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学生又怎样

你是我学生又怎样第8部分阅读

不见了,怎么可能,心下这样想的,嘴上还是唯唯诺诺说:“妈,没有,在学校待着呢,那么多事忙,哪有空跑啊。”

赵妈妈唠唠叨叨一大堆,挂电话前还来一句:“就因为你这孩子平时太不省心了,才会做这梦。”

赵水光苦笑不得,想来,父母的相处什么时候已有如此的不同。

儿时,父母说什么都是对的,总认为爸爸妈妈是无所不能的。长大了,发现父母也是人,也有犯错的时候,有做得不对的地方,梦幻世界的倒塌,伴随的是反叛基因的滋生。大学后,早已适应,什么时候,已从父母对立的那一面走出来,发现爸爸妈妈老了也是需要人照顾的,心疼之心油然而生,责任感突然多起来。

赵水光突然想起,赵妈妈有一日在家吃饭,状似不经意地问道:“学校里,有没有合适的”

她一口饭在嘴里,差点喷出来,要知道,当年她和希望在一起的时候,可是绞尽脑汁地打地道战啊,突然有一天就这么翻身解放,做地主了,爽气啊。但要赵妈妈知道“合适的”就是谈先生,不知是不是要晕过去。

自从上周,希妙才考到驾照,显摆地把她老爸的悍马开到学校来接她,关于赵水光的流言就比吃了催化剂还快地疯狂传播着。版本有很多,咱随便抽一个:a:国贸一班的赵水光,周周都不同的有车来接送,可牛拉。

b:不是吧,被人包养了那女的长什么样啊

a:不知道,听说一般般,还说有次见她上了辆宝马,和公管系谈老师的车一样

b:不是吧

赵水光很是无奈,自打她挤公车丢了候,希妙是唯恐天下不乱,单阳那拨子人也被希妙使唤着过来,谈书墨有空的时候她自然是去蹭车,有时候谈书墨不大放心,连楚菲菲的奥迪都出现过。

她是中过流言毒的,她知道是人家好心,又不便拒绝,来接的人打电话来,她都说停外边,离学校是有点距离的,但群众的力量太过伟大了

宿舍里,杨杨是个直肠子的,说:“赵同学啊,传说您最近很红啊,来,解释解释”

这么一说,一宿舍的人都放下身边的事了,赵水光淡淡说:“那都是朋友的车”,她知道这种事,解释得越多越激动,人家越怀疑。

许莹抬了赵水光下巴,说:小妞,你哪有那么多有车朋友,最近挺吃香的啊,快介绍介绍”

赵水光抱了她说:“唉,你居然敢怀疑俺的真心”

其它人鸡皮疙瘩掉了一地,书本瞬间就飞过去了。

后来,赵水光发了短信都快以死明志了,也减少了周末回家的次数,这事就淡下去了。

俗话说,牙疼不是病,疼起来还就是要人命,赵水光对于这话现在是深深地赞同。

最近快期末考试了,她没怎么回家,都留在学校复习,上周开始,右边牙发酸,她以为虫牙也没去管,过了几日,越发疼痛,带了牙龈都酸疼起来,某日早上,杨杨说:“小光,你怎么一边脸大,一边脸小啊。”

赵水光拿了镜子一看,果然如此,半边脸都肿起来了,被许莹拖去校医室。

只有一个校医在那,四十多岁的胖女人,正坐着打电话,看赵水光进来,讲了会,不情不愿地挂了电话,问:“有什么病啊”

赵水光想笑,这是骂人啦还是这么地,但牙龈疼,讲得含糊不清,许莹接过去说:“她右边牙疼。”

