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田喜地

欢田喜地第135部分阅读

荷花伸手把栓子拉到自个儿身边,伸手刮刮他的鼻梁子道都多大的人了,快是男子汉了,还跟个孩子似的,哭天抹泪的。”

栓子咬牙把在眼眶里打转的眼泪忍了,带着鼻音道我才没哭呢,二姐你看了。”

“是,我看了,咱们栓子是小男子汉。”荷花浅笑着,顺着他的话说道。

栓子甩了鞋爬上榻,搂着荷花的胳膊,偎在她身边起腻。

博宁瞄了他一眼,轻哼了一声有这么粘人的男子汉”

“二哥,你要是想来就也上来,左边还有地方呢”栓子故意把手又搂紧了几分,冲博宁飞了个挑衅的眼神儿。

“切”博宁不屑地把头扭开,“幼稚”

屋里原本压抑的气氛,被他俩这么一闹,顿时活跃了不少,荷花的唇角也忍不住屡屡上翘。

白芷开心地说奶奶这都好几日没笑了,还是二爷和三爷有法子。”

几个人在屋里说了会儿话,小秀便起身儿道做了三天的马车,大家都累了,荷花身子沉也容易倦,你们两个都赶紧回房去,让丫头伺候着洗漱睡下,今晚我陪着荷花。”

把两个小的都打发走了,荷花的嘴角就又重新垂了下去。

小秀看得心疼,叹气道你若不是当真想笑,就被装出个样子来,咱们又不是外人,有好遮遮掩掩的,看着你这样我都替你累得慌,难怪你人越发瘦了,模样也憔悴得很。”

“他俩还都是孩子,费尽心思就为了哄我开心,我自个儿堵心也就算了,何苦还拉着脸糟蹋他俩的心意。”荷花抬手揉揉额头,疲惫地阖上眼睛。

“人都说,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你这样岂不是见外。”小秀把丫头都打发走了,自个儿手脚麻利地铺了床,把白芷送进来的汤婆子塞进被窝里,自个儿偏坐在床边,一边儿给汤婆子换地方一边跟荷花。

“对着你和大哥自然是这样,但博宁和栓子都还是孩子呢”荷花放松身子,“嫂子别担心,我没事儿的,昨个儿见了大哥狠狠哭了一场,心里觉得舒坦多了,也没那么堵得难受,不然今个儿你就是逼着我笑,我也是笑不出来的。”

“我就不劝你了,我也现在说都是白搭,早点儿歇着吧,说不定明个儿你大哥就给你带好消息了。”小秀摸着被窝里都暖和了,把汤婆子推到脚下的位置,扶着荷花道床外边儿躺好,方便她晚上起夜,自个儿钻到里头去躺下,舒了口气道姑嫂多久没这样亲近了。”

“都记不起来多久了。”荷花闻着安神香的味道昏昏欲睡,声音中带了些沙哑和倦意,“日子过得真快,我还能记得当初我帮着娘带宝儿的时候,就跟还在眼前儿似的,如今宝儿都那么大了。”

“是啊,日子过的时候觉得长,了就觉得短了。”小秀说罢见荷花那边没了动静,扭头一看她已经歪头睡着了,伸手给她拉了拉被角,把肩膀处都盖严实了,自个儿这才翻身睡下。

荷花夜里起来了好几回,小秀睡觉轻,身边一有动静就醒,起身儿扶着荷花或是给她倒水,倒是把荷花弄得十分不好意思。

次日一早起身儿洗漱的时候,荷花便道嫂子,明个儿还是叫丫头进来时值夜,你到客房歇着吧,这样你睡不好觉,我也睡不踏实。”

“二姐。”栓子从外头跑进来,“大哥打发人送信儿,说是他们在前头分散了探路,似乎能从林子里绕,说不定能找到姐夫。”

