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腾小说

静静的辽河(1)

提醒你,看久了书洗洗眼睛在看,放心跑不了,收藏它就行了

静静的辽河

一觉醒来,我便不可思议地来到了另外一个世界,睁开惺惺松松的睡眼,我

发觉自己莫名其妙地躺在一个陈旧不堪的外星球上,眼前的一切都是极其可怕

的陌生。与家里惨白的墙壁形成鲜明对比的是,这间陈旧的屋子四面的墙壁以

及天棚,全部用废旧的报纸一层一层地裱糊起来,哇,长着大鼻子的赫鲁晓夫什

么时候爬到了天棚上,正凶神恶煞地瞪着我,哼,我冲他扭了扭鼻尖,将目光挪

移开他那个奇丑无比的大圆脑袋。

我左右环顾起来,很快又有了新的发现:在东侧的墙壁上贴着一幅年画,一

位解放军叔叔正喜笑颜开地给一个幸福的胖娃娃理发,看着那可笑的姿式,我敢

打赌,这位解放军叔叔的手艺,比起阿根叔来,强不了多少;西侧的墙壁亦有一

幅年画,舞剧红se娘子军里的吴清华,衣衫蓝缕,高抬着x感的大肥腿,一

只细n的脚尖竟然能够支撑住整个丰硕的身,真是让我不敢想象。她激动不已

地手抚着红旗,热泪盈眶。

我又将目光向头置上挑了挑,头上油漆斑驳的窗户是单层的、呈着讨厌的深

蓝se,一块紧邻一块的长方形玻璃透s着朦朦胧胧的暗光,在单层木窗的最上方

有一排长长的四方形小木格,裱糊着一层薄薄的白纸,有些地方已经被可恶的冷

风撕裂开j道细窄的缝隙,嗖嗖嗖地狂灌着丝丝凉风。

贴满废报纸的天棚上,孤零零的悬挂吊着一只昏暗的小灯泡。纸棚由中央开

始缓缓向两侧低垂下来,在与方木格接合的地方,非常显眼的挂着一个小竹蓝,

上面盖着一块洁净的花手绢。

「咪,」

一只深hse的,浑身布满虎p似条纹的小花猫懒洋洋地爬起身来,悄悄地走

到我的头置旁,无比机警地嗅闻着我的脑袋,那尖尖的,细长的触须,险些没剌

到我的眼睛,我冲它友好地笑了笑,轻轻地伸出小手,小花猫身子一跃,非常灵

巧地躲开我的抓摸,一对圆圆的大眼睛充满敌意地瞪着我。

我冲它摆摆手,可是,小花猫根本不予理睬,它将眼睛微闭成一条迷缝,转

身离我而去,安然地坐在土炕的尽头,有来道去地吮着ao茸茸的利爪,继尔,

又用利爪不停地揉搓着可ai的小脸蛋。

「哦,陆陆,你醒喽」

正当我漫无目标地东张西望着,姑姑悄悄地坐到土炕的木沿上,温情脉脉地

注视着我,一只细n的玉手热切抚摸着我的面庞,梳理着我的头发,看到我怔怔

地望着小花猫,姑姑温柔地说道:「陆陆,小猫洗脸,一定会有客人来,嘻嘻,

这不,我的大侄子,来nn家串门喽。这可是求之不得的贵客啊」

「哎哟,你睡醒啦」

听到姑姑的话音,一个身材高大、格健壮、略微有些驼背的老f人面带微

笑,一双慈祥的眼睛里充溢着无尽的ai怜,和善地问我道:

「大孙子,你饿了吧」

老f人一边亲热地问候着,一边用她那结实的、生满y茧的、比普通nv人略

显粗大的手掌轻轻地抓摸着我的脸庞。啊,nn,我依依稀稀地记得,眼前这位

老f人,就是我的nn。nn贪婪地抚摸啊、抚摸啊,直把我抚摸得好难为情,

啊,好长时间没有人这么认真地抚摸过我啦,我的身感觉着暖洋洋的。

还没容我回答,一只余温尚存的煮j蛋已经塞到我的手里:「吃吧,」nn

非常自信地说道:「刚煮好的,还热乎着呢」

「嗨,这个老鳖犊子」

我握着温热的j蛋正在发楞,土炕的尽头,传来爷爷那熟悉的,略带沙哑的

嗓音:「你倒是把j蛋p给他剥掉哇,他咋吃呀老鳖犊子」

「爷爷,」

听到爷爷的话音,我扑楞一下跳起身来,握着热乎乎的煮j蛋,不顾一切地

扑向了我亲ai的、我敬ai的老爷爷:「爷爷」

「嗷哟,挠哇」

爷爷张开g枯的双臂,一把将我搂抱住,因过于激动,他喊叫的声音都走了

调,同时,瘦弱的病剧烈地颤抖着:「嗷哟,嗷哟,嗷哟,,大孙子,真

挠哇,还记得爷爷吶」话没说完,一串混浊的老泪哗地涌出爷爷那暗淡无

光的眼眶,爷爷即兴奋又伤感地抹了抹面庞。

望着热泪纵横的爷爷,我心里好生纳闷:挠哇挠哇这两个字是什么意思

呢以前,在我家里,我也时常听爷爷念叨这两个字,从爷爷的口气和语调里,

我似乎觉得这两个字应该是一种语气助词,用来强调一些什么。

嗨,此刻,我没有心情去分析这两个字的确切含义,我搂着爷爷的脖子,非

常委屈地向爷爷诉说道:「爷爷,爸爸打我了」

「嗯,挠哇,」

爷爷立刻停止了chou泣,表情严肃地望着我:「真的这个兔崽子,你等他回

来的,爷爷一定好好地收拾收拾他,挠哇,」

「来,大孙子nn给你剥jp,」

nn一边剥着j蛋p,边指着身旁一位跟她j乎一样苍老的f人对我说道:

「她是你大姑,」

「嗯,」

我满脸疑h地盯着老f人,心中嘀咕道:怎么,她,也是我姑姑,一个看上

去跟nn年岁不相上下的老f人老f人似乎猜出了我的心事,她和蔼地冲我笑

笑,慢声细语地说:「大侄子,大姑老喽,跟你nn一样,已经成老太婆喽」

「是啊,」

姑姑抚着我的肩膀说道:「大侄,以后,你就叫她大姑,我,」

姑姑指着她自己对我说:「你就叫我,二姑吧」

「妈哟,」

在苍老的,与nn年数差不多的大姑身旁,坐着一个文文静静的小nv孩,一

只小n手怔怔地指着我,喃喃地问大姑道:「妈哟,他,是谁啊」

「哦,」

大姑介绍道:「他,是你大舅的儿子,你的表哥啊,」

看到我望着小nv孩发呆,二姑对我说道:「嘻嘻,她,是你大姑的老闺nv,

你的表,小蒿子」

「嘿嘿,」

我冲着表小蒿子笑了笑,觉得她的名字很可笑,小蒿子冲我挤了挤圆浑浑

的大眼睛:「哟,」

「她,」

我正与新结识的表小蒿子,面对面地挤眉弄眼着,nn轻轻地拽了拽我的

手臂,我转过头去,这才发现,在土炕下边,站着一个年龄与我相仿,个头稍稍

高出我半头、脑袋后面梳着两条乌黑发辫的小nv孩,nn指着她,对我说道:「

大孙子,她,是你的老姑」

豁豁豁,我的老nn啊,你是不是搞错了你真是老糊涂了,简直是糊涂透

顶,不可救y。与你年纪差不多的老f人,你让我叫她做大姑,这,也就罢了,

我,认了。可是,就她,如果我没猜,她很有可能还没有我姐姐的年龄大,

这,也让我叫姑姑还什么老姑、老姑的吶,嗨嗨,这是哪跟哪啊,唉,全乱了

套。

「大侄子,」

还没等我开口,一直默默地站立在土炕边的小nv孩,听完nn的介绍,突然

欢快地张开手臂,热情地握住我的双手,同时,张开小嘴,叭嗒一声,在我的右

脸上重重地吻了一口,然后,又一本正经地,非常得意地以一个长辈的口吻对我

说道:「陆陆,叫我老姑,快叫我老姑啊,来,让老姑好好地希罕希罕你」

说完,她又重重地吻了一下我的左脸,顿时,一gg清香的、小nv孩特有的

气味,热滚滚地扑进我的鼻息,我贪婪地作了一阵深呼吸,随即抹了一把脸蛋上

的口y,很不友好地嘀咕道:「不,」

我拚命地摇晃着脑袋瓜,呆呆地望着眼前这位身材还没有姐姐高的,所谓的

「老姑」,我突然发现,她的下颌有些与众不同,比普通的小nv孩稍显长些:「

不,不,你这么小,长得还没有我的姐姐高呢,我凭啥叫你姑姑啊,叫你大下巴

还差不多」

「哈哈哈」

满屋子的人,顿时轰堂大笑起来,纷纷向我投来异样的目光,叽叽喳喳的议

论起来:「这小子,好调p嘻嘻,」

「真够机灵的,一见面就给老姑起了一个外号」

我发现,她们的话音以及语调,非常地特别,每句话的最后一个字,总是自

觉地或不自觉地拉着尖细的长声,尤其是她叫妈妈的时候,她们总是这么叫「妈

哟,妈哟,」乍听起来,很是别扭。

爷爷笑yy地拉着我小手:「大孙子啊,跟长辈可要有礼貌哦,怎么能给老

姑随便起外号呢」

「这混小子,」

nn佯怒地教训我:「嘿嘿,这混小子,怎么能这样讲话,她是nn和你爷

爷的老闺nv,你当然得叫她老姑喽」

「那,那,」

我依在爷爷的怀里,顽p地说道:「那,我就叫她大下巴姑姑吧」

被我称谓大下巴姑姑的小nv孩,受到我无端的羞辱,原本n白的脸蛋腾地红

胀起来,满脸的笑容一瞬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代之而来的是一滴无比委屈的泪

水,在秀美的眼眶里直打转转,她恶狠狠地瞪了瞪我,然后一把将我推开,转过

身去擒着满眼的泪水飞速地跑出屋外。

「哎呀,」

咕咚,痛哭流涕的小nv孩一头撞在一个正向屋里走来的小脚老太太的身上,

老太太惊叫一声:「哎呀,这是怎么回事,j子,你这是咋啦」

「看看吧,」

爷爷耸了耸g瘦的双肩:「老姑生气了,老姑让你给气哭了」

「我渴,我渴,」

我故意将话题引开:「我渴,我渴,」

「哦,」

nn闻言,立刻迈起可笑的,脚面高高隆起的双脚,慌忙走出屋外,很快,

她端着一只让我直想发笑的大木瓢,走到我的面前:「给,这是nn新打上来的

水啊,快喝吧」

我接过大木瓢,仔细地审视一番,望着黝黑的瓢底,我迟疑起来,认为有些

骯脏,然而,在nn亲热的目光之下,我还是张开嘴,勉强地喝了一小口。

我咕噜一声,将清水咽进喉咙管里,立刻感受到一g难奈的苦涩,我吧嗒吧

嗒一下嘴唇,望着仍旧一边指点着我,一边继续叽叽喳喳的人们,我突然觉得他

们的语调,与清水那苦涩的味道,何其相似乃尔。

哇,原来,常年喝什么样的水,说出来的话,便会不可避免地带着这种水的

特殊味道。

「五嫂哟,」

刚才被小nv孩险些撞倒在地的小脚老太太双手轻抚着病态的,严重浮肿的面

庞,冲着nn嘟哝道:「五嫂哟,你看看,我是不是又胖了」

「还行,」

nn安道:「还行,没有昨天严重」

「哦,这是谁家的孩子啊,长得这么漂亮啊」

听到nn的话,小脚老太太放下手来,她一回头,看见土炕上的我,便晃晃

悠悠地走到炕沿前,手扶着炕沿,目不转睛地盯着我,戴着小圆帽的脑袋非常可

笑地哆嗦着:「好漂亮的孩子啊,细pnr的,」

「我大孙子」

nn自豪地说道,脸上扬溢着无尚的幸福之se:「我大孙子,我大孙子,我

大孙子,」

nn反复嘀咕着,仿佛永远也嘀咕不够,末了,她终于收住口:「大孙子,

她,是你范nn,咱们家的房客」

爷爷转过头,瞅了瞅窗外:「哎哟,日头都挺老高喽,我该打猪c去了」

说完,爷爷将身挪到土炕边,他刚刚低头拽过布鞋,突然又痛苦万状的g

咳起来,老迈的大姑说道:「爹,身不舒f,就别去啦」

「没事,」

爷爷坚持道:「不动弹动弹哪行啊,这么一大家子人,」

「爷爷,」

我张着双手嚷嚷道:「我也要去,我也要去打猪c」

「嘿嘿,小兔崽子,穿上鞋,走吧」

「大孙子,」

nn劝阻道:「你刚坐了这么老远的火车,不累吗,歇歇吧」

「不累,我不累」

我尾随在爷爷的身后,走出屋子,当我迈过高近膝盖的门槛时,迎面而来的

一个大树根立即引起我强烈的好奇心,我瞪着眼睛呆呆地凝视着,大树根放置在

黑漆漆的灶台旁,胡须般的根茎尤如章鱼的触角,毫无规则地四处伸展着,那奇

形怪状的憨态,看得我心里暗暗发笑。

大树根的上端研磨得又平又展,又光又滑,中央放着把寒光闪闪的大菜刀,

还有j根半截绿葱。

绕过硕大的树墩菜板,再次迈过一道高高的门槛,便来到nn家宽阔的院子

里,回头望去,是一栋高大的、青砖灰瓦的排字房,往前瞅去,秋天红灿灿的y

光映照在硕果累累的、略显h枯的菜叶上,j棵枝繁叶茂、老态龙钟的大柳树在

秋风的吹拂之下,大院的门口有一棵枝繁叶茂、老态龙钟的大柳树,柳枝随风飘

舞,哗哗作响,似乎在默默地诉说着什么。

大柳树的旁边,有一眼深不见底、竖立着一个奇特大辘轳的古井,井边有一

块用整块的大石头凿岩而成的蓄水池,里面有j件尚待洗涤的衣物。一条清澈见

底的小溪从院门前缓缓流过,十数只可ai的小h鸭呱呱呱地唱着欢快的歌曲,悠

哉游哉地嬉戏着,我一步迈到由数块石板铺就的小桥上,冲着小h鸭摆摆手,小

h鸭们呱呱呱地报以热切的问候:欢迎,欢迎,欢迎我们尊贵的小客人。

走过石板桥,便是一望无际、苏缓迂回的沙石公路,路边伫立着一栋栋古朴

的,青砖灰瓦的民宅,公路的两侧栽植着整齐的大柳树,不知疲倦的鸟儿伫立在

柳树枝头,叽叽喳喳地喋喋不休,时尔成群在从我的头上一掠而过,顽p地挑逗

着我:嘻嘻,来啊,来啊,来玩啊,这么高的大树,你能上来么嘻嘻,你能抓

住我么

「哎哟,」

我和爷爷刚刚迈上公路,对面走过来一个抱着婴孩的矮小nv人,爷爷对我说

道:「大孙子,那是你三婶,这不,回娘家串门,回来了,三媳f」

说着,爷爷冲着又矮又瘦的三婶喊道:「这是才车火车啊,」

「哎,」

三婶答应一声,看到躲在爷爷身后的我,立刻堆起了笑脸:「哎哟,这不是

陆陆么」

「快说,」

爷爷轻轻地推了我一把:「快叫,三婶好」

「三婶好」

「哎,好孩子」

告别了三婶,我站在公路边,放眼望过去,一pp无边的金hse尽收眼

底,刚刚被放到的玉米杆凄惨地悲泣着,一堆堆采摘下来的玉米穗,泛着h橙橙

的金光。

薄薄的雾气弥漫着无边的大地,一群群劳作着的人们弓着脊背,好似朵朵云

块,缓缓地,井然有序地飘向远方,渐渐地消失在薄雾之中。

我跟在爷爷身后,踏着纷纷扬扬的玉米枯叶,迈过一道道根茬丛生的沟,

在雾气的尽头,奇迹般地出现一条高高的堤坝,爷爷转过身来,ai怜地问我道:

「大孙子,累不累,能走动吧,要不要爷爷背你啊」

「不累,不累,爷爷,我不累」

「那好,」爷爷背着柳条筐,g枯的手指着眼前的堤坝,说道:「大孙子,

到啦,前面就是辽河喽」

「冲啊」

爷爷和我终于气喘吁吁地来到堤坝下,我鼓起最后的一丝气力,大吼一声,

呼地冲上陡峭的土坡,爷爷笑合合地叮嘱着我:「哎哟,慢点,慢点,小心别摔

下来哟」

「啊,上来啦」

我一口气爬上堤坝,兴奋得手舞足蹈,爷爷掏出小手绢,轻轻地擦抹着我汗

淋淋的额头,他指着脚下滔滔的河水,感慨万分地对我说道:「大孙子,这,就

是辽河」

「哦,」

我拉着爷爷的手,默默地伫立在高高的堤坝上,秋风徐徐袭来,热情有加地

翻卷着我的发际,不拘小节地拥抱着我的身,大大咧咧地吹拂着我的面庞。

我理了理散乱的黑发,微微低垂下头,脚下茂密的c丛沙沙作响,充满深情

地冲我摇头摆尾:来啦,你终于来啦,你知道么,你的根,在这里,在这条静静

流淌着的辽河畔。

凉意丝丝的秋风从我的身旁一闪而过,无情地冲击着脚下缓缓流淌着的辽河

水,泛起微微的涟猗,伴随着呼啸而来的柳树枝声,奏响起一曲舒宛悠长、深遂

如歌的行板,听得我x襟荡漾,禁不住怆然yu泪:啊,辽河,辽河,没有华

丽艳美的容貌,没有矫揉造作的妩媚之态,你是那么的纯朴,你是那么的深沉,

在油彩浓郁的秋se之中,无怨无悔地流向苍凉的远方,哗哗哗地、如泣如述地感

叹着人世间的苍海桑田、悲欢离合、世态炎凉。

「啊,」爷爷扶着我的肩膀,指着缓缓流淌着的辽河说道:「大孙子,

往那边走,就是辽y,」

「哦,」

我茫然地点了点头,爷爷又指了指另一个方向:「往这边走,就是鞍山」

「那,」

我指了指辽河的正前方:「爷爷,往那呢」

「沈y」

爷爷答道:「往那,是沈y,再往北,就是边外了」

「边外」

我迷茫地望着爷爷,心里感到很是困h:边外什么是边外,在家里,我经

常听大人提及:关出去让人家笑话”

“哦,你们还怕人家笑话啊,你们还有脸啊,那,你们合伙打人就不怕人家

笑话吗,过来啊,打啊,我陪你们打”

“哼,不玩喽,回家吃饭喽”卢姓亲兄弟冲着老姑做着种种可笑的鬼脸,

然后,一哄而散。

“大侄啊,你看你,”老姑蹲下身来,一只手握着酱油瓶,另一只细白

的小手,像个小大人似地整理着我那被众男孩拽扯得皱皱巴巴的衣f:“哎呀,

真是的,怎么弄成这样啦,来,快点把这条袖子套上,嗨,完啦,你看,连扣子

都打丢啦,走,快回家去,老姑给你找个扣子缝上”说完,老姑将我拽了起

来,像妈妈那样,握着我的手,走向nn家。

帮我缝好纽扣之后,老姑非常自豪地拎过一只小花口袋,在我的眼前轻轻地

摇了摇,立刻传来哗哗的响声:“走,老姑陪你玩”

老姑拽着我的手臂,走到柴c垛的后面,她哗啦一声,将一堆白森森、光溜

溜的猪骨头倾倒在柴c上面,然后,坐到我的身旁,老姑拣起j块猪骨头,非常

灵巧地摆弄起来,只见洁白的猪骨头在她的手心里上下翻飞,直看得我眼花缭

乱,老姑渐渐停下手来,将猪骨头塞到我的手里:“大侄,你会不会玩啊”

“不会,我从来没有看过这玩意”我摇了摇脑袋,老姑失望地望着我:

“那,咱们玩点什么呐”

“嘿嘿,”看着眼前秀气灵灵的老姑,我突然想起与之亲吻时那滚滚而来的

芳香,不禁se心顿起,小手y迷地触碰着老姑的胯间。老姑见状,一脸惊讶地瞅

了瞅我:“大侄,你,要g么”

“老姑,让我看看呗”我悄声嘀咕道,非常讨好地叫了她一声老姑。

一听到我亲切地叫她老姑,老姑幸福地微笑起来,看到老姑和善的笑容以及

怯懦的神态,我se胆陡胀,小手索xcha进老姑的k子里,老姑本能地用双手按住

了k带,面se绯红,吱吱唔唔地嘀咕道:“大侄,这”

“老姑,老姑,老姑,”我拽住老姑的k带,一口一声“老姑”地央求起

来,听到我终于张开尊口,称她为“老姑”,老姑又是欣喜,又是自豪,她继续

按着k带,一对懦弱的眼睛久久地望着我,而我,则死死地扯着她的k角:“老

姑,老姑,让我看看呗,让我看看呗,”

老姑终于下定了决心,只见她缓缓地站起身来,在我**辣的目光注视之

下,红头胀脸地解开了k带,我兴奋得再也不能自己,小手掌哧溜一声,便滑进

老姑那神秘的胯间。

“大孙子,大孙子呐”院子里传来nn的喊声:“大孙子,j子,j子,

吃饭喽”

“快,别摸啦”听到nn的喊声,老姑慌慌张张地系上k带,呼吸短促地

跳出柴c垛:“妈,我和大侄子在这呐”

一张方桌,放置在土炕中央,爷爷一家人围拢在桌旁,我咕咚一声跳上土

炕,爷爷亲切地将我拽到他的身旁,我抓起一块热气升腾的玉米锅贴咔哧咬了一

口,顿时感觉到又粗又涩,那苦溜溜、酸兮兮的味道,简直无法与香喷喷的白面

馒头相提并论。

看到我久久不肯咽下口腔里的玉米面,又看到我眉头紧皱的窘态,nn默默

地站起身来,摘下棚顶的小竹蓝,她小心奕奕地掀开花手绢,拽出一块小饼g:

“大孙子,吃这个吧”我放下玉米锅贴,毫不客气地接过饼g,大口大口地咀

嚼起来。

从第一顿饭开始,我便再也没有啃咀过第二口粗涩的玉米面,nn总是能够

从她的小竹蓝里,魔术般地变幻出各种各样、非常可口的食物来:烙饼、馒头、

饼g、糖块、r松、咸鸭蛋、。

nn拎着小竹蓝,得意洋洋地拿出j块饼g递到我的手里,看到我香甜地咀

嚼着,仿佛是nn自己也在幸福地咀嚼着,那慈祥的面庞,露出甜蜜蜜、美滋滋

的微笑。

发现了小竹蓝的秘密之后,我再也不啃咀嚼玉米面,而是频繁地向nn索要

小竹蓝里面的食物。如此这般,未过三日,nn的魔术终于露了馅,小竹蓝彻底

告馨,这可真让nn好生难堪,她不知所措、无可奈何地在屋里踱起步子。

“老鳖犊子,你这么瞎转转有啥用啊,”看到nn的尴尬之相,爷爷没好气

地嘀咕道:“还不去j窝那看看,看看还有没有j蛋啦”爷爷的话使nn顿然

省悟过来,她推开屋门满怀希望地奔向j窝。

“大孙子,你吃饱了么”nn亲热地问道,见我点了点头,nn抱起了

我:“大孙子,吃饱了,就睡觉吧”

