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林绿帽篆

第35章:燕尔杏芽

沉暗之中,我立刻惊慌地转过身来,举首瞧见方才轻拍我肩头的人影,只见他木立在我面前,但却看不清此人的脸庞。

「这位兄弟莫要害怕,虽然老朽年迈半百,但也不至于要下落地府与阎罗王报到,」

此人渐渐走近我面前,纵声笑道:「呵呵……或许是机缘巧合,老朽的确与兄弟你有缘,即使在天涯海角,到了哪儿都能遇到兄弟你。」

此时候,我终于瞧见他的脸庞了,原来是个满头苍白的老人家,眼看他顿步木立在我面前,衣着破烂的他手里拿着一根貌似盲公竹的竹竿,而且双目失明,再仔细一看,他眼眶里头的两颗眼珠好像被人挖掉似的,一付令人看得心寒的脸孔。

似曾相识的境况之下,我依然凝目望着他,但思忖了半响,怔了怔之后,终于失声道:「阁……阁下不就是曾经出手打通我全身神经八脉的冯前辈了吗?你……你之前好像有说过你是个道士,但为何前辈又会在此地出现的呢?」

「呵呵……天涯四海本是一家,况且老朽多年来一人无牵无挂,浪迹天涯,四海为家经已是平常一事,只不过老朽并无预料到这位小兄弟的记忆力,事隔多时了仍能记得老朽……」

这老人家闻言,展颜一笑,随即用手扶着他下巴那撩乱的白胡须,且轻轻一扬,良久良久,却悠笑道:「啊……未知这位小兄弟的近况如何?幸好之前小兄弟有那位姓凤的姑娘一直默默陪伴左右,兄弟方能逃过一劫,再加上此前老朽运功输入体内的那股真气,确实打通了身子里的奇经八脉,以致真气顺流,内功盖世,如今老朽猜想这位小兄弟应该早已练的一身内深的好武功了吧。」

我仍然面对面凝住他,怔了半响,终于清楚知道为何自己每一次出事的时候都会是平安无恙,而且几乎一点损伤都没有,转念之下,我更是左思右想,脑子里暗忖一番,心里默默想着难道自己真的给这位前辈所言说中了,我次次都能逢凶化吉就是因为真气附体,以致刀枪不入,神功盖世?

可是我确是没觉得自己身体上有任何不同,除了平日行路比较有弹性,弹跳自如之外,就没有什么特别异样的事情了,这或许是自己平日疏于练武,不,应该说根本没机会锻练武功才是,所以隐藏在体内的那股真气及功力未能达到一个顶绝的境界。

「冯前辈,此事先搁下别谈,」

就在这片刻之间,我骤然回过神来,方记得身旁两边的洪姑娘她们仍然身有重伤。我二话不说便凄然求道:「前辈你武功高深,可否先救回我两个朋友的性命?其中一个还因我刚才堕崖而重伤,我猜她应该是内伤了,而且刚才还吐血来了,看在晚辈与冯前辈你有缘,求求前辈大发慈悲,出手救回她一命吧。」

「内伤?」

冯前辈听了此言,笑容稍缓,只听他呐呐道:「难道,难道是凤姑娘她堕崖有事吗?」

爱郎心切的玉莲欲替她家小姐出手,但瞧见身旁的小姐已气得拂袖而去,她唯有咬紧牙根,抱着一股救人要紧的心情,就一支箭似的往前冲。

玉莲突然失声喝道:「刘公子!小女子来救你!」

人群中唯一一个发声求饶的男子,也就是被折磨得无法自拔的我,此际听见一把突如其来的声音,顿时转眸看到一条熟识的人影自数尺之内急急跑着过来,仿佛亲身看到上帝下凡般的光芒,一时间更是觉得痛哭流涕,当我再眨眼仔细一看,原来眼帘前所谓的救星就是那位洪姑娘的贴身裨女 -玉莲。

「是玉……玉莲你?你……你为何会在这里?」

我不禁颤了起来,迅速用手掩过一身的赤裸以及自己下体那一块最重要私处,以免大泄春光,颜面扫地。

「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赶紧逃离这个可怕的地方,方能长谈!」

急声倏落,近在咫尺的玉莲自当可以看到眼前的春光,但一心急于要救人的心态,使她不得不佯装不知。

「公子~~公子别离开我们……我们还要肉棒……要肉棒来操喔~~~ 」摆在面前的是个极度淫亵及无法用墨笔形容的淫荡画面,突然间,那些赤裸女子情不自禁地发出一阵妖媚如痴的浪叫声,令人听得欲火急升。

