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娘子在床上的故事

第 18 部分

“殿下请用。”门外青衣奴仆进来;送上一盘新鲜糕点。

那少年便挑着指尖往茶几上一摁:“放那儿吧。”

“嘤嘤……我也要……”墙角的黑影里裹着一个墩墩小儿,嘴角挂着一滴清润口水,想过来又怯弱弱的不敢靠近,小嘴唇吧吧的哆嗦着;可怜极了。

玄铭瞥了一眼,一股欺负弱小的快感涌上心头;好不得意。顽劣地勾了勾指头:“过来吧~~,本太子今日高兴,赏你一小块尝尝~~”

却偏生不肯好好给他,手指轻掭,忽上忽下地在空中晃了好半天,见他可怜巴巴的又要哭,方才“啪嗒”一声扔到了地板上。

“呜呜……”川儿脚尖都快垫麻了,赶紧地撅着p股蹲□,捡起来揉进了嘴里……甜甜的,软软的,真好吃呀……

吃完了不过瘾,仰着小脑袋又去看玄铭,鼻腔里细细的蠕出来一句:“还要……”

却没人理他。

虎皮榻上小哥哥挑着熏香吸得好不过瘾,只看着那万分陶醉的模样,骨头里也痒痒起来,怯生生伸出小指头在香炉边上拨了拨,鼻子吸吸,一滴口水又淌了下来。

玄铭桃花眸子一瞥,不屑勾唇笑:“嘁~~也想吸一口是不是?”

“要……”川儿狠狠点了点头,撅着小p股才要弯腰去吸,香炉却又被那小哥哥顽劣地高高举起来,苦得他小嘴一撇,终究是“呜哇”一声大哭了。

心里头委屈得不行,先是大大骑马出去再也不见回来,然后娘亲又跑掉,小狐狸又不肯陪他玩,每天还要被这个漂亮的哥哥欺负……明明没有犯什么错麽,为什么所有的人都不爱他了?

眼泪扑梭梭的溢出来,沿着瘦下去的粉嫩小脸蛋滴滴淌到脚面上。小肩膀一抖一抖的,一时间好似自己成了天底下最可怜的人。

那奶声奶声的哀哀哭啼,哭便哭了,哭两声还要在中间“嘤嘤”莞尔一转。直听得玄铭心烦,熏香小炉推过去:“好了好了,给你吸一口就是……只准你一小口啊。这玩意儿吸多了可不好,要上瘾的……我原也不想让你吸,谁让你是他凌风的儿子呢?可是我又这样喜欢你,现在我又后悔了,哎,真是麻烦……对了,小矮墩,你说你可喜欢我嚒?”

川儿匍在熏香上,用力吸着鼻子:“你是小的的。”

说得口齿不清,却让玄铭笑起来。

自小孤单清寂的小太子很高兴,桃花眸子弯弯的,恶劣掐了一把川儿满是泪痕的可怜小脸蛋:“呵,臭小子,你可知从来没有人叫过我哥哥麽?他们都叫我太子、叫我殿下,一点儿人情味道也没有。可惜我母妃死的早,不能再给我生个小弟弟……不过如今你娘也没有了,你和我就是一样的人,等将来我做了皇帝,我就封你做我的大将军,除了我没有人再敢欺负你。”

“嘤……不要将军,要娘亲……”一说起娘亲,川儿才下去的眼泪又哗哗地溢出来。

昨天晚上梦见娘亲给自己煮了一锅糯糯的粥,小小茶铺里全是香香的奶味,娘亲眉眼笑得弯弯的,一直喂啊喂,把他喂得肚子都涨到不行了……醒来却发现自己又n了床,小京姐姐自己睡得喷香,他挂着一身n裤子,到了这会儿都没有人帮他换……

还是那个矮矮的房子好啊,那时候的娘亲只是他一个人的,软绵绵也是他一个人的,连大大都不能吃它们。

哪儿知道青娘对于川儿的意义,只觉得这哭声让人心烦个不行。玄铭拂开熏香,慵懒站了起来:

