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若有情(一家之主)

第59章

这些日子,我与白莉媛越来越像一对情侣了。每个晚上我们都会去看电影,或者是演唱会,当然免不了一起逛街和品尝美食。

我们会故意避开那些自己熟悉的地点,特别是白莉媛与友人们经常出入的场合,因为这样我们就可以抛开别人眼中的母子身份,像一对正常的男女般享受着城市生活的美好。幸好这个城市足够大,我们不用为找不到合适的场所而发愁。

待回到家中,我们会轻轻相拥一下,然后返回各自的房间休息,我并没有刻意要求恢复往日的肉体关系,但却十分享受这种近似恋人的关系。

但是,这种平静而又顺遂的日子没过多久,我们便迎来了新的挑战。

临近春节的前几天是商家的好日子,白莉媛前往店里的次数也多了许多,有时候都要挺晚才能回家,这个时候我就义不容辞的充当起司机的角色,就在除夕前一天的晚上,我准时在9 点左右把车子停在了万隆大厦的地下车库内。

为了迎接春节假期的到来,按惯例白莉媛都会在这个时候请辛苦了一年的员工们吃个饭,然后发一些年货之类的犒劳大家,同时也是为过年期间加班的员工鼓劲。我坐在车子里等了半个小时左右,估计着她们的酒宴差不多要结束了,白莉媛应该会下来了。

一束雪亮的灯光扫了过来,刺得我睁不开眼睛。我心下暗怒,这谁开的车,在室内打这么亮的大灯干什么,还好车灯很快移开了,我这才看清这辆不守交规的车子。

一辆黑色加长的奔驰s600l 停在了我前方不远处,那里有两三个空着的车位,但是这辆奔驰却毫无道理的横向占住了三个车位,不偏不倚的挡在我与电梯口之间的位置,同时它的尾部还堵住了消防通道。

奔驰的车门打开后,走下来三个理着小平头,身穿夹克衫的中年汉子,别看他们貌不惊人,但是个个举止矫健,眼神十分警惕的四处打量,一看就像是练家子。

我不由得暗暗起了戒心,这些人和这部车都很不一般,他们出现在这里有何意图呢?

这时,电梯门打开了,白莉媛一身盛装迈着优雅的步伐走了出来。

她上身穿一件修身剪裁的紫色呢子西装上衣,细长的脖颈中系着条黑白间条的丝巾,一条长及膝盖的紫色呢裙将笔直的大腿裹得严严实实,更显得那丰硕浑圆的玉臀更加挺翘,肉色玻璃丝袜像一层肌肤般覆盖在玉柱般的颀长小腿上,脚蹬一双7 厘米的黑色红底高跟鞋。

她酒红色的长卷发整整齐齐的向后梳成发髻,素净的玉脸上只轻轻涂了大红色的唇膏,在稍暗的灯光下她的雪肤红唇更加惊艳。她手中提着一个方形的黑色鳄鱼皮包缓缓走来,脸上挂着期待与憧憬的笑意,一对美目正左右搜索我的位置。

看到白莉媛的身形,我马上精神了起来,正想下车招呼她。没想到刚走到门口的时候,她突然停住了步伐,双目盯着那辆奔驰,原本放松愉悦的表情突然紧张了起来,看上去像是认识这辆车子一般。

这时在车子旁有个中年人走了上去,他很毕恭毕敬跟白莉媛讲着什么,一边说一边用手指着奔驰后座的位置,对着电梯那边的后座门已经打开了,看上去像是对方要求她坐到车子里面说话。但白莉媛却对奔驰后座内的人颇为忌惮的样子,她双目很明显不敢往s600l 后座那边看,只是轻轻地摇了摇头表示拒绝。

我看情况有些不对劲,开门下车就要过去帮忙。刚走了几步,s600l 车后座里那个人下车站了出来,那人的身材极高,两个有些耸起来的肩膀把西装撑得紧紧的,灯光照着他有些花白的头发,脑门顶中央那一块光秃秃的很是明显,虽然背对着我这边,但这人我就算化成灰也忘不了。

