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五章 无悔却有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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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

天地巨震，一道道的恐怖的空间裂缝向着四周急剧蔓延，声势骇人。

两大当世巅峰高手的对决，惊天动地。

不过，在场的人都看得出，与涅尘的全力施为不同，无名苍老的脸庞上虽然带着一丝凝重，但一举一动却尽显潇洒自然。

显然，两人之间还是有不小的差距的。

而这，也实属正常。

毕竟，无名是一个活了不知道多少岁月的老古董，而涅尘则只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大小伙。

二者之间悬殊的年龄差距造成了一道巨大的鸿沟，难以逾越。但涅尘在如此年轻的年纪下就能取得如此之高的成就，当得起天纵奇才的夸奖。

“噗嗤……”

涅尘被无名一掌拍中肩头，张口喷出一口鲜血，身形坠入大地。

不过，他也用长剑在无名的肩头留下一道血痕。

无名用手指沾了些许殷虹的鲜血抹在了嘴唇上，微微一抿，感慨道：“多少年没有受过伤了？”

他孤身一人便将诺大的龙家玩弄于鼓掌之中，未曾手丝毫伤害，却没有想到竟然会在涅尘这个后辈的身上见了血。

虽然这其中有他大意的成分，但不可否认涅尘这个后辈的强大。

无名也不得不承认，若是给予涅尘足够的时间去成长，他这个心因无敌而寂寞的魔祖也会被彻底放挺。

轰！

略显狼狈的涅尘从尘土中冲出，面色隐隐有些苍白。无名的这一掌让他的五脏六腑都受到了剧烈的震荡，若非他的体魄在地狱经受了非人的淬炼，极有可能会被无名的这一掌给打爆。

无名轻声道：“这就是差距！你虽然超越了极道之境，但却不知，极道之境之后，哪怕是一丝之差也有着天渊之别。我将这个境界取名为仙，是为超脱之意。原本，我以为这个境界也就是这个世界的顶点，却没有想到我竟然在某一日感受到了一道坎，将我囚禁。”

“那时我才知道。仙不是顶点。但却是人力所能达到的极限。因为那道坎是天道意志。而想要磨灭天道意志，只有两种方法：一是凭一己之力激斗苍天，用蛮力强行打过去。另一种则要血祭苍生，因为天道意志其实说白了就是苍生意志。苍生泯灭。天道何存？”

“不得不承认。我老了。第一种方法。我已经没那个精力了，所以只能选择另辟蹊径，选择一个对手来激发我体内因为无敌而蛰伏的斗志。我承认。我选对了人。但是，却选错了对手。你的成长让我感受到了一股危机，让我不得不提前收局。我要的是超脱，而不是死亡。”

“不得不说的是，你的女儿，轮回之前的仙帝。她选择了一条正确的道路，在死亡与新生之中寻求超脱之法，这份魄力，让我都汗颜。九次轮回，九次生死，绝非常人所能忍受的。九为极，我还真想看一看她如何去寻那个超脱的一。我曾与仙帝有过数次交手，却都以平局结束。却没有想到，这一世的仙帝竟然会与你有如此之深的牵扯。”望向小丫头无名扯出一抹温暖笑意：“小家伙，努力。若是你真能超脱，对于这个世界绝对是一大幸事。”

小丫头突然说道：“当初，我真该与你同归于尽！”

无名先是一愣，继而大笑：“好好好，没有想到这一世的仙帝竟然会转修有情之道，还用情如此之深……”

小丫头咬着嘴唇，一脸的倔强。

如果当初的她与无名同归于尽，她再也无法遇到爸爸，但却能让爸爸拥有一生的安稳，也不用再承受灭罪之仇。

无名望向涅尘，满心的艳羡，这个小家伙的福缘倒是不浅，也就是如今的小丫头太小，若是恢复了昔日仙帝的风采，这个世界都会黯淡无光。

缓缓吐出一口浊气，无名幽幽道：“至于第二种方法，不到万不得已我是不愿动用的，因为这份罪孽我的双肩能够担起，但我的心却担不起。但是，到了不得不的时候，我也不会仁慈。因为我是万魔之祖，对于我来说，仁慈太过可笑……就像我曾经对你说过的，宁可我负天下人，也不让天下人负我……”

涅尘沙哑道：“道不同不相为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