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船王

大清船王第25部分阅读

和阿玛分开得那么远。我很久没有和您一起生活了,我能和您一起吃饭吗”

和糰有点动情,笑了起来,“当然可以,来,咱们父子这就一块去吃早饭”

他搂住风寄晚的肩,大笑着带他走了出去。

风寄晚一直低着头,脸上郁郁地没有太多的表情。只有他的手,在衣袖里慢慢地握紧,紧到连指甲都掐入了肉中。

饭后,和糰如往常一样进宫去了,风寄晚叫了好几个下人过来,道:“你,回别鹤山庄,告诉唯妙唯肖,把我最喜欢的那几套衣裳整理出来,我要在这多住几天。你,去十七阿哥府通报一声,就说我最近身体不适,一切事宜请先交给向东来负责。你,替我送封信给向爷,这里面是十七阿哥交代我办的些事,我没法继续下去了,让他帮我处理。好了,就这些,你们去吧,速去速回。”

和糰自宫里回来,询问下人二少爷可有什么举动,下人如实回报了一遍。和糰看着坐在花园石桌旁一脸萧索的风寄晚,有些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转身慢慢离开。

之后的几天里,风寄晚一直不太说话,只是孤独地坐着,遥望着远方。而与此同时,在和糰的努力下,乾隆皇帝对联亲也产生了莫大的兴趣,对于这位名动京城的鹤公子亦颇有好感,最后只等太后点个头,这门亲事就算是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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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oo7年1o月11日 星期四 9:46:17 p穿越文合集第九章 鸠盘梦魇

大清夜宴1作者:叶迷

第十章 他年偕老

某一日,洛哥儿与向东来竟突然登门拜访,见到白衣萧索的风寄晚时,两人都大吃一惊,“风少,才几天不见,怎地如此憔悴”

风寄晚见好友来访,倒是露出了难得一见的兴致,“原来是你们,太好了,我正愁无人相陪,你们来得正好,今天我们就把酒言欢,不醉不归来人,去准备酒菜,我要同两位爷痛饮一番。”

下人去向和糰禀报,和糰沉吟道:“随他们去吧。这样也好,能让他快点忘了那个女人。”

暖阁内丰盛的酒菜摆满了桌子,风寄晚亲自斟酒,对洛哥儿道:“我们兄弟几个上次聚在一起喝酒,是什么时候的事了”

“应该是正月吧,当时外头还积雪皑皑,我们,还有十七阿哥一起,在你的别鹤山庄内边烤鹿肉边喝酒,好不逍遥自在。”

“原来才是上上月的事怎么我却感觉已过了千年”风寄晚盯着酒壶,有些感慨。

向东来察言观色,连忙夺过他手中的酒壶,“才几天不见,风少却恁地小气了起来,连倒酒都是这般婆婆妈妈的。来来来,洛哥儿,今儿个你可得多喝几杯。”

洛哥儿连忙推脱:“我的酒量你们又不是不知道,就别折腾我了。”

“正是因为酒量差劲,所以才得多喝喝,锻炼锻炼,来,满上满上”说着一连灌了他好几杯。

洛哥儿苦笑道:“我就知道你找我一起来看风少准没安好心,罢罢罢,看在风少的面子上,今天我豁出去了,不醉不归”

这一席酒竟自清晨喝到了黄昏,洛哥儿已经被灌得迷迷糊糊,将酒盏一推道:“不行了不行了我我”说着竟“哇”的一声吐了出来。风寄晚叫了侍婢扶他出去清理,于是暖阁内就只剩下了他与向东来二人。

脸上的狂放醉憨之态尽数敛去,风寄晚望着向东来,目光中闪烁着一种很奇特的情绪,既急切又踌躇。像是很想说话,但又害怕说话。

向东来将酒杯斟满,端起来,眼睛平视着他,一个字一个字地道:“幸不辱命。”

风寄晚激动得一把握住对方的手,杯中酒洒了出来,一时间酒水淋p”

