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船王

大清船王第37部分阅读

耐的人冷言。

“是。格格,你知道我们家老爷为什么会拒绝皇上的指婚吗”设好的圈套开始缓缓收拢,鱼儿上钩了。

“不是明摆着吗谢君恩要娶的女子是云颜。”

“全然不是”艳红摇了摇头,“所以我才说格格受了云颜的骗”

云颜和自己相交近十年,为何要骗她颐贞诧异之极。

“她为何要骗我”

“知人知面不知心,哪个女子不想飞上枝头当凤凰,她是看中了四品夫人的位置。”

“云颜的个性她不是这种女子”嘴里虽这么说,但心中已起疑。见她流露怀疑,艳红说得越加起劲。

“那是格格您善良才会想信她,别人对您这么说您还可以不放在心上,可奴婢便是证明那女子阴险的最好人证。”

“噢为什么”今日自进谢府后,她接二连三地吃惊不已,“不用跪着了,你起来说话吧。”

“谢格格。”知道对方已信三四分,设下陷阱的人继续道,“不瞒格格,奴婢原是风尘女子,前些日子老爷微服私访时见奴婢身世可怜便为奴婢赎了身,说是要奴婢跟着他侍候他。奴婢自是感激老爷的,别说要奴婢做小,就算没有名分留在谢府当个丫鬟也是好的,只为能报答老爷救我出苦海。可万万料不到那个云颜嫉妒心重,容不得奴婢,说奴婢居心叵测。老爷和小姐受她谗言迷惑,竟要管家把奴婢许配给府外的粗人。表面上说是为了奴婢下半辈子有个依靠,实际上还不是把奴婢我以五十两银子卖给一个杀猪的屠夫当小老婆。听府里其他人说,这个屠夫彪悍异常,经常打老婆”

说着,艳红当真掉下两行清泪,衬着标致的脸蛋倒也叫人心软。

“格格啊,您可千万别受云颜那女子的骗啊,定是她要老爷拒绝这门亲事的,又蛊惑不懂世事的小姐,好令自己将来当上谢府的女主子。奴婢人小力薄又命苦,自不是她的对手。可格格不同,何况您又是小姐的姨娘,为了小姐和老爷好,格格一定要除去那个阴毒的女子。”

像是在思索艳红这番话的真实性,颐贞久久未言。

“格格,奴婢看这个女子说得有道理。您想想那个云颜连颐慧格格死时都不肯见其最后一面,还有不少贝子提亲她都回绝了,表面上看是淡泊名利,奴婢看实则是冷血无情,不甘心当人小妾。”

“格格您要为小女子做主啊,如果要奴婢离开谢府嫁给杀猪的,奴婢情愿一头撞死在谢府的朱门上。”她作势要撞墙,如其预料中一般被眼疾手快的侍女们拖住。

“这位姐姐也真是的,何苦寻死呢我们家格格向来见不得那些阴险小人得意,自会为你做主。”半真猛向其不知如何是好的主子使眼色,“格格,您快答应了她吧。”

跺跺脚,颐贞狠声道:“姓谢的是个糊涂鬼,他站在云颜那边,我能有什么办法。”

“怎么会没办法”艳红双膝一屈,跪地,“奴婢方才听格格说云颜和颐祥贝子曾有私情。能否让颐祥贝子出面把云颜过去如何勾引颐祥贝子的丑事告诉老爷呢这样老爷也就不会再听信于她。”

勾引颐贞皱皱眉,这些年一直是他哥哥追着云颜跑,但也许就是受了云颜勾引也不一定。

“好吧,我试试,但你也别抱太大的希望。”

