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企之花

国企之花第1部分阅读

第三章老兄弟棒打鸳鸯

乔正清进退两难,他不愿意管别人的闲事,想躲开这种尴尬场面,可是作为值班干部的职责,他不得不过问几句。

周国良突然拉住乔正清的手。“求求乔老爷,千万不要告诉别人,要不我俩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余小瑛止住哭声,仰面望着乔正清,梨花带雨,楚楚可怜。

乔正清叹道:“你俩是怎么回事今天太晚了,回家去吧,明天还要上班呢”

周国良颤声道:“乔老爷,求求你听我说一会话,否则今晚我睡不好觉”

周国良和余小瑛原本是儿时玩伴,读同一所学校,坐同一张课桌,又一同下乡插队,两家长辈的关系也不错。

周国良父亲周建兴和余小瑛父亲余顺利都在三江化纤厂当过维修工,周建兴是维修组长,余顺利是维修钳工。六十年代初学雷锋,周建兴带领维修组废寝忘食、竭诚服务,赢得毛纺厂上上下下一片赞扬。周建兴被评为毛纺厂“学雷锋积极分子”,维修组也获得“学雷锋先进小组”光荣称号。二人常常拍着对方的肩膀称“老兄弟”。后来,举世罕见的大革命掀起巨浪。周建兴和余顺利一起参加宣传队,进驻三江市文化系统,领导革命群众“彻底砸烂反革命文艺黑线”。两位老伙计同舟共济数年,曾有过“儿女亲家”戏言。周国良和余小瑛也是两情相悦,一心一意“有情人终成眷属”。

这天,周国良向父亲提起这件事,不料周建兴一口回绝。“不行,绝对不行”

周国良脸色陡变:“为什么不行”

周建兴声色俱厉:“不行就是不行,没什么为什么”

周国良顶了一句:“你太霸道是我找老婆,不关你的事。”

周建兴瞪他一眼,声音稍有缓和。“红颜祸水,古来如此娶个美人在家,你就不怕惹祸上身”

周国良昂首道:“我不怕她不是三心二意的人。”

周建兴大声道:“我们两家不是同一条船上的人再说你一个月三十来块工资养得起她周家穷,经不起折腾。”

周国良不甘示弱。“婚姻自由,这件事我自己作主”

周建兴的火气又上来了。“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我不认你这个自不量力的儿子”

周国良憋屈,欲哭无泪,父亲的固执简直不可思议“不认就不认,没见过你这样当爸的”

在余家,余顺利更是斩钉截铁。“你找个混混、小瘪三也不能嫁到周家去”

余小瑛不解:“那是为什么呀你和周伯伯不是几十年的老兄弟、好朋友吗”

余顺利委婉道:“大人的事你不懂,总而言之我坚决不同意”

余小瑛着急道:“我搞不懂,你是嫌周家穷嫌国良不是大学生嫌国良人品不好”

余顺利微微叹息。“不是,都不是人穷怕什么,我们家也穷,但穷要穷得有志气。文化不高也算不得什么,小学生就找不到老婆国良人品不错,脾气犟一点,还算说得过去。但要成为余家女婿,万万不行”

余小瑛眼泪扑簌簌掉下来。“爸总得给我一个说法呀我跟国良处了这么多年,说分手就分手,谁能受得了”

妈妈康秀兰也劝她。“瑛瑛就别再为难你爸了,你爸不让你嫁给周家,自有他的道理。你还年纪轻,外面不地道的人多得数都数不清。你爸经过的世面多,他看准的事绝不会错。”

余小瑛觉得莫名其妙。“爸和周伯伯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又跟国良有什么关系”

康秀兰皱着眉头。“别多问了,大人之间的事,知道了反而会惹事。总之你爸都是为你好,早点跟国良断了吧,早断早省心”

余小瑛伤心欲绝,爸的无情,让她心如刀铰。平时妈最疼她,可她也跟爸一样反对国良。爸妈这么固执,非逼着她和国良分手,她连死的念头都有

乔老爷耐心听着周国良和余小瑛的诉说,心头沉甸甸的。

他原本并没有过问他们私事的兴趣,这年头自己的事都管不好,哪有心思管人家的闲事明哲保身才是最明智的举动。此刻听到他俩的父亲都参加过文化系统宣传队,触动了自己的心思,便继续听他们说下去。

余小瑛苦着脸,眼泪在眼眶打转。“后来爸妈给我介绍一个男朋友,就是戈春生,没多久就逼着我结婚。我不肯,爸妈非逼我嫁。妈为这件事常常背着我流泪,一个月下来就瘦了十多斤。有一次,妈对我说,别以为你爸是想攀高枝,你不嫁也可以,但千万不能嫁给周国良,要不然会害了我们全家国良家也是一样,坚决反对我进周家的门。

我实在不忍心妈为我伤心,只好勉强答应了。可是,戈春生不是人,他是个畜生,流里流气的老毛病一点都没改。他把我当犯人一样看待,稍不称心就动手打人。”

