阑珊灯火云独笑

阑珊灯火云独笑第9部分阅读

我的来历,你也不该忘不能忘」他说著,按住左胸的伤蹲到倒卧在地的笑云身前,伸手轻抚著笑云的腹部「怎麽能忘怎麽忘的掉」

「一胎双子其一为魔」我是如此的痛入骨髓而你怎麽能忘

「呵魔呵哈」他轻笑著,漆黑的眸中有不解、有怨恨,但更多的是痛苦,只见他一面说著,一面加大手中的力度。

「凭甚麽」

「到底凭甚麽说我是魔」他大吼一声,这一次竟是单手大力搥往笑云腹部。

「唔你好好痛」笑云原先在他大力的按压之下,便已感觉到腹部的疼越来越剧烈,眼下司马馥突然这麽一搥,让他忍不住叫出声「啊」孩子他咬紧下唇想忍住到口的呻吟,可最终是还是忍不住呻吟出声「唔嗯痛啊」

司马馥看著面前痛苦呻吟的笑云,眸中有丝怜惜一闪而逝,随後是更大力的按压,而被封住岤道的笑云痛的几乎难以忍受,可却连翻滚的能力都没有,只能无助的呻吟著、忍耐著「别唔别这样孩、孩子是无辜」

笑云想告诉司马馥,孩子是无辜的,可他话还没说完,便感觉到下体似乎有什麽东西流了出来,随後在司马馥又一次大力的按压下,他终於痛的晕了过去。

司马馥看著痛晕过去的笑云,扯开唇角无力的轻笑道「无辜」

「呵无辜」他轻笑著,笑的眼泪都掉出来了。

「哥」他轻唤著,伸手摇晃著昏过去的笑云「告诉我」

「你告诉我什麽是无辜」

「世人的字典里,何时有无辜二字」

「从来为什麽从来就没人想过我也是无辜的」

「我病的时候」

「我痛的时候」

「谁心疼过我谁在乎过我」

「师父除了师父谁关心过我」

「所有人都在笑我我痛成那样他们却笑我活该连爹娘都是那麽笑著的」

「那麽残忍」

「哈魔」

「你知道吗他们说我是魔」

「说我的心长在右边说一胎双子右心残缺者为魔」」司马馥看著面前毫无回应的笑云,忍不住停下摇晃的动作「呵哥」

「哥」

「哥」他连声唤著,而那残缺的右心,就彷佛接受到他情绪里的悲愤那般,不安的跳动著「唔」他伸手按著右胸,痛的靠到了笑云怀中「好痛」他喃喃著,可却突然瞥见地面上有一摊血。

血怎麽会自己左胸伤处附近的大岤已经都点住了,这血断不可能是自己的,难道司马馥想著,忙忍著心口的疼撑起身子,伸手搭上笑云的脉门「不好」他低喊一声,忙自怀中掏出一罐雪白色的小药瓶倒出三粒棕色药丸。

可就在他要将药丸喂进笑云口中的时候,一阵更为尖锐的疼自心脏传来,让他拿著药的手一抖「啊」的一声痛喊後,是药丸落地的声响。

司马馥颤抖的伸出手想要将药捡起,但却心有馀而力不足。

有些无奈的看著自己无力抬起的双手,司马馥美丽的面容上全是无助的苦笑。

「哥」他凝视著躺卧在身旁的笑云,单手按紧心口并面色痛苦的低喊道「还不能」好、好痛心

紧咬著牙关,他虚弱却仍旧执著的对著笑云轻声道「十多年了为了今天,我和师父等了这麽久、计画了这麽久,就是为了今天」

「十多年的恨十多年的不甘心十多年的痛所以我唔」可他一句话还没说完,便像受不了痛般的倒在了地面上,难受的翻滚著。

可即使是如此,他嘴里仍不住的喃喃自语著「不能就这麽便宜你」

「不能」

「不能就这麽流掉」

「我还没折磨够呢」

「唔」心好痛「哥你没有短痛的资格」从小到大都受人呵护、都如此快乐的你,没有资格

要像我一样

痛的撕心裂肺

终生痛

对要像我一样

司马馥在心底不断的重复著“要像我一样”这五个字,随後突然像是想通了什麽似的,双眸大瞠并大吼道「我要你像我一样」猛的自怀中针盒取出七根银制长针,大力插往自己身上各处大岤。

