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妓苏婉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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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家小碗

江淮一带古来便是顶风流的地域。

那连绵画舫,纷沓花院,一水儿的层叠香豔,靡奢想,端的是销魂摄魄,各种妙曼。

而万春花院在这其中,便是各种佼佼者,拥有四大花魁不说,还有一名夜渡资千金起跳的顶级头牌苏婉婉。

说到这苏婉婉,不得不先讲讲她那悲催的身世,以及万春花院一直努力掩饰的某些真相。

话说当年,婉婉还不叫婉婉娇名,而不过是位拖著鼻涕抱著舅父要糖饼吃的小姑娘。

“小碗,你可别再闹了,待会儿你舅母又得发火……”舅父是个软子的人,自打娶了个会盘算的女子入门後,便一心的向著女方家过活,少有关切苏家。当年的婉婉,还叫苏小碗的诨名时,八岁初便死了爹娘,成了名符其实的孤儿。碍於亲邻口舌,舅父也只好把人接入家中照拂。可那勤俭持家的舅母,对这个突而多出来的赔钱货,一直是不喜的。

“可……堂哥堂姐他们……”他们都有的话,尚未说出,舅父便给了小碗一巴掌,打落了她贪嘴的心思。

小碗没哭,只是揉了揉脸,再不多话的回了房。

虽是九岁年月,但寄人篱下的日子却也让她多少明白了些人情冷暖世态炎凉。

舅父心下有些亏欠,晚间吃饭时便少有的顶著舅母白眼夹多了两筷子丝与她。小碗甜笑著把丝吃了,乖巧道谢,绝口不提堂哥堂姐碗中一人一只的大**腿。虽然,她心头已垂涎到了极致,馋虫子挠得她如坐针毡,她却仍是不发一语。

“小碗啊!你觉著你丝味道如何?”舅母难得的和颜悦色一番,小碗不疑有他,只乖乖点头,又扒了口白饭。

“那舅母送你去日日都能吃丝的地方,可好?”

“淑萍!”

“好。”

舅父的低喝,与小碗的应允齐齐发出,却是直接的决定了苏家最後一位成员的去留。

当初苏家尚且又位长兄,比小碗大了十余岁,刚成年便入了军营,已两三年没了消息。小碗父母双双辞世後,苏家便算是仅余了她一人了。现下,把苏府据为己有的舅父舅母,又把心思打到了这漂亮遗孤身上。

难得多吃了一筷子丝的小碗,只觉著,若是能不再见这爱打骂人的舅母舅父,还能天天吃上,确实是顶好的美食。要知道,这位一顿能有成年男子食量的小姑娘,人生第一目标基本定在顿顿饱食美味上头的。

“小碗,这可是你自个儿应的。”舅母笑著多夹了几筷子丝给她,饭罢後,便上赶著把人给送到了人伢子手头。

“咦?何时多了个小姑娘?”人伢子与江淮一带的诸多画舫花院都是交好的,见了小碗的眉清目秀白皙娇嫩,知是好货,便盘算著转卖过去,赚些酒钱。

“回三姑,这是罗家媳妇送来的。”仆妇恭敬的说著,顺手推了推正在啃**爪子的小碗。

小碗不声不响的继续啃**爪,这是刚刚仆妇随手递给她的。基於不浪费粮食的优秀品质,小姑娘啃得挺香,各处细小沫都不曾放过,津津有味的飞快清空著那本就不多的骨架子。这举动,让一旁那些个同样被倒卖的穷人家娃儿都馋出了口水,也逗笑了见惯人哭的伢子:“宠辱不惊,是个好苗子,去,问问那些个妈妈们可是要新闺女!”

