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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好了，我自信有一点法缘，你们随意出来一个人砍我，砍中了怨我命薄，砍不中就全当逗大家一乐”

莫老大一派江湖口吻，听上去倒像是在摆摊卖艺，“谁来？谁来？怎样，在南城混生活，连砍人的胆子都没有吗？”

一名健硕的刀客受不过激，说了一声“我来”，挤出人群，拔出一口宽厚的长刀来，在莫老大身前晃悠了几步，突然断喝一声，一刀砍去，众人眼睁睁地看着，就见那刀明明照着莫老大脑门砍去，行到半截却不由自主地向旁边一偏，贴着肩膀落地，没伤到目的分毫

刀客摸着脑门，一副芒然不解的样子，观众交头接耳，有的末尾置信，有的以为这是磋商好的托儿

接连有五名刀客不服气，自愿跳出来砍人，结果都一样，不管末尾看准的是哪，总在刀砍到一半的时分拐弯，擦身而过

这下子，现场惊动了，刀客们蜂拥而至，都想验证一次，莫老大不干了，“停停，我这点法缘用得差不多了，不敢再试，你们谁的法缘深，过去挨两刀”

刚才和尚的时分，没几个人仔细听，所以谁也不觉得本人法缘深，但是对莫老大的话都信了分，一齐喊道：“再讲一次，再讲一次”

莫老大举起双手，压下喊声，“听我说，圣僧十天讲一次法，想再听一次的明天去福缘酒馆找我报名，五十两银子”

价钱涨到五倍，刀客们也不觉得贵，现场就有人想报名，莫老大一概拒绝，想报名必须等明天，接着说道：“待会圣僧给兵器开光加持，八十两银子一次，效果持续两到十天，异样看法缘还有，止杀会是圣僧一手创立的，想参加的人预备一百两银子，当前再听、给兵器开光，一概八折”

刀客们大都刚到璧玉城不久，身上没什么钱，只得悻悻离去，却有二十来人留下，排成队，一手拿刀一手拿着银子，先是经过莫老大央求参加止杀会，然后恭敬地请和尚开光

天色昏暗，只要顾慎为看清了和尚的把戏，莫老大站的地位很巧妙，右肩冲着莲叶，每当有人出刀时，莲叶手臂都会悄然一动，弹出小石子，击开刀身，和尚内功深沉，计算精准，拿刀的人居然没感觉出来

对这种骗人的花招，法坛上的莲心安然旁观，顾慎为怎样都觉得匪夷所思，这跟他印象中的和尚差别真实太大

他本想等人少的时分过去跟和尚说话，这会却改了主意，走出菜园，从一段矮墙又翻出来，躲在一棵树后偷偷察看

给兵器开光的刀客们满足地分开了，心里想的是趁着开光有效期，找两个人试试刀

莫老大虔敬地向和尚鞠躬，然后带走了一切银子

莲华、莲叶收拾背囊，看周围没人，披上斗篷，戴上兜帽，借着夜色走出菜园，行色匆匆，赶在闭门之行进入北城

顾慎为没有跟出来

璧玉城越来越让他感到生疏

留人巷里正是最繁华的时分，即使是身上银子不够的人，也成群结队地来这里闲逛，看一眼冷艳的名妓，带着美妙印象再去找别的女人，“看别人盘子里的肉，吃本人的馒头咸菜，这也是一种经济的生活手腕”铁寒峰对此有过精辟的总结

顾慎为直接敲响萧凤钗的楼门

一名容貌艳丽但是神情冷漠的丫环打开门，“主人来得不巧，夫人明天不见客”

顾慎为伸手抓住门边，“她一定会晤我”

“你是谁？”

“你家夫人正在等的人”

丫环犹疑不定，她没听说夫人在等谁，往常来见萧凤钗的主人都是前呼后拥，这人孤身而来，又不像是有钱人，可是声响里却有某种让人难以拒绝的威严

“你等等”她说，又犹疑了一会，打开门，让主人出去，“就在这儿等”

丫环匆匆上楼，留下几名婆子警戒地盯着生疏的主人

顾慎为摘下兜帽，黑色斗篷合在胸前，右手藏在外面，习气性地握住刀柄，好多天没有拔刀，他心里又产生些微的烦躁

丫环走下楼，脸上带着诧异的神色，态度变得恭敬不少，“主人请上楼”

在二楼的小客厅里，顾慎为又等了一会，然后才获准进内室

他要是对这里的规矩稍懂一点的话，就会知道自已面见萧凤钗的度有多么不寻常，在见过这位璧玉城第一名妓的男人当中，只要极多数能享遭到这种待遇

即使沧海沧海，璧玉城的一切都已今非昔比，只要这个女人不会变，顾慎为忍不住产生这个想法

灯光下的萧凤钗跟三年前简直没有两样，淡雅的装束与豪华的装饰既格格不入，又相得益彰

“你这种眼神，仿佛是从前见过我似的”

“我在这里绑走过卫灵妙”

“哦”萧凤钗悄然扬头，“你是石堡小姑娘带来的两名杀手之一，没错，你叫杨欢，本来就是十公子的属下”

顾慎为心中一动，右手拔刀而出，接着鼻子里吸入一点无色无臭的粉末，身子一晃，握刀的手不由自主地松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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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六章 竞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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尸体躺在地上，简直没有血迹

“难得你这么替我着想，丫环们不用费力清洗地毯了”萧凤钗神色不动，仿佛刚才的那一幕杀人场景，她早已习以为常，她不会武功，所以想让龙王也得到内力，结果安排下的刺客却失手了，“真希望我手下的刀客也有你这样的身手”

