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日天劫

12上

“嗯。”文琼妤轻唔一声,也不知是欣慰还是失望。

欲知后事,下集分解

第十二章 狮子搏兔,翠微公主 上

是夜,劫兆和衣抱剑,努力维持清醒,谁知回过神时,已置身在那片绿蓼白沙的小河洲上,凉风扑面徐来,中人欲醉。“难道我又睡着了记得方才”念头一起,四周的景物忽然剧烈晃动起来,叠影分形,犹如万花筒一般。

劫兆强忍着晕眩痛苦,想起老人的叮嘱,忙收摄神、返复空明;“云梦之身”

的奥妙心诀所至,濒临崩溃的梦境又一一收束成形,清风拂起,吹得水波粼粼。劫兆盘膝吐纳,抹去额上冷汗,忽听肩后一阵大笑:“娃儿不错你修练云梦之身不过七日,便能将心诀掌握到这般境地,委实不错”低头只见两条蕃薯般的小脚分跨肩头,杏黄裤脚、白袜黑鞋,正是主宰梦境的神秘老人。

劫兆大喜道:“前辈这几日您到哪儿去啦可想死我了。”

老人呵呵笑:“你那套骗小娘的花样,趁早给我收了起来,老人家不吃这套。”

劫兆正要分辩,老人懒得多说,一连搧了他后脑几下,疼得劫兆哇哇大叫:“前辈我也就说了一句,犯不着打这么多下罢”老人语带感慨,说得一本正经:“这么好的后脑勺,我以后恐怕都打不到啦。瞧着瞧着突然有些怀念起来,不知不觉便多打了几下。”

劫兆惊道:“前辈前辈要远行”

老人笑道:“天下无不散的筵席。你我有七日聚首的因缘,七日将届,我便要走啦”

劫兆忽然惊慌起来。他身陷重重谋,全仗梦中老人施以援手,才能苟延至今;除了姊姊之外,举目也只有老人堪称亲旧。本想出言相留,忽一转念:“前辈要走,自有走的理由,我挽留却是为谁”噗通一声双膝跪地,抱拳道:“前辈我本事低微、身有残疾,恐有负前辈威名,不敢图列门墙。只求见前辈一面,教我认清大恩人的面貌。”

老人呵呵一笑,伸手轻抚他的头顶。

“身形容貌,不过皮相而已,何足道哉我教你的,不是那么浅薄的东西。我一生看错过两个人,一个身在正道、却邪欲熏心,一个出魔不染、却过于天真,我本想教他们携手合作,让天下道统归一,不料他们却为了一名女子反目,使武林增乱二十余年,为祸更烈。世人都说我是俗世半仙、智慧高远,殊不知我所造之孽,犹胜凡愚千倍。”

老人叹息:“道是本心,非是人智运筹。想通这一点,七十年不过云烟过眼,七天也不算太过短暂,一切毋须强求。”说着抚摩他的发顶,喃喃道:“你是我在此世最后的传人,是我本心所见,本心所为。汝依天道而行,自有归处。”

劫兆只觉一道金光穿肩飞过,前方忽然光芒大盛,耀眼的七色流彩之中隐约看见一抹小小身影,负手渐行渐远,兀自高歌:“百年韶光犹过眼,倏忽蜉蝣几度生;万川映月何有月瓢中饮罢亦为真”

劫兆正想去追,全身却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看老人越走越远,不觉大叫:“前辈”猛然睁眼,见文琼妤一双妙目凝来,柔腻的小手为他轻抚心口,乌缎般的长发都垂落在他前,荡漾着幽甜的青草香。

“怎么啦做恶梦了”

劫兆抚着额角坐起身来,才发现自己一襟湿凉。窗外天色未亮,透棂吹入一阵风寒,他机灵灵地打了个冷颤,皎洁的月光洒满斗室,益发照得文琼妤白皙的肌肤宛若透明。

“我我梦见前辈来向我告别。”

他定了定神,将梦里的事一五一十说了。文琼妤认真倾听,也不口,她自睡梦中被劫兆的呼喊声惊醒,不及梳洗更衣,云鬓微乱,裸着一双姣美的白皙赤足,口唇边还粘着几络发丝,美眸微带朦胧,模样十分动人。

劫兆说着说着,神智清醒许多,见她貂裘对襟处露出雪白深邃的沟,登时勃挺起来,硬得又弯又翘,将裆间高高撑起,怎么也藏不住。男子晨起,阳物特别雄壮坚硬,连劫兆自己都觉得不好意思,赶紧弯下腰来;沉默片刻,才突然说:“姊姊,我想我猜到前辈的身份了。”

“喔”文琼妤明眸一亮,饶富兴致。

“无论我如何天资过人,总不能在睡梦之间,凭着鸭飞鸟的形象就学会了如此妙的剑法。使剑,是一门非常密细琐的技艺,不是这么虚的东西,除非除非我早已学过幻影剑式的入门功夫,而且曾经悉心钻研,印象深刻。”劫兆口里说着,随手轻轻比划:“列缺剑、风雷掌,天城山黄庭观的掌剑入门。招数虽然完全不同,但其理相通,只是幻影剑式更加繁复微,远胜这两路武功。”

“拥有穿梭梦境的神通、看遍百年云烟过眼的,也只有黄庭老祖了罢”

“弟弟好聪明。”文琼妤淡然一笑,似乎并不意外。

劫兆转念醒觉:原来她早已看透了,只是没有点破而已。

“姊姊是什么时候知晓的”

“在中京黄庭观时,我见观上云梦之气大盛,又见前夜南斗星耀,知有百岁长者辞世;两相对照,便猜测黄庭老祖已然仙游,死后英灵不散,于梦中传授你武艺。后来见你在观中与法绛春相斗,步法神妙无比,就明白我所料无差。”

劫兆剑眉一挑:“所以姊姊才让我出战夺珠”

文琼妤俏脸微红,笑道:“我想,老祖既不对你言明,自有他的用意,也就不忙着告诉你。常在风是谦谦君子,我料他必不会下手加害;再说了,若不拱你上擂台,大大露脸,你那些个岳姑娘、小妹子,怎能倾倒在劫四爷的飒烈英风之下,个个对你死心塌地的”

“那我姊姊对我,是不是也死心塌地的”

文琼妤大羞,佯嗔啐道:“嘴也忒贫能当饭吃么”

两人笑闹一阵,劫兆忽然沉默下来,目光黯淡。

“如此说来,前辈他老人家是真的辞世啦”

“傻孩子”文琼妤轻拍他的背心,柔声安慰:“老祖是仙人,与你我不同,既不汲汲于生,死亦何哀他走得这般潇洒,你是他的传人,可不能颓然丧志,令他老人家留有憾恨。”

劫兆心想:“又或者,前辈本不是黄庭老祖还是老祖已然成仙,超脱生死界限,长存于天地间总之,我定要找个机会走一趟天城山,亲眼瞧一瞧。”反复思量间,总不愿相信老祖已逝。

文琼妤轻抚他的背脊,柔声安慰,只觉他背驼得厉害,仔细一瞧,果见劫兆整个人都佝偻起来,双膝夹紧,与平日的潇洒