那女人正准备带手套,滕杨居然进来了,赵水光再一次在心中默哀了下自己的霉运。

滕杨对自己笑了笑,赵水光脸都肿了,还是咧了嘴笑了下,在滕杨惊愕的目光中,若无其事地回过头去,看到许莹戏挑的眼,她就知道这脸要吓死人了。

胖校医问滕杨怎么了,滕杨说:“没事,她先看吧。”指了指赵水光。

胖校医也不理他说,滕杨只好说有点发烧,拿了体温计一测,果然是病毒感冒发烧了,坐到一边挂水。

胖校医回来戴上医用手套,拉开赵水光嘴在大灯下照了半天,赵水光眼角余光看到滕杨在旁边打量的样子,也是不想活了。

一会,胖校医丢了手套说:“智齿位置不正,牙龈发炎了。”

写了病历,问她:“是去市里看,还是开药。”

赵水光想想一大堆书没看,说:“先开药吧”,不行,她自己再回市区。

胖校医抬眼看了她下说:“我去查下有没有那药了。”学校大多进的是感冒药,很少进那种治疗牙疼的。

胖校医一出门,赵水光拉了许莹找了位置坐下来,就她们三个,安静的能听到点滴啪啪掉下来的声音,很是尴尬。

突然,赵水光的手机震起来,解救了她,她也没看是谁,直接接了,谈书墨清冷的声音传出来:“在干吗”

赵水光瞥到滕杨的坐直身子得有点僵,眼观鼻,鼻观心的,她脸都肿了,还乌里乌拉地说:“在外边”

谈书墨一听就知道她今天不对劲,说:“你声音怎么了,现在到底在哪”

赵水光知是瞒不过去,糯糯地说:“在校医室”还想说:牙疼而已,“啪”地一下,电话就挂了。

爱情的智齿

智齿又称阻生齿是指1621岁以后萌出的或尚未萌出的第八颗牙。无咀嚼功能,且存有一系列的潜在危害,尽早拔除是为上策。

上文:

谈书墨一听就知道她今天不对劲,说:“你声音怎么了,现在到底在哪”

赵水光知是瞒不过去,糯糯地说:“在校医室”还想说:牙疼而已,“啪”地一下,电话就挂了。

夏日的知了挂在校医室外的树头叫个不停,燥热的气氛让人喘不过气来,赵水光端正地坐在校医室里,墙上的钟嗒地一响,她仿佛也嗒地流下一滴冷汗来,不一会,鼻子上布满了一层密密的汗珠。

不一会,胖胖的校医就挪回来了,给了赵水光消炎药,赵水光拿了纸杯和水吞下。

胖校医后朝赵水光的病历上鬼画糊般地写了几行,赵水光是从来没像现在那么感激她。

拿了病历赶紧准备走人,转了身,一个修长的人影早就伴着刺目的阳光走进屋来。

谈书墨一身浅灰色棉质v领短袖,露出泛着米色光泽的手臂,石墨色棉府绸长裤,走动间,绸缎的面料勾勒出大腿精壮的曲线,说不出的飘逸的性感。

赵水光突然觉得几日不见谈书墨,已是想念,但想想自己都大祸临头了,哪还有空风花雪月,赶紧低下头去,谈书墨看她低了头,缩进壳里的样子,不禁莞尔,本来只是听她说在校医室,手头上的工作再无心思,放下了一切过来,看到她安然无恙,还有空眼睛发直,他提着的心思也算掉了下来,好吧,他承认他是有点故意,但他可没那性情和她谈见不得光的感情,他谈书墨这种人怎么会放弃这等大好机会。

四十多岁的校医很奇怪谈书墨会出现,教职工的大会上,她都是偶尔见到这位传说中的谈老师,见到一次都要“哇”地叫一次,感叹一下的。

胖女人赶紧走出座位,清了下嗓子,柔声问:“谈老师,有什么事吗还是,有什么不舒服的”

谈书墨颔首,不热情也不冷淡,挂了笑容说:“谢谢,我是来找人的。”

