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庭乱Lun

第 53 节

露出深邃的哀痛,同时她也惦记张树人那番话,她抚摸着肚子不知道什么才是真的。

「听说做dna比对可以验证骨肉关系」雪姐姐悠悠的说。

「有很多例子是这样没错,但真的要这么做吗」

「我住院这段时间,我相信孩子的父亲应该来探望过,只是我现在的状况无法判断什么,而且我很清楚这孩子会成为我找回记忆的关键。」孙先生顿住没答腔,她的表情看来异常坚定。

「也就是说,在我周遭的人里面,有一个人是孩子的父亲,而真正的陌生人只有你一个。」

雪姐姐笑了出来,这几天她头一次绽放笑靥。

「说的也是,都是我不好让你变成这样」

「你不用自责,你也不是有意造成遗憾,现在要面对已经发生的事实,我也希望早日恢复。」

雪姐姐没发现孙先生脸色有异样,他喃喃的说:「如果对你造成的遗憾可以让我用未来的人生弥补的话即使比对结果没有一个圆满的答案,我也愿意这么做。」

他话才说完,雪姐姐忽然发现阿瑞站在门口。

「阿瑞你来了。」雪姐姐喜出望外。

阿瑞已经泪水满盈,他显然听到刚刚那段话,望着两人良久,他最后低下头挣扎的说:「如果你身边有一个让我放心的人照顾你那那我也没有遗憾了我应该祝福你才对。」

随后他抬头看着雪姐姐,那个眼神似乎在道别,正当雪姐姐感到不由自主的紊乱,阿瑞已经消失在门口。

「他他在说再见孙先生,快你快替我把他追回来」

孙先生错愕的应允也连忙奔出病房。

雪姐姐耳边轰隆隆作响,她心里突然好混乱,身体里好像有一部份正逐渐死去似的,不禁暗自祈祷:「拜託,一定要把阿瑞找回来呀」

第9章

阿瑞宛如逃命般的跑出医院,彷彿停下来就会即刻窒息,眼前越发模糊的街道已让他辨不清方向,现在他只能发狂的向前奔跑,不知怎地,泪水无法沖淡刻画在脑里那张熟悉的脸庞反而越来越清晰。

一个踉跄,阿瑞吃力的跌落红砖道上,他大口的喘息伴随紊乱的呼吸,但心里却很清楚,他再也没有气力重新来过,如同他跟雪姐姐的关系,所有曾经拥有的都在这一刻离他而去。

阿瑞不甘心的紧握双拳,终於在众目睽睽之下放声嚎啕大哭。

想起初相识,雪姐姐出现在家里客厅,那个自称是自己亲姐姐的女人,冷不防自此走进自己的生命。他根本没有机会选择,就像做母亲的也不能选择要一个怎么样的孩子一样。事已至此,阿瑞心里明白,现在也无法成为母子了,面对雪姐姐,他无法剪断已经绽放的情愫,根本没办法。

为什么就在这一切即将开花结果的时候不公平,太不公平了

伴随不甘心而来的却是回归亲情,再怎么说,雪姐姐终究是妈妈,只要她能够幸福,阿瑞愿意让这份奢望的感情成为心中永远的遗憾。

他能够体会现在对雪姐姐来说是个转捩点,过去两人之间种种这么多的矛盾与痛苦,如果能够忘记,让自己的人生重新来过,何尝不是一件好事。阿瑞心里清楚,母子恋的情愫终究不会受到社会道德观公平的对待,但碍於过去的执迷不悟,现在的中途点反而为他闢开乌云,此刻阿瑞心中竟有股说不出的静谧,不舍的痛苦与其说消失殆尽,倒不如说是深沉的自我催眠以藉此找到心中合理的平衡点。