“嘿,傻子~~我知道你娘亲被关在哪里,可是我偏偏不会告诉你。我没有娘亲,你既是我未来的将军臣下,自然也就不能有娘亲……等你习惯了就好了。我那时候才懂事,知道母后不是我亲娘,我也哭,哭久了就麻木了……走吧,带你出去玩儿。”

口中有一句没一句道着,自从角落里拿了件又宽又大的棉马甲往川儿小脑袋上一套,抱着他出了屋子。

☆、娘子合欢

大上午的;酒楼里无甚闲人。叫了个唱曲的妹妹;端了两壶好酒,要上两盘小菜;玄铭便自顾自悠哉吃起来。

川儿矮矮的,只能站在椅子上;那嘤呜软曲听不懂就算了;连饭都不给他吃,肚子饿死啦,眼泪巴巴的就要往外淌。

真扫兴,你有流不完的眼泪麽?玄铭不高兴了;招了招手,将唱曲的妹妹叫过来:“甭给我哭丧着一张脸;爷可是付了银子的!给唱点儿欢快的,再惹着我弟弟哭,小心我剥了你的衣裳扔下去。”

姑娘不过十三四岁,第一次出来就遇上如此刁专的主顾,心里头好不委屈啊,嘴里哽咽着“是、是”,琵琶曲儿一调,唱起了艳歌行。

曲子倒是挺欢快了,可恼欢快过了头。连吃饭都像在赶场,一颗花生米才刚放进嘴里,还不及嚼两下味道,赶紧速速地咽下去。

好生笨拙的女人!玄铭两道好看的眉毛拧起来,玉竹扇子狠狠敲了敲姑娘的脸蛋:“换首慢点儿的~!听你这样快的唱歌,爷还要不要吃饭了?”

姑娘好生可怜,嘤嘤哭将起来,慢的曲子说是哭丧,快的又吃不下饭,这公子长得如此好看,怎生得万般难伺候?

“哧哧~~这样的怪脾气~~”角落忽传来一声极为动听的女子浅笑,玄铭顿了酒杯,不悦转过头去。

却原是对面的桌子不知何时多出来一个紫衣美妇,肩裹一条火红狐裘,软趴趴靠在椅上喝酒。初时还以为是地底下那个倒霉了的女人逃出来,险些吓了一大跳;再细看她一眼,桃花眼眸瓜子脸蛋,虽苍白,五官却极为精致美丽,周身一股道不明的不俗风韵。

见少年看过来,紫苏莞尔勾唇回笑,难得她一贯妩媚的笑容如此纯澈和蔼。

向来做惯了遭人冷落的恶劣少年,几时受过如此温暖亲切的眼神,这感觉真是奇怪极了,奇怪到玄铭很不习惯。原还想继续调/戏的,这会儿却莫名有些放不开,很别扭地扯了一把唱曲妹妹的袖子:“干脆别唱了~!去,给我弟弟喂饭。”

那厢紫苏却已款款走了过来,几颗随银子打发了歌女:“人活着都不容易,你又何苦这样为难她?越是地位在上者,便越要学会仁厚为怀,不然如何让大家死心塌地尊你为上?”

“可恶,本殿下还由不得你一个女人教训。”玄铭弹开扇子,这会儿心里莫名地又暖又空,竟也忘了去问她如何知晓他的身份。明明很讨厌这种被人d穿的感觉,可是想发脾气却又奇怪地发不出来,恼得他转儿就去捏川儿嫩嫩的小脸蛋。

“嘤……”川儿才在偷夹花生米呢,好容易拣起来一颗,疼得立刻又掉地板上了,小嘴儿一瘪,眼泪扑梭梭掉下来。

“他还小,你不要总是欺负他。”紫苏懒懒地递过帕子,小心拭了拭川儿满脸干涸的泪痕:“可怜见的~~,你娘那一身媚骨头,有了男人就忘了儿,可是有多少天没给你洗脸了?”

