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我爱你

P.S.我爱你第12部分阅读

显然顾西曼浑身湿透的样子很狼狈,店员眼里透出疑惑。

西曼搓一搓鼻子,不好意思地扯了扯乱得可以的头发,又拉了拉黏在身上的衣服,笑一笑:“我躲雨。”

店员狐疑地上下打量了她一轮,盯住西曼一直在滴水的裤管看了好一会儿,才把视线移回到西曼脸上,随后头一歪,继续睡觉去了。

西曼站到离冷气口最远的角落,因为冷,双手不得不一直抱着臂膀。

一直咬着牙齿。她很倦很累却不能睡,只能一直朝店门口张望,可是整条街上仍旧没有一个行人的影子。

这也难怪,这样的坏天气,这样的凌晨时分,谁不是安适地蜗居在家里谁不是躲在被窝里

她摸了摸自己额头,额头已经开始发烫,她口渴,想喝水,视线不自觉地朝着卖水的货架上看。

可惜她身无分文。

她又瞟了眼睡得正香的店员,心想,也许可以先赊账买一瓶水来喝,可是最后她还是放弃了这个想法。

西曼想到了自己小时候,为了死去的父亲而和别人打架的童年。

她那时候个头小,脾气却倔强,每当身上痛的时候,她就好想要有人跑过来帮她,可最后跑向她的,只会是她的妈妈,而妈妈也不会帮她,反而帮那些挑起事端的孩子,还要她向那些人的父母道歉。

她刚开始不肯低头,不肯认错,可后来她长大了,知道了妈妈的苦衷。

因为她和妈妈没有人帮,她们家里没有顶梁柱,所以她必须低头,必须道歉。

她也有像其他女孩子那样,每当痛苦的时候,就好想好想要个王子来救她的幼稚时代,可是后来她知道了,那些都是童话。

而童话,其实并不存在于现实生活之中。

鼻子堵地有些难受,西曼抬手捏了捏鼻翼两侧,看着外面一点也没有变小的雨势,有些自嘲地想,这场雨,下的还真是应景,想要害她哭她偏不哭。

哭泣会让人变得软弱,她顾西曼不做软弱的事。

她看着玻璃橱窗上反射出的自己的脸。

真是惨白的像鬼。

她伸手捏了一下自己两颊,两颊冰凉,冻得她的手一僵。

玻璃橱窗上有一道道雨水的痕迹滑下。

她的眼睛,隔着这一道玻璃,承受大雨无情的冲刷。

又湿又冷的刺骨寒意让她浑身不自主地抖瑟,西曼站不住了,索性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她抱着膝盖,身体缩成一团,这样暖和很多,她把下巴搁在膝盖上,偏头睡去,心里想着,就睡一下下就好,等那个接她的人到了,她就不用这么狼狈地缩在这个冷冰冰的角落了

睡梦中,有人在推她的肩膀,推了一下,见她没有醒动,于是又推了一下,力气很大,推得西曼身体倾斜了。

西曼想,大概是接她的人到了,于是抬起眸子,缓缓望向那人

“要死了,你怎么睡在这里”

西曼脑子有些僵,看着面前这张脸,视线无法准确聚焦,因而这张脸,在西曼的眼里,投下的是重影。

那人见这个看起来就极其落魄的女孩魂魄不齐地看着自己,声音拔高,隐含愤怒:“你看你,把我的地都搞脏了快起来快起来”

真是的这女的一身的水,害得客人跌倒不说,还害他这个老板睡到半夜被人吵醒,要来解决这个客人的麻烦事。

原本睡在收银台的店员,此刻神色紧张地看了看西曼,又看了看一脸愠怒、正吃痛地搓着胳膊肘的客人,最后,视线投向正在发火的老板,战战兢兢地说:“老板,我”

西曼又回到了雨中。

她被赶了出来,现在是真的无处可去了。

臣景阳给她的那个地址使用简讯发到她手机上的,她现在脑子里只依稀记得公寓是在圆明园东路的某小区,却已忘了门牌号。

臣向北在抛锚的出租车里,他抬腕看了看表,已经3分钟过去了,车子还是没能重新打火,他再也坐不住了,付了车钱,拿了伞下车。

这场雨真是大,臣向北即使撑了伞,身上也已湿了大半,此刻大路上一辆车也没有,他只能以最快速度朝前奔。雨水飘进伞下,打在他的脸上,冰凉湿漉。

他刚才坐在车里一路过来,没有看见周围有发生交通事故,但那时候在手机里听到的汽车喇叭声,他此刻回想起来,还是止不住心悸。

应该不会出什么事

他安慰自己。

他已经气喘吁吁,奔跑的步伐也不得不慢下来。臣向北停下,深深呼吸几口气之后,接着跑。等到终于看到了便利店外亮着冷光的招牌时,他才再度慢下脚步。

他走进店里,环顾四周,却没有看到顾西曼的身影。他目光投向收银台,见一个老板模样的人,正在教训一个穿着制服的店员。

臣向北迟疑了一下,还是走过去问:“请问”两个字,把这两个人注意力吸引了过来。

“有没有一个女孩子,刚才在你们这里等人”

