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远的距离

最远的距离第55部分阅读

完,一仰脖儿喝尽。

众人也跟着喝尽。

严隽感觉气氛有些低,忙笑看林曦:“林部最会说笑话,今天再来一个怎么样”

不等林曦回话,旁人一起鼓掌。

林曦想想,笑:“笑话说得太多了,这样吧,我背首诗,应现在的景儿,好不好”

众人又一阵掌声。

林曦酝酿片刻,正气凝神,吟:“城阙辅三秦,风烟望五津。与君离别意,同是宦游人。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无为在歧路,儿女共沾巾。”

大家都熟悉这首诗,但听她清音朗朗、慷慨激昂,竟有不一样的味道;等听完了,还都怔着,陈翰先反应过来,带头叫好,于是叫好声接成一片。

吃到一半,大家都放开了,互相对敬。

林曦一圈下来,只剩程浩宁了。他也瞄过她两眼,似也在斟酌。林曦忽想到他其实也挺不容易,这样满腔执着的帮一个并不喜欢自己的人,毅力可嘉,值得尊敬。思及此,她加满杯子,探身举过去:“程浩宁,我们喝一杯”

程浩宁看她主动敬过来,而且直呼名字,毫不客套,当下心里发热,忙将杯子碰过去:“我干杯,你随意”

林曦虽已喝得肚皮发涨,但听他这句话,还是一口喝完,翻手给他看空杯,一边笑:“我也干杯。”

一直吃到第一节自修下,这些人只觉肚里全是水,“哐哐”直响,但个个心里痛快,于是又聚到办公室,开怀畅谈。

陈翰坐了林曦旁边的位子,趁丁芙表演节目的空儿跟她低语。

林曦听听,都是些闲话,便不在心,偶尔回一声;后来想想不对劲,遂低笑:“晓宣这些天不高兴,昨天还跟于余吵一架,你没去问候问候”

陈翰轻轻叹气:“你不知道,她好好的,还跟我发脾气,我都不敢找她了”

林曦寻思寻思,是的,她有些怪,有时课后她想跟她说说话,她都不出声,也不知嫌烦还是怎么的,真是从没有过的事儿。

陈翰不听她说话,感慨:“马上你们都要实习了,剩我一个人在这儿,飘萧孤飞燕呀”

林曦好笑:什么你们,根本就是你的她还孤飞燕,呵呵这小孩儿真是好玩不知晓宣别扭什么,得问问去。

陈翰一直瞅着她,见她看着于余唱歌,半晌也不回他的话,不好再提话头,只暗自叹气。

八点半,众人一齐往宿舍区走。严隽挨到林曦身边,低语:“祁没报名,你有什么消息”

林曦并不意外,回:“他是早说过不想竞选的,再说,他也不适合。卓其楷会接上来,他很棒。”

严隽叹气:“我看中专真是快走到头了,当年我们进来时还算辉煌,如今,你看看这些新生,简直不知道从哪儿漏下来的,3oo多号人,看不见一个出挑的。唉”

林曦听着,也感叹:“一个时代将要终结”

走到4o6的窗边,林曦看见晓宣还坐在床头,膝盖上压着枕头,奋笔疾书。她看出那是个紫色的日记本,是晓宣的伤心日记,刚来的那一年里,她俩一闹别扭,她就会往里面写东西。

林曦怔怔的,竟有些恍惚――三年,竟也要过完了

6萧走到床柱旁梳头,一转身,瞥见林曦在外,忙喊:“你站那儿干嘛,有事快进来说,一会儿熄灯了。”

晓宣也侧脸来看,见是她,知道是找她的,忙招手。

林曦脱去外衣,坐到被窝里,低低笑问:“你写什么”

晓宣忙收起日记:“没写什么”

林曦微笑:“骗人”

晓宣不自觉的忸怩起来:“真是没什么,就觉得心里有股气,怎么也叹不出来写写好像舒服些。”