余小瑛捋起衣袖、裤管,乔正清见她手臂、腿脚到处是青一块紫一块,有的甚至新伤旧痕连成一片,惨不忍睹。

周国良脸色阴沉,扭头看着窗外黑黝黝的天空。

戈春生也是老同学,乔正清不愿在他背后多加评论。但眼前的景象依然让他吃惊。在他的印象中,戈春生还是个老实巴交的人,没想到多年不见,他竟然变得如此凶狠不过,不管怎么说,人家是两口子。

乔正清劝道:“小余已经结过婚,你们俩就更得注意,免得给人抓住把柄,到时候说不清。”

周国良怒火中烧。“戈春生是变态狂,我早晚要收拾他”

余小瑛抑止不住内心痛苦,泪如雨下。

乔正清默默无语。余小瑛和戈春生背后一定还有许多事情不便为人所知,这年头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变得越来越复杂,何况还是两个男人和一个女人之间的事。

乔正清道:“你们要好自为之,都是有脑子的人,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自己独立判断吧,记住一点,违法的事千万别碰”

周国良攥紧拳头,通红的双眼冒出火星。“他不让小瑛过好日子,我也不让他过得安稳”

乔正清看着他凶狠的脸,心里隐隐不安。转念一想,自己家的事还不知猴年马月能理得清,有什么心思为别人的事费神倒是他们父亲都参加过宣传队这件事让他记在心上,听母亲说过,父亲的死肯定和宣传队有牵连。他见时间不早,怕余小瑛回去太晚,节外生枝,便催着她赶快回家。

乔正清回家想起许多往事,一个晚上都没睡好觉。到了第二天,还是忍不住问起周国良父亲参加宣传队的事。

周国良的神情有点为难。“我跟爸闹翻了,他不想见到我,我更不愿去见他,现住集体宿舍,很少回家。”

余小瑛爽快地答应。“我爸从来不跟我讲那几年的事,偶尔提到,他总是说往事不堪回首,避而不谈。要不我回去跟爸约个时间,你当面问他”

乔正清想了一会。“还是算了吧。每个人都有不愿被人知道的秘密,不勉强了。”

余小瑛笑道:“不碍事,回去就跟我爸讲。”

下午下班后,余小瑛顺路先回娘家。

余顺利面有难色,沉吟半晌道:“乔正清是什么人,家里是干什么的”

余小瑛道:“乔正清和我是二中同学,他爸乔建一原来是博物馆长,是在运动中自杀的。”

余顺利的脸色更加难看。“小瑛别管这种闲事。以前那些事在当时就说不清,过了这么多年,更难说得清楚,不提也罢。”

余小瑛不信:“他爸以前是博物馆长,出事那些日子你正在文化系统宣传队,这么大的事不可能不知道”

余顺利不耐烦。“别问了,你去对小乔说我生过一场大病,脑子不好用,从前的事情早就忘了。”

余小瑛耐着性子。“乔正清这个人挺不错,人很正派,也会帮助体贴别人。我们又是老同学,他有困难,应该帮他。”

余顺利十分恼怒。“你自己的事还没管好,还去管别人赶快回家去吧,晚了又要挨骂。怪我瞎了眼,让你跟那个疯子结婚”

余小瑛见父亲坚决不肯吐露真情,无可奈何。

余顺利自言自语,忧心如焚。“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该来的早晚都得来”

正文 戈春生虐待厂花

第四章戈春生虐待厂花

余小瑛匆匆赶回家,刚进门,戈春生就夺过包翻检里面的东西,一边还恶狠狠地骂:“这两天死到哪里去了昨晚加班,你十点下班,可是到家的时间是十一点,扣去路上十五分钟,还有四十五分去了哪里是不是又去会你的老情人今天下午五点下班,到家应该五点十五分。现在什么时候了你自己看看,已经六点三刻,还有一个多小时去了哪儿快老实交代”

余小瑛反驳道:“去找我爸说说话,又怎么啦犯法吗”

戈春生怒气冲冲。“还敢嘴硬,什么事情都往他身上推你以为我不敢去对质我告诉你,昨天晚上的事情,你百分之百有鬼别以为你躲在阴暗角落里干的坏事我不知道。革命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随时随地会有人检举揭发,把你做的每一件丑事暴露在光天花日之下”

戈春生伸出拳头,气势汹汹地向余小瑛的脸部打去,余小瑛踉踉跄跄后退几步,戈春生又紧追上前,把她的手拧到背后。

戈春生骂骂咧咧不住口:“有人向我报告,昨晚你又跟那个狗日的周国良敖包相会了,是不是加班没他的事,他不回家孝顺父母,倒去看你,谈得好亲热啊,整整两个多小时,如胶似膝,有说有笑,恋恋不舍,到了下班时间仍不肯走。还不坦白交代,你跟老情人干了些什么,快说”

余小瑛痛得眼泪掉了下来。“你把我弄痛了,还不放手”

戈春生大喊大叫:“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快说”