“干娘~~”川儿蠕着p股爬下椅子,扭着小短腿儿缠着要紫苏抱。

紫苏淡淡笑着,伸手就要去揽他。我的宝贝儿,多好看的一双凤眸啊……也是,孩子又有什么错呢?有些人啊,天生的让你心疼,你看着他,好似就看到了另一个你欠了债的人。仿佛是他急急投了胎,还要再来世上瞅一瞅你,无论天南地北的,你总能第一眼就将他认出。

“干娘~~抱~~”川儿才要扑过去呢,小马甲儿却被恶劣的少年从后面生生拖住。

“臭小子,见了漂亮女人就叫娘~~”顶顶看不惯这个爱撒娇惹人疼的小p孩,玄铭捏着川儿的脸蛋,叱他道:“你别看他可怜,他娘可是只s/狐狸,勾引了我皇叔,如今又来勾引我父皇……”

才要继续往下说去,却忽然将将顿了口。该死的,发了什么疯,竟然同她一个陌生女人说这些?

哦?竟然还进了宫麽……

“咳、咳……”紫苏眉眼一暗,再不说话了,喉咙里忽然有些干,见少年面前满满一杯热酒,也不计较被他喝过,端了就往嘴边递去。

只酒杯才够至唇边,却被五指白皙夺过,“哗”一声泼在了地上。

“你这样的身体,再要喝下去一条命就没有了。酒家,上壶茶水——”少年太子很别扭,连他也不知为何,只看着女人苍白的容颜心中便纠得慌。

“哧哧~~你倒也不是全然的坏。”紫苏笑起来,好似突然觉得有些冷,裹了裹身上的衣裳。

“殿下不得无礼。”梯上传来一声温润动听的嗓音,却原是萧木白一袭宽袖白衣翩翩行至跟前,如玉面庞上难得的一丝严肃与不悦。

“师傅。”玄铭最是惧怕师傅,赶紧乖乖收起高翘的二郎腿。

“唔。”萧木白沉声应着,一双炯亮眸子习惯性地扫过座上女人,微微凝了眉:“这位是……?”

“呵呵,才见了两位公子可爱,便过来聊了几句。”紫苏站起来,也跟着回了一笑。见那厢魏阿常已在楼下备好马,便裹紧红裘颔首告辞。

一娓风韵之姿款款摇摆,直将腰上的紫玉挂坠摇得“叮叮”声响。

“嘿嘿~~师傅可是觉得她像一个人?”少年太子嘻嘻的笑:“像极了那个丑女人麽?”

“倒是奇怪……”萧木白转过头,一贯清风如玉的容颜上难得掠过一丝疑虑。颀长的身子弯下,将正匍在地上抠着花生米的小儿揽进怀中,方才肃了颜色道:“百善孝为先,皇上近日大病,你不回去看看他,却整日的出来乱跑。以后不得随意带着川儿出来胡闹。”

太子吐了吐舌……哪里是什么大病,抓回了那个妖精,整日的躲在地底下伺弄她还差不多。却也不肯同师傅多说,见萧木白揽着川儿消失在拐角,便弹开扇子自寻了他的欢乐去。

——————

“不要,打、打……”白嘟嘟怀里凉凉的,一点儿也不像大大那么温暖,川儿好生不喜欢,肥嫩小手一点也不吝啬地直往萧木白脸上打去。

“川儿乖~~我是你木白世叔。”萧木白竟也由着他打,如玉面庞上挂着淡淡的笑,那笑容宠溺却偏生带着一抹苍白。

怀里缆着一颗软绵绵的生活小人,连心里头也跟着酸软起来。说来时间也不过只过去短短二年,再相见却好似隔去了两世。那个昔日冷漠不语的清寂少女,忽然换做一身妩媚如蛇一般的骨头,学会了笑、学会了怒,她有了自己的脾气,再也不肯逆来顺受了;她看着他的眼里也没有了恨,甚至,她的眼里根本再也没有了他。分明早已料到这样的结局,只如今果然面对起来,却好生空落……也不知到底错了还是对了,到底是要欢喜还是惆怅。