林曦好笑:“那让我看看。”说着,伸手去拿,还未够到,就觉眼前一黑――时间已到。

晓宣本还紧张,看天随人愿,不觉哈哈大笑。

林曦忙捂她的嘴,一边往下躺:“今天我睡你这儿。”

这时的气候最好,有点凉,刚好盖薄被子,但手脚伸着又不冷。

林曦平躺好一会儿,正想翻身侧卧,就觉晓宣伸手过来抱住她的胳膊,她的脸也靠过来,贴着她的肩头:“曦子,我们就要各回各的家了我真难受呀”

林曦心里发酸,但仍打着精神笑:“还有两个月呢”

晓宣有点哽咽:“可我现在就开始难过了”

林曦拍拍她:“难过什么马上我们就自己挣钱了,想吃什么吃什么,多好我还能去看你,你也能来看我,省得问他们要钱,低三下四的。更好的,我们可以谈恋爱了,你不是最想谈恋爱的,一工作,就是大人了,帅哥美男排成队给你挑,多痛快”

晓宣“嘻”的发笑,高兴起来:“这倒是,我跟你说”忽听章洁在那边拍床,她忙将被子拉过头,嘴巴对上林曦的耳朵:“我跟你说,暑假里我爸带我拜见一个叔叔,他的儿子好帅,他还夸我长得美呢”

林曦忙问:“他多大了有没结婚”

晓宣回:“比我大五岁,没结婚,是医院里的医生。他爸,就是我那个叔叔,是另一家医院的院长,我爸托他帮忙,想把我调到扬州去。”

林曦一听,直为陈翰哀悼,好一会儿不出声。

晓宣也沉默片刻,后慢慢的问:“曦子你说,是不是男朋友比自己大好”

林曦想想,决定中立,遂道:“不见得,关键是合得来,你是选人,又不是选年龄。”

晓宣顿一下,道:“可女人容易老的,她们说,女人一生孩子老起来特别快,要是老公小的话,他还好年轻,而我都成老妈子了,那多恐怖”

林曦听着想笑,转念又笑不出来:那小孩的心眼多,晓宣不是他的对手,真有那么一天,还真是难说。忽又想到陈翰的样子,有些不忍:也别把他想那么坏,他不就是喜欢她嘛,才费心机的。

对呀,万一以后他再喜欢上别人,心机还会更多

一般而言,初恋的感觉是最美好的

但初恋通常会死翘翘

那个人也不见得好,夸晓宣美,没准儿就是看上她的美了哼好色之徒

对呀,如果晓宣不长这么美,陈翰或许也不喜欢她了

片刻,林曦的大脑如高速运转的计算机,五花八门的奇思妙想蜂拥而至,吵得她不知说什么好。

晓宣眼巴巴的盯着她一团模糊的嘴,希望她能说出点什么,好令她茅塞顿开,可等了许久,她一个字也不吐出来。

林曦叹口气,找到她的手握着:“晓宣,我也弄不明白这里面的事,这种事是说不定的,好像随时都会变,有好多种可能。但我对一点有信心,那就是我们之间是不会变的,我永远都是你的好朋友,我能帮你思考,但最后你得做决定,因为那里面的感觉只有你最清楚。”

晓宣半晌不吱声,最后抱紧她:“我知道了只要你听我说就好,我喜欢跟你说话。”

林曦靠近她的头,闭上眼睛:“你说吧我细细的听”

竞选已进入倒计时。

陈翰要竞学生会主席,只有两个名不见经传的陪标,已然胜券在握,但他谨慎,还是认真的做宣传,拉选票。晓宣也帮着他忙,丝毫不避嫌;林曦一是帮他,再者帮卓其楷,也忙得不可开交。

周日这天,严隽召集大家最后开次会,周一下午便是选举正日,这一届学生会终是到头了。谈完正事,大家你一句我一句的说闲话,谁也不想撤。正兴致高昂,就听楼下有人一叠声的叫,不是喊“严隽”就是喊“林曦”,着忙得很,仿佛天塌下来了。

严隽林曦等人忙直奔窗口,开窗下看,不及问话,就听下面七嘴八舌:

“你们快去吧,祁秋离打人了”

“祁秋离把卞小丽的头打破了,血流成河”

“还打着呢,拉不开,估计卞小丽已经死了”

“找不着莫老师,医务室也没人”

严隽听着第一句,立时回身外跑。林曦看他跑了,回过神,忙也跟着,其余几人忽啦啦一串飞奔下楼。

未到教学楼三楼,已是人满为患,好容易进了丁医,就见董植姜烺等拖着祁秋离,那边几个女生扶着卞小丽。

电视还开着,正放到段正淳自杀,刀白凤哭天喊地。

林曦紧瞅着卞小丽,真是头破血流;那个女生按着她的额,指缝里咕咕冒血。

卞小丽双眼紧闭,也不知是死是活。

林曦只觉背上一凉,冷汗狂流,她几大步跨到卞小丽面前,想去搭搭她的脉,却见她缓了口气似的,一下把眼睛睁开来,目光怨毒,盯着祁秋离:“你就是个野杂种你一辈子也变不了”

林曦听她声音还挺响,吁口气,赶紧回望祁秋离,见他用力要挣脱束缚,还要扑过来。她忙挡到卞小丽面前:“别说了,你想不想吐眼睛花不花”

卞小丽恶恨恨的瞪她,张嘴想骂,但气力不够,遂又闭上眼睛。

严隽早派人去打12o,又叫人开医务室,取包扎物品来,再通知学校的头头脑脑,跟着疏散学生。

看卞小丽被架走,姜烺等慢慢松开祁秋离。

祁秋离抖抖袖子,盛气凌人的左右看看,抬脚想往外走。

严隽喝道:“你站住校长马上就来了,你跟我们一起去见他”

祁秋离眼睛斜着他:“我还没吃午饭呢,等我吃了饭回来,我自己去找他,不要你们多事”说完,头也不回的往外走。

严隽气得发怔,后扭脸看林曦。

林曦忙道:“我去看看,你们先散吧。等他吃完了,我带他去见校长。”

严隽有些不放心,想跟着,转念想想还是不跟的好,那小子好像还听点她的话,别人的帐他不买。

林曦坐祁秋离对面,看他什么事没有,还真能吃,三菜一汤,一会儿下去一半。她本有些焦虑的,看他如此大模大样,又来气,遂沉下脸,狠瞪着他。

祁秋离瞥见,便一立眉:“你干啥你坐我面前干啥我不会跑的,不要你监视我”

林曦恨得头痛:“最后一天你都不让我好好过你干嘛不留到明天你放火烧这学校我也不管”

祁秋离哼一声,把筷子一丢,从身上摸出钱包,抽一张往桌上一甩,扭头就走。

林曦忙喊人来算帐,又等着找钱,等她抓着一把零钱出来,那祁秋离已快走到十字路口了,她气上加气,忙一路追过去。

祁秋离看她气喘吁吁的,便停下步子,歪着头瞅她。

林曦大喘好几口才说出话:“你跟我回去”

祁秋离脖子一梗:“我干嘛跟你回去”

林曦只觉七窍冒烟,恨不得狂扁他才好,她压着怒气,放缓口气:“你好好的解释解释去,不然,要被开除的”

祁秋离听出她有担心的意思,脸上缓一缓:“开除就开除呗我无所谓。”说完一转身,沿着街边慢慢走。

林曦看他边走边踢路上的小石子,垂头耸肩,蛮可怜;再想卞小丽骂他骂得可恨,心里开始回软,遂跟着他,也慢慢的走。

走到琴湖,祁秋离往岸边的石头上一坐,望着湖面发呆。

林曦看他坐的那块石头又小又不平整,但旁边那块石头却又大又光滑,他故意留着,显然是给她坐的。她便上前一步,坐下,将手里的钱递过去。

祁秋离伸手接过,往口袋里一塞,复又看着湖面。

林曦抱住膝盖,抵着下巴,也欣赏清风徐来,水波微兴。

好长一会儿,听祁秋离恨恨的说:“她嘲笑我说我是段誉”