“磕谢格格大恩,格格的恩情奴婢来生做牛做马也报答不完。”磕头如捣蒜,真正是戏子无情禁止无义。

“好了,好了,我要回府了,等事情圆满解决你再磕头报恩也不迟。”原本一肚子怒气的人终于露了今天头一个微笑。

“奴婢恭送格格。”艳红笑得冶艳。

而伴随一行人离去的背影,是即将降临的阴谋暴风雨快到立秋了,然谢府的静谧等不及天凉

退了早朝,各官员依序踏出雄伟的殿门。迎着热昏人的日头,门外候着的家丁们勉强打起精神寻找自己的主子。

“老爷,请上轿。”李青哈腰掀开轿帘,一眼望去挺身站着的都是顶戴花翎。

不热络地与个别同朝官员道别,谢君恩踏出沉稳的步伐。

“谢大人请留步”尖声细气,又不是女子的嗓音。听出是宫内太监声音的众人皆都一惊,不少官员止步远远地观望。

谢君恩不得不将半个踏进轿内的身子拉出帘外,寻声回头看个究竟。

“谢大人,请留步。奴才是八阿哥身边的。能否借步说话”唇畔长不出胡子的嘴扭曲着说话,包括说话的声调和语气,就如其以太监身份活着的扭曲人生。

“当然,公公请带路。”就算不情愿,但也要畏于八阿哥的主子权势,谢君恩只得交待家从先回。

绕过了皇宫高耸的城墙,便有两名穿着常服的轿夫抬着一顶软轿等候着。

“谢大人,请上轿。”刺耳得使人倒胃口的嗓音,然谢君恩依旧是无喜无恶的麻木表情,不抗拒地依言上轿。

像是要故意掩藏行踪般,轿夫在城中的闹市街头兜了好几个圈子,最后才在城中最有名的杭州菜馆子停下。

“请,大人,咱家主子正在楼上的包厢里等着您呢。”

入朝为官多年,他不记得自己和任何一个阿哥套过交情,也不觉得自己有什么才能或者什么权势可以让那些皇子们放下禁止段费心拉拢。抱着满腹未知的疑问和不安的忐忑,他以沉稳的步伐上楼。

“贵客到”店小二喊声脆亮。

小间的门由内向外打开,是一个长相可人的伶俐丫鬟。

“公公怎么才来啊,主子都等得心急了。”似要替其主人表现出心焦的模样,她嗔言,见一旁的来客便嫣然而笑,“奴婢给大人请安。”

匆匆点首,谢君恩朝被门扉挡住的屋内方向投去一瞥。

“知红,快请谢大人进来。”应该就是屋里等着的八皇子,闻者不由一颤,为对方费尽心机的安排和等待。

帝王的第八子身穿一件立领直身,偏大襟,四开衩的长袍。凡是明眼人一看就知该袍子的织金缎为江宁织造局织造的贡品。织物花型硕大肥亮,具有西域特征,大块面的片金显花,光彩夺目。花头的周边装饰有翻卷的藤蔓,通幅三则,由经向旋转对称的两组蕃莲组成花纹循环。淡黄金与月白的配色,深蓝色的底,华丽中带着淡雅。

谢君恩暗地里叹一声,为八阿哥那过于流露出脸部的浮躁和阴沉,纵使再好的绵织也掩不去。

“卑职给八阿哥请安,八阿哥吉祥。”躬身弯腰,他漠视彼此体内相近的血液。

“免礼,快请坐。”不带暖意的客气,即使是笑也使人觉得不快,上座的皇子从一开始就无法博得臣子的好感。

“谢八阿哥。”顺意入座,对着满桌好菜谢君恩因深知鸿门宴的典故而不敢轻易举筷,“不知八阿哥寻卑职此来有何事卑职深怕官小力薄,无以为报。”

“哈哈哈”上座传出刻意的笑声,“谢大人言之差矣,以谢大人的年纪从四品的正位足见大人你的才能。而且皇阿玛常在我们兄弟几个面前提到谢大人,赞赏谢大人年轻有为,要咱们多多学习亲近大人。”

“不敢,定是皇上过爱了,卑职惶恐。”无事献殷勤,非j即盗,看来他是有麻烦上身了。

“惶恐什么好就是好,不好就是不好。大人不必惶恐,我请大人来此不过是吃顿便饭,联络联络感情,好使得咱们亲近些。”拍下手,要门外的侍从上菜,八阿哥亲自为身旁的微臣斟上一杯好酒,“大人,请。”

“恕卑职愚昧,可否问八阿哥一句蠢话”

“大人这是什么话,有什么疑惑大可直问。不瞒大人说,我同颐贝勒家的五贝子,也就是大人的小舅子历来交好。”