玉莲这个小丫头初次见到如此心悸的场面,晕红的娇脸上登时露出既娇羞又骚痒难耐的神情,一时间似乎缓不过气来,脸色接着大变,心里却是默默地痛斥一番,斥道:「天啊!那些到底是否妖女呀?小女子从未见过如此不懂廉耻的女子,简直是丢尽了我们黄花闺女的面子。」

我手脚发冷,掌心已是冷汗,开口失声道:「玉莲,别理她们了,她们疯了!她们已经不是人,若然再留在这个鬼地方,她们一定会弄死我的!」

「公子~~快来尽情操弄贱奴!用公子的大肉棒来操吧!」

语声中突然飞起,玉莲猛然一手推开了那些死命包围刘公子的妖女子,也不知从哪来的力量,瞬间一把拉起了刘公子的手臂,自肉欲的人群中双双逃命而出。

蓦地,我忽然停顿了下来,瞥见地上一眼,随手捡起了自己的衣裳,颤声道:「等……等一下,我的衣服在这里。」

惊慌失措的我一手急促地穿好身上的衣着,一念之下连头也不回就此拔腿逃跑。

「小姐,我们快走吧!」

半响,只见玉莲依然一把手拉住我,一起窜跑到石碑后面之时,顿悟那位洪姑娘竟然也在现场,这下我也不由得脸红了起来,一时羞愧得无地自容。

「洪……洪姑娘?」

我旋即呆了起来,一眼惊讶地看着她说:「刚才你一直在这里?」

「哼!无耻之徒,」

洪月怡听了他如此一问,心中不知怎地泛起一股难以形容的压抑感,就像心坎被冷水泼过似的,心灰意冷,以致言语声都变得冷淡起来,冷冷道:「若非本小姐不是亲眼目睹到你的所作所为,就凭你低劣的人格,虚伪的嘴脸还想娶我过门?是爹他有眼无珠,错信外人,自己掉了眼珠,看漏了眼,上了贼船都不知道!」

同一时候,玉莲见形势不妙,放眼望去,得悉那些赤裸的女子欲要追上来似的,她心底一沉,立即焦急地打断她家小姐的言语,猛喝道:「小姐,那些妖女好像要追上来了,先逃离此地后方可追责他!」

「是洪老爷威逼我就范的!他担心我成婚之后未能给得你幸福的闺房欲事,所以迫于无奈才会搞到如此田地,他还跟我说要在大婚之日与你……你……」

这时候,我眼睛空洞地凝住,差点儿忍不住想要开口把一切原委告知这位洪姑娘,我很想说清楚为何自己竟弄到如斯田地,为何自己被迫要一身赤裸裸的任人鱼肉,我更想要说出整件事件的幕后操纵者就是她本身连亲生女儿都不肯放过的亲生父亲。

洪月怡惊闻,心里为之一沉,但她得自己的亲父之助而令她多年来的乡思之苦有所改善,方能再次从南方回到一块属于自己家园的北方,再加上爱父心切,数天以来更渐渐对他产生了昔日失去了的依赖之心,所以她始终不肯相信自己耳朵所听见的事情,一付野蛮性情的她宁愿相信自己雪亮的眼睛及疼父的直觉。

「此事关于到我爹?他又怎么了?」

洪月怡咬着牙,暗忖了一番,随即恨恨然回道:「哼!正所谓牛不喝水,按不了牛头!本小姐严重警告你,倘若你再出言重伤我爹,本小姐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我突然大怒,失声道:「你爹说得你一点也没错,你真是个刁蛮女子,野蛮到无可救药了!」

「啪!」

洪月怡登时向我打了一个耳光,猛地痛斥一说:「你满嘴喷粪,识趣就给我住嘴!况且你昨日不知何故激怒了凤姑娘,以致不顾而去擅自下山,如今她生死未卜,这一笔本小姐还未跟你好好算帐,你还敢恶人先告状!」

「小……小姐……不如先离开这里才秋后算帐吧。」

玉莲转眸一看,发现眼前众多妖女一个个发狂似地向前扑落后面色大变,心头一震,额度满汗,猛然一喊,道:「快走!再不走恐怕来不及了呀!」

此时此刻,面颊通红的我自凤亭玉之后,眼前这位洪月怡姑娘就是第二位扇我耳光的古代女子,以致我整个人彻底楞住了!

