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回

雁回第53部分阅读

事,恐怕难以收拾。

云居雁正思量间,锦绣匆匆而来。征得云居雁的同意,她对着主子耳语了几句。她的话未完,云居雁的目光紧盯着青石地砖,嘴唇抿成了一直线。

第2o2章顶罪三更

云居雁没料到沈君昊居然认定是她指使下人给于翩翩下药,令其不育。他让人转述给她的话,看似在告诉她,他会为她善后,实则却是在警告她。

突然间,云居雁很想知道,如果他记得前世,如果他知道他们曾过了五年相依相偎的日子,他会不会不由分说就认定她是幕后主使。她知道自己永远不会知道答案,因为他早已不再是他了。

有时候伤口痛得久了,人就会变得麻木。云居雁发现自己就是这种的状态。她曾经拼命想靠近他,努力想让他看到自己。曾经她费尽心机只想见他一面,重温相互扶持的温暖。可一次又一次的事实告诉她,那五年已经一去不回头。他不再是她的精神支柱。他们只是被一桩婚约绑在一起的男女。他们之间唯一剩下的关系只有“合作”。

或许她这辈子都不会忘记躺在病床上的那个人,或许她会在自己疲累到极点的时候透过他,回忆他的影子,但终究她必须一个人在这个世界坚强地走下去。她唯一就能做的就是努力活着,更好地活着。

她望着屋外的蓝天白云静静思量着。

应该怎么办她问着自己。

“告诉他事情与我无关吗可万一他继续追查下去,会不会牵出母亲”

云居雁轻轻摇头。

“或者索性认下这事,反正他早已认定我是恶毒不择手段之人,多这一桩又何妨”

做出了这个决定,云居雁突然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仿佛放下了压得自己喘不过气的大石。

同一时间,官驿的房间内。沈君昊坐立难安。他让长顺亲自传话给张泰,命他一定要等到了云居雁的回复再回来。他告诉自己。只要她说她只是一时冲动,只要她说她并没有害人之心,他就原谅她。他觉得自己给她机会认错,已经十分宽宏大量了。

沈子寒瞥了一眼不知道在房间内走了几圈的沈君昊,低头对着桌上的棋盘。他不相信云居雁会命人给于翩翩下药,但张泰的出现至少证明她是知情的。如果说这桩事情云居雁有错,那么最错的应该是沈君昊。是他不顾他的阻拦,执意让于翩翩在官驿住下。是他带着于翩翩在永州城招摇,这就难怪未婚妻会生气。

“你到底在等什么”沈子寒再次扫了一眼沈君昊。抱怨道:“晃得我头都晕了。”

“我能等什么我当然没在等什么”沈君昊气呼呼地在他面前坐下,“你不是说今天就走吗那你还有功夫自己跟自己下棋”

“我晚一些就走。”他的食指与中指之间夹着棋子,思绪却在一瞬间飞离了棋盘。他本来打算午饭后就走的,但云平昭约了他下午喝茶。他猜不出他郑重其事送了帖子给自己。是否有重要的事。

沈君昊又忍不住站了起来。他走到窗口。回头看着坐在桌前低头沉吟的人。他知道沈子寒对于他决定替于翩翩赎身很是不满。不过他什么都没说,甚至决口未提此事。这与他在知府衙门前刻意不看云居雁一眼是同一个原因。不过沈君昊也清楚地知道,若不是为了她。沈子寒绝不会冒着危险,亲自下场生擒祝洵文。

“蹭蹭蹭”

随着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沈君昊情不自禁走到门口,一把拉开了房门。

长顺被开门声吓了一跳,赶忙走过来说道:“公子,云姑娘说”此刻他才看到房内的沈子寒。

沈君昊自是没打算让长顺在沈子寒面前转述云居雁的话。但他若拉着长顺去别处说,又显得太刻意了。瞬间的犹疑中。沈子寒已经站起了身,说他约了人饮茶,时辰差不多了。眼见着他的身影消失在楼梯的转角,沈君昊心中有股莫名的烦躁。

此刻长顺比沈君昊更加焦急,甚至可以用心急如焚来形容。他怕自己说出云居雁的原话,自家主子会气得跳脚,甚至跑去云家质问她。

“公子”长顺小心翼翼地笑了笑。

“她怎么说”沈君昊一边说,一边往屋子内走。他在桌前站定,看着沈子寒留下的残局。

“那个”长顺挠了挠头,婉转地措词:“云姑娘让小的提醒公子,官驿除了传递军情,只为赴任或回京述职的官员及家属提供方便。眼下很多事情未明,公子莫要被人抓住把柄才好。”

云居雁说这话只是善意的提醒,可这些话经过几个人的转述,传至沈君昊耳中分明是她在质问他:“你是去赴任,还是回京述职于翩翩是你的家属吗你们有资格住官驿吗”他的表情瞬间就有几分难看。“她还说了什么”

长顺不自觉地伸手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小声说:“云姑娘还说,翩翩姑娘出身寒微,公子若是不想老爷、老太爷动怒,应当小心低调地行事。否则受苦的还是翩翩姑娘”