“坏嘟嘟,打你……”小儿还在闹,软绵绵的小手打在脸上竟也十分的痒和痛。萧木白小心握住他的手,在唇边宠溺亲了亲……

去的却是寻欢归。

近日倒是开始营业了,色为人性之根本,即便天灾,店里的生意却依旧是热闹,正厅里也依旧挂着一张大大的清秀美人图,看多了反倒觉得上面的清冷女子陌生到遥远。

三楼很安静,漆黑的木门推开来,扑鼻一股淡淡的药草香。才走到门口便听里头在咳嗽,有绝色清冷男子一袭纯黑长袍斜斜倚在黑木软榻上,修长的手指捂着暖炉,见萧木白来,也懒得动上一动,勾唇笑道:“把他带来做什么?”

萧木白小心放下川儿,微微凝眉道:“这终究是你的骨r。”

“呵呵,骨r?……她不是十分狠心麽?我那样拉□段请她回来,她都不肯。我病了,我说,这天下,我只吃她一人熬的药,却仍然打动不了她……你看,她都把那儿当成了家,你又何必这样自作多情呢?”

锻凌钰伸出修长手指捏了捏川儿嫩嫩的脸颊,见小儿立刻缩着圆鼓鼓的身子藏到了靠椅后,那冷咧的凤眸便浮起一丝自嘲:“小东西,是她将你教得这样讨厌我麽?……全天下的女人属她一人最为狠心了。”

萧木白从暖壶里倒了一碗温热药草,小心递了过来:“错了。谷主聪明一世,却糊涂在一时。她那样的脾气,若是果然恨你,你若在她心里果然一丝地位也不曾存下,又如何肯千辛万苦替你生下骨r?”

这世上最脆弱最难琢磨的就是情,有些情,恍恍惚惚,仿若迷雾一般罩着你的双目,你模糊深陷其中而不自知,须得有旁人将她点破,你方能看得清明;

有些情,不恍惚,也不罩你的眸子,你却永远道不出、说不破……因为,那原就是一个虚浮的奢望。

萧木白黯了眸子,揽过战战兢兢的小儿,小心喂了他一口糕点下去:“……这些年,她一人独独撑下这许多的苦,恨你是必然。你若再不去救她,她的心才真真是死了……何况,你用血在她身上植下合欢,她若不肯与你回去……那嗜心之痛……”

呵。

几时看到过一向清风冷血的第一公子如此落寞神情,锻凌钰凤眸一暗:“不去救她,自有我的打算。那姓何的狗东西将她送进去了,只能够让她更恨他。她若恨极了她父亲,自然她对我的恨意亦能淡开些……何况,若没有足够的刺激,如何迫玄柯反政?这天下我不想要,却总该有个人去将天下撑起,你觉得还有比他更合适的人嚒?

萧木白摇头:“可你这样,只能是将她越往他身边推。你不知……她根本不在宫里,我已着贺公公将宫里打探了遍,却全然没有她的踪影。放置宫里的美人,近日也个个不见,怕是皇上已经发现了不妥……”

好个吃里扒外脚踏两船的狗太尉!锻凌钰豁然一楞,心里头止不住一瞬纠结起来,见识过她如今的软骨与妩媚,倘若那个狗皇帝果然对她……该死的!

向来是个喜怒不形于色的绝冷之人,却也不见他动怒,悠悠瞥过头,冷咧薄唇勾起一抹月牙弧度,捏着小儿粉嫩脸颊道:“小东西,你可知道我是你的谁嚒?