我看见眼前的洪姑娘如此信任她的亲父,心中难受却无可奈何。此外,我恍然得知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之后,凤亭玉她那姗姗条影不知怎地再次浮现于脑门前,想到这儿心里更是别扭难堪。

沉思暗忖之下,担心自己真的无意中又再伤害到徘徊于自己身边的女子了,一时觉得生无可恋,愧疚至极,如今当然只能怪我自己昨夜色迷心窍,纵使是毫无印象,但也只能责怪自己在不理智的情况下作出一些伤害到女子名节的事情。

我沉思了半响,几乎是在电光石火之际,我终于头一次展示出一身男儿气概之风范,瞬间一把抓住站在我身旁两边的古代女子的纤细手腕,准备往逃生之路奔去。

我焦急似火,急喘说道:「洪……洪姑娘,我先带你们离开这里,之后要打要杀任你处治!」

眼见前方众多的赤裸浪女各个露出一付要杀人的气势,我就此紧紧抓住她俩的手腕,一时间激动得避开她们的疯狂追逐,我们三个人只如惊弓之鸟般四处避躲,随着那些蕨类的步道奔落,一直避着她们的追逐直至一个山崖处欲掉落之际,香额满汗的洪月怡竟然失足滑倒,在眨眼之间,方如获救星般自动地紧握着手上的一张男子手掌!

站在山崖边一角的玉莲几乎吓了一跳,她一眼见状竟似惊心胆跳,不自紧地失声道:「小姐!小姐要撑住啊,切莫放开手!」

「你……你抓紧我的手,千万别松手!」

颤声倏落,我放眼一眺,望见山崖甚高,要不是亲眼目睹了眼前这一幕,我也真的不知道自己原来是如此英勇正义,睁一眼也不由得使劲拉着洪姑娘她的手掌,随着呼吸一屏,倒抽一会,仿佛要出尽全身的力量把她给拉回来。

「刘公子!你一定要救回小姐上来,小姐她决不可有事的!」

语声未毕,瞅见玉莲竟然整个人扑了过来,一付焦急的她亦同时站在山崖边,并且迅速地伸手拉住她家小姐。

就在这惊心动魄的刹那间,不自量力的我原以为可以充当个小英雄,但单凭我一人绵绵之力又岂能拉回半身悬吊于山崖边的女子,更何况如今又多了一条身子要扶撑。

「玉……玉莲……你不要过来,你这样只有越帮越忙而已!我…我不能……」

话犹未了,只见玉莲她的身子方一动,我仿佛失去了平稳的重心力一般,蓦地觉得手臂传来了一阵剧痛,痛得我手臂急软,瞬间居然乏力地松开手,且连同玉莲她们俩统统往山崖边摔了下去!

「轰~~ 隆隆~~~」突传来一阵恍若雷鸣般的声音,震音回荡,续而天上下着好几个时辰的绵绵细雨仍是无情地敲响木林,淅沥的落雨声在声浪中频频传来,细微的雨滴亦不停地打落在泥泞的地面上,仿佛落雨流水一般。

隐约之间,滴滴答答般的细音让我在一个模模糊糊的情况下苏醒过来,就像发了一场梦一样,亦不知自己昏迷了多久,只觉眨了眨眼睛之后,便咬着牙稍微举起了额烂般的面庞,睁眼直望眼帘前那一片沉黑的天空。

此情此景,我就这样死躺着,任由那些雨滴打落在脸颊五官,仿佛想让思维停滞在眼前的这片黑暗之中,正当我怔了怔半响,凑拼脑海里的记忆过后,方记得刚才自己在山崖掉落的一幕。

「这……这里是哪里?难……道我掉落谷底里头了?」

我不禁沉住气,心头瞬间一沉,思忖半刻,更为自己坠崖却大难不死而感到安慰。

骤然间,当我记得还有洪姑娘以及玉莲那两位主仆之际,我心里为之一恐,旋即有如弹簧般的气力急爬了起身,纵目四望,并在这个沉暗的幽谷深渊四处大呼一声。

「洪姑娘……玉莲……洪姑娘……你们到底在哪里啊?」

满身湿透的我皱了皱眉头,一脸焦虑地四处寻找一番,但由于这个有如幽谷的底面下光线不足,几乎伸手不见五指,所以找了许久始终见不到她们的身影,现今大雨滂沱,加上吹拂强劲的风势,心里更不觉替她们的安危而感到担忧。

