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的离骚

爱的离骚第20部分阅读

“我看你一下你在哪儿,既然太累,还是先休息吧,明天再来也不晚。”

“不用,我已经出门了,”漫兮说完拉开门,“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没通过审核”

“阿兮,”文修远深吸了一口气才又说道,“是有人故意为难我们。”

“文亚得罪过什么人吗你都搞不定”

“不是文亚,是我我们。”

“我们”漫兮停下脚步,愣怔的问。

“是这样的,阿兮,那个人就是周宁。”

“怎么会这样周宁你是说周宁她怎么会和这件事有关”

“阿兮,她在那里工作,”文修远顿了一下又说,“她主管审核这部分工作,公事上谈得很僵,现在只能私下里解决试试。你现在打车到五一广场,在那里等我,见面再细说。”

她迟疑的合上手机,看着面前川流不息的车水马龙有一瞬间的茫然。

命运大戏不断上演,身在其中谁都身不由己,很多事并不是你想要退出就可以随时叫停,因为那里不止你一个演员。

惩罚1

接近下班高峰期,立交桥上有些堵,文修远到五一广场的时候,漫兮已经等在那儿了。

春寒料峭的傍晚,她穿着大衣和长筒靴,露出一截白生生的腿,虽然站得很直,却仍然给人一种瑟瑟发抖的感觉。

她有些焦急的四处张望,对渐渐靠近的车子却毫无知觉,直到文修远烦躁的按了车喇叭,发出刺耳的声响。路过的行人都吓了一跳,纷纷避让,漫兮有些疑惑的看过来,表情有点呆。

“这里不让停车,快点上来。”文修远忍无可忍的摇下车窗朝她喊了句。

“哦。”漫兮如梦方醒,颠颠的绕到另一边,打开车门,坐进去。

“等了很久”

“没有,刚到一会儿。”她讨好的笑着,手却自发的搓着小腿。

“桥上有点堵,”文修远调高空调的温度,探身从后面揪过大衣扔到她腿上,“穿得也太少了,还要冷些日子呢。”

“还真挺冷的,”漫兮尴尬的停下不停搓动的双手,抱着厚实的大衣有些不知所措,“我去的那边小草都冒头了。”

“靠南吧,”文修远扭头瞟了她一眼,“盖上吧,小心以后老了得关节炎。”

漫兮犹豫了会儿,腿上确实很冷,还是按他说的做了。大衣很长,盖着腿,留下一大半团在腰上,想想又怕出褶子,只好拉展了直盖到肩膀。

身上暖和了,脑袋却有些晕。不知散了什么牌子的男士香水,大衣上有一种清爽的味道,和文修远身上的一样,密密实实的包围住她,就像每一次文修远蛮不讲理的怀抱,她生出些不自在,扯着那件大衣不上不下的难受。

“我约了周宁,咱们现在过去。”文修远打了个弯,言归正传。

“已经约了我,我都没有准备好。”漫兮想到要和周宁谈判就觉得头痛,不由得朝大衣里缩了缩。

“没什么好准备的,”文修远平静的说,“咱们去也是陈述事实真相,把该说的说了,关键还要看她,她要是死拽着旧事,旧人不放,想不开,我们就是说的天花乱坠也没用。”

“事实事实不就那样吗,还说什么。”漫兮的声音渐渐低下去,不愿去想那些往事。

“客观事实在不同的人看来并不一样,加上了主观臆断,周宁一直对当年的事耿耿于怀,认为是我们害了她爱的人,”文修远顿了一下又说,“那么你呢,阿兮,你是怎么认为的”

“认为什么”漫兮迟疑的问。

“你是不是还恨我觉得是我害了舒朗”文修远艰难的吐出这一句,自从再次相遇他就一直想问她这个问题,只是一直没有机会,也没有勇气。可是现在,事情的发展已经不容他再犹豫下去,如果连自己的伙伴都没想清楚,那么去和周宁谈,他们根本没有说服她的可能性。

“不,”过了许久,漫兮才无力的摇了摇头,“起码不是故意的,如果说你害了舒朗,那么我也有份,但事实上,那时候我们都想让事情往好的方面发展,只不过我们那时候还太小,想得太简单,又太过执着,用的方式都不对罢了。”

文修远有些不敢相信刚才那些话是从漫兮的嘴里说出来的,震惊的扭头看她,她呆呆的靠在座椅上,微垂着眼帘,不知在想些什么。

“方式不对罢了。”许久,文修远转过头去认真开车,嘴里喃喃道,不知是重复她的话语,还是真的认为如此。

他们约在b市有名的江南小吃坊,说是小吃坊其实比一般的酒楼还要豪华,只不过因为里面的特色多为旧时街头摊位的小吃才因此得名。按照惯例这里的座位都是提前一周预定,文修远不知有什么本事,竟然当天还订到了包间。

