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情陷六界,蛟王护俏妻
- 她其实不是一个好色之人,但是世人都不相信, 究其原因,大概是因为围绕在她身边的男子颜值都太高, 更有传言说她曾经为了美男只身闯遍妖魔两界, 最后更是为美男生为美男死,为美男操心一辈子, 可是她真冤呐!你们难道都看不见,他都不是人吗!! 而且……是他为她生为她死为她操心一辈子好咩~ 此处应脸红……可惜她不会这项技能( ̄┰ ̄*) _________________
- 梓潇
「少给老子说教。」嫌疑人努力装出不为所动的样子,但我清楚地看到他额头上的汗珠滚落。他拼命安慰着自己:「只要搞到了钱,就可以给我妹做手术,怎麽没用?你们这些员警,马上滚远一点……我把钱拿去交了治疗费,我自己自首……不要逼我。」
我毫不留情地打断了他的话:「抱歉。现在事情闹得这麽大,哪个医院敢要你抢来的钱?哪个医院还敢给你妹妹治病?」
他当然已经知道这是事实,只是一直强行装作不知道而已。现在被我毫不留情地戳穿,他眼中的每一根血丝中都流淌着绝望,正在拼命想迸出眼眶:「都是你们这些王八蛋……」
我冷冷地回答道:「你要救妹妹,还有最後一个机会。」
嫌疑人一下子僵住了,虽然瞪着我,却掩饰不住凶恶和慌乱後的期待。
我继续道:「如果我是你,我大概也会这麽做,毕竟实在是没办法了。但我比你聪明,既然没有乾净俐落地得手,现在事情闹得这麽大,我会马上收手。这事情肯定能上新闻,现在资讯发达,网上到处都传开了。只要上了新闻,妹妹的治疗费就有着落——你明白吧?但是光有钱还不行,对吧?还要有骨髓。如果我死了,我妹妹再去哪里找骨髓?所以我一定要保住我自己的命,绝对不能被员警打死了。抢劫未遂,劫持人质也没有造成实质伤害,再加上确实是事出有因,我会争取法官的同情,轻判几年,努力改造。只有这样,将来我还有和我妹妹团聚的那一天。只有这样,我和我妹妹将来还能继续好好生活在一起。」我看着嫌疑人,微笑道:「你是真的打算救你妹妹的话,知道该怎麽做吧?」
嫌疑人浑身哆嗦着,语言也再难以保持平静:「你……你又保证不了能救我妹……就算我真的现在自首……你们还是不会管我妹……你们根本不懂……」
我当机立断地打断了他的话:「我以一个哥哥的身份向你保证,我会尽一切努力,解决你妹妹的治疗费用。另外,」我注视着他,轻声道:「我当然懂。我曾经,也有一个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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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斌子,过来,这是你妹。来见见。」我清楚地记得我刚上小学时的那个初秋的黄昏,正在奶奶苦口婆心地劝说,或者哀求下心不在焉地写着作业。破旧的家门突然吱呀一声被推开,父亲在门边气喘吁吁地放下扁担上挑着的一床千疮百孔的被褥,和一只用铁丝紮起裂口的大编织袋,拍打着裤腿上的泥土,瓮声瓮气地对我说道。
但是我并没有马上去他身边。童年时我父亲的形象是那麽模糊,以至於我至今都无法清晰地回忆。我和他的感情不好,当然也不坏,只是一种冷淡。父亲这个词对我来说,只是意味着一个一年,或者两三年才能见上一面的陌生人,每次见面的时候会给我带些稀奇古怪的零食,或者稀奇古怪的小玩具,仅此而已。
至於我的母亲,我早已经记不起她的样子。
我的父母,在我记事以前,都是一座国营农场的职工。他们没有什麽文化,只会田头地里的劳作。他们其实就是彻头彻尾的农民,和我的祖祖辈辈一样。只是在曾经的某个时期,有一部分农民响应一个伟大的号召,交出了自己的土地,开始为国家而耕种。
当然,那段时间内,他们的身份曾经让无数普通农民羡慕不已。毕竟是拿工资,分房子的工人。可惜在我刚刚出生以及那之前的岁月,这整个国家都一直贫困而且匮乏,父母作为实际上的农民,工资微薄,仅够一家人糊口。至於住房,也只有一大排集体宿舍中的一间。
而我这代人,生在这个国家开始尝试摆脱贫穷的年代。一位老人在遥远的南方画完一个圈之後,无数人的命运就被彻底改变。
国营农场作为历史的产物已经非常落後,和无数的国有或者集体单位一样,在那之後终於走到了使命的尽头。相比真正的国企工人,下岗的时候多少还能拿些补偿,我的父母在一夜之间变得一无所有。
农场被附近镇上领导的亲戚承包,他们成了先富起来的那批人。而我的父母则成为了没有土地的农民。直至今日,农民至少都会得到最低标准的土地,而他们却连一块宅基地都没有。因为他们的官方身份是下岗职工。
他们被抛弃在历史和未来的夹缝当中,工人和农民的夹缝当中,城市和乡村的夹缝之中,找不到容身之处。最後,父母只能带着年幼的我和年迈的奶奶,在农场附近的村子里租了一间主人前去城市定居而空下来的旧瓦房,然後一起出门打零工。