“妈,”老姑问道:“妈哟,我大侄在哪存啊”

“存”听到这个字,我又纳闷起来:存这又是什么意思老姑怎么把在

哪里睡觉,说成了在哪里“存”啊

“在我这。”nn一边帮我脱着衣f,一边答道。末了,nn又开始解她的

包脚布,一挨nn将层层黑布翻解开,我看到一双极其滑稽的大脚掌,nn的双

脚是那么的可笑,脚面高高地隆起,呈着极度扭曲的弓形,长硕的中趾不可思议

地搭在姆趾上,如此一来,在其脚尖处,便形成一个让我哭笑不得的小包丘。

我迷茫地问道:“nn,你的脚是怎么搞的啊,咋成了这样啊”

“嗨,”爷爷不屑地说道:“你的nn小时候不听话,她妈妈给她裹脚,她

嫌痛,总是偷偷地解开,结果,慢慢地,便弄成了这副模样”

“哦,”我突然明白过来,像nn这般年纪的老f人,都毫无例外地长着一

双比孩童还要细短的小脚,走起路来,颤颤微微,如果刮起大风,可以非常轻松

地将其掀翻在地。

“nn,”望着nn那畸形的双脚,我突然想起一本小说里介绍过,旧社会

的nv人,不仅要裹小脚,并且,没有名字,嫁给谁就随谁的姓,什么王氏、李氏

的,想到此,我笑嘻嘻地问nn道:“nn,你有名字么”

“没有,”nn坦然答道:“nn没有名字,只有姓,nn姓赵,赵钱孙李

的赵”

“嘿嘿,”爷爷从旁提醒道:“老鳖犊子,瞅你这臭记x,你怎么没有名

字,你忘了,土改的时候,你去分地,村长问你的名字,你说没有名字,村长不

是临时给你起了一个赵永芝的名字么,”

“嗨,”nn则不以为然地摇摇头:“这算什么名字啊,除了分地时用过一

次,以后,就谁人没叫过这个名字,无论在家里,还是在生产队里,大家都叫我

老张太太”

“nn,”我继续问道:“你念过书么”

“哼,”nn撇了撇嘴:“早头,哪有nv孩子念书的,大人们都不让nv孩子

念书,nv孩子早晚得嫁人,所以,是别人家的人,谁肯花钱供nv孩子念书啊,大

孙子,nn是个睁眼瞎,一个大字也不认得”

“谁说的”爷爷补充道:“一个字不认识,那,你去城里做买卖的时候,

上厕所,是怎么分辩出男nv厕所的啊”

“哦,”nn苦笑道:“那两个字,我还认得,为了不上错厕所,我是y憋

出来的一看到那两个字的形状,我便能分清哪个是男厕所,哪个是nv厕所”

啪,待全家人都接二连三地钻进了被窝,nn啪地关掉了小灯泡,屋子

里顿时一p可怕的漆黑,我木然地依在nn的身旁,望着窗外明亮的圆月,我突

然想起了妈妈,想起了妈妈的sru,以及温暖的x怀:“妈妈,妈妈,妈妈,我

要摸咂”

“哎哟,”nn无奈地嘀咕道:“孩子还是太小哇,离开妈妈就不行,孩子

想妈妈了,这,这,可怎么办呐来,大孙子,摸nn的咂吧,什么,nn的咂

太瘪了,没有你妈妈的大这,这”

“来,陆陆,”二姑掀起她的棉被:“来,到姑姑这来,来,摸姑姑的

咂”

二姑轻轻地将我拽到她的怀抱里,撩起了衬衣,将一双散发着青春香气的ru

房,拥到我的手里:“怎么样,姑姑的咂像不像你妈妈的啊,什么,像,嘻嘻,

那,你就摸吧”

“哦,”旁边的nn殷勤地整理着我的被角:“大孙子,盖好喽,别凉着

哇”

我贪婪地抓摸着二姑的sru,困意渐渐袭来,身下的土炕也慢慢地滚热起

来,早已习惯于睡木板床的我,无法适应这难耐的燥热,呼地蹬掉了棉被,露出

赤ll的身,nn轻轻地嘀咕一声,帮我重新压好棉被,在nn家度过的第一

夜,我不停地蹬踹着棉被,nn则不知疲倦地,一次又一次地帮我盖好。

第二早晨,我顿感周身乏力,凉气袭袭,我哆哆嗦嗦地蜷缩在被窝里,任凭

nn和二姑如何呼唤,我就是懒得动一动,二姑掀起被角,细手刚刚触到我的身

,立刻惊呼起来:“哎呀,妈哟,陆陆的身子咋这么热啊,都烫手哇,不

好了,陆陆感冒了”

“唉,”nn唉息道:“一定是昨晚踹被,着凉了快,给他穿上衣f,赶

快去医院”

“不,”当nn将我背到医院,望着医生手中冷冰冰的大铁针,我不由自主

地想起了金花,我立刻惊赅万状,拼命地挣扎着:“不,不,我不打针,我不打

针”

“大孙子”nn从口袋里掏出一块小糖球:“大孙子,听话,打一针,病

就好喽”

可是,让nn遗憾的是,一针,并没有医好我的病,我的病情日益严重,n

n只好天天背着我去医院打针,每次打针之前,nn总是要买一些糖果之类的小

食品,向我施以一点点小恩小惠,作为我pg挨扎的报酬。

又是一个清晨,nn与往常一样,背着我去医院打针,看到路边的冰糕箱,

我喃喃地嘀咕道:“nn,我要冰棍我要冰棍”

“唉,”nn摸了摸口袋,突然让我失望地说道:“大孙子,nn没钱

了”

“不,不,不么,nn,我要冰棍,我要冰棍”

“咦,咦,咦,”我扒在nn的脊背上,不知好歹地嚷嚷着,

两只手死死地抓拽着nn的衣领,突然,我感觉到nn的身子微微地抖动起来,

继尔,传来一阵阵痛哭声:“大孙子,nn不好,nn没有能耐,nn穷哇,n

n连个冰棍都买不起了咦,咦,咦,”

听到nn的悲泣,我不再叫嚷,可怜巴巴地依到nn的脊背上:“nn,别

哭了,我,不要冰棍了”

“咦,咦,咦,”听到我的话,nn更加伤感地chou泣起

来:“nn没能耐,nn穷,nn没钱,咦,咦,咦,”

“先生,”看到我久病不愈,情急之下,nn索x将我背到算命瞎子的家

里,nn将我放到一块焦糊的苇席上,然后,诚慌诚恐地冲着算命瞎子询问道:

“先生,请给我的大孙子掐算掐算,他的病怎么总也看不好哇”

“哦,”算命瞎子闻言,翻滚着没有眼珠的白眼眶,煞有介事地问nn道:

“好的,把他的生日,时辰告诉我吧”

“嗯,”nn如实相告,算命瞎子低下头去,默默地点拨着g枯的手指头:

“嗯,没有什么不吉利的啊,老张太太,这个孩子,叫什么名字啊”

“陆陆”

“嗨呀,”算命瞎子突然嚷嚷起来:“叫大喽,叫大喽,这孩子的名字叫大

喽,名字叫大喽,可不好养啊,不是闹病,就是有灾,”

“那,怎么办啊”nn恐惧地问道,算命瞎子像模像样地答道:“不要着

急,老张太太,给孩子改个名字吧,”

“好,好,”nn点头如捣蒜:“好,好,那,就请先生给我大孙子重新起

个名字吧”

“这个么,”算命瞎子略微思忖了一下:“老张太太啊,这名字,用不着我

起,你给孙子偷个名字,以后,就好养喽”

“偷”

“是的,我的意思是说,这孩子太孤,太娇,名字又没起好,不好养,你看

谁家的孩子多,就偷他家孩子的名字,以后,保准不闹病,好养活”

“哦,”nn恍然大悟,尤如抓到一颗救命稻c:“谢谢先生,谢谢先

生,”nn将小竹蓝放到土炕上,拿出四个混着一半玉米面,一半白面的热慢

头:“先生,现在,大家都很困难,老张太太更穷,你是知道的,我没有钱,就

给你j个馒头,垫垫肚子吧”

“没说的,没说的,”算命瞎子欣然接过热馒头:“这年头,谁也不好过,

老张太太啊,现在风声很紧,到处破四旧、反迷信,我可是偷偷摸摸地做这生意

的,你可别到处乱说,一定要帮我保密,否则,我又得挨斗啦”

“先生,你放心,我老张太太,嘴最严实,没用的话,从来不乱说”

“老张太太,”算命瞎子继续指点nn道:“给这孩子偷名字,最好偷亲戚

家孩子的名字,那样,更好养往后,什么病啊、灾的,都没有啦”

“谢谢,谢谢,”nn背起我,千恩万谢地走出门去,一路上,nn不停地

嘟哝着:“偷个名字,偷谁家孩子的名字才好呐,啊,我想起来了,我起来啦,

你大姑家孩子最多,有五个儿子。咱们就偷她家孩子的名字吧,嗯,对,咱就偷

她家孩子的名字,吁,老大,叫小威子,老二,叫小再子,老三,叫小胜

子,老四,叫小力子,老五,叫小明子大孙子,这五个名字,偷哪个才好

呢,嗯,前面三个,都太大喽,只有老四,跟我大孙子的岁数差不多少,

对,就偷老四的名字,大孙子,以后,你就叫小力子吧”

于是,在算命瞎子信口雌h的指点之下,有病乱投医的nn非常荒唐地给我

窃取了四表哥的ru名,就这样,我稀里糊涂地改了ru字,而疾病当真就不可思议

地,奇迹般地全愈了

“老鳖犊子”病弱的爷爷死死地拽扯着nn,昏浊的眼眶里闪现着愠怒的

目光:“老鳖犊子你,又要冒险,是不”

“你放开我,”nn挎着装满鲜j蛋的小竹蓝,拼命地挣脱开爷爷g枯的手

臂:“就你这胆子,还没有兔子大,什么也不敢g,难道,一家人等着饿死吗

你饿着就饿着吧,你也这个岁数了,土都埋到脖子根喽,可是,咱们的大孙子,

怎么办,吃什么,也跟你一起挨饿吗”

“可,这是投机倒把啊,”爷爷无奈地摇晃着脑袋:“官家不让啊,一旦给

管理所的人抓住,不仅要没收,还要揪斗、游街,扣工分的”

“哼,我不怕,”nn坚定地说道:“我不怕,我老张太太什么世面没见识

过,伪满那咱,日本人邪乎不邪乎我照样在他们的眼p子底下做走s买卖,八

路军厉害不厉害,我不也是绕过他们的封锁线,把大米背到进了辽y城哼,我

不怕,我什么也不怕,这个世道,要想活着,就得拼命,不然,就只好等着饿死

吧”

“唉,”望着nn微微弓起的脊背,蹒跚着一双畸形的大脚,挎着沉甸甸的

小竹篮,头也不回地走出家门,爷爷苦涩地咧了咧嘴:“唉,这个老鳖犊子啊

真是拿她没办法,可也是,”爷爷自言自语地嘀咕道:“唉,细细想来,这些年

来,多亏老鳖犊子顶风冒险地四处飘荡,费劲巴离地挣点辛苦钱,一步一步地把

孩子们拉扯大了,否则,若是换了我,天天这么穷守在家里,这一家人啊,早就

饿瘪喽”

“爷爷,”我拉着爷爷的g手问道:“爷爷,nn这是g啥去啊”

“卖j蛋,”爷爷答道:“你nn做了一辈子买卖,而现在,官家不许老百

姓做买卖,抓着,就狠狠地收拾你可是,你nn天生就是这么个傻大胆,为了

养家,为了糊口,你nn经常出去冒险啊”

爷爷抚摸着我的肩膀:“力啊,大孙子,你nn为了让你能够吃上好吃的,

这不,又冒险去了。”

听到爷爷的话,我心里热乎乎的,我突然喜欢起nn:“nn,nn。”

爷爷瞅了我一眼,深有感触地说道:“你nn啊,胆子要多大,有多大,早

头,伪满的时候,日本人不许中国人吃大米、白面,抓住,就是经济犯,狠狠地

收拾你,弄不好,就得出劳工,给日本修碉堡,最后,没有一个活着回来的。可

是,是人,哪有嘴不馋的啊,上顿下顿吃橡子面,把人吃的,肚子胀起老高,连

屎都拉不下来,这还有好。所以,人们就偷偷地吃。你nn一看,这事有赚头,

就偷偷地弄来麦子,磨成面,蒸馒头卖。我和你nn每天后半夜起来,偷偷地磨

好面,蒸完一屉馒头,你nn将馒头装在柳条筐的最底层,上面垫上一层芦苇叶

子,最上面,堆着猪c,天刚蒙蒙亮的时候,便挑着柳条筐,佯装着打猪c的样

子,沿着公路闲逛,那个时候,嘴馋的人,都明白这档子事,见你nn走过来,

就拐弯抹角地问一问,如果是比较熟悉的人,你nn就告诉他们,我有馒头,想

吃么想吃,拿钱来。这在当时,可不闹着玩的啊一旦逮住,是要蹲大狱的

啊。”

傍晚,nn挎着空空如也的小竹篮,风尘仆仆地迈进家门,爷爷装腔作势地

讥讽道:“哎哟,老鳖犊子你还回来了,我还以为你让管理所的给抓进去了

呐”

“哼,老头子,”nn没有理睬爷爷,她将小竹蓝放到木柜上,然后,兴奋

不已地跃上土炕,nn端坐在炕沿上,哗啦一声,从口袋里掏出一大把乱纷纷的

散币:“顺利,顺利,今个,头一天开张,就这么顺利,真没想到哇,老头子,

这官家越不让g的事,钱赚得也就越是容易,你信不信,一个j蛋,能挣一分钱

呐,嘿嘿。”

nn笑嘻嘻地数点着:“哎呀,真没少挣,在生产队g一个月,才能挣j个

工分啊,大孙子,”见我久久地盯她的面庞,nn放下手中的散币,自豪地掏出

一块小纸包,递到我的手上,我一摸,还微微发热,nn亲切地展开小纸包,露

出一个香气喷喷的白面烧饼,“吃吧,大孙子,还热乎着,这是nn用卖j蛋的

钱,给你买的,明天,nn还卖j蛋去,挣了钱,还给你买火烧吃”

“嘿嘿,”我贪婪地啃了一口热乎乎的烧饼,心里一个劲地发笑:nn,真

好玩,管烧饼,叫火烧

“嗬嗬,”爷爷继续讥讽道:“老鳖犊子看把你臭美的,都快美出鼻涕泡

来啦,今个,是什么日子,你知道么,今个,是星期天,官家休息,你可别得了

便宜还卖了乖,等明天,官家上班了,你再去试试看,够你对付的”

“老头子,我不怕,什么风雨我没经历过,官家不就是抓我吗,不让我卖

么,我就跟他们玩藏猫猫、摸瞎子,打游击,嘿嘿,这总比当年闯封锁线,轻松

多了”

“nn,”我一边啃着烧饼,一边不解地问nn道:“nn,你闯过什么封

锁线啊”

“哦,”nn接过二姑递过来的一块玉米锅贴,咬了一大口,又喝了一口白

菜汤,她一边咀嚼着,一边不无骄傲地讲述道:“那j年啊,**和八路打开了

锅,咱们家门前这条大道上,成天过兵,不是**,就是八路,两家就像拉大锯

似的,你来我往,我走你来。嘿嘿,这打来打去的,八路就把**围在了辽y

城,这下可好,城里的粮食刷地就紧张起来,那个贵啊,就不用提了,我们城外

的农民,看着这是挣钱的机会,便背着粮食偷偷地往城里溜,用粮食跟城里人换

衣f什么的。”

“哎呀,”我惊讶地望着nn:“nn,那要是让人家抓住,可怎么办啊

不得枪毙啊”

“嘿嘿,没事,那个时候,双方管得都不太严,两方面都睁一只眼,闭一只

眼,看见偷运粮食的人,喊j声,放j枪,就拉倒了。nn一个nv人家,跟着那

帮大老爷们,一次又一次地闯封锁线,大老爷们能背一百斤,我也能背一百斤,

一斤也不比他们少背。”

“nn真有劲”

“唉,也不行啦,自从那阵子背粮之后,nn可累坏了,落下一个腰痛的ao

病,现在,稍微g点吃劲的活,腰就痛。有一次,nn背完粮,拎着换来的衣f

往回返,走到半路的时候,前边便噼哩叭啦地响起了枪,然后,轰轰轰地,大p

又响了起来,我们可吓坏了,全都趴在路基下,谁也不敢伸脑袋。”

“nn,这是怎么回事啊”我停止了咀嚼,怔怔地望着nn。

nn顿了顿:“也不知道枪声响了有多久,当天完全黑下来以后,枪声和p

声才渐渐地小了一些,我们这帮人,又困、又饿、又乏,可是谁也不敢动一动,

我一想,总这么扒着,什么时候是个头哇,我就站起来,沿着公路往前走,别的

大老爷们一看,便一个接一个地跟了出来,我们走出j里路,突然发现前面有许

多人影在晃动,我们走近一看,是八路,正在收拾地上的枪枝,抬伤号,埋死

人。越往前走,死人、伤号越多,那个惨啊,被打碎脑壳的,被击穿心脏的,炸

掉胳臂、腿的,还有的人,连脑袋都没有啦,唉,吓得我们都不敢细看啊。”

“nn,谁和谁打啊”

“嗨,还能有谁啊,**和八路呗,唉,都是中国人,这是何必呐,唉,死

的、伤的都是年纪轻轻的、驴呱呱的漂亮小伙啊,真可惜啊,谁家的孩子,谁不

痛心啊,唉”

“妈,”老姑cha言补充道:“那场仗确实打死了好多、好多的人,现

在,就在那个地方,建了一个烈士陵园,清明的时候,老师还领着我们到那里扫

过墓呐,老师也给我们讲过这件事,”

“好喽,好喽,”爷爷摆了摆手:“老鳖犊子就别提你那些光荣历史了,

时间不早了,都睡觉吧”

为了赚点可怜的散币,给我买回可口的食品,年迈的nn不顾爷爷的劝阻,

毅然挎起小竹篮,冒着被抓获、被揪斗的危险,做起了一桩大得不能再大的买

卖:街头j蛋贸易。

nn走家串户地收集j蛋,装满竹篮之后,nn便用手巾遮掩好,蹬上钢铁

厂的通勤小火车,溜到附近的钢铁厂,与钢铁工人秘密地进行j蛋j易,每只j

蛋赚取一点点根本不值一提的蝇头微利。

在那个火热的年代里,这可是违法的事情,被政府斥责为:投机倒把,是要

受到严厉打击的,必须坚决取缔的。

j易好做,一手j钱,一手数点j蛋,而与政府周旋,却是一件让nn非常

头痛的事情,nn必须一边尽力地兜售她的鲜j蛋,一边时时刻刻保持着高度的

警惕x,与政府管理人员打埋伏,像小孩子似地与之捉迷藏。

管理人员身着便衣,有时,甚至装扮成买j蛋的钢铁工人,nn不止一次地

自投罗网,满满一竹蓝j蛋,悉数没收,口袋里的钞票,全部收缴,然后,被扔

进学习班,眼泪汪汪地啃上j天y梆梆的窝窝头。

每天傍晚,我都和老姑倚着木窗,焦虑万分地盼望着nn能够平安回来。

“妈妈今天不会出什么事吧”老姑皱着眉头嘀咕道。

“不会的,”我则信心十足地安老姑道:“不会的,nn很机灵,不会被

他们逮住的”

哗啦一声,房门被人重重地推开,nn一脸疲倦地走进屋来,我和老姑不约

而同地扑向nn:“妈,”

“nn,”

“哈,”如果nn现出喜悦之se,那一定是顺利地卖光了j蛋,赚到了一点

可怜的散币,此刻,nn会无比自豪地掏出成把的散币,一边数点着,一边美滋

滋地讲述着这一天,非同寻常的经历,以及与管理人员巧妙周旋的、即可笑又惊

险,且刺激的故事:“今天,哈,一个老家伙又逮住了我,他拽住我的竹蓝,正

要掏证件让我看,我趁他稍一松手的机会,嗖地转过身去,拼命地跑开了,那个

老家伙上了点岁数,腿脚不太利落,没有追上我,我一口气跑出住宅区,钻进了

小胡同,嘿嘿,恰巧碰上一个大买主,一篮子j蛋都卖给了他,省了不少心

啊”

然后,nn幸福地掏出一块热馒头,塞到我的手里:“大孙子,趁着热乎,

赶快吃了吧”

如果nn进屋,空着双手,脸se黯淡,不用问,nn今天一定是又栽倒在管

理人员的手上,好话说了一万句,终于没有把她扔进学习班。

“妈,”老姑怯生生地望着绝望的nn,我拉着nn凉冰冰的大手掌:“n

n,”

“咦,”nn突然涌出一串酸涩的老泪:“大孙子,nn今天又给管理

所的逮住了,j蛋都没收了,nn没能耐,钱都收缴了,没给大孙子买好吃的,

咦,”

“妈,”二姑端来一碗热汤:“妈,别上火啦,今天没收了,明天,再想法

挣回来,妈,吃点饭吧”

“不,”nn推开热汤,连衣f也没脱,便钻进了被窝:“我不吃,我不

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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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回ki网友及老乡:

辽河的故事虽然与顿河的故事“没有一点相同”,但焦点却是共同的土

地,所以,便套用静静的顿河的书名,写写辽河。

顿河忠诚的儿子,哥萨克的骄傲葛利高里,为了本民族的利益,为了顿

河哥萨克的土地,英勇战斗,甚至连nv人也可以不要,当然,为了保住顿河哥萨

克的土地,葛利高利什么手段都用过,频繁地往来与红、白军两g力量之间,而

其目的只有一个:保护本民族的“土地”。

但是,葛利高里失败了,哥萨克人没有保护住顿河的土地,写文的作者,充

满了矛盾,从字里行间,看得出来,肖洛霍夫,对哥萨克满含深情。碍于当时的

气氛,有些话,作者不便、也不敢直说,但细心的读者,却能品味出来。

昨天晚上,一边喝酒,一边重放电影静静的顿河最后一集,当看到葛利

高里孤身一人,绝望地回到归乡,抱着小儿子,泪水涟涟,我的心头又是一抖:

哥萨克人的下场好悲惨啊。

顿河的悲剧,使我联想起故乡的今天,那如诗如画的景se早已成为过去,成

为回忆。

辽河水越来越枯少,越来越苦涩,从井里汲起的新水,上面往往浮着一层让

人作呕的油渍,耕地不仅日益退化,并且一天天地在减少,人们见缝cha针,到处

盖房,给我留下幸福回忆的小池塘,早已面目全非,成变了臭水池,用不了j

年,就得被垃圾填平,也得盖上房子。

更可怕的,故乡的天空,竟然飘浮起h沙,遮天盖日,尤如到了世界末日。

为了生存,人们你争我夺,尔虞我诈,,这就是,我为什么要重写我的

老师的写作激情。

面对这些,除了感叹,毫无办法,无能为力。祝愿故乡能够好起来,愿上帝

保佑故乡人们,别沦为悲惨的哥萨克,背景离乡。

哥萨克的土地是被强政夺去,而辽河的土地,再这样胡来下去,就是自己做

j自己,而结果都是一样的。

***********************************

“老姑,”秋天的早晨,泛着丝丝怡人的凉意,我拽住老姑的细手,喃喃地

说道:“老姑,咱们到柴禾垛里玩一会去吧”

