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你不爱

非你不爱第8部分阅读

又好,他已经薄薄衬衫外随意套着一件开衫的时候,言棋还在会议室里裹着厚大衣哆嗦。

“瞧你那娘炮样”肖安不屑地踢了他一脚,“等会也不怕被市委的人笑话”

“就说傅政最近杀气腾腾,逮什么宰什么,你还想动他未婚妻的脑筋,拿什么和他比啊。”另一个高级警官不屑地笑他。

言棋坐不住了,滕地跳起来,“他妈的你们哪只眼睛看到我动梁珂脑筋了啊”

“两只都看到了。”大家哄笑成一团。

“别说话了。”单景川敲敲桌面,“人快到了。”

单景川之于警局就如同傅政之于市委,都是年轻能干的二把手,跟着父亲进政界,也不比父辈逊色,近年的党政会议之前,以这两位为代表的警政两派会事先开会对今年的议案进行商讨。

傅政脸色很差,把手上的一叠文件几乎是用甩的到单景川和肖安面前,厉声道,“这个项目根本没法做,我知道你们警局心系百姓,可你们以为社保这块是在过家家资金投进去就是无底洞,钱你们来出”

“今年上头投进来的上亿资金只要不是进你家门的,就能拿来做这个项目。”肖安神色淡淡,把资料递回到桌中间,“预算可行。”

傅政看着他冷笑一声,“进我家门也比给你们好。”

言棋拳头握得很紧,牙齿已经磨得咯吱响,整个会议室充着浓浓的火药味,话到这个份上,已经退无可退。

谈到最后除却两边已经都想起来动手之外,议案没有任何进展,单景川整个会议一言不发,直到这时候说了一句“再议”,第一个起来收拾文件。

市委那班人走后言棋逮着他扯着嗓子就吼,“你他妈在干嘛呢神游啊”

单景川皱着眉看了看手机,话也不说就提开他,大步往外走去。

找到顾翎颜的时候已经是将近黄昏了,因为不是扫墓节期,她小小一个人站在排排墓碑之间,更显得孤怜。

单景川走到她身边的时候,她面前的香已经快燃尽,照片上中年男人的脸庞削瘦而泛黄,她直直看着,连他来了也没注意。

“你手机呢。”他今天一天没有收到她任何音讯,眼皮一直突突地跳,后来拨她电话也是无法接通,他通过大艾她们知道今天是她爸爸的忌日才猜测到她来了这里。

“没电了。”她没有看他,拿起地上带来的东西,转身往前面走去。

她步子越走越快,单景川沉着脸几步追上去拉过她,“怎么了”

“没什么,你放手。”她背对着他,“你让我一个人呆着。”

单景川认识她以来,见过她炸毛撒娇赖皮,就是没见过她这样拒人千里,他忍了忍,用了点力把她扯到面前,抬起她的脸颊。

一脸的泪痕。

顾翎颜猛地挣开他的手,看着他小声道,“单景川你不要来好不好我知道你见过我很多不好的样子可是我还是一点都不想让你看到我现在这样我很讨厌他,可我还是很难过”

他本来气她杳无音讯让他担心,可现在才发现,就算多么气都比不过现在看到她这样孤独和伤心。

单景川没有说话,伸手把她拉到面前来,紧紧把她抱进怀里。

她只觉一瞬间泪意汹涌而至,在他怀抱里呜咽出声。

小时候顾翎颜最贪恋爸爸温暖的胸膛,就算后来被怀疑并非他所生,她也从来没有一刻忘记过曾被他疼惜爱护的好。

“他以前专管违章摆摊开铺,城管里最繁琐的事总是推到他身上,他被人打过好几次那时候我就记得每天我好像都在医院里,一闻到消毒水的味道就想吐”她声音带着哭腔,听得他心里生疼,“我爸很窝囊我妈早就不爱他了,他是最后一个知道我妈出轨的,后来他就开始天天酗酒”

“家里永远都是吵骂声,我天天诅咒他们俩都去死我爸最后是被几个摆摊地头蛇活活给打死的。”她从他怀里微微抬头,“没有一个人救他警局简单处理了一下连钱也没赔,上坟那天只有我一个人,我妈在外面鬼混。”

女孩子目光里带着淡淡的凉薄,单景川心中微微震撼,终于了解她处世为人的排斥和多疑,眼神变得有些复杂。

“单景川,这就是我的家世。”

顾翎颜只知道,她现在已经将自己全部的伤疤在他面前揭开,不为他做何感想、同情怜惜。

只为信他如己。

天际终于连迟暮也已消失,沉默了很久,单景川把自己身上的外套脱下盖在她身上,牵起她的手,目光清亮,只开口说了三个字。

“回家了。”