他知道用长针硬压下症状,会让自己在一个时辰後失去内力、让自己在接下来的三天都手无缚鸡之力、更知道师父将会因此而不高兴。

可即使只是一刻钟也好,一刻钟他就能救回那个孩子

他不能让那个孩子现在就这麽死去、他不能就这麽便宜哥哥、便宜爹娘

不能

「长痛我要爹娘为你而痛要爹娘也嚐嚐什麽是痛」

「我要毁了他们最宝贝的你毁了你的孩子毁了你们周氏一家」

「我要你们後悔残忍的耻笑过我、要你们後悔当初将我扔在路边」

「痛我有多痛就要你有多痛」

因为

我们是双生子不是吗

凭甚麽

只有我一人为魔

他连声低喊著,那如同深渊般的漆黑瞳仁里透露出的,是强烈的恨意与痛苦。

而後在感到心口不再那麽疼痛的当下,他快速拾起地面上的三粒药丸塞入笑云口中,随後伸出右掌贴向笑云的腹部,将自己阴柔的内力缓慢的输入笑云体内,好用以护住笑云腹中胎儿,并在输入後自怀中针盒另取出一根金针插入笑云身上的公孙岤。

在这一系列动作都完成後,司马馥这才像虚脱了似的瘫在了地面上,好一会才站起身「还有两刻钟的时间。」他如此说著,伸手抱起了仍旧昏迷的笑云,以极快的速度向离这儿一尺外的马车掠去。

万水王朝 若水城外八里处的官道

每到夜里,若水城外的官道便会因为少了白天熙壤的人群,而显得格外的安静。

可在这宁静的深夜时分,静谧的官道上却响起了脚步声。

只见两道人影在月光的照射下显得有些朦胧。

「哥,咱们为什麽要弃马不骑」其中一个身材较为矮小的人影伸手紧了紧外衣,忍不住打破寂静道。

「不是不骑,是不能骑。」

「不能骑」她皱紧了她那张俊美的脸蛋道「为什麽」这路明明这麽宽,断没有不能骑的道理啊

看著身旁的人冷的双手环身的样子,他一面将身上的外衣脱下并披上她的肩,一面笑著道「因为咱们赶时间,常轩阿姨交待过,无论如何,明日前都必须通知他们回来,否则比武招亲一旦开始就来不及了。」他说著,伸手指向不远处的林子「竟衣,马的脚程的确是快些,但是这竹峰林内路窄又崎岖,马儿是不可能在里头行走的。」

是的,那让白衣男子称为竟衣的女子,便是上官竟衣。

今日的她仍旧是一身的男装,神采飞扬的陪在上官雪衣身旁,只见她顺著上官雪衣的手看向不远处的树林,一脸疑惑的问道「你的意思是要穿林而过」

「嗯,若我们由官道走,明早前断不可能到达玉满金客栈,可若是穿此林而过,那便可省去一半的路程。」

「原来如此,那」上官竟衣还要再问,可身旁的上官雪衣却突然「嘘」了一声,拉著他便往官道旁的草丛躲去。

「哥,怎麽了吗」上官竟衣蹲伏在草丛後的地面上,用气声轻声问著。

而雪衣闻言并没有回答,只是抬手再度指向不远处的“竹峰林”。

林子林子怎麽了什麽动静也没有啊上官竟衣不解的看著不远处的树林,正当她耐心尽失,忍不住又要开口的时候,突然一阵规律的马蹄声「哒哒」的响起,随後一辆由黑曜石造成的马车便自竹峰林内急驰而出,而在那飞扬的尘土之中,可以明显的看到那雕刻在玄黑车厢上的血红色花朵。