“嘻嘻,”老姑早已明白我的用意,到柴禾垛里,除了任由我抠摸她的小

便,我是不会g别的、其他任何事情的,可是,老姑却明知顾问:“大侄,到柴

禾垛,玩什么啊”

“老姑,走吧。”我不容分说地将老姑拽扯出屋门,来到静寂的柴禾垛里,

我一把将老姑推坐在松软的禾c上,然后,咕咚一声,身子一瘫,重重地压在老

姑的身上,老姑喘x道:“哎哟,压死我啦,大侄子,快点起来,老姑都快上

不来气喽”

“老姑,”我终于从老姑娇巧的身上翻滚下来,一把拽住她的k带,老姑

心领神会,一边褪着k子,一边用指尖点划着我的鼻子尖:“小坏蛋,小邪门,

又要抠老姑的小便喽告诉老姑,听不听老姑的话”

“听,”我机械地答道。

“老姑好不好哟”

“好,老姑好”我抱住老姑的脑袋,非常讨好地亲了一口,老姑顿时喜形

于se,只见她双腿一扬,小pg一抬,哧溜一声,便痛痛快快的褪下k子,露出

雪白细n的圆pg,将可ai的小便,一览无余地展现在我的眼前,我兴奋得呼地

低俯到老姑的胯间,一对小se眼死死地盯住老姑白nn的小便,老姑扭着脑袋,

y迷地笑道:“嘻嘻,有啥好看的啊,天天看,也没看够哟嘻嘻。”

我扯着老姑的两条小rp,手指尖扑哧一声,毫不客气地探进老姑的小便

里,因紧胀,老姑本能地哆嗦起来,继尔,又轻轻地哼哼j声,我的手指肆意cha

抠一番,老姑的小便渐渐地滑润起来,我的周身立刻产生一种莫名的快感,更加

得意地cha抠起来,老姑面se绯红,玉嘴微开:“大侄,老姑好不好”

“好,老姑好”

“听不听老姑的话”

“听,”

“嘻嘻,”老姑闻言,愈加y荡地叉开了双腿,以方便我的cha抠:“大侄,

只要你听老姑的话,你让老姑怎样,老姑就怎样”

吧叽,吧叽,吧叽,我的手指快速地cha抠起来,发出一阵阵清脆的响声,溅

起pp晶莹的涟猗,gg迷人的s气顿然扑进鼻息,我幸福地咧开了小嘴,得意

洋洋地微笑着,老姑也沉浸在x的享受之中,双目微闭,放l地哼哼叽叽着。

“嘿嘿嘿,”

“嘻嘻嘻,”

“哈哈哈,”

从柴禾垛的后面传来一阵阵大人们的嘻戏声,我回过头去一瞅,身后是一堵

高高的土坯墙,声音是从土坯墙外传过来的,老姑睁开了眼睛:“那是生产队的

社员,一边g活,一边打闹呐”

“哦,”我放开了老姑,将s淋淋的手指从她的小便里chou出来,放到嘴里美

滋滋地吸吮着,然后,将散发着老姑小便迷人气味的小手搭到土坯墙上,身子一

跃,便非常灵巧地翻上了土坯墙头,我骄傲地骑在墙头上,冲着依然仰躺在柴c

上的老姑摇了摇刚刚cha抠过她小便的手指头。

“大侄,下来,别摔着”看到我示威般地摇晃着小手指,老姑面se红晕,

一边呼唤着我,一边套上k子,站起身来,系好k带:“大侄,听话,快下

来”

“老姑,我玩一会爬墙头,还不行吗”

“大侄,你又不听老姑的话啦,老姑不喜欢你了,不跟你好了,以后。”老

姑指了指刚刚被我肆意cha抠的胯间,那个意思是说:你不下来,我就再也不让你

摸小便了我央求道:“老姑,就一会,我马上就下来”

“唉,那好吧,就一会,说话可要算数哦”

“老姑,”我骑在墙头上,向老姑伸出手去:“你也上来玩一会吧,你看,

生产队的院子里,可热闹啦,哎呀,要杀牛啦”

“是吗”老姑闻言,一把搭住我的小手,秀美的小脚蹬在土坯墙的一个凹

陷处,我猛一用力,老姑便呼地翻上了墙头,她搂住我的腰,亦骑在了墙头上。

“大侄,”望着生产队的大院子,老姑突然骄傲地对我说道:“大侄,你知

道么,生产队的队长,是我亲外甥”

“啥”我绝对不肯相信老姑的话,这简直是吹牛啊:“老姑,你说啥

啊”

“真的,”老姑一脸得意地说道:“你不信,问nn去,生产队长是你大姑

的大儿子永威,他是我的大外甥,你的大表哥,嘿嘿”

“哇,”我瞪着眼睛,无奈地叹了口气。

“还有,”老姑继续向我卖弄着她的老资本:“我三嫂,也就是三婶,是生

产队的fnv主任”

“嘿嘿,”望着眼前得意洋洋的老姑,我不愿再理睬她,将面孔移到生产队

那宽阔的,但却极其凌乱的大院子中央,我突然发现,在院子中央,绑着两头为

人们劳累了一生,终于因年迈而无法继续劳累下去的老母牛,四只浑圆的,充满

绝望的大眼睛可怜巴巴地望着无情无义的人们,不时扬起被粗大的缰绳磨得又光

又亮的脖颈,哞,哞,哞地哀鸣着,向人们述说着自己可悲的、毫

无意义的一生。

“哞,哞,哞,”

对于两头老母牛最后的哀号,人们根本不予理睬,一个个喜笑颜开、叽叽喳

喳地指手划脚,迫不急待地翘首企盼着行刑的时刻尽快来临:“c,”一个闲汉

c着双手,不耐烦地冲着正在磨刀的屠夫嚷嚷道:“c,真能磨矶,还没磨完

啊,我说,你是磨刀呐,还是绣花呐”

“哼,”屠夫嘻p笑脸地抬起头来,我立刻看到一幅可怕的凶相,他扬了扬

手中寒光闪闪的屠刀:“急什么啊,磨刀不误砍柴功么”

“大侄,他叫卢清海,是个杀猪匠,可狠喽,一喝醉酒,就往死里打老婆,

,哎哟,”老姑突然搂住我的脖子:“哎哟,哎哟,太狠啊”

我转过脸去,只见屠夫卢清海纵身跃到老母牛的脊背上,他伸出手去,拽住

牛角,另一只手将赅人的尖刀无情地压在母牛的颈下,我立刻听到一阵悲惨的哀

号,老母牛的脖子顿时喷出滚滚鲜红的热泉,继尔,老母牛咕咚一声,瘫倒在

地,圆圆的大眼睛痛苦不堪地瞅着身旁行将赴死的同伴,同伴则低下头来,无奈

地嗅了嗅同伴血流如注的脖颈,哞,哞地哀鸣着。

“哇,”我惊呼道:“好狠啊,老母牛好可怜啊”

“啊哈,咱们的fnv主任今天打扮得咋这么水灵啊,有什么喜事么”j个

正在铡c的汉子们顶着一头的c屑,一脸y邪地望着我那刚刚精心梳洗打扮过,

满脸孤傲之气地走进院来的年轻三婶,也就是生产队里颇有些权利的fnv主任。

“嘿嘿,”屠夫卢清海开始剥牛p,他亦瞅了瞅我那年轻的、身段匀称、适

中的、香气扑鼻的三婶,然后,转过脸来,一边用手中的尖刀在母牛的生殖口处

狠狠地扎捅着,一边悄声冲着那j个铡c的汉子嘀咕道:“c,c,c,这,是

王淑芬的,这是王淑芬的,c,c,c,c烂它”

咣当,屠夫的话,可没有漏过我三婶的耳朵,只见她秀眉微锁,冷丁飞

起一脚,将毫无防备的屠夫卢清海一脚踹翻在地,非常难堪地瘫倒在死牛身上。

“哈哈哈,”

“嘿嘿嘿,”

“嘻嘻嘻,”

“哼,”三婶冲着众人没好气地嚷嚷道:“笑什么笑,还不赶快g活去,等

我扣你们的工分啊”

“老姑,”我指着怒气冲冲的三婶对老姑嘀咕道:“三婶好厉害啊,好像大

家都怕她”

“嗯,我三嫂那才叫厉害呢,不但在外面厉害,在生产队厉害,在家里,也

厉害着呢,大侄啊,你三叔横不横,都拿你三婶没办法嘻嘻,”老姑突然掩面

笑道:“你三婶有一个外号,你想不想知道啊”

“什么外号,老姑,快告诉我”

“滚刀r”说完,老姑再次嘻嘻嘻地笑起来,突然,她止住了笑声,惊呼

起来:“哎呀,我的天啊,这,这”

听到老姑的惊叫声,我顺着她哆哆嗦嗦的手指远远望去,只见与我打过架的

脏鼻涕,不知什么时候蹲在了死牛的脑袋旁,黑乎乎的手指令我惊赅不已的捅进

牛眼眶里,非常大胆地将硕大的、颤颤抖抖的牛眼珠抠掏出来,放到手心上,得

意洋洋地鼓捣着,老姑一边惊叫着一边捂住了眼睛,我问老姑道:“哇,他真狠

啊”

“哼,三k子就这样跟他那个爹一样,又凶又狠,不,他们老卢家人都是

一样,都是又凶又恨的,哼,杀猪匠没有一个心不狠,手不黑的”

唉,人啊望着眼前这惨不忍睹的一幕,望着人们那木然的表情,我心中默

默地念叨着:好凶狠的屠夫啊,好冷血的孩子啊,好冷漠的人们啊,对待可怜的

动物,我们难道就不能仁慈一点么

“老姑,”无意之间,我的目光停滞在大院仓库的门前,那里聚集着一身知

识分子打扮的男男nvnv们,许多人戴着近视眼镜的,一个个非常笨拙地,一穗接

着一穗地揉搓着手中坚y的玉米b。旁边一些无聊的家庭fnv,望着这些读书人

g起活来笨手笨脚的可笑样子,j头接耳地叽叽咋咋着,不知道嘀咕些什么,时

而还不怀好意地放声讥笑起来。

“啊哈,”

咕碌碌,咕碌碌,一辆大马车咕碌碌地溜进生产队的大院子,一个黑瘦的小

老头,赶着大马车,悠然自得地哼着二人转小调,g枯的面庞,扬溢着快乐之

se,看到院子里正在埋头揉搓玉米b的知识分子们,他兴奋之余,突然怪声怪气

地喊叫起来:“哎约这可真不容易啊,城市里的大文化人下乡来啦,接受贫下

中农的再教育来啦,哈哈,好啊,很好啊,很好。请问:你们都来全了吗,河

里夹障子来没来啊”

“嗯,来了,”

“来了,来了,全都来了”

呆头呆脑,书生气十足,而社会经验却极其欠缺的读书人们,显然没有听明

白车老板所说的“河里夹障子”指的是谁,是什么意思,一个个只是傻呵呵地冲

着小老头,木然地微笑着,有的人还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看到这些知识分子们是如此的愚蠢,读了半辈子书却连“河里夹障子”是什

么意思都不知道,车老板开心地大笑起来:“哈哈哈,河里夹障子都来了哈哈

哈,好啊,欢迎,欢迎,驾”

“老姑,”

这个最喜欢以捉弄他人为乐事的小老头,我认识他,他叫吴保山,除了赶马

车之外,他还有一项更为光荣而艰巨的伟大任务:定期给每户农家清掏厕所吴

保山每次给nn家清掏完厕所后,便在一张小纸条上潦潦地写j个字,然

后,递给nn,nn握着小纸条,对我解释道:凭着这张小纸条,年终结算的时

候,能够领到j个微薄的工分。

我怔怔地问老姑道:“老姑,河里夹障子是什么意思啊”

“大侄,”老姑笑嘻嘻的解释道:“这是吴保山骂那些大知识分子们呢,那

些知识分子还没听出来呐,还一个劲地傻笑呐。大侄,河里夹障子能挡住什

么啊,嗯,一定挡不住鱼吧,鱼是长的啊,能从障子缝里游过去,所以啊,河

里夹障子只能挡住圆的东西啊,大侄,河里边,圆的东西是什么啊

“王八”我不加思假地回答道。

“哈哈哈,对啊,河里夹障子:挡圆党员哈哈哈,”

“哈,好热闹”我拍着双手,yu跳进生产队的大院里。

老姑拽着我的衣袖:“大侄,你要g啥”

“到生产队玩去,好热闹啊,人好多啊”

“不行。”

“哼”我不听老姑的劝阻,挣脱开老姑的手臂,咕咚一声,跳到生产队的

院子里。

人们正嘻嘻哈哈地围拢在被剥得血r模糊的死牛旁,谁也没有注意到我的出

现,斜对面劳动着的知识分子们,用漠然的目光瞅了瞅我,我迷茫地环顾一下陌

生的院落,发现身旁是一栋大仓库,我悄悄地溜了进去。

嘿嘿,真好笑,偌大的仓库却没有任何贮藏,空空旷旷,我漫无目标地徘徊

在乱纷纷的,积满谷c的土地上,脚尖无意之中踢到一穗横陈在谷c中的,h橙

橙的玉米b,我低下头去瞅了瞅,脚尖一抬,将玉米b踹出好远。

望着咕碌碌翻滚着的玉米b,我顿然想起nn家的餐桌,想起那涩口的,但

却是珍贵的玉米锅贴:玉米面虽然不好吃,很涩口,然而,既使是这样,nn一

家人,也是不能放开肚p,随便吃的,更不是顿顿都可以吃饱的。

我又想起爸爸和三叔挖空心思地往nn家里邮寄玉米面的事情。啊,玉

米,玉米,你看着不起眼,却是穷人们活命的h金食品啊。我走到被我无端踹开

的玉米b前,轻轻地拾起它,放到眼前,久久地凝视着,心中暗暗嘀咕着:把这

根玉米b拿回n家去

我握着玉米b,刚刚走到仓库的门口,迎面走过来一个六十开外的老人,他

身材臃肿不堪,浑身散发着呛人的烟c味,尤其可笑的是,在他那酱块般的脑袋

右上端,非常显眼地突起一个又大又红的r包包,看到他这般尊容,更让我讨厌

得没法形容。

“小子,”长着大r包的老人用手中的长烟杆指着我手中的玉米b:“这是

生产队的b米,是国家的财产,你可不能随便拿哦,送回仓库去”

“我,我,我没拿,我只是随便玩一玩,玩完了,我还会放回原地的”

“嘿嘿,”老人和善地笑了笑:“你倒是鬼机灵啊,你是谁家的孩子啊,我

怎么没有见过你啊,嗯”

“老张家的,我是张家的,”

“老张家”老人狠狠地吸了口低劣的烟叶,一对昏暗的眼睛久久地盯着

我:“老张家老张家,嗯,我咋没看见过你啊嗯,”

我不再理睬他,再度溜进仓库里,我心有不甘,决意要把这穗玉米b,偷回

nn家去,让nn一家人,吃顿饱饭,可是,怎么才能偷回去呢

我握着玉米b,扫视一眼空空如也的仓库,哈,有了,仓库的后墙,与nn

家的院子紧紧相连,后墙处有一扇呲牙咧嘴的破窗户,我顿时来了灵感,小手一

扬,沉甸甸的玉米b嗖地一声,钻过破窗扇,飞进nn家的院子里。

我兴奋的蹲下身去,又拣起一穗,又如此这般地投过破窗扇,扔进nn家的

院子里,我越g越得意,一穗又一穗的玉米接二连三地投进nn家的院子里,看

到仓库里再也寻觅不到一穗玉米b,我终于拍拍手上的灰土,欢天喜地的溜出仓

库,翻过土坯墙头,回到nn家的院子里。

我扯过爷爷背猪c用的柳条筐,将散落在院子里的玉米b一一拾到柳条筐

里,然后吃力地拽拉着沉重的柳条筐:“nn,nn,”

“哎,大孙子,什么事啊”

nn循声赶来,见我拼命地拽拉着装满玉米b的柳条筐,nn惊讶地地望着

我,她又瞅了瞅生产队仓库的破窗扇,立刻明白了一切:“大孙子,”nn一把

夺过柳条筐:“这可不行,这是小偷做的事情啊”说完,nn手腕一用力,非

常轻松地挎起了柳条筐,另一只手拉住我:“走,力啊,咱们给生产队送回

去”

“唉,”我跟着nn,怏怏地走出院门:“nn,这点b米,放到仓库里,

也没什么用处啊,人见人踩,ao驴子也啃,”

“那也不行,这是生产队的,放在那里,就是烂掉,也不能拿的,懂吗,大

孙子,”刚刚走进生产队的院子,nn便嚷嚷起来:“老杨包,老杨包”

“哎,”脑袋上顶着大r包的老人闻声迎了过来,nn将柳条筐放到地上:

“嘻嘻,老杨包,这是我孙子淘气的时候,扔到我家院子里的,我把它都送回来

了”

“哈哈,”老杨包将吸完的大烟杆往k腰上一别,粗糙的大手友善地掐拧一

下我的脸蛋:“小子,你不是跟我说,随便玩玩吗,怎么,都玩到你们老张家的

院子里啦,嘿嘿,好个淘气包啊”

他又将头转向nn:“嗨呀,老张太太,你可够认真的,算了算了,这点破

b米扔在那里也是烂掉,小孩子淘气,就拉倒吧”

“那可不行,”nn不容分说地将柳条筐里的玉米b,悉数倾倒回仓库里,

老杨包笑嘻嘻地瞅着我,问nn道:“这小子,是你什么人啊,以前,我咋没见

过呐”

“哦,”听到老杨包的话,nn的脸上立刻浮现出自豪的神se,美滋滋地说

道:“老杨包,你当然不认识他,他是我大儿子的小子,我的大孙子啊”

“啊,”老杨包眼前一亮:“豁豁,就是,就是,就是那个念大书的,

留过苏的,大仓子的儿子嗯,让我看看,让我看看,让我好好地看看嗯,还

别说,真像他爹啊”老杨包拍着我的肩膀继续说道:“嘿嘿,像你爹,真像你

爹,不仅顾家这点,特像你爹,翻墙头那灵巧劲,更像大仓子小时候,嘿嘿,”

nn与老杨包寒喧一番,便拉起我的手,回到家里,nn谆谆告诫我道:

“大孙子,人,再难,再穷,也不能伸手偷别人的东西,君子ai财,取之有道

啊”

“喂,”nn前脚刚刚迈进家门,身后传来阵阵喊声:“喂,姥姥,”我回

头望去,门外站着一个身材高大、英俊洒脱的男青年,他满脸堆笑,毕恭毕敬对

nn说道:“姥姥,今天晚上,大队要开批斗大会,姥姥,你可一定要参加哦,

可别像上次似的,说去,结果,点名的时候,就缺姥姥你家”

“大侄,”老姑悄悄地拽了拽我:“他,就是队长,我的大外甥”

“嗨,”nn苦笑道:“永威啊,上次开会,你姥爷突然犯了病,我倒是想

去,可是,你姥爷又是chou又是喘,外孙子,你说,我敢离开家么”

“姥姥,”nn的外孙子队长一脸难se地说道:“姥姥,姥爷有病,你离不

开家,就派我舅去呗,这次,可一定要准时参加会议哦,公社有了新规定,不参

加生产队组织的革命活动,年终是要扣工分的啊”

“姥爷,”大表哥走进屋子里,关切地问候着爷爷:“姥爷,你的身最近

可好哦”

“嗯,还行,”土炕上的爷爷板着枯h的病脸不屑地对外孙子道:“哼,你

们这些人啊,没正形,就是没正形,一年到头,什么正经事也不g,不是练唱

歌,排舞蹈,就是开批斗大会,唉,啥人能架住这么折腾啊打死我也不信,整

天介扯着嗓子唱歌,扭着pg跳舞,举着拳头喊口号,就能吃饱饭,穿暖衣f,

过好日子唉,真是没正形啊,这可怎么办呐”

“唉,”大表哥叹了口气:“姥爷,我也是没法子啊,上级有精神,”

“嘿嘿,”我与老姑站在外屋,我以挑衅似的口吻对老姑说道:“老姑,你

不是说,队长是你的大外甥么,你敢叫他么,我听听”

“哼哼,”老姑冲我撇了撇嘴:“大外甥,大外甥,”

“哎,”大表哥果然应答道,然后,向我们走过来,脸上带着些许可怜的卑

微:“老姨,有什么事么”

“没,没,没什么大事”老姑冲我自豪地一笑,对着大表哥指了指我:

“大外甥,这是你表弟弟”

“哦,”大表哥点了点头:“老姨,我知道了,我妈跟我说过了,小表

弟,”队长大表哥亲切地掐了掐我的脸蛋:“哪天到大表哥家串门去,老姨,”

大表哥非常礼貌地向老姑告辞:“老姨,我得走了,我还有事”

“去吧,去吧”老姑得意地摆摆手:“去吧,去吧,忙你的事去吧”待

大表哥走出屋外,老姑一脸得意地对我说道:“怎么样,大侄,你大表哥虽然是

队长,在生产队里再怎么厉害,可是,一到了我的面前,也得规规矩矩的,嘻

嘻,谁让我是他老姨呐”

“嗨嗨,”nn打断还在喋喋不休的爷爷:“老头子啊,你就少嘞嘞j声

吧,还是寻思寻思,让谁去开会吧,你没听你外孙子说么,不去,要扣工分

的”

“哼,”爷爷忿忿地说道:“ai谁去谁去,反正,我是不去”

“你,这个该死的老头子”nn虎着面孔嚷嚷道:“你,这也叫一家之

主,什么事情也不肯出头,唉,这也叫个大老爷们”

“我看不惯”爷爷坚持道:“我就是看不惯,没正形”

“妈,”二姑cha言道:“我爹不愿意去,也别难为他啦,还是我去

吧”

“唉,”nn指着爷爷一脸不悦地嘟哝道:“你呀,你呀,你的书算是白念

了,什么看得惯,看不惯的,这与你一个小c民有什么关系你看不惯,就让孩

子出头,孩子才多大啊,万一碰到点什么事情,后悔都来不及。

你忘没忘,土改那年,斗地主,你不去,就让大仓子去,那天晚上,大仓子

开会回来,一宿也没睡好觉,一闭上眼睛就乱喊乱叫:我怕,我怕,我怕,看到

孩子吓成那样,我也一宿没睡觉,就那么抱着大仓子整整一宿。

我问他:大仓子,你怕啥啊你没听到孩子怎么说的么:妈,我怕,他

们可真狠啊,把地主吊在房梁上,把k子扒下来,往死里打,一边打,一边问他

:你家的金银财宝都藏到哪去啦,地主说:没有啦,没有啦,我什么都没有啦,

都让你们给没收啦。可是,他们不信,还是往死里打,最后,只听扑哧一声,从

地主被打烂的pg里,哧哧哧地窜出臭哄哄的稀屎,”

nn越说越激动:“你啊,你啊,你啊,什么大事小情都不出头,全是大仓

子的事,分地的时候,工作组让每家派一个人,拿着四根木头橛子,这事,你也

让大仓子去,工作组长领着大伙走到地头,手榴弹一扔,轰的一声,大伙便开始

往地里跑,找到合适的地方,便钉橛子占地,可是,大仓子太小,根本跑不过那

些个大老爷们,结果,好地都让人家给占完了,大仓子只占了一块谁也不肯要的

涝洼地”