“她这是什么意思”

在沈君昊的质问声中,长顺低下头喃喃:“其实云姑娘最先说的她说有些事其实是公子逼的”

“她这是翻脸不认人难道她以为她以后都没有求着我的时候”

长顺硬着头皮说:“公子,其实云姑娘说的也不是完全没道理公子,若是让老爷和老太爷知道您要为翩翩姑娘赎身,恐怕”

“闭嘴”沈君昊不耐烦地令长顺退下。他怎么都没想到,云居雁不止敢默认这件事,居然还倒过来教训他。“憨二的事呢你说了这事吗”他突然叫住了已经走到房门口的长顺。他不信云居雁知道他有证据的前提下还能有恃无恐。

长顺直觉地点点头,回道:“小的按照公子的吩咐,一字不漏把话全说了。”

她不会想杀人灭口吧

沈君昊直觉地摇头,但仍旧不放心。他不想做恶意的揣测,但第二天早上,当他知道憨二没有来上工的时候,急命长顺问了憨二家的地址,亲自去确认发生了何事。马儿尚未行至村口,他就知道了憨二家昨晚失火,他和他娘都没能逃出来。

写不下去了,太困了,少的1k明天补。

第2o3章劝说

沈君昊不愿相信这是云居雁做的,但是他前一天才对她说起憨二,第二天憨二就死了,还累及他的家人。这让他如何能不怀疑她

他想去找她问清楚,最后却只是心事重重地回了官驿。才一进门,手下告诉他,云平昭请他赴宴,理由是为他践行。他想也没想便命人回绝了。在他眼中,憨二不同于于翩翩,他是普通百姓,是良民,如今又闹出了人命。他怕自己见到她会忍不住质问她。如果她像承认自己谋害于翩翩那样,承认了杀害憨二,他会怎么做告诉她,他会为她善后吗

云平昭得知沈君昊居然拒绝了他的邀请,不由地愣了一下,由衷地不满从他心底生出。他意图拒婚在先,接着隐瞒行踪在后,如今居然直白地拒绝了他。对比昨天下午沈子寒对他的尊重,他更是不高兴。

“父亲”云居雁端着茶水站在门口,“是什么人惹您生气了”她笑着询问。昨日下午父亲虽然外出了,但她没找到机会与母亲单独谈一谈。眼下,她除了像往日一样送茶,同时也是想探了一探他今日会不会出门。

云平昭招手让女儿进门。一连喝了几天,他越来越觉得用阳羡壶泡出的茶水清香宜人。

“父亲,听母亲说,昨日您去见沈将军了”说着,她倒了一杯茶,送至父亲手中。

“我正要与你说这事。”云平昭接过茶杯,轻抿一口,这才放下杯子说道:“按沈将军所说,他看到了你摔倒,但来不及过去扶你。至于其他人。无论是祝洵文,还是侯府的下人。他都没有看到。之后,沈君昊也到了。今日我本想找他问问当日的情形,没想到他赶着回京。”

云居雁注意到父亲说起沈君昊的时候,表情带着明显的不悦。她不敢明着询问,只能说:“因为祝洵文的事,他在永州呆了不少时日了,想来一定是急着往家赶。”

云平昭不置可否,心中想着:我倒是要看看,他是不是真那么着急。连一顿午饭都等不了。

云居雁更加确定父亲一定是在生气。她不好明着帮沈君昊说话,只能转移话题,笑问:“父亲,您上次说。与我一起去看顾花房的兰花。不知父亲下午有没有时间”

“下午我已经约了人。不如明天上午吧。你待会去问问你母亲有没有空。已经好久不见她弹琴了。”

“是”云居雁高兴地应了,“女儿这就去寻母亲。”

“等一下。”云平昭叫住了她,“关于祝洵文曾在你舅父家的后花园之事。我已经写信给你舅父了。不过毕竟隔了五年时间,如果你舅父说,找不到当年那个下人了,也在情理之中。你母亲若是怪责你舅父,你当帮忙劝着。”

云居雁知道,如果是前世的母亲。却有可能怪责许慎之,但这一世。在她时不时的“唠叨”中,许氏已经意识到,许慎之夫妻对他们母女算是不错的。今年还早早备下中秋贺礼送去。

听到父亲如是说,她笑盈盈地辩驳道:“父亲,母亲并不是不讲道理的人。她当然知道那人若是有心说谎,时至今日肯定早已不见踪影,又怎会怪责舅父呢”她嘴上说得笃定,但心中还是暗暗提醒自己,在适当的时候,一定要给母亲打一下预防针,最好能让父亲自己发现,母亲并不似他想的那么小气。

下午,在云平昭出门后,云居雁面色凝重地进了许氏的房间。在春芽把伺候的丫鬟们全都带出去之后,她正色说:“母亲,洪嬷嬷做的那事”

“囡囡,我正要与你说这事。”许氏招呼女儿在自己身边坐下,语重心长地说:“女人嫁了人,最重要的就是子嗣。只有生了儿子,才能在夫家立起腰杆。你要记住,决不能让任何女人先于你生下孩子。”

“母亲,您觉得父亲对您不好吗”