周宁还没有到,他们坐在雅致的小包间里,贴着窗户看楼下大厅里的民乐表演。

一曲春江花月夜还没完,服务员已经领了周宁上来。

“周宁,你来啦。”看到周宁,漫兮几乎是立刻起身,客气的寒暄。

“是啊,路漫兮,我们又见面了。”周宁还是一袭深色大衣,几乎盖到脚踝。

“大家都是老同学,就不用客气了,坐,都坐吧。”文修远一句话化解了包间里微妙的气氛,周宁冷笑一声落座,漫兮也跟着坐下。

“请问现在要点菜吗”服务员礼貌的询问。

“把菜单给这位小姐。”文修远抬手指了指周宁。

“你们这里有什么特色推荐下吧。”周宁也不客气,笑着对一旁的服务员说。

服务员立刻热情的介绍了好几样特色小吃,微笑着等着周宁定夺,她却遗憾的笑笑,“文总,让你见笑了,人家说的这些个名字我这没见过世面的小人物听都没有听过,哪里知道好不好吃,还是得你点。”

文修远假装听不出她话里的嘲讽,笑着接过菜单点了几样,“这里的老板是个妙人,就喜欢这些听起来诗情画意的名头,等会儿上来就知道了,都是常见的小吃,没什么。”

漫兮偷偷瞟了眼菜单,上面的数字立刻让她咂舌,这还叫没什么

等待的时间,文修远要了一壶龙井,竟然就有人在旁边表演了一套简化的茶艺。

“这里的龙井很不错,明前雨后,讲究得很。”文修远示意先给周宁倒茶。

“茶是是好茶,可惜我是个没福的人,静不下心品尝这中华文明的玩意。”周宁轻轻抿了一口,皱着眉头道。

“周宁,上次见你也没多聊,听说你在电审局工作”漫兮茶都没喝,有些等不及的开口。

周宁看了文修远一眼,“是啊,现在刚审了一部文亚的片子,可惜”

“可惜什么是内容不合格还是什么”漫兮心急的追问。

“恕我直言,这部片子内容荒诞,毫无意义,其中很多处语言都对青年人有反面的引导,可能不能通过审核,”周宁顿了一下又说,“文总,你们公司专业人士那么多,怎么眼光会这么差,不知道写这个片子的是谁,你们竟然投资拍摄。”

“是我,”漫兮深呼吸了数次才平息了心底的怒火,“是我写的,和文亚的团队没关系,他们都很专业。”

“哦难怪,”周宁惊讶的轻呼一声,轻笑道,“漫兮,你什么时候也有了这种能耐,我记得你大学都没毕业吧。”

漫兮顿时无言以对,文修远接道,“阿兮的作文从小就好,现在写剧本也很正常,而且我们小组一致认为剧本本身很优秀,也并没有什么不符合规定的语言,内容,情节出现,没通过审核真是大大出乎我们的意料啊。”

“文总的意思是我们的工作有问题”

文修远但笑不语,这时候服务人员6续开始上餐,几个人不再多说,直到餐齐,文修远摆摆手,包间里立刻清静下来,只剩下他们三个人。

“周宁,咱们都是老同学,就不再兜圈子了,今天约你出来就是为了这个事,”文修远一边说一边慢条斯理为漫兮盛了汤放在跟前,才抬头看着周宁,“我希望你能高抬贵手,就当帮我们一个忙。”

“文总言重了,我只是个小公务员,能有什么能耐。”。

漫兮看着那一样样精致的小点心却毫无食欲,憋在心里的火终于被周宁那副似笑非笑的模样点燃,她放下筷子看着曾经的同桌,“周宁,你不用再这么装下去了,审核工作是你在主管,这样正常的剧本竟然不通过如果是因为之前的事,都过去那么久了,再提还有什么意义,即使要提,也不关剧本和文亚什么事,还请你公私分明。”

“阿兮”文修远轻轻叫了她一声,想要说什么却被周宁打断。

“过去你说的真好听,既然过去你为什么还要找个舒朗的影子别人都可以过去,可是路漫兮,你不能,如果当初不是你摇摆不定,让舒朗爱上你,又陷入自责的痛苦中,他怎么可能走上绝路现在是你说一句话就能算得了的吗。”周宁的声音不高,却字字尖锐,直中要害。

漫兮说不出话来,双手抠着木桌边缘,半截指甲生生折断,钻心的疼。

“你说得对,周宁,舒朗的死和阿兮有关,但她不是唯一要负责的人,还有我,还有你,我们都有份,不过我要说一句公道话,一个人选择自杀来逃避现实是最不负责任的做法,不管别人怎样,归根结底还是他自己选择了这条不归路。”既然撕开了面子,文修远也不再顾及其他。

前尘往事,一幕幕痛苦的记忆席卷而来,漫兮闭上眼睛朝后靠坐在座位上。

“瞧,你们两个人异口同声说得多好听,舒朗他不在了,都是他自己的错,和你们没有关系,”周宁仿佛听到了多么可笑的事情,竟然大笑起来,眼泪流出来,她不得不擦了再擦,“他那么善良的一个人,体育好,人缘好,那么多的优点,可你非要让他改变自己,为了你去参加什么高考,给了他满满的希望可转眼又和别人走到了一起,你为什么啊,路漫兮,你觉得让男人围着你转,为你开心又为你难过很有成就感吗”