“哼,”爷爷依然振振有词:“我就是看不惯,我就是不去,这就是没正

形,哼,”

“妈,”姑姑拽了拽nn的衣袖:“都别吵了,爹身不舒f,不愿意

去,就别去了,我去,我开会去”

“二姑,”听到爷爷和nn这一番争吵,我对傍晚将要召开的批斗大会产生

了浓厚的兴趣,听到二姑要顶替不愿随意抛头露面的爷爷去参加会议,我拽着二

姑的玉手央求道:“二姑,我也要去,我要也去”

“不行,”爷爷警告道:“大孙子,你可不能去,没准会闹出什么乱子来

啊”

“不,”听到会闹出点什么乱子来,喜欢看热闹的我,更加兴奋起来,可

是,看爷爷脸上那严肃的表情,我不禁失望起来,我扑通一声坐到地上,哇地嚎

啕大哭起来:“嗷,我要去,我要去,我也要去,嗷,”

“好,好,好,”二姑蹲下身来,亲切地将我拽到她的身后:“去,去,大

侄,二姑带你去,别哭了”

“我也去”老姑也来了兴致:“我也去,我也去”

“芳子,”当二姑背着我走出房门时,nn不放心地叮嘱道:“芳子,小心

点啊,站在旁边点个卯,凑个数,就行了,可千万别图着看热闹,往人堆里扎

哦”

“放心吧,妈,我又不是三岁小孩子,看什么热闹,不得不应应点”

黑漆漆的夜se,尤如一块硕大无边的帷幕,死死地罩裹住大队部的上空,凌

乱不堪的院子里,早已聚满了黑压压的人群,那份嘈杂,那份喧嚣,活像是无数

只苍蝇大集合,嗡嗡地乱叫着,让人心烦意乱。

在院子的中央,临时搭起一个简易的大木台,十五六个穿着绿军装的青年男

nv,伴随着悬挂在电线杆上的高音大喇叭流出来的剌耳的乐曲声,非常卖力地舞

动着身躯,样子既滑稽又可笑,使我不禁想起在家中y台上所目睹到的那一幕

幕。

“哎呀,二丫头,你还别说,跳得还挺像那么回事的呢,喂,我说,二丫头

哇,你对象让你跳哇”台下的人群吵吵嚷嚷着:“c,跳一个晚上的忠字舞,

给两天的双份工分,谁不跳哇”

“豁豁,黑小子什么时候学会跳舞啦,我咋不知道他还有这两下子呢”

“工分啊,还不都是为了j个工分啊,大家不都是这样说么:有钱能使鬼推

磨么,你们说,黑小子笨不笨,笨吧,笨得都出了名,可是,为了工分,竟然学

会跳舞啦啊,”

“嘻嘻,你看,马丽的pg可真够大的啊”

“”

“走,快走,别他的穷磨蹭”

j个怀里搂着大杆枪,嘴里叨着烟卷的壮年男子,yy怪气地推搡着一个x

前挂着大牌子的瘦老头,摇头晃脑地走进生产队的大院子里:“快走,快走,磨

蹭个啥啊,早晚你也是躲不过这场批斗会的。”

“你们,你们,”瘦老头打着趔趄,在j个壮年男子的推搡之下,绝望地嘟

哝着:“你们,你们,g脆把我毙了算啦,这么天天折腾,我可活够啦”

“哎呀,你瞅你,”一个倒背着长枪的中年男人p笑r不笑地说道:“嘿

嘿,你啊,你啊,这是何苦呐,这上的是哪门子火呀晚上吃完饭,闲着没事g

啥呀大家伙就当闹着玩呗,都消消食,何必当真啊嘿嘿,”

“唉,”

瘦老头无奈地叹息一声,很不情愿地爬到木台上,大表哥队长一声喝令,正

专心跳舞的青年男nv立刻哗哗地站成一排,一溜小跑地走下木台。

大表哥队长信步走到木台上,他先是瞅了瞅呆立在木台中央的倒霉蛋、哆哆

嗦嗦的瘦老头,然后,清了清嗓子,不耐烦地挥动着双手:

“静一静,静一静,大家静一静,都别瞎嚷嚷啦,肃静,肃静,,咳

咳,今天,咱们生产大队召开忆苦思甜批斗大会,请社员同志们踊跃发

言,控诉万恶的旧社会,歌颂社会主义新中国歌颂我们伟大的、光荣的、正确

的中国**,歌颂我们伟大的领袖ao主席”

“嗨,”台下悄声嘀咕起来:“还忆个什么苦哇,现如今,还赶不上早头

呢早头再咋的,也能吃饱饭啊”

“是啊,早头给地主种地,一天下来,工钱一分不少,还供顿饭,有酒有

r,一se的猪r炖粉条子,现在,”

“现在,在生产队g一天的活,累得鼻青脸子肿的样,回到家里,别说什么

酒啊、r啊的,白菜汤能喝上,就他的烧高香,磕响头喽”

“”

“喂,”大表哥队长煞费苦心地一番宣传动员之后,热切的目光扫视着嗡嗡

乱叫的台下:“喂,大家倒是积极发言啊,怎么,怎么啦”

令大表哥队长无比失望的是,他那**辣的目光所过之处,原本叽叽喳喳、

一p纷乱的木台下,却突然死亡般地沉寂下来,没有一个人响应大表哥队长的号

召,跳上台来控诉旧社会,歌颂新社会。

“哼,”大表哥队长板着面孔吼叫起来:“你们啊,你们,平时没事的时

候,比他的谁都能瞎掰唬,这不,一到了动真章的时候,都他的哑吧啦”

“嘿嘿,”一个红脸汉子幸灾乐祸地悄声嘀咕道:“嘿嘿,再这样沉闷下

去,这次批斗大会就得他的卡壳,我看队长他怎么向公社j待”

“嗬嗬,”另一个c着双手的汉子接茬道:“弄不好,没准队长头上那顶刚

刚戴上的乌纱帽就得弄飞喽,嘿嘿。”

“二宝子”

大表哥队长突然嚷嚷道:“二宝子,你过来,你来控诉控诉这个大地主刘有

德是怎么剥削你爹的”

“是”

一个看上去刚刚二十出点头的年青人应声跳上大木台,健步走到大地主的身

旁,一把拽住大地主的衣领子。

“嘻嘻,又扯这个啦又用工分雇人喽”

“就他啊,解放后才生出来的,懂个p啊”

“是啊,这二宝子小学还没念完呐,他知道什么叫剥削、什么叫压迫啊”

“可是,咋的也比他爹强啊,你忘啦,上次开批斗会的时候,队长费尽了心

机,把他爹劝上了台,哈,你没听到,这老东西都说了些什么:唉,要说早头那

些事啊,这个刘有德还算比较仁义的,我们这些帮工的晚来一会,早走一会,或

者少g一点,人家从来不说什么,上顿下顿都有菜,还有猪r炖粉条子呢”

“嗨,是啊,队长一听,鼻子都气得歪到一边去啦,这,这他的是什么

啊,这哪里是批斗啊”

“嗯,没办法啊,为了完成任务,队长只好嘴对嘴地教二宝子,如何如何控

诉地主的罪状”

“刘有德,”二宝子拽着大地主的衣领子,恶声恶气地骂道:“你他的有

什么德啊,你这个老不死的家伙,可把我爹给剥削苦啦,我爹辛辛苦苦地给你g

活,你只给那么一丁点工钱,这点钱能g个啥呀嗯你给我爹吃的饭,里面尽

是砂子,吃着都碜牙。你这个黑心的大地主。打倒地主恶霸”言罢,二宝子挥

舞着营养不良的g巴拳头:“打倒地主恶霸”

众人在木台下机械的挥舞着瘦拳头,有气无力地随声附和着:“打倒地主恶

霸”

“社员同志们,跟我一起喊啊:一、二、三,”大表哥队长拼命地挥动着拳

头:“无产阶级专政万岁”

“ao主席万岁”

“”

“臭地主,呸”

二宝子还觉得不够解恨,冲着垂头丧气的老地主脸上恶狠狠地吐出一口粘

痰,然后嘿嘿笑着,开心地走下台去。

众人无聊地折腾着那个倒霉的老地主:“刘有德,你家的地到底在哪个位置

啊,你还能找得到吗”

“找不到啦”

“刘有德,你是凭什么攒那多钱,置下那么多的田产啊”

“唉,别提啦,作孽啊,那些分掉的土地和房产都是俺家祖祖辈辈省吃俭

用,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啊,细细想来,有什么用哇”

“”

“啊不好啦卢清海放火啦”

忆苦思甜大会正在荒唐可笑地进行着,突然,大队部的西侧莫名其妙地窜起

滚滚浓烟,继尔,又扬起熊熊的烈焰。

“不好喽,杀猪匠又喝醉了,又开始打老婆喽”

“哈,走哇,看热闹去啊”

哗啦一声,黑压压的人群丢下焦头烂额的老地主,尤如决堤的洪水,一路汹

涌着,嗡嗡乱叫着,哗啦啦地冲向烈焰翻滚的地方。

“别跑,别跑啊批斗会还没有开完呢”大表哥队长声嘶力竭地呼喊着,

尽力阻止着四散奔逃的人群:“别跑啊,别跑啊,都别跑哇,批斗大会还没开完

呐”

可是,大表哥队长的努力是徒劳的,整个院落很快便空空如也,仅剩台上那

个挂着大牌子的老地主,孤苦伶仃地东张西望着。

“哼,”望着渐渐消散在夜幕中的pp黑影,大表哥队长怒火万丈:“哼,

跑吧,跑吧,明天,每人扣你们一天的工分”

“啊,啊,”

烂醉之后的纵火犯卢清海,就是白天在生产队院子里用极其惨忍的手段杀死

两头将自己的一生全部无s奉献给人们的老母牛的屠夫,饱餐一顿煮牛r之后,

他又理所当然地喝得酩酊大醉,这丝毫亦不足为怪,生产队的社员们谁都清楚,

卢清海每饮必醉。

每醉之后,屠夫卢清海最喜欢做的事情便是凶暴无比地殴打自己的老婆,然

后,再把早已折腾得空徒四壁的家,重新折腾得一埸糊涂。今天晚上,屠夫卢清

海乘着酒兴,非常满意地砸烂了家里仅存的桌椅和碗筷。

“你,你,”屠夫的老婆徒劳地阻拦着自己的醉鬼丈夫:“你他的不过日

子啦,喝点马尿就穷耍”

“豁,他的,”

屠夫卢清海一把将老婆推倒在地,盛怒之下,竟然不可思议地剥光老婆身上

所有的衣f,然后,一脚将其踢出门外:“滚,滚,滚吧,s货”

“妈妈,妈妈,妈妈”看着赤身l、披头散发的妈妈。屠夫的儿子,就

是那个抠掉母牛眼珠的三k子,吓得p滚尿流,拼命地喊叫着,屠夫见状,索

兴,一不做,二不休,好似老鹰抓小j般拎起哭闹不止的三k子,顾头不顾尾地

将其胡乱塞进一条油渍渍的麻袋里,接着,得意洋洋地倒吊在棚顶上。

“我不活啦,我他的不活啦,这日子,有什么意思啊,有什么意思啊”

说完,屠夫开始纵火焚烧自家的房屋。

“啊,啊,我不活了,我要像洪常青那样,活活烧死,我不活

了”

屠夫手里拎着一把雪亮的、闪着寒光的杀猪刀,嘴里还叼着一把长刃刀,望

着屋子里熊熊燃烧着的火焰。屠夫的弟弟卢清洲试图冲进屋子里扑灭火焰,可

是,看见屠夫哥哥凶神恶煞地堵挡在房门口,手里胡乱挥舞着杀猪刀,他不禁停

下了脚步,迟疑起来。

望着眼前这滑稽可笑的场景;望着手舞足蹈,丑态百出的醉汉屠夫;望着津

津有味、兴灾乐祸的人们,我不由得想起高尔基笔下的旧俄罗斯。

“这可了不得啊,一会儿着大了,可没个救”黑暗之中,我看到平日里总

是沉默少言的老叔,他冲出人群,一边说着一边c起一根大木棍,径直朝醉汉走

去。

“老哥,小心点,那小子可虎啦,喝点烧酒,什么事都g得出来”二姑抱

着我,不安地叮嘱着老叔,老姑哆哆嗦嗦地拽着二姑的衣襟,嘴里一个劲地叫

着:二姐,二姐,我怕,我怕

“哼,”老叔毫不胆怯地回答道:“我才不怕他呐,全是装的,我今天非得

好好地收拾收拾他,看他还学好不”

“老弟啊,少管闲事,没用”众人纷纷散开,三叔悄声对老叔说道:“你

就少管闲事吧,没用”

“我找个机会把他撂倒,你们赶紧上去把他捆住”老叔叮嘱屠夫的弟弟以

及另外j个热心的壮汉。说完,老叔拎着大木棍,迈着坚定的步伐,一步一步地

走向屠夫。

“滚,滚,”见老叔向他走来,屠夫手中的尖刀再次挥动起来:“滚,你敢

过来,我杀了你,我砍死你”

“来啊,来啊”老叔右手拎着大木棍,左手毫无惧se地点划着自己的额

头:“来啊,来啊,你往这砍,往这砍往这砍啊”

望着面se沉稳的老叔,屠夫迟疑起来,手中的尖刀抖动起来,老叔一步一步

地b过去,屠夫一步一步地向倒退着。

“砍啊,砍啊,”老叔继续喊叫着,可是,屠夫手中的尖刀,似乎中了什么

魔法,一动不动地悬在了半空中。

“兔崽子,有种的你倒是砍呢”老叔大骂一声,手中的木棍飞快地抡起,

还没有等屠夫醒过神来,无情的木棍已经重重地击打在他的腰身上,只听咕咚一

声,可恶的屠夫应声倒地。

“我叫你往死里喝,我叫你往死里喝,这都喝成什么形啦”

在木棍的重击之下,屠夫仰面瘫倒在地,嘴里叼着的长刃刀嗖地飞将出去,

咣当一声滑落在c堆上。屠夫的弟弟和以及其他j个壮汉见状,立刻以迅猛之

势,扑将过去,把醉汉屠夫死死按在地上。

望着令人哭笑不得的屠夫哥哥,屠夫的弟弟突然纵声chou泣起来,继尔,无情

的拳头雨点般地落在屠夫哥哥的头上和身上:“我打死你,我打死你,让不好好

地过日子我打死你,呜,呜,”

“五嫂,五嫂,”每天早晨,刚刚爬出被窝,nn家的房客,那个姓范的小

脚老太太都要捂着浮肿的面庞,忧心忡忡地走进屋来:“五嫂,五嫂,你看看,

我的脸是不是又胖了”

小脚老太太年近五旬,如果不是严重浮肿,从她那适中的身材、细白的p

肤,可以想见年轻时,肯定是一个相当不错的小美人。小脚老太太薄薄的小嘴巴

像只老母j似地一天到晚咯咯咯地,没完没了地念叨着:“五嫂,五嫂,你看

看,我的脸是不是又胖了”

“哟,”这似乎成了惯例,我扒在被窝里,模仿着小脚老太太的样子,

顽p地捂着自己的小脸,冲着nn哟哟着:“nn,nn,你看看,我的脸是不

是又胖了”

“这孩子,”小脚老太太见状,冲我苦笑道:“这孩子,好调p”

“嗯,”正忙碌着的nn,认真地审视一番小脚老太太的面庞:“是有些胖

了,老范啊,抓点y吃吧”

“唉,”小脚老太太苦涩地咧了咧嘴:“五嫂啊,还抓y呐,饭都吃不上

溜,哪来的钱,抓y啊”说着,小脚老太太顺手从铁锅里,抓起一块热气滚滚

的玉米饼,老姑见状,气鼓鼓地嘀咕道:“这个褶子,真不要脸,总吃咱们家的

饭,咱们家的饭是白来的啊,咱们还吃不饱呐”

“老闺nv,”爷爷轻轻地推了推老姑:“老闺nv,小点声,让她听到,多不

好啊,唉,吃就吃点吧,她,真够可怜的”

被老姑嘲讽为褶子的小脚老太太,一边咀嚼着玉米饼,一边继续与nn絮叨

着她那日益恶化的病情,我与老姑穿上衣f,一前一后,溜出屋门,我一转身,

悄悄地溜进褶子的屋子里,老姑也随后跟了进来。

褶子租住的这套nn家的房间,冷冷清清、空空荡荡。她的行装极其简单,

仅有两床棉被,一条褥子,以及寥寥可数的j件换洗衣f。

在光秃秃的土炕尽头,放置着两个装祯精美的小p箱,这引起我强烈的兴趣。

我蹑手蹑脚地爬上土炕,轻轻地打开小p箱,老姑也偷偷地凑拢过来,我们两人

同时往p箱里张望起来:豁豁豁,p箱里面没有他物,全部都是各种各样工艺精

湛、小巧伶珑的酒盅、酒杯、盘子、汤匙等等瓷器。

我顺手拿走一只小酒盅、一个小盘子和两把小汤匙。然后,咕咚一声,跳到

地下,老姑冲我使了一个眼se:“快走”

我与老姑跑到nn家的后院,在一处小仓房前,有一块废磨盘,我将偷来的

瓷器,一一摆放到磨盘上,然后,仿效着大人们的样子,冲着老姑举起了酒

盅:“啊,g杯,g杯”

“嘻嘻,”老姑拿起汤匙,学着喝汤的样子:“喝啊,喝点热汤吧”老姑

将汤匙伸进嘴里,又掏了出来,她仔细地欣赏起来:“嘿,真漂亮啊,好精细的

汤匙啊,呶,这还镶着金边呐”

“哦,”我也瞅了瞅,凭目视,我感觉这些瓷器一定很贵重,于是,我放下

小酒盅,站起身来:“老姑,如果你喜欢,我再拿j个来。”说完,我再次跑向

褶子的屋子,我正yu迈过高高的门槛,突然看见褶子盘腿端坐在炕头,见我站在

门口,一脸不悦地嚷嚷道:“好哇,你这个小家伙,敢偷我的东西,等我告诉你

nn去。”

褶子果然毫不客气地在nn面前,奏我一本,nn立即把那个酒盅、小盘子

和小汤匙送还给她,褶子小心奕奕地接过来:“五嫂啊,不是我这个人特,其

实,这些盘盘碟碟的,根本不值j个钱,可是,可是,我就是舍不得它们啊,这

些东西可都是,都是,”说着说着,褶子突然哽噎起来,伤心的泪水噼哩叭

啦地滴落到地板上。

嗨,这个老太婆啊,我就拿了你一个酒盅、一个小盘子和一只汤匙呗,

你就哭起鼻子来啦,真是没出息啊,太小气了。

哼,我和老姑站在褶子的身后,不约而同地冲她哼哼一声,吐了吐舌头,然

后,溜出屋外,在窗户低下玩耍起来,一边玩耍着,我一边隐隐约约地倾听着褶

子没完没了的唠叨声。

“你怎么啦”nn关切地问道。

“唉,五嫂啊,那些箱子我从来都不愿打开,一看见这些东西,我就,我

就,,我就,想起我的老二哥,”

“哦,别哭了,来,上炕坐坐”nn将褶子让上炕头。褶子抹了抹眼睛,

继续说道:“五嫂啊,我是个苦命的人啊,”

“哎,这个年景,谁的命好哇”nn打断褶子的话:“就说我吧,奔奔波

波的一辈子啦,什么脏活、重活、累活没g过啊,可是,到头来还能怎么样呢,

还是吃不饱,穿不暖啊”

“五嫂啊,你命苦也就是多挨些累,比我多吃点糠、多咽点咸菜,可是,谁

的命也没有我的命苦哇”褶子继续讲述道:“五嫂哇,我的老家在关里,七岁

那年,我的父母再也养不起我们这些孩子,便将nv孩子一个接一个地卖掉,只留

下二个儿子。

买我的人是个三十多岁、p肤较黑的nv人,叼着长烟袋,她把我带上火车,

一直坐到关外的奉天,到了她家我一看,就明白她家是g什么的啦,原来是开窑

子的。她和他老爷们养了五六个姑娘,为他们接客赚钱,我一个才七岁多一点的

nv孩子,要给他们全家,还有那些姑娘们洗衣f,烧火做饭,一天到晚,累得都

上不去炕,有时g着、g着就睡着啦,黑nv人恶狠狠地把我打醒,不许我睡觉。

十三岁那年,黑nv人突然把我打扮得漂漂亮亮,送到一个军官家里。晚上,

军官回来后,让我跟他睡觉,说是什么给我开b:我给了你妈妈五十块现大洋

啊,这个sb娘们可真够黑的啦。今天晚上我要好好地尝尝鲜,过来

我才十三岁,那个军官已经快六十啦,他把我折腾得一宿也没消停,又粗又

长的大j巴拿过来就往我的小便里面cha,疼得我爹啊、妈啊,又哭又喊,这还不

算,还用好j根手指使劲抠我的小便,弄得满床都是血啊接着还让我啯他的大

j巴,那上面净是我小便里的玩意,还有我流出来的血,恶心死人啦,不啯是绝

对不行的,他叭叭地扇我的嘴巴。”

褶子顿了顿,喝下一口nn递过来的热水:“唉,从那天以后,我便不分白

天晚上,只要有客人来,管你是正在吃着饭,或者睡得正香,马上就得陪着客人

睡觉,也就是跟他们cb那个日子真没法过啊。

不管多大岁数的、埋汰不汰的、瞎眼的、缺胳膊少腿的、半傻不尖的,你都

得接,都得让他们c,一天到晚没完没了的也就是这么点b事。

有时累得连腿都抬不起来啦,睡觉时两条腿又酸又疼,就是来例假了,黑nv

人也不让我闲着,b里面全是经血,不能cb,她就让我给客人啯,如果好半天

啯不出来,客人就扇我的耳光,啯疼了也不行,也得挨耳光。

p客什么花花道都有哇,压根就没把咱当人看,有时,一来好j个,专挑我

一个c,你上去,他下来,一c就是好j个小时啊。唉,我前世做过什么孽啦,

遭老天爷这份报应啊

有时,我实在不愿意g啦,黑nv人就跟她老爷们往死里打我,用炉钩子cha我

的小便,把我绑在椅子上,找来十多个卖苦力的,老板不收他们一分钱,让他们

轮班c我,能c到什么时候,就c到什么时候,直到我告饶为止。

那些个苦力总也沾不到nv人边,有的人可能一辈子也没玩过nv人,今天,他

们可算开了洋荤,解了大馋,刚刚s出来不到一刻钟又y起来啦,又排着队等着

再c一次。五嫂啊,哪个nv人能经受起这群恶狼没完没了的折腾啊,没有办法,

我只能告饶啦”

“唉,苦哇”nn同情地叹息道:“这我知道,早头,我们租的那间房

子,离窑子就隔一条街,就是现在镇上的招待所,刚来的姑娘都不愿意g那个

事,老板真的是往死里打她们啊,哭喊声我都听到了,真惨呀你的老板坏事都

做绝啦,不能得好死,下辈子再也托不上人”