“你这孩子,怎么突然问这个”许氏的脸上带着几分与她的年纪不符的娇羞。

“母亲,当日如果您为父亲纳了鞠萍,您认为结果会如何”

许氏不语。

云居雁轻轻叹了一口气。她知道,“子嗣”两个字早就成了母亲的心魔,即便父亲都已放弃了生儿子的愿意,但在母亲的心里,这永远是一根刺。因为这根刺,她变得特别敏感,特别疑神疑鬼。连带着,她认定她唯有生下沈君昊的嫡长子,才能在沈家立足。

这次于翩翩的事,令她和沈君昊的关系雪上加霜。她生气,但她并不生许氏的气,毕竟这是生她养她的母亲,前世她为了她这个女儿受尽了委屈,最后还落得郁郁而终。这一世,她只希望她能和父亲快乐富足地活着。不过,为了将来,有些话她还是要与她说清楚。

“母亲,如果我猜得没错,应该是洪嬷嬷建议您把鞠萍收房吧”这事云居雁已经向春芽证实过了。虽没有百分百的把握,但确实是洪嬷嬷见过许氏后,她才有这个打算的。

许氏依旧不语,但她心中明白,当时若没有女儿阻止,此刻的她恐怕正暗自垂泪。

云居雁重重叹了一口气,追问:“母亲,我不懂,您为什么这么相信这个洪嬷嬷因为您觉得她对您很忠心”

“囡囡,你要知道,一个家里会发生许许多多的事,有些事你不想去做,却不得不为之。”对许氏而言,洪嬷嬷的存在就是为了这些不得不为之的事情。

这话让云居雁更加深信,洪嬷嬷一定做过不少见不得光的事。这也就是说,若是要处置她,必须更加小心谨慎,否则就似捅了马蜂窝一般。更让她忧心的,自云惜柔出生后,她父亲身边的确没有女人怀过身孕,会不会是她偷偷动过手脚不过前世的柳易又生下过男婴。

一时间,云居雁有些糊涂。眼下她也只能按下怀疑,对着许氏说:“母亲,我只是想问,您觉得洪嬷嬷就一定对吗我们真要用那么极端的手段吗”她握住许氏的手,垂下眼睑说:“沈公子已经知道洪嬷嬷做的事了。他认定这事是女儿指使的。”

“什么”许氏一下子呆住了。昨晚洪嬷嬷才向她邀功,说一切万无一失。“不行,我去找沈君昊说清楚。”

“母亲,有些事情是说不清楚的。就算你去说了,他也只会认为是您替我顶罪,更加一条不孝的罪名。”

后悔的泪水一下子涌入许氏的眼眶。她这根本就是害了女儿。沈君昊若是给女儿扣一个善妒的罪名,那女儿以后可怎么过日子

“囡囡,是我害了你。”说着,她的眼泪滚滚而下。

“母亲,事情还不到那个地步。”云居雁为许氏擦着眼泪,轻声细语地说:“他虽如此认为,但到底念着云沈两家的情谊,对外只说于翩翩是吃坏了肚子。”

“真的”

“当然是真的。若是他没有帮忙掩盖,这个时候,永州城的风言风语已经足够逼得女儿出家了,毕竟人人都知道于翩翩是随着他而来的。世上只有我最有动机让她生不出孩子。”

“我怎么没想到这点”许氏悔得肠子都青了。

云居雁摇摇头,“母亲,您不是没想到,而是被人蒙蔽了。是不是有人对你说,于翩翩与他如胶似漆,若是先于我生下一儿半女,沈家的人不得不让她进门,以后她就母凭子贵,就算我是嫡妻,也奈何不了她。她肯定还说,像于翩翩这样的狐媚子,一定懂得很多勾引男人的手段。以后她一定会给我添堵。”

许氏默然不语。洪嬷嬷的原话虽不是如此,但意思却是差不多的。

云居雁知自己并没有猜错,继续说:“母亲,其实您不是不知道,沈公子是沈家的嫡长子,就算他的祖父、父亲再放纵他,他的一举一动家里人不可能完全不知道。您觉得嫡妻未进门,他们会让不三不四的女人生下孩子吗再说,皇后娘娘的懿旨难道是假的退一万步,就算没有皇后娘娘的懿旨,她一个歌姬,连入郡王府为婢的资格都没有,怎会成为我的威胁”

“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不行,我不能让你受这样的冤枉”

“母亲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的,后悔是没用的,重要的是将来。”云居雁恳切地看着许氏,认真地说:“女儿认为,洪嬷嬷留不得了。”

许氏想也没想就摇摇头,“她跟了我几十年了,替我办了不少的事再说,那些话虽是她说的,但事情却是我挑起的我不能不念旧情”

“母亲,您怎么还是不明白”云居雁说得有些急,深吸一口缓了缓情绪,问道:“您有没有想过,这次的事,您为何不找其他人商量,却偏偏找了她”不等许氏回答,她自己答道:“因为您知道,只有她会顺着您,为您想到这样的方法。反过来想,如果当时她对您说,于翩翩根本就无足轻重,您还会命她去下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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