“不是的,周宁,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漫兮终于忍不住流下泪来,“我只是为了他好,为了我们的将来好,没想到后来发生那么多的误会,没想到舒朗他”哭泣让她无法说下去。

“周宁,你不要再得寸进尺,即使是我们的错,我们也已经受到了惩罚,我受伤,漫兮一个人受了五年的苦,再看看你自己,已经变得不像你,够了,都够了。”文修远扶住漫兮的肩膀,有些后悔今天带她来见周宁,不管怎样,他都不愿意看到她陷入回忆中这么痛苦。

“舒朗失去了生命,你们根本还没受到惩罚,”周宁从座位上忽的站起来,几乎是咬牙切齿的对他们说,“舒朗从来就没忘记过你,即使你离开了他,他心心念念的也全都是你,临去时手里还抓着那串珠子,可现在,你一转身就这么轻易地忘了他,转投入别人的怀抱,你还有没有良心你看看我,我那么爱他,为他做了那么多,可是我得到了什么,他从来不在乎我的感受,不公平,这不公平所以,不要妄想什么高抬贵手,这是你们应该得到的惩罚”她说完转身走出包间,身后的椅子哗啦一声被带倒在地上。

“疯了,她疯了。”文修远摇着头喃喃道。

漫兮抬眼看去,满桌的精致糕点小吃琳琅满目,几乎没有人动过,然而那四脚朝天的椅子和倾斜的桌布无不透漏出一种曲终人散的无奈和凄凉。

惩罚2

周宁走后,他们也再没有享用美食的心情。走出温暖明亮的酒楼,外面已经全黑了,寒风迎面而来,从领口,前襟,脖子,任何一个可钻的空子一股脑往衣服里灌,漫兮不由得打了个寒战。

“下次出来多穿点。”文修远再次将大衣给她披上,这个敏感的时刻她本应拒绝他的好意,可是真的太冷了,由内而外,让她贪恋上面的温暖,动作便缓下来。

“春天不是都来了吗”她喃喃自语。

“总会来的,严寒也会过去的,就好像黎明前的黑暗一样,虽然恐怖,却很短暂,”文修远双手插在口袋里说,呼出的气体在他面前凝成白雾,但很快又消失了,“走吧,我送你回去。”

“我想走走,你先回去吧。”漫兮幽幽的说,径直往前走去,却忘了身上还披着他的衣服。

“回去也是一个人,既然你不想回去那正好。”

他们就这样并肩往前走,没有目标也谈不上方向,其间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

“电影的事没有回转了吗”漫兮还是不死心的问。

“也不好说。”

“周宁是什么职位,权利可以这么大,连你们都奈何不了”

“她也就是个主管,关键是她的母亲,也就是那儿一把手,”文修远叹了口气说,“听说周宁的父亲去世的早,母亲一个人把她拉扯大,多少有些溺爱,无法无天了些。”

“难怪。”漫兮心里最后一点希望之火熄灭,有一种囚犯被判死刑的感觉。

“你也不要太绝望了,文亚这些年做电影也不是只有这么点能量,”文修远自信而坚定,看着正前方文亚一个分部的大楼,现在已经过了晚饭时间,可那栋楼却灯火通明,显示出里面工作人员的尽职和忙碌,与大楼外面巨大的霓虹和广告墙有种说不出的气势,“你放心好了,无论如何,我也要让电影顺利上映。”

他豪迈笃定的口吻让漫兮动容,她不由得停下脚步,看着身边这个高大挺拔的男人,是的,男人,当初自负别扭的青涩少年已经成长为一个肩膀宽阔,可以让人放心依靠的成熟男子。

“愣着干嘛,走啊。”发现她落下,文修远也驻足回头,朝她微笑。原本深邃的五官因为这个微笑变得线条柔和,浓黑的眉毛上扬,眼睛微眯,散出细碎的光芒,每一束的焦点都是她。

她头一次觉得他是如此耀眼,牢牢占据了她的视线,甚至连他身后那整条街的璀璨灯光都变得黯淡。

“喂,看见什么了看得这么出神”文修远走过来伸出手在她面前晃了晃。

“哦,前面有个地方看起来不错。”漫兮慌忙将视线越过他,看向路边霓虹最闪烁的地方,暗自庆幸昏暗的光线让她脸上的红晕得以隐藏。

“那我们进去看看。”文修远好像很感兴趣的样子,拉着她推门进去。

是一间酒吧。论档次差了暗夜好几个级别,时间尚早,夜生活还未拉开序幕,里面没几个顾客,越发显得冷清。但作为一个放松心情的场所,已经足够。

“二位,想喝点什么”调酒师也闲的无聊,殷勤的招呼他们。

文修远还未开口就被漫兮打断,“有没有可以让人忘记一切烦恼的东西”漫兮倚在吧台随口一问,却没想到得到了肯定的回答。

“o,有啊,我独创的,所有的人喝了都会忘掉烦恼。”调酒师兴奋的打了个口哨。

“好,就要它。”漫兮欣喜的睁大眼睛。

“先生您呢也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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