我就要这样离开她了吗好奇怪,感觉不到刚刚的痛苦。

阿瑞抬头望着天空,晴朗的蓝天就像一面无垢的镜子,他看着看着良久不自觉癡迷起来。

现在我应该到哪里去回家我已经没有家可以回了。我没办法再次当着雪姐姐的面而又不再难过得想死,唉这就是天下之大竟无处可去的感觉吧

或许不仅于此,年少情怀竟志想要实现的梦想也要在此一并割舍,阿瑞缓缓地闭起眼睛,雪姐姐温柔的笑靥鲜明浮现,然后对他诉说用任何形式让两人廝守的诺言,他再度感到无力的悲恸。

「阿瑞阿瑞」

孙先生自后方远处呼喊阿瑞,他缓缓站起身,望着这个男人的身影,阿瑞不禁心想:「如果是天意这个男人或许可以带给雪姐姐幸福。」

孙先生快步来到阿瑞跟前,弯着腰痛苦地喘着气。他还来不及说什么,阿瑞先开了口:「你要好好照顾雪姐姐,就当是替我照顾她我跟她的缘份大概是尽了」

「请她不用再来找我,如果过去的记忆必须在此做一个了结,那么也是我该消失的时候,对我来说没有过去或许能活得更容易些我离开,她找到新的人生,这也是我能为她做的唯一也是最后一件事。」

「你替我转告她」阿瑞锁紧双眉,强忍不舍挣扎的说下去。

「倘若自此拥有更美好的未来,才是比找回过去更重要的事。过去的终究会过去」

而孙先生扭曲的脸上夹带1丝无法理解的神情,此刻的阿瑞流露出超乎他年龄的成熟感。

「记得要好好照顾她,如果你连这点都做不到,我不会饶了你」

阿瑞说完转身离去,他的背影似乎告诉孙先生:「不必追来了」

而阿瑞方才冷峻的脸孔让他打心底有些害怕。他想叫住他,手才举起来却犹豫的喊不出口。

「阿」

林墨容神色焦急的穿过医院大厅,很快的走入雪姐姐的病房,医生跟护士刚好结束例行访诊。

「病情已经稳定下来,身体状况也恢复得很好,下午就可以办理出院手续。截至目前为止医院方面已经帮不了你什么,剩下的就要看你的造化了。」

「我知道,谢谢你。」

医生和护士才转身离去,林墨容便随即扑向病床前:「老师阿瑞阿瑞他」

「医生说我这是短暂失忆,听起来不是什么绝症,但也有可能无法复原,或许从此就会走入不同的人生,这也就代表必须跟过去的记忆划清界线」

雪姐姐望向窗外淡淡地喃喃自语,接着望着林墨容。

「我现在应该算是很悲哀吧其实我1点也不想遗漏任何过去的记忆,不管它是不是够美好」她的脸上有着难以解读的无奈,林墨容1下子不知该怎么说下去,房里回荡着沉寂而冰冷的空气。

雪姐姐双手揪着床单,沉静的接着说:「我必须为心里无法解释的不安找到答案,趁还来得及的时候」

「下午我就会请孙先生帮我办出院,待在这里对我的记忆一点帮助也没有。失去阿瑞之后可能再失去什么之前,我得想办法找回过去才行,即使是微不足道的蛛丝马迹也没关系。」她大概已经获悉阿瑞已经两天没到学校的事了吧我刚才还以为她不想找回过去。

林墨容猜测雪姐姐对这几天发生的事略有所知,从她的神情看来虽然异常镇静,但仍难掩悲伤。

「林同学,你可以帮我一个忙吗」

「啊」

黑色轿车停驻在一栋透天别墅前,穿着白色素装的女人先行走下车,她望着玄关良久,车上一男一女才紧跟着来到她身旁。

「原来我跟阿瑞住在这里。」雪姐姐在脑海里找寻线索,眼神流露出迷惘。

「进去看看吧或许会让你想起些什么。」林墨容推开门,三人鱼贯走进客厅。由於1周时间没人打扫,四周看起来有些髒乱,孙先生向林墨容使眼色,两人迳自帮忙整理起来。

雪姐姐四处张望就像走进别人的家里一样,房子的格局以及摆设对她而言是那么的陌生。她拾级上了二楼,看着一扇开启的门便走进房间。

从房内的摆设来看这是一间男生的房间,电脑、书柜、单人床,简单的设施陈列四周,雪姐姐被书桌上的一张相片吸引住,她顺手拾起端详,相片里是她跟阿瑞的合照,两人比肩坐着绽放着灿烂的笑容,她注意到相片框背后写着:「最爱」两个字。

