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在侧

美人在侧第13部分阅读

的植物,叶子很大,色彩十分翠绿,粗大的根安养在一个宽宽的瓷缸中,生长的形色甚是优美,碧绿的叶子边缘正细细往下滴水。我上前摸着它的叶子,指尖传来丝丝冰凉。身边的人忽然拉开我的手,我诧然回头,他神色担忧地左右扒着我的手掌看。我觉得奇怪,收回手自己瞧了瞧,问:“宋奉御为何如此紧张”

宋逸指着那盆大叶子植物说:“院子熬药味道太重,前几日我托人拿植物来这院子放放,不想今日见着,却带了这盆滴水观音。”

“贪着休息的好时光还不忘嘱事。”我假怒一句,转头去看那盆滴水观音,笑说:“这滴水观音长得好看,放在这里最好。”说着,又随手去碰那滴水观音,宋逸一把拍开我的手,怕是拉了背上的上,不禁皱紧了眉头。我赶紧扶上他,他对我忍着痛急怒道:“我该命人不得接近这滴水观音不对,该是直接废弃”

我不明地望着他,不想他后来说的话足足让我吓了一跳,这滴水观音放在这里的确是危险了。

他说,滴水观音茎内的白色汁液有毒,滴下的水也有毒。误碰或误食其汁液,就会引起口部不适,严重的还会窒息,导致死亡。皮肤接触它的汁液会瘙痒或强烈刺激,眼睛接触汁液甚至会失明。滴水观音的确可以很好的净化空气,但若要养它,该是极极谨慎

我深深望了这株静静的滴水观音,美丽安分的外表,里面却是那样致命。

旁边的廊子过来一个身影,念儿见了我们却又转头要走,我急忙呼了她,她才回头。

“这几日,念儿真是忙着了,辛苦。”我拉着念儿的手说。念儿快速瞧了宋逸一眼,低眉道:“念儿本就是执这行当,哪来辛苦不辛苦,只要人人平安就好。”

我不在的时候,都是念儿一直照顾着宋逸,在宋逸在虚弱的时候,也只有念儿陪在他的身边。

今日来尚药局有些时候了,也该会承乾殿看看。阳光还暖着,我要念儿留下,别了两人出了尚药局。宋逸待人一向很好,只是近来念儿的照顾,反而让他有些待凉了她。我甩甩头,实在想不通,想不通。

回到承乾殿,除了内殿偶尔传出几声婴儿的哭叫,也别无他事。我闲来在廊子上走走,见到前面来了个身影。几日都未见着李世民,今日他见了我,却是往另一边绕着走了。看着他扭转的身影,先前心中本很是怨恨,现在摸摸胸口,竟有些纠结苦闷。

过了几日,殿上来了个人,我瞧了瞧,是那天在武德殿宴中找李世民的那个男子。他穿着一身青色的袍子,面上微微肃色,见了我彬彬问李世民的去向。都见路过宫女向他行礼,我便也福了身,心中却是猜想不出他是何人,引他在殿上坐坐,应了他的话往殿内去找李世民。

李世民回殿不在秦王妃的寝殿便在书房。我找他的时候,他正在书房百~万\小说,听了我的话,随手收了书册直迈往大殿。他一眼都不着于我,我心中顿时涌涌的闷。

大殿有宫女候着,我自是可不再前往。天空忽然飘来几瓣嫩红的花瓣,带着丝丝清香落在我的群上。我想来喜花,见了自是高兴,照着风吹来的方向,寻着一路的花瓣走,兜兜圈圈总算是找到落花最多的地方。这春日花开的多,也落的多,却不似秋日般落的凄凉,此时的场景甚是美妙

我望着高高的大树,上头开着粉嫩的小花,阳光下顿是不已的明媚。何处的花,竟是开得这么好左右看了看,竟是东宫的后院。

心中略略沉了沉,还是想了离开,却望见李建成也正好踱到这头。他见了我,先是稍愣,再是灿灿的笑了。他边向我走来边说:“近日忙了,好久不见。”

“太子才得空,便让奴婢见着了,奴婢实在庆幸。”我也笑说。

李建成走近我,揽手将我搂在怀中,头靠在我肩上,呼吸扑在我的耳边,一句话也不说。比起以前有些异常,该是心情不好,我轻轻拍着他的后背问:“这是怎么了”

“许久未见,心中感概。”他低低说,语气这种略带了歉意。我不明所感,只觉得他的悲伤真是由我散发的。我也不说话,只静静由他靠着。许久,他抬头问:“你在承乾殿,一切安好”

我点点头:“秦王妃已不必由我伺候,殿上空闲的很,今日来的人还可得空出来。”

李建成眸子一闪,问:“来了何人”

我答:“我也不知,从未见过。此人进宫不着官服,话语举止十分有礼。”

李建成暗暗望向一边,沉了脸色:“若猜的不错,是齐国公,长孙无忌。”

原来是他。长孙无忌是秦王妃长孙无垢的哥哥,也是与李世民一直交好的,我只是常听人说起,却是不认得。

第o47章 枝头梅一

说起此人,李建成神情凝重,自个愣愣出神。我轻碰了他问:“太子在想什么”