吕江,他怎么会在这里,他想做什么?难道是……我浑身的血管突然热了起来,三步化作两步的向他们所在的方向奔去。

随着我不断靠近,他们之间的对话也清晰了起来,但还是有些模模糊糊。

「小莉,我……你……好不好。」

吕江的话里带着很重的北方口音,不是很好听懂,但应该是在劝说。

「吕总,别这样子,你大人物说话要算数的。我们之间不可能了,请你高抬贵手放过我,好么?」

白莉媛边说边摇头,她的言语虽然还算委婉,但神情却很坚定。

我奔跑的脚步声已经惊动了另外两个汉子,他们见我来势汹汹、面色不善的样子,动作十分迅速的从左右向我扑来。我心急如焚,脚下像是加了火箭般提速,顾不得与他们纠缠,单脚在s600l 的后备箱盖上一蹬,整个人跳过了那辆车子,不偏不倚的落在车另外一头。

正在谈话的两人被我给打断了,白莉媛看到我的出现,好像溺水之人见到了救生圈一般,慌忙伸出纤手抓住我的胳膊。我身子一斜,把她稍稍遮在我身后,脸色凝重的对着吕江。

我第一次这么近看到吕江,在这个距离上他并不比我矮多少。一张长长的马脸上皮肉虽然还未松弛,但近看已经堆了不少皱纹了,高耸的鹰钩鼻、刻薄的嘴唇与方形下巴,显示此人乃不择手段、天性凶残之辈,两道浓黑的长眉下方那对眸子却极为尖锐,此刻正微皱眉头打量着我这个不速之客。

这时被我甩开的那两个汉子也从车子另一头绕了过来,吕江却抬手阻止了他们想要报复的行动,他一张口便是那倨傲又有些刺耳的声音。

「你是什么人?你跟小莉是什么关系?」

看到这个毁了我青春、夺走了我的母亲、霸占了我最爱的女人的吕江就站在面前,我感觉自己双眼中的毛细血管正在膨胀中,身上每一处关节和筋腱都在跃跃欲试着。在这个距离内,我只要一伸手就可以拧断这个男人的脖子,这种复仇不就是我想要的吗?快动手吧,不要放过你的仇人,你忍受了那么多年不就是为了这一天吗?还等什么,我的脑海中好几个声音在这么说着,催促着我尽快下手行动。

我突然感觉头顶处传来一阵久违的刺痛,为什么这个时候又来捣乱了。我努力的摇摇头,试着把疼痛甩出脑外,身上的肌肉开始逐渐绷紧,在将要出手的那一霎那,突然感觉有一双柔软滑腻的纤手握住了我。我回头看到的是白莉媛充满担忧的眼神,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吕江身后右侧站着那个先前与白莉媛对话的汉子,不知什么时候他的手已经抬了起来,一个乌黑的枪眼正对着我们。

我终于明白吕江有恃无恐的原因所在了,长期训练出来的警惕感让我察觉到场上的形势已经突变,另外两人已经分散摸到我的侧后方,与吕江身后那个人形成一个三角型的火力网。他们手中必定也握有同样的武器,在这种境地下我就算可以击倒吕江与他身后那个汉子,但完全没同时制服身后的那两人,况且白莉媛还在我身边,我可不能让她只身冒险。

想到此处,我侧了侧身用自己挡住了白莉媛,脸上沉稳如山、不动声色道:「她已经与你没有任何关系了,你不要再来骚扰她。」

吕江对我的话呲之以鼻,他不屑的抽动嘴角中笑了笑,目光直接略过我射向白莉媛道:「小莉,你就是为了这小子跟我分手?你什么时候跟他搞上的?」

我皱起了眉头,吕江的话虽然很难听,但是我却发现了其中的蹊跷,他话里行间只是把我当成白莉媛的新欢,并没有指名道姓的点明我的身份,难道他并没有发觉我们之间的关系吗?