老板没搭话,气哼哼地瞅了眼臣向北。

臣向北有些不知所以,可此刻还是压下了心中疑惑,对老板说道:“那女孩高高瘦瘦的,头发大概”他比了比脖子,“大概到这里。”

老板还是不搭理他,倒是一旁的店员开口道:“她刚刚走了。”

臣向北闻言,心里舒了口气,她刚才还在这里,那就应该是没出什么事儿,嘴上继续问:“那能不能告诉我她往哪边走了”

店员伸手,朝店外的马路一头指了个方向。

那个方向,正是他公寓所在小区的方向。

臣向北道了谢,急匆匆跑出便利店。

在雨夜里跑了没多久,就有一辆出租车驶过,他急忙伸手拦车,坐上车里之后,跟司机报了地址。

车子很快启动。

车里开了空调,车内的整个空间很是潮湿阴冷,收音机里在放深夜节目,放的歌是冷冷清清的,dj的声音亦是冷冷清清的。

臣向北侧着头看着窗外,如果运气好的话,他也许能在路上碰到顾西曼。

视线长时间盯着一处看,眼睛难免有些酸胀,可臣向北不敢闭眼,怕要是在此时错过了顾西曼,就真的找不到她。

他捏一捏自己有些的僵硬眉心。

就在这时,出租车突然猛地打了个急刹车。

“呲”的一声,车子划出一段距离,紧急制动。

臣向北的身体因惯性而不自主地向前倾,他好不容易直起背,正要往挡风玻璃那儿看,就听到司机将车窗摇下一点,火爆地朝外吼:“找死啊走路不看的啊”

西曼重心不稳,一下子跌坐在地上,车子溅起的肮脏水花当头浇下。

她还没来得及抬头,就听到有人朝她吼:“找死啊走路不看的啊”

她原本想要支撑住自己站起来的手臂,顿时失去了所有力气。

一个小时前,她被那个司机这么吼,现在,又被这个人这么吼。

找死吗

她活得这么狼狈,还要活下去,谁给她找死的机会

为什么所有人都要用这样一副嘴脸对她难道真是她活该,她倒霉她是没有依靠,可她还有自尊,即使被狠狠践踏,她还是想要保有这一份自尊。

她很疲倦很累,偏偏她的双眼异常干涩,流不出一滴泪来。倒是有雨水顺着她的头发流进她的眼里,再流出她的眼眶。她没有闭眼,盯着地上的一点发呆。

雨水一直在她脸上肆虐,冰冷的雨顺着她的下巴,流进湿透的衣服下、她那早已冻得没有知觉的身体里。

她听见车门打开的声音。

她没有抬头去看,直到一双鞋出现在了她的视野里。

然后她的头顶上,雨停了。

她抬起沉重的头,顺着这个人的裤管向上看。

这人的鞋子,白色的,很干净,仔裤的裤脚打湿,简单的白色t恤上也有未干的水迹,他手里拿着伞柄,西曼想,她还以为雨停了呢,原来只不过是因为这个人为自己撑了伞

他很高,西曼头扬得很高,视线才能勉强够及他的脸。

最后,她的视线,来到这个人的脸上。

此人背对车头灯站着,脸孔在背光的阴暗中,西曼只隐约看到他脸部轮廓,却看不清五官。

然后,在一片模糊的视线之中,西曼看见这个人朝自己伸出了手。

随后,她听见这个人,用一种令人觉得极其温暖的声音问她:“你还好吧”

瞬间,顾西曼的眼泪掉下来。

她的脆弱

臣向北见顾西曼像丢了魂一般地看着自己,一躬身,将她从地上拉起来。

就在这时,西曼突然就想受惊的麋鹿一样,肩头一怔,抬眼看他。

他拉开后车座车门,语气尽量轻:“上车吧。”司机一直冷眼看着,这时候,怪声道:“哎哟,她身上这么湿,怎么可以”

臣向北无声叹气,把钱包里的票子全抽出来给了司机:“师傅,拜托,她都冻成这样了。”西曼猛地 回过神来

刚才,他,为她,求这个司机

她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臣向北摁进车里。

他几乎是把她捡回家。

开门,臣向北先行进去,开灯,转身对后头的西曼说:“进来。”

西曼低头瞅了眼自己湿透的鞋子,没有动。

臣向北不知为何,总觉得此时的顾西曼,和之前他对她的印象不同,像是变了个人。

他把她拉进来。

下巴朝客厅一扬,臣向北说:“你先过去,我给你去拿毛巾。”

见她点头,他稍微安了心,快步跑进去,三折两拐奔进浴室,转身正要出浴室时,他视线掠过浴缸,低眸想了想,他走过去,扭开放水的龙头。

浴缸开始蓄水,他跑回客厅,却没有见到顾西曼身影。他略有些不解,目光不禁投向玄关,便看见顾西曼正缩着坐在玄关的墙根处。

他快步走过去,到了她近前,才发现她身下已是一滩水。更多的水,从她的裤管、发丝、手臂滴落。

他莫名有些烦躁,却又不能大声吼她,他很少有克制不住自己脾气的时候,可面对魂魄不齐的顾西曼,他自觉自己有些失常。

平复了心境,他才说道,自认语气已经很克制:“怎么不进去”