“是!”仆妇领命去了,转眼便带回来了两位大人物。

“哎哟!李妈妈,春少爷,你们两位怎麽一齐到了?!快快快!上茶!把我上好的碧螺春端上来!”伢子眉开眼笑的朝著两人作揖,显然,是见了金主的特定表情。

“说是有好苗子,我便来瞅瞅。”被唤作李妈妈的,是姑苏城中最知名画舫的老鸨。手里头的姑娘们,盘儿正条儿顺唱腔了得琴艺超群,是以出手大方,入的也都是顶有前途的小美人。

“我只是顺道来喝杯茶解渴。”春少爷手里的那间花院却是更为了得,小倌名伶一大把,往来的政商名流也多如牛毛。而且,据闻其背後有官家身份,是个寻常百姓不敢得罪的主。可唯一让人不解的是,这位爷择人的眼光颇为诡异,不是伢子揣摩得出的。

思来想去,决定还是把意向比较大的李妈妈留住,所以伢子就开始认真细致的分析小碗的优势来:“你瞧这小姑娘多俊,眉眼尚未张开便已是极美,再养两年,准能成为江淮上的一株名花!若是还能习得几分巧艺,啧啧,那身价……”

伢子的巴拉巴拉尚未终结,春少爷却突的开了口:“吃**腿麽?”

李妈妈有些愣了愣,却见,那从头至尾未掉一滴眼泪,脸上半点不露怯的女娃儿,笑逐颜开的飞扑到了春少爷身边。眨眼功夫,那小女娃便踮起脚来,就著春少爷的手,往那油乎乎腻歪歪的**腿上猛咬了一口下去。

然後……刚刚的那股子水灵劲儿,全然没了踪影。吃得有些没形象的小姑娘,彻底打破了人伢子的吹嘘与妄想,硬生生把李妈妈想收她入门的心思给断了个十成十。这样一枚吃货,若是今後不长成痴肥傻妞,也断没法上得了政商名流的宴席啊!谁见过与客人争抢菜肴的姐儿呢?人家纵是要弄写吃食垫肚,也都是温文尔雅小口轻嚼的啊!

於是乎,大金主走了一只,留下了另一只。

小丫头还在啃**腿,呼哧哧的手脸都蹭上了油,人伢子眼皮有些跳,再的吹嘘言辞都说不出口了。眼见著春少爷也站起了身,知道今个儿生意是没了盼头,那伢子便想敲打那贪嘴笨妞两下。手刚抬起来,却被春少爷领的随扈给拦了。诧异抬眼,却瞧见了一锭沈甸甸的银子:“这是……?”

“这小妞,我要了。”又扯了只**腿,春少爷一把捞起尚在与**骨头抗争的苏小碗,大步流星的出了伢子居所。

委实搞不懂春少爷瞧上那吃货啥地方的伢子,啃了啃银锭的厚实度,笑呵呵的不再多想了。无论如何,今个儿做成了比大买卖不是麽?!

作家的话:

矮油,开新坑什麽的最有爱了~~

不晓得大家对新一枚滴吃货女猪有何想法?

这应该是某龙胃不好短时间内都无法胡吃海塞的一大怨念之作吧~~

ps.上流完结後就会主更这个咯,各路美人儿求爱求包养,求票求虎~~

又ps.作为吃货滴咱们,必须支持吃货女猪不是麽?!

☆、婉约吃货

同样觉著做了大买卖的,自是那位脾古怪的春少爷。

但见他一身绣了繁复花样的衣衫上,点滴的落了油渍却是半点不羞不恼的笑意满满,像是捡了件大便宜。随行人也不多嘴,只跟在他後头,偷瞄那执著啃著第二只**腿的新买小姑娘。

少爷是打算把人安在夥房麽?

随扈有些好奇,据他观察,目前院子里的那些个姑娘爷儿们,都是顶美好的人物,断没有面前这位这般……从头至尾都只知道吃,没半点旁诸特色的。若要论相貌,院中的美人儿们还少了麽?如此能吃,又没眼力劲儿的,就算相貌倾国倾城也没戏啊!少爷这次砸的银子,怕是要打水漂了吧?!

“小何,去,给……你叫什麽?”春少爷抱著人,遛弯儿似的踩在市集上,见了路边热腾腾的包,打算再买些来喂他的“新宠”。刚张口,才发觉,还不知道这小丫头的名字。一问,那边便指著一方卖碗碟的商贩朗声应道:“我叫小碗!苏小碗!”

