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旗说。”
艾米每天照常出门。不同的是,她把先前用过的小坤包换成了手提袋。上班前,她把手提袋藏在胸前,下班后,再把手提袋藏在先旗看不到的地方。有好几次,艾米想把自己在公司遇到的事情和果果对她说过的话告诉先旗,但看到他那么知足的样子,就把已到嘴边的话又咽回去了。
但深夜躺在床上,艾米还是感到很累,累得连翻身的劲儿也没有。先旗换掉的衬衫、牛仔裤全都堆放在一只椭圆形藤条筐里,她不想去洗。先旗曾开玩笑地说,我怎么娶了你这样一个懒婆娘啊?眼看先旗没有干净衣服可穿时,她才勉强去收拾那些脏乱的衣物。等她从卫生间出来,时间多半会在半夜,这个时候,也正是先旗应该回家的时候。
先旗从不主动去吻艾米的嘴唇,他总是从后面去吻她的脖子,把她弄得痒痒的。她说,我累啊,你别这样好不好?他像听话的孩子,顺从地依了她。嗯,我不弄你了。其实,她真的很累,累得连自己的衣服也不想洗。有一天,先旗终于发现艾米的手提袋中,装有一件她的旧衣服,上面蘸满了五颜六色的油漆。
祝秘书不知从哪里弄来一张曲宁班级的课程表,每周什么时间上课,什么时间下课,在哪栋教学楼上课,他都掌握得一清二楚。这会儿,祝秘书让司机把一辆军绿色的吉普车停在5号教学楼前,正等候曲宁。他一身的绿色军装,在大学校园里,显得特别刺目。
今天刚刚考完一门吐血的《马克思主义哲学》,班上一个名叫李复周的同学作弊时被老师抓卷了。也活该他叫了这么一个不吉利的名字,给一帮调皮的同学落下了笑柄。他们刚刚走下台阶,几个男生还在嘻嘻哈哈地大叫“李翻船、李翻船”。曲宁一时没有明白过来,什么“你翻船”啊?他们指了指走在前面的李姓同学,曲宁顺势一看,这才知道真正“翻船”的,不是别人,而是他自己。只见祝秘书大步上前,冷冰冰地对他说:“跟我回家吧!”
一群男女生止住了嘻笑,纷纷转过神来,奇怪地盯着曲宁。这让他非常没面子,好像作弊的不是李复周,而是一贯循规蹈矩的曲宁。他没有料到,打这天开始,他像一只被囚禁的小鸟,每天由祝秘书押着从家里来到学校,再从学校回到家里。
在车上,他对祝秘书说:“你每天的工作就是清早拎一只鸟笼,往树林里一挂,到了晚上又从树林里把鸟笼取回,往家里一挂吗?”
祝秘书说:“是的,我不能让你飞跑了,你飞跑事小,我掉官事大。”
“切!你多大一个官呢,还不是一个人前马后的跟屁虫?”曲宁反唇相讥。
祝秘书回敬道:“那可是你父亲!”
“是我父亲又怎么样?一个七老八十的老头子,整天带一群十七八岁的小猴子在做游戏,连个小台湾都拿捏不了,眼睁睁看着人家老美更是没辙!”曲宁不屑地瞪了祝秘书一眼:“靠你们这帮人打仗,早就国破山河在了!”
祝秘书见曲宁越说越离谱,想了想,还是不便多说。于是,催促司机快快开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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