有意的提示令他心沉到谷底。对方的微笑在谢君恩看来分明是一个“你放心,一切我都知道,你逃不了”的j笑。

“五贝子颐祥他”苦苦斟酌语句,他皱紧眉头,“卑职斗胆,还请八阿哥有话直说。”

“好凭咱们的关系也不用绕着圈子说话。前几天我无意中从颐祥口中得知大人的身世”明显的停顿,说话者看到另一人瞬间变得苍白的脸色。

“皇恩浩大,皇阿玛的风流多情不是咱们这些当儿子的能多言的。只是只要一想到三十多年来,咱们都在皇恩玛身边享受荣华富贵,而大人却散落一方不得团聚,心里就有说不出的酸涩。皇阿玛想是也非常自责,所以才一再要咱们和你多多亲近。”

一派胡言为争皇位,同父同母同宫墙内长大的兄弟都可以自相残杀,何况是对他这么一个外族所生的名不正言不顺的私生子。皇上哪会自责也决不会要任何一个阿哥亲近他,宫外留种,这对一名圣贤的帝王而言是一个擦不去的污点,擦都唯恐不及,怎会主动示人

“唉”假意悲苦地叹口气,“咱们的皇阿玛再英明,也难免会老相信大人心中也有底。”

言下之意是指皇上有意立了他八阿哥为储君吗说到心中有底,除了皇上有数,谁人会有数

谢君恩不言,静等另一人慢慢撕下那层薄薄的伪装。

“身为皇子,自然要为皇阿玛解忧。大人想必也是如此想法,不如咱们同心协力,一起为皇阿玛效力。这些年来看得出皇阿玛一直都很看重大人,为你两次指婚,封你为左副都御使。只要大人和我一条心,相信皇阿玛他必会龙颜大悦。”

指间的对筷散开,谢君恩嘴里弥漫开酒的酸涩苦味。八阿哥分明是想利用拉拢他的方式讨得皇上的欢心,从而巩固他在皇上心中的地位,以便能顺利登上龙位。说得再好听,不过是想借他这个野种的可怜身世一用,也暴露出其险恶的野心。

“大人,不知您意下如何大人放心,凡我能享用的,以后必分于大人。”八阿哥试探着催促。

无措,他唯有举杯掩饰。酒意呛了喉咙,那如劣质一般的味道叫他咳得喘不过气。咳红了眼,视线迷蒙中似又见到那个细雨中倚桃花凝望远方,忧忧怨怨的魂再有云颜无心机的温和笑意。

悲哀啊他的人生从开始就是帝王之家的错误,而现在他不想承认或者延续这个错误。不为什么满汉之别,只为记忆中痴心等待的女子

他,笑了,摇首,启齿。

“八阿哥抬爱,卑职命苦,况富贵生死天定,自不敢再祈求一丝皇恩。八阿哥请慢用,卑职家尚有急事,先行告退。”

“大人”

沉默到无礼地离去的背影,却实实在在是一名成熟男子的伟岸身影,被世事压迫却不愿轻易屈服的背影。

谢君恩,此一刻起,他只承认自己汉臣的身份。满也好,汉也罢,他也可以学得云颜一成的潇洒,不受自己选择之外的负累。

谢君恩名字背后的含义只是早逝母亲心中的怨忧,却决不该是他的怨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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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oo7年1o月11日 星期四 9:46:o8 p穿越文合集第七章 懒为迟妆

大清夜宴1作者:叶迷

第八章 谁为君歌

雕梁画栋,晴空下雕花的窗棂和朱漆的檐角折射出稀薄的淡金色光芒。没有风,纹丝不动地闷热,倒映着花卉、树木及建筑的湖面平如镜子。

“五哥,难道你真的甘心放过云颜那些贝勒贝子们都知道你和她的事,如果让她嫁进谢府不是叫别人笑话咱们吗”先映出一个身着艳丽衣衫的少妇倒影。

蜻蜓掠过湖面,惊起涟漪,看不真切后来男子的脸。仅知道穿着银丝蓝马褂的背影相当犹豫地抽搐了一下。

“话不能这么说,我同云颜前些年的感情的确不错,但你也知道她根本不把我放在眼里,想娶她的王孙公子多的是,又不止我一个。”