若是恭谨小心的应和也就罢了,如此大言不惭神气活现的模样,偏生入了春少的青眼。

“哈哈!果真是枚吃货,名字都如此相得益彰!”笑声震天的春少,掐住小碗脸颊嫩捏了捏,这才转而吩咐随扈,“小何,你去给小碗弄一笼汤包来。”

语毕,又转了转狭长双眼中的两枚珠子,笑嘻嘻的说:“小碗啊!你这名字太直白了,听了的人会怕你吃太多把你给卖了,不然……我们改个隐晦点儿的名字,叫……苏婉婉?怎样?婉约一点儿,你才能趁著人不注意时,多吃一点!”

“好!”没注意自己新名字是啥,却被“多吃一点”听入耳了的苏小碗,大方的决定依了春少的提议,把跟了她九年多的名字给改了!

顺带的,她还记著了一项初级技能“婉约一点,才能多吃”!

聪明的小姑娘一琢磨,觉著这位漂亮公子的话确实没错。平日里总是被舅母舅父催著吃得有些急,便易噎著,没法吃太多太饱。今个儿速度慢了许多,吃了一个**爪两个**腿都不见太撑,可见,这位又赠了一笼汤包给她的漂亮公子,是顶有办法的好人!

於是,仿著那公子咬包子的姿态,苏婉婉尽量放慢了速度,学著做起了一枚婉约派吃货。

见她如此聪慧,春公子笑意加深,心头的计较又多了三分。

万春花院的招牌之所以如此闪亮,凭的绝不仅仅是旗下男女的技艺美貌,而是他们的个。

是的,春公子是个顶有头脑的生意人。

虽然,做的是“人”买卖,却与别家大相庭径,并非单单从门下人们的体上来寻那金银出路。且不说他後头那位的各种需求,仅明面儿上,他家的那些个倌儿姐儿们,能供给的绝对是别家没有的!

比如现今颇负盛名的两大花魁张棋与宋晓琴来说吧!

除开两人一棋一琴的惊世才情外,他们的独特子,也是极大卖点。寻常妓子纵是有三分脾的,都仍会在宾客面前放低些,力求有来有往,以免断了生计。

可琴棋二人却是不然:一个只凭子弹琴,绝不接受点曲一说,得罪人也不管不顾;一个爱棋成痴,只要有了好棋谱,他愿倒贴相与……偏偏,就这样,这一倌一姐却开创了江淮名妓的先河,受了诸多爱美人士追捧。後来者,纵是学了他们高傲,学了他们古怪,却学不了神识髓,只徒增笑柄罢了。

故而,万春花院有花魁领头,旗下倌儿姐儿也都是些个特立独行的。

春公子对他们的调教也非比寻常,不似李妈妈那般一股脑儿的塞去学琴学歌学舞,而是针对的聘请教席前来专门授学,私下里还特别的依著不同人情进行人生规划。如此这般下来,万春花院的诸色名花们,自是与外头庸脂俗粉不可同日而语。就连见惯美人的皇帝陛下,也曾私访来此,留下了“万团锦簇巧争辉”的玉笔批注。

由此可见,春公子与他家万春花院的特别之处。

今个儿寻了苏婉婉入麾,一如往昔那般,凭的是他独特的直觉,依仗的,更是他向来特别的审美观。

在他瞧来,今个儿的美人们美则美矣,各个吃喝不香,小心维持体态形貌,颇有做作之嫌。这苏婉婉虽不算惊世美人,但她泰山崩於前而不往吃食的好本事,却是顶特别的。要知道,过往他去伢子处寻人,除了见著一水儿哭闹之外,再的便是小心惶恐,绝无她这般敢从他手中接过吃食自顾自享用的。

歌舞书画什麽的,可以後天培养,胆识与气魄,情与心气,却是与生俱来无法更改的。

思及此,见那用匀速吃完一笼汤包,又把目光转向一旁炸糕铺的小姑娘,春公子心情大好的笑道:“小何,再给我家未来头牌买一打炸糕过来!”