向东来脸上却没有特别欣喜的表情,反而一种悲哀浓浓,化不开,“真决定了吗”

风寄晚冷冷地一笑,说道:“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

“那好,我会倾尽全力帮助你。”沉吟再三,向东来缓缓道。

风寄晚注视着眼前这位生平知己,眼圈有些发湿,正待开口,侍婢们扶着整理干净了的洛哥儿又走了回来,向东来哈哈笑道:“你还笑洛哥儿,我看你也不成了,把我的酒都泼了”

“我的确有点眼花了,惭愧。”以袖拭眼,掩去袖下那汹涌的泪水。

这么些天来所有的焦虑、担忧、矛盾、悲苦,终于得到了满意的回答,然而,一颗心放下了,另一颗心又被悬起来他的计划会成功吗后面最关键的一步他能走好吗

抬眼望向东来这是他生平最好的朋友,也是此时此刻最后的依仗。

他,能够如愿吗

三月初三,是和糰安排了带风寄晚进宫面圣的日子。自从洛哥儿与向东来来过一趟后,风寄晚的心情就大为好转,连带着面容也恢复了从前的清俊从容。

看着眼前仪表出色、风度翩翩的儿子,和糰相当满意。想他少年时,也是郁郁不得志,但自三十岁后,就再没什么事不顺心过,一切都按着他的想法进行着,每当这时,他都会升起一种万事尽在掌控的成就感。

“你知不知道满汉全席中我最喜欢哪道菜”马车不急不缓地朝皇宫驰去。车窗大开着,三月的春风夹带着花草的清香吹进来,使得和糰的心情非常舒畅,连带着声音都比往日里更温柔,如丝绸般光滑。

“不知道。”风寄晚老老实实地回答。

和糰微微笑了起来,“这道菜你不久前还用过,这么快就忘了”

风寄晚有些惊讶,“一掌江山”

“不错,一掌江山。”

“我以为您并不喜欢吃太甜的东西。”

“喜欢吃是一回事,喜欢味道又是另一回事。你不觉得这道菜简直是所有男人的梦想吗一掌江山所以我经常说,男人的手最重要。有人用它拿弓、剑、枪,那是武夫,如果拿上了军令,就算是上了一个层次;有人用它拿笔,那是文人,若是挂上了金印,就也算是上了个层次;有人用它拿酒杯,握美人的腰,那是雅士但有的人却一摊开手,整个江山都在上面,那是何等的霸气和尊荣啊”和糰的目光闪烁了几下,变得黯淡,“然而我知道我这双手,是永远没有那样的机会了。”

“只要阿玛愿意,有什么是不可能的”风寄晚一笑,像是恭维又像讽刺。

和糰摇头:“盈则亏,满招损,凡事要适可而止。”

风寄晚摊开手,手上掌纹清晰他这一双手,又想抓住些什么呢财富权贵还是亲人的真心以待原来当一切的虚浮云烟散尽,他最想握住的只是那一双纤纤柔荑。

到得宫内,天子与皇太后端坐龙庭,瞧着他的言行举止,眉梢眼角尽是微笑,想来是对他满意得不得了。而后皇太后有点疲惫,先回去休息,接着乾隆皇帝又将和糰单独叫到乾清宫议事,放任风寄晚先行返家。

走出宫门时,远远见一辆不起眼的马车倚墙而停。风寄晚转身回望紫禁城,这巍峨的宫墙,这锦绣的前程,自此后与他再无渊源。

然而,并未感到丝毫留恋。

原本他以为自己会有些舍不得,谁知真到这一步时,竟把一切都看得云淡风轻了。

早知道能割舍得这般容易,当初就不会犹豫和矛盾了那么久。

上得车内,向东来冲他眨眼睛,“准备好了你的逃亡开始了。”

没有见到预期中的人,风寄晚不禁一惊:“人呢”

“她情况不太好,至今还未清醒,我已先一步派人将她送往山西。”

“为什么还没清醒都那么多天了”