“五嫂啊,你算是说对喽,太对啦,解放后,她家老爷们被八路给毙啦,而

她则被送到煤窑配给了煤黑子。一提起煤窑,我就打冷战,黑nv人每个月都约么

着下窑的煤黑子,差不多要开饷啦,便领着我们j个姑娘去煤窑接客,由于价钱

相当便宜,许多挖煤的人都愿意g。

这可苦了我们j个姑娘,一天到晚都不用下炕,两腿一掰,一个接一个上来

c,c到最后,小便都麻啦,什么感觉也没有啦,褥子上白花花的一p,全是煤

黑子s出来的玩意。这就叫报应,为了多挣j个钱,黑nv人拿我们当牲口使,到

头来,她被配给煤黑子,成天让煤黑子c,活该。”

“挨,nv人那,到这个世上就是受苦来的”nn感叹道。

“光复那年,”褶子继续说道:“光复那年,老ao子杀进了奉天城,奉天的

临时政府出钱组织窑姐,说是劳帮咱们中国人赶走小鬼子的老ao子,黑nv人见

钱眼开,便把我们j个姑娘全都送了过去。

我的妈啊,五嫂啊,我这辈子可是什么都见识过啦,老ao子的大j巴长得吓

人,简直快赶上驴j巴长啦。浑身上下全是黑ao,还有红ao,长hao的也不少。

老ao子好像特别ai玩nv人,他们身高马大,拎起我来,就像拎起一只小j似的,

大j巴c得我死去活来,他们的身上有一g呛人的臭味。”

“老ao子更不是物,”nn愤愤地说道:“不管是小鬼子,还是老ao子,没

有一个是他的好饼,老ao子就av人,他们一来,到处找nv人,吓得nv人都不

敢出屋,好人家的闺nv没少让他们糟踏。”

“是啊,政府的官员跟我们说啦,让我们为苏联红军f务,免得奉天城里的

良家fnv受s扰。后来,老ao子撒走啦,**和八路打了起来,黑nv人带着我们

j个姑娘准备去辽y她的老家避灾,半路上遇到一g胡子,啊,命该如此,我的

救星终于降临啦。

胡子头头叫老二哥,骑着棕se的高头大马,他拦住我们,向黑nv人要钱,你

说这个黑nv人有多么狠毒吧,她一辈子都是铁公j,从她身上你一根ao也休想拔

下来。她哭天喊地说自己没钱。

老二哥不管那个,没钱,没钱你们就全都跟我走,黑nv人在别人面前敢耍

横,遇到胡子可就成了霜打的茄子蔫啦她跟老二哥说:钱我是没有哇,如

果你愿意要我的姑娘,相中哪个你就领走哪个。谢天谢地,老二哥相中了我,因

为我是最年轻的一个。”

“是啊,跟上一个固定的主更好”nn说。

“五嫂,谁说不是呢,说句实在话,我与老二哥过了j年好日子,这是我一

辈子也忘不了的。那些碟碟碗碗就是我跟老二哥过日那咱用过的,你孙子玩的那

个酒盅是老二哥喝酒时用过的,我一看见那个酒盅,就,就,就想起我的老二

哥”

“那你们怎么不在一起过啦”nn问道。

“唉,别提啦,我就是这个命啦,老二哥有好j个姨太太,可是,他对我最

好,我给老二哥生了一个儿子,解放后,老二哥因为当过胡子,被政府给枪毙

啦。唉,”

“那你们的儿子呢”

“儿子,儿子,我的那个儿子长大后,听说我是g那个的,说什么也不跟我

在一起过,说是丢人,寒碜唉,我啊,没办法,只有四处流l,一个人到

处租房子住。我还有点钱,都是老二哥临死前留给我的,老二哥是我一辈子也忘

不了的人啊”

“”

“五嫂,五嫂,你看看,我的脸是不是又胖了”

每天早晨,褶子都要履行她的惯例,捂着脸,跑到nn的屋里来:“五嫂,

五嫂,你看看,我的脸是不是又胖了”

“哟,”我还是如此这般,扒在被窝里,学着她那可笑的样子,双手捂着

脸:“nn,nn,你看看,我的脸是不是又胖了”

褶子的浮肿病越来越严重,最后,终于瘫倒在土炕上,再也爬不起来,目睹

她那痛苦不堪的境况,nn真诚地安她,并主动给她换洗衣f。

“五嫂啊,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啊,唉,我这辈子呀”

“别伤心,想开些,人不都是一样,我比你强不到哪去,不也得活着。你遭

的罪多,我受的累多,我那个累法你是没有看着哇。混吧,人,就这么回事吧,

什么好啊、赖啊的,凑和活着吧”nn一边给褶子脱下粘着粪便的脏衣f,一

边解劝着她:“你别上火,想吃点什么我给你下碗面条吧,j窝里好像还有两

个j蛋,我给你打到面条里”

大表哥队长获知此事后,立即将情况报告给人民公社,人民公社派人设法将

褶子的儿子寻找到,她的儿子租来一辆马车,很不情愿的将褶子接回家去。

“小子,你可就是你的不对啦,”nn提着褶子的p箱,放到马车上,毫不

留情地教训着褶子的儿子:“管怎么的,她也是你的妈啊,是她生了你,没有

她,能有你吗她愿意g那个嘛不都是b的吗”

褶子的儿子低垂着脑袋,一句话也不说。

病入膏荒的褶子,气息咽咽地躺在马车上,走远了

“汪,汪,汪,”

“我打死你,我打死你,”

我挥舞着长竹杆,疯狂地追赶着大h狗,被我折腾得半死,饱尝羞辱的大h

狗,可怜巴巴地哀号着,不顾一切地冲出院子,逃到公路上。

“喂,”我正yu继续追赶大h狗,身后传来阵阵喊叫声,那低压的、有

些沙哑的嗓音,我感觉着比较熟悉,似乎在哪里听到过,我握着竹杆,扭过头去

一瞧,只见公路的尽头,摇摇晃晃地驶过来一辆吱嘎作响的破自行车,上面坐着

一个蓬头垢面、不修边幅的男人,大舅,是大舅

我正握着竹杆发呆,破自行车已经嘎吱一声,停在我的身旁,大舅嗖地跳下

自行车,我发现,在他破衣烂衫的身后,挎着一部明晃晃的照相机,大舅和颜悦

se地抓住的我小手:“陆陆,什么时候到你nn家来啦”

“大舅,”我挣脱开大舅的脏手,屏住了呼吸,尽一切可能地不想嗅闻到大

舅身上的异味:“大舅,我,改名喽”

“哦,大外甥,改成什么名字啦”

“小力”

“嘿嘿,”

“哎哟,”nn迎出院门,热情地招呼着大舅:“大外甥,快进屋”nn

将大舅让进屋子里,病卧在土炕上的爷爷,慌忙抓起身来:“快坐,快坐,大外

甥”

“五姨父,”大舅与爷爷道过寒喧,便摘下他的相机:“五姨父,来,我给

你照张相”

“别,别,我不会照相”

尽管爷爷不停地摆手拒绝,大舅还是用他那娴熟的技艺,给爷爷留下一张珍

贵的照p,这张照p,永远被我收藏起来,在此,我要真诚地谢谢我的大舅

nn和二姑开始忙碌起来,给大舅烧火煮饭,老叔特别给大舅打来半瓶白

酒,那天,大舅喝得很满意,望着大舅那喝得红通通的面颊,nn问道:“大外

甥,怎么样啊给社员们照相,够混生活的吧”

“嗯,”大舅点点头:“五姨,还行,不这样,咋整啊,不过,总是偷偷摸

摸的,让公社发现了,就得收拾我啊”

“大外甥,”nn郑重地告诫道:“以后,要少喝酒,多加小心,你已经不

小了,要知道好好地养家啊”

“是啊,”大舅深有感触地说道:“喝酒是耽误事啊,如果不是喝酒,我也

不会被照相馆开除,落得个今天的下场,没有工作,偷偷摸摸地给人照相,挣点

小钱”

酒足饭饱之后,大舅抹了抹嘴巴,推着吱嘎作响的破自行车,嘟嘟哝哝地走

出屋来,见我正与老姑在院子里玩耍,大舅瞪着混浊的眼睛,兴冲冲地对我嚷嚷

道:“大外甥,走,到大舅家住j天吧”

“这,”我迟疑起来:“不,”听到大舅的话,我很为难,说句实在话,我

的确不愿意去大舅家,看到舅舅这身打扮,我便能推断出他的家,将会是什么模

样:“不,不,我不去,大舅,我要跟老姑玩”

“嗨,”大舅说道:“大舅家也有人跟你玩啊,有你的表姐小姝,还有你的

表弟小小,还有,”

“去吧,”nn不情愿地劝我道:“大孙子,好不容易回趟老家,怎么能不

去姥姥家看看呐去吧,大孙子”nn继续说道:“去吧,大孙子,去你姥姥

家呆j天吧”

“嘿嘿,”大舅闻言,顿时眼睛一亮,他微微一笑,将我抱上了破自行车:

“走吧,”说完,大舅张开双手,推起破自行车,我呆呆地坐在破自行车后,无

意之中,目光又落到大舅的pg蛋上,哇,那块破布丁仍然可笑地挂在大舅

的pg后面,不停地摇来晃去。

一路上,大舅热情地与我闲聊着,我则心不在焉地应承着,一双眼睛总是不

肯离开大舅pg蛋上那块破布丁。

大舅推着我,且走且聊地走出大约十余华里,来到一个颇具繁荣景相的小镇

子,在一条横穿小镇的街路上,在一处高大的、坚固的、青砖灰瓦的、古里古气

的北方传统民宅前,大舅终于止住了脚步:“大外甥,到了,姥姥家到了”

我尾随在大舅的身后,胆怯地走进陌生的、用厚重的青砖砌成的,幽深古朴

的院子里,眼睛还是死死地盯着大舅的pg蛋,大舅将破自行车哗啦推到砖墙

边,然后,大声小气地冲着黑沉沉的屋子里喊叫道:“妈,爹,你们

看,谁来了”

“哦,”扎着小围裙的姥姥第一个溜出屋门,冲着我假惺惺地微笑着:“

哦,我的大外孙子来喽,快进屋,快进屋”

“嗬嗬,”我吃力地迈过高高的门槛,一个身材矮胖的小老头,满脸堆着和

善的笑容,真诚地向我点着头:“啊,大外孙子来喽,快进屋,”

“你们,过来”大舅冲着一nv一男,两个肮脏不堪的小孩挥挥手:“来,

你们认识认识,他,是你表弟,她,”大舅指着小nv孩对我说道:“大外甥,她

叫小姝,我的大闺nv,是你的表姐,他,”大舅又拽过满脸鼻涕的小男孩:

“他,我的小儿子,叫小小,是你的表弟。”

“嘻嘻,”身着不整的小姝久久地盯着我,然后,冲着大舅说道:“爹,表

弟长得真漂亮啊”

“哼哼,”姥姥冷冷地说道:“这个小丫头p子,一看见男孩就要先评一

评,好看不好看,没出息”

“来,到大舅家坐坐”大舅拽着我的手,走进一间昏暗的屋子里,凌乱不

堪的土炕上,坐着一个身材高佻的nv人,原本雪白se的衬衣已经变成乌黑se,领

口处结满让人恶心的油泥。她赤着一双大长脚,因长时间不曾用心清洗过,脚面

生满黑蝽,狭长的、已经卷曲的脚指甲里全是黑黑的脏泥。

高个nv人正毫无头绪在摆弄着一张张乱纷纷的、刚刚漂洗出来的照p。见我

进屋,她慌忙站起身来,呆呆地望着我,大舅瞟了她一眼:“瞅啥啊,这是我大

外甥,省城来的大外甥,她,是你舅母”

“嘻嘻,”ao手ao脚、大大咧咧的舅母怔怔地冲我笑了笑,然后,蹲下身

去,继续摆弄起满炕的照p。

“哎哟,妈,你又搞错了”

站在土炕边的表姐小姝顺手拿起一只小纸口袋,皱着眉头提醒舅母道:“妈

,你又搞错了,这张照p是老李家的,你怎么装到老马家啦”

“是么,”舅母大大咧咧地笑了笑:“我咋又忘了呐”

“大外甥,”大舅呼地掀起炕边的大木柜,没头没脑地掏出苹果和白梨,非

常大方地塞到我的手上:“吃吧,吃吧,吃完还有”

惨淡的y光无神地映照在屋子里,乱纷纷的土炕上散发着难以忍受的酸臭气

味,早已失去本se的被褥以及脏衣f,扯得满炕都是。窗框上的玻璃挂满污渍,

早已看不清楚外面马路上的行人和车辆,窗框上的灰尘足足有古铜钱那般厚重。

“表弟,”小姝放下纸袋,走到我的面前:“咱们到院子里玩一会去吧”

“好的,”我跟在小姝和小小的身后,来到陌生的院子里,我一pg坐在一

块废弃的石磨上,小姝也紧贴着我的身子坐了下来,小手轻轻地抓住我的手臂,

我转过头去,面无表情地瞅着表姐小姝。

小姝的肤se稍深,但却相当的细n,那红扑扑的,因缺少清洁而泛着微微肤

屑的脸蛋,闪现着迷人的光泽,一对明亮的大眼睛,呼扇呼扇地眨巴着,长长

的、亮晶晶的黑睫ao可ai的晃动着,肥实的小嘴唇顽p地上下吮着,r墩墩的

身,散发着ggnv童特有的n香:“表弟,你家远么”

“远,”我非常简单地答道。

“你家漂亮么”

“漂亮,比这里漂亮多了”

“表弟,以后,能领我去你家串门么”

“能,如果你愿意,我就领你去”

“太好了,谢谢你,表哥”

“小姝,小小,大外甥,”大舅走出屋来,冲着我们喊道:“饭好了,都进

屋吃饭吧”

“来,大外孙,”姥爷热情地将我抱上炕去。

我悄悄地审视着身旁陌生的姥爷,凭直觉,我认为这是一个x格温和的老

人,他身材矮胖,脑袋浑圆,谢顶的额头,闪烁着剌眼的光泽。

我特别留意了一下他那宽大、肥实的手掌,望着姥爷那并不出se、更谈不上

漂亮的双手,我的耳畔不禁响起爸爸的话语:你姥爷可不简单啊,他的手艺相当

高超,尤其是包出来的饺子,远近闻名,凭着这份手艺,你姥爷开了一家饭馆,

字号:广兴发嘿嘿,你姥爷的愿望是广兴发,不兴赔

现如今,姥爷惨淡经营了大半生的广兴发饭馆,早已收归国有,而饭馆的主

人,我的姥爷,则成为广兴发饭馆里普普通通的一个烧菜大师傅,每月领取为数

不菲的薪水。并且,姥爷倾尽一生积蓄置办的这套古朴的大宅院,也给政府悉数

充公,只留给姥爷家三个小屋子,镇政府用其余的房间以及宽敞的院子,兴办起

一家农业具厂,我的老叔,就在这家农具厂上班。

与虚荣心极强,喜好炫耀的姥姥完全相反,姥爷从来不跟任何人提及他的过

去,更不愿谈起他的现在,姥爷总是笑笑嘻嘻,每天下班后,走进屋里,便扎起

小围裙,给一家人烧火做饭。

“来啊,吃啊”姥爷将筷子推到我的面前,笑yy地c促着,我转过头

来,呆呆地望着摆满丰盛菜肴的餐桌,心中暗想:难怪姥姥在我家时,总是向邻

居们炫耀她家如何如何有钱,看来,这绝不是凭空吹嘘啊姥姥家的餐桌上,尽

是美味可口的食品,有些食品,我在饭店里都未品尝过。

“外孙子”姥爷夹起一块香肠,放到我面前的小瓷碟里:“吃吧,吃

吧”

“嗯,”我低下头去,仔细地瞅了瞅香肠:“姥爷,你家的香肠怎么是白se

的啊”

“哦,”姥爷笑道:“外孙子,这是姥爷自己灌的,你尝尝,好不好吃

啊”

“好吃,”我认真地咀嚼一番,味道的确与商店里出售的红se的香肠完全不

同:“好吃,好吃”

“嘻嘻,”听到我的赞叹,姥爷竟然像个受到老师表扬的小孩子似地嘻嘻笑

了起来:“好吃啊,那,就尽管吃吧,嘻嘻”兴奋之下,姥爷肥大的脑袋向上

一仰,哧溜一声,痛痛快快地喝了一口白酒,望着见底的小酒盅,姥爷突然想起

了什么,他顺手拽过一只小酒盅,冲我说道:“外孙子,能不能喝点啊”

“嗨,你净瞎扯,”姥姥没好气地喝斥着姥爷:“他才多大呀,就让他喝

酒,净扯淡”

“哦,不喝就不喝吧,来,外孙子,吃菜吃菜,多吃菜啊”

“爹”表姐小姝一边嚼着馒头,一边问大舅道:“吃完饭,表弟在哪存

哦”

“这还用问,在咱家们存呗,”大舅答道。

“不,”听到大舅的话,我立刻便联想起他家肮脏的土炕,我拼命地摇着脑

袋:“不,不,我在姥姥家存”当说出“存”这个字的时候,我自己不禁觉

得好笑,入乡随俗,到nn家没j天,我便自觉不自觉地c起了家乡话。

“好啊,”姥姥说道:“好啊,吃完饭,在姥姥家存,”

“那,”表姐嘟哝道:“那,我也在nn家存”

“行,随便”大舅手一扬,而姥姥则皱起了眉头:“不行,我可不要这个

l三,褶得没边”

“我不,”表姐放下馒头,踹着小腿,抹起了眼睛:“我不,我不,我要跟

表弟一起存”

“行,”姥爷和蔼地对表姐说道:“好好吃饭吧,nn说了不算,爷爷说了

算,爷爷让你存,吃吧,吃饭吧,好好地吃饭吧”

“哼,”姥姥撇了撇g枯的薄嘴唇:“这个l三,就愿意跟男孩在一起玩,

没出息”

十一

“嘻嘻,”表姐终于如愿地与我同被共枕,她的一只小手亲亲热热地抱着我

的脑袋,黑暗之中,积满肤屑的小脸蛋紧紧地贴在我的面颊上,而另一只小手,

则不安份地在我的身上到处乱摸,把我抓挠得心神不定,se心狂跳不已。

心中暗暗想道:好个y邪的表姐啊,在此之前,无论是在自己的家里,还是

在nn的家里,都是我主动向nv孩子出击,抓摸她们的小便和身,而新认识的

表姐,却出乎想像地向我发起狂攻。

哦,我正傻傻地思忖着,突然感觉到表姐将小手伸进我的胯间,大大方方地

握住了我的小**,我更加惊讶起来:我的老天,表姐比我还要好se啊,我所接

触过的nv孩子,到目前为止,除了林红,还没有第二个nv孩子敢这般粗野地抓我

的小**,我的se心愈加狂放地搏动起来,借着从厚厚的窗帘处溜进来的丝丝月

光,我默默地盯着对面的表姐。

看到我久久地盯着她,表姐小姝冲我吐了吐s淋淋的小舌头,小手非常娴熟

地揉搓着我的小**:“嘻嘻,真好玩,r乎乎的,滑溜溜的”

我的小**在表姐不停地把玩之下,渐渐地昂起了小脑袋瓜,产生一种莫名

其妙的兴奋感,我也毫不客气地将手伸进表姐的胯间,轻轻地触摸她的小便,表

姐见状,将光滑的细腿微微抬起,我的手指非常顺利地便滑进她的小便里,随即

便不停地cha抠起来,小姝似乎感觉到她的k头有些碍事,索x小手一伸,将k头

拽扯到膝盖处,同时,小腹不停地向前挺送着:“唔唷,唔唷,唔唷”

豁豁豁,好个表姐啊,我真是第一次遇到这样y糜的nv孩子,我肆意cha抠一

番,将手指chou出来,放到鼻子下,悄悄地嗅闻起来。

“小弟,让我也闻一闻”

表姐拽过我的手指,放到她的鼻孔下,仔细地嗅闻起来,末了,竟然张开小

嘴吸含住我的手指,我们默默地相视着,继尔,彼此间会心地微笑起来,我正yu

再次将手指cha进表姐的小便里,表姐突然拦住我,她拽住我的小**,然后,抬

了抬秀腿,非常让我吃惊地将小**夹在她那一pcs的胯间,同时,不停地扭

动着小pg,把小嘴凑到我的耳畔:“小弟,你看过白aonv么”

“看过,怎么啦,表姐”

“h世仁搂住喜儿,就这样”说着,表姐更加猛烈地扭动起来:“就这

样,就这样,把喜儿弄出孩子来了”

嘿嘿,我心中好生纳闷:小人书白aonv都快让我翻开花了,哪有这一段

啊我摇摇头表示怀疑,表姐神秘地一笑:“小弟,我看的是h书白aonv,

嘿嘿,里面可好玩了”

就这样,表姐用胯间紧紧地夹着我的小**,在不停地扭动之中,我渐渐地

睡死过去。

早晨起来,姥爷穿上白大褂,笑笑嘻嘻地去饭店上班炒菜,而舅舅则背着姥

爷给他买的照相机,骑着吱嘎作响的破自行车,偷偷摸摸地、鬼头鬼脑地走家串

户,给社员们照相,赚取一点生活费,同时,再顺路将舅母分装好的、经常张冠

李戴的小纸口袋,送到客户的家中。我和表姐小姝、表弟小小,聚在院子里,聊

天玩耍。

“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

“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

当太y耀武扬威地高悬在姥姥家那棵据表姐小姝介绍,有着百年高龄的大柳

树上时,从大柳树的背y处,突然响起一阵紧似一阵的巨响,我蹲在柳树下,捂

住了耳朵:“表姐,这是怎么回事啊,咋这么响啊”

“哦,农具厂上班了”表姐解释道:“农具厂每天上班的时候,一推电

闸,机器就叫唤起来,这声音,就得响一整天,直到下班的时候,才能消停下

来”

“这也太吵了,”

“是啊,可是,有什么办法呐”

姥姥围着一个米hse的花格围裙,屋里屋外地不知忙乎些什么。时尔神秘

地、轻手轻脚地溜进厨房,抓起一块熟r非常得意地塞进嘴巴里,然后,再甜美

地饮上一大口白酒,无比幸福地、极其快活地品尝着酒香和美r。

“nn吃r啦”小小那比巴拉狗还要灵敏的小鼻子突然嗅闻到了熟r的余

香,他情不自禁地喊叫起来,旋即,跑进屋子里,小姝也尾随而去,两个脏孩子

垫着脚尖,将脖子拉伸到极限,拼命地扒着厨房的窗户,向里面张望着:“nn

吃r啦,nn吃r啦”

享用完熟r和美酒,姥姥心满意足地走出厨房,看见两个嘴角流着长涎的孩

子,没好气地嘟哝道:“滚开”

姥姥冲着两个孩子不耐烦地大吼一声,然后,立即将厨房门紧紧地锁死,把

钥匙很麻利地放进k兜里,顺手端起一个装着饲料的搪瓷盆,走到后院,饲喂她

心ai的老母j。

“妈哟,”一个中等身材,面庞清秀的男青年,y沉着脸,迈进姥姥家

的院门,他冷漠地瞅了我们一眼,然后,连声招呼也不打,便径直走进屋子

里:“妈哟,”

“他,”我指着男青年的背影,问表姐道:“他是谁啊”

“老叔,”表姐答道:“对,你不能叫老叔,你应该叫老舅”