眉宇间那一抹忧伤,尽显愧疚,怪只怪我自己为何会如此不争气不济,区区两条弱不禁风的女子都拉不住,所以才导致她们坠落山崖,生死未卜。

正当我后悔不迭,脑门前顿时浮现另一个画面,排除自己色欲的贪念不说,但自从自己在街上初次见识到洪姑娘她,亲眼目睹到她丰采动人的气质,加上那一身丰腴又挺翘的性感身躯,如此般美丽动人心弦的女子,简直是称得上性感与美貌融合于一体了,更可以媲美另一位绝代无双的风葶玉姑娘。想到这,我更不可以让那位姓洪的因我而遭到什么意外,毕竟她是无辜的。

荒林之中,就在我彻底要崩溃的时候,突然传来一阵低沉的怪声,听起来既弱又沉,好像要死不死般的嗓音。

「救……救命……救……」

我顿了脚步,站在那里怔了半响,再朝向那声音的源头走去,就在这片刻之间,我突然瞧见咫尺之遥躺了两条人影,仔细一看,真的是洪姑娘及玉莲她们俩!

只见她们仿佛一动不动的倒在地上,奄奄一息,而全身衣裳几乎被雨水淋得全湿透了,甚至连她们胸脯前的肚兜色泽都看得一清二楚,刹时间看得我几乎要流出鼻血来了!

「洪姑娘!玉莲!」

情急之下,我回过神来,便立刻扑了过去,一手扶起了她们的脖子,眼睛凝住着她们一副头破额烂般的样子,急情地道:「你们怎么了?你们千万别有事啊!」

「唔唔……公……公子……」

伤势轻微的玉莲第一时间被我的呼唤声唤醒过来,转眸之间只见另一边的洪姑娘的眼角则不断在抽畜,眼皮登时动了起来,接着听见她长长透了一口气,嘴角竟然要吐出血丝来了。

我瞧见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整个人霍地紧张了起来,得知眼前的洪姑娘应该是自山崖坠落时撞到了她体内的五府六脏,导致她内伤,愣了半响便耸然喝道:「我的天啊!你吐血了!」

这时候,正所谓天无绝人之路,我顿时抬眼看见远方一角好像有个山洞似的,转念之下便不再犹豫地将她们俩一同给抱了起身,耗尽了全身的力气,纵身一跳,直朝那山洞的方向前去。

「你们要撑住啊!」

我赶紧扶住两旁的女子,急急忙地走入山洞里头,在此洞窟摸索觅路了好一会,原本一心抱着要暂躲外头的雨水的念头,没想到却发生了一件让我预料不到的事情。

就在这深寂无声的洞窟里,正当我继续向洞窟深处潜入之际,顿觉里头光线越来越沉暗,眼角视线变得十分之不清楚,我仍是扶住身旁的女子,喘气地徐步走了半响过后,突然感觉到好像有人在我肩头上轻轻拍了一下!

令人震惊的刹那间,我顿时被肩头上的轻拍吓了一跳,浑身毛骨耸然,心底为之一沉,立即颤惊地喝道:「我的妈呀!鬼……鬼啊!」

沉暗之中,我立刻惊慌地转过身来,举首瞧见方才轻拍我肩头的人影,只见他木立在我面前,但却看不清此人的脸庞。

「这位兄弟莫要害怕,虽然老朽年迈半百,但也不至于要下落地府与阎罗王报到,」

此人渐渐走近我面前,纵声笑道:「呵呵……或许是机缘巧合,老朽的确与兄弟你有缘,即使在天涯海角,到了哪儿都能遇到兄弟你。」

此时候,我终于瞧见他的脸庞了,原来是个满头苍白的老人家,眼看他顿步木立在我面前,衣着破烂的他手里拿着一根貌似盲公竹的竹竿,而且双目失明,再仔细一看,他眼眶里头的两颗眼珠好像被人挖掉似的,一付令人看得心寒的脸孔。

似曾相识的境况之下,我依然凝目望着他,但思忖了半响,怔了怔之后,终于失声道:「阁……阁下不就是曾经出手打通我全身神经八脉的冯前辈了吗?你……你之前好像有说过你是个道士,但为何前辈又会在此地出现的呢?」

「呵呵……天涯四海本是一家,况且老朽多年来一人无牵无挂,浪迹天涯,四海为家经已是平常一事,只不过老朽并无预料到这位小兄弟的记忆力,事隔多时了仍能记得老朽……」

这老人家闻言,展颜一笑,随即用手扶着他下巴那撩乱的白胡须,且轻轻一扬,良久良久,却悠笑道:「啊……未知这位小兄弟的近况如何?幸好之前小兄弟有那位姓凤的姑娘一直默默陪伴左右,兄弟方能逃过一劫,再加上此前老朽运功输入体内的那股真气,确实打通了身子里的奇经八脉,以致真气顺流,内功盖世,如今老朽猜想这位小兄弟应该早已练的一身内深的好武功了吧。」

我仍然面对面凝住他,怔了半响,终于清楚知道为何自己每一次出事的时候都会是平安无恙,而且几乎一点损伤都没有,转念之下,我更是左思右想,脑子里暗忖一番,心里默默想着难道自己真的给这位前辈所言说中了,我次次都能逢凶化吉就是因为真气附体,以致刀枪不入,神功盖世?

