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7 部分阅读

有钱就有势力，吕掌柜同时得到金鹏堡与孟氏两家的默许，手下养着数十名第一流的刀客，这些刀客大部分都是铁瘸子生前替他挑选的，个个物超所值。

所以，很多年了，这还是第一次有人带着刀剑闯进酒馆。

门口一高一矮两个瘦子试图解上去者的兵器，少年仅仅握了一下刀，两人就放弃了努力，马上出来找掌柜。

对守门人来说，重要的不是武功高低，而是眼力好坏，两个瘦子看出了少年的杀气与意志，“这个人需求仔细对待”，他们这样告诉吕掌柜。

所以吕掌柜暂时忍受了少年的无礼举动，把他请到角落里的一张桌子边，假设没有特别的主人，这是吕掌柜的老地位，离铁寒锋常坐的地方不远。

吕掌柜先是低头看了一眼欢奴身后的许小益，“你来干什么？”

许小益希望本人是隐形的，或许能钻到砖缝里也好，“嘿嘿，我这个……嘿嘿。”

“他是我的仆人，我想铁寒锋应该告诉过你。”顾慎为启齿，手还是没有分开刀柄，这让他看上去像是有点紧张。

吕掌柜冷笑一声，原来这个小子是为夺妓院而来，“或许说过吧，我没什么印象，从前都是瘸子把钱存在这儿，如今他死了，就由我接替他收钱。”

“从明天末尾，我本人收钱，许家姐弟从前交的钱也要取走。”

吕掌柜打量着少年，过了一会，说：“一共七千九百两，你可以拿走，我们两不亏欠。”

“还有铁寒锋历年存在你这儿的钱，和那十车货物。”

吕掌柜眯着眼睛，手指在桌面上敲来敲去，“你杀了铁瘸子？”

少年不语。

“那你也是正式杀手喽？”

顾慎为掏出“绝”字腰牌，晃了一下。

吕掌柜的眼睛悄然睁大了些，才几天不见，这名少年居然真成了杀手，他还记得欢奴坐在桌边盯着红葡萄酒发呆的样子，也记得铁寒锋引见他时那副阴霾冷漠的面孔，怎样也没办法与眼前这个咄咄逼人的少年联络起来。

“哪位少主门下？”

“十公子。”

“哈。”吕掌柜忍不住笑了一声，心里一下子踏实了，拍假小子马屁混来的杀手称号，有什么可怕的，恐怕连杀师都是灌醉当前下的手，那个瘸子死在酒上一点都不稀罕。

“我还没见着银子。”顾慎为可没觉得有什么可笑的，依然执着地要钱。

吕掌柜身子稍微探前，用推心置腹的语气劝说少年，“你不能一末尾胃口就这么大，铁寒锋没教过你这些吗？你杀死了他，在石堡，这能够意味着你能承继瘸子的一切，但是在这里，在南城，在整个西域，规矩是不一样的，你不能拿走被你杀死的人的东西。妓院是你的，其它都不是。听我的劝，小子，杀手远非石堡里最凶猛的角色，你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拔刀，落下，收起。

吕掌柜会点武功，不算高手，但也不是伟大之辈，但他看着桌面上被斩下的一截手指，半天没明白这是怎样回事。

吕掌柜一声惨叫，七八名刀客同时蹿出来，拔刀攻向两名来挑事的少年。

许小益立刻抱头蹲在地上，什么都没看到，只听得砰砰有人摔倒的闷响，没有兵器相撞的声响，也没有呼喝叫喊。

很快，周围恢复了安静，许小益松开手抬起头，看到周围躺着三名刀客，伤口都在脖子上，流出的那点血似乎还不够喂蚊子的，但他们都死了，黯淡无光的眼神证明了一切。

许小益惊得呆了，居然忘了站起身。

剩下的几名刀客逡巡不前，他们为钱干活，可不想没命花钱。

吕掌柜捂着受伤的手指，一脸的不敢置信，这个小子到底是什么靠山，竟敢肆无忌惮的动手，而且动手即杀人。

“我们到金鹏堡找独步王评理！”吕掌柜有点气急败坏了。

“我就是在按石堡的规矩做事。”顾慎为提示对方，正是按金鹏堡的传统，他有权益承继师父的一切。

手指还在流血，吕掌柜忍不住全身发抖，但他很快镇定上去，重新坐回椅子上，一名做事利索的伙计过去给他包扎伤口。

“我们应该好好谈谈。”吕掌柜说，神情又像往常那样，一副不远不近的淡漠，仿佛事态都在他的掌握中，只是神色还有点惨白，他低估了少年，这是一个严重错误，他得尽快补偿。

于是，一老一少仔细地“谈了谈”，伙计送来铁寒锋存钱的凭据，铁瘸子不要珠宝一类的宝贵品，全都折成银两，本人历年积聚加上收割周袋子，一共存银三十一万六千两。

“要改成你的名字吗？”

“不必，只需你知道铁寒锋的东西是我的就行。”

吕掌柜知道了，而且心里很疼，用这三十多万两银子，他能赚到不少利钱，不过接上去少年又让他吃了一惊。

“银子还存在你这里。”

转眼间，少年不再是“争夺者”，变成了大主顾，吕掌柜立刻威严地挺直身体，悄然点头，有一段话他对每位主顾都得说，眼前的少年也不例外，“银子存在我这里，你尽可以放心，但是，我要提早告诉你，我不承受别人代领，也不承受便条一类的东西，我只认你这张脸，要是你不小心毁了容，最好马上过去让我看看。”