“哎,”正在喂小j的姥姥柔声答道:“你回来了,老儿子,嘿嘿”我发

现,姥姥跟大舅可没有这般和气,总是气鼓鼓的、冷冰冰的:“老儿子,你吃饭

了么”

“吃完了,”老舅手扶着门框,开门见山地问姥姥道:“妈哟,卖房子

的事,你跟爹商量好了么”

“嗨,商量什么啊,一提起这事,你哥就发脾气,说什么也不让卖啊,真没

法子啊”

“哼,”老舅冷冷地哼了一声:“他不让卖,他算老j,房子是我爹和你

的,他凭什么不让卖”

“你哥说,卖了房子,他存哪啊”

“他没地方存,那,我就有地方存啦,三间房,你和爹存一间,他存一间,

另一间做了厨房,我,马上就要结婚了,我存哪啊”

“老儿子,你结婚,就存厨房吧,妈给你倒出来,好好地拾缀拾缀”

“不,凭什么让我存厨房,我是后妈养的啊,我是带浮ru子啊我不,我说

什么也不存厨房,妈哟,这地方有什么好的,一天到晚轰轰轰的,震得头晕

脑胀,妈哟,把这房子卖了吧,把钱分喽,谁有能耐,谁就自己盖去”

“什么,”大舅不知什么时候转了回来,他推着破自行车,刚刚走进院子,

听到老舅张罗着卖房子,登时气得暴跳如雷,他将破自行车往地上一摔:“什

么,什么,卖房子,不想好了,咱爹就剩这点家业了,再卖喽,咱们家就彻底破

产了老疙瘩,如果你不愿意存厨房,我搬过去存,我把正房让给你结婚,这,

还不行么”

“哼,”老舅转过头来:“我和妈商量着呢,你少cha嘴”

“我,为什么不能cha嘴”

“没你的事”

“啥,这房子是你的么”

“那,是你的么”

大舅哥俩个说着、说着,突然伸出胳臂,毫不相让地j起手来,姥姥慌忙放

下j食盆:“哎啊,别打了,别打了,有话好好说么,动什么武把c啊”

“我,打死你,”

“我,跟你拼了,”

“”

大舅哥俩个死死地缠在一起,叽哩咕碌,叮叮当当地从院子里,翻滚到屋子

里,又从屋子里,折腾到后院,姥姥家顿时一p混乱,身单薄的姥姥根本拉拽

不开两个气急败坏的儿子,无奈之下,索x溜出家门。

“好吓人啊”

望着眼前这可怕的场景,我抱着脑袋,悄悄地溜到大柳树下,表姐和表弟也

跟了过来:“又打起来了”表姐嘀咕道:“成天价吵啊、打啊”

“哥,”一个年轻nv子,风风火火地冲进院子里,我定睛一看,哦,是

老姨,可是,匆匆忙忙的老姨,却没有注意到我,她吵吵嚷嚷地跑进屋子里:

“别打了,别打了,你们这是g么,让不让人家笑话啊嗯,”

“唉,这两个现世报啊”

正在饭馆上班炒菜的姥爷,也被姥姥唤了回来,一进院门,姥爷便摇头叹息

起来:“这两个现世报,净给我丢人现眼啊”说完,姥爷顺手拣起一根破锹

把,怒气冲冲地跑进屋子里,对着两个满地翻滚的儿子,拼命地抡打起来:“我

让你们打,我让你们打,”

“哎哟,”

“啊呀,”

两个儿子终于停止了撕打,纷纷抱着被姥爷打肿的脑袋,闪到一边,老姨站

在屋子中央,一会指指大舅,一会又点点老舅,叽叽喳喳地,说着一些我无法完

全听懂的话。

结束了可笑的武斗,便开始了激烈的争吵,姥爷、姥姥、大舅、老舅、老

姨,各自扯着嗓子,拼命地叫喊着、争执着,屋子里的吵声,甚至压过了农具厂

的噪音,那剌耳的吵声,简直能把房顶厚重的灰瓦掀翻下来。

我蹑手蹑脚地溜到窗户下,扒着窗台,偷偷地往屋子里张望着。正在机关枪

般发s的老姨,突然转过头来,俊秀的面庞非常意外地对准了我,那柔顺的目光

恰好与我惊魂未定的目光对焦在一起,老姨喜出望外地呼唤起来:“陆陆,陆

陆,大外甥”老姨兴冲冲地跑出屋子,一把拽住我的小手,亲切地问候道:

“陆陆,你是什么时候来的啊”

“老姨,”我喃喃地嘀咕道:“我,已经改名了”

“哦,改名了,嘻嘻,真有意思,谁给你改的啊”

“nn,是nn给改的,老姨,我现在叫小力了”

“嘿嘿,小力嗯,挺不错的名字,小力,到老姨家玩j天去吧”

“这,”我迟疑起来,姥姥家已经让我倍感陌生,尤其目睹到这场突如其来

的,却又是不可避免的、亲兄弟之间的恶战之后,看到两个舅舅,丝毫不讲手足

之情地撕打在一起,我差点没窒息而死。

老姨家,又会是一种什么景像呢一看到老姨,我便想起那个输掉房子的老

姨父,我实在不愿意到一个赌徒家里去作客。

见我不置可否,老姨蹲下身来,殷勤地整理一番我的纽扣,然后,抱住我的

脸,吧嗒,亲了一口:“小力,走,到老姨玩j天去,小力是个好孩子,老姨好

想你哦”

我只好跟着老姨,茫然地走出战火未散的姥姥家,来到熙熙嚷嚷的街路上,

我悄声问老姨道:“老姨,你家在哪啊”

“不远,”老姨指着街路的尽头说道:“走到大街的最北端,再绕过一个大

水坑,就到老姨家了”

说完,老姨拉起我的手,穿过拥挤不堪的人群,一边闲聊着,一边走向街路

的尽头。小镇虽然喧哗不已,面积却小得可怜,没走出十分钟,我和老姨便将小

镇远远地甩在pg后面,迎面而来的,是一p并不开阔的小池塘,在微风的吹佛

下,静静地沉y着,j只小燕子擦着水面,一闪而过,挑衅般地溅起点点水花。

“老姨,”望着路边波光鳞鳞的小池塘、望着清澈见底的水面,我又兴奋起

来:“老姨,nn家的西侧,也有一个大水坑,不过,可比这个水坑大多

了,”

“哦,是的,小力,老姨知道,那是西大坑,的确是很大很大的,有这个水

坑十个大,是不,小力,nn家好么”

“好,”我坚定地答道。

“你nn好么”

“好,”我幸福地说道:“nn,nn对我最好,nn,”

“小力,”老姨转过俊俏的小脸,妩媚地冲我一笑,打断了我的话:“大外

甥,想没想老姨啊”

“想了,老姨,在家里玩的时候,一钻进大食堂,我就想起了老姨,一想起

老姨,我就想起那天半夜里,咱们打耗子的事情”

“嘿嘿,”老姨感慨万分地微笑道:“是啊,是啊,老姨也总想那件事,你

把耗子坐在了pg低下,嘿嘿,真好笑,把耗子压得吱吱乱叫,啊,那段经历,

老姨真是终生难忘啊唉,小力,老姨实在不想回来,可是,真没办法啊,

,哦,小力,到了,到了”老姨突然伸出玉手,往前一指:“小力,

咱们到家了”

十二

在小池塘的东侧,在一条弯弯曲曲的沙土路边,在一座高耸着的水塔旁,在

一堵东倒西歪的青砖墙的尽头处,孤零零地横卧着一栋低矮简陋的小c房,在y

光的映照之下,冷冰冰的玻璃窗眨巴着无神的眼睛,可怜巴巴地望着我,似乎在

很难为情地嘀咕着:小力啊,你来了,真不好意思,俺的样子太也塞酸了,你可

别笑话俺哦

“小力,”老姨笑yy地拉开吱吱呀呀的房门:“快进来吧,大外甥,让你

见笑啦,老姨家太穷了,什么也没有,就这间小c房,还是公社特殊照顾,让俺

在拖拉机修配厂的一角,简单地压了一间破c房,将就着住吧,要不咋整,唉,

都是你老姨父,没正经,把个好好的房子,给输掉了”

我跟在老姨的pg后面,怔怔地走进狭窄的房间里,正坐在炕上抱着小表

吴瑞的表弟吴涛,顿时惊呼起来:“大表哥,大表哥,”

“小力,”瘦弱的老姨双手一用力,将我抱到土炕上:“去吧,跟你小弟和

小玩去吧,老姨给你做饭吃”

说完,老姨脱掉外衣,到外屋忙活起来。

哗啦,吴涛放开尚不懂事的小表吴瑞,哗啦一声,拽过一把脏乎乎的

象棋子:“大表哥,来,咱们再推一把,”

“哼,”我不屑地推开了象棋子:“我才不跟你玩呐,我可玩不过你”

咣当,屋外传来开门声,我再次听到老姨父那讨厌的公鸭叫唤般的嗓

音:“g么啊,这是g么啊,这才什么时候,就做饭啊”

“老吴,”老姨轻声答道:“小力来了”

“小力,谁是小力”

“哦,我忘了,陆陆,就是我大外甥啊”

“嗯,”老姨父闻言,拉开里间屋的破门,瞪着混混噩噩的昏眼,漠然地瞅

了瞅我:“你来了”

还没容我回答,老姨父早已缩回酱块般的四方脑袋,不再理睬我,很快,我

听到老姨父跟老姨低声嘀咕起来。

“什么,”正在剥葱的老姨突然惊叫起来:“什么,什么,你还玩,你没脸

啊,你有钱啊”

“就这一次,你就帮帮我吧,我得翻翻本啊”

“哼,翻什么本翻本,整天嚷嚷着翻本、翻本的,结果,越翻越深,家里让

你输得,什么也没有了,连精盐都买不起了”

“他的,老娘们就是他的老娘们,磨磨矶矶的,快,把你的钱,给我掏

出来,玩的人,马上就要来喽”

“不,”

“你给不给”

“不给,不给,这点钱,我挣得容易么”

“他的,”两人在外屋争执起来,吵嚷声越来越大,咕咚,狗熊般的

老姨父怒气冲冲地将老姨推搡到里间屋,老姨头发散乱,哭哭咧咧地被老姨父推

搡到墙角处,老姨父恶狠狠地握起了铁拳:“他的,快点拿出来,不然,老子

揍死你”

“呜”望着眼前晃来晃去的大铁拳,老姨哆哆嗦嗦地把细手伸进里怀,

泪水涟涟地掏出一个小布包,在老姨父贪婪的目光注视下,老姨极不情愿地、小

心奕奕地将小布包层层展开,当露出数张折叠得整整齐齐的钞票时,老姨父的昏

眼顿然一亮,尤如恶狼终于寻觅到了猎物,嗖地一声,无情地将钞票抢夺到手

里,然后,没好气地将老姨一推:“哼,他的,就是欠揍”

“呜,”老姨手里掐着薄薄的布p,蹲在墙角里,低垂着脑袋,嘤嘤地

chou涕起来:“咦,咦,咦,”

“哈,”屋外传来一p嘈杂声,我扒着灯孔循声望去,四五个身高壮、面

目粗野、蛮横的汉子,嘻嘻哈哈地走进老姨家,刚刚从老姨手里抢夺到钞票的老

姨父,一边热情地与之寒喧着,一边卖力地架起一张方桌,无需谦让,j个汉子

非常主动地坐到相应的位置上,哗啦一声,老姨父将一堆麻将牌扬散到方桌上。

“哟,”吴涛见状,本能地兴奋起来,他不再理睬我,咕噜一声,翻身

下地,推开房门,跑到赌桌旁,老姨父嘴里叼着烟卷,一把将小吴涛抱到自己的

膝盖上:“来,儿子,帮爹照照柱,爹赢了,给你买火烧吃”

我也跳下土炕,悄悄地溜到赌桌旁,啪啦,一个黑脸赌徒抛出一张光溜

溜的,由牛骨研磨而成的麻将牌,我抓到手里,楞楞地鉴赏着:好精致的骨牌

啊,这是怎么做成的呢,上面的图案以及文字符号是如何刻印出来的呢

“呶,”一个大胡子赌徒一把夺过我手中的骨牌:“放下,别乱动”

“你,”另一个g瘦的赌徒指着我的鼻尖凶狠地警告道:“小孩崽子,看归

看,可不许乱说哦”

“嘿嘿,”端坐在老姨父膝盖上的小吴涛以嘲弄的口吻对瘦子说道:“他,

根本不懂这玩意怎么玩,看也白看”吴涛正讥讽着我,冷丁看到老姨父yu抛出

一张骨牌,他立马阻止道:“爹,不行,不行,这张牌不能打,留着,没准能和

大的呐”

“好,”老姨父欣然应允,非常听话地将骨牌收回,顺手抛出另外一张骨

牌:“好,好,就听我儿子的,小孩子手壮,没准能抓到我做梦都想要的那张牌

呐,来,儿子,”老姨父指着方桌中央的牌垛道:“儿子,给爹抓一张,看你的

手气怎么样”

“好的,”小吴涛非常自信地伸出手去,极其灵巧地摸起垛头上的一张骨牌,

放到小手里,轻轻地触摸一下,然后,小肩膀一耸:“不太好,爹,你自己看

吧”

“哈,”老姨父将骨牌翻转过来,顿时兴奋得大吼一声:“和了,清一se,

十三幺,哈哈,我没说错吧,我儿子的手,就是他的壮,哈,给钱,给钱”

“力啊,”老姨不知什么时候走到我的身后,她红肿着眼睛,拽了拽我的

手:“走,进屋去,别看这个,”

“妈妈,”炕上的小吴瑞向老姨伸出布娃娃般的小手:“妈妈,妈妈,妈

妈,吃咂,吃咂”

“哎,”老姨用手巾抹了抹泪眼:“来了,瑞啊,妈妈来了”

老姨抱起吴瑞,撩起了上衣,我再次有幸观赏到老姨那对并不丰满的ru房,

以及如豆的ru头,老姨亲切地对我说道:“小力啊,饭已经做好了,等老姨n完

小瑞,就给你盛饭吃”

“老姨,不忙,我不饿,”

我翻上土炕,坐到老姨身旁,老姨冲我笑笑:“大外甥,这么远来到nn

家,不想妈妈么”

“有点想”

“想妈妈什么哟”

“什么都想,特别想妈妈的咂”

“嘿嘿,”老姨轻柔地拧了拧我的脸蛋:“真没出息,这么大了,还想妈妈

的咂啊”

n完吴瑞,老姨陪我吃了一口饭,天se渐渐地黑沉下来,而外屋的赌战

却没有终局的意思,老姨无奈地叹了口气,冲着外屋喊道:“小死涛,天黑了,

快点过来睡觉啊”

“不,不,”小吴涛答道:“妈妈,我不困,我不困,我不睡觉”

“唉,”老姨咒骂道:“老猫炕上睡,一辈留一辈,有什么爹,就有什么儿

子,这不,p大点的小岁数,就迷上麻将了,将来,也得是一个大耍匠来,大

外甥,不管他们啦,咱们先睡吧”老姨一边搂着小吴瑞,一边抱着我的肩膀:

“大外甥,在nn家,没有咂摸了吧”

“有,”

“嘿嘿,摸谁的咂啊,nn的”

“不,二姑的”

“嘻嘻,”老姨笑嘻嘻地拽出她的sru:“二姑的咂有老姨的咂大么”

“哼,”我小嘴巴一呶,心中暗想:就你这gg巴巴的小咂咂,还敢跟我二

姑的肥咂咂叫板,比试:“老姨,二姑的咂咂可你的大多喽,鼓多喽”

咣当,哗啦,噼哩叭啦,

我与老姨正谈论着咂咂,猛然间,外屋传来一p可怕的巨响,继尔,又传来

阵阵吼声:“别动,都别动”

“完,”老姨呼地坐起身来,慌忙撂下衣襟:“完啦,又犯赌了”

我倚在墙壁上的灯孔处,向外屋望去,只见六七个破门而入的壮年男子,面

sey冷地将包括老姨父在道:“嘿嘿,我第一次喝酒的时候,还没他大

呐,我们老张家就这样,从小就得练酒,这是梗横,来,大孙子,别管她们,娘

们喳喳的,咱爷俩喝酒,老张家接户口本的种子,哪能不会喝酒呐不会喝酒,

就不算是老张家的种”

我抹了抹眼睛,缓缓地低下头去,细细地嗅闻一番酒盅里面的白酒,啊,从

那呛人咽喉的气息里,我莫名其妙地品味出一种诱人的醇香,我立刻兴奋地端起

小酒盅,在八爷热情洋溢的怂恿之下,一仰脖,咕噜一声,便倾倒进稚n的喉咙

管里。

哇,我的老天爷,辣死我啦,当灼人心肺的高度白酒流经食管时,产生一种

难耐的烧灼感,我的身不由自主地颤抖j下,眼睛里涌出数滴苦涩的泪水,八

爷见状,喜笑颜开地冲我竖起了大姆指:“好样的”八爷满意地冲我晃着肥胖

胖的大姆指:“好样的,是老张家的种,来,再g一盅,嘿嘿,”

“快,”一个fnv夹起一块香肠:“快,快,吃点菜,压一压,”

“二姑,”在八爷的鼓捣声中,我大大方方地端起了酒盅,望着呛

人的烈x白酒,我深情地呼唤一声:“二姑,”然后,咕噜一声,脖子

一扬,我又将一盅烈x白酒,痛痛快快地倾倒进咽喉里,顿时传来一阵难耐的热

辣,烧灼得我不自觉地再度滚出滴滴泪珠。

“二姑,二姑,”第二盅烧酒下肚,我顿时昏昏然起来,喷着酒气的嘴巴不

停地念叨着:“二姑,二姑,”

“哎哟,这孩子喝多了,”

“老软大真没正事,把孩子给灌醉了”

“二姑,二姑,”我不知依偎在哪个nv人的怀里,手舞足蹈地呼唤着:“二

姑,二姑,二姑,唔,”

“完喽,完喽,这孩子喝醉了”

“嘿嘿,”八爷冲我微笑着,我渐渐地感觉着有些坐立不稳,抬眼再看看八

爷,嘻嘻,眼前的八爷,非常可笑地变成了四只眼睛,两张嘴巴,我正yu说些什

么,突然,身子一软,咕咚一声,向旁边瘫倒下去。

“哇,他真的喝醉了快,快,快扶住他,别摔着,”

“二姑,二姑,”当我再次睁开红通通的双眼时,发觉自己死死板板地

横陈在nn家热滚滚的土炕上,由于身长时间没有翻动过,紧贴着苇席的脊背

被灼得又痛又酸,我的脑袋依然一p昏沉,两只耳朵嗡嗡作响,我吃力地转动一

下身瘫软的身:“二姑,二姑,”我一伸手,摸到一件东西,我抓到眼前一

看,是二姑没有纳完的布鞋底,触物生情,我哆哆嗦嗦地握着布鞋底,顿时泪流

满面:“二姑,二姑,”

“大侄,”老姑悄悄地凑到我的身旁:“你醒喽,刚才,可把人吓坏了,以

为你不得醉个好歹的”

“哼,”我啪地将布鞋底狠狠地抛掷出去,nn恰好走进屋子里,布鞋

底咣当一声,击打在nn的身上,nn拣起了布鞋底:“这小子,还没醒酒呐,

又耍酒疯喽,”

“二姑,”我又抓过二姑用过的铁锥子,叭地甩到地下,nn笑yy地坐到

我的身旁:“哎哟,这身上,咋这么热啊,这个老软大,不g好事,看把我大孙

子给灌的,等我见到他的时候,非得好好地损损他,这是什么爷爷啊”

“二姑,”我继续歇斯底里的喊叫着,nn尽力地按住我:“j子,快,买

j个冰棍去,给小力子去去火”

重病的爷爷吃力地爬到我的身旁,拽过一条sao巾,盖到我冒火的额头上:

“敷一敷,给他敷一敷,能好受些”

“哈,”屋外传来八爷那熟悉的憨声,旋即,便闪进他那矮胖的身,我循

声望去,八爷拎着布口袋,笑容可掬地坐到炕沿边:“大孙子,醒酒了,八爷看

你来啦”

“远点扇着吧,”nn皱着眉头,佯怒道:“老软大,还有你这么当爷爷

的,把孩子灌成这样”

“嘿嘿,”八爷乐合合地说道:“没事,没事,”说着,八爷从布口袋里掏

出一瓶白酒以及香肠、花生米等佐酒的食物:“来,大孙子,再透透就好了”

“啥,”nn瞪大了眼睛:“老软大,还让他喝啊”

“五嫂,你不懂,喝醉之后,再少喝点,透一透,就好了,如果不好好地透

透,以后,就再也喝不了酒了,一闻到酒味,就要吐”

“那更好,一辈子不喝了,才好呐”

“那,哪成啊”八爷说道:“大老爷们,不喝酒,那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啊,五嫂,快,放桌子”

“唉,”nn叹了口气,搬来了饭桌:“真拿你没办法”

说完,八爷拿起小酒盅,斟满呛人的白酒,然后啪地一声放在我的面前,同

时,脸上带着慈祥的微笑:“来,大孙子,少喝一口,透透,就好受多了”

“nn,”我拽着nn的大手掌,问道:“nn,八爷为什么叫老软大啊,

这名字太可笑了”

“哦,”nn耐心地解释道:“你八爷很随和,没有脾气,跟谁都大大咧

咧、嘻嘻哈哈,软软乎乎的,所以,人们都叫他老软大”

“嘿嘿,”听到nn的介绍,八爷冲我微笑道:“嘿嘿,大孙子,喝吧,喝

吧,再喝点吧”

在八爷慈详的目光中,我端起小酒盅,淡淡地呷了一口,哇,滴滴白酒

进肚,在二姑结婚宴席上,第一次饮酒时那种无比痛苦的烧灼感,一瞬间,便消

失得无影无踪,随之而来的,是一种不可言表的、不可名状的兴奋感和欢快感,

那浓烈的酒香,在我的口腔里长久地缭绕着,我转动起血红的舌头,饶有兴致地

吸着、回味着,同时,伸出手去再次将斟满白酒的小酒盅端了起来。

“大侄啊,少喝点,别见酒就没命”老姑以长辈的口吻,煞有介事地训斥

我道:“哼,真是老猫炕上睡,一辈留一辈,老张家的小子,个保个都是大酒

包”

“没事,”我x有成竹地回答道:“没事,这算什么啊,往肚子里一倒,不

就完啦”

“哈哈,”听到我的话,八爷得意地竖起了大姆指:“对,不就是往下灌

吗,下坡,”

“小力子啊,”爷爷裹着棉被,坐在桌旁,他指着痛饮着的八爷,向我介绍

道:“大孙子,你八爷,是我的亲兄弟”

爷爷简要地讲述道:“早头哇,你的大太爷、二太爷,亲哥们两个,从关道:“老

疙瘩啊,八叔又喝得差不多了,咱们好好地合计合计,把他的钱,骗到手”于

是,三叔与老叔嘀嘀咕咕地咬起了耳朵。

“八叔,”三叔与老叔一同返回屋子里,将扑克牌往桌上一放:“八叔,

来,切磋,切磋”

