的淑容。然而六宫里议论起来,总说安陵容所得恩宠虽已大不如前,但皇上的长女生母吕昭容与皇子之母徐淑容皆在位序上排列其后,总叫人愤愤不平。

而余容娘子亦在新年是进为贵人,连封号亦不更改,人皆称“余容贵人”,领尽风s。或许这两字的封号更看出玄凌对她的宠爱,自从那r观武台驰马之后,玄凌对赤芍的爱重r益明显,即便三美入宫,也未曾分去她几许恩宠。

玄凌新的三美,往我宫中走动自然少了些,新年中事多忙碌,后宫如此,前朝也如是。大年初一那一r立予漓为齐王,予沛为晋王,予涵为赵王,予润为楚王,四王并立,尤其是襁褓中的三子与长子一同封王,之前立长子予漓为太子的言论也平息不少。

时光匆匆,转眼又是一年春来了。

第三十一章 犹记年少春衫薄

乾元二十三年的春天来得特别早,春雪才消,暖风一吹,上林苑又是春光无限。

这一r玄凌宿在柔仪殿中,晨起无事,他斜在床头看我梳妆。晨光中,相顾亦有温柔。

我簪好一枚珠石兰花在鬓边,隔着窗子问外头的品儿,“四小姐呢?”

品儿道:“一早取了纸笔说去画画了。”

我转首看外头春s深深,心中已有几分计较,笑向玄凌道:“皇上可愿同去流连春光么?”

他欣然应允。我们携手穿行于芳草鲜美的林间,踏着新生的绿草分花拂柳而行。不时有香花停驻在我手心,他间或折下一枝别在我的衣襟,光影斑斓中的他恍惚有我们初遇时的恬淡,然而在春光似旧时的感慨中,这点莫可名状的飘渺情怀终如晨曦的轻舞,瞬间消散。

倏然,我与玄凌止步,立于几株玉兰树下,目光被吸引。

太y池边,杏花叠影处,有一对少年与少女并肩而立。

也不知他们站了多久,两人身上落满了粉s的杏花,那清艳柔和之s轻柔地依附在他们的头发、脸庞和衣衫上,似有温柔的雪花将他们覆盖。

少女的手中握了一支笔,似乎在画着太y池无边春意。而少年则在旁偶尔与她耳语几句,他每说什么,那少女便侧首向他一笑,或是嘟着嘴呢喃几句。两人的脸颊皆有绯红颜s,像是春风缱绻,把周围如云霞般的千瓣粉s开在了脸上。

他们专注于这般宁和愉悦的j流,对我与玄凌的驻足凝望浑然未觉。面前太y池春波碧浪,身后杏花如雪纷繁飘落,远远一带太y烟柳鹅黄嫩绿。万木含翠,春和景明。其实何必再画,年少春衫薄,身在其中的韶华儿女原就是最好的一幅春意盎然图。

周遭一片寂静,春风掠过我身边的一株玉兰树,嫣紫粉白的花朵飞旋落地,发出轻微的“扑嗒”“扑嗒”声。我悄悄留意玄凌的神s,一丝莫名的恼怒横亘于他眉心,然而,亦有一丝温柔神往滋味。

少年为她拂去身上落花,挑出一朵开得最好的轻绡似的杏花,别在少女发髻上。

她轻轻“哎”了一声,“别闹。”她临水照花,假意嗔怪,“现下拿朵杏花来c我头上,必是把我的碧玉凤钗给丢了。”

“怎会?”少年正s道,“那是你的东西。”

少女红着脸轻轻啐了一口,“我的东西多了,你那天偏要s我的凤凰。”

少年脸上素有的孤清之气消弭殆尽,他眸光明亮,举动爽朗清蕴,似林下青松,他脸s微红,“因为六哥说过,凤凰于飞,和鸣铿锵。”

少女再不言语,低下头含笑,那笑意好似刚刚破冰融出的蜿蜒春水,如此温柔清澈。良久,少女不再笑,她蹙眉叹气,“姐姐问过太后的意思,太后并不赞同我和你在一起。”

少年正s道:“太后若不许,我便一直求她。她若不允,我便和六哥一样一直不娶。总之,我不辜负你,也不娶旁人。”

少女愀然不乐,“你是亲王,怎会只娶一妻,你看你皇兄便有那么多嫔妃。”

少年容s肃然,诚恳道:“我只和六哥一样,不另娶旁人。”他停一停,“六哥婚宴那r我便和你说过,我只等你。”

少女轻轻叹息一句,少年看着她道:“我知道尘埃未定,你总有许多的不放心,那么我只答你一句。”他握一握玉娆指尖,“你放心。”

少女粲然一笑,轻轻道:“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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