可是我确是没觉得自己身体上有任何不同,除了平日行路比较有弹性,弹跳自如之外,就没有什么特别异样的事情了,这或许是自己平日疏于练武,不,应该说根本没机会锻练武功才是,所以隐藏在体内的那股真气及功力未能达到一个顶绝的境界。

「冯前辈,此事先搁下别谈,」

就在这片刻之间,我骤然回过神来,方记得身旁两边的洪姑娘她们仍然身有重伤。我二话不说便凄然求道:「前辈你武功高深,可否先救回我两个朋友的性命?其中一个还因我刚才堕崖而重伤,我猜她应该是内伤了,而且刚才还吐血来了,看在晚辈与冯前辈你有缘,求求前辈大发慈悲,出手救回她一命吧。」

「内伤?」

冯前辈听了此言,笑容稍缓,只听他呐呐道:「难道,难道是凤姑娘她堕崖有事吗?」

「凤姑娘她……她经已不再这里了。」

话未说完,我仿佛哽咽了一下,心情低落,随即支吾地说道:「她应该正在途中,听说好像要赴那一年一度的武林大会。而这两位却是晚辈初结识的朋友。」

「什么?老朽之前不是向她说过了万万不可出席那武林大会的吗?」

语声犹了,只听他唉声叹道:「唉……天意……实在是天意呀,之前老朽屈指一算,计算到她不远将来必定会为武林宗门引来大祸,如今果然印证了一切,祸劫始终避不了。」

「前辈,先救了她们才说吧。如今她们垂危……」

我突然栽口把他语声打断,一付心急的心情说道:「实不相瞒,此两女其中一个是我的未婚妻,我真不想看到她因我有事。」

「原是小兄弟的红颜知己。来,小兄弟先将她们放下,老朽可以运用内力暂时将她们体内的淤血逼出来,不过小兄弟得到一边回避一下,先保住她们小命要紧。」

生死关头,我亦别无选择了,唯有将眼中的彷徨及无奈尽收眼底,瞬间两手扶住身旁的两位女子,急得要扑了过去,咬牙喘息般说道;「好……好的。感激前辈舍命为她们运功疗伤,晚辈在此谢过前辈了。」

正当我要转身走到洞窟一角之际,几乎是眨眼之间,突见这位武林前辈霍地一转,犹如大树拉根般的气势,随手四两拨千金,轻轻一拉洪姑娘以及玉莲的香肩,便连同她们俩面对背似的坐了下来。

「嗉啪!」一声运功的声音,眼神来回之间,只见冯前辈一双皱皮般的手掌瞬间紧贴在她们各自的背后上,运功了半响,咋眼望去,眼前这位前辈仿佛运功传入了一股内功真气,以致她们各自的背后冒起了阵阵朦朦白烟。

「唔……唔……」

徒然间,一身高窕曼腰的洪姑娘仿佛发出了一阵像似哭泣般的吟声,她之前那一付螓首膏发的纤妍容貌,此刻却已显得一付焦头烂额的神情来了,亲眼看到这,我也不觉感到心疼起来。倏地,只听她倒抽了一口气,娥眉一蹙,眼角噙泪,浑身不停地抖,便从小嘴边吐出了紫红色的血液!

当我看到洪姑娘脸上的那一刻,我就被惊呆了,心也显得寒了!过了良久,我依然一脸紧张地凝住身前那正在运功的冯前辈,他却是定坐在原地,空洞般的眼眶一转,倒吸吐气了一下,便缓慢的收回了双掌,合十微微说道:「嗯……依老朽所见,此两人体内的淤血全给老朽的真气逼出来了,如今她俩的伤势并无性命大碍,只不过若要恢复体力,行动自如仍须好好休养一段时期,日后小兄弟大可以私自运用体内的那股真气,每日在子时前替她俩运功调理好身子。」

