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升职记

太子妃升职记第9部分阅读

黑衣人的那一刀。

茅厕君眉头微微皱了皱,微微侧身避过了后背要害,却未停下向我扑过来的脚步,探过身来一把抓住了我的胳膊,手上用力一提,腰身反转间,便将我护在了怀里。

下落之中,就听得他低声在我耳边说道:“我既许诺,便会重诺。”

我有些怔怔的,万般滋味涌上了心头。

直到扑通一声,两人齐齐落入水中,在江水没过头顶的那一刹那,我却只想问他一句话:你丫可会水吗

作者有话要说:俺这算不算是爆发了小宇宙

求收藏,求包养

、第 31 章

很快我就发现,茅厕君会不会水都不重要了。江流很急,打着旋地往前窜,眨眼功夫就被冲出去了老远,有再好的水性也没什么用,能做的就是尽量地闭着气,千万别呛水,也别被灌,然后趁着冒头的功夫赶紧换口气。

再冲一段,江面陡然变窄,已是进了著名的九曲峡内。

九曲峡,江弯九曲,滩多水急。江中突然有了暗礁,我与茅厕君被江流卷着,时不时地就要撞上一个。茅厕君把我整个人都护在了怀里,双手护在我的脑后,用自己的身体迎向一个又一个礁石。

水浪之中,我能清晰地听到他被撞时喉咙间发出的闷吭声。

我很清楚,再这样下去不是办法,现在虽然他还能抱住我,可下一秒钟他就可能被撞晕了而松开了手臂。我想了想,用力地伸出双臂去,环住他的脖颈,然后也用手护住了他的头和脖子,同时,双脚盘上了他的腰,尽量用腿挡住他的肋下。

顿时,两人之间紧地连点缝隙也没有了。我擦这姿势还真是要多暧昧有暧昧。老子自己都觉得不好意思了。

茅厕君显然还没被撞晕,有些惊愕地看了我一眼。

我趁着两人脑袋都被冲出水面的功夫,冲着他耳朵大声喊道:“咱们开个赌,看谁先撞晕过去。”

茅厕君满头满脸的水,竟然还咧着嘴笑了笑,说:“好,我赌是你。”

我张了嘴刚想反击,忽地一个大浪拍了过来,两人顿时又沉入了江中,我赶紧闭了嘴,闭着气等着下次再出水面的机会。

可这次却连连被卷入漩涡之中,半天出不了水面。我闭气已经到了极限,只觉得肺里憋闷欲炸一般。明知道四周都是水,还是不由自主地想张嘴呼吸。我的腿在也顾不上护着茅厕君了,只拼命底向下踩水,恨不能立刻透出水面换气。

正垂死挣扎间,嘴却突然被两片温软的唇瓣堵住了,一条灵活的舌探了过来,强势地顶开了我的齿关,紧着着一股醇厚的气流从那边缓缓地渡了过来。

我傻眼了,明明已经快要憋死了,竟然还忘了吸气。

因为还在水中,茅厕君察觉出我的呆滞,可能是以为我憋晕过去了吧,手上使劲地压了压我的后脑,唇上更用力地贴了过来,竟然试图想我嘴里吹气。

我第一个念头就是这小子肺活量真好这个时候竟然还敢给我做人工呼吸

我一下子清醒过来,眼下都生死难料了,还想那么多恶心自己的事干嘛,就当他是个人高马大的美眉不就得了我如此劝着自己,干脆也抱紧了他,自动自觉地从他嘴里吸过点气来。

有了这半口气的支撑,我终于坚持到了再次露出水面。

两人的嘴同时分开,都张开了大口地喘着气。好容易呼吸都平复了些,我琢磨着得这事对他说声谢谢,可转头间嘴唇却无意间擦过了他的唇,不知怎地,我心里竟是一惊,一下子便呛了口水,顿时剧烈地咳嗽起来。

茅厕君伸手给我拍着后背,问:“怎么了”

我不知道该回答,也幸亏前面的江流忽地又变急了,我们被水流带着向前冲去,再顾不上说话。

这里是九曲峡的最后一曲,也是最为凶险的一处,滩中有滩。虽然两人都尽力地躲避着礁石,可还是擦上了几个,最后一个撞得最狠,茅厕君闷吭一声之后,便缓缓松开了一只紧紧抱着我的手臂。