“嘿嘿,”八爷放下酒盅,开始抓牌,三叔一边抓牌,一边与老叔眉来眼

去,我呆呆地坐在桌前,热切地目睹着两个叔叔如何将八爷的饷钱骗到手。可

是,让我捧腹的是,j番j手,两个叔叔却被八爷杀得丢盔卸甲,溃不成军。

“哼,”八爷握着花花绿绿的钞票,得意洋洋地笑道:“小子,别以为你八

叔又喝醉了,跟你八叔玩这个,你们还是n了点,嘿嘿,f不f”两个叔叔输

得两手空空,灰溜溜地走出屋子,八爷再次转向我:“大孙子,接着喝,嘿嘿,

八爷最喜欢的事情,还是喝酒”

“喝,喝,”nn嘟哝道:“老软大,老软大,你啊,你啊,见酒比见老婆

都亲,一喝上酒,不管谁到你家,你都得把人家拽上酒桌,不喝个烂醉,绝不放

人家走,这不,见到小ao孩子,你也是一样,没完没了地喝、喝、喝”

“嘿嘿,”八爷乐合合地端起了酒盅:“大孙子,嘿嘿,来,喝,喝”

就这样,ai酒如命的八爷,一通神喝胡灌之后,非常得意地将我这个ru臭未

g的小ao孩子,灌到另外一个世界。

十八

“唉,这个三冤家”nn背着我,一边走一边嘀咕道:“这个三冤家啊,

这趟出去,一走,就是半个多月,眼瞅着天气一天比一天地凉下来了,可是,他

还是不回来,也不知道现在哪里,唉,有一个孩子,就得c一份心啊”

“nn,”我依靠在nn的脊背上,问道:“nn,今天,咱们去谁家串门

啊”

“今天,不是去串门”nn认真地说道:“nn算个命去,”

“又算命啊,nn,我好烦那个瞎子啊”

“哎哟,到了,”nn一转身,又将我背进算命瞎子那异味充溢的屋子里:

“先生,近来可好哟”

“哦,”瞎子正无所事事地摆弄着一对亮晶晶的大铁球,听到nn的话,非

常客气地抬起脑袋,我再度看到那双没有眼珠的白眼眶:“哦,哦,你好,老张

太太”

“先生,”nn将我放到土炕上,呼呼喘x着说道:“唉,又来麻烦你啦,

我三儿子,出去半个多月了,可是,连个音信也没有,也不知道现在什么地方,

是死是活”

“别着心,别上火,老张太太,把你三儿子的生日时辰告诉我,我给你掐算

掐算”

nn报过三叔的生日时辰,瞎子将铁球放到身旁的破毡帽里,然后,一本正

经地扳起了手指头,嘴巴不停地嘟哝着我一个字也听不懂的外星话:“哦,

哦,”

“先生,怎么样,”nn焦燥不安地问道:“我这个三冤家,不会有什么事

吧”

“没,没,”瞎子像模像样地摇摇头:“没什么大事,”

“哦,”nn长吁了一口气:“这就好,”

“不过,”瞎子抬起了脑袋:“他有点小麻烦,”

“啊,”nn再度焦虑起来:“先生,他,有什么小麻烦啊”

“事不大,买卖上的事,”

“那,他,现在哪呢”

“嗯,这个,”瞎子思忖一番,然后说道:“在四框里”

“四框”nn茫然地问道:“什么是四框啊”

“嗨,”瞎子咧嘴笑道:“老张太太,这个还不明白,四框是什么,房子

呗,不过,这是监狱的房子”

“啊,”nn闻言,顿时目瞪口呆:“这个三冤家,这个生疔玩意,这

又惹了什么祸,咋又进监狱了”

“别着急,”瞎子真诚地安道:“事不大,过些日子,就会回来的”

“唉,”nn无奈地叹息一声,无精打采地背起我,愁苦着脸与瞎子道

了别。

听到nn的讲述,nn一家人全都陷入了苦闷之中,一连数日,nn的家中

笼罩着一层无形的y云,三婶抱着吃n的婴孩,终日以泪洗面。

“三叔,”一个冷风嗖嗖的y天,我正在院子里与老姑玩耍,突然看到三叔

破衣烂衫地走进院子里,我兴冲冲地嚷嚷起来:“三叔,三叔,nn,三叔回来

了”

“哎呀,”听到我的喊叫声,nn一家人全部拥出房门,即惊喜又苦涩地将

三叔迎进屋子里,nn抹着伤心的泪水问三叔道:“三冤家,这趟又栽了吧”

“嗨,”三叔则不以为然地摇摇头:“妈,没事的,我倒腾点铜,给翻

出来了,拘了十五天”

“唉,三冤家,你还没吃饭吧,芳子,赶快烧火”

“啊,”望着眼前热喷喷的玉米锅贴,刚刚洗漱完的三叔眼前一亮,他

抓起一块玉米饼,深有感触地嘀咕道:“这半个月,没吃上一顿饱饭,我的眼睛

都快饿绿了”

三叔咔哧咬掉半块玉米饼,然后,一边咀嚼着,一边掐了掐我的小脸蛋:

“大侄啊,这拘留所,真不是他妈人呆的地方啊,好j十个人,挤在一间大房子

里,吃喝拉撒,全在里面,又脏又臭,天天喝咸菜汤,一顿饭只给一个窝窝头,

唉,这能他的吃饱吗。有一天,号子里死一个犯人,管事的嚷嚷道:谁把这个

死人抬出去,吃饭的时候,就多分给他一个窝窝头豁,大家一听,都举起了

手,争着抢着,要去抬死人,嘿嘿,平时,谁g这个啊,都是饿的啊,为了多吃

一个窝窝头,让g什么都行”

“三叔,”我冲着三叔央求道:“吃完饭,你给我讲西游记吧”

“嗬嗬,”三叔笑道:“西游记,还西游记呐,三叔这趟冒险,比西游记还

要热闹呐,等三叔吃饱了,慢慢讲给你听”

“爹”老姑指着窗外,对爷爷说道:“你看,谁回来了”

“哦,”爷爷扒着窗户一看,自言自语道:“小二,小二怎么又跑回来

了”

“嘿,”nn惊叹道:“今天是什么日子,我的儿子怎么一个接着一个地往

回跑哇”

“爹,”一个身材细高,质枯瘦的男人,愁眉苦脸地走进屋子里,在他的

身后,尾随着一个抱着婴孩、身材非常矮小、肤se黑沉的nv人,一进门,高个男

人冲着爷爷恭恭敬敬地问候道:“爹,你的身材挺好啊”

“哼,”爷爷用鼻孔哼哼道:“还行,我还没死,小二,你不好好地工作,

这么老远的,总往回跑啥个啊”

“爹,”瘦高男人突然双腿一软,咕咚一声,跪在炕前:“爹,我不想g

了,我实在受不了啦,我的胃病又犯了”

“他是谁啊”我悄悄地问老姑道,老姑将小嘴俯在我的耳朵上:“我二

哥,也就是你二叔”

“那个抱小孩的nv人呐”

“我二嫂啊,你应该叫二婶”

“你,你,”爷爷毫不客气地教训起跪在地上的二叔:“你,你,你还能g

什么,受不了啦,那,别人是怎么受的啊嗯,”

“老头子,”nncha言道:“二冤家自小就有胃病,吃不了米饭,只能吃馒

头,那个穷地方,听说没有馒头,全是米饭,二冤家的确受不了哇,不g,就不

g吧,如果总是这样忍下去,没准得病死在那个穷地方”

“唉,”爷爷仰面叹息道:“没有一个给我省心的,这不,这个三小子,好

好的工作也不g了,整天的到处乱跑,隔三差五地就被扔进拘留所里,享j天清

福。唉,二小子,好好的工作,你不g,那,以后,你靠什么活啊,啊你已经

有家人,你不工作,老婆孩子靠谁养啊”

“爹,”二叔坚定地说道:“我去生产队g活,反正,说死,我也不回那个

鬼地方去了”

“老姑,”我继续问老姑道:“二叔在什么地方工作啊”

“水城,”老姑认真地答道:“以前,我二哥在钢铁厂工作,后来,不知为

什么,当兵去了,复员后,工厂搬走了,听说是搬到了水城,工人也搬了过去,

我二哥就是其中一个,也跟着工厂去了水城。啊,水城,好远好远啊,听二哥

说,得坐三天三宿的火车呐。大侄,”老姑指着二婶继续说道:“你看看,你二

婶,长得好玩不好玩啊”

“不好玩,”我回答道:“好丑啊,长得太矮了,g瘦g瘦的跟老姑比,

可差得远了”

“嘻嘻,”听到我的评价,老姑顿时喜形于se:“大侄,老姑好看么”

“好看,”我非常卖力地讨好道:“好看,好看,老姑长得特好看”

“嘻嘻,”老姑得意忘形地亲了我一口:“大侄,你知道么,你二婶不是咱

们这个地方的人”

“那,她是哪的人啊”

“水城,并且,不是汉族”

“什么族的”

“苗族,刚娶二嫂的时候,我们都叫她苗子,她一听,就生气了,结果,我

爹不让大伙这么叫,我们就谁也不敢再叫她苗子了”

“快点起来吧,”nn心痛地拽扯着二叔:“二冤家,快点起来吧,你爹虽

然嘴上没说什么,可是那意思,已经同意你不再回那个穷地方工作去啦快点起

来,跟三冤家一起吃饭去还有,二媳f,快点上炕啊,把孩子松开,哦哟,看

把孩子捂的,都上不来气喽”

“哎哟,”噙着满眼泪水的二叔突然看到了我:“这,不是陆陆么,大侄

子,你是什么时候来的啊”

“嗨,”nn打断二叔的话:“他不叫陆陆了,那个名字不好,让我给改

了,以后,他叫小力”

“啊,小力,好,好,”二叔伸出细长的大手,轻轻地按在我的小手

上:“啊,j年没见,我的大侄,已经长这么大了,真是有苗不愁长啊

来,”二哥冲着端坐在土炕上的二婶嚷嚷道:“你过来,认识认识,这是我大哥

的儿子,叫陆陆,不,不,已经改名了,叫小力,小力啊”二叔抬起下巴,冲

着正yu解衣哺ru婴孩的二婶说道:“她是你二婶,苗族”

“嘻,”娇小的苗族二婶冲我和和气气地点了点头,我怔怔地望着她,

一对小se眼死死地盯在她那平展的x部,好se的我,非常想欣赏一番这位苗族二

婶的n子,看看苗族nv人的n子到底是何种尊容。让我遣憾的是,在我目光长久

的注视之下,苗族二婶有些难为情起来,她悄悄地低下头去,迟迟不肯解开衣

襟。

“唉,他的,”二叔与三叔闲聊起来,二叔一边咀着玉米饼,一边喋喋不

休地给三叔讲述着那个令他非常讨厌的地方。

“唉,那个穷地方啊真是天无三日晴,地无三里平,人无三两银啊,放眼

望去,到处是山,低头看是山,抬头看还是山,山连着山,没有头也没有尾,汽

车在山里绕过来再绕过去,绕了j个小时,你再往下一看,好么,j个小时,才

绕到半山腰,然后还得往山下绕,绕啊,绕啊,不很远的地方,一绕就是一整

天。

山坡上有一小块一小块巴掌那么大的平地,这在咱们东北,根本没人看得上

眼,都懒得去撒种子。可是,在当地,这就是耕地啦,上面稀稀拉拉地种着b

米,东倒西歪,高矮不齐。收获的时候,必须得爬上山坡把成熟的b米摘下放到

身后的背篓里,就这样,一点一点地把b米背到公路边,再装上板车用人拉回家

里去。

当地人住的房子就别提有多惨啦,登上竹梯子,东摇西晃,乎扇乎扇的像是

马上就要倒塌,我可真怕掉下去啊。站在屋里抬头能看到星星。窗户没有玻璃全

都钉着竹条,像是监狱,屋子里s乎乎的,到处是一gg霉烂味。夏天走进厕

所,大白蛆爬得满地都是,白乎乎一p,恶心死人啦。

那个地方的人,不管是男的,还是nv的,都长得那么地黑、那么地瘦,你再

看看咱东北的大姑娘,多漂亮,白里透红,细pnr的。那个地方苗族人多,穿

得古里古气的,自己还觉得挺美呢他们男的和nv的对山歌,对上了就到一起睡

觉,完事各自回家。第二年还来到老地方相见,如果nv的没有抱来孩子,男的就

不承认这nv的是他的媳f,他又与别的姑娘对山歌去啦。”

“二叔,”我突然问道:“你跟二婶对山歌了么”

“去,去,去,这小子”

“哈,哈,哈,”

满屋子的人,顿然轰堂大笑起来,我的苗族二婶绯红着脸,再度低垂下头

去。

“大侄,”夜晚,我与老姑同被而眠,我正心满意足地摆弄着老姑的小便,

老姑挪动一下身,舒展一下细腿,以方便我的抠cha,老姑轻声地哼哼一阵,突

然,她转过脸来,悄悄对我说道:“大侄,你敢不敢喊你二婶叫苗子”

“敢,”听到老姑带着怂恿的话语,我打赌似地答道:“敢,”

“那,你到是喊啊,嘻嘻,”

“苗子,苗子,”我放开老姑的小便,将头探出被角,冲着二叔与

二婶睡觉的外间屋,纵声嚷嚷起来:“苗子,给我舀碗水喝”

“这小子,嘿嘿,”土炕尽头的爷爷教训道:“大孙子,不许胡闹,怎么能

这样叫二婶呐,太没礼貌了”

十九

哗啦一声,黑暗之中,房门被人轻轻地推开,我循声望去,身材矮小的二

婶,穿着薄薄的衬衣和衬k,手里拎着盛满清水的木瓣,笑yy地向我走来,我

感到极难为情,嗖地溜进被窝里,脑袋瓜咕咚一下,撞到老姑白n的细腿上。

“大侄,”二婶站在炕沿,c着生y的普通话:“喝水啊”

“哦,谢谢,谢谢二婶”听到二婶真诚的话语,我不得不钻出被窝,红着

脸,接过s淋淋的木瓣,咕咚咽了一口,然后,将木瓣推回二婶的手中:“喝完

了,不喝了,”

“喝好喽,那,睡觉吧”

二婶款款走出屋子,黑暗之中,老姑冲我顽p地嘿嘿笑着,我扭过头去,一

把拽住老姑的n腿,不怀好意地掐拧一下:“都怨你,都怨你”

“哎哟,大侄,轻点掐哦,好痛啊,”

“你们两个别闹喽,”nn嘀咕道:“睡觉吧,快点睡觉吧”

“”

二叔和三叔相继回来,爷爷的家里顿时热闹起来,每天吃饭的时候,二叔和

三叔便海阔天空地谈古论今,可是,所谈的论调却是格格不入,我发现这样一个

可笑的情况,二叔阅读的书与三叔所阅读的书截然不同。

二叔喜欢阅读名人们的回忆录,而三叔则热衷于古代演义类的书籍,诸如三

国、水浒、三言二拍等等,如此一来,两人对历史的看法,便产生了鲜明的矛

盾。三叔非常可笑地以演义为正史,而二叔却不屑地反驳他,两人时常争得口沫

横飞,面红耳赤,最后,不欢而散。

“哼哼,”望着二叔和三叔再次争吵起来,老叔冷笑道:“这两个伟大的历

史学家啊,各讲各的理,谁也不f谁,谁也说不过谁”

二叔和三叔所谈论的事情,老叔一点也不感兴趣,他从来不参与二叔和三叔

的争执。老叔只阅读一本书:十万个为什么,并且,每读完一段后,便要身

力行地实验一番,老叔有一个令人非常骄傲的小木箱,里面装满了小锤子、小

镊子、小剪刀、小电池、电线等等什物。

“你老叔什么玩意都想摆弄摆弄,”爷爷对我说道:“家里的东西,没有他

不敢动弹的,”爷爷指着桌上那台早已哑巴的收音机说道:“这台收音机,是土

改的时候,分到的,你老叔看完书,就摆弄起来,结果,摆弄坏了,再也不出声

了,他也不再摆弄了”

“妈,爹,二哥、三哥、老哥,”正在院子里g活的老姑兴冲冲地

跑进屋来:“妈,我哥和我嫂子,还有冬冬,都回来了”

“啊”众人一听,呼地站起身来,纷纷寻找自己的鞋子,而两位伟大的

历史学家:二叔和三叔立刻停止了激烈的争吵,兴奋不已地跑出屋子:“哥”

“妈妈,”我一头扑到妈妈凉气袭人的x怀里,妈妈则激动不已地抚摸着我

的小脑袋瓜,突然,她蹲下身来,凉冰冰的面庞紧紧地贴到我的脸蛋上:“大儿

子,想没想妈妈啊”

“想,”我幸福地依在妈妈的怀里:“妈妈,我好想你”

“哦哟,”妈妈重重地亲了我一下,然后,美滋滋地从口袋里掏出一包鞭

p:“大儿子,你看,这是什么”

“鞭p,妈妈,太好了,快给我”

“大儿子,妈妈知道你最喜欢放鞭p,一下火车,妈妈就给你买了一包,

呶,”

“谢谢妈妈,”我接过鞭p,啪地亲了妈妈一口,然后,嗖地飞到屋外。

“爹,”爸爸紧紧地握着爷爷的枯手:“爹,你又犯病了爹,你瘦多

了”

“唉,”爷爷有气无力地唉息道:“大小子,你爹活不了j天喽,这个年能

不能过去,都是个问题啊”

“爹,别说那些伤心话,爹,你看”爸爸拉开沉重的旅行袋,掏出一块y

梆梆的东西,爸爸轻轻地剥开牛p纸:“爹,你看,这是你最喜欢吃的牛r,是

单位分的,我特意给你带回来了”

“唉,大小子,你爹现在什么也吃不下去喽”

“爹,”放下牛r,爸爸继续掏弄着旅行袋:“爹,这是白糖,这是茶叶,

还有,这是罐头,这,”

“嗨,”爷爷皱着眉头摆了摆手:“大小子,都拿一边去吧,你爹现在什么

也吃不了喽”

“叭”我点燃一枚鞭p,嗖地抛向毫无防备的大h狗,汪,大h狗

惊赅地狂吠一声,头也不回地逃出院子,我正yu追赶,大黑猪哼哼叽叽地迎面走

来,望着他那可笑的憨态,我突然想张嘎的故事,于是,我走到大黑猪的身后,

轻轻地拽住它那短小的尾巴。

哽,大黑猪不耐烦地扭了扭又肥又圆的大pg,同时,加快了步伐,企

图摆脱开我的纠缠,我哪里肯依,手脚并用,将大黑猪赶到墙角处,然后,我蹲

下身来,非常友好地抓挠起大黑猪的黑ao来。

哽,大黑猪渐渐地感觉到被人抓痒是件很舒f的事情,它不再躲避我,

默默地站立着,享受着我的抓挠,我手掌移动到它的腹下,更加卖力地抓挠起

来。

咕咚,大黑猪索x翻身倒地,腹部高高隆起,任由我肆意抓挠,同时,

非常幸福地哼哼着:哽,哽,哽,我一边继续给大黑猪抓痒,一边

偷偷地将鞭p绑系在大黑猪的尾巴上,大黑猪毫无察觉,闭着眼睛不停地哼哼

着,我暗暗发笑,哧啦一声,悄悄地划燃了火柴杆。

叭,叭,叭,叭,

成串的鞭p,在大黑猪的pg后面,叭,叭地爆响起来,串起浓浓

烟雾,大黑猪被这爆豆般的炸裂声搞得晕头转向,呼地站起身来,不分东西,也

不辨南北,拖着噼叭作响的鞭p,满院子横冲直撞。

“哈,哈,哈,”

“这小子”

“这个淘气包,都淘出花花来啦”

“”

“嗯,”望着惊慌失措地狂奔乱跑的大黑猪,爸爸叉着双手,对j位叔叔说

道:“这家伙可真肥啊,我看它也长到时候啦,该杀了,嘿嘿,今年的春节,可

有r吃喽明天,把杀猪匠卢清海找来,让他帮咱们把猪杀喽”

“不行,”老叔摇摇头:“哥,上面有了新规定,无论是生产队的猪,还是

社员家里的猪,都得卖给采购站,没有上面的批准,社员是不能擅自杀猪的,否

则,严厉处罚”

“哼,”三叔骂骂咧咧地说道:“净他的扯蛋,社员好不容易养肥的猪,

卖给采购站,给的那j个钱,还不够成本呐,上面真是想着法子欺侮咱老百姓

啊”

“嗯,”二叔嘀咕道:“现在是困难时期,一切紧俏商品,都是国家统购统

销的,猪r更缺,当然得由国家统一收购喽”

“哼,”爸爸坚持道:“绝对不能卖给采购站,咱爹养的这头猪,我可知

道,都是他天天打猪c,一点一点喂起来的,上面不让杀,咱们就偷偷地杀,老

三,你去找卢清海”

“哥,”三叔去了一会,又转回院子里,对爸爸说道:“卢清海他不敢来,

怕被处分”

“哼,”爸爸闻言,大手一挥:“他不敢杀,那,咱们自己杀”

“大小子,”看到爸爸领着j个弟弟,屋里屋外,又是磨刀、又是洗盆、又

是找绳地忙碌着,躺在土炕上的爷爷告诫道:“大小子,官家不让杀,你就别杀

了,免得惹出乱子来啊”

“爹,没事,”爸爸一边磨刀一边说道:“你放心吧,我们已经研究好了,

后半夜的时候,才动手呐”

“可是,”爷爷不安地嘀咕道:“半夜的时候,大家都睡觉了,外面很静很

静的,你们杀猪,猪一叫唤,不得让别人听到人家不得举报咱”

“爹,”爸爸答道:“我们不在外面杀,我们把猪赶到屋子里,然后,趁它

不注意,狠狠地给它一镐把,把它打昏,不等他叫唤,就给它一刀,”

“哦,杀猪喽,杀猪喽”听到爸爸的话,我乐得直啪小手:“杀猪喽,杀

猪喽,”

可是,爸爸和叔叔们必须等到人们都睡熟的后半夜,才敢动手杀猪,我与妈

妈亲热地相拥在被窝里,我反复地叮嘱着妈妈:“妈妈,如果我睡着了,杀猪的

时候,你可一定要喊醒我哦”

“好的,”妈妈温柔地抚摸着我的脸蛋,我将手伸进妈妈的x脯,se迷迷地

拽住那对久违的sru。

“嘻嘻,喂,”我握着妈妈的sru,美滋滋地冲老姑笑道:“老姑,你看,

妈妈的咂咂多大啊”

“哼,”老姑非常让我失望地转过身去,她轻轻地哼哼一声,然后,用被角

将脑袋紧紧地包裹住。

唉,老姑又生我的气啦自从妈妈走进屋子里,我便无比幸福地与妈妈厮守

在一起,因过度兴奋,我完全忘记了老姑的存在,我冷落了老姑,这不,老姑正

跟我沤气呐。

说句良心话,老姑很喜欢,很ai我,同时,这种喜欢,这种ai,是非常排他

的,甚至是不允许别的nv人来分享的。为了我,老姑与小蒿子扯破了脸p,她指

着小蒿子的面庞,丝毫不念及自己的长辈身份:“哼,小sb,以后,你别来我

家玩”

“咦,咦,”小蒿子可怜巴巴地哭涕起来,nn虎着脸冲老姑吼

道:“j子,你瞅你,哪像个老姨的样子啊”

“老姑,”我一只手握着妈妈的sru,另一只手悄悄地探进老姑的被窝:

“老姑,老姑,老姑好,老姑好”