“真的”荷花闻言眼睛就是一亮。

“报信儿的人是这么说的,不过林子里难走,一时半会儿怕是也传不回新消息来。”博宁也迈步进屋,伸手接过小真手里的软枕,给荷花垫在腰后,帮她盛了小半碗粥搁在面前,“多吃点儿,瞧你瘦得跟似的,姐夫瞧见还不得心疼死。”

“没大没小的。”荷花嗔怪地瞪了博宁一眼,但是心情却着实好了不少,早饭也比平常多用了些。

“才吃这么点儿”博宁看着荷花的饭量,皱眉嫌弃道,“难怪都快皮包骨头了。”

“二爷有所不知,这都已经算是好的了,奶奶平日里的饭量,只有这一半多点儿。”小真一边收拾碗筷一边说。

“你以前挺能吃的,这如今两个人要吃饭了,反倒比以前还少了”博宁鼓着脸问。

“肚子越来越大,顶着胃呢,哪里吃得下去。”荷花说罢就觉得跟博宁说这些不妥,摆摆手道,“一会儿饿了再用就是了,如今厨下从早到晚都温着吃食,就是给我预备的。”

博宁听了这话,才总算是不再唠叨,扶着荷花到榻上歇着,把她的双腿架在膝上,伸手帮她揉捏着浮肿的腿脚。

荷花的好心情保持了一整日,吩咐丫头又是准备衣裳又是准备吃食的,好像笃定齐锦棠一会儿就要似的,家里只得顺着她的意思忙活着,心里却又都提着,生怕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第四百二十六章惊闻噩耗

天色渐渐暗下来,各房都掌起灯来,窗外的雨声似乎少了不少,让人隐约似乎瞧见了停雨的曙光。

荷花侧耳听着外面的响动,抿嘴道老天保佑,雨早些停了吧,在这样下去,谁都受不了了。”

紫苏挑起棉门帘子进屋道奶奶,外头有人求见奶奶。”

“人啊这个时辰来求见”不等荷花开口,小秀先皱眉问道。

“回舅奶奶的话,说是前头送信儿的,要亲见了奶奶的面儿才肯说。”紫苏一五一十地回道。

“人,架子还挺大”小秀撇撇嘴,“你领人去花厅等着,我出去见也是一样的。”说罢安抚地拍了拍荷花的肩头,“许是孙大人的手下送信儿的,他手下的人跟他一个样儿,都是性子傲却心好的,一般不熟的人受不了那脾气,熟悉了之后却也都是极好相处的。”

“我跟嫂子一道,今个儿坐着歪着一整天,都没活动活动。”荷花起身扶着小真的胳膊,跟在小秀后面朝前面花厅。

走到半截路过厨院,问道里头传出来的香味儿,荷花忍不住吞了口口水,眼神儿也忍不住朝厨房的位置飘去。

小秀见状忍不住笑道你吃点儿吧,我自个儿去前头就行,怀孕的时候就是这样,想到要吃就恨不得立刻吃到嘴里不可,也没可不好意思的,都是肚里的孩子想吃”

荷花见状也不再扭捏,左右不是馋的走不动路就行,转身领着丫头进了厨院,用食盒装了新出锅的桂花糖糕和糯米豆沙团子,让丫头拎好了往花厅。

刚从后门迈步进屋,还不等转过屏风,就听到屋里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祝节哀,人死不能复生,齐大人若是在天有灵,也不会愿意看到家人悲痛欲绝的”

在天有灵

那人后面再说,荷花已经半个字都听不进去了,只这四个字在脑子里反复地盘桓,如同一个个惊雷在脑中炸响,整个人都陷入一片混沌之中,身子止不住地往下坠。

小真用力扶着荷花,却根本就扶不住,丢开手里的食盒两只手圈住了荷花的腋下,才算是把人托住了,急得直嚷快来人啊,赶紧来人啊”