不过,想起来也大有可能。梦兰和吕天事后已经出国巡回演出去了,他们母子有把柄落在我手中,料想也不敢通风报信。吕江自从介入了中华馆的地块之争,就一直忙于设局陷害杨霄鹏,更无闲暇来探询料理白莉媛的私生活。

最可靠的是,现在的我在体型和容貌上变化太大了,料吕江怎么也想不到,站在他面前的就是当年那个文弱清秀的少年。在吕江掌握的信息里,我早就被搞成个弱智的精神病人,然后死于南山岛精神病院的那场大火中。

我还在沉吟中,手臂处却突然一紧,白莉媛不知什么时候站了上来,她那两只细长胳膊紧紧抱在我的手肘内,脸上一副坚定决绝的神情,她那对美目内射出往日少见的勇气与自信,毫不示弱的迎上吕江的双眼道:「是的,没错。他就是我的男人。我就是喜欢他,请你以后不要再来打扰我的生活了。」

白莉媛声音依旧往常一样柔柔细细的,但刚才这一番话却说得斩钉截铁、金石激昂,这还是往日里那个温柔恬静的小妇人吗?她的软弱与不安定哪里去了?

我和吕江都被她身上突如其来的意志力所惊住了。

吕江收到的震撼比我更大,他脸上显示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两片薄薄的嘴唇不住抽动着,那对深灰色的瞳孔中再次露出凶光,好像对白莉媛公然反抗他的行为极为愤怒。

我感觉白莉媛抱在我胳膊上的纤手在微微颤动着,但她却紧紧的抱住我的胳膊,这个一向任由男人主导她人生的女人,突然变得如此坚强与忠贞起来,她清澈透亮的大眼睛毫不退缩的与吕江对视着,这个时候的白莉媛真是美极了。

吕江的手已经抬起到半空中了,他择人欲噬般的眼神一直盯在我身上不动。

我暗暗提气凝神,脑子里迅速划定了三四种破网突围的方案,虽然每一种方案的胜算都不大,但不管自个是否能够全身而退,我定要保住身边这个深爱的女人,同时让吕江付出最大的代价。

最终吕江的手并没有放下,也许是白莉媛的意志战胜了他,也许是商人权衡利弊的本色起到了作用,但吕江在这次当面交锋中毕竟败了。他深深的看了白莉媛几眼,不断抽动的嘴角突然松弛了下来,那只手放在头顶把那几缕残余的头发向后抚了下,那张凶残霸道的脸上突然显出几丝颓唐的神色。

「你迟早会回来求我的,记住这句话。」

他冷冷的说完这句话,转身坐回车后座里。那三个汉子见状也收起手中的枪械纷纷上车,很快s600l 就呼啸着冲出了车库。

我感觉手臂上突然一重,白莉媛温香软玉般的身体正要向地板上滑落,连忙伸手抱住她的身子。原来她先前都是靠一股勇气强撑着,待到吕江一走,再也坚持不住,两条长腿软乎乎的使不上劲。我干脆将她整个人抱了起来,感觉怀中的佳人出乎意料的虚弱,她玉石般洁白的额头甚至冒起了虚汗,要不是抹着鲜红的唇膏,那对丰唇肯定煞白煞白的。

我将她抱入车内放好,然后发动起车子离开这个地方,向家中驰去。

回到家里,白莉媛下车的时候依旧有些魂不守舍,还是在我的搀扶下才慢慢的走回主卧室。我已经有好几天没有进入她的房间了,但今天白莉媛的样子让我实在放不下心,好在她也没有提出反对意见,因为此刻的她极为柔弱无助,我的存在可以让她得到些许的依靠。

在我的帮助下,白莉媛很勉强的脱下身上的外套裙子,帮她解开裙子后面的拉链时,我无意中触到她光滑冰凉的纤手,她立刻条件反射般抽搐了下,那一瞬间我真想一把将她拥入怀中。但最终我克制住自己的冲动,待她卸去脸上的妆容与配饰,我道过晚安后,便抽身向外走去。