“啊?!”从那小姑娘塞进肚子两个**腿开始,便隐隐有些瞠目结舌的随扈小何,这会儿,更是下巴落了地,久久无法回复。春公子这次是铁了心的打算养个赔钱货麽?!两个**腿一笼包子都喂不饱的小妮子,就算日进金斗也耐不住这样胡吃海塞啊!

作家的话:

上流卡文卡滴很销魂啊……

希望新文能让我灵感爆发一下下!

ps.感谢大家滴支持,希望大家会喜欢一个纯吃货女猪滴故事~~

☆、新人入院

春景兰对自个儿随扈滴鼠目寸光毫无所觉。

当他又亲见了一打的炸糕与三大碗红油抄手被婉婉吞吃下肚後,心头的惊喜遂拔高成了空前的高度。这般好胃口,就算是小猪仔也比之不上,喂养起来委实有趣。

瞧瞧,这春少,大把银子把人买回来,竟不过是起了喂只宠物的心思,若是人伢子知晓……知晓了也看在钱的份儿上,还是会忍痛割爱的。毕竟,这麽枚吃货,若真让寻常人家喂养起来,兜兜转还是得回到人伢子手头。也就万春花院这等财力了得的背景,方能有能力将其养活。

一行三人就这麽吃吃喝喝,惊得惊,喜得喜,一路也算是顺顺当当回了万春院。

刚一入门,正巧遇上几位昨夜夜宿的公子哥儿摇摇晃晃的出来。

“春少日安!”虽说尚有几分宿醉未醒,但瞧见了春景兰,就算是世家公子,当朝官员,也都会给他几分薄面的。

“几位好走,晚些再来。”带著不入眼的微笑,春少一手抱著婉婉,一手与人挥手告别。

眼尖的人,瞧那婉婉一身布衣,脸上脏污印子清晰可见,边多少猜出,这是新购入的小花了。当然,基於爱花人的习惯,向来是会为今後打下基础的:“春少,这位小姑娘是……”打招呼真心是没错的,错就错在,这位爷的手上,正拿著厨房新鲜出炉香脆酥黄的油饼。

嗷呜──

从来就不知晓“饱”字如何写的小婉婉,刚学会“婉约”二字,尚不知如何熟稔运用,所以,这麽一口下去,咬得有点儿狠了。

“噢──”油饼转眼没了不说,这位爷指头上,还赫然留下了婉婉姑娘的贝齿印一溜,间或地又红又紫起来,隐隐有著充血发胀的趋势,“她……她……”也顾不上泡妞了,三指头肿成胡萝卜的张公子,额际青筋都贲张了起来,端的是要显显他知府二少的威风。

可惜,这里是在万春院。

若是旁的花坊歌院里,出了这等事,婉婉姑娘的唯一出路便是──拖下去,打个半死!

而在春公子跟前,一水儿比皇家禁卫军还威武雄健高大强壮的护院站出来,没拖拽那大口啃著油饼的小婉婉不说,偏还齐齐朝著张公子行去。但见,还没来得及说一些“老子的爹是知府”的台词,张公子就被华丽丽的拖到了门外,毫不留情的,狠狠的,往不远处的花台子扔将出去。

原来,万春院门口那偌大的,只栽种了些个杂草的花台,是这般用处啊!

与张公子一道同行的公子哥儿们,纷纷了解的点头後,眉眼带笑,对那台子的实用纷纷表达了赞许之情。虽然,他们的腿都在抖著,而且,是用抖筛糠子的频率来进行的。但这并不影响他们,朝著春公子露出讨好的谄媚笑容。

送罢宾客,也没想去打扰倌儿姐儿们的歇息,春公子抱著显然只吃了八分饱的小婉婉去了厨房。

“哟!这是哪找的小花猫啊!”胖呼呼的厨娘李妈,笑呵呵的凑了过来,见著婉婉那脏兮兮的小脸,微微皱了皱眉,“女孩子家可不兴这麽脏兮兮的!得洗刷干净漂亮了!才能有脸面儿得吃食!”