此情此景让雪姐姐心中簌地揪成一团,异样的情愫涌上心头,不知怎地,眼眶就这么热了起来。

「阿瑞我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她蹙着双眉用手指抚触照片上的阿瑞,她逐渐期待在这个房间找到她想要的线索。

放下照片,雪姐姐接着走到书柜前,望着一排排各类的书刊杂志,她的视线停在一本枣红色书本上,并未多想随手就捧在手心打开它。随着页面的翻覆,当她知道这是她自己多年前的日记之时,她已经不能自己的泪流满面,就像无意开启潘朵拉盒子的小孩,雪姐姐终於了解为什么每次想起阿瑞或是说起阿瑞,内心总是无法平静,时而欢喜又时而痛彻心扉。

「原来原来他是我的儿子怪不得怪不得」她捧着日记的双手不住的颤抖,阿瑞那天告别的眼神再次浮现脑海,就像一把利刃划过心坎,不断地刺痛她。

「傻孩子就算妈妈失了忆也不必躲开呀你还是我的孩子啊」她的泪珠不停地滴落日记本上,雪姐姐还是为这迟来的真相懊悔不已。接着灵光一闪,她不由得狐疑。

「那么为什么其他人都以为他是我弟弟既然是母子关系,又为什么会是别人眼中的姊弟呢」雪姐姐忽地怔住。

「就日记上所写,我跟阿瑞曾经分开过一阵子,这里头确实记载了我怀孕的事,这个孩子就是阿瑞不会错但是没道理变成姊弟呀」

阿瑞道别的神情似乎是更具另一层意义,思绪至此,雪姐姐感到头痛欲裂。

或者这不是唯一的一本日记如果我始终有写日记的习惯,那应该还有另外一本记载这之后的事情

为了证明自己的想法没有错,雪姐姐在阿瑞的房间仔细翻找,但没有任何发现。她不死心也找了其他地方,整间屋子都快翻遍了,还是不见那也许并不存在的另一本日记。

「想起什么了吗你身体还没完全恢复,不能太疲累,告诉我,让我帮你找找。」孙先生看着雪姐姐东翻西找并不打算阻止她。

「我也不知道我要找什么,或许根本没有那种东西。」

话虽如此,其实她并未放弃。

「好吧我1边收拾你坐下来好好想想。」孙先生不敢打搅她,迳自在客厅收拾细软。

雪姐姐又回到阿瑞房间把枣红色日记本打开翻到最后一日,上面写着:「阿瑞真的长大了,虽然我从没想过他可以像个男人让我觉得可以依靠,但有他在身边让我觉得很安心。如果过去的一切就当昨日死,那我现在也算重生。如果这样的日子像是一场美梦,那我希望一辈子都不要醒来。不论要用什么样的方式在一起,只要能够廝守下去,我已经甘之如饴。」

廝守甘之如饴唉,不幸的是我现在什么都记不起来。

她看着孙先生在她眼前忙进忙出,不自觉开口问他:「孙先生,这样问或许有些失礼,但我没别的意思,你还记得车祸的现场吗」

孙先生听她这么一问,不禁顿住,好一会儿才回答:「车祸现场当然记得。」

「那请你陪我去一趟好吗」

「现在吗呃好」

雪姐姐不禁想知道

在那之前,我是在做些什么正要往哪里去心里想些什么这一切的重要回忆,或许可以在那里重新找到些蛛丝马迹

希望总让人振奋,雪姐姐展露出难得的一丝微笑。

第10章

来到似曾相识的街道上,阳光穿透红砖道上的树荫披覆在雪姐姐脸上,孙先生手臂朝一个方向伸展,顺着这个方向望去,那是个街角。

「车祸现场就在那里。」她痴痴的凝视着不远处的路口,记忆里却没有任何相关的讯息,雪姐姐踱步迎上前,心想也许接近点会看得更清楚。不过,在有限的思路里,这里看起来仍是如此的陌生。

