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杏泄春光 经典收藏版:全文+番外

第 45 部分阅读

温柔讶然,看看陆策,再看看那枚白子,觉得有点无语。五子棋的走法虽简单,但没有说破前,要在短时间内从残局中准确无误的窥出规则,也十分不易。

“该你下了。”陆策淡淡一笑。

温柔点点头,取黑字走了一步。

两人默然无声的续了几步棋,婢女捧了茶上来,又悄悄退下。这时陆策方开口问道:“早起听见闲话了?”

“你说青如的事?”温柔低头又下一子。

“嗯。”

“听见了,人没事就好。”温柔抬头对他一笑。

陆策心里一暖,自知此事无须解释。

两人对望,一切尽在不言中。

待到一局棋下完,双方竟是战了个平手,温柔一推棋盘笑道:“不下了,你有意让我。”

“我对这种下法不熟,应对不暇,哪有余力让你?”陆策笑着将棋子捡入棋盂中。

温柔笑道:“不用哄我,我是臭棋篓子,你来之前,我都输了数回了,怎可能与你战成平手?”

陆策避而不答,只道:“在这里住着有些闷吧?”

温柔点点头道:“原先住在翰林府里,还能忙着做三餐,管管铺子,与小环说说话。此刻在你家住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连铺子也不用管,真闲得发闷起来,要不我也不下这劳什子的棋。”

陆策思忖片刻道:“我原想再置一所宅子,又怕不合你心意,不如这样,回头你带着洗竹自个去挑,看中哪座宅子,就买哪座,我们搬出去住。”

“搬?若我是一人是无妨的,你……你爹和爷爷同意么?”温柔踌躇道:“再说你在城东不是已置了一所宅子,还要再买?”

“城东那宅子是预备给你娘和弟弟住的。”说着,陆策笑道:“只要时常回来看看我爷爷,他是没什么意见的。至于我爹那里,我自有法子。”

温柔点了点头,没有反对,原先她作的是“假妾”,将家人接了一同住也没什么妨碍,若真要嫁给陆策,还是两人独住好,日后温刚也要娶妻生子另立门户,挤在一处,实是不便。

两人正在闲话,洗竹寻了来,低声禀道:“爷,何大夫请你去一趟。”

陆策站起身来,歉然望了温柔一眼。

“你去忙,不用理会我。”温柔笑道:“将洗竹留下,陪我去看宅子便成。”

陆策点头,又叮嘱了洗竹两句,这才离去。

温柔眼望陆策离去,让洗竹去寻了一身男装,换上后,悄悄从后门溜出了陆府,出来走到车水马龙的大街上,才长出了一口气,轻松道:“能出来走走真好。”

洗竹在旁忍不住笑道:“家里人多,规矩马虎不得,住得是挺累人,要不爷怎么总喜欢往外跑?夫人再忍耐几日吧。”

温柔失笑道:“快别喊夫人,让人听见可要诧异?”

洗竹应了,边走边觑看她面上颜色,见她情绪不错,便笑道:“今早的事,实与爷无关,那青如……”

温柔打断他道:“不用替你爷解释,我知道他不是那样人。”

陆策若是贪美色,怎能放着绝色的沈梦宜和安宁公主不娶,那青如又是陆家旧人,想染指也不用等到现在。这些道理浅显易见,但若是搁在往日,她头脑一热也许分辨不出,此刻与陆策刚经历过一场生死磨难,两人相知已深,又哪里会因这种事而引起误会?

洗竹见她如此行事,松了一口气,暗暗点头,引着她往适宜安居的城东行去,要在那里寻一座宅子。

不提温柔,单说陆策,他寻到何霖住处,见门未上闩,随手一推就进了院子,抬眼就瞧见何霖正蹲在井边清洗一堆瓷瓶,见他进来,立刻嘀咕道:“这破地方,用个水都这么麻烦!”