她在桌面上悄然地敲了两下，两名身体佝偻的婆子走出去，二话不说抬走尸体

“我的刀法不太好控制”顾慎为解释道，但是没打算道歉，那人居然用金鹏堡无名迷|药偷袭，想不到杀手早在几年前就曾经经过定期定量服食迷|药，取得了免疫才能，顾慎为只要一刹那的脆弱，却使得他没不足力手下留情

强者才有多种多样的选择，弱者只要杀与被杀的选择

“就跟你这个人一样不好控制”萧凤钗浅笑着说，流显露一丝恰如其分的挑逗，可以了解为赞扬，也可以当作调笑或嘲讽

“说，找我有什么事”顾慎为没有回应对方的示好，这个女人身上有某种气质，能够让别的男人痴迷，却令杀手心生警觉，控制与被控制，他在这方面吃过很多甜头，所以心中非常在意

萧凤钗神色未变，看向杀手的眼神却多了一份兴味，“一件大事”

“为一件大事费尽心机地找我，可有点借题发挥”

“费尽心机？呵呵，也不能算是啦，我的人不断监视着南墙酒馆的吕奇英，结果发现一位奇特的少年剑客，易容，显得有点紧张，所以就远远跟着，然后又看到你，他可不知道你就是鼎鼎大名的雪山龙王，直到你巧妙地摆脱追踪，把我另两名手下吓了一跳之后，我才想，这不会就是龙王本人还以为你昨晚会来，没想到我萧凤钗也有等人落空的时分”

不知不觉间，萧凤钗换了一种态度，由屈尊纡贵变得咄咄逼人，仿佛跟龙王是多年不见的老冤家，那次隔着面罩的无声会面，突然间成了一桩值得思念的韵事

这是她的本事，能经过最庞大的细节发现对方隐藏的感觉，随之调整本人的态度，只拥有一副面孔是没法讨好一切男人的

顾慎为还没发现本人的戒心正一点点降低，等他醒悟的时分，右手曾经分开刀柄

“通常人们找我都是为了杀人，你想杀谁？”虽然戒心降低，他还是不情愿在此地糜费工夫

“龙王拖泥带水，倒让我有点不好意思啦，由于我想杀的人……跟龙王还有点关系”

顾慎为突然明白萧凤钗异乎寻常的地方在哪了，那是三年前第一次见面时她没有展现，他也没特别留意的

萧凤钗的眼睛比她的容貌和气质，甚至比整个留人巷里的一切妓女，都具诱惑

顾慎为见过不少妓女，她们各有专长，各有诱惑男人的绝招，但大都属于拙劣的表演，或许只善长固定的一种表情，就像许烟微，她那楚楚不幸的样子只能骗过初涉欢场的雏儿，总是留不住阅历丰富的新手

泄露她们真实情感的就是眼神，不经意地一瞥即显示出对主人的厌烦与对金钱的盼望

萧凤钗却能让本人的眼神与态度完美融合，高贵时眼神冷漠，亲切时眼含调皮，淡雅时眼色空灵，赞誉时眼露尊崇，挑逗时眼波活动，每一种感情都像是从内心油然升出，没有一丝一毫的虚伪

顾慎为就在这时醒悟，戒心重起，右手虽然没有重握住刀柄，心里却已筑起一道防线，刀尖上的生活让他明白一个道理：杀人高手不只仅用刀，谋士用嘴，女人用心

“吕掌柜”顾慎为明知其中缘由，还是问道：“他怎样得罪你了？”

“龙王应该知道，我只是一名浊世之中讨生活的小女子，在夹缝中做点小买卖，说假话，不喜欢有人跟我竞争，吕奇英大概是不知情，抢了我的生意，而且越抢越多，这让我有点吃不香睡不着”

“你养着不少高手，用不到我”

“我有高手，吕奇英也有，我发现的还是太晚了，虎已成患，再想除掉只能请龙王您这种高手了”

顾慎为不吱声，萧凤钗的话里颇多破绽，他要听她怎样解释

萧凤钗的浅笑稍盛一些，眼中显露一点点冤枉，“龙王不置信我？”

“我有不置信的理由”

萧凤钗再次调整神态，这回是公事公办有话直说的样子，其中含着对谈判对手的尊崇，“是啊，萧凤钗为什么不找金鹏堡呢？在璧玉城里杀一个人，还有谁比金鹏杀手适宜？”

萧凤钗本人提出成绩，停顿一会又本人解释，“我说过，对吕奇英这位竞争对手，我发现得太晚了，我有的一切他简直也都有，你以为他跟金鹏堡就没有联络吗？跟一切生意人一样，他也得按月交上一大笔银子，换取头顶神灵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所以，请金鹏堡杀他，我得付出庞大的代价，能够还得代他承担每月的例银最关键的是，我知道吕奇英在跟龙王做生意，我希望取而代之，这可不能让金鹏堡知道”

这个女人与璧玉城内各方权利的关系不断是个谜，顾慎为不知道该置信她几分，“你就不怕我死在金鹏堡刀下？”

“只需龙王肯跟我协作，我保证在南城没有人能杀死你，萧凤钗能够不懂得怎样杀人，但她知道如何保护人”萧凤钗的声响显得非常自信，与此相配合，她的眼神也变得跟男人一样锐利，“金鹏堡是璧玉城的神，可它升得太高了，摸着天的同时，也远离了地面，在南城，只需你钻得足够深，就得躲过独步王的眼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