男人厚实温暖的手紧紧包着她的,她迷蒙着眼睛看着他坚毅的侧脸,头一次无比感激他的寡言拙语。

他明了她彻骨的难过,更懂保护她倔强的自尊,千悲万难都是她从前独自来扛,如今有他在旁,她无比心定,知足而安。

单景川一向醒得很早,睁开眼睛的时候,只见自己胸前搭着一条白嫩的手臂,自己的肚子上压着一条细长的腿。

他浑身一惊,才猛然回想起昨天带顾翎颜回公寓之后,一晚上她抱着他说了很多话,情绪不太稳定,他抱着她哄了很久,把她哄睡着了自己也累趴下了没去隔壁房间。

小丫头睡觉只穿了薄薄一件t恤,睡相又不雅观,这大清早上的香艳软嫩偎在他身旁,他只觉得一阵阵火烧到头顶心,脸都绷紧了。

“唔”顾翎颜也醒了,半睁开眼睛,腿不小心往下动了动,单景川倒抽一口气,俊脸渐渐涨红了。

“你再睡会,我去做早饭。”他伸手想把小树袋熊从身上推下去,奈何顾翎颜有起床气,不满地轻哼了一声,一个翻身直接翻到他身上去了。

她软软地趴在他身上,揉了揉眼睛,睁着大大的眼珠子看着他,手抱着他的脸,低头对着他的嘴唇就亲了下去。

唇舌间交缠愈来愈深,顾翎颜心里十分满意自己的成果,见单景川眸色都沉了些,搂着她细腰的手越来越热,她更加卖力地挑逗。

她嘴太小,吃不住他卷着舌头的吻,只能稍稍退开了一些,分开的时候她嘴唇湿湿亮亮,不小心拉长了一丝唾液,她还眯着眼睛轻舔了舔。

单景川看着她这不经意间的小动作,头皮已经发麻,可身体被她压得动弹不得,顾翎颜今天铁了心要睡他十头牛都拉不回来,这时微微低下头去含他的耳垂。

她舌头又软又热,他只觉得尾椎处一阵的颤栗,忍了一会他脸颊边都是薄汗,把正吮得起劲的人拉开,喘着粗气问她,“你哪学来的”

顾翎颜不满被打断,无所谓地扬了扬眉,“啊,别跟我说你没看过。”

他听了之后一怔,几乎是咬牙切齿地在念她的名字,“顾翎颜”

“干嘛”她翻了个白眼,“我又没为别的男人服务过,头一次把理论付诸实践呢,知足吧你”

单景川心里没由来地一高兴,回过神的时候她已经把t恤都脱了,身上就一件薄薄的黑色胸衣,他还没来得及阻止,她就把胸衣扣子利落地一解,软软白嫩的胸脯直接贴在了他身上。

“不行。”他红着眼睛把她拉开,“颜颜,你太小了,真不行。”

“有什么不行的”她不满地看着他,“单景川,是你功能障碍还是你根本不想要我”

他听了她的话呛了一口,半响低声道,“我怕你后悔。”

“我才不会后悔。”她认真地看着他,突然轻声问,“你会离开我吗”

她问的很小心,眼底还有一丝害怕,单景川看着她的小脸,顿时只觉心底软的溃不成军,郑重地摇了摇头,“不会,相信我。”

他是军人,忠贞胆义,从一而终,信守诺言。

顾翎颜一瞬间眼睛都发亮了,笑眯眯地亲了亲他的眼睛,“我也不会喜欢别人。”

单景川饶是再严肃刻板,也被小丫头的软话惹得情动,不知不觉就已经被她脱得只剩一条内裤。

她细白的腿蛇一样缠在他腰间,在他身上四处点火,他只觉得两只手都已不受自己控制,不知不觉就已揉上她两团小小的嫩滑。

他手上有粗茧,擦在她白嫩的皮肤上有些痒,顾翎颜正咬着他的下巴,被他揉得浑身一颤,情不自禁地轻吟了一声。

这一声听得他喉结上下滚了滚,下面那处已经气势汹汹地顶了起来,顾翎颜的臀部正对着他的腹部,他那里热胀地贴着她的内裤,她只觉得布料已经微微凹陷浸湿。

虽然下面胀得发疼,但单景川理智还是在的,脑中思索她是第一次,还知没有安全措施,哪料身上的人已经一把扯了内裤下来,他眼一紧就忽然听到她一声尖叫。

“我草我大姨妈来了”