“嫌麻烦,买个小厮替你做这些杂事不就成了?”陆策熟门熟路的进屋端了把椅子出来,坐在院中与何霖说话。

何霖闻言慌忙摆摆手道:“我天生劳碌命,不会使唤人。你再别提买人的话,太不人道了!”

“人道?”陆策微微蹙眉。

何霖一怔,忙低下头去假装专心的清洗瓷瓶,再不说话。

陆策知他脾气,也不追问,只道:“寻我来有什么事?”

一听这话,何霖立刻扎着两只湿淋淋的手跳了起来,郁闷道:“你好意思问这话!你替我惹来的麻烦,赶紧替我解决掉。”

陆策失笑道:“什么麻烦?你说清楚。”

“宫里那些暗卫!”何霖气哼哼道:“要不是替你扯谎,老子至于惹来这些人吗?成天在我家探头探脑,我这房里可都是贵重药材,丢了寻谁要去?”

这是意料中事,再说九皇子也提醒过他,陆策丝毫没有惊慌,只觉难得能看到何霖生气,实是趣事,淡淡笑道:“你既知道有暗卫盯着你,还敢如此说话?”

他这话不说便罢,一说何霖反倒直起脖子冲着院外大声喝骂起来,张口闭口暗卫如何如何,压根就没有顾忌。骂完,他出了气,才斜睨这陆策说:“你别装,你不也知道?还敢大摇大摆走进我这院子?”

陆策饶是惯常对人淡漠疏离,对这何霖也是无可奈何,只摇摇头露出一抹苦笑道:“我们做的事压根瞒不了人,不过掩人口舌罢了,此刻木已成舟,我自然没什么顾忌。”

“这不就结了?”何霖想是大骂了一顿,出了气,语态缓和多了,只是脸上仍带着不悦道:“这些人骂也骂不走,惹得我心烦,你赶紧想法子把他们弄走!”

陆策不急着说话,侧耳听了听,确定此刻左近无人,才轻声道:“这次的事多亏你,我自然设法替你将这些暗卫弄走,只是你好歹收敛些,眼下仗着圣上用你,不至于杀你,日后……”

他话未说完,何霖已不耐烦的打断他道:“怕什么?我们不是早说好了,就让那皇帝老儿生不生死不死的吊着好了!我只替他治标不治本,他的病不能完全好,还敢杀我不成?就是没想到他这么烦人,竟然派人日夜监视我,不过老子也不是好惹的……”

说到这里,何霖嘿嘿笑起来,凑到陆策跟前,压低声音道:“我知道他是想派人窥了我治药的方子去,我偏不让他如意!回头隔数日换一次药方,搅得他头晕难辨!今日九皇子来取的药方上,我写了上百味药,其中只有数味是用来治那皇帝老儿的病的,其余的,嘿嘿,我就中饱私囊,笑纳了!”

陆策闻言又是苦笑,心知不用再担心何霖的生死,只是他这口无遮拦的毛病,数日爽快,却不由教人替他心惊,但他知道再劝无用,只得点点头道:“暗卫的事交给我,不过你还得替我祖父开张药方,我今日瞧他追我父亲时腿脚没往日利索,怕是病又犯了。”

何霖挥挥手道:“他哪有什么病啊?他就是肉吃得太多!行了行了,我开张方子给你,你让他按方服用。”说着,他在肮脏的衣裳上胡乱抹了抹手,边往屋里走边嘀咕道:“认识你真是我今生最大的错误!麻烦,太麻烦了!”

第二百二十五章 家常闲话

陆策从何霖那里赶回家时,洗竹已经回来了,说是在城东看中一所清清静静的宅院,虽然宅子不大,但是也足够安置十来人居住,难得的是有颇大的前后院,尤其是后院,树木成荫,花草成丛,自然比不了陆家府邸,不过那格局在小户宅院里已属难得,原主急需用钱,卖的价钱也不高,因此温柔当即便决定要了。

陆策点点头道:“这事你办得不错,房契呢?拿到没有?”

