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远的距离

最远的距离第29部分阅读

曦便笑:“领教过了。”随后一说。秋荻道:“他若走了也好”林曦笑:“我不留,也不赶。留有留的好处,走有走的好处。静观其变吧”又笑:“还有好玩的呢,你猜另一个是谁,是康永那个吹箫的老乡。”秋荻愣一下,片刻皱眉:“这是谁安排的有意使坏嘛”林曦又笑:“看来再与世无争,还是碍人家的眼了只不知道是谁我也烦不了”

秋荻慢慢道:“这下你要比从前苦多了。”林曦道:“你也要准备了,我的宣传委你要接了。”秋荻轻叹一声:“真是身不由己”林曦道:“正是呀,我就说感觉不好嘛一变大就很麻烦,好像就进江湖了,人也不是自己的了。”秋荻无语,缓缓叹口气。林曦抬眼去看场上,还有几个人,影绰绰的,仍在踢。

秋荻渐觉寒意,再看看教学楼,大半教室都空了,遂道:“走吧。”林曦随着起来,挽住她的胳膊。行至一半,见踢足球的也散了。一人直往这边来,秋荻看身形像康永,遂低低道:“我先到前面去。”林曦想拉没拉住,便停下来,正好隐在树影下。

康永隔着三步站定,微笑道:“总算尘埃落地但这一年你要累多了”林曦看月光透过树梢,斑班点点的洒下来,有几点落到他脸上,细细的亮白,团团的,晕晕的,随风飘摇,一会儿在额上,一会在鼻下,说不出的悄然,遂笑:“不怕,有人给我吹箫呢”她的脸在暗处,康永看不见表情,但听口气,似乎是玩笑,当下也笑:“萧算什么,口琴更好”林曦纳闷,反问:“她还会吹口琴”康永回:“不是她,是他”林曦立时明白他指的是祁或是卓,倒不想再问。又听康永道:“我不知道你都听了什么,但在我看来,郦宛挺不错,跟我表妹一样,她能帮你做事的。”林曦听他声音愈渐消沉,忙回:“知道了”康永稍一低头,后说:“一会儿熄灯了,走吧。”林曦便抬腿向前,康永等她上来,一转身,两人让着一个肩距,并排而行。

秋荻看那两人过来,便冲康永点头微笑,康永亦浅笑一下,直往宿舍楼去了。秋荻看林曦有些不乐,触及思绪,也觉烦闷,便幽幽的说:“长大真是不好偏偏还是要长大生、老、病、死、爱别离、怨憎会、所求不得、烦恼日炽这一生,总要尝遍的”林曦忽觉一阵恍惚,喃喃道:“所谓生即苦,便是如此”

控局

次日,林曦仍睡着,听秋荻的声音传进来,忙掀起床帘看。秋荻近前低声道:“我去百~万\小说,你去不去我等你”林曦便道:“我困死了,不想去。你回来带点吃的给我。”说着一挤眼。秋荻只作不见,轻轻去了。林曦又睡一会儿,忽想到还要回信呢,忙起来,看看时间,知道食堂没的吃了,便准备出去,就见晓宣打扮得漂漂亮亮的过来,一叠声的叫:“请吃饭请吃饭”林曦便笑:“好说好说,一碗馄饨,两个烧饼。”晓宣不依:“我要吃大排骨面。”林曦夸张道:“这不要我破产嘛。”晓宣遂笑:“那你请客,我付钱,好不好”林曦笑而不语,和她一块携手下楼。

吃着面,林曦笑问:“你再看陈翰傻是不傻”晓宣一皱眉,半晌不出声。林曦更觉好笑,便不说了。晓宣又吃了两口,忽的将筷子一放,恨恨道:“这混蛋,一直在耍我”林曦看她脸气得通红,忙道:“别想那么严重你听说过小鸭认母鸡的说法吧,他第一个认识你,依赖性会强些。”晓宣气道:“他是什么小鸭看昨天神气的,简直是大野鸭子。原来傻的人是我”林曦一看情形不对,忙叉话题:“你知不知道我的手下们是谁”