“去,去,好烦”老姑扭动着娇巧的身,拼命地抵挡着我的抓挠,我心

有不甘,正yu钻进老姑的被窝里,好好地安一番醋气大发的老姑,妈妈却死死

地搂住我:“大儿子,别乱动,半年多没有见到妈妈啦,来,让妈妈好希罕希罕

你”

说完,妈妈捧住我的脸蛋,不容分说地亲吻起来,那臊热的,混杂着淡淡香

脂味的口y,成p成p地漫浸在我的两腮上,同时,从妈妈的喉咙里,传来一阵

阵咕噜咕噜的响声,似乎在吞咽些什么,我悄悄地睁开眼睛,发现妈妈在不停地

吞咽着自己那滚滚的口y。

我特别注意到,每当妈妈张开小嘴,狂热地亲吻一下我的面庞,便会从嘴角

处,涌出一丝丝粘稠的口y,并且,妈妈的面颊异常燥红,**辣的珠唇贪婪地

啃咬着我的面庞,那份投入,那份幸福,仿佛在咀嚼着一块块鲜n的细r。

“好甜啊,”妈妈自言自语道:“小孩的rp,不但细n,还很甜、很甜

的,哇,好n的小脸蛋哦,妈妈怎么总也希罕不够呐,啊,大儿子,妈妈真恨不

得一口把你吞进肚子里”

望着妈妈那痴迷迷的神态,我一边享受着妈妈幸福的ai抚,一边思索着妈妈

对姐姐的冷淡。姐姐一个人,孤零零地蜷缩在炕梢。除了爷爷和nn,叔叔和姑

姑们很少有过对姐姐真诚的关怀和ai怜,在他们的心目中,姐姐是无足轻重,这

不为别的,只因为姐姐是nv孩,没有小**。

突然,妈妈将手伸进我的胯间,一把拽住我的小**:“哎哟,半年没看

到,我宝贝儿子的小**又长了,嘻嘻,”

“嘿嘿,妈妈,你看,”我一脚蹬开棉被,小pg往上一挺,得意洋洋地向

妈妈炫耀着又长大一些的小**:“你看,你看,我的**又长了”

“别闹,”妈妈帮我盖住了棉被:“天太冷,小心感冒啊”

“哦,”我一头扑进妈妈的sx里,双手搂着妈妈的脊背,在空前的软绵和

微热之中,慢慢地进入了甜美的梦乡

二十

“大黑猪,过来,”我站在院子里,冲着憨愚可ai的大黑猪摆了摆手,嘿

嘿,出乎我的意料,如果是在往常,大黑猪一听到我的喊声,一看到我的影子,

便会不顾一切地溜之乎也,或是逃之夭夭。而今天,大黑猪却非常意外地向我走

来,粗硕的大鼻子哽叽哽叽地嗅拱着我的k腿,无拘无束地与我亲热着。

我蹲下身去,手掌轻柔地抚摸着大黑猪ao茸茸、肥实实的脑门,反复地摆弄

着那对摇来晃去的大耳朵。大黑猪抬起头来,s乎乎的大鼻子顽p地拱顶着我的

手膊,两个大鼻孔喷s着呛人的s气。我顺手掏出一块小饼g,大黑猪眼睛一

亮,大嘴一张,一口吞将进去,一对圆滚滚的大眼睛充满感激地望着我,大嘴巴

美滋滋地咀嚼着,发出清脆的嘎嘎声。

“哽,哽,哽,”

突然,爸爸带领着叔叔们,或是拎着赅人的大镐把,或是掐着粗硕的大麻

绳,或是c着寒光闪闪的大尖刀,凶神恶煞地将大黑猪围拢住,爸爸粗野地踢着

大黑猪:“走,快走,”

“快,”三叔用粗麻绳chou着大黑猪:“别磨蹭,快走”

“哽,哽,哽,”

大黑猪似乎预感到厄运即将来临,生命危在瞬息之间,它心有不甘,绝望之

下,冲我瞪着可怜巴巴的大眼睛:“哽,哽,哽,”

从大黑猪那充满乞求的目光里,从大黑猪那一声紧似一声的哀鸣中,我突然

良心发现,我呼地站起身来,一把拽住三叔:“三叔,别打它了,别杀它了,它

太可怜了,”

“大侄,”三叔不耐烦地推开我:“大人的事,小孩子少凑热闹,一边玩

去”

“不,”我坚持道:“我要跟大黑猪玩,不要杀了大黑猪,我喜欢大黑

猪”

“哽,哽,哽,”

“”

任凭我磨破了嘴p,爸爸和叔叔们丝毫不为所动,更加粗暴地对待着大黑

猪,大黑猪绝望地哀吼着,我猛一抬头,只见粗硕的大镐把无情地从天而降,直

挺挺地砸在大黑猪那刚刚被我抚摸过的、ao茸茸的脑门上,只听咔嚓一声,大黑

猪哼哼一下,咕咚一下,栽倒在地。

“妈,妈”我惊赅地坐起身来,浑身冒出一滚滚冷汗:“妈,

妈,”

“哎哟,儿子,”妈妈挪了挪身子:“儿子,又睡ao了”

“大黑猪,大黑猪”

我抓过衣f,胡乱套到身上,晕头转向地跳下土炕:“大黑猪,大黑猪”

我呆呆地站立在屋子中央,从房门的玻璃窗上,映s来昏暗的微光,我循着

昏光摸到房门处,哗啦一声,推开了房门,哇,老天爷,这是怎么回事。厨间里

水雾弥漫,爸爸和叔叔们一身狼籍,吹胡子瞪眼睛地忙碌着,数个身影在雾气中

可怕地晃动着,酷似一群魔鬼在跳狂欢舞。我还没回过神来,一gg腥臭的气味

立刻扑面而来,差点没把我窒息倒地。

“哎哟,”身旁传来nn亲切的话语:“大孙子,你过来g啥啊,这里又脏

又臭,快进屋去”

透过滚滚水雾,我看到nn蹲在灶台旁,两只挂满血污的脏手拎着白森森的

猪肠子,面前的地下,堆积着一滩臭气薰天的猪粪,我不得不捂住鼻孔。

水雾渐渐散开来,可怜的大黑猪早已命归h泉,被叔叔们无情地劈成两块红

通通的r拌,僵挺挺地横陈在肮脏不堪的木板上,血淋淋的猪头随意地抛弃在屋

地中央,猪手、猪,我能不喜欢我大孙子吗”

爸爸每次赴宴,妈妈都要携我同往,每一次赴宴,都是一次不同寻常的经

历,或是快乐的、或是滑稽的、或是尴尬的,但无论是怎样的经历,印象都是深

刻的,只有这一点,是完全相同的。

“哥,”屋子里正嘻嘻哈哈地说笑着,我正思忖着,过一会,爸爸应该去谁

家赴宴,又将会有怎样的经历,二姑悄然走了进来:“哥,今天中午,到我家吃

饭去吧,我都预备好了”

“可是,”爸爸为难地说道:“今天,原定是去你嫂子家,看望我的老岳父

啊,听说,他得病了,瘫痪了”

“哥,”二姑面露哭相:“哥,我知道,你坚决反对我的婚事,如果你不愿

意赏脸,俺就不难为你啦”

“嗨,”爸爸一听,立刻改变了主意:“芳子,咋能这样说话呐,走,走,

哥哥现在就跟你去,走,到你家,喝酒去,”

“哎,”二姑顿时喜形于se,一把拉起我的手:“走,大侄,到二姑家吃饭

去,j子,”二姑冲着老姑点点头:“j子,一起走哇”

二姑结婚时的大房子,分家之时,已经变卖掉,兄弟叁各奔东西,二姑父拿

着分得的那点可怜的钞票,买了一栋简陋的小c房,走进寒酸的房舍,二姑苦涩

地对我说道:“力啊,二姑家很穷吧”

真是一点也没说错,二姑家的确穷得可以,低矮的屋子里空空如也,可是,

虽然清贫,却很整洁,可怜的什物摆放得井然有序,纸糊的墙壁和天棚,没有一

丝灰土。

没容我作答,二姑满怀信心地继续说道:“力啊,开春以后,二姑要拼命地

g活,挣钱,二姑向你保证,一年后,我一定要盖上一栋漂亮的房子,大侄,我

发誓,要盖就盖好的,并且,”二姑对未来的生活充满了希望:“并且,一定要

盖灰砖灰瓦的,不然,就不盖”

当地的老百姓最推崇灰砖灰瓦的大住宅,认为那便是最豪华、最漂亮的房

子。二姑的脸上扬溢着无限的憧憬,细白的玉手得意地笔划着,绘制着宏伟的蓝

图:“大侄,这个院子的面积足够大,盖栋大房子完全没有问题,盖好房子后,

在院子的前面,栽上两棵大柳树,对,院子里,还要种上樱桃树,大侄,到时

候,你就来姑姑家吃樱桃吧”

听到二姑的话,我的心里好似当真吃到了红通通的小樱桃,甜滋滋的。

“二姐很能g,”老姑鼓励道:“二姐一定能盖上灰砖灰瓦的大房子,二

姐,要盖双瓦的那种,”

“快,快,快进屋”二姑父诚慌诚恐地将爸爸、妈妈、老姑让进屋子里,

他双手一挥,嗖地将我举到土炕上:“小力子,上炕玩去吧”

贫穷的二姑,却绞尽脑汁,甚至是倾其所有地摆设一桌丰盛的酒席宴,爸爸

皱着眉头,埋怨二姑道:“芳子,这,是何苦呐,我又不是别人,随便吃点就行

啦”

“哎哟,哥,看你说的,”扎着小围裙的二姑父,抹着挂满油渍的大手,接

茬道:“哥哥的大驾,光临寒舍,俺就怕招待不好哇,”说着,二姑父走到桌

前,夹起一枚油乎乎的茧蛹,塞到我的嘴里:“小力子,来,先尝尝这个,可好

吃了,这可是咱们老家的特产哦,你们家那里可没有这玩意啊”

“哇,”我一口将茧蛹吐了出来,望着虫子般的家伙,我恶心得差点没

吐出来:“这,是啥破玩意啊,能吃吗”

“哥,”炒完最后一道菜,二姑父摘下小围裙,坐到爸爸身旁,他端起酒

杯,真诚地对爸爸说道:“哥,第一次喝酒,来,先g一杯吧”

“好的,”爸爸举起了酒杯,瞅了瞅二姑父,二姑父突然有些不自然,慌忙

避开爸爸炯炯的目光:“g,g杯”

“g杯”

“哎哟,”老姑却没有心思吃饭,她不知从哪里拽过一件没有缝完的小衣

f:“二姐,这,是给谁做的啊”

“哼,”二姑一看,秀脸腾地红胀起来,她一把夺过小衣f,胡乱塞到炕柜

底下,别看老姑年龄不大,知道的事情却比我要多得多,她冲二姑神秘地一笑,

夹起一粒花生米,塞到嘴里,看到二姑的窘态,我扯了扯老姑的衣袖:“老姑,

那件小衣f,二姑是给谁做的啊”

“嘻嘻,”老姑瞟了一眼二姑,然后,将小嘴附到我的耳朵上:“你二姑有

喜了”

“什么喜”我不解地问道。

“嗨,笨蛋,”老姑拍了拍我的肚子:“大侄,你二姑肚子里有小孩了,那

件小衣f,就是给小孩做的,等生出来的时候,好穿啊,哈,”

啊,听到老姑的话,我转过脸来,呆呆地望着二姑,二姑的面颊更加绯

红起来,她低下头去,有意避开我的目光,手中的瓷勺心不在焉地拨拉着汤碗。

我又瞅了瞅二姑父,他正讨好般地给爸爸斟酒,眉飞se舞地东拉西扯着。

我的目光不自觉地移到二姑的腹部:二姑的肚子里有小孩了过不了多久,

他她便会从二姑的小便里,钻出来啊,这,太可怕了二姑的小便有妈妈

或者是都木老师那么大吗如果不是的话,小孩钻出来的时候,会把二姑痛死

的。

我突然想起那天夜里,爸爸压妈妈时,妈妈嘀咕的话:陆陆的脑袋好大啊,

生他的时候,差点没胀死我唉,二姑的小便,到底有多大呐二姑的小便,是

什么样的呐

混蛋,混小子,不要脸的家伙,此想法一出,我登时羞臊难当:混蛋,你怎

么可以对二姑的小便,胡思乱想呐真不要脸,真该死。二姑,是伟大的,是绝

对不可以亵渎的,难道,你忘了,你不是把二姑当做圣母吗

“大舅”我正漫无目标地东思西想着,屋外传来大表哥的喊声,我将脸转

过来,大表哥已经走进屋里,他恭恭敬敬地走到土炕边,看到正襟端坐在餐桌前

的爸爸,低声下气地说道:“大舅,下午,到我家吃饭去吧,我,”

“哈,”爸爸叹息道:“这,能吃得过来么”

盛情难却,傍晚时分,满嘴喷着酒气的爸爸还是被大表哥拽到大姑家,一边

打着酒嗝,一边坐到餐桌前,酒席之上,早已有些烂醉的爸爸借着酒劲,毫不客

气地教训起在生产队里说一不二的大表哥:“永威啊,现在,你行了,当上队长

了,眼眶就高了,就谁也不认识了”

“不,不,”大表哥谦卑地说道:“不,不,大舅,您误会啦,生产队长的

工作很不好做,工作中,难免会得罪人的,唉,我也是没有办法啊”

“哼,”小蒿子在老姑面前依然是趾高气扬,听到大表哥的话,她不无得意

地对老姑嘀咕道:“我大哥是队长,是生产队的一把手,无论什么事情,都是大

哥说了算”

“哟,”老姑毫不示弱:“他是队长,这不假,可是,在我面前,他永远都

是我的外甥,我让他g什么,他就得g什么,不信,”老姑突然扯起嗓子,冲着

大表哥嚷嚷道:“大外甥”

“哎,”听到老姑的喊声,大表哥急忙走了过来:“老姨,什么事”

“哼,”老姑哼了一声,不屑地说道:“去,给老姨舀碗水来”

“好的,”大表哥不敢违抗,立刻走出房间,p刻,端着大木瓢走了进来,

老姑自豪地接过木瓢,示威般地瞅着小蒿子,小蒿子小脑袋瓜一扬:“哼,你也

就能在大哥面前充大辈呗”

“这,”老姑呷了一口凉水,回敬道:“这,是充大辈吗,我,就是他的老

姨啊,别说他是个小小的生产队长,他就是县长、市长、省长、国家主席,我,

也是他的老姨啊”

叭,老姑正在我和小蒿子面前,大摆她长辈的威风,突然,餐桌的另一

端,传来清脆的响声,旋即,便是爸爸赅人的怒吼声:“混小子,混球,”老

姑、我、小蒿子,均不约而同地转过脸去,只见爸爸怒不可遏地冲着大表哥挥舞

着大巴掌,同时,扯着大嗓门谩骂道:“混球,忘恩负义的小兔崽子”

“哎哟,老张,”妈妈慌忙按住爸爸的大手掌,大表哥痛苦万状地捂着被chou

红的腮帮子,羞臊无比地低下头去。看到大表哥这副可怜相,我不由得想起自己

那可怕的遭遇,我向大表哥投去同情的目光,我比谁都清楚,爸爸的大巴掌,可

是非同寻常的,让我刻骨铭心的。

“这,这,”大姑父和大姑均茫然不知所措,爸爸不再chou打大表哥,而是指

着他的鼻子尖,滔滔不绝地数落着:“永威,好可惜啊,这一家人,你是老大,

一家老小,兄弟一大堆,你要没有能耐,也就算了,可是,你,有了点能耐,就

对父母、兄弟一点也不管不问,混蛋小子,刚才,你说什么来着:隔辈不管人

豁,亏你说得出来,如果像你所说的那样:隔辈不管人当初,我姐,我姐父,

最困难的时候,养不起你们的时候,我爹,我妈,为了什么要管你们,不是隔辈

不管人吗我爹,我妈,跟你是隔辈人啊,凭什么管你啊嗯”

“那,”大表哥松开手,右脸非常可笑地映出数根手指印,他依然不f气,

喃喃地嘀咕道:“姥姥,姥爷,是痛我,没少ai护我,可,这也是冲着我爹和我

妈啊”

“什么,”听到大表哥的话,爸爸登时气得浑身发抖,他呼地站起

身来,像头发疯的大棕熊,一头扑向大表哥。如果不是妈妈及时阻挡住,我敢断

言,大表哥将被爸爸那棕熊般的大手掌,无情地撕个粉碎。

二十二

姥姥家仅存的j间房屋,在老舅的一意孤行之下,终于变卖掉,姥姥将卖房

款与两个儿子均分后,便与姥爷在小镇的边缘,买了一间极其廉价的、东倒西歪

的小c房,苦度残生。ai酒如命的姥爷,在一次烂醉之后,不慎摔了一跤,从

此,再也无法站立起来,终日哆哆嗦嗦地躺在冷冰冰的土炕上,过着毫无意义的

生活。

“打,打,”当妈妈与爸爸走进姥爷家的破c房时,病卧在炕的姥爷,伸着

弯曲的手指,冲着妈妈比划着:“打,打,打我九回了”

“咋的,”还没等妈妈回答,姥姥没好气地走进屋来,冲着姥爷吼道:“活

该,你该打,你自己找的,谁让你没深拉浅地喝大酒,这下可好,喝瘫了,你

看,”姥姥顺手从地板上拣起一只断了气的小j雏,对妈妈说道:“这个老东

西,自己起不来炕,就拿我的小j煞气,只要一看见小j飞到炕上,他就一把抓

住,咔哧一声,把脖子掐断”

“你,”姥爷指着姥姥,告状般地对妈妈说道:“你妈她,就,就,就知道

伺候小j,根本不管我,我,我瘫了,没用了,挣不到钱啦,她就不管我啦,你

看,”姥爷指着他的身下,爸爸走了过去,撩起姥爷的被角,顿时冒出滚滚腐臭

的气味,我不禁捂住了鼻子,爸爸惊呼道:“我的天,岳父,你的背都烂了”

“能,能不烂吗”姥爷讲述道:“她,”姥爷指着姥姥:“她,总也不给

我翻身,我一天到晚就这么躺着,一动也动不了,能不烂吗”

“哦,”大舅和老舅相继走进屋来,老舅冲着爸爸,冷冷地问道:“二姐夫

来了”

“嗯,”爸爸也不很友好地答应一声,看得出来,他们似乎有些什么隔膜,

两人地问候一句,便再也不肯进行任何j谈,大舅则热情地与妈妈嘘寒问

暖,我感觉到姥姥家的空气,比屋外还要寒冷一百倍,同时,更是沉闷的让人窒

息,我拉了拉妈妈的手:“妈妈,咱们回家吧”

“哎哟,”大舅转过身来:“大外甥,这是g么,刚进屋,就要走哇”

“二姐夫,”老姨冷气嗖嗖地推门而入,看到爸爸,她既兴奋,又尴尬,眼

睛里冒着极其复杂的柔光:“二姐夫,什么时候来的啊”

“哦,我,来了三天了”

“燕子,”看到老姨热切地望着爸爸,妈妈又来了醋意,她故意用身子挡住

了爸爸,心不在焉地问老姨道:“你现在生活得怎么样啊”

“唉,”老姨感叹道:“二姐,我还能怎么样呢,凑合活着呗”老姨一边

说着,一边拉住我的手:“小力,过年到老姨串门去啊”

“嗯,”我胡乱应承一声,想起那个赌徒姨父,我便再也没有心情去老姨家

串门。老姨今天穿着很是整齐,这是当地的风俗,有客人来,一定要穿上最新、

最好的衣f,来接待客人,否则,将被视为对客人不尊重,同时,也降低自己的

身份。

“妈,”看到姥姥屋里屋外地忙碌着,老姨放开我的手,“妈,我

来吧,”老姨脱掉外衣,露出一件深红se的、自己手织的ao线衣,丝毫也不x感

的x脯还是那样的平展,一对小巧的ru房,极不合谐地扣在g枯的前x。

老姨弯下腰来,抓起煤铲,往炉膛里充填着煤泥,瘦削的小pg正好冲着我

的面庞,我悄悄地扫视一番,心中嘀咕道:这一段时期,老姨又瘦弱许多,本来

就g瘪的小pg,竟然瘦出一对可笑的骨头尖,两条细腿夹裹着的胯间,其空隙

更加巨大,也更让我浮想联翩。

我想起老姨那朦胧画般的小便,稀疏的黑ao,尤其是那堆臊咸的、s淋淋的

nr,真是让我心驰神往,我恨不得一把抱住老姨pg,痛痛快快地啃咬一番,

尽情地品偿着那堆nr。

“滚”我正望着老姨的pg发呆,妈妈突然恶狠狠地捶了爸爸一拳,悄声

骂道:“不要脸,看啥呐,瞅你这臭德x,一看见小姨子就发傻想啥呢,还想

着,”

“得,得,”爸爸低声吱唔道:“你真是个神经病,我看啥啦,我,我”

大舅和老舅坐在炕梢,一边咕嘟咕嘟地吞云吐雾,一边漫无边际地高谈阔

论,老舅得意洋洋地向大舅吹嘘着,他正准备做一桩很大、很大的投机倒把的大

买卖,利润大得惊人,甚至比贩卖毒品赚得还要多。大舅则不甘示弱地、瞪着昏

浊的眼睛胡擂着,说他下乡照像时,无意中收集到一件古董,一个青铜古鼎,至

于年代,正准备找专家鉴定,据保守估计,至少应该在千年以上。老舅一听,把

脑袋摇得像只波l鼓,说死也不肯相信,于是,两人脸红脖子粗地争执起来,根

本没有注意到爸爸、妈妈和老姨这方面。

老姨似乎听到妈妈和爸爸的耳语声,她放下煤铲,默默地站起身来,走到外

间屋,避开妈妈咄咄的目光。

我偷偷地瞅了瞅妈妈,只见妈妈脸se甚是赅人,呼呼地喘x着,死死地盯着

爸爸,而爸爸则故意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抓过土炕上一本残破的旧书,胡乱翻

阅着。

我努力地猜测着:爸爸与老姨到底是怎么回事呢为何把妈妈气成这样难

道,爸爸也像压妈妈那样,把老姨也给压了把老姨那堆sr,给啃了哼,好

个大坏蛋,老姨的sr,我还没把玩到,却被可恶的爸爸捷足先登了真是气死

我也

“喂,”姥姥冲着大家嚷嚷道:“都别瞎嚷嚷了,饭好了,大家都过来吃饭

吧”

咣当,老姨将饭桌推到土炕上,爸爸站起身来,帮助姥姥将一盘盘热气

升腾的菜肴,端到桌子上,大舅与老舅终于停止了激烈的争执,坐到饭桌前。

“嘿嘿,”当大家一一落座后,躺在炕头的姥爷,非常和善地端着小酒盅,

冲我笑道:“外孙子,能不能喝点啊”

“哼,”姥姥一把推开小酒盅:“喝,喝,喝什么喝,p大点个年纪,就

喝,喝,等喝成你那个样子,就美喽,是不”

“二姐夫,”大家刚刚拿起筷子,老舅郑重地对爸爸说道:“二姐夫,家里

的情况,你也看到了,我爹的房子卖了,现在,不仅什么也没有了,还瘫巴了,

二姐夫,你看,我爹、我妈,今后的生活,可怎么办呐”

“哦,”爸爸瞅了瞅老舅,反问道:“你说怎么办啊”

“我看这样吧,咱们大家好好地商量商量、合计合计,每人每月给我爹、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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