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9章我们从头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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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寒霆盯着屏幕，薄唇抿成一条线。</p>

秋立槿叹了口气，语气中有着沉重：“寒霆，她大概一辈子都记不起你，你对她来说现在就是个陌生人。”</p>

霍寒霆猜到了这一点，但“永久性”这个词还是扎痛了他。</p>

“有解决的办法吗？”</p>

“有，问题就出在这里。”秋立槿叹了口气，指着成像的图片对霍寒霆道，“正常病人可以通过一些过往事物来刺激记忆恢复，但她不行，她的大脑为了自我保护，以另一种方式建立起来了世界观与自我意识，如果强行通过外界去刺激，很可能会导致现有记忆神经错乱，意识彻底崩溃，那下场……”</p>

他没有明说，但在场的人都明白。</p>

霍寒霆脸色沉下，不管是痴呆也好，还是精神病、疯子也罢，都不是他所希望看见的。</p>

“甚至。”秋立槿犹豫着还是说了出来，“她跟解离性症状也有些相似，遗忘了过去所有，现在的意识赋予了自己新的身份与经历，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她可以当做一个全新的人来看待，过去的顾晚颜……”</p>

已经死了。</p>

*</p>

车窗外是朦胧的夜色，无边无际的孤冷挤压着这方空间，让霍寒霆不由自主地抱紧了怀里熟睡的女人。</p>

“阿颜。”</p>

他低低地喊了一声，眼眸中一片沉寂。</p>

姜柊透过后视镜看他一眼，眸中闪过一丝怜悯。</p>

霍寒霆这五年来过的是什么样的生活，他这个几乎寸步不离的特助最熟悉不过。</p>

他将所有的心思都扑在了工作上，才能从顾晚颜已经消逝的事实中逃避开来，甚至处理掉魏家和周哲彦后，每晚都只能借助安眠药才能勉强入睡。</p>

在看见doris仰头弹琴的一刹那，舞台上璀璨的金光点亮了他眸底沉寂的冰冷，那双眼眸终于出现了剧烈的波动。</p>

云海翻涌，万物复苏，刻意不去想的曾经开始疯狂地野蛮生长。</p>

他的阿颜回来了。</p>

也许那个时间段，脑海里只有这一个念头。</p>

可当宣判下来，所有的期待都落空，那么多的过去都只能他自己一个人守着。</p>

他和顾晚颜过去十年的坎坷也无从诉说，他背负着众多，却只能在她面前归于沉默，以一个全新的身份去认识她，接近她。</p>

命运未免太残酷了一些。</p>

“霍董。”姜柊犹豫着开口问道，“现在去哪里？回万凰庭吗？”</p>

霍寒霆这些年很少回万凰庭，少了人之后，那股压抑的气息便无孔不入地浸入毛孔，令人喘不过气来。</p>

现在不能刺激到人，应该更不能回那里了。</p>

果然，男人沉声道：“去名品。”</p>

姜柊应下，把车开到了一幢公寓面前。</p>

霍寒霆抱起人下车，却在一步迈出时忽然开口：“她现在住在哪？”</p>

“御苑。”</p>

沉默半晌后，他开口道：“把她楼上那层买下来。”</p>

姜柊颔首，表明自己知道了。</p>

外面夜风清凉，霍寒霆脱下西装裹在她的肩头，抱着她走进公寓里。</p>

姜柊看着门关上，才开车离开。</p>

公寓里很整洁，不像人常住的模样，霍寒霆抱着她上楼，在自己睡过的主卧前静了静，还是迈步走向客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