李建成回过神:“没什么。”

我正色背过身道:“刚相见的时候,曾听太子与我说,若是日后熟悉,便会掏心诉事。看来,奴婢还不够格。”

李建成仿佛醒悟过来,急急握了我的双手道:“并非如此。只是此事,此事”我瞥了他一眼,微微做怒,他见了说话,“长孙无忌十分明事,为我大唐出了不少力,此人在政治还是战术上都比较精明。而他常在世民身边实在是个危险之人。”

犹如咬了舌头般,后面这句说的不大清,可我还是听了明白。我问:“太子是说他对秦王殿下而言是危险,还是对大唐”

李建成望着我,不知在思考什么,许久才吐出一句:“其实,你也是个危险之人。但我既然相信你,你不能负我”

心中抑郁的寒冰被他这句狠狠打碎,我颤颤扯了笑容答道:“我只求心安,我便不负。”

“如何能让你心安”李建成抚着我额前的发,轻问。

“不伤害我,不利用我,不欺骗我,我便心安。”我答。

他扶着我长发的手指微微一顿,口中喃喃:“不伤害,不利用,不欺骗。”他的目光转转凝聚,落在我的脸上,“兮然,若是伤害,若是利用,若是欺骗,我定也不会放过你无论是你对我,还是我对你”

我心虚地低下头。

我自私的想:若能抛开所有的阴谋与斗争,抱着李建成对我的心意,我想也会幸福。

入夜,离开承乾殿前,我想尽快向李世民请示返回尚药局的事,又顾虑起他见我便绕道之事,无奈在院子里踌躇好久才敢往内殿走。他的书房还亮着光,我犹豫了一会儿,终是敲响了他的门。

“殿下,奴婢有事请告。”我在门口说道,过了一会儿才听到他的许诺,便进了屋子。李世民提着毛笔,站在案桌前,端端正正地练字,房中静得很,我看着他如此认真,不知此事该不该开口。正纠结着还未说话,他那边便出声了:“明日我要出宫一趟,你可想跟随”

如此相处便已难受,更何况与他出宫。我拒绝道:“殿下出宫定有正事,奴婢不敢跟随。”

李世民收了毛笔看着我说:“正好要往最东面去,你不想跟着”

我张嘴惊诧,长安最东面是我的家,进宫快一年,我对父亲跟弟弟甚是想念。于是,我好不厚脸地说:“东面甚偏,恐旁人照顾殿下不周,奴婢还是跟随着罢。”

“嗯,这样甚好”李世民搁下笔,绕过桌子走出门去,我还有事未请示,急急跟上去问:“殿下此番急着要去哪里”

“沐浴更衣”李世民大袖一甩,头也不回地往浴殿走。我听了不禁脸上一红,只得停了脚步独自行了退礼。

次日清晨,有人往掖庭送来一套民间服饰,并要我穿戴好后在皇宫后门口等待。这套承乾殿送来的衣服正好合身,青色的长裙,鹅黄色的短袍,黄色的丝绸发带将长发盘起。变了个模样,心情竟也好了不少,加上心念着父亲和弟弟,往宫门的脚步不觉快了许多。

在宫门来回踱了几趟,总算见着一辆马车驶来,正是上元夜那日的马车,也便是李世民的马车。到了宫门口,里面的人微微掀了帘子,门口的将士见了,便立即放行。李世民的目光落在我身上,我上前说:“奴婢与马夫在外等候殿下差遣。”

李世民没有说话,放下了帘子。我小心地往车箱外坐上走,坐稳之后,身旁的马夫一挥鞭子,马儿开始小跑,车子缓缓驶出宫门。

上一次出宫,是在上元夜,又冷又黑,完全看不到外面的美景。而这次是在温暖的春天,白云高高,微风徐徐,阳光明媚。我深深吸了一口气,心情自由地欢乐。突然,两臂被人紧紧一抓,身子往后拖去。一瞬间,我便从车外到了车厢内。李世民喜爱素色,今日也简单穿了件,发上也仅绑了一条丝绸发带,十分随意潇洒。他抓着我的两臂将我按在他身旁的软座上,看着我一脸的惊慌诧异,他问:“愿意跟马夫同坐也不愿意跟我坐吗”

我摇摇头:“殿下高贵,与殿下同坐实在是奴婢沾了光。”我又转念想了想,问:“殿下前几日见奴婢便绕路另走,今日怎么还要奴婢同坐”

李世民总算是放下那沉闷的脸色,说:“用你父亲跟弟弟要挟你嫁给东宫,实在是我不对。近日想了想,带你去见见他们,也算是给个补偿。”

我不禁冷笑道:“殿下利用的还不止止是这个吧。”

李世民抓起我的手掌,沉了眸子,暗光流动:“既然你都知道,当初那一巴掌为何不打下来”