“这个就要问你父亲,他逼她喝的可是宫廷第一毒药鹤顶红,能捡回条命来已经是奇迹。我找到她时,她已只剩半口气了。不过这女人的生命力的确顽强,硬是拖着那半口气,等到了我去救她。”

风寄晚的眼睛迷离了起来,半晌后才说道:“不管如何,她还活着”

“你觉得山西是个好地方吗你不觉得去海外更安全点,万岁爷和你父亲的势力伸展不到那里。”

风寄晚笑了笑,“你知不知道关于五台山民间有个传说”

“你指的是顺治爷出家的事”

“不错。这个传闻不管是真还是假,对皇室来说,五台山都已成了一个忌讳,如非必要,绝对不会去碰触。去海外虽然更安全,但是一来时间紧急,容不得我们慢慢离境;二来环境陌生,恐怕她很难习惯。所以如非必须,我不会考虑。”

“也好,反正要论比脑子,谁也不及你精。对了,你明明已经计划要离开你爹了,为什么还要临走前摆他一道万岁爷和老佛爷见了你,必定是愿意将十格格嫁给你,你如今这么一逃,你父亲的脸色想必会很嘿嘿。”

风寄晚沉默了一下,冷笑道:“他近来太顺心了,弄件事让他头疼也不错。”

“你就这么有把握万岁爷不会一怒之下砍了他的脑袋到时候你可真成了个不孝之子了。”

“我想他懂得如何自救,如果他连这么件小事都处理不好,他就不是在万岁爷身边红了数十年而不倒的和糰了。只有让他分心,我才能逃得更顺利,否则前路崎岖,一个不慎就会被抓回去。”

“有道理。”向东来点了点头,突然指着车窗外头惊道:“那、那不是洛哥儿吗”

风寄晚扭头看去,见一队人马浩浩荡荡地驰过长街,往皇宫方向而去。

“是洛哥儿,他今天也进宫吗”

“这我可不知道了,没听他提起过呢。唉,你这一走,以前四人席地纵酒高歌的日子就再也没有了,真有些舍不得。”

风寄晚望着洛哥儿离去的方向,感慨道:“人生哪有不散的宴席”

“所以把握好你那一位红颜知己,好好珍惜。”向东来意味深长地接了一句。

风寄晚再次摊开了自己的手掌,“柔荑”原来他的宿命,注定了就是握住那一双纤纤柔荑。

“他去哪儿了”随着一声暴喝,房间里的花瓶玉器都遭了殃,被主人狠狠地摔掷于地,来发泄他的不满。

下人跪了一地,个个面无血色,浑身发抖,“奴才不不不知道”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和糰大步在房中跺来跺去,突然又怒喝一声,“都白痴一样跪地上干吗还不快给我出去找”

“是、是”

下人们正要夺门而出,管家却在一旁柔声道:“大人,这个不太好吧这件事情可不能张扬,否则让上头知道了”他指了指天。

和糰猛然一惊,脸上的暴怒之色顿时不见,他转身在椅上坐下,皱眉沉思。

“老爷,依我看,二少爷此举也不是心血来潮什么的,而是计划好了的,现在派人去找,估计一时半刻也找不到他。您知道,二少爷向来聪明,他计划了那么久的事,肯定是天衣无缝。奴才认为现在咱们要先考虑的是该怎么应付万岁爷那边”

“唉我岂是不知道这个道理”和糰重重地一捶拳,颇为懊恼,“我怎么就信了那小子就信他会乖乖听我的话我又不是不知道他素来阴险狡诈,比狐狸还滑溜”

管家表面上恭恭敬敬地听着,心中却觉得暗暗好笑哪有父亲这样形容儿子的再说,就算二少爷阴险狡诈,那还不是随他这个阿玛。

“这样吧,你们先去把殷德给我叫来。”当机立断,和糰做出了决定。

“老爷,你是想让大少爷代替二少爷娶格格”不愧是跟在和糰身边多年的老仆人,主子动动眉毛,就知道他在想什么。

和糰一挑眉毛,“难道你还有更好的主意”