待回来,晓宣仍是余怒未消,林曦看她这样,忙道:“一起去教室吧,没准有好电视看。”说着拉她走。刚到教学楼前,就见陈翰从里面出来,老远的便叫晓宣。晓宣正没好气,看见他更火冒三丈,遂将脸一板,狠声道:“又喊我干什么是找不着天还是找不着地是丢了胳膊还是丢了腿我是你保姆啊一看见我就鬼喊鬼叫胀人眼睛给我死一边去”说完,理也不理,擦过他蹬蹬走了。陈翰被她冲得莫名其妙,半天回不过劲儿来,再看林曦抿嘴笑着,也要走,忙拦住:“林曦姐姐,我没得罪你吧”林曦听他话音可怜兮兮,再看他脸上也可怜兮兮,绷不住要笑,忙紧忍着,回:“陈翰弟弟,你当然没得罪我,你是得罪晓宣姐姐啦”陈翰忙苦着脸道:“林曦姐姐,我怎么敢得罪晓宣呀”林曦便笑:“陈翰弟弟,量变会导致质变的呀凡事要懂得适可而止呀”边说边往前走。刚进教学楼,又听陈翰在后道:“林部,晚上六点,在学生会集中开会,请务必准时”林曦听他声音已然沉着清朗,遂回头颔首,应了声“一定”。

林曦在教室回好信,已然是下午两点,又陪晓宣说会儿话,再看百~万\小说,一晃也就到五点了,秋荻回来,两人一起吃饭。林曦看还有点时间,便回教室转个弯,随后带着工作笔记往学生会去。

严隽于余已到,林曦打过招呼,静坐等待。时间不长,另几人全部到齐。严隽也不多话,开门见山,直接将工作任务一一分派――协助团委改选。除陈翰外,都是老人,知道大体步骤如何操作,于是并无多话。不到半小时,严隽便宣布散会,单留林曦下来。

严隽看人走尽,笑道:“祁那儿没动静,看来你是摆平了。”林曦微笑:“言之过早”严隽又笑:“这一块你的任务最重,得赶紧开会,把任务传下去,还有各班宣传委得赶紧集中,如果有利民政策,这会儿正好收买人心。”林曦笑而不语。严隽看她神情有些发懒,遂道:“既然进来了,总得做下去,慢慢的也有意思”林曦便笑:“我晓得。”又笑:“你现在怎么尽打官腔了”严隽一怔,随即一本正经的说:“青春一去不复返,可不只剩乏味了”林曦便做恍然大悟状:“原来美的代价如此惨痛”严隽道:“那你的手下不是称之谓丑了”林曦回:“非也非也,应称之谓更美”严隽失笑,又听她说:“那个冥天的稿子我不会用了,你去知会一声。”严隽点头:“非常对”两人又讨论一番宣传部的日常工作,严隽捡重要的一一点出,林曦细听,一边做记录,直到八点才散。

次日下午,林曦便将部下集中到文学社开会。她先将下发的任务说了一遍,一是板报展览,再者是新一期的校刊出刊,其次是宣传橱窗――这期又轮到学生会;后将自己的大体思路一提。那三人皆是新生,没有大的整体概念,先听时有些茫然,后听到林曦的框架,便有了底,脸上渐渐缓和。林曦又道:“单凭咱们四个人,是做不成事的,各班的宣传委都是左膀右臂。我想想,也不能光使唤人家,也要雪中送点炭。先前我看了几家板报,不太成体统,学校有不少这方面的书,你们有空也多看看,明天开会我就宣布,平时各班出板报如有困难的,我们将施以援手。大家看有没意见”林曦一圈扫过去,除卓其楷摇头外,那两人没反应。她便直看着祁秋离,出声发问:“秋离你说说”祁秋离听她冷不丁叫自己的名,一时没回过神来,半晌才说:“我没意见。”林曦便又去看郦宛,郦宛不好意思的笑:“我不行”林曦微微一笑:“我们可以教你还有问题吗”郦宛赶紧摇头。

