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部长有请

而後，秋的老公安国庆代表消防主管部门对本次智慧消防发表了官方鉴定意见，鉴定结果当然是顺利通过，大家一起鼓掌。看到这个被我戴绿帽子的年轻英俊的男人在抑扬顿挫地一本正经地发表讲话，想到他老婆却经常被我压在胯下揉弄得高潮迭起，我心里就觉得成就斐然隐隐间有点洋洋得意的感觉。

突然，马院长悄悄地对我说：「你看到了刚才施工方代表在进行项目汇报演示时，站在他旁边的那个穿白色连衣裙的美女吗？」

我当然知道，一进门我就看到了我最亲爱的亓老师。像1800万这麽大的项目今天验收她能不来吗？这事关她们家的生死存亡呢。所以她就假装是老公公司的项目经理站在老公旁边一起汇报。上周亓穿的是黑色连衣裙配白色高跟鞋带的是水晶项链，今天则相反，是白色连衣裙配黑色高跟鞋带的是祖母绿的挂坠，丰腴的身子曲线诱人，站姿挺拔，秀气外露。

不过，我看的出亓还是心理蛮紧张的，从头都尾都在紧张地不时偷看着我和马院长的面部表情。尽管已经有我上周的私下承诺，但在此刻她还是免不了紧张的。直到我和马院长笑容满面掌的时候，她才露出了一点笑容，并在不经意间瞟了我一眼，没敢和我有更多的眼神交流。

「那个就是我发小的老婆，我发小今天没来，刚才汇报的是他们公司的副总。」我耍了心眼，没说汇报的是亓的老公，免得马院长有些话不敢说。

「乖乖，你这个发小的老婆好漂亮啊，怪不得你铁了心要帮忙啊。」马院长笑眯眯悄悄地说，果然马院长吐露了一点心声，估计要是知道她老公在就不会这麽说。

「哎呀，老大，她家老公公司的技术方案是不是也是非常地好呢？」我环顾左右而言他。

「嗯，是的，是的，不错，不错，不错！」马院长念念有词，连说三个『不错』，我不知道马院长的这句不错，是夸奖亓老公的公司呢还是夸奖亓呢？还是两者兼而有之？

看来丰腴漂亮的女人谁都喜欢，尤其是像亓这样的经过声乐、形体训练的女人，站在那儿气质与品位不是一般的欢场女子甚至是一般的良家女子所能比的。我这也是文弦歌知雅意，马院长公然在公共场所和我讨论一个漂亮的女人此前是没有过的，说不定也是借此和我进一步拉近距离呢。现在我的背後是冬，冬的背後是老黄。尽管兄弟多年，但现在形势变了，以前他都是我学习的榜样、进步的阶梯，现在天平明显向我这边倾斜了，马院长心里透彻地很。

我乾脆好人做到底，诱惑诱到天，「老大，你还不知道呢，我这发小的老婆唱歌可好听了，是声乐专业毕业的。我们院这次六十周年庆，咱们呼吸科的合唱指导老师就是她。」

听到这，我看到马院长眼睛明显一亮，不过没再多说什麽，因为靳总准备请马院长做总结讲话。我心里暗笑，英雄难过美人关，马院长这回恐怕有点一见倾心春情萌动了。

马院长立即换了一幅严肃的面容，清了清嗓子说：「今天很高兴参加咱们院医技楼新楼的智慧消防项目验收会议。刚才听了各个方面专家的介绍，并进行了现场演习，非常好，也非常成功。当前，我们院正积极推进改革创新，这些改革创新不但会惠及到广大患者，也会惠及到我们院自己的广大员工。

今天，我们积极探索应用新技术，引入云、物联网、大数据建立这样一个智慧消防平台，也是我们院改革创新的一部分。当前5g发展已列入国家宏观发展战略，随着5g的应用，将会给我们的生活带来更加巨大的影响，如自动驾驶、远程诊疗、无线手术机器人等等，我们也希望通过这些新技术的应用造福更多的老百姓。这次，我们仅仅对新建的三栋医技楼实施了智慧消防项目，这也是得益於勇院长的创新与领导，我对参与此次项目实施的各方表示忠心的感谢。