“你是主,我是仆,宫中之人,本就是该为你们做事的。奴婢又有什么资格来职责殿下的不是呢”我静静说,心中失落。

不错,你是主,我是仆,为你做事本就是该的,这其中根本就参不得任何情感色彩,否则这主仆就变了味儿了。

李世民轻轻放下我的手,不再说话。我撇过头去启了一边的小帘子,望着窗外的风景,心情却是怎么也飞扬不起来。眼望着窗外,心却看着车内,身旁的人并无动作,似也侧着头望着我望着的风景。

马车颠簸了几个时辰,听到一阵马鸣,车子停了下来。正要下车,一阵剑鸣,李世民一把拉回我砸开车顶抱着我跳了出去。不知发生何事,我踉跄了几步在地上站稳,李世民一手搂着我向着前面喊:“来者何人”

我定睛看去,马夫已被剑杀,而这已是到了我家门口,大门开着,里边没有人影,四个大汉站在门边,手握刀剑。我心感不祥,担忧害怕起来,其中一个大汉向着我们怒道:“这户人家来的都是宫中之人,你们灭我隋朝,我便灭了你们”说完,四人大吼一声,劈刀而来。

原来是隋朝残寇

李世民将我往身后一推,自己飞身上前与四人交打起来。顿时,剑光骤闪,阵风片片。李世民虽是单人迎战,却是占了上风。我望向家门内,屋子的门都开着,可就是不见一个人影,心中顿然不安,紧紧的抽搐。

这边,李世民已经四人剑毙。

尽管亲眼看到他亲手将这些人斩杀,可我心中依然沉痛不已,我奔上前用力捶打着他,怒道:“都是你们害的若不是总拿爹跟弟弟要挟我,若不是宫中的人来这里,这些人又怎么会以为爹跟弟弟是宫中之人,家中又怎么会这样”

李世民静静收了长剑,任着我捶打,从未有过的温柔说:“屋中无人,或许他们已搬到别处去了,不要尽想坏的。你若信我,我帮你找。你别忘了,这个天下,是我李家的,还有哪里是我不能去的呢”

这个天下是他李家的

对,这个天下本就已是他李家的,自家人还要争什么,还要斗什么若不是他们暗中相争,逼我做事,我的家就该是他们李家的牺牲品吗

我暗暗怨着,咬着牙不说话。李世民顿了深色,又说道:“其实,我从未找过你爹跟弟弟,只是见了东宫常常往此处来,那日才胡乱说了个话恼你。东宫一直以此要挟,此事不免有些蹊跷。我说了,你若信我,我便帮你。”

我明白他说的意思,只不禁多问一句:“胡乱说了个话恼我,就是为了要我嫁给太子,然后成就你的离间之计你知道这胡乱说的话恼的我多不安心吗为何都要以此要挟难道在你们心中,无论是亲情还是什么感情都是这般利用法子,一个个都是无情之人”

李世民僵了脸色,眼中不再柔和,他肃然冷冷道:“我是无情。如此,你爹跟你弟弟的事,我便不必理会了。”

我大声道:“不理会便不理会我自己的家人,我自己找,好过有些人有心滥用感情”我转身疾步走开,胸中愤然,身后传来响亮的怒吼:“你如何自己找你是要逃宫么”

听了这句,我才跨步要跑,身子便忽然一斜,眼前整个天翻地转。李世民将我杠在肩上,低怒一句:“休想”

我拍打着他的后背,他却毫无反应,直往屋子里走。我心中莫名的紧张,打地更加激烈了,他身子一斜,将我整个扔了下去。背上一阵生疼,转眼定睛看去,李世民抱着手臂站在屋子门口,一双深邃的眼正直直看着我。

相视了一会儿,他两眼一扫屋子,说道:“房中摆设整齐,只多了些蜘蛛网和灰尘,不像是出走或是挟持。至于刚才外面那些人,该是在门口等着该来的人来吧”

我跟着也扫了屋内一眼,摆设果然与有人住时一般,只是多了蜘蛛网和灰尘,表示多日无人进入。我偷偷瞧了李世民一眼,他正往屋子内走,我心下愧歉,若不是他执意要进来看,我定还不知这些情况,一想起刚才那情景,不禁为我自个之前所想红了脸。

第o48章 枝头梅二

李世民独自进到里屋,我也赶紧起身,进了那屋子。这是我父亲的房间,陈设非常简单,桌上还翻开着一本草药书。我掸去书页上的灰尘,将他抱在怀里。李世民走了过来,问:“桌上并未有笔墨,为何要放上一块大布”

我摇摇头:“那是爹的习惯吧。”

李世民伸手撩起那层布,却见桌子表现有两条缝隙,俨然像是一个暗匣。我心中奇怪,将手在两条缝隙间轻轻一动,那块桌面竟被移开。我心中诧异,一手开了暗匣,阳光下的灰尘肆意飞舞,一抹金色从那匣子里闪了闪。

里面是一支金色的发簪。我小心取出,捧在手中看,李世民在旁说:“这支金簪,怎么藏的这么隐秘。”

我说:“我想这是娘留下的遗物。家中贫困,我爹不忍心将它当换银子,便将它藏在这吧,也留个念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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