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曦注意到他眼神发直，顺着他的视线转头：“这就是你的空间，有些……奇特。”</p>
布局和修□□完全不同，初见自然会觉得违和。</p>
但程曦紧接着又说道：“而且，这里给我的感觉比刚才还要熟悉。”</p>
程叶：“……”你参与了一部分它的改造，难道不应该是记忆深刻吗？毕竟——那样的审美，不管是哪个世界，怕是都找不出第二个。</p>
程曦摸着下巴苦恼道：“想不起来了。”成为修者，耳聪目明记忆深刻，即便是小时候的事情，只要努力想，就像是画面储存在柜子里，打开就能看到。</p>
但——眼前的景象模模糊糊似乎记得，又像是和他见过的其他地方的景物相似，自己混淆了而已。</p>
可他从小被困在冯家，后来又沉溺于修炼，如果见过如此特殊的空间，一定会印象深刻的，可现在——</p>
程曦忽然眉头紧蹙，手指死死按着太阳x,ue的位置，五官微微扭曲像是忍受极端痛苦似的。</p>
程叶吓一跳，赶忙去抓他的手腕想看他的脸，一脸煞白，就连唇瓣都褪去了血色：“小曦，你怎么了？没事吧？”</p>
“666，他怎么了，是不是强行进入我的空间遭到反噬了，哪里受损了？灵魂吗？”程叶一个翻身，从程曦的怀里出来，坐在地上慌张地抓着程曦的脉搏检查，同时焦急地呼唤666，可刚才还在安慰自己的系统，就像是突然掉线一般，怎么叫都没有回应。</p>
程叶忽然害怕。</p>
刚才得知程曦可能是杨晟，撕裂时空，冒着灵魂都可能被绞杀的危险追寻自己，还不等他感动，不等他表达对程曦的复杂情感，对方忽然像是遭到报应似的被反噬，唯一知道他怎样的唯一能救他的666也联系不上。</p>
难道是杨晟的c,ao作也影响了666，让它也受到了损伤。</p>
程叶不知道自己该先去担心谁，刚才使劲憋回去的眼泪在眼眶里转了两下，终于还是落了下来。</p>
滚烫的眼泪掉在程曦的脸上，原本紧闭的眼皮动了两下，终究还是没睁开。</p>
程曦微微抬手，在空中胡乱抓着。</p>
程叶赶忙握住他的手，哽咽着说道：“我在，我在，我去给你弄点水好吗？”他记得这空间里有灵泉，但他也没怎么用过，说不定能起到固魂养身的作用。</p>
“别哭，我没事，就是脑袋有点疼。”还有些陌生的画面片段疯狂地往脑子里涌，狭窄的空间陡然接受太多的信息，程曦觉得脑壳都要爆炸，但他不能说，甚至不敢表现出来。</p>
他知道程叶因为关心他，已经处于极度慌乱，甚至完全没了主心骨，如果他现在不强撑着，程叶可能会逼疯自己！</p>
程曦不觉得程叶没用，甚至品出一丝丝甜蜜，因为这正是程叶深爱自己的表现。</p>
自从和程叶在一起之后，他从没说过爱这个字，不管是开玩笑还是正式的，甚至有时还会像是未雨绸缪似的警告自己，他不一定会陪自己到最后。</p>
听到类似的说辞，程曦每每都是一笑而过，表现得非常尊重程叶。</p>
可他自己知道。</p>
不可能！</p>
没得到可以忍，但已经拥有过，就不可能习惯失去。</p>
到时候就算程叶恨他，憎恶他，他也要强行将人留在身边。</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