「哥,那是什麽」待马车远去後,上官竟衣好奇的问道。

而上官雪衣看著马车远去的方向,心底忽然有种不安的感觉。

总觉得好像有种

将要发生什麽事的感觉

又或者

是已经发生了

他凝神思索著,有些漫不经心的答道「彼岸花。」

「彼岸花」

「嗯,西域白虹教的圣花,彼岸花。」

、chapter 24 过去

chapter 24 过去

「西域白虹教你是说那个三大魔教之一的白虹教」

「嗯。」

「怎麽会他们不是远在西域麽怎麽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我也不清楚他们到底是」 “是为了什麽”五个字还没说出口,上官雪衣便突然想到安常轩交待的事「来不及比武招亲一旦开始就来不及了」难道说这辆马车和比武招亲有什麽关系

「竟衣快」他突然伸手拉住竟衣的手,拔腿就跑。

希望

希望自己来的还不算晚

暗夜里,黑色马车奔驰在寂静的官道上,车轮移动的声音和著马蹄声,让四周显得更加寂寥和单调。

透过车厢的小窗向车内看去,可以清晰的看见马车内的景况。

只见马车内,“司马馥”正抱著笑云,半坐在铺满柔软毛皮的车厢内,星眸紧闭,冷汗涔涔,嘴里不住的喃喃自语著「别别丢下馥儿」

「爹娘求求您」

「馥儿求求你们」

「好痛」

「馥儿好疼」“司马馥”细碎的呢喃著,苍白却泛著红晕的面容上交错著汗水与泪滴,远远看去竟令人分不清那是汗还是泪。

「唔」好像有什麽声音就像是让“司马馥”自语的声音吵醒了那般,昏迷中的笑云在呻吟了一声後,便睁开了双眼,下意识的看向自己的腹部

孩子还在他想著,伸手按住泛疼的腹部,在感受到胎动後终於松了口气,随後才注意到那个紧抱著自己的人。

「司司马馥」他有些错愕的看著紧闭著双眼的“司马馥”,半晌回不过神。

泪水

他在做恶梦

他想著,抬起自己让手铐铐住的手轻摇“司马馥”的肩「醒醒」

「司马馥,醒醒」他连声唤著,可“司马馥”却没有任何回应,只是紧闭著双眼,无声的留著泪。

「爹」

「娘」

「哥哥」他无助的呼喊著,无法控制的又梦见了那晃如恶梦般的过往

十八年前 那日 天气阴

诺大的院子里,一个约莫五岁的男孩赤裸著上身,独自蹲著马步。

从远处看去,那赤裸著的瘦弱身躯,布满著瘀紫和棍痕,想必是刚遭人责打过。

「好暗」他抬头仰望著头顶上的天空,忍不住放下两只平伸在半空的手,不安的抚著右胸,感觉到自己小小的心脏又因为这湿冷的天气而开始闷疼。

他讨厌这样的天气。

冷冷的要哭不哭的天气。

「谁让你放下手的」突然,一道清冷的女声自身後的回廊内传来,而那半蹲著马步的男孩下意识的转过头看向声音的来源。

是娘

「娘。」他轻唤了声,直起身子跑向对方。

可对方的一声「站住」让他停下了奔跑的步伐,站在了原地。

「谁让你过来的」美丽的少妇瞪视著赤裸著上身的男孩,眉目间全是嫌恶「还不给我滚回去蹲好」

「可是娘我好冷」他双手抱紧赤裸的上身,在这样的天气里打赤膊蹲马步真的好冷

「冷哼你一个妖魔之身有什麽冷不冷的」少妇冷笑,捡过地面上的两粒石子,毫不犹豫的便扔往男孩的双膝。

「唔」双膝突然受到击打,让男孩忍不住闷哼一声跪到了地面上。

「娘」他半跪在地,狼狈的抬起头「馥儿不是妖魔」他不明白大家为什麽总说他是妖魔他不觉得他和别人有哪里不同啊

「不是」少妇再度冷笑「哪个妖魔会说自己是魔」