她缓缓抬头看他,有些艰难地扯出一个平常那般的笑:“呵呵,那个怕弄湿你家地毯。”

臣向北偏头,看一眼地上铺着的那块纯色的毛地毯。

怎么有人可以这么让人心疼

臣向北觉得心尖蓦地揪紧。

叹了口气,他回神看西曼:“没关系,进来。”

他把她领到浴室门口,替她开门:“泡个澡,免得感冒。”

她乖乖进去,门关上。

臣向北松了口气,看着磨砂玻璃门内泻出的光线,不觉呆了片刻。

他换下湿衣服,坐回到客厅沙发,实在无所事事,开电视,执着遥控器,随便换了几个频道。

浴室那边一点声音都没有,寂静一片,仿佛那里根本就没有人。

今晚,很多事都不对,他总有种错觉,像是捡了只流浪猫回家。

这只猫,可怜兮兮,却又充满抗拒,把他的思绪弄得混乱,总觉得有东西瞬间堵住心房,让他不得喘息。

他瞥一眼电视屏幕上显示的时间,她已进去半小时,未免过久了些。

低头想了想,他起身回卧室,开衣柜,翻出一套家居服,到浴室门口,迟疑片刻,敲门。

没有回应。

他低头看了眼手中的衣服,继续敲门。

里面依旧死寂。

莫名的恐惧瞬间攫住脑袋,臣向北来不及多想,已经拉开门,奔进去。

待看见那个耷拉着脑袋,靠在浴缸里的身影时,臣向北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于是,尴尬地杵在门边,进退都不得。

顾西曼头低顺地歪向肩头,湿漉的发丝贴在脸上,额发微乱。一条胳膊搁在浴缸边沿,水面上,露出纤秀的锁骨,和圆润的膝头。象牙白的胴 体,在水面下,若隐若现。

膝盖上,有伤痕,磨破了皮,但没有流血。

她的脸上也是,短短的,却很深的,伤口。

臣向北觉得有些不对劲,顾西曼双眼紧阖着,神色安静,像是被抽空一般。脸色苍白脆弱,如薄纸一般。

他有不好预感,唤她一声:“顾西曼”

顾西曼这边,一如既往,悄无声息。

臣向北再顾不得其他,箭步上前,攥住她的胳膊,触手一片冰凉,再摸她额头,滚烫。

他摇一摇她,语调陡升:“西曼”她依旧没有反应。

他躬身,要将顾西曼从浴缸里抱出来,目光不经意的一瞥,无意间撞进一片透皙如凝脂的温香软玉之中,他脸一烫,赶紧别过脸去,伸手,略有些野蛮地扯下挂在一旁的浴巾,将白色浴巾围在她身上,这才伸手入水中,揽住她光 裸的肩头,另一手,穿绕过顾西曼湿淋淋的膝弯。

臣向北听得见自己的心跳,频率很快,声音很响。

就在这时,他怀里的身子轻微地动了动,没过一会儿,他看见,她缓缓睁开了眼。

这双眼,在看向近在咫尺的臣向北时,短暂地板滞。

臣向北手一松,赶紧放开她,脚步同时后移一步,退开半米。

他额上不知何时已沁出一层薄汗,他揩去,看一眼渐渐恢复清醒神智的顾西曼:“我一直敲门,你没应,所以”他没有说下去,只一味看着她的脸。

顾西曼看见的,此刻的臣向北,一如既往的波澜不惊的脸,声音很是凉薄。

她有些尴尬,脸红地揪紧草草裹在身上的浴巾,笑:“呵呵,那个水很暖,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臣向北没太多别的感觉,他心跳频率已恢复正常,脸上也没有烧着的感觉了,只是,看着她脸上勾勒出的勉强至极的微笑,他觉得有点假。

不多时,他转身出去,走到洗脸台旁的柜子时,顿住脚步,看了眼他刚才匆匆扔在柜子上的衣服,说了句:“你的行李袋里的衣服全湿了,暂时先穿我的衣服吧。”

说完,拉开门,出去。

看着磨砂玻璃门在自己面前快速拉上,西曼垂下头,看着自己的身体,死死的咬住下唇。

为什么要让我在最脆弱的时候,遇见你

有些尴尬

西曼穿着臣向北那套衣服出来。他的衣服实在太大,西曼穿着,在镜子面前照了照,觉得自己有些滑稽。

她再看了看自己的脸。脸上惨白一片,她心里叹气,伸手狠狠揉自己两颊,要那里红润起来。

之后,才出去。

臣向北坐在沙发上,正好看见此时从氤氲雾气满布的浴室出来的西曼。

他见她穿着自己的衣服,感觉有点怪,心尖,莫名的一跳。

他站起来,领她去卧室。

西曼这回很配合,默默地跟着他进去。

到了卧室门口,臣向北没有进去,就站在门边,朝卧室里扬一扬下巴:“br ></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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