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臣以为,现如今的刑罚过重,许多获罪者流放宁古塔,却因年老体弱而中途病死的比比皆是,这般情形,却并非该获之罪,也并不能体现皇阿玛的仁慈与高贵,因而,儿臣想,莫不如让年老体弱者、年幼懵懂者、贞节妇女之类,可提交‘议罪银’,用银买罪,到时也能显出皇阿玛的仁慈与善良来。”好好的一件事儿,落到永琪的嘴里,这事儿就变得十分不对了起来。
其实,当官的有几个不是年老体弱的?
常听说什么少年得志,年少有为之类,但实际上,科举上来的文官,大都是中年了,三十岁的那还叫年少的。若说武将,因着都是满人居多,贪墨不贪墨的倒是另说,主要是人家家底儿雄厚,有钱那也是常事儿,平时也真是没谁去调查。所以这话说得,实在是不中听。
但是乾隆喜欢听啊,他在上面一听就哈哈大笑起来,道:“永琪,甚好。朕准了。”
“万岁,这玩玩使不得啊!”那句“准了”话音儿还没落地,就有言官站了出来,膝行向前,头重重磕在地上,哭嚎道,“万岁,这银子买命的事儿一开,但凡有钱人家,欺男霸女之事,莫不是习以为常了吗?到时候随便踢出个老人来顶罪,再多交些钱,难道穷苦百姓的命不是命了不成?!”
☆、一百一十一、审问含香
一百一十一、审问含香
文官死谏。
乾隆坐在金銮殿上,本打算是好好夸奖一番永琪的,结果因为他自作主张,却把最看好的儿子给推到了一个尴尬的境地也就罢了,偏偏五阿哥不是个能让人训几句就老实的主儿,他也觉得那交点儿钱就把人赎出来的事儿是好事儿,什么替人顶罪的事情,在他的世界里是不会出现的。
因而这些人就开始在朝堂上又是叫又是骂的,一时间好不热闹。
夏子微垂着头,手掌却是摊开的,一边向着永琪一边又推向众位言官,瞧着就像是左右为难要在中间劝架一样,实际上,他此刻心里真是快活万分。这快活不是冲着五阿哥,而是冲着乾隆来的。
议罪银子,历史上是真有其事,那时候怎么就行得通了?现在乾隆也是一个劲儿地说要施行这个计划,但是这么多言官都在反对,那刘罗锅子,整个人脑袋头磕肿了,还流血呢,瞧瞧,这一个个儿的,甚至连武将都大骂永琪的主意馊——那乾隆早就瞧着事情要糟,几次三番看向夏子微,可夏子微却垂着头,像是懊悔一般——这事儿按道理来说是要等十几二十年后提出来的,那时候朝堂上的这帮子大臣,该回家的回家,该撸官的撸官,再换上一批得乾隆心意的,可不就能推行所谓的“议罪银子”了么!
但现在,这大臣反对的多了,乾隆也不敢随便儿的任意妄为,只可惜了一件事就是他心里想得好好的那给他最喜欢的五阿哥永琪准备的一套升几级的说辞算是没了,而这件事儿上,乾隆却不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