荷花只觉得肚子一沉,开始一阵阵地抽痛,痛得她咬破了唇、掐破了掌心,一股热流顺着腿缓缓滑落脑子里空白一片,整个人就晕在小真的怀里。

“奶奶奶奶”小真吓得惊声尖叫,再也撑不住荷花的身子,两个人一起瘫软在地,只觉得手下一片濡湿,几乎要哭出来。

小秀听见叫声最先跑,见状也是一惊,刚才送信的来说齐锦棠已经身亡,已经让她脑子里一团乱麻,这会儿见到荷花这样,更是心里直突突,勉强保持理智地吩咐道家里的产房可预备下了赶紧把人抬进去,打发人去请稳婆,再把大夫也请,再去个人通知”

黄氏好歹是养过几个孩子的,这会儿也帮着张罗,安排下面的丫头和婆子,烧水的烧水,铺产床的铺产床,还有新剪子、干净的白布,装胎衣的陶罐之类。

荷花被安置在铺好席子的产床上,屋里升起炭盆,寻了架帐子挂起来,把大夫请进来诊脉。

大夫皱眉道惊悸过度、哀极伤胎,必须立刻将胎儿娩出,不然大人孩子恐都有危险。”

“我们奶奶如今都晕了,可生孩子啊”白芷跪在床头吓得花容失色。

大夫取了银针出来,在几个要岤上施针。

不多时,荷花喉咙里发出些细微的响动,人慢慢转醒。

“奶奶”几个丫头都围了上去。

小秀分开众人上前,一把抓住荷花的手道稳婆已经来了,我你此时伤心,但现下还不是想这些的时候,你腹中的孩儿是锦棠唯一的血脉,他有多疼这个孩子,你心里也应该有数,你一定得给他把这个孩子生下来。”

荷花只觉得自个儿心里疼,身上疼,浑身上下竟没一处地方不疼,小秀的话听在耳中,咬牙点了点头,却使不出分毫力气。

产婆取了参片给荷花含在舌根下面,嘱咐道奶奶先提提神儿,省着些气力,等奴婢让您用力的时候再用力。”

小秀紧紧握着荷花的手,眼睛片刻都不敢离开,生怕一眼就会出意外。

紫苏哭着进来道舅太太,听到爷没了的消息,厥了,那边的让奴婢请大夫去瞧瞧。”

荷花听了这话,手顿时就是一抖,偏过头去,两行热泪就悄无声息地滑落在枕头上。

小秀顿时觉察出来,不悦地瞪了紫苏一眼,给的丫头惠儿使了个眼色道你领着大夫给诊脉,打发人去找爷,你就留在那边看着情形,有事儿两头传个话,在产房门口安置个人守着,别乱七八糟的都往里闯,这么大的人了,也没个思量。”

紫苏年纪还小,在家里也当不得差事,只被人使唤着跑个腿,送个传个话儿的,哪里被这样数落过,吓得手脚都不往哪里摆了,被惠儿连拉带拽地弄了出去。

齐母那边只是急火攻心,一口痰就堵在了心口处,整个人厥了,大夫几针下去,又喂了颗丸药,不多时就慢慢转醒,大夫嘱咐不能再多加惊扰和刺激,所以下头的人都不敢提荷花早产的事儿,只说怕荷花伤了身子,还没告诉她消息,屋里又点起了安神香,哄着齐母睡下歇着。

博荣和孙建羽还守在山石崩塌的地方,趁着今个儿晚上雨势渐弱,指挥着人继续挖掘山路,派出去的几路人都没有半点儿消息传,两个人又是心焦又是不敢放弃任何一丝希望。

“舅爷,舅爷,大事不好了”洪元快马赶报信儿道,“奶奶早产,也病倒了,舅奶奶让您赶紧,家里都乱作一团了。”

“好端端的会这样”博荣听了这话身子晃了几晃,几乎从站着的山石上摔下去,跳下石头就一把抓住洪元,“家里出事儿了平白无故的会早产”