於是在我人生最初的记忆中,父母就成了天边的候鸟。每年春天,他们从海南岛开始,追逐着飞雁一路向北,为那些先富起来的人们播种。每年秋天,他们从大兴安岭开始,追逐着飞雁一路向南,为那些先富起来的人们收获。
他们默默地接受了命运,在星辰和风霜之中挣回一份微薄的收入。运气好的话,他们每年会回来过年,而我记得曾经有整整三年没有见过父亲。
「斌子。」父亲再次呼唤趴在那只编织袋上,正在徒劳地翻找的我:「这是你妹妹。」
其实从父亲进门的时候开始,我就听到了一阵以前没有听过的歌声。那声音微弱却清晰,有一种难以言喻的穿透力,让我至今难以忘记:
「好哥哥,快救我,狐狸抓住了我,跑过了小山坡……」
但我却并没有理睬父亲的话,也没有在意那个声音。当我那一次没有在破烂的编织袋中找到想要的东西的时候,马上就失望地哭喊起来:「爸,你没给我买糖。」
父亲无可奈何,转身对身後低头道:「心儿,来见见你哥。」
他的腿後终於闪出一个小小的身影。小小的脸蛋乾净而稚嫩,细而且黄的头发紮成一只歪歪斜斜的冲天辫,戴着一朵野花。她那麽小,像是一只花栗鼠或者刚破壳的小鸟,只有一双眼睛大而且圆,黑白分明的眸子灵动而清澈,在黄昏时分那昏暗破旧的堂屋里流淌着唯一一抹鲜活的色彩。
这小小的东西一只手紧紧地抓着父亲的裤管,缩成一团,另一只手中抱着一只新的小布熊。年幼的我没有意识到这是她这辈子仅有的一件玩具,而是想到父亲不给我买却给她买,大哭起来。
父亲对那小东西轻声道:「心儿,这是你哥哥,杨一斌。」接着看了正在打滚耍赖的我一眼,有些恼怒地喝道:「斌子!起来!你现在是哥,还这样耍赖,像什麽样子!」
我不肯甘休:「我不管,我不当哥哥。你带她走,我不要妹妹。你给我买吃的。买玩具。哇哇——」
小东西听到我的话,似乎有些恐惧地缩了缩,但接着又勇敢地从父亲腿後走出来,向着我走了几步,把手中的小布熊递过来,伴随着清脆而稚嫩的声音:「哥哥,我叫杨一心,今年五岁,是你妹妹。你别不要我好不好?你别哭,我的玩具给你。」
我一把抓住小布熊丢到屋角,叫得更凶:「我不是女的,不要玩洋娃娃。我要玩枪。爸,你说了今年给我买个员警的大盖帽的。哇。」
小东西看着屋角的小布熊,小小的脸蛋上满是难过,大大的眼睛里则漫起一层水光。但她没有哭,只是吸了吸鼻子,然後从兜里掏出两只棒棒糖:「哥哥,你不玩玩具,那我的棒棒糖给你吃。」
有了两个棒棒糖,总算聊胜於无。我一边干嚎,一边抢走小东西手里的糖,飞快地把其中一颗塞进嘴里。然後一边享受着甘甜,一边时不时地假哭两声。
「斌子,你和心儿一人一个,怎麽两个都抢走了?」父亲皱着眉头,很是生气,看来好像打算拿走另一颗。但小东西却笑了。她高兴地拉住父亲的衣角:「爸爸,我买了玩具,零食给哥哥吃吧。」
对,就是这麽个理。我松了口气,但仍然像领地被侵犯的猫儿一样,仇视地看着小东西。年幼的我那时候只想到一件事:如果有了妹妹,我的零食,玩具,以及父亲那少得可怜的宠爱都会被分去一半。
当我第一次看到她的时候,马上就把她当成了敌人。
让我高兴的是,一直溺爱我的奶奶也站在我这边。那个小东西刚刚从屋角捡回小布熊,奶奶就脚步蹒跚地从里屋走出来,同时尖声叫喊道:「国子!你怎麽真把这晦气货带回来?啊?你还嫌不够倒楣啊?带个扫把星回来?快把她赶走!谁生的谁养去!」
小小的身子僵硬在屋角,转过身瑟缩着看向奶奶。小小的脸上都是恐惧,艰难地对着奶奶努力地笑着:「奶奶……」
「滚,滚,我不是你奶奶。」奶奶抄起一把扫帚,愤怒地敲打着门框:「滚回去找你那婊子娘去。找你那野爹去。」
大而且亮的眼睛再一次弥漫着水光,清脆稚嫩的声音却带着倔强:「奶奶,妈妈已经去了很远的地方,不会回来了,你别骂她。」
「好了!」父亲一声怒吼,黝黑而疲惫的面颊堆积着痛苦:「娘,桂花人都不在了,她怎麽办?」
「她怎麽办管我们什麽事?她有爹!」奶奶气得浑身哆嗦:「你再老实也不能老实得这样,这种野娃娃也养?」
爹痛苦地揪着头发,声音像是胸腔中有什麽正在一根根断裂:「娘,你别说了。桂花是大着肚子跟别人走的,这就是我自己姑娘。你也晓得,我不能不认。现在桂花不在了,她那後爹能养她?我没本事,但自己姑娘,就不能看着她挨饿受冻没人要。接回来给她一口饭吃,拉扯她长大,也算是我当爹的一场,对得起我自己的良心。」
奶奶也哭了起来:「老天爷哟。我们杨家这是造了什麽孽哟。国子,你要是带个儿子回来,娘一句话都不说。你现在带个赔钱货回来,养个十几二十年又是给了别人,你这是何苦哟,何苦哟……」
年幼的我只是开心地吃着棒棒糖,好奇地看着哭泣的奶奶和痛苦的父亲,没有意识到我的人生从此彻底改变。
就在我七岁的那个秋天,我失去了本来就全无记忆的母亲,却突然间有了一个名为妹妹的小东西闯入了我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