「想起什么了吗你是从这里跑过去我是从那边对向过来」

雪姐姐不明白当时自己究竟赶着去哪里,或者有什么重要的事急着处理,任凭她想破头还是没有半点蛛丝马迹,就在她感到失望的时候,一旁的婚纱礼服店引起她的注意。

「「天使新娘」这里是」她不由自主的望着玻璃橱窗里的新娘礼服,透明白皙的礼服质地如羽翼般美丽,心中涌起的幸福感让她不禁怔住。

我的幸福是什么幸福啊

雪姐姐忽地颤抖起来。

「梦幻般的羽翼」

脑海响起诺大的巨响,而那个声音是:「有一天我要你也穿着这样的婚纱做我的新娘。」

「这个声音阿瑞是阿瑞」微风吹过,雪姐姐感到脸上一阵冰凉,她错愕自己不知何时不自觉的流下眼泪,孙先生和林墨容紧张兮兮的扶着她。

「想想起什么了吗你脸色好差千万不要太勉强。」

白茫茫的晕眩感让雪姐姐眼前逐渐迷濛,在还尚存的一丝意识中,脑海最后响起一个声音:「只要能一辈子相廝守,不管用什么形式都可以。」

午后的工地时光看起来跟废墟没两样,工头吆喝着班底收拾吃饭傢伙准备收工,熟悉的放学钟声此时自对街学校传来,工人黝黑的脸上堆着疲惫的笑容,三五成群自鹰架上刚搭好的便梯走下来。

「收工收工肚子空空」

工人三两间豪迈的打趣着。

「福哥,你看那小子还是那个鸟样。」

一个堆着板模的工人指着不久前才搭建好的七楼顶台,众人眼光随即盯着上方,望着一个坐在边墙上像似随时会往下跳的人影上注目。一会儿,被称为「福哥」约莫40来岁的男人挥了挥手:「别管他,反正不会跳下来啦我们去填饱肚子比较重要,走走别看了。」