好吧,我赌赢了,茅厕君先昏死了过去。

天还黑着,我看不清他伤在了哪里,只能继续紧紧抱住他,顺着水流继续飘。

再往下走,江面终于变宽,水流也缓和了下来。又漂了一段,江面上全然不见了刚才的暴怒之势,竟似含羞的少女,在月光下泛出流离的光芒来。

我松开了手脚,只用一手揽住茅厕君的脖子,然后仰在江面上,静静滴顺着舒缓的江水慢慢漂着。江面上很静,我心里也很静。

我想,这个时候只要我松开了手,茅厕君就再也不会是我的威胁了。我能回头去找齐晟,然后继续扮演着太子妃张氏,直到齐晟登基为帝,然后我便挑上几个貌美的宫女,再带了绿篱,找个不碍眼的宫殿,在里面混吃等死一辈子。

倒也能算得上“平安康泰,衣食无忧”。

我的手松了又紧,紧了又松,最终还是没能放开茅厕君。

我怕我这一放手,顺水漂走的不只是茅厕君,还有我自己的良心。

漂了大半夜,天都快亮的时候,我们终于在一处缓滩上靠了岸。我手脚已经麻痹的不似自己的,可还是把茅厕君也拖出了水。

江边都是山林,我选了个避风的地方,将茅厕君放平在地上,仔细地检查了一番。身上的擦伤淤青是数不过来了,背后靠近肩胛骨的地方还有一处不浅的刀伤,伤口都已经被江水泡得发了白。

幸运的是四肢倒不像是有骨折的地方。我又小心地摸了一遍他的肋骨,也好,好像也没什么大事。

我松了口气,琢磨着得给他包扎一下伤口。可再低头一看,他身上早已经被尖利的礁石划得衣衫褴褛,连条绷带也撕不出来了。

倒是我身上的衣服还好点,尤其是里面的鹅黄缎衣,撕吧撕吧倒是能用。我脱了衣服,挑着好地方撕下来给茅厕君裹吧上了,这才看自己身上。倒是比茅厕君好了不少,胸前的剑伤本就不深,又曾敷过药,虽然被水泡了,可也不觉如何。剩下的就是只在手臂和腿上有些擦伤和淤青,都不算什么大伤。

茅厕君一直在旁边静静地躺着,虽没醒过来,但是呼吸却还算平稳,我现在怕的就是他伤口发炎,然后再引起高烧。结果怕什么来什么,没一会的功夫就听得茅厕君的呼吸渐渐急促了起来,他身上明明极热,牙齿却咯咯作响,四肢都往一起团。

我蹲在他身边,默默地看着他,犹豫着要不要尝试一下电视里的法子,把自己脱光了去捂他也不知道那到底管用不管用。倒不是有什么心理障碍,这种情况下两大男人抱一块也没什么,可最后考虑到那些编剧的智商问题,我还是放弃了这种尝试,老老实实地从江边用布浸了冷水来,给他物理降温。

直到太阳升起来老高,茅厕君的体温才渐渐降了下去,我终于松了口气。又过了一会,茅厕君睁开了眼,却是不说话,只默默地看着我。

我又开始担心他刚才是不是把脑子烧坏了。

茅厕君突然嗓音嘶哑地说道:“你让我很意外。”

我拍了拍屁股上的土,转过身去翻着那堆破破烂烂的衣服,随口答道:“你做的一些事也出乎我的意料。”

我试图找一件还能穿上身的衣服来,可翻了半天也没找到,最后只能咂咂嘴,挑出些破布条子来,先把两个脚底板子裹上了。

茅厕君又是一阵沉默。

我转回了身,眯着眼睛打量茅厕君片刻,真心实意地说道:“经过昨夜之变,不管你是出于什么算计,我们总是共过生死了一回,我诚心的劝你一句,你还是消了争皇位的心比较好,不然早晚也是个死字。”

茅厕君强撑着身体半坐起来,斜睨着我,冷笑着问:“你凭什么这样说”

我走到茅厕君身旁,盘着腿坐下,说道:“兵权,你虽是得宠的皇子,但是你手中却没有兵权,而齐晟手中却有。他是太子,成祖钦定的太子,即便就是皇帝不喜他,只要他不谋逆,皇帝为了朝廷的稳定也不会动他。”

这也是我之前决定继续跟着齐晟打工的原因,当今的皇帝并不算昏君,一国储君,哪里是说废就废的

茅厕君不说话,只冷冷地看着我。

我觉得自己胸怀坦荡,也不需要躲避他的视线,便也对视着。

最后倒是茅厕君别过了视线,淡淡一笑,说道:“你当我不争便能平安了吗他们一步步逼着我走到了今天,争了或许还能有一线希望,可不争就只能等死。”