“唔……”终於想起“婉约吃法”的婉婉,把油饼最後一口塞入小嘴後,乖巧的点了点头。暗暗的,在心里,又把著胖大娘的耳提面命给记在了心头──打扮得好,有得吃!

乖乖,不过半日光,苏婉婉就学会了第二式绝招。

谁又能说咱苏姑娘不聪明的?单凭这两项初级招式,就足以让任何一名吃货叱诧江湖了。更何况,婉婉小姑娘才刚九岁不是。要待她长成了,有了能力接客了,还尚需些时日,若能再修习些高阶招式用以傍身,那自是吃遍天下无敌手……咳咳!错了错了!那是豔绝江淮不解释!口误,口误,万春院未来头牌的秘辛,咱可不能一口气透露这麽多!

总归,被李妈妈拽到房中好一番刷洗後,苏婉婉穿了身小婢服饰,清清爽爽的出来了。

“春公子,你今个儿早膳用些什麽?”接过老板赏钱,李妈妈後知後觉的想起来,自个儿光顾著捞外快,忘了正经工作,赶紧笑呵呵的补上。

“一笼烧麦,一碗稀饭……小婉儿,你可再不能吃了。要知道,但凡事,一次做得太过了,总归不会是太好的。这世间,你无论想做什麽,都得且看且行,切不能妄图一口气吃个大胖子!”春公子难得的没惯著小婉婉,只抿了口香茗,点了自个儿吃食,对其循循教诲道。

“是。”之前便说过,小婉婉在某些时刻,是非常懂得看人脸色的。

这会儿,收到了吃货第三式的绝招後,乖巧的在心头总结了一番,默默站到了春公子的座椅旁边。在婉婉心目中,一贯小婢丫鬟都是站这个位置的,所以,还没太搞得清楚自己身份的她,就自顾自选了这麽个好地方来立足。

说是好地方,对於旁人来说,却是有些尴尬的。

人家吃饭,你看著;人家端碗,你候著;人家享受,你苦哈哈的等著。

可在婉婉这头,却是丁点儿感觉全无的。没办法,刚吃得确实有些多了,若是硬要她坐著,还不定能不能消失呢!就这,已让小姑娘对春公子佩服得紧了。她那大半部分都被吃食给占据的心肝儿里,现下又添了个新口诀:不能贪多,吃一些,想办法再捞一些囤著,方是王道!

若是春公子有读心之术,知道了小姑娘的这番念头,不知是会作何感想。

事实上,一边品尝美食,一边观察婉婉的春景兰,这会儿满心满眼都是喜悦的。因为,他看到了一位极端受教,非常听话,能忍得住最大心里渴望一切以他为中心的小美人。比起院子里头的那些个不乖的娃儿,这位婉婉,显然已在短短时间内以“最佳宠物”姿态占据了春公子的花花心肠。

作家的话:

矮油,不行啊,上流真心写不出来啊……

打滚儿求安抚~~

婉婉这边还稍微好点儿,难道是因为女猪与俺一样是枚纯吃货的缘故?!

嗷呜──

看文滴妹纸们,别掩盖乃们吃货滴事实啦!举起乃们可爱滴小爪子,狠狠滴,把票票砸过来吧!苏家小姑娘等著大家捧场哦亲!

☆、未战成名

且不说这事谁对谁错,谁赢谁输。

单就婉婉顺当留了下来,且仅凭短短一日功夫便挤掉两大花魁的恩宠,越居为春公子新宠的好本事,就在院子里广为流传起来:

“你说,这个婉婉,会不会是那种顶有心机的厉害角色啊?”

“怕还不止呢!”

哢哧哢哧──

“也对,否则,怎会让春公子冒著得罪张知府的危险,把那张二公子给扔了出去呢!”