余小瑛满脸痛苦。“你让我说什么周国良跟父母关系不好,不住家里。在集体宿舍闲得无聊,到车间闲逛,老同学之间说说话不可以吗车间有值班干部,就是乔正清你去打听一下就知道了,问我干什么说了你又不信。”

戈春生狠劲一拧,余小瑛痛得连连呼叫“救命”

戈春生大声吼叫:“还敢替老情人辩护,你活得不耐烦了洪振东是老同学,包小淼也是老同学,周国良为什么不跟他们聊,偏要跟你聊明摆着心里有鬼”

戈春生狠命使劲,骂不绝口。只听得“格”的一声,余小瑛惨叫一声晕了过去。过春生仍觉得不过瘾,又狠狠地扇她两巴掌,余小瑛苍白的脸庞顿时红肿起来。

这当儿,有人“嘭嘭”地敲门。“小瑛,小瑛,你怎么啦”

戈春生骂道:“多管闲事的又来了”

他见余小瑛倒在地上声息全无,心里有些发虚,便打开房门。站在门口的是邻居钟二嫂,每次他打老婆,钟二嫂都要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钟二嫂竖眉瞪眼道:“你又把小瑛怎么啦”

钟二嫂冲到余小瑛身旁,看到她的脸肿得不成样子,一条手臂软绵绵地耷拉着。

钟二嫂怒气冲冲骂道:“你算什么男人,对老婆下手这么狠,还不快送医院”

戈春生虐待余小瑛的事激起了装配车间职工的公愤。

车间主任韩大光让车间副主任、分工会主席粟本佑马上向厂工会汇报,厂工会主席费清明指示,一定要维护职工权益,尤其要保护女职工的人身安全;要分工会与男方厂工会联系,取得他们的配合,必要时再由厂工会出面解决。

韩大光道:“乔老爷协助粟师傅一起处理,你说话实在、办事公正,车间里口碑好。况且老同学出了事,你理应出点力。”

乔正清本来想推辞,自己算什么身份,有什么资格管这种事转念一想,韩主任已经用老同学这顶帽子把他套住,再说二话就显得不仗义,只得默认了

戈春生从农村返城后在三江化纤厂机修车间当维修钳工。化纤厂工会倪主席听说又是戈春生惹事生非,这一回居然把老婆打成骨折,连连摇头叹息。

倪主席对着粟本佑和乔正清长叹一声。“我以前有个老毛病,喜欢护短。可这一回不是我胳膊肘儿朝外拐,不肯帮自己人,实在是戈春生太不争气,把我们化纤厂的脸面都丢光了。

戈春生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这小子长得有模有样,看着还挺顺眼。小时候也老实乖巧,讨人喜欢。他的许多毛病都是那几年打打杀杀养成的,好好的一个初中生张牙舞爪,还自封什么狗屁参谋长,真是出乖露丑后来他下乡插队,不肯好好干活倒也罢了,还经常偷鸡摸狗,吃鸡、炖狗肉,把村民气得不行。有一天半夜三更,几个农民把他从被窝里拖出来,痛打一顿后丢到猪圈里。唉丢人丢到乡下去了。他老实了一段时间,又老毛病发作。不过他不敢在附近村子偷偷摸摸,而是跑了几十里地去作案。村里的人眼不见为净,也管不了他,个个敬而远之,惹不起还躲得起

过了几年,起了返城大潮。上头要求表现好的才开介绍信放人,戈春生见迟迟轮不到他,便想了个绝招:持刀闯进大队部会议室,当着大家的面一刀戳进自己大腿,鲜血直流,湿透了棉裤。大队干部个个脸色刷白,忙说好话安抚他,开了介绍信让他走人。事后才知道上了当:那一刀戳出来的是狗血你们说,这象是人干的事吗

说起戈春生和余小瑛的婚事,也怪我猪头瞎眼看错了人,是我给他俩牵的线。谁知道好心办坏事,害了小瑛大侄女水灵鲜活的一朵花被他折腾成什么样

这一回戈春生做过了头,跟法律挂得上边了,你们认为该怎么处理就这么处理,我代表化纤厂表个态,决不护短。”

过了一会,戈春生探头探脑地走进来,一副满不在乎的神情。

化纤厂的倪主席有话在先,再加上出于义愤,粟本佑也就不客气了。“戈春生你算不算是男人你把自己老婆打伤,不仅不去医院照顾病人,反而跑到三江机床厂大吵大闹,倒打一耙,诬蔑余小瑛生活作风不好,要求揪出j夫,这种无赖行为,早已激起公愤戈春生,你该深刻检讨”

戈春生拧着脖子道:“我没错该检讨的是余小瑛,谁让她在外面不正经,勾三搭四她是自讨苦吃,咎由应得。”

乔正清忍不住劝道:“男女之间的事不能胡乱猜测、捕风捉影,搞得不好要弄出人命。你是小余的男人,理应多护着老婆,你反倒平白无故指控余小瑛br ></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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