「等等。」

那个熟悉的声音出乎意料的响起,我停住了迈出的脚步。

「石头,你……」

白莉媛的话里有些踌躇,但她吞吞吐吐的总算说了出来。

「你……可不可以,留下来陪我。」

我难以置信的转过身来,眼前白莉媛穿着件宽松的白色纯棉睡裙,凹凸有致的曼妙身段在布料内隐约可见,睡裙裙摆下露出两条修长笔直、纤瘦合度的雪白玉腿,她那一头酒红色大波浪长卷发很自然的披散在腰间,让她原本高挑丰腴的胴体显得纤细了不少。

此时,她往日里温婉淑雅的玉脸上有一种小动物受到惊吓后的茫然与不知所措,一对看着我的秋水双瞳里更多的是不安于祈求,这个时候的白莉媛更像个软弱无助的小女人,与一个小时前在车库直面吕江的英勇果敢大相径庭。

我心中涌起一股说不出的痛感,忍不住转身走了上去,伸手将其纳入怀中。

白莉媛很顺从的靠在我怀里,两只细长的胳膊从后面搂着我的腰,胸前那两团温软极富弹性的乳峰顶在我身上。我觉得怀中的女人的身体一直在颤抖,今天晚上她经历的事情太复杂了,我唯一能做的事就是紧紧的抱住她,随着我怀抱传染的温度,她渐渐平静了下来。

「别放开我,好吗?」

白莉媛抬起头,轻咬着下唇道,她脸上有几分羞涩,也有几分期盼。

「嗯,不要怕,我一直都在你身边。」

在我的细声安慰下,白莉媛的不安情绪总算缓解了下来,美丽的双眼皮也似阖非阖的,好像我的声音有着催眠效果般。我见她已经渐露倦意,便温柔的将她抱上大床放好,然后体贴的为其拉上被子。

然后我脱下了衣物,但并未向往常一般裸睡,而是穿着内裤躺进了被子里。

这床被子轻盈温暖,带着她身上特有的体香,重新躺在这张熟悉的大床上,我但却没有过多的绮念,毫不逾矩地躺在白莉媛左边的位置,与同在被窝里的她保持着应有的距离。我们俩虽然同在一个被窝里,但却没有开口说话的欲望,只是静静听着彼此的呼吸声。

但我们之间的距离并没有保持太久,打破这道界限的却不是我。自我躺上床后,白莉媛的呼吸便有些紧了起来,我听着她那边翻来覆去的换着姿势,但却迟迟没有睡着。

「你……睡了吗?」

最终她忍不住开口了。

「没有呢。」

我平静的回答道。

然后感觉被窝动了下,一团带着馥郁香气的肉体向我这边转了过来,紧接着我的胳膊被一双纤手抓住,白莉媛把我的手往上搁在了枕头上,然后顺势身子往上一靠,臻首带着顺滑浓密的酒红色长卷发就躺在了我的胳膊上。她依旧保持着背对我的姿势,但是我们之间的距离近得只剩下那层睡裙了,她有些不自然的解释道:「枕头太软了,借我垫一垫,没有其他意思。」

「嗯,睡吧。」

我温柔的说道,心中却快乐得像要炸开一般,另一只手很自然的伸了过去,把白莉媛圈入我的怀中,她有些哆嗦的一下,但很快恢复了平静,顺势用双手抱住我的胳膊。她娇嫩滑腻的脸颊贴在我的手掌上,细细的呼吸声吐在我的手心中,就像只温顺乖巧的小猫。

怀中拥着白莉媛这具温香暖玉般的胴体,但我却没有太多的欲念,心中一片平安喜乐,两人呼吸渐稳,终于睡去。

回到那张久违了的舒适大床,怀抱着朝思暮想的玉人,我连日来头次睡得如此深沉,直到日上三更才缓缓醒来,看着自己内裤被顶得凸起的一大块,我不禁对自己摇了摇头,回头再看看怀里的白莉媛。