事情就这么说妥了，从许家姐弟收来的近八千两银子顾慎为带走一半，另一半留给受伤的吕掌柜和三名死去的刀客，假设这三个人还有亲属能领钱的话。

作为报答，吕掌柜收费提供了一条音讯，铁寒锋在北城曾经买好了一所宅子。

少年分开了，为数不多的酒客们埋头喝酒，很快，他们就会将这个故事传遍南城，这是让吕掌柜最头痛的事，再看看缺了一截的手指和地上的尸体，他心中的怒火更是难以遏制。

事情不会就这么完了，吕掌柜想，少年若是以为存钱就能抹去他施加的欺侮，那就是大错特错。

顾慎为没有这种梦想，但他需求举动，搜索顾氏相关文书失败，让他在堡内的报仇方案暂时受挫，他必须自动做点什么，才能满足心中的躁动。

憎恨是混乱的柴堆，积聚得足够多，就能燃起吞噬整个南城并波及到石堡的大火，顾慎为希望这火越大越好，即使烧到本人也在所不惜，何况，他会紧紧拉着上官如，让独步王最受宠的女儿跟他一块承受火焰。

两名少年前脚回到留人巷，南城酒馆的伙计后脚就把四千两银子送来了。

一路上，许小益不断在俯视欢哥，这时站在一堆银子面前，嘴都合不拢了，虽然这些银子都是他姐姐赚来的，可是一笔笔地被拿走，他可没时机见着它们摆在一同，好半天赋嘶哑着嗓子叫姐姐。

许烟微正在楼上忙着做生意，听到楼下叫声，披着衣服走卧室，一脸的不满，然后站在楼上也愣住了。

主人在外面粗声粗气地喊道：“是谁鬼叫？让他滚远点。”

“有人送钱来。”许烟微头也不回地说道，声响悄然发颤。

主人裸着下身，拌着一身白花花的肉气哼哼地走出来，“这种事有做到一半的吗？多少钱？我加一……”

肥胖的主人望着楼下成堆的银子，皱起了眉头，几千两而已，不算多，可是花在一个表子身上可就太多了。

主人转身回屋，不一会穿戴划一，蹬蹬下楼，一言不发地离去。

姐弟俩并肩站立，盯着银子，半天没说话，根本没留意到主人离去。

许小益首先狠心抬起头，他明白，银子再美观也不是他的，而是属于“欢大爷”的。

“这是你俩的银子。”结果“欢大爷”说出来的是这么一句话，姐弟两都抬起头，眼神迷惑，还有点诧异，像是两个小孩子，面对突然到来的生疏而大方的亲戚，不知道是该感激还是警觉。

许烟微这回心思转得比弟弟快，用怯怯的声响说：“我们上楼吧？”大概是觉得弟弟与欢大爷的目光不太对，她补充道：“你是真正的主人了，这是你的权益。”

许微烟缓步上楼，顾慎为想了想跟了上去，大肚佛当年是这么做的，铁寒锋也是如此，大概这真是行里的规矩。

许小益看着两人上楼，脸上显露浅笑，然后又盯着码得整划一齐的银子，张开双臂，整个人趴了上去，他不置信还有什么女人能比这些硬硬的银子抱起来更舒适。

顾慎为只比许烟微落后几步，等他走进楼上卧室时，许烟微曾经脱得光光的，横陈大床之上，一手支颐，一手半遮不遮地挡在身前，双颊飞红，娇羞不胜，仿佛少年光用目光就能把她吞掉。

这是许烟微最擅长的表演，顾慎为想，解下刀剑，扔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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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章 立约

剑与刀鞘都扔在地毯上，顾慎为手中提着狭刀，目光冷得吓人，仿佛躺在床上的只是一只人形靶子。〖 w w w.h a o 1 2 3.s e 〗

许烟微心中擦过一丝寒意，但她什么主人没见过？于是身子像婴儿般蜷起，用半是恐惧半是哀求的声响说：“求求你，下手重些。”

顾慎为走到床前，用刀尖挑起衾被，盖在许烟微身上，他能用鲜血制住吕掌柜，能用银子收买许小益，就是对这个变化多端的女人，他掌握不好分寸，有时甚至想一刀杀死她。

让顾慎为下不了手的是大肚佛，每次一想到那个丑陋肥硕的男人对本人女儿做的事情，他心中就充满了厌恶，在他眼中，这个女人有时比在阴沟里匍匐的乞丐还要肮脏，可正是这种肮脏激起他体内残存的最后一点同情。

顾慎为了解不了本人的情感，也不想停止有意义的发掘，他就知道一件事，假设此时此刻不能让许烟微俯首称臣的话，就必须杀死她。

他的同情仅限于此了。

许烟微终于看懂了少年的目光，那不是主人常有的残忍、发泄与，而是杀人者铁石普通的意志。

“当前你会攒够银子逃离璧玉城。”

许烟微看了一眼少年手中的刀，突然间莫明其妙真的害起羞来，不自觉地将被子拉下去，点点头。

“但是你得把欠我的命还回来。”

顾慎为曾经两次救过姐弟二人的性命，许烟微并非不知，但在她的世界里，向来没有亏欠的说法，只要支配与服从，于是她又点点头。

“你要用三年工夫替我做事，然后你和你弟弟就自在了。”

这是来自一名杀手的要约，许烟微再次点头，她是个擅长演戏的女人，有时分连本人也分不清哪副面孔才是真实的，这次的她扮演的却是一个新角色：一名对本人的货物价值把握不准的商人。

她喜欢这个角色，不断以来，她总是像酒壶一样被传来传去，从来没有过可以讲条件的时分。

“启齿说话。”顾慎为命令道，对她只会点头的样子有点不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