“是啊!你还不知道吧!我听说,苏婉婉长得啊……啧啧──”

哢哧哢哧──

“死蹄子你尽知道吊人胃口……”

“快说快说!”

“不说就扯她新裙子……”

万春院的午间时分,是姑娘少爷们的休息时光,八卦自也是在这里华丽丽的流传著。

哢哧哢哧──

唯独没参与到其中的小丫头,便是大夥儿口中的八卦主角,苏婉婉小姑娘。不能怪她不合群,实在是,这万春院秘制的炒货实在味道不错,吃著便停不下嘴来。婉婉不是春少讲书中提到的山野怪,没法子幻化出两张嘴来,只好……放弃参与集体八卦盛会,乖乖的,坐在一旁,吃著美味炒货,喝著浓郁香茗,欣赏著一水儿的美人打闹景致,打磨时间了。

兴许是做著无意,观者有心,当春公子领著一位好友,踏入这方小院时,正巧看到的便是这番场景。

一拨儿的美人儿们欢闹著,相互捶打嬉笑。

在一方角落里,一个恬静的,满脸闲适的小姑娘,安稳的坐在那儿观看。

这画面,就像是一张布置得恰到好处的百花图,你把那一水儿的牡丹玫瑰芍药丁香叠加在一块儿,单就在角落里,绘一朵幽谧的雪莲……那主次关系,那衬托出的各种美好,自是毋庸置疑的。

“真是美人如画啊!”捂著嘴的俊俏公子,双眼闪动过一丝戏谑光芒,显然,对於小雪莲三不五时伸向炒货盘的那只小爪子,他是看入眼了的。

“喜欢麽?交与你调教如何?”显然,这位公子应是春少的至交好友级别,如若不然,也不会把人给领到姐儿们休闲的後院里来。

“这麽大方?可会舍不得?”俏公子抬了抬眉,香檀木的折扇凑到了嘴边,那风景,竟半点不弱於满园的美人春色。

“思为,我这婉儿可是个宝贝,到时候,我怕舍不得的是你。”春少的激将法显然让思为心动了。这麽些年,国色天香倾国倾城的美人他可都见过,若若真有哪位让他生出不一样的心思,他还就甘愿以身相许了!

“景兰,你这小美人我收了,去为我准备屋子吧!”眯了眯眼,自诩世外高人的思为,晃了晃带了幽香的扇柄,应下了好友的挑战。

一旁一直小心的,默默的,用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却依旧努力秉承婉约不断清扫美味炒货的气质美人苏婉婉,尚不知自己的命运。她还在研究著:院子里嬉闹的姐儿们,耗费了那许多气力,到底会不会饿?她要不要,还是给她们留一些吃食?

吃饱喝足後,自觉应当去午睡的小婉婉,不显山不露水的顺著一干美人身後回了厢房。

这麽些天,万春院的时间安排她都几乎了个通透,早间餐、晌午小点、正午饭食、下午茶点、晚间正餐以及随後的宵夜,她可是半顿没落下的。可就这样,基本闻名了整个万春院的她,却仍不被外人知晓相貌。

没办法,春公子平素跟厨娘李嫂养的猫儿一般,神龙见首不见尾,难以捕捉……呃,是难以得见。所以,这些天暂且被其亲自带在身边教导的婉婉姑娘,便尚未被众人八卦到相貌行止来。好事者想尽了法子,只勾勒出一名娇俏妩媚感丰盈的小佳人,那曾想过,这名顶著春少新宠的贪嘴小姑娘与寻常人家九岁女娃儿并无太多。

这也促使了小丫头穿著一身院子统一订制的姐儿制服,往人群里一坐,浑然一体的成了人型背景,没人多加关注。谁会把这个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饭量大得惊人的丫头与春少的新宠划上等号啊?那是顶顶没眼力见儿的事!