林曦足愣了二十秒种回不过神:说你是段誉还嘲笑你又没说你是段延庆这小孩真是不可理喻

她暗暗盘算:怎么把他弄回去越早越好,不然,校长等久了,心情一定不好,心情一不好,处理起来也就不好

正思忖,就见祁秋离转过脸来:“你知道我为什么叫秋离”

林曦心道:我怎么知道,反正你会骗人因看他脸上有些落漠之情,便不出声。

“我爸妈是秋天离的婚,那时我还没出生呢。我一生下来,我妈就给我取这个名字了。”

林曦再没想到会是这个缘故,很有些惊愕,都忘了说些什么好,只看着他。

祁秋离又转过脸看湖水:“我爸以前挺穷的,后来他做了包工头,发了大财,他就看不上我妈了,他的小秘也怀了孕,他就跟我妈离婚。”

“后来他又看上了别的女人,再跟他的小秘离婚。之后他再不结婚了,到处生孩子。可惜生得都是女儿,至少五六个。于是他又回来找我们,给我们钱,要我认他。我本来已经随我妈姓张了,又改回来,叫祁秋离。”

“我妈没骨气”

“我最恨他的钱,我就想着把它花光,可惜在学校里怎么花都有限。开除正好,我回去花个痛快”

林曦看着他的侧影,慢慢的说:“你也没骨气”看他震了一下,她加快语速:“我要是你,我就不花他的钱我自己去挣,挣得比他还多,然后告诉他:挣钱也没什么了不起”

祁秋离咬紧牙,但始终不出声。

林曦继续道:“我过十岁的时候,刚好公公生病,花了好多钱,都治不好。我妈没钱给我买生日蛋糕,只给我下碗鸡蛋面。我们邻居挺富的,他家小孩笑我没蛋糕吃。我特别生气,就说:钱是坏东西,有钱人都是坏人。我妈听到了,罚我洗一星期的碗。她说:除非你有钱,否则,绝不要说有钱不好,那是偏激心理,对你没好处”

“卞小丽要住院,学校肯定会叫你父母来,他们会帮你说话。你都上了一半了,要是开除,档案里会留黑,将来干什么都有影响,何苦呢你将来有出息,你妈也有依靠,不然,只能一辈子拿你爸的钱用,不是更没骨气”

“再怎么说,打人总不对的走吧,让校长先出出气去,你不说话就是了,等你爸妈来,让他们去说。”

舍得

信水给窗台上的金琥洒了一层水,放下喷壶,端详一番,回脸冲杜雷笑:“底下的刺要戳到边了,我们替它换个盆吧。”

杜雷点头,将小花盆捧起来,两人一起到后院。

信水小心的拿棍子戳盆底的小石片,看松动了,将花盆倾斜,轻轻的将金琥抖出来;另拿一个大些的盆,往里填土。

杜雷戴上胶面的手套,两手对抵,支撑着扶起金琥,将它立在花盆正中。

信水拿小铲子仔细的紧土,又擦净盆沿的泥,最后一拍手:“好了。”

杜雷再捧着放回原位。

信水看半晌,末了双手一比:“等它长到这么大的时候,就种到地里,不能再装盆,它长不好。”

杜雷望着她的脸,忽觉心里说不出的不适。他垂下头,低低的问:“信水你真的不来了”

信水鼻子发酸,忙用力吸吸,回:“也不一定,哪天我找到更好的,一定带过来给你看嫉妒死你”

杜雷看她眼睛闪闪的,有泪光。这大半年下来,他对她多少有数了,越叫得凶,越是装的。他想着她的爽直娇憨、痴心深情,心绪不安,遂上前一步,轻轻扶着她的背:“我觉着我觉着我是爱爱你的真的我就是不会说我离不开我离不开你”

信水眼睛发潮,忙将脸埋进他的衣服里,好一会儿,她抬起头,笑:“杜雷,你真好”又缓缓闭上眼:“你亲我一下吧,每回都是我亲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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