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米瘫坐在路边,背靠着电话亭的不锈钢支柱,有一股冰刺的寒意穿透了她脊骨。她站起来,拨通了北京家中的电话。
在等待接应的那一刹那,她的心脏狂跳不止,手抖动得厉害。她仔细聆听父亲发出的声音,自己却半天不敢出声。她想从前的自己,是一只淘气又调皮的小猫,它从主人的手中溜走,去野外怀春,却从不在意主人声声惨切的召唤。事隔3年之后,小猫累了,当它想听到主人的召唤时,她就听见了父亲的声音,那是有些苍老,声带渗血的声音。
艾米觉得羞愧,当她感觉父亲将要挂断电话的那个关键时刻,她鼓起勇气,动情地对着话筒说:“爸,是我。艾米。”
她听见父亲和她一样也在发抖。半晌,远在北京的父亲说:“女儿好吗?女儿你在哪里呀?”
“好,好。我......在武汉。”
“那个先旗也好吗?也在武汉吗?”
艾米一愣,两行热泪像不止的泉水,喷涌而出。她哽咽说:“我们都好。”
“傻孩子,爸在北京为你们准备了结婚用品,好多。”
艾米终于禁止不住“哇”地一声,对着话筒大哭起来。这催人肺腑的哭声,响彻了武汉和北京两个城市的两个角落,相距千里,没有人阻挡。
艾米听见父亲在电话的另一头哽咽,她抹了抹眼泪说:“爸,我在想你!”
父亲说:“我也在想你!回来......”
义愤填膺的先旗想冲进师大留学生宿舍3 号楼,但被经警挡在了门外。他们凶狠的吵闹声,引来了一群还没有就寝的外国留学生,joe就在其中。joe对那个经警说:“他是找我的,请他进来。”
joe住在4楼一间带有厨卫的单间,墙上歪歪斜斜地贴满了音乐广告画和女人裸体画。靠墙的一角,零乱地堆放了一些脏的运动裤衫和旅行鞋,几本印刷精良的进口画册,也被随意地摊放在地上。joe说:“你好!你找我有事吗?”
先旗破口大骂:“老子不好!老子想操了你妈!”
joe莫名其妙地耸了耸肩,很快就被对方揪住了衣领。“你要干什么?”
先旗张着血盆大口:“你是不是向艾米求过爱?”
“不可以吗?”joe再一次耸耸肩,一副茫然不解的样子。
“老子让你这个国际骗子,去——爱!”一记重拳打在joe的脸上,鲜血喷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