「晚……晚辈先替她们谢过前辈的救命之恩,」

我忽闻,忙单膝跪地道:「前辈的武功高深,未知晚辈可否有此福分当前辈的徒弟?」

「当老朽的徒弟?」

冯前辈他仿佛怔了怔,半响,边摸着胡子边开口笑道:「依小兄弟目前的功力,若要无师自通练的一身绝世武功,说起来简直是弹指之事,小兄弟又何以大费周章,多此一举要当老朽的徒弟呢?」

此时此刻,我心情更是忐忑不安,微微张了张嘴,却将要说出口的话全给吞咽下去,支吾作声:「其实晚辈……晚辈……」

只听冯前辈微微一笑,道:「小兄弟是否有难言之隐,有话不妨直说好了。」

事到如今,我连忙恭敬应声,恭敬地冲他一拜,垂着首一字字道:「请求前辈接受晚辈一拜,晚辈之前在破庙那里向前辈提及过的事情确是千真万确,晚……晚辈确确实实是来自于未来二十一世纪的人,之前晚辈不知如何穿越时空掉入此境,而且对江湖上的点点滴滴实在是一无所知,二来也真的没有什么武功底子,所以以免让她们受到任何牵连,恳请前辈你收晚辈为徒弟,好让晚辈可以锻练好底子,假如日后真的要在这里闯荡江湖,晚辈亦有足够能力去保护她们。」

只见他呵呵一笑,随即一拂长须,笑道:「呵呵,难得小兄弟胸有大志,而且对武功这般抬爱,那老朽就恭敬不如从命,成全你的意思,传授老朽毕生以来的武功好了。」

「徒儿拜见师父!」

我仍是半膝在地上,十指紧扣,垂首合掌说道:「从此以后徒儿必定会遵从您的教导,若然他日练成武功,势必会扶强助弱,反击诸多武林邪派,徒儿答应一定不会令师父您老人家失望的。」

「呵呵……孺子可教也!孺子可教也!」

此言一落,冯前辈迅速地伸出手,并将身前的徒弟扶了起身,随后他缓慢的摸着胡子,仿佛若有笑意似的,他似乎对身前这位徒弟子充满了信心,他紧接着眯眼一笑,道:「现今时候已不早了,徒儿应当稍作休息,明日日出之前我俩连同此两位女子仍有一段遥远的路程要赶着去。」

我忽闻,刹那间,心情显得颤栗,额头也不禁颤了起来,哑声问道:「未……未知师父为了何事要赶路?」

「我俩师徒一定要赶上天龙山那儿的武林大会,一定要想办法去救回那位姓凤一命。」

说罢,只见他忽然抬头凝住着我,虽然这位冯前辈早已没有眼珠可见,但从他空洞般的眼眶来看,却如此尖锐而凌厉。

我怔在他面前,则声不得,怔了半响猛然睁开眼睛,从浮光掠影的光线,赫然瞧见他轻轻将地上的洪姑娘以及玉莲两人躺卧在地面上,而我却站在那里不说话,心里暗忖想了一想,便结结巴巴的道:「师父……徒儿有事求解。」

「嗯?」

师父他一手松开胡子,瞧着我淡淡一笑,道:「徒儿有何事难解?」

「其实……其实……唉……其实徒儿不知从何说起。」

我颤惊的开口,连嗓子也变得干燥起来。

师父立即抬起脸,他那张布满皱纹的脸上似乎显出一丝关怀,半响,只听他苦笑道:「好徒儿,既然做的老朽的徒弟,若有任何心结抑或是困扰何不向为师坦白直言?」

我黯然半响,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仿佛哑巴吃黄连一般,过后吐了口气,便一字字开始叙说:「这件事是关乎凤姑娘一身的结清,其……其实之前有一晚徒儿在不知情之下侵犯了她,亲手夺了她的初体,并且与她发生了肌肤关系,但是当时候徒儿真的毫不知情,事后就好像黄粱一梦般的感觉,清醒之后方知道自己竟然犯下了泼天大祸,而且她就是这样一怒之下擅自下山去了。」

「这回事儿,其实徒儿毋须自责,虽然为师年少早已出家道门,大半生信奉于道教,且修读道教书经至今,看破红尘之余,亦能意会男女之间各种的分别。」

师父他语声微微顿,向我抬眼一望,呐呐笑道:「况且当初为师的确屈指一算,徒儿与凤姑娘确是有段前世缘,正所谓前缘未了,今世再续,所以徒儿应当要做男子汉的所为,顺应天命,且尝试领悟及贯穿当中所蕴含的种种玄机,懂吗?」