、不堪

单家本身就是s市数一数二的红色家族,当家的单老爷子膝下只有两个儿子,还都是走了他的路,从部队出来之后开始平步青云,这次单老爷子八十岁大寿,是大儿子单利大手笔亲手置办的,s市几乎有头有脸的人都来了。

老爷子今天精神也很不错,胡须一抖一抖高兴得很,和当年部队里的老战友在沙发上谈得风生水起,单利最近身体好了很多,握着酒杯站在门口接待,瞿音则带着儿子招呼着一众太太团和小姐落座。

几个大小姐久仰黑面帅警官卓越风姿,个个闭月羞花地朝他笑,瞿音也很想快点有个大方懂事的儿媳妇,一直活跃着气氛让单景川和她们聊天相处。

单景川本来考虑着想带顾翎颜来,可见她对这种官场上的东西就是一副不情愿的样子,再想到一众长辈都在,现在还不到时候,便还是作罢。

“单哥哥你工作忙,一定要多注意休息。”闵可可有自家母亲在旁撑腰,今天底气更足,笑吟吟地道,“有空一起去马场怎么样。”

瞿音在一旁看着,见儿子还是一副锅底脸,悄悄伸手拍了拍他的背,单景川没有接口,目光不经意一抬,突然一怔。

门口这时走进来一个人,那人一身淡色的长裙,头发轻轻挽在脑后,淡妆怡然,明眸皓齿,惹得许多人都立刻看过去。

“蓓蓓。”单景川终于有理由脱身,提着酒杯走到邵西蓓身边,低声问,“怎么来了”

邵西蓓提了提裙摆,朝他示意了一下手中的请柬,“老人家亲自来宠物店的。”

前些天她在店里,单老夫人有一天下午亲自拿着请柬来找她。从前她还在单家的时候,老夫人对她绝对不能说是不好,她被逐出去之前,老夫人也为她们母女求过情。

“你跟我去见见爷爷,可以吗”单景川语气慎重,她看着不远处已经在沙发上翘首等着她的单老爷子等人,几不可见地点了点头。

几个老战友邵西蓓小时候也见过,这时没等老爷子开口,就已经乖巧地叫了人,单老夫人坐在一边看着她笑得很欣慰,她心中暗叹一口气,还是走到单老爷子面前,平静地开口,“祝您身体健康,福寿无疆。”

单老爷子喝了口茶,目光深深地看着她,半响沉声道,“你跟着景川在场子里四处走一走,认认人。”

邵西蓓目光沉静,跟着单景川往其他地方走,心里却觉得可笑而凄凉。

这算什么现在几年过去事态平息,准备让她认祖归宗了把她妈妈剔除出去,就独独要她一个人回来

要是真的那么简单,那些倍受折磨的日子,谁来还。

寿宴的节目安排得很好,前面是热闹的京剧表演,现在又换上了钢琴独奏,单景川和邵西蓓站在舞台不远处,兄妹两个人安静地小声说说话。

单群就是这个时候来的,他本来人在r市,提前跟老爷子还有单利说过因为会议赶不回来,之后会单独回老宅给老爷子庆生,这下他来的措手不及,而且连他去年过门的妻子也跟着一起来了。

“蓓蓓。”单景川眼力好已经看到了,此时放下酒杯,神色有些难明,“寿宴估计一时半会结束不了,我先送你回去吧”

本来两个人说得好好的,邵西蓓着实有些不解,抬头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单群已经快走到他们面前,她浑身一颤,杯子“啪”地一声掉在地上。

红酒倾泻而出,她往后退了一步,手心微微汗湿。

“二叔。”单景川向前一步稍稍挡在邵西蓓面前,“您来了。”

单群神色复杂地看着他身后的邵西蓓,点点头,声音微微有些沙哑,“这是你二婶。”

挽着单群手臂的女人年纪不大,凤眼上挑,看向邵西蓓的眼神很是不善,邵西蓓站在单景川身后,心中五味繁杂。

“二婶。”单景川叫了人,却见单群这时向前了一步,对着邵西蓓低声道,“蓓蓓”

邵西蓓眼角一跳,抬头看向面前已经记不清多久未见的男人。

单群老了很多,两鬓都已微微泛白,早已不是当年气宇轩昂的模样,她眼底渐渐卷起一丝微怒和敌意,用指甲掐了掐手心,才勉强轻吸几口气准备转身往门外走。

“果真是什么妈教出什么女儿。”单群身边的女人拨了拨头发,冷笑道,“半点家教都没有,二话不说就走人,真是好习惯。”