可惜,这世界上,偏生有许多事,就循著那非比寻常的套路而徐徐而来。

婉婉蒙春少看中如是这般,婉婉下午茶後,本应出现在卧房午睡的身影,不知怎的又莫名拐去了厨房与李妈妈唠嗑顺带吃些饭前菜垫底儿也是如此。

“景兰,你确信小婉儿住这屋?”打了个哈欠,从翩翩公子站姿改为猥亵大叔坐姿的邬思为,这会儿正用满心满眼的质疑眼光凝视著春少。

“思为,你们修道之人,不都讲究静坐关心境,怎得这片刻都耐不住?”打了个哈欠,早已衣衫半褪睡眼婆娑的春少,其实也在心头暗暗腹诽,是否自个儿真给记错了房门。不然,那也没个玩伴的小东西,怎的挪了一个多时辰都没挪回房?万春花院的乐子已多到可以自顾的玩耍一下午了麽?

有些昏昏欲睡的春少,委实没能记得,咱婉婉姑娘标准吃货的本质,理所当然的把人给想成了寻常小丫头,贪玩儿没回屋。

殊不知,人家这会儿正在厨房吃得满嘴流油,好不快意。

没法子,院子里姑娘少爷们都是要在乎身材体型的八分饱主义者,哪里会像她一样顿顿不落的畅快欣赏李妈妈手艺呢?所以,纵是春少不特别吩咐,李妈妈也甘愿奉送些吃食给婉婉这位俏丫头的。

所以,当小姑娘打著嗝,腆著肚子散步回房时,两位俏公子已然瘫倒在了她的床上,全无形象的睡著了。推开门,不疑有他的婉婉,略用茶水漱了漱口,便和衣往没多想的往床幔间那麽一躺──

“噢──”

“啊──”

“什……什麽东西?!”

三声高呼声,赫然把婉婉的成名战给提前打响了。

九岁的小姑娘,未做梳妆,亦未施展什麽惊人才情,便把春公子以及眼高於顶的邬大少给弄上了床,来了个大被同眠……这等好手段,硬是坐实了坊间传言的:春少又纳新宠,花样年龄,绝色容貌,纵是君上见得,应也无心早朝。

作家的话:

谢谢大家捧场……

希望大家能多多支持新坑!

ps.上流卡文卡滴灰常销魂,为了这一次不虎头蛇尾,俺尽量紧著感觉来写,反正本月是铁定完结,拜谢大家滴鼓励与票票!

☆、拜师之吻

挥退一干八卦的大眼睛,春少清清喉咙,理理衣裳,故作淡定的与婉婉交心:“小婉儿,你跟了我也有些日子了,你应当是知道,我万春花院是个什麽地方……”

“可以随便吃的地方。”乖巧的小婉婉,还当人春少这个玩儿高深的断句留白是给她回答用的,便歪歪头,非常认真的答道。

“噗──”

“你……”

两个公子齐齐出声,一个惊叹这丫头怎得如此有趣,一个感叹这妮子实在能气死圣人。

小婉儿还不明白自个儿说了什麽了不得的话,眨巴著漂亮的盈盈水眸,左瞄右看,似乎还在疑惑到底发生了什麽。毕竟,就算是不满十岁小丫头,也明白昨晚吃剩的**骨头不会莫名其妙自动变成两个大帅哥的:“公子,你是不是饿了?”所以带了个朋友来我这里蹭零嘴?

婉婉自顾自脑补两人关系後,大方的从床头的小木箱中拿出一堆吃食来,与春少邬少一同分享。

愣愣的两位公子,在各自不自觉拿起一枚小糕点入口後才发现,他们被误导了。

“事实上,我们不是来吃点心聊天打屁的。我想告诉你的是,小婉儿,虽然你还小,但是也得开始准备接客了!”放下手中桂花糕,春少把话题导入了正轨。说实在的,这些天相处下来,他觉得自己有些……残害幼童逼良为娼的错觉。

好吧!事实上,这并不是错觉,可是却是他的职责不是麽?