我建议对这次智慧消防项目进行试运行并进一步完善之後，对咱们院其他的楼统一进行改造，把我们院的整体智慧消防水平提升到新的层次，谢谢大家。」

马院长的讲话言简意赅，大家掌声一片。不过，在这些掌声中，我看到了亓和她老公的掌声尤其热烈，因为马院长又抛出一个新的诱饵，亓会上钩吗？

晚餐在紫金大厦的88层，这是省城的最高楼，在楼顶的餐厅可以环顾全城且一览众山小。

我和马院长到达的时候，只有冬在。

冬热情地和我们打了个招呼，说：「今天省里好像开什麽会，各市的头头脑脑们都来了，估计稍微晚点到，咱们等会儿。」

马院长赶紧表态不介意不介意。

我说：「冬大人，我这几天有点过敏，在吃药，今天我就不能喝酒了，待会儿老黄来你先帮我打个招呼，好不？」

冬看了我一眼，「嗬嗬，好，好，是不是最近工作太忙了，身体抵抗力下降，过敏了？」

马院长插上话来说：「他呀，也不知道真忙还是假忙，不过，确实是为了你的节目在忙。」

「哎呀，为了我的节目让勇院长忙坏了身体，我可担当不起啊。」

冬笑哈哈的说，说完大眼睛不经意间瞪了我一眼。瞪得我心花怒放又有点心惊胆战，漂亮的女人生起气来也是很好看的。

从淮州回来之後，我和冬私下里还没真正再见过面。说实话，对冬这样的女人，是不能随便亵玩的，没有她的召唤还是不要轻易主动去惹她的好。

我这个过敏估计在冬听来是和其他女人之间日夜笙歌，疲劳导致抵抗力下降所致，所以瞪了我一眼，我装着没看见。

其实我是怕今晚喝多了，到时看她的眼神发生变化把自己给出卖了，论演技我比冬可差多了。老黄那是经验老到阅历丰富又是专门做选人用人的工作，肯定是阅人无数，一不留神给他看出点蛛丝马迹可就麻烦了，还是小心的好，小心行得万年船啊！

大家坐在沙发上闲聊了一会儿，老黄就来了，後面竟然还跟了两个人，两个我们都认识：一个是淮州市甘书记，一个是我们顶头上司省卫计委柳主任。

我们坐着的三个人赶紧站起来迎接。

冬对着老黄说：「这位就是勇院长。」

冬第一个介绍我，显然我就是今晚的主角，老黄双手紧紧握住我的手：「你好，你好，真是谢谢你啊勇院长。」

（显然这是一次私宴，一次答谢宴，能让老黄伸出双手紧握的人不多。）

然後，冬逐一介绍了马院长给老黄和甘书记。甘书记是老黄的大学同学，柳主任曾经和老黄在省府一起工作过。不过，估计今天老黄把柳主任带过来肯定是另有深意啊。

老黄在主位坐下，一定叫我坐右手边的主位。我一边推迟一边说：「这麽多领导在，我哪敢坐这儿啊？我要坐这儿今天肯定吃不下饭的。」

我这句略带夸张的话把大家都逗笑了。冬一边笑一边说：「你就听我家老黄的，坐主位，我陪你坐。今天你是最重要的客人。」

甘书记和马院长知道原由，所以都乐嗬嗬的站着，等着我就坐（正式场合，宴请的规矩是，主宾没有坐下，其他客人都不能入座的。）柳主任不明就里，不过领导发话了，他也不好问，所以也站着。

谦让一番，最後我没办法终於坐在主宾位置上。我的左手边是老黄，右手边是冬美女。黄部长的左手边是甘书记，再过去是柳主任（尽管同为正厅，但甘书记是一方诸侯，卫计委在省级机关里排名靠後，所以坐在甘书记下首。）马院长级别最低，坐在餐桌对面。

服务员倒酒，到我这儿的时候，冬赶紧拦住，说：「勇院长今天晚上要值班，有紧急门诊，不能喝酒。」

冬这麽一说，其他领导也没坚持。在坐的除了马院长，其他都是厅级以上领导，都是深谙官场规矩的。在做的部长官最大，部长太太同样也最大，甚至比部长大（当然这是私下的场合），当然官最大的说了算。

每个人都满好酒（我是矿泉水），黄部长举起杯说：「今天是家宴，主要是两件事，一是感谢勇院长在不久前见义勇为在游泳馆救了我家儿子，二是咱家小冬最近刚好在做几期反应省儿医锐意改革的节目，反响很好，我也想借此机会听听。今天甘书记和柳主任刚好和我在一起开会，甘书记是我大学老同学，柳主任差不多二十年前是我在省府的同事，刚好也是卫计委的主任，医院工作归他分管，所以我就把他俩叫过来一起聚聚，也顺便听听啊。」