邵西蓓这时回过头看她,一向温和的脸庞已经没有半分温度,死死咬着唇没有说话。

那女人嫁给单群之后已经多次看过他拿着邵西蓓的照片沉默地看,此时也不顾是什么场合,看着年轻美好的女孩子出现在面前,语气越发尖利起来,“你有什么资格这么看着我野种。”

最后两个字她拔高了声音,周围的人已经都朝这里看过来,单景川此时也面露不快,一字一句地说,“二婶,请您说话注意一些。”

“你叫我一声二婶你还敢让我说话注意”那女人皱着眉看向单群,“你看看你们单家的人都成什么样子了。”

周围的人其实也已经注意到这边的动静,钢琴曲本就安静,尖锐的女声如此突兀,已经有不少人对着邵西蓓指指点点地议论。

单群目光还是落在邵西蓓身上,却不出一言,那女人见状气势愈旺,轻巧地说,“谁知道这个野种是6沐和哪个男人乱搞来的,幸好已经不姓单了,否则连带着我进你们家门也得遭罪受辱。”

钢琴曲一曲结束,所有人都已经把视线投到这个角落来,邵西蓓只觉那些目光就如同多年前一样,让她无处可遁,生不如死。

她曾摔得头破血流,却还是舍不下心来恨之入骨。

单景川这时已经冷了脸,二话不说搂过邵西蓓的肩膀想带她走,谁料这时迎面走来一个男人,以不容拒绝的力道,一把拉过邵西蓓就朝侧门走出去。

那人的手指还是如同往常一样冰凉,身上夹带着外面的凉气,邵西蓓被他拉得几乎是小跑起来,恍惚地看向他冷峻的侧脸,慢慢抬手捂住了嘴。

那个时候她还在念初中,从单家老宅里出来,游魂一样独自走在暴雨里。

她从来都不是能保护好自己的人,她帮不了妈妈,也劝不了爸爸,更别提应对单家家族其他人唾弃鄙夷的目光。

最后也是他来救她的,冷然的少年似乎从天而降,把她连拖带抱地搬进车里,带她去看病,帮她买了房子,让她有了庇护所,带她从此离开噩梦。

她怎么会忘记,她人生最脆弱而不堪一击的时候,是今后伤她最深的人陪在她身旁的。

车里的气氛沉闷,傅政坐在驾驶座上冷着脸抽烟,邵西蓓抱着膝坐在车后座上,烟圈迎面而来,她呼吸的时候不小心呛到了一下,猛烈地咳嗽了起来。

傅政皱了皱眉,烦躁地把烟灭了,打开了车窗。

“你离开我的时候不是昂首挺胸的么,怎么,现在被人指着鼻子骂了反倒忘记回嘴了”他冷言冷语地嘲讽。

邵西蓓脑中现在一团混乱,沉默着没有说话。

他看她穿得单薄,心中不明的火更旺,一把把自己身上的西装抛到她身上,“邵西蓓,你忘记那个时候你是什么鬼样子了么现在回去腆着脸重修旧好,自己抽自己耳光,真漂亮。”

“是。”她抬头看向他,眼中浮着薄薄的泪,“我一向是这么贱又不长记性的。”

我对单家恨不透,对你也一样。

傅政听完这句话后脸色更差,二话不说发动了车,一脚踩下油门。

车子停下来的时候,邵西蓓已经在后座睡着了,傅政打开车门用手探了探她的额头,蹙着眉站了一会,把她打横抱了起来。

邵西蓓的高烧来势汹汹,当晚一度烧到了三十九度,傅政把暖气调到不能再高,自己的衬衫已经全部湿透,一边卷着袖子帮她做冰袋,一边打电话让私人医生立刻赶过来。

“傅先生,最好还是挂水退烧快,邵小姐现在有炎症,烧退不下去。”女医生轻声对着正在喝水的傅政,态度温和,“我让医院准备好病房。”

傅政面无表情,回头看了看床上烧得不省人事的人,半响道,“不必了,你现在帮她换一身衣服。”

女医生走后他去倒了热水,走到床头轻轻拍了她脸颊两下,“吃药。”

她微微睁开眼睛,他把枕头稍稍搬上去一些,抱着她的肩膀把她提上来,掰开药片让她张嘴,邵西蓓垂着头把药吞下去,想深呼吸一口发现鼻子塞住了。

他见状去一边拿了纸巾,她迷蒙着眼睛想接过来,谁知他把纸巾盖在她鼻子上,帮她慢慢揉了起来。

见她稍微舒服了一些,傅政冷着脸把纸巾丢进垃圾桶,再搬了一床被子过来盖在她身上,把她严严实实地裹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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