阳光透过窗帘打在白玉雕成般的面容上,她侧身躺在我的胳膊上,双手放在自己胸前,像一个小女孩般蜷缩着身子,虽然睡得很沉,但脸上犹带不安的情绪,薄薄的嘴角轻抿着,两道细长的黛眉似颦非颦,让人无比怜惜。

我在心中暗暗叹了口气,心中涌起了无数的往事,无论要面对多大的艰险,我都要保护好怀里的这个女人,因为她承受的苦难已经太多了。

我轻轻的移动着胳膊,把手臂慢慢从她脑袋下方抽出,在这过程中我一直很小心的不惊动她。白莉媛并没有被我吵醒,她只是嘴中含糊的说了句什么,就维持着这个姿势继续睡去了。

下床后,我踮着脚尖过去推开了那扇落地镜,然后悄声步入衣帽间。衣帽间内的射灯自动亮起,踩在深可陷脚的柔软地毯上,我推开其中一个大衣柜的门,从一大堆叠放着的名牌包包中找出了那个黑色手提箱。

把箱子平放在地毯上,我凭着记忆拨着密码盘,输入「861112」这几个数字之后,手提箱内的机簧「咔嚓」一声,我顺手打开了这个箱子。

手提箱内部不像外表所见那么深,浅浅的底层上很整齐的摆着十几样东西,有一叠多个国家的护照,里面的名字五花八门,但贴的照片一看就是我自己,一只外形看起来像u 盘一样的东西,一个银黑色的长方形移动卫星电话,还有十几捆用塑料薄膜封好的百元大钞。

我略略看了看这些东西,有些失望,这里并没有我想要的。我把护照、钞票、电话之类的东西都取了出来,露出下面黑色天鹅绒的衬底,我手指沿着箱子内沿抚摸了一圈,终于在两个对角线的直角处找到微微的凸起,光凭肉眼是很难发现这两个按钮的,我用指甲顶着两块凸起向下一按,手上顿时感到弹簧松开的压力,这个天鹅绒底座已经向上升起了一小截。

我双手贴着边缘把这个底座给取了出来,露出下面3 寸深的一个暗槽。这个暗槽的容积可比上面一层大多了,里面摆着的物件让我精神为之一振,我并没有仔细查看每一件设备,而是先拿出了一个透明塑料袋,然后匆匆忙忙将夹层给放好,把其余的东西都放回原位再合上箱盖。这期间有一件小玩意掉落在了地毯上,但我当时并没有发觉。

我解开塑料袋,将里面装着的零件统统倒在箱盖上,手指轻抚在这些黑色零件上,好像有一股暖流从指尖传至身上,一种熟悉的感觉在指尖跳跃着,似乎每一个零件都像是活过来一般,正热情友好的与我交谈对话着。

我的老伙计们,久违了。

闭上眼睛,我深吸了一口气,然后伸手探去,随手拿起几个构件就组装了起来。我的手指像是在弹钢琴般游动在这些黑色零件上,枪栓、撞针、滑套,顺手拈来,毫不费力;抽壳、卡榫、击锤,见缝插针,游刃有余;装上复进簧、拉松套筒、插入弹匣、关上保险,一套行云流水般的动作之后,一把结构完整的手枪已经出现在我手中,而我心中默念的秒数刚刚抵达「8 」这个字。

我睁开眼,心满意足的看着手中这把glock18 ,原厂地是奥地利,枪长186毫米,空枪总重达620 克,使用9*19毫米的帕拉贝鲁姆弹,滑套上的射击选择钮可以转换成全自动模式,在100 米的范围内它就像一只可以喷火的眼镜蛇,不动声色间张口突袭致人于死地。最令我满意的是,它的弹匣可以容纳22发子弹,曾经几次所执行的任务功败垂成之际,我正是依靠着这充沛的弹量,在枪林弹雨中与各式敌人周旋,并最终扭转了局面。

我轻抚着光滑的金属枪身,握把上花纹已经被我摩挲得有些平了,扳机外圈上有一个明显的缺口,那是某次任务中连人带枪跳到一艘行进中的货船时磕到的,但这些丝毫不影响这把glock18 的火力与精准度,只要它一躺入我的手心,枪口所瞄准的对象只能自求多福了。