除了几个年轻的小夥子之外,较年长的工人自成一票往对街学校旁的小吃摊走去。

直到天色暗下来,工人们这才甘心的捧着饱满的啤酒肚准备打道回府。

「糟我的工具腰带摆在工地忘了拿,妈的,你们先走好了,我折回去找一下。」

「真的还假的福哥你不会是去尿遁吧」

福哥没应声迳自过了马路往废墟奔去,还不忘了回头呼喊:「明天早点来啊,下午可能会下雨,早上还可以赶点工,别给我迟到」

对街的工人笑成一堆应了几句,福哥听不清楚也没时间理睬,回头钻进黑漆漆的工地现场,脚下一空硬是摔个跟斗。

「干死腰带哎呀痛死我了」

福哥奋力的站起来,嘴里没忘记咒骂几句,拖着疼痛的脚继续找腰带。他四处不见腰带踪影,一肚子没好气的爬上顶楼,眼前一个男人的身影让他吓出一身冷汗。

「阿娘喂呦是人是鬼啊」

定神一看,原来是早先那个边墙上的傢伙,他才宽心吁了一口气。

「你找腰带吗呐,在那个层板上。」

这人看都不看他一眼,手指着另一边。

福哥没好气的从层板取下腰带,随即系在腰间准备离开时,他回头看着这人的背影,眉头一皱不禁叹气走过去。

「我说年轻人啊,你应该是失恋了吧我看还是严重失恋」福哥一屁股就往他身边坐下接着说:「你来这里大概也有几个月了,平常也很少说话,叫啥名来着」

「阿瑞。」

「我看你年纪轻轻唉,说来也悲哀,没几个年轻人吃的了我们这行的苦,那几个跟你年纪差不多的少年仔多半是父亲或亲戚找来的,你就奇怪了,看你也不像吃我们这行饭的。」

福哥边说边掏出一支烟递给阿瑞,顺势帮他点着火。

「不要怪福哥多嘴啊,几个月前你到这工地来的时候我就不看好你,还以为你没多久就会打退堂鼓,想着想着没注意就过了那么久,嘿嘿,如果不是很欠钱或是找不到工作又没一技之长的人才会来这里混口饭吃,我也没那么老糊涂,总觉得你细皮嫩肉的斯文人应该是在外头受到一点挫折才会这样心甘情愿啦我说的没错吧」

阿瑞吞吐着烟雾看着对街良久,似乎不打算说什么,两人之间沉默一会儿。

「你老是看着对面的学校,是干啥来着你以前的母校」

听福哥这么一说阿瑞不禁一震。

「我说对了我就知道你的马子应该就在这所学校里没错吧」

「我也年轻过,谈恋爱这种事难说的,但有经历过总比没有强,老了起码还有这档事可以回忆回忆,哎你怀疑喔我懂啦你们现在比较好,我们那个时代哪有自由恋爱,呸想给他死呦」

「恋爱这种事有时候真的会让人想乾脆死了比较快活」

阿瑞这么一说让福哥怔了半响。

「小子,你说真的假的」

阿瑞点了点头,然后搔着脑袋:「放心啦现在不会这么想,已经过去了」

「么寿喔,会被你吓死」

两人四目相望放声笑了出来。

「对啦,人生就是要看开点,笑一笑什么都会过去,虽然你话不多干活也认真,」福哥说到这里神色正经起来。

「不过说句良心话你不属於这里,早晚也会离开这行,听我劝,放宽心去做你该做的事才对,福哥没读什么书,但人生经验比你多太多了,不要等一切都来不及的时候才后悔,那就完了」

阿瑞若有所思,福哥这番话显然正中要害。

「福哥,如果让你年轻个20岁,就算不该爱的人你敢不敢去爱」

「不知道,我们这种人谈情说爱很粗鲁,不敢说爱不爱的问题,不过也没啥该不该的问题啦,只有要不要而已。」

之后又是短暂的沉默。

「你现在都睡在工地对吧这样不好,入夜蚊子又多,我看你到我家来,弄个空床没什么问题。」

「不用了,我哪里都可以睡。」

「少啰唆,我是怕我下次又忘了啥东西回来找被你吓出心脏病。」

两人的笑声再度回荡在安静的夜晚。

第二天下午果然下起倾盆大雨。

孙先生把车停在学校大门旁,坐在车里安心等待熟悉的身影。他望着窗外阴霾的天空然后看看手上的錶,接着又将视线停在学生人群穿梭的校门前。

一会儿,雨水模糊了车窗他转动雨刷不自觉的嘟哝着:「怎么还没来」

随着雨刷的摆动,他不禁注意到对街数月前才动工的建筑,仔细端望一会儿猜测那是一栋学区新兴的住宅大楼,虽然才完成七层,不过从基础建构推测,大概会有十几层楼高。

「嗯结婚后如果能住在这里倒也不错,就是不知道还有多久会完工」

他注意到工地围板上立了个公告牌,待在车内不容易看清楚上面写些什么,他把视线转回校门前,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决定用很短的时间去解开心中的疑问。

於是他下了车穿过马路。

「「凝露园」听起来很高雅,嗯还有半年的时间啊按照这个施工进度大概要赶工了,不过算算时间那个时候也差不多要结婚了,不错不错,拿一份简介参考参考,说不定可行那就算是给她一个大惊喜了」

主意拿定,孙先生走进接待中心耗费了一点时间,摆脱了销售人员的纠缠之后,回到车旁发现雪姐姐撑着雨伞不知等候了多久。

「对不起,对不起我刚刚」雪姐姐微笑着挥挥手。

「没关系,我也刚到而已。」

两人坐上车后,缓缓地驶离「凝露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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