说完大家一起乾杯，吃菜。

老黄说咱们得连续三杯以表谢意，於是随後又是两杯。在坐的都是官场之人，酒量大多不小，三杯根本不算事。

冬这时简要的说了上次游泳池的事，当然她没有提到小赵同学，然後端起酒壶说：「勇院长，非常感谢你，感谢你临危不乱并以高超医疗技术救了我儿子一命。我喝满满一壶，你随意。」

我赶紧站起身，笑哈哈的说：「哎呀，冬主持人，你这是嘲笑我啊，你们家宝贝儿子只是不小心喝了几口水嘛，这事我这个呼吸科主任都搞不掂，给柳主任知道了还不把我这呼吸科主任给免了？」

说完大家夥都笑了起来。

冬倒是很爽快的说：「你这种见义勇为的精神，以及治病救人的医德作风，我妈回家还跨过你呢，我看当个院长都不过。对不，柳主任？」

柳主任赶紧站起来，端起酒杯：「哎呀，怪我，怪我，我最近两周都在出差，勇主任升任副院长的事咋们省卫计委党委已经研究过了，就等我回来签字呢。今天中午出差一回来就赶着开会，今天晚上回家就签字，回家就签字。啊……嗬嗬……我敬勇院长一杯，我们医生就应该见义勇为救死扶伤……勇院长做的对。」

柳主任平时见到我们那是高高在上严肃寡言的，偶尔到我们院考察吃顿饭也是众人围着他转的。今天一反常态，谦虚随和积极主动敬我酒了。我笑哈哈的喝完水，说：「谢谢柳主任，咱们都是柳主任带的兵，干不好工作那是给柳主任丢脸啊，是不？」

柳主任听了这话心里别提有多受用，笑眯眯的坐了下来，感觉救孩子这事也有他一半功劳似的。

甘书记这时也站了起来端起杯：「勇院长救人勇气可嘉，而且这次带队在我们五里县创造性开展的医联体工作得到老百姓的欢迎啊，非常好，非常好，我也代表我们淮州人民感谢你。」说吧，甘书记也喝了一杯，我则接着喝了矿泉水。

「来来，大家吃菜，吃菜。」老黄一边招呼大家，一边让服务员倒酒。

我这时赶紧站起来表态：「黄部长，甘书记，柳主任，还有冬女士，上次救孩子的事不值一提，不值一提，我想只要是名普通的医生甚至护士在现场都能很快完成急救。救死扶伤本来就是我们医生的使命，任何时候只要病人有需要我们都应该挺身而出，这是我们应尽的业务。谢谢黄部长、甘书记、柳主任和冬女士的美誉，我敬各位领导一杯。」我咕噜咕噜喝了满满一大杯水，反正不是酒随便喝。

黄部长站了起来後，其他人都站了起来喝了个满杯。

我一看，在座的除了我都已经是面色开始发红。

冬这时说到：「老黄，还有甘书记，柳主任，我们省台这次『百姓生活』栏目计划以『一切为了患者』为主题做三期反应省儿医改革创新的节目，目前刚刚播出了第一期，广大观众反响良好，大家都在我们台的微信公众号下积极留言肯定褒扬，并希望这种『一切为了患者』的活动，能持之以恒的搞下去。」

「是啊，我们淮州电视台也播放了第一期节目，我也听到了一些积极的反馈，咱们广大老百姓确实非常需要省城这些高水平的医疗专家和他们心连心啊。」甘书记插话到。

冬接着说：「我在做完第一期节目後，目前正在省儿医做第二期节目。在这个过程中，确实感受到省儿医以马院长为首的班子甚至刚毕业的研究生小赵等等，都是在践行一切为了患者的理念，我为我们柳主任有这样的改革创新的团队而高兴。」刚才冬直接为我要官，现在也顺带把柳主任表扬了一下。

柳主任忙说：「哎呀，惭愧啊惭愧，我这个主任还没来得及去省儿医学习学习呢。」

这时我得把马院长推出来了，接过柳主任的话说：「我们省儿医的这次改革确实是马院长亲自推动下实施的，刚好领导们都在，我建议马院长给各位领导简要汇报一下。」今天我是主宾，我的说话各位领导都要给面子的。

果然，黄部长说：「好，好，咱们请马院长说说。」黄部长私下里也是谦虚随和，没用「汇报」这词。

马院长终於有了说话的机会，稍微整理了一下思路，不一会儿就把我们医院这次改革的医联体、降费用、评职称的事汇报得清清楚楚，不亏是多年的领导，这点口才水平还是不错的，而且关键时刻没有掉链子。