我端起了glock18 ,感觉自己与它之间的那种独特的默契又恢复了过来,好像有一股莫名的能量正从这对机械中传导至我的血管中。我转了一圈,摆了几个标准的设计姿势,最终瞄准照门对着衣帽间门口时,准星里却出现了一个人影。

白莉媛身上只穿着条轻薄的睡裙,隐约可见衣料内曼妙的身段,两条雪白的大长腿光溜溜的踩在地毯上,有些蓬松的酒红色大波浪长卷发披散在腰间,那张有些忧郁的素净玉脸上满是不可思议的表情。

见到她,我心下一惊,慌忙收手将glock18 藏在了身后。但此刻为时已晚,白莉媛一脸震惊的缓缓向我走来,她往日里丰润的红唇有有些苍白,语调特别慢的一字一句问道:「石头,你刚才手里拿着的是什么?」

「我……这个……」

我像是一个被抓了个现行的小贼一般,不知如何回答是好。

白莉媛把我放在身后的手拉了出来,她手臂上的力气并不大,但我并不敢抗拒她。

当她看清了我手中的那只黑色毒蛇后,惊叫了一声,双手按在胸前,难以置信的看着我道:「为什么……」

「你为什么会有这些东西?」

她那两道秀丽的黛眉又蹙了起来,声音里充满了惊恐与不安。

「你不用担心,我只是为了保护你。」

我上前一步,白莉媛却反而后退一步。

「保护我……可是,你这个东西是用来杀人的吖。」

她两只细长的白胳膊捧在胸前,好像想到什么可怕的事情。

「难道,你要去找……」

「你没看到他昨天是怎么威胁的吗?我不能让他伤害到你的。」

我努力的克制自己的语气,一想起吕江我就难遏心头的怒火。

「可是,不行的,你不能这样做。」

白莉媛突然激动了起来,她双手紧紧相握,做出一个祈求的姿势。

「石头,求求你了。你千万不要冲动吖,你要是成了杀人凶手,以后让我怎么活吖。」

白莉媛满脸悲哀的神情。

「你放心,我不会莽撞行事的,我不会留下任何证据。」

我双眉一竖,白莉媛语气里还是把我当孩子看待,这段时间内她已经渐渐改变了这种母亲的腔调,但是事到危急之时她还是会不自觉的流露出来。

「那也不行吖,你如果犯了罪,就算不用东躲西藏流浪他方,我们以后也都要在担惊受怕中过日子,你有没有替我考虑过。」

白莉媛双手按在胸前很激动地说着,睡裙下那丰满肥硕的双丸虽然有文胸束缚,但依然很夸张的上下起伏着。

「我怎么没有替你考虑,吕江他对你贼心不死,他这种人睚眦必报,早晚都会向我们下手的。我不能让你受到任何一点伤害,我决不允许。」

我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出最后一句话。

「石头,我知道你对我的好,可是我们不能从其他地方想想办法吗?非得自己去冒这个险,值得吗?」

也许是我话语里表示出强烈的保护欲,白莉媛脸上浮现出颇为感动的神态,但她还是有些谨慎的问道。

「什么办法?吕江这十几年做尽坏事,有谁能奈何得了他,有谁能制裁他。没有,根本没有。」

我冷笑一声,反问道。

「人做事、天在看。吕江多行不义必自毙,我相信终会有人来收拾他的。」

白莉媛这番话颇为幼稚,所谓的天道只不过是骗人的鬼话,弱肉强食才是这个丛林社会的法则。

「呵呵,这些话只是用来愚民的。这世间『杀人放火金腰带,修桥铺路无尸骸。』,从来没有什么天,也从来没有什么正义,只有强权才是公道。」

我不屑的摇了摇头,心中想起自己的父亲,从来与世无争对人坦诚的他,却怎知自己生故后妻儿会遭人暗害凌辱,可见这世界是没有什么公道可言的,一切不公都只能用我手中的武器来裁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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