洗竹笑道:“爷,快别提房契了,就是请中人作保,签转卖文书,拿房契时让我从中窥出了点事情,已着人去打探了,也不晓得是好事还是坏事。”

“怎么回事?”陆策停下正往梧桐轩走的脚步。

“文书是那原房主打发管家来签的,那管家见到夫人时神情颇有点古怪……”

“怎么?”陆策转眼望住洗竹。

洗竹沉吟道:“我说不好,大概就是那种见了旧识,却又不敢相认的模样。”

“接着说。”陆策催道。

“夫人显然不认得他,言谈自若,因此那人的古怪神情只在脸上一闪即逝,我想他是认错了人,便没在意,但是后来夫人签写文书时,那人瞥见夫人的名姓,脸色又是大变,我这才起了疑,觉得他应当不是认错了人。”

“夫人是男装出去的吧,兴许是见了女子名姓,那人觉得诧异。”

“爷,你是没在场,没瞧见那人的神情,不像是诧异……”洗竹接着道:“夫人也发现那人神情不对,但怎么也想不起在哪见过此人,回头出来便让我去查,我这才打发人去探查的。”

“唔。”陆策沉吟着点了点头道:“若是查出什么,及时告诉我们。”

洗竹应下,又跟着陆策走了段路,到了梧桐轩,婢女却说温柔不在,做了两样吃食,给老爷和老太爷请安去了。陆策只得再绕出来,站在园中想了想,停步不前。

“爷,我们去哪边找?”洗竹看看左边通往陆风林书房的小道林萌,再瞧瞧右边通往陆沉舟院子的花丛绚烂,觉得这个问题挺为难的。不单是陆策,就连他也不太情愿看见陆风林那张终是紧绷着显得十分严肃的连。虽然陆策不在场时,陆风林有时也会显得和蔼可亲,但那种时刻毕竟少,何况陆风林看见陆策就忍不住要训斥,最好还是别去触这个霉头。

“去老太爷那。”陆策择定道路,带头前行。他深知自个爹爹是个不苟言笑的人,温柔即便去请安,最多闲话两句,就会被打发出来的,此刻耽搁了一阵来回,必定是在他祖父那里。

“嗯。”

洗竹松了口气,急忙跟上。他有时也会在心里暗自琢磨,陆策不喜言笑,总是一张冰山脸,会不会是被陆风林传染的。不过陆策脸冷只是生性淡然,让人感觉不易亲近罢了,相处久了,就知道他脾气还是挺好的,而且自从有了温柔,陆策脸上的笑容也比以前多了些,不至于像陆风林那样一贯的沉闷严肃,让与他相处的人提着根心弦,总是放松不下来。

两人一路走到了陆沉舟住的听涛轩,刚进去就瞧见陆沉舟手里拿着一只酒杯,坐在一张垫着厚厚靠垫的藤椅眯着眼睛晒太阳。他的面前还安着一张小几,几上置着一只朱漆攒盒与一把影青莲瓣壶,攒盒里放着些干果和几样下酒小菜,而温柔坐在几旁的椅上,手里拿着本书,正在念读。

“小人路见不平,出手相助,不料老天有眼,所救的竟是我的大恩人,也真是天缘巧合了……”温柔念到一半,觉察有人进来,迷迷茫茫的抬起眼来,见是陆策,不觉捧着书,一时发怔无言起来。

陆策看见温柔发怔倒暗暗诧异,她明明好端端的坐在这里念书,陆沉舟也甚喜欢她,是不可能为难她的,为何她会露出这样茫然的神情呢?