我突然打了个寒然,喃喃自语:「我跟凤姑娘她有今……今世前缘?」

一时之间,听得浑身震动的我也不知该觉得愕然,还是觉得迷惘才好,但听见他如此一说,又好像说的有道理,但又好像是天方夜谭。从我在二十一世纪穿越至今,所有发生过的事情以及亲眼见过的奇人异事,全降落我身上的浩劫仿佛不在我掌握之内,来到这明刀暗箭的古代世界,即使我脑袋里存有未来数千年以来的常识及科学知识,或是手握流弹机关枪亦是英雄无用武之地。

蓦地,一个女子的嗓音轻轻作声。

「凤姑娘……我……看到你的第一眼就被你吸引了……凤姑娘……不要离开……凤……」

原来是洪姑娘她发出蚊蚁般的声音,骤眼望去,她仍是昏迷不醒。

此时此刻,洞外雨水潺潺,在洞内仿佛听得见外头正吹着徐徐的狂风,而那阵暴雨如骤雨急下,水滴落地,潺潺流水,声雷雨响亦在交际作伴,岂料对着方才洪姑娘那番淌血的言语,一时间听得我心头一紧,六神无主似的。正所谓讲者无意,听者有心,的而且确我心中是多么的酸涩难耐!

倏然,我微微变色,暗忖道:「她是啥事呀?明知凤姑娘是个女儿身,但心里却是惦念着她……我才是她的未婚夫呢!」

咬牙暗忖了半响,我心下仍是一酸,唯有默默忍受仿如割肉般的感觉,带着不悦的嗓音,问道:「师父,未知她俩何时才能醒过来?」

「依她俩体内的内伤来看,应该不出数个时辰便会苏醒了。」

师父他自然未留意我脸上的不悦,但从声音便能推测,随即问道:「徒儿何以如此一问?」

我顿时默不作声,但内心底下却不禁义愤填膺,欲要往后离去。

「徒儿,莫非你……」

师父他似乎怔了一会,转瞬间纵声笑道:「呵呵!方才这位姑娘所言的只不过是一番风花雪月的闲话,徒儿莫须为了那一番话而打翻五酲酒。依为师屈指算来推测,徒儿跟这位姑娘亦有非一般的姻缘,只要等你俩成亲一段日子之后,再了解何谓百世修来同船渡,千世修来共枕眠之人生大道理,假以时日必定会互相和睦相处,永结同心,甚至会携手共度下半辈子,至死不渝。这恰是徒儿今生要承受的前因其果啊……」

我一听,不禁傻笑了,栽口道:「哈……师父所言甚是,徒儿定会铭记于心,只不过师父之言,徒儿今世必会承受其果,只是师父所指的其果到底是啥一回事?」

「唉……为师前大半生实在是作孽太深了,为了搬不入棺材的金银而泄露天机,为师实在不便再预知日后的事情了,为师唯能奉献徒儿一句,种善恩得善果,倘若徒儿真的爱这位姑娘的话,日后只要好好陪伴在这位姑娘的左右,保持互相的绝对信任,而且凡事只可先替她着想就可以了。」

这一瞬间,也不知为什么,一听到这一番话,我心真的被触动了。我顿觉地面上的洪姑娘只是一个弱质女流,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柔弱女子,凝目看着她,我心也不觉一阵心疼,但愿这一辈子可以好好陪伴她身边,好好照顾她,令她可以好好得过每一天。

曾几何时我亦有如此似曾相似的动心感觉,我永远不可能会忘记第一次是如何向我亡妻发出来自内心世界的爱诚与誓言,无奈那份至死不渝的爱与诚竟已被无情的子弹枪把射成一洞一洞了,那些与妻子一同相逢、相识、相处、相容、相依、相爱、相惜、相守的画面片段全已变得粉碎似渺,所说过的爱言全毁于我自己沾满鲜血的手上,事实上是我自己一手粉碎了亡妻及幼儿的美好前程!而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皆因一个绿字!