听完马院长汇报，三个领导都频频点头。

而後黄部长简要的讲了几句：「刚才马院长讲了咱们省儿医改革创新的几点想法，我听了很受感动。中央提出以人民为中心，一切为了人民、一切依靠人民，坚持人民利益高於一切。要求我们每个领导做到权为民所用、情为民所系、利为民所谋。但当前老百姓看病难、看病贵、因病致贫等等现象还很比较普遍，城乡医疗差距还很大，说明我们的工作任重而道远啊。来，我敬省儿医的马院长和勇院长，衷心希望你们院通过这次改革，做出亮点做出成绩，为推进我们医疗事业的发展做出新的更大的贡献。」说罢，甘书记和柳主任也赶紧一起举杯，大家又喝了个满杯。

冬这时悠悠的说：「老黄你这不是在请客吃饭啊，你这是在开常委会做报告啊。」说完大家一起笑了起来。

「哦，对了，老甘啊，你不是抱怨你们淮州的老百姓缺少省里的优秀医疗资源吗？你看看马院长这样的优秀人才，即是医学专家，也极富管理经验，关键是有一颗为老百姓着想、为老百姓服务的真诚的心，这样的人才不正是你需要的吗？」

「哈哈，是啊，是啊，老黄你说的对，我们淮州现在可是思贤若渴啊，像马院长这样的优秀人才，能到我们那工作我当然求之不得啊，不过这得要柳主任同意啊，对不对，老柳？」甘书记笑眯眯的扭头对柳主任说。

「只要是黄部长有令，甘书记需要，我绝对支持。马院长去淮州，可以充分发挥省市桥梁的沟通作用，我们那个医联体项目将会取得更加显着的成效，造福更多的老百姓啊！」柳主任表态得及时到位。

「这样，我们淮州市卫计委主任刚好今年年底退二线，到时马院长你就屈尊一下，到我们淮州市任卫计委主任，怎麽样？」甘书记倒也乾脆，黄部长看是建议实则是要求的一番说辞，甘书记当然一点就通。再说了，甘书记作为淮州市一把手，在用人方面拥有绝对的发言权，再说这其後还有省委组织部长的支持，马院长这个主任是当定了。

淮州市卫计委主任是实职正处级干部，管理着淮州市、县大大小小几十家医院，手里可以利用的资源那可不是我们省儿医能够相提并论的。马院长既有丰富的临床经验，这次再去淮州任实职正处，算是省城到地市交流锻炼，而且是到相对落後的地区去工作，这将在他的干部成长履历表上添上浓墨重彩的一笔。只要做出一点成绩来，三到四年的功夫，升任淮州市分管卫计委的副市长（就是靳市长现在的位置）或者省卫计委副主任那是水到渠成的事。现在，马院长这个实职院长当了还不到一年，就转任实职的正处级干部，也算是时来运转。不过，这确实是托了我的福，谁说上班时不能偷偷和美女约会一起游泳呢？

马院长听了激动地端起酒杯，正准备敬酒说一通感激的话。突然手机响了，黄部长拿起手机一看，赶紧接了起来，只听黄部长在电话里说：「哦，嗯，嗯，嗯，好，好，我马上就来。」说着黄部长站了起来，说：「刚才省委办公厅来电话，我省西川市工业园的化工园区发生了强烈爆炸，目前伤亡惨重，省委马上要召开全省安全生产电视电话紧急会议，柳主任你赶紧回去组织医疗救援，甘书记你也随我马上去省里参加会议。今天晚宴就到这儿，小冬你去买单，然後送马院长和勇院长回去。晚上估计会议时间会比较长，我就不回去住了。」

说完，黄部长、甘书记、柳主任和我们握了握手，匆匆起身离去。

(化工园区发生爆炸这事是真的。据後来报道，此次爆炸事故共造成死亡64人，21人危重，73人重伤。为那些在这次爆炸事故中死难的兄弟姐妹们哀悼！小说里援引这次事件只是为推动故事情节的发展需要，绝无对死者或伤者的任何不敬；当然，发生爆炸的时候，领导们是不是在高级酒店吃饭那就另说了。）

到了酒店门口，马院长和我紧紧握了握手，并赶紧和冬告辞而去。他知道，冬肯定有话和我说。

冬喝了不少酒，站在酒店门口竟有点歪歪扭扭。我赶紧扶住她，悄声的说：「今晚我没喝酒，要不我给你当回司机，送你回家？」

「呸，你个流氓。」冬悄悄的骂了一句，一边递给我车钥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