林曦笑道:“我想咱们不可能干什么事都四人一齐出马,这样好不好催稿子收作品这些小事咱们分头行动;如果是指点、审稿、换橱窗之类的大行动,咱们再合在一起做”看那三人都点头,遂冲祁秋离卓其楷一笑:“你们是绅士我们女士优先”后望向郦宛,笑道:“我比你大,我学孔融让梨,你先挑一个”郦宛听她说出这样的话来,一时倒发窘,微微看一眼那两人;那两人也是不尴不尬,有些不自在。郦宛便低头:“还是你安排吧”林曦好笑:“你可别后悔”说着,手指一点:“我挑其楷了”卓其楷便一笑,唇红齿白。林曦又看着祁秋离:“你们班板报不错,平时多带带郦宛,正好你们离得也近。”祁秋离稍点点头。林曦便笑:“乙届1月就实习去了,咱们可以带管不管。这样,乙丙归我和其楷,丁届你和郦宛负责,怎么样”祁秋离只得又点头。林曦又道:“我想就是没事咱们也得定期聚聚,通个消息什么的,大家看多长时间为好”卓其楷便说:“太长了不好,一个星期怎么样”郦宛道:“最好在周六。”林曦点头,又问:“秋离的意思”祁秋离点头:“我同意。”林曦便笑看郦宛:“下次你把箫拿来。”又看着祁和卓:“你们谁会吹口琴的”卓其楷看向祁秋离。林曦便道:“那秋离带上口琴。”又问其楷:“你会什么”其楷忙摇头。林曦道:“那不行,你也得准备个节目。事先说好,我讲笑话。咱们做事做闷了,自娱自乐,换换脑子。”又笑问:“还有事吗”三人皆摇头。林曦便将手一拍:“ok,散伙”

卓其楷看林曦自往宿舍楼去了,似自言自语的说:“她真不像女生班出来的”郦宛笑:“难怪我老乡喜欢她呢,我都喜欢她了”卓其楷看看她,想笑的样子,独祁秋离一言不发。

周二下午,林曦召开全校各班宣传委会议,一则彼此认识,再则布置任务。乙届也参加,二十多号人坐了半屋子。林曦看看,差不多都见过,但有一半不熟悉,除了新生以外,各班还有另换的,居然有常骐。林曦按严隽的法子,等众人一介绍完,便紧锣密鼓的将工作发下,大家忙着记录询问,没功夫干别的;之后她将怀柔政策一说,新生们自是大为高兴,拍桌叫好。

最后她依然问一句例行公话,就听乙药的宣传委出口发难:“请问林部长如何看待校刊上的情诗今后会不会予以取缔”林曦一直记不得这个女生的名字,但知道她一直对自己颇不友善,如今这个问题一抛,倒似一颗炸弹,炸得室内一片寂静,炸得众人的目光一片雪亮,全往她脸上集中。

林曦略一沉思,随即笑问:“我想我们得定义一下,什么叫做情诗呢”就听底下起了一阵窃笑,半数人开始交头接耳;又瞥见秋荻还尚自镇定,而常骐则有些如坐针毡,便朗声道:“那大家听听这首诗,看算不算情诗。洞房昨夜停红烛”一句刚出,大多的人开始面露微笑。林曦顿一下,依旧往下念:“待晓堂前拜舅姑。妆罢低声问夫婿,画眉深浅入时无”吟完看着众人不语。几个新生先叫起来:“算算”林曦便望着那女生:“你看呢”那女生想想:“应该算吧。”林曦微笑:“这首诗的名字叫近试上张水部。”看大半人显出茫然的表情,她遂在黑板上写下来。“作者是唐朝的朱庆余。近试的意思是临近科举考试;上是敬,献;张水部是指当时的水部郎中张籍。唐代士子在应试前,喜欢向名人投诗,希望得到赞扬或是推举,以此扬名立万。朱庆余的这首诗借新娘之口表达自己临试前的不安、忐忑的心情,大家想想这算不算情诗如果算情诗,又是谁给谁的情诗”那女生讪讪的回不上话,旁人有的笑,有的惊奇,有的沉思。

