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琀不情不愿地跟过去,路上便从谢瑄口得知了事情原委——太子要选伴读,皇上召他们入宫觐见,父亲自然有一箩筐的话要嘱咐。
原来又是那位混世魔王托生的太子在搅事。
对那位的事迹,连他这种闷在家的人也都有所耳闻,远到y时如何淘气,上房揭瓦要修仙,关起门来学炼丹,差点炸掉整个大殿,近到近来如何荒唐,竟在翰林宴上看上了探花郎,非要抢人去做伴读,被圣上骂了一通,也不肯消停……这位太子的事迹口耳相传,每隔j个月便要闹出点声响来。
若不是生在帝王之家,约莫早就被人打死了罢。
谢琀左耳进右耳出地听谢尧山讲着入宫的禁忌,一面走神地想着太子的斑斑劣迹,心升起一种似曾相识的无奈,少年老成地叹了口气,忽地又有些诧异——要知道自己连五f内亲戚的名字都记不全,怎么把这些不相g的人事倒记得这么清楚?
这个问题,直到入宫那日,他也没想明白。
一身织金纱缎华f的谢琀稀里糊涂地混在一众人面了圣,又离题万里滔滔不绝地写完了考卷,还没来得及静下心观察一翻金碧辉煌的大殿,也没鼓足勇气抬头看一眼龙颜,就不知怎么跟着人群来到了御花园,据说是要静候太子来此,看谁能得他青眼。
……这阵势,就跟选妃似的。谁能得他青眼,人家看上的可是探花郎崔渡,那位可是出了名的丰采韶秀,还学富五车,出口成章……圣上不让他当太子伴读,想必就是觉得大材小用,l费人才。
太子虽然胡闹,想也是很有眼光的,怎么会放着这样的人不要,反来选他们这些同龄人呢?
背景板谢琀挺直背脊装腔作势地端着架子在越来越晒的y光下坐了一盏茶时间,终于还是憋不住,趁一边喝茶聊天,y诗作赋的众人不注意,身迅捷地闪入了不远处的假山之后,靠在冰凉的石壁上,席地而坐,看一眼左右无人,这才自在起来,松了口气,忽从袖子里摸出一块已初具雏形的巴掌大石屋,放在掌心把玩。他这j年闷在院里久了,没事做的时候便喜欢雕些石屋木屋,自己跟自己也可以玩得很开心,且还可以拿出去找人帮忙卖了,赚些零花。
“这是什么?”不知过了多久,身后忽传来一个好奇的声音。
谢琀一惊,石屋差点扔在地上,回眸看时,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孩子从假山之上探出头来,趁他愣神的瞬间,一伸就捞走了他的石屋。
“等等!”谢琀回过神来,忙起身去拦,但那孩子已经跑远了。
这可是他雕了很久的东西,眼看便要完工了。
谢琀心懊恼不已,用力捶了捶墙,垂头丧气地回到座位上,泄愤似的吃了j块点心,抬头却见那个孩子正端坐在席上,颇为挑衅地看了他一眼。
谢琀怒瞪回去,还未开口,便听谢瑄威胁地压低了声音:“……那可是四皇子慕容敏,你怎么招惹他了?”
“……没,我们没见过。”谢琀怂怂地收回了目光,忿然腹诽:这皇家什么血统,生出来的都是些熊孩子。
一念未歇,却见众人面露惊喜之se,纷纷起身见礼:“见过太子殿下。”
谢琀慌忙转过身,跟在众人之后长拜下去,却又忍不住想抬眸看一眼这位闻名遐迩的太子。听说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