“哼,没志气。当初你要不是和那个艳红的名妓勾搭上,云颜早就进了咱们颐贝勒府的大门,现在也绝不会叫咱们一大家子受辱。”

“不过是谢君恩推了洁妹的亲事嘛,君子有成人之美。”想到前些日子在谢府碰的软钉子,颐祥便不愿帮行事鲁莽的妹妹锳这趟浑水。

微风吹过,女子的倒影在水中一片晃荡。

“这是什么混账话到如今我才看透你和云颜两个人,一个是为了当正室心计重重的阴险小人,一个是彻头彻尾的懦夫。”

“颐贞,话别说得过分了。”除了代表死去艳红的云颜,任何人都没权利骂他是懦夫,“我只是觉得的没必要故意到谢君恩跟前说云颜过去如何如何的,好像我是小人似的。”

“你的意思是我是小人喽”提高的尖细语声,“云颜是什么东西一个汉人教习的女儿以前咱们看得起她,才让她和咱们同进同出,让她够资格当个小妾。现在竟处心积虑地要和咱们贝勒府的格格抢亲,这不是笑话吗这样忘恩负义的东西,要是真成了谢府的主子,生了自己的孩子,盈盈还有好日子过吗而五哥你岂不是要被你那些狐朋狗友们耻笑堂堂风流倜傥花名在外的五贝子,竟被一个连话都不喜欢说的老八股四品官抢了心上人。你别忘了自从你娶了凶蛮的五嫂后,大家在背后是怎么议论你的。”

捅到了伤处,死要面子的颐祥扭曲了表情。

“也不是要你非把云颜抢到手,只要你出面告诉谢君恩,云颜究竟是个怎样的女人就行。谢君恩的个性太麻木,要是真被云颜骗了到时恐怕连带我们颐贝勒府也不好看。”

“这个”

“别这个那个啦,你不为去世的大姐想,也要为你自己想想啊,你一直得不到的女人让自个儿的姐夫得到,以后怎么混另外,洁妹的脸又往哪里放。咱们好心看得起他谢君恩,想再把洁妹嫁给他,谁知半路杀出个云颜”

“好啦,不要再说啦,知道了,这就去找谢君恩,行了吧”受不了女人的聒噪,颐祥投降地摇摇头。

“这才像是颐贝勒府家的五贝子。”

无趣的称赞语气在离去者的耳中听来毫无意义,打开手中的执扇,颐祥抬眼望向天空,叹口气。

垂头丧气地到了谢府,心怀鬼怪胎的人踌躇良久才举手扣响门环。

“谁啊”响亮又带着几许妖娆的媚音,大门打开,露出女子精心打扮的俏脸及玲珑有致的身段。

颐祥瞪大眼,张大嘴,不可置信地瞪视不该出现在京城的女子。

“你你”

艳红同样吃惊不小地愣在当场,什么也说不出的又悲又喜,最后只是故作怨恨地别过头。

“你,老天有眼,竟让你再碰上我”

“艳红,”脱口而出的同一个名字,带出的却是另一种相思,“为什么你会在这儿”

“你还认得出我你还有脸问我贾公子,我倒要问问你怎么会来谢府”艳红半是凄凉地讥讽道。

“我,是我不好,一切都是我不好,年少荒唐,让你受苦了。”风月场上待得久了,他自是知道何种情况下以何种手段应付何种女人最合适。

泪顺势落下,她半真半假地嘤嘤而泣。

怕被人看到,颐祥连忙半哄半劝地把艳红拉入怀。

“快别这样了,你在这儿等我,我找了谢君恩说完事情就过来找你,到时再好好诉说相思之苦。”

“嗯”艳红点点头,随后想起什么似的一把扯住离人的衣袖,“等等,事到如今,总可以把你真实的姓名告诉贱妾了吧”

“好,我告诉你,你先放手。”看到有一名谢府的家丁走过来,他急急抽手,“我是颐贝勒府家的五贝子颐祥。”

“这次你没骗我”她走快两步,拦住他的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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