林曦又道:“我再念一首,大家再评评。君知妾有夫,赠妾双明珠。感君缠绵意,系在红罗襦。妾家高楼连苑起,良人执戟明光里。知君用心如日月,事夫誓拟同生死。还君明珠双泪垂,恨不相逢未嫁时。这首怎么样”说着直看着那女生。那女生有些踌躇,皱着眉答又不是,不答又不是。林曦不勉强,又问旁人,只听七嘴八舌一片,绝大部分说是,极个别说不是,她便问那个说不是的:“那你说说看怎么个不是法”那人回不出话,半晌笑:“我猜不是如果是,你就不举这个了”众人皆笑,林曦也笑,又道:“那我来说。这是张籍的诗,就是刚才说的那个张水部,题目是节妇吟,但题下有注寄东平李司空师道。”说着又写在黑板上。“李师道何许人也乃是当时的藩镇之一――平卢淄青节度使,他还有检校司空、同中书门下平章事的头衔,是大大的官,炙手可热。那时候正是中唐,藩镇割据,李师道用各种手段,勾结、拉拢文人和中央官吏。他也看上这个张籍了,所以来拉拢他。张籍又是何许人是韩愈的大弟子。韩愈嘛,我不用说了,大家都学过他的文章,文起八代之衰,唐宋八大家之首,而他的政治主张则是国家统一、反对藩镇分裂。张籍的立场跟老师韩愈是一样的,他能去依俯李师道吗当然不可能,但又不好直接拒绝,毕竟人家官大呀,所以就用比兴的手法,写了这首诗,很委婉很委婉的告诉他:不是我不想去呀,但是已经有主子啦,恕罪则个啦骨子里就是不想去嘛所以说看起来是情诗,其实是政治诗”众人听她一会儿古,一会儿今,抑扬顿挫,字正腔圆,说得还有趣,皆瞪大眼睛听。

林曦看众人皆不出声,又扬声道:“不独是诗,任何文字载体都是如此。作者想要表达的,与读者所能领悟的,往往并不是一回事。作品本来是头象,有的读者则会分解成四根柱子、一个勾子、再来两把刀。这不是作者的错,也不是读者的错,更不是作品的错,而是远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上。所以说,只要是公认的好诗、好文章,我一概认可,一概选登,不能因为我认为是什么或是你认为是什么,就一棒子打杀,这样对作者不公平,对作品不公平,对别的读者更不公平。我不能有这样的权力”话音一落,赢得一片掌声,尤以新生班级更为热烈。祁秋离不觉也跟着拍手,至末才停。

林曦看众人表情,知道大局已控,遂一拍手:“大家辛苦散会”一时桌椅声不绝。秋荻看那几人都不动,恐她还有事,遂随着大部队走出,至门口,却见严隽立在窗外,正想往里走,她忙避开视线,匆匆去了。

林曦倚着讲桌,沉吟片刻,正待说话,就听清脆的掌声由远及近的过来,侧脸一看,原来是严隽,一派正颜厉色:“好一场舌剑唇枪好一场舌战群雌”林曦冷着脸回:“该赞严部督导有方,以致下属牙尖嘴利、吐珠咳玉呢还是该斥严部疏于管教,以致下属目无尊长、以下犯上”严隽神色不变:“一朝天子一朝臣,你的下属无理,你该扪心自问、面壁悔过才对,怎么反而迁怒旁人”林曦立回:“正是上梁不正下梁歪”严隽瞅着她,忽的一笑。林曦不觉也破颜。

祁秋离等三人先看他俩面色不善、互发恶语,正惊诧,见又笑起来了,都有些摸不着头。严隽便转脸冲他们笑:“你们头儿厉不厉害有面子吧”郦宛最先笑了,贝齿如玉;卓其楷盯着林曦看,一脸好奇;祁秋离则目光飘渺,不知在想什么。林曦轻笑:“无他,口舌之利,不过尔尔”严隽笑:“我有东西转接给你,一上晚自习你就来学生会办公室。”林曦点头。严隽旋即出去。

四人理理桌椅,一齐出来。祁秋离随手将门锁上,将钥匙递到林曦面前,面色平静。林曦心下稍喜,遂微微一笑:“多谢”祁秋离稍一低头,也不说话,径自走了。林曦等三人一齐去食堂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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