实际上,自我穿越至今,我仍然为了此事而感到后悔惭愧,即使当初我是多么的身不由己,但就是一时焰火盖眼,所以才导致一个令我心灵上永远无法磨灭的悲剧发生,恨只恨如今全已成为铁一般的事实,悔恨已晚了。

到如今我终于尝够过一无所有的滋味,而现在亲眼面对着咫尺之间的未过门的妻子,我自当不会重蹈覆辙,为了私自的一个绿帽念头而作出不理智的事情。

「好了,为师也要打坐作息。」

只听师父他叹道:「徒儿你亦要早点休息,明日清早之前再起程。」

语声一落,师父他头也不回,便拿着手上的竹枝,徐步走到洞窟的另一角打坐去了,而我却一脸茫然的垂着首,双眼直视着仍躺卧在地面上的两位女子。

月黑风高,犀雨袭地,凉意动心,两条湿黏黏的古代女子如同燕子般吐纳轻慢,芳馨满体……

淡薄的云雾,飘渺的远山,山丘尖群耸立在远方。在赶路途中,我们俩师徒以及洪姑娘她们在马车后厢里头已经静坐了好几个时辰,而坐在马车前头的马车夫仍然马不停蹄地朝向天龙山的方向驰去。

现今天色渐暗,枝叶剪影仿佛被拉长一般,远山神木森林一角仍然飘渺在云雾之中。放眼望去,满眼都是一望无限的辽阔草原,而一片接一片郁郁葱葱的山丘仿如满溢了灵秀之美。

徒然间,一把声音顿时把我拉回来,眨了眨眼便恢复了空荡的思绪。

「徒儿呀,何以整天如此沉默发呆?」

「啊……」

我顿了顿,悄悄吐了口气,回着道:「没什么,徒儿只不过是在担心凤姑娘的安危而已,不知如今她身在何处。」

师父突然仰头,面上带着一种温馨的笑,苦笑道:「原来如此,难怪徒儿闷闷不乐,看来你真的非常痛爱那位凤姑娘,时时刻刻都挂念着她,身边又有这位未过门的洪姑娘的陪伴,说真的此乃徒儿前世的福气,徒儿果然是艳福无边啊!」

「师父,您……您别再嘲笑我了。」

我睁眼凝住他,不禁摇了摇头,也跟着苦笑道:「徒儿只不过是个小人物,又何德何能能够坐享齐人之福呢?一个凤姑娘早已让我头疼脑热了,如果再多一个刁蛮野性的公主在身边,即使如来佛下凡恐怕都会被她们两人弄得疯疯癫癫的。」

师父听后一怔,想了一想,开心地笑道:「话虽如此,有时命运就是如此滑稽,这也许就是冥冥中的天意,月老亲自为徒儿你牵两条红线,这也许是月老的安排,若要刻意去改变,有时亦是无法改变得了的,只怕到时候会弄巧成拙,适得其反,懂吗?」

「算了……世事何得十全十美,何时尽如人意呢,事到如今,我……我唯有见步行步,期望一切可以顺顺利利便可以了。」

我纳纳地答过一句后,一言不发地盘坐在马车里头,接着双眼微闭,脑海中却不停的回想刚才师父他那一番苦心孤诣的训言,整个人仿佛似懂非懂,瞬间默不作声的静呆下来。

半响,外头的马蹄声依然「嗒嗒嗒」般响起,而此前在那个紫竹山庄度过了一段有惊无险的日子之后,此刻的我切实的心累了,也顾不得其他事情了,只想闭目苦思一番,然而心中却是充满着怅然的意识,久久摆脱不了凤姑娘的影子。

过了良久,正当我再掀开眼帘,偷眼窥看仍躺在马车厢一角的洪姑娘以及她家婢女玉莲的妍姿身影,秒杀之间,只见这一对主仆关系的古代女子,薄粉敷面,杏面桃腮,真可谓粉腻酥融娇欲滴,各自背后的秀发长度竟似瀑布般顺滑秀臀上,而细润如脂的酥胸仿佛随着左右晃动的马车飘舞晃荡。此情此景,瞬间引入我眼前的果然是一幅令人血液澎湃的美人图,看得我心头马上狂跳加速,呼吸紧凑,全身发烫似的!

恰巧此时马车前头的车夫登时发出一声,道:「两位大爷,绕过这个山丘,再南沿陡峭过多五十里左右就会到达天龙山山脚的八万镇,亦就是前往天龙山的必经之地。不过事先声明,从这里离天龙山地界尚有整两百里左右的路程,而且天龙山峻岭连绵,山腰一带地势起伏,高耸陡峭,海拔极高,长年以来还落雪白皑,所以小人还是建议两位大爷到八万镇留宿一夜,明日一早方可继续上山。」

只听师父回应道:「嗯,那就有劳这位兄弟了。」

说罢,师父微微转过头来,对我叮嘱道:「徒儿,很快就会达到天龙山山脚了,今天就在前面的八万镇留宿一晚,顺便打点好盘川及行装,待到明日一早再继续上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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