再往下说,我觉得自己也没有什么发言权了,干脆也不再说。只又起身站了起来,说道:“肚子饿了,你先在这里等着,我去看看周围能不能找点吃的,然后再想法从江边打点水回来。”

我说完转身欲走,茅厕君却突然在后面叫道:“哎”

我停转头看他,他看了我一眼却微微侧过了头,这才又接着问道:“你不害怕”

我忽地想笑,命都从江里捡回来了,还能有什么好怕的

我笑着摇了摇头,转身去寻吃的。在四处转了转没抓到什么吃的,干脆又返回了江边,合计着不如从江边上捞几条鱼的好。

结果不曾想却在河滩上捡到了好大一条“鱼”。

我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揉了揉眼睛才试探地走上前去,小心地将那人翻了过来,看了看脸,顿时吓了一跳,我擦真的是齐晟

更叫我想不到的是齐晟竟然还缓缓睁开了眼,眼神清醒地向我看了过来。

我脸上表情僵了那么几秒钟,忽地就嘿嘿地笑了,瞄了一眼齐晟身上的铠甲,笑问道:“你是不是因为穿了铠甲的缘故,所以才漂的比我慢了许多”

作者有话要说:啊啊啊啊啊,我够爆发了吧

爬下去睡觉

谁再霸王,诅咒你们睡觉永远做不到春梦

、第 32 章

齐晟看着我,半晌没说话,然后开口第一句话就是:“你衣服呢”

衣服衣服都被撕成了布条裹你兄弟身上呢不过,齐晟的脸色并不好看,我没敢说,只转移话题道:“你怎么也落水了船上情况怎么样哪一方赢了啊对了,绿篱怎么样”

其实,这就是个技巧,当你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对方的提问时,一个很好的办法就是你一连气地提出几个问题来,叫他一时顾不上再问你。

齐晟只回答了最后一个问题,“绿篱应该没事。”

说着便坐起身来,单手解自己身上残存的铠甲。那套铠甲已经不全,看样子齐晟在水中的时候已经脱下了些,只剩下一些极难脱的还在身上。

我见他一只手一直悬着不动,不由问道:“胳膊怎么了”

齐晟看也没看我,淡淡说道:“可能折了。”

我一愣,嘿我和茅厕君身上半片铠甲都没有,胳膊腿却都没折,齐晟身上要害之地都有甲片护着,竟然折了胳膊这究竟是怎样的人品啊

齐晟单手脱了甲,接着又解身上的衣服。

我看了看,他身上的衣服虽也被划破了些口子,可好歹还算完整,忍不住劝道:“衣服就别脱了,在身上穿一会也就干了。”

齐晟瞥了我一眼,没搭理我,继续脱自己的衣服。

虽然明明猜到齐晟在昨天那事情上阴了我,可毕竟以后还要继续跟他混,我也不敢太过显露怨恨之心,见他不听劝,干脆就起身去山里寻树枝,好给他固定伤臂。

结果刚走了没多远,却见茅厕君从前面过来了。

茅厕君可能身体还有些虚,手里竟然还拄了根木棍子,见我眼睛落在那木棍上,似乎有些不好意思,下意识地将木棍往身后藏了藏,嘴上却是说道:“我看你半天不回去,怕你遇上了野兽。”

他一提野兽,我赶紧回身踮起脚来瞅了瞅河滩上的齐晟,得,他那边竟也踉跄着起了身,一手托了伤臂,正也往这边望着。

茅厕君此刻也已是看到了齐晟,抿着唇默默地站着。

我赶紧小声地嘱咐茅厕君:“冷静,一定要冷静,有什么事都得等回了盛都再说”