赵水光低着头,听他这么一说,心是凉了半截,飞快地抬头,求饶地扫了他一眼,却见他嘴角的那抹笑意,就知是躲不掉了。

胖校医看谈书墨手插在兜里,侧着身子,含笑地盯着刚才进来不大吭声地小姑娘,心下奇怪极了,想想还是说:“奥,这学生长智齿了,牙龈有点发炎。”

谈书墨听她说完,上前一步,挑起赵水光的下巴,看着孩子的脸肿了半边,皱了眉头,问道:“疼吗”

赵水光硬被他拉起来,抬了眼,看到他黝黑的眸子,一下子就撞进他的眼里,愣着摇摇头说:“还好,没事。”怕他担心,咧嘴笑了笑,却倒吸一口冷气,你爷爷的,牙都酸死了,什么没事啊。

谈书墨听这孩子说没事都听出习惯了,再不相信她的“没事”。

转头问校医:“需要去医院拔掉吗”

那胖女人早就呆掉了,她哪会想到还有这出,看到谈书墨认真的脸,才清醒过来,说:“最好”声音有点不稳,“咳”了下,接着说:“最好去下医院。”

赵水光急忙说:“真没事,都吃了药了,我不想去医院。”开玩笑,她这样一路和他走出去,到教学楼那的停车场,她赵水光以后还想不想在学校混了。

校医擦了汗,终于有她出场的地方了,说:“给的是消炎药,不能治本”,赵水光心里那个恼啊。这医生也太多不让人好了谈书墨是什么人,她赵水光打的小算盘他会不知道,谈书墨挑了眉说:“赵水光,我没空跟你烦那些,我问你,你去不去医院”

赵水光虽然固执,在谈书墨的滛威和将来的脸面之间,她瞬间就做出了权衡,面子值多少钱啊,谈书墨要是发火了,那才叫可怕。

赵水光同学飞快地答:“去,去”,答完后就想抽自己,什么威武不能屈啊,要搁战争时期她赵水光就是个卖国贼。

很好,谈书墨扣了赵水光的手转身往外走。

赵水光跟在他后面往外走,转了身才发现自己忽略了坐旁边已经石化了的两个人。

如果说刚才赵水光从校医打量的眼光中可以预料到即将来临的暴风雨。那她现在看到许莹那本不是很大的江南凤眼瞪得个牛眼大,她真的是欲哭无泪,许莹露出个“小样,等下你好好解释”的凶狠眼色。

旁边的滕杨不知什么时候站了起来,脸上的表情更是精彩,难以置信愤恨难平

她也不知道,她赵水光自己都自身难保了,还有空照顾这位同学的心情

谈书墨牵着赵水光的手和滕杨擦身而过,只听滕杨喊了句:“赵水光”

谈书墨停了下来,赵水光顿住脚,心跳快如打鼓,这滕杨真是太会添乱了。

滕杨盯着赵水光说:“赵水光,我很喜欢你,如果我和你说话,你不要理我好了,如果我看你,你也不要回视我,你也可以不要再接我的电话,但我说的话都是真的。”

滕杨看着谈书墨走进来,看着他抬起她的脸,看着他拉住她的手要离去,心底的猜测成了事实,真的逼急了。

听到这样的话,赵水光说不感动绝对是骗人的,她也只是个快二十岁的女生,也喜欢虚荣这种东西,一个人能在大庭广众下说喜欢你,她真的很感动。

但赵水光是懂得牙疼的苦的,爱情的智齿更是如此,长时间的酸疼,对大家都没好处,留久了伤口还会发炎,早拨早好。

赵水光小心地瞥了谈书墨一眼,看见那人眯起眼睛看着滕杨,侧脸的轮廓坚硬如冰刀一般。

赵水光握了握谈书墨的手,对滕杨说:“对不起,我喜欢的人是谈老师”伸手指了指谈书墨,继续说:“滕杨,你知道如果你和我说话我不可能不理你,也不可能不看你,因为我们是同学,我还当你是朋友,但你这样说让我很困扰,我喜欢的人也会不高兴,喜欢一个人不是这样的。”