「哼不是魔」

「不是魔你爹怀你的时候怎麽会如此难受不是魔你爹会在生你的时候难产,差点连命都丢了而你爷爷又怎会在你出世的那一刻死去」

「娘我可是哥哥也在爹肚子里啊,为什麽就一定是我」不公平,真的很不公平明明哥哥也是从爹的肚子里出生的、明明爹难受的时候哥哥也在,为什麽所有的错都是他

「哼想不到你小小年纪就会推卸责任」

「娘馥儿不是要推卸,馥儿只是」

「够了我告诉你,神算子说的话从来不会有错你」她正要继续辱骂,可突然一声「大事不好」打断了她的话,

只见一名侍女随著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出现在少妇的面前。

「春儿,什麽事这麽慌慌张张的」少妇蹙紧了眉头,不高兴的问道。

「夫、夫人是大少爷」被唤作春儿的侍女喘著气,断续的解释道「大少爷他出事了」

「出事」少妇大惊「怎麽会,昨晚不是还好好的吗」

「是这样的。」春儿深吸口气後,才接著道「今儿个一早,冯管家照例让人到灶房端药到少爷的寝房,并亲自服侍少爷服药,可不知怎麽,少爷服过药後却大喊腿疼,随後」

怎麽会

云儿

我的云儿

少妇在心底喊著,对春儿接下来的话一个字也听不进去。

「快快带我去看云儿」她拉著春儿低吼著,可却突然瞥见跪在不远处的男孩。

恍惚中她彷佛又听见神算子说过的话。

一胎双子,右心残缺者为魔,此魔命带煞星,有朝一日将成妖魔,并携仇而来,使你周家走向衰败

「对是你」看著远处的男孩,少妇喃喃自语著「都是你是你害的」

打死他

昨夜执行家法时就应该打死他的

她想著,突然闪身来到男孩身前,大力掐住他的脖颈恨声大吼道「是你害的全都是你这个煞星害的」

「唔娘」他看著身前疯狂的掐住自己脖颈的娘亲,痛苦的挣扎著「好好难受娘」

「说过不让你接近云儿的」都是他都是因为他昨日接近过云儿

「不听我的警告你为什麽不听」她大吼著,手中力道愈来愈大「都是你,都是你不听话去接近云儿都是你」

「我咳我只是想看、看唔哥哥一眼」他断续的说著,心脏因为缺氧而开始剧烈的跳动。

只是看他一眼。

只是不想一个人孤单的玩。

只是想知道自己的哥哥长的是什麽样子

这样

为什麽只是这样在娘的眼里也是错

「痛娘馥儿好痛」他的心口好疼,空气他快吸不到气了

「错馥儿知、知道错了再也馥儿再也不、不会去找找哥哥娘娘就唔就饶了馥、馥儿吧」男孩痛苦的哀求著,可身前的少妇就像以往那般,用那种讽刺和嘲弄的目光看著他,彷佛他所有的痛苦都是罪有应得。

只见少妇面带微笑的道「痛呵痛死了才好」

娘说他死了才好

他看著面前残忍微笑的娘亲,张口轻唤著「娘」他痛苦的唤著,忍不住掉下了眼泪。

五年

这五年对您来说,馥儿真的就只是个妖魔吗

就只是借腹而出的妖魔

「娘」

「娘」

「娘」

一声又一声的娘亲,唤的是如此悲凄,可身前的娘亲就像没看到他的痛苦那般,仍旧是死死的掐著他的脖颈,直到他晕死过去後,才松开了手跌坐在地面上。

而一旁的春儿楞楞地看著少妇掐死男孩的样子,有一瞬间的害怕「夫人」她看著跌坐在地面上的少妇,却不知该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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