就这么个功夫,齐晟已是绕过一块山石,走到了近前,微冷的目光在茅厕君身上停了一停后,便又落到了我的身上。

顺着齐晟的视线,我低头看到了自己上身仅仅能遮住胸前两点的绷带,还有的小裤裤。

我顿时反应过来,赶紧把双手挡在身前,然后几步跑到了齐晟身后,以示来躲避茅厕君的视线。

立场,这是立场问题

对面茅厕君的嘴角隐隐挑了挑,便听得齐晟低低地冷哼了一声,用那只完好的胳膊反手甩给我一件长袍。

我这时才明白过来,难怪齐晟刚才会那么执着地单手脱衣服。

我忙躲在齐晟身后穿着那还湿淋淋的长袍。

这时才听得身后的齐晟与茅厕君两个人开始寒暄起来,你一句我一言,有问有答,到后面茅厕君竟然还献出了手中的木棍在给齐晟固定胳膊。

我虽背着身子看不到他二人的表情神色,可只听他二人毕竟没有撕破了脸,心中总算是长吐了一口气。

昨夜里的事情当众一出,齐晟与茅厕君两个无论是哪一个没了命,另外一个都怕是没法向皇帝交代。齐晟活,茅厕君死,皇帝便会认为是齐晟容不下茅厕君,所以下了黑手。而若是掉过个来,便又成了茅厕君觊觎太子之位,所以起了杀心。

无论哪一种,这都是对皇权的藐视,是谋逆,是个皇帝都是容不下的。

于是,此刻他二人竟然也成了一根绳上的蚂蚱。

我都能想明白的事,估计他二人也早就明白了,所以此刻才会如此做戏,哪怕此地只有我这一个观众。

我忽觉得有些可笑,这两人分明已经斗得你死我活了,却都不愿让对方直接死在自己手上,还非得去借别人的手。

那边茅厕君已在替齐晟正骨固定,我穿好了衣服,便也过去帮忙,谁知他二人见到我却俱都是一怔。

我再低头细看自己身上,倒是没白做二十多年男人,顿时也跟着明白了。

你可知道这女人啊,什么时候最显身材

齐晟的长袍本就是黑的,夏季的衣料又是极薄,湿淋淋地贴在我身上,偏生上面还划破了不少地方这下可好,饶是我做女人都这么久了,张氏这具身体早就熟得不能再熟了,看到这情景都止不住地热血上涌。

再抬头看齐晟与茅厕君,好嘛,估计也差不太多,唯一的区别就是茅厕君可能是要流鼻血,而齐晟哪里是要吐血了

哪这就是看别人媳妇与媳妇被别人看的区别了。

偏偏我此刻还一点别的办法也没有,脱也脱不得,捂也没有用,干脆就装什么也不知道的,弯下腰撕袍子的衣摆,然后帮着茅厕君给齐晟捆胳膊。

茅厕君虽没说什么,不过却侧过了头,避开了视线。

齐晟那里说道:“后面还有刺客追着,我们得往山里避一避,等到禁军的人或是阜平水军大部寻到此处再说。”

茅厕君点头应道:“好。”

三人一边掩着行踪,一边向山里避去,直到寻到了一处隐蔽又易守难攻的地方,这才停了下来。我跳上旁边山石往江中望了望,见江面上偶尔还飘过一两个黑衣刺客与阜平水军的身影,随着江水浮浮沉沉的,也不知是死是活。

倒是看不到阜平水军的军舰,还有昨夜里见到的黑衣人所乘的那种柳叶轻舟。

我转头问齐晟:“救援的人什么时候能赶过来”

齐晟正倚在石壁上闭目养神,没搭理我。

倒是一旁的茅厕君轻声答道:“得看来的人是禁军还是水军。”

我想想也有些明白了,昨夜里水军损失惨重,若是要大规模搜救我们也得重新从阜平调兵才行。可若是再等着禁军来救,那就说明这消息得先传到行宫再说了。

我瞥一眼齐晟,见他一直闭目不语,面上神色更是有些萧索,心里不禁有些纳闷,暗道这小子是怎么了不至于折条胳膊就这样啊,这不都给他接上了吗

我一时想不明白,干脆也不再想,重又转过头去观察江面上的情况。看了一会忽见江中飘过来几名水军军士,似也想要在那处浅滩上岸。

我又惊又喜,忙转头喊道:“哎游过来了几个水军”

齐晟双目猛地睁开,眼中凛冽之色暴涨,低声厉喝道:“下来”

我一怔,还没反应过来,茅厕君已是从旁边一把把我拉下了山石,藏身于山石之后。

这是怎么了水军也不可靠了

那边茅厕君却是忽地轻笑了一声,问齐晟道:“怎么阜平水军中他也安插进了人手”

齐晟没说话,只冷冷地看着茅厕君。

我脑中迅速盘算着,一个人影突然闪过了心头,当下失声问道:“是赵王”

齐晟与茅厕君两个人俱都没有应声,仍“深情”地互望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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