总有那么一种男生,喜欢你,就理所当然地认为你也一定会喜欢他,他不知道的是,爱情并不是施舍,也不是逼迫,任何人喜欢上你都不是理所当然的事,只有先去付出才有被爱的可能。

赵水光说完,看看谈书墨,谈书墨也不理她,扭了头看向室外的树林。

赵水光那个冤啊,这人肯定生气了,但她该怎么和他解释她和滕杨真的是碰巧遇见

赵水光叹了口气,拉了谈书墨往门口走。

滕杨喊:“赵水光,我不是输给你,也不是输给他,我是输给年龄”

赵水光回头,曾经的娃娃脸上一片倔强之色,她很想说感情的事情没有输赢,但对于这样一向自负的滕杨,她知道他肯定是听不进去的,其实滕杨是个很聪明的孩子,但就是这样的人往往接受不了失败,更何况对手一切都比自己高出一筹,他极其不愿意承认。

滕杨伸了手去拉赵水光空出的手,急切地说:“我不够成熟吗过几年我也是那样啊。”

赵水光觉得很好笑,滕杨真的以为是因为年龄她赵水光才会不喜欢他,可谁又知道正因为是年龄的问题她赵水光当年畏头畏尾,差点错失美好的感情和所爱的他,正因为两人的身份,她才事事忍耐,到现在还会为年龄的距离担惊受怕。

人往往看得到迸放的美丽花朵,却不曾想到曾经毫不起眼的青涩种子。人往往在别人收获丰满果实的时候欣羡嫉妒,却未看到播种的艰辛。这一切的一切只是看上去很美罢了。

眼看滕杨的手要抓住赵水光的手腕,眼里是掩饰不了的热烈,现场的气氛一触即发。

一只修长有力的手瞬间接过,扣住即将伸过来的手腕。

谈书墨擒住滕杨的手腕,眼睛里的怒意如出鞘的冰剑,势不可挡,浑身上下满是厌气,赵水光是没有见过这样的谈书墨的,害怕出事,扯住他的衣角。

谈书墨狠狠地把滕杨的手甩回去,拉了赵水光的另一面手,说:“成熟是人意识到必须对自己的行为负责的时候。”

收回冰凌般的目光,他微微放软了声音:“我爱赵水光的时候她只是一个孩子,她对我来说就是个孩子,曾经是,现在是,以后还是,终其一生。”

谁说过的如果一个人爱你,他总是会把你当作孩子,会认为你老是长不大需要他照顾,会万般呵护,会大声斥责,却都是百般思量为了你好。

他谈书墨认识她赵水光的时候,她还是青涩的17岁,为了喜欢的人哭泣,为了逝去的情感心碎,装作什么都不在乎,其实他懂,她,还只是个坚强的孩子。

赵水光仰头看着他,背着烈日的阳光,他一身舒爽地站着,逆着光的脸看不大清,轮廓确是坚毅,这样淡定的人是给了她如何巨大的情感啊。她想她赵水光一辈子能碰上一个谈书墨已是用尽了三生的福分。

赵水光转头,很是真诚,对滕杨说:“对不起,无论过多少年你都不会是他,对我来说世上只有一个谈书墨。”

是的,世上只有这样一个你,这样的挑着眉,这样的上扬着嘴角,这样的对我笑,就算时间改,就算容颜变,你却是还是这样好好地活在我心中。

滕杨像泄了气的气球一样站着不说话了,他刚才看见平时冷傲的谈书墨竟会有如此逼人的气势,已是心惊,做好了干架的准备,他却是个不失风度的老师,这都让他自愧不如,在人生的态度上他已经败下阵来。

他一直认为赵水光过于冷漠,对他的追求装呆,无动于衷,原来她不是不懂,有如此的情感的人又怎会不懂,她只是顾及他的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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