“哎,怎么不念了,是不是累了,喝点茶润润……”陆沉舟听着温柔念书,都快迷糊睡去了,睁眼才发现陆策站在一旁,不由笑道:“正听到关键地方,你跑来打断。怎么,才一会不见就想了?去去去,忙你的事去,留温柔陪陪老夫说说话,夜里你再找她去。”

陆沉舟说话直接,陆策倒是没觉得有什么不好意思,洗竹却感觉自己待在这里有点尴尬了,他悄悄往后退了几步,溜到门外,不妨碍他们一家人说话。

“孙儿闲着无事,陪着一同说说话不好?”陆策笑道:“爷爷若真要赶我走,那我就走了……”

他说着,作出要走的架势。陆沉舟一见,又连忙唤他回来,让他坐在身旁,献宝似的指点着面前的那个攒盒道:“柔儿做了几样下酒菜来,你尝尝。”

怪道说人越老越像孩子,温柔瞧见陆沉舟的样子,不禁丢开心事,也笑了,搁下手里的书站起身道:“我再添双筷子来。”

待她取了筷子,陆策夹菜尝了尝,沉吟道:“这个菜……”

“怎么样,吃着像肉吧?”陆沉舟此刻的神情就像个急等着被人夸奖的孩子。

陆策点点头,问道:“难道不是肉?”他又夹了一筷仔细查看,可单看菜的外形,也像是肉,压根找不出一点素菜的样子来。

温柔在旁笑道:“不是肉,这几样都是素菜,我不过是按着荤菜的味道做的,不仔细尝,不太辨得出。就是油水少,爷爷吃了不惯,回头容易肚子饿。”

“不怕不怕,饿了再吃!”陆沉舟对着陆策开怀笑道:“你爹成天逼着老夫吃素,家里厨子做的又寡淡无味,害老夫一天到晚嘴里淡得没有味儿,要是没有柔儿,老夫怕是离死不远了!哼,被饿死的!”

这话说的过了,温柔颇有点同情陆风林,他实在也是为了陆沉舟的身体好,可惜一片孝心不被领受,还时常要被曲解。不过……

当温柔瞥见陆沉舟心安理得的坐在藤椅上,带着一脸安适的笑容接受陆策的好言相慰时,忽然觉得他这么闹别扭的原因其实很简单,就如同小孩一样,需要做点出常的举止来引人关注,让人关怀,不觉又笑了。

此刻陆策正唤了服侍陆沉舟的婢女来,将何霖开的药方交给她,说清了煎服的法子,让她每日盯着陆沉舟服药。

陆沉舟一脸不耐烦的咕哝道:“不吃,这么苦的药……”

陆策不理他,只嘱咐那婢女道:“若是哪天老太爷不肯服药,你就来告诉我。”

陆沉舟刚要反对,就听见温柔在旁道:“回头我也做两样蜜饯送过来,吃药的时候也能过过口,就不觉得苦了。”

陆沉舟甚是喜欢温柔,不好意思连她的话也反对,只轻哼了一声,就默然不语了。

交待完药的事情,陆策一眼瞥见温柔搁在小几上的那本书,不由取过翻了两页,盯着那一笔熟悉的清雅字迹,略有些怅然道:“这书……还是我祖母留下的,好多年没有翻看了。”

他这么一说,陆沉舟的脸上也浮现出了怀想的忧伤,盯着那本书,叹了一口气道:“老夫怕搁久了被虫蛀烂,时常拿出来翻翻晒晒。可是老啦,眼睛不成了,都瞧不清书上的字了,只好让柔儿给老夫念念。”说着,他脸上的忧伤又转为淡淡的甜蜜,缓了语调轻声道:“绮儿脑子里总是有那么些稀奇古怪的念头,说出来的故事也最是有趣,幸而老夫当年见她时常闲着无事,便让她将这么故事都录写了出来,要不今时今日就看不到了……”

祖孙两人都在怀想罗绮生前的情形,气氛一时变得温情而又感伤,温柔缓得一缓,见他们情绪稍稍平复,这才笑道:“这书写的有趣,我又恰好闲着无事。爷爷我从你这借几本奶奶写的书回去念念可成?”

“成!”陆沉舟点点头道:“这些书写出来,原本就是要让人念的。老夫不借给旁人,是怕他们弄坏了,倒是你拿去念念,老夫是放心的。”说着,他又指往卧房边上的一间小屋道:“绮儿的东西都搁在那里头,让策儿带你去挑吧!”