万春花院,可不是慈善堂,进了这间门,便算是这门中人,该做的事,自是一项都不能少的。

“好。”本以为,这些天的耳濡目染下来,小婉儿多少会露出点儿少女的矜持害羞或悲愤不安什麽的。可惜,一个“好”字就给应了,硬是活生生让春少把卡在嘴边的三万字安稳言辞给生吞了回去。

“那麽……小婉儿便来拜师吧!”思为朝这有趣的姑娘招了招手,笑眯眯的展露其无边魅力。不过很显然,婉婉对他手边的那碟糕点更为在意,靠过来时,都是一瞬不瞬盯著盘子挪步子的。这种被忽视的感觉,实在是深深的刺激了邬少的花花公子心,“小婉儿,我竟比不上这碟糕点诱人麽?”

“嗯!”老实的孩子真是……让人不知该赞许还是该批评咧?!

一颗心碎成了一地糕点渣的邬思为,深呼吸一口,姿态优雅的捻起碟子里的一块黑糖糕来,诱惑的说:“婉儿,你可知,师傅有许多法子,能让你无论如何都不会饿著,随时随地,都能弄到吃食。特别是……当这种东西在别的男人那里时。”

男人二字特别加强了语音,可惜,小婉婉这年龄听不懂,或者确切的说,纵使她懂了,也没什麽心思关注。毕竟在她的人生里,“吃食”二字才是顶重要的,旁的都要往後往後再往後。

“李妈妈说,别人的吃食,纵是眼馋,也不能抢。”这些天没正式开始学规矩,婉婉接触最多的人就是厨房大娘。基於对方每次都能给她塞饱一肚子美味的惯例来看,小姑娘很利落的把人归类为了“好人”一列。所以,李妈妈的话,能听,能信,能学著做,是她近日来的唯一心得。

“乖婉儿,你没觉著,抢来的……比较香麽?”说这话时,思为把黑糖糕往她嘴边递了递,小姑娘下意识的想咬。还未待她尝到黑糖的滋味,这男人又飞快的把手缩了回去,害得她上下牙床都被撞得有几分软软得麻。

“可是……”吃食的诱惑让她仍有几分不舍地追随著黑糖糕,直至其进入到邬少的微薄双唇,仍未停歇。

“小婉儿,为师教你第一招……”也不管有没有拜师礼了,邬少微扬嘴角,一把把人捉过来,红唇轻启,给了个免费入门招式教学,“从男人嘴里去抢……技巧用得足了,不会有人怨你。”

被堵住嘴的婉婉,只呆愣了片刻,便无师自通的用舌头在邬少嘴里勾缠了一圈。

唔唔──

就连後槽牙都被舔了个干净的思为兄,这一次,还没用上自个儿那个“把樱桃梗打结”的招数,就华丽投降了。没法子,相较於婉婉这种,纯粹是为了夺食来的“进攻”,就算是情圣也得甘拜下风:“景兰……你这丫头,前途不可限量……”

就算是在三岁娃儿跟前,邬少的魅力也从未失效过,这次,偏生是踢到了铁板。

瞧瞧那眨巴著嘴,面色清明,双眼中满含著“我真的吃到了”的甜蜜神色,没人会把她与动心动情划上等号。想当年,跳槽去别家的花魁珍珍,可是年仅七岁就对邬少恋恋不忘的!可这小婉儿,不仅被高超吻技招呼後没半点反应不说,还毫不客气的在片刻後就把目光转到了一旁的糕点碟子上。那意图,分明是在说,你邬少的味道,可是比不过我家点心的!

“哈哈哈!得你这句,我就安心的!”珍珍的跳槽,可是把当年万春花院给重创了一下。

这下子,有了婉婉这种不为男人心动的“狠角色”,春少顿觉大快人心。当然尔,“她不爱我也瞧不上你”的畅快感,也是极端能填补心灵创伤的!虽然婉婉年龄尚幼,但谁又能保证,十年後不会再度成长为一朵倾国名花?一个就算是极品美男,高阶花花大少在跟前,也全然不会动心的名花,将会为万春花院带来怎样的一番进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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