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她快要透不过气来了

！

台下马夫人正在抱着自己儿子说软话，听见主持人说的话后，顿时一声嗤笑，抬头看台上。</p>

“什么上不得台面的节目也能报名，张老师，你怎么也不筛选一下？”</p>

张老师此刻也一脸懵逼，因为她根本就没有接收到顾晚颜和霍云澄报名参加表演的信息，也没有替他们上报。</p>

那他们为什么能出现在舞台上？</p>

但此刻已经来不及思考这个问题了。</p>

顾晚颜拉着霍云澄站在了舞台中央，两人彬彬有礼地朝着台下观众行了个礼，随后便一起坐在了钢琴凳前？</p>

“是钢琴表演？”</p>

“母子两个一起弹吗？”</p>

台下出现了些骚动，其中一名老人终于颇有些兴趣地把目光投放到了舞台上。</p>

《青果》这个钢琴曲名他可没听说过，想必应该是原创钢琴曲。</p>

顾晚颜盯着钢琴深呼吸一口气，暗道自己一定要给儿子撑住，但面前的琴键却像是连绵不绝地到了天边，恍恍惚惚地在她面前蹦个不停。</p>

霍云澄有些担忧地看着她，低声问：“妈妈，你没事吧？”</p>

台下见两人久久没有动静，也有些疑惑，纷纷伸头往台上看去。</p>

忽然，舞台上的第二层大幕也拉开了，一个巨大的屏幕显现，像是一幅画卷徐徐展开。</p>

屏幕暗了下来，顾晚颜瞥了一眼知道容英韶这是已经行动，不能再拖了，她掐了掐手心，强迫自己灵台清明，双手放在钢琴上，按下了第一个音。</p>

一刹那，舞台前的灯光全灭，唯有一束追光打在了顾晚颜和霍云澄身上，将母子俩映照得如同风雪里的夜归人。</p>

霍云澄也开始动了，他配合着顾晚颜的动作，手指灵活地在钢琴上跳跃，母子俩配合默契，大屏幕上也渐渐地浮现了一缕细碎的光在黑暗中穿梭。</p>

顾晚颜绷着一根弦，手上一刻不停，脚下踩踏板，像个精准运转的机器一般，霍云澄有些担忧她的状态，但此刻不得不硬着头皮跟上她的节奏。</p>

不知何时，大厅里已经鸦雀无声，所有人都安静地听着回荡在礼堂中的钢琴声，不少常去音乐会的家长，此刻已经轻闭着眼，沉浸在这舒缓的色调中。</p>

琴声逐渐开始跌宕起伏。顾晚颜手指宽度愈发远了，动作幅度也越来越大，她手指一转，整首曲子的高潮便来临。</p>

在音符响彻的一刹那，大屏幕上的光像是找到了出口，一瞬间春暖花开，溪流潺潺，整个大礼堂瞬间被照亮，映照出一张张或惊讶或震颤的脸。</p>

“好！”</p>

台下一个穿着唐装的老人站起身，面上满是惊喜和赞叹，却又生怕惊扰了仙乐，又克制地坐下，但一张脸却兴奋的通红。</p>

钢琴渐渐地进入了高潮，霍云澄精神集中在自己负责的音域，忽略了一旁顾晚颜额头上出现的汗水。</p>

她正在挑战自己的极限，那些她所刻意遗忘的，恐惧的都像是一阵潮水般涌来，紧紧地拽住她的脚踝，将她拖进了海底最深处。</p>

她快要透不过气来了……</p>

钢琴声在高潮即将落下帷幕时戛然而止，众人从沉醉中惊醒，不明所以地看向台上。</p>

霍云澄一脸惊恐地扶住顾晚颜的手臂，后者摇了摇头，努力扯出一个笑容安慰他，心里却满是苦涩。</p>

钢琴声快要中断的一刹那，她就知道完了，这场她为了儿子举办的平反节目终究是被她搞砸了。</p>

“澄澄，妈妈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