这样好看的男人手指为什么这么冰?冰凉手指摹娑着下颌,直觉得浑身都被冰块冰起来了,吓得川儿小嘴唇狠狠地哆嗦,好似又想起来那个黑漆漆的恶梦:“呜呜,坏嘟嘟……娘~~”

“呵呵,我可不是你叔叔。你要叫我爹……叫了爹爹,我才肯去救你的娘亲……”

男人却还在笑,好似一点儿也不在乎他的恐惧。笑得那样好看,潋滟凤眸里只独独映着他小小的影子,像能勾人魂魄一般,将他刻进了他的骨髓深处。

看着看着,话便不由自主的脱口而出:“爹……”

那样绵软而委屈的稚嫩嗓音……

锻凌钰指尖一颤,冷咧的唇角秒秒间微微抽搐,忽然便弯下腰来将川儿抱到了腿上。从未触及过的柔软感觉,明明那样小、那样暖,可你抱着他,却好似抱住了整个世界……该死的,他身上分明流着仇人的血统,如何这会儿却偏生不忍将他撇下?

仿佛又看到从前那些只有两人相偎的日日夜夜……那个永远只有黑与白两色的空荡大屋,他抱着清涩未开的少女,心里头恨自己对仇人之女生出的情愫,恨她对旧仇的懵然无知、也恨她对他日渐生出的奴性与冷漠。

却又挡不住汹涌的爱//欲,停不下想要她的心。

他将她狠狠欺在身下,着她吻他的所有,将她的身子强行埋入他身体;知道她痛,却忍不住爱听她“嘤呜”的嗔/吟,只因到了那个时候,承受不住爱/潮的她才肯将手狠狠缠裹上他的腰,甚至颤//栗娇/唤着他的名字……也只有到了那时,她才真正是属于他的。

可是,要到了最后,她给他生下来这样一个软软的骨r……然后,她却再也不要他了。可恶的女人,怎么能那样傻呢……他用他的血为她种下合欢,只为要锁住他的心,怕哪日仇恨暴于日光之下,自己一时心狠将她杀戮……如何她却忽然要逃?逃出去了,却再也不肯回家了……

软软的小手徜徉在清冷的绝色容颜之上,微微发痒……果然还是个孩子,只这一会儿竟不怕我了麽?

揩着小手在唇边摩娑,锻凌钰凛冽勾唇笑起来:“小东西,你要我去救你的娘亲吗?”

“要,爹爹……”川儿点着头,他虽不知“爹爹”为何意,能换得了娘亲性命的东西一定是好的呀。这会儿忽然开始瞌睡了,蠕着圆团团的身子拱进了黑嘟嘟的冰寒的怀抱。

“呵呵,果然是我的骨r……放心,待我接你娘亲出来,我就带你二人回山谷里头去。我的小合欢还那样年轻,少不得还要生出几个小东西出来……”

☆、娘子合欢

袅袅熏香闻久了人便晕了;早先刚开始闻它时还万般抗拒地咬着唇、摒着气;非得狗皇帝命人绑了她手脚着她吸;如今闻了这许多日,你不闻它;浑身却似被毒虫噬咬一般难受,由不得自己的沉沦了。

青娘慵懒卧在酒池旁的豹皮软榻上;身上穿一件红色刺着牡丹花的丝薄长裙;腰上松散散环着紫色腰带,神情混沌,懒如女蛇,连眼睛都没有力气睁开……也罢;反正睁开来也是白费功夫。

她如今却是更瞎了,初来那几天还能分辨出各人的影子;这两日却只是雾蒙蒙一片,什么也看不清。想挣扎都没有力气挣扎,你越挣扎,那j人给你吸的熏香就越浓,还不如乖乖听任他去摆布,倒还能少吸些……

世上就有这样一种悲哀,你分明知道它在沉沦,心里头抗拒,也极力的挣扎,却没有丝毫力气同它对抗,只得清醒着、违着心的去顺它——唉,连死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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