“不不,小的这就去请。”说着转身离开。

“风寄晚,你居然背叛我,你居然敢和你那死去的娘一样背叛我气死我了,气死我了”气到心疼,却又拿他无可奈何。恐怕对和糰而言,在意的并不是自己的儿子不听自己的话,而是精心培养的工具跟安排好的棋子忽然落了空罢了。

停停走走,身处浓雾,四周蒙蒙,什么都看不清楚。但是心里就是知道,必然要寻找一个东西,找到了,一切就会变得明朗。

纪柔荑伸出手去,向前方慢慢摸索,雾色雪白,让她产生一种行走在棉花里的错觉。而在这行走的过程中,有些事情慢慢地被回忆起来,如同人生被凝固了,以特有的几个画面展现给她看,让她清楚地知道,这么久以来自己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你是谁”

“风寄晚。”

如果这是必然的开始,为何他看起来那么优雅,清绝,诱惑,以及致命。让她所有的骄傲都溃不成军。多么不公平,主导这一场宿命的人是他

“我想知道的是,我能做些什么在这笔交易里,我要扮演什么样的角色”

“我送这套衣服给你,只不过是认为它很合适你。”

那么看似漫不经心的一句话,恰恰是她堕落沉沦的开始。长街尽头处,那一双眉眼,也许是宿命的注定,但只有这句话,只有这句话被说出来时,那宿命才最终成为一种悲剧。

“我见过那么多的姑娘,没有一个像你这样不喜欢说话,永远安静地存在着,像个虚幻的影子。”

“你之所以带我出来,不就是因为我安静,不会吵到你吗”

是不是因为她很安静,所以他才会喜欢她他的生命里有太多的不能承受的沉重,需要一个安静的人用一种安静的温柔去舒缓那种沉重。可惜,她的安静只是表象。安静下面,同样是沉重。

“我告诉你这个故事,就是想让你看清我是个什么样的人。我身上背负了很多东西,不管是我自愿的,还是无从选择的,那些东西都足以左右我的人生。所以柔荑,我只能尽我所能帮你实现心愿,让6尚豪死。除了这个,其他我什么都没办法应你,即使答应了,也做不到。”

他早说过他做不到,她却坚持了那么久不肯放弃。多么不容易,现在看上去,竟意外于自己当初怎么会有那么大的勇气去任性与执着。然而,永不后悔。

“你扭到脚,骨头错位了。我现在帮你医治,会有一点疼,忍耐一下。”

“十九天零四个时辰。”

呵,多么想念他,十九天零四个时辰。而在这之前,相思已经埋入她的心中,分分秒秒,朝朝暮暮。十九天零四个时辰,却不是苦尽甘来,而是另一重悲伤的开始。

“我爱你,风寄晚,我爱你。”

他没有回答。意料中的反应。可她知道,他心里也很疼。不知道为什么那么自信,但就是清清楚楚地知道。

也许,只不过因为他们两个太相像。

“我是你的红颜知己呢,风寄晚,你可能一辈子也就只有我这么一个红颜知己了。”

“我到家了,我要进去了。刚才我所说的话,你听过就忘了吧。”

她明明是真心想忘记,为什么天不从人愿

一记闷棍打了下来,她被打晕,后来后来她想起来了如果说之前那些只是零碎的画面和声音,但到此处则连绵成了长长的场景,每一个动作,每一个表情都清清楚楚。

那个男人用最冰冷的字句对她说话,他在她面前摆下了三样东西,他硬逼着她做出选择,她没有同意,于是来了两个人,一个人揪住她的头发抓住她的手臂让她不能动弹,而另一个人则开启了桌上的小瓶子,将里面的液体倒入了她的喉咙,那些液体像蛇的身体一样冰凉滑腻

“救命救命救救我救救我”

谁来救她谁能救她想让谁来救她

一个名字就在混乱中被呼叫了出来:“寄晚,救救我,求你救救我我不要死,不要让我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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