孙建羽一言不发,翻身上马就朝回城的方向疾驰而去,博荣也才反应,快马加鞭地追了上去。

两个人到家已经是后半夜了,雨依旧哗哗地下着,穿过月亮门进入主院,还是觉得静得让人心里发寒,两个人直走到安置产房的偏院门口,这才听见屋里嘈杂的人声和器皿碰撞的声响。

稳婆大声地嚷着奶奶,您用力,用力”

那边又有丫头扬声喊热水,快端热水

“参片,再取参片来”

在这一片嘈杂声中,孙建羽却只清楚地听到荷花压抑的痛呼,其余的声音都离得很远,只有那含混地呜咽,一声声撞入他的耳膜,砸在他的心里,让他疼得痛入骨髓,恨不能替她去受这样的苦楚。

孙建羽看着屋里端出来的一盆盆血水,整个拳头砸在院中的树干上,心痛得狠了,手上竟是连痛都察觉不到。

博荣焦急地在廊下踱来踱去,却总觉得事情有地方不对,扭头见苗儿红着眼睛从屋里出来,忙一把拉住问道今个儿到底是回事,之前派人回家送信儿的时候不还都好好的,一下子病了一个又早产了一个”

“舅爷,今个儿得了消息,我们我们爷没了,和奶奶都是听了消息后”苗儿捂着嘴说不下去了,两行眼泪顺着脸颊滑落,忙半背过身子去拭泪。

“谁说锦棠没了”博荣闻言大惊,“你们从哪里得来的消息”

苗儿听了这话觉出不对劲儿,忙道是个衙门里的差爷来送的信儿,奴婢在衙门里见过他,说是衙门那边寻到了爷的尸首,等天亮了就就送。”

“胡说八道”博荣眉头紧缩,“官府的人与我们都在一处,若是真挖到,我们会不,而且今个儿一天,衙门的人也没做事,都是我们带来的人在忙着挖土,这里头一定出了岔子。”

“不会吧”苗儿闻言傻了眼,若真是这样,那奶奶这顿罪岂不是白受了,如今人是生是死都还没个准数。

孙建羽沙哑着声音道如今不是追究缘故的时候,你赶紧进去告诉你们奶奶,就说先前来报信儿的人是个骗子,先让她平安把孩子生下来再说其他。”

苗儿赶紧转身传话儿,荷花如今已经被折磨得半点儿力气都没有了,满脑子都想着,好累、好痛让我就这样睡一下吧耳边却总有人喊着让醒着、用力

此时听到苗儿的话,她也顾不得分辨是真是假,只想着锦棠可能还活着,也要努力活下去见他身体里突然涌起一股力气,吐出口中咬着的毛巾,声嘶力竭地喊了出来。

、第四百二十七章出大红

随着荷花的喊声,孙建羽的拳头又一次砸在了树干上,指节上早已经血迹斑斑,他却还是丝毫不觉得疼痛。

屋里忽然传出来婴儿的哭声,随后跑出来个丫头嚷着报喜道奶奶生了个哥儿”

外头几个人的心还没等放回原处,就听到屋里稳婆惊惶地嚷道快,拿白布,多拿白布来,出大红了”

孙建羽一个踉跄几乎摔坐在地,努力压抑着想要冲进去的心情,身子无法控制地发抖,从心底一阵阵地往外发冷。

进进出出的人越来越频繁,一盆盆浑浊的血水被端出去泼掉,让人看得心惊肉跳,眼前晃着的都被罩上一片血红。

荷花此时还是流血不止,稳婆双手都染满了血污,染血的白布丢了满地,此时谁也顾不得去收拾,白芷的嗓子都哭哑了,她从来都不,一个人的身子里会有这么多血,好像能把整间屋子都浸满似的,血都流光了,人可还活

小秀还守在产床边,孩子已经被婆子抱走了,她根本顾不得去看一眼,只紧紧握着荷花的手,看着她的脸上渐渐褪去血色,平日里黑亮狡黠的眸子此时一片无焦点的茫然。

荷花根本听不到屋里的声响,</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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