“哎!”温柔谢了陆沉舟一声,迫不及待的拉着陆策往那边小屋走去。

第二百二十六章  罗绮遗物

温柔简直是冲进小屋里去的,一进门,立刻转手将门扣上,回身的时候急促了点,额头“咚”一下就撞到了陆策的下巴,痛得她倒吸一口凉气。

“这么急?”陆策苦笑着捂住下巴。

温柔不及答话,“唔”得一声,扫了一眼屋内靠墙摆设的那列书架,眼睛一亮,就从陆策身边挤过,凑到书架跟前去了。

书架上密密麻麻排的全都是线装手写的书籍,装订的很仔细,书册上也没有落下什么灰尘的痕迹,看得出来,这些年来陆沉舟一直很尽心的在保管这些书籍,可这并不是温柔关心的事情,令她浑身微微发颤的是那些书脊上写的字——

“飞雪连天……白鹿,笑书神侠倚碧鸳……”加上她先前念给陆沉舟听的那本《射雕英雄传》,金庸的武侠小说可都齐全了!

温柔深深吸了一口气,手捂住心口,试图让猛烈跳动的心平缓下来。她接着转头去看,书架上还有许多古龙的武侠小说,外带一些古典的文学名着,唐诗宋词,楚辞元曲,甚至连《三十六计》和《孙子兵法》都赫然在目。

她越看脸上的神情越迷茫,最后回转过头,问那安静站立在一旁打量她的陆策道:“你祖母记忆力是不是很好。”

“记不太清,她去逝的时候我还小,只隐约记得一些事情。”陆策转眼瞧瞧书架上的书接着说,“不过祖父常说她是世间最聪颖的女子,比当时名噪一时的江家才女……唔,就是当今右丞相的姑母江灵韵强得多,她只是不喜欢在人前卖弄罢了,外人多半不知她的才气。”

温柔闻言默然不语,伸手从书架上抽了一两本金庸的小说出来翻看了片刻,最后摇了摇头。这些书她看过,但是她的记忆力和普通人没有什么两样,除了能约略记得内容梗概之外,连半名话都背不出来,因此也实在不能分辩罗绮默出来的东西与原文到底有什么不同。

陆沉舟的话绝对没有夸张的意味!这些书哪怕只是罗绮生搬照抄来的,她那份卓越的记忆力也委实令人惊叹。想到这里,温柔心里万分羡慕罗绮,她若是有这样的记忆力,当年念书时该多少的轻松,也不至于花费大量时间去背诵那些她现在压根就记不起多少的课文了。

陆策见她面上神色变幻不定,知道其中必有蹊跷,不过温柔若是暂时不想说,必定有她的道理,他也就不问,只伸手抽出一本《三十六计》翻了翻,淡淡笑道:“祖父当年领兵征战能常胜不败,多少也倚仗了祖母相助。”

温柔点了点头,她从前看书时,不太相信世上真有像《射雕英雄传》里写的黄蓉那样过目不忘的人,直到今日亲眼见了,才知道她不信,只是因为没有见过。不过,最令她惊讶的不是罗绮的聪颖,而是罗绮竟然与她一样,是穿越到这个世界里来的!那么她在穿越之前是做什么的?又曾有过怎样的经历?

对于这些事情,温柔十分好奇,只是苦于罗绮已然逝去,她压根找不到解答,不由低低叹了一口气,心不在焉的翻着手里的书籍,没想到意外发现书扉上写着一行蝇头小字——

“此书乃海宁氏所作,余幼时曾览阅数回,其后此书意外毁于火患,幸得余尚能记忆一二,遂捡暇时将之默录,传后人观。”

温柔看完将书放了回去,又接连抽了几本翻开扉页看,见上面留的话大同小异,其意不过是为了标明原书作者,只是罗绮说的很隐晦,常用“侥幸得见海外流传孤本”,“听闻博学之士谈论兵法要义”之类的字句掩饰过去,大概是怕有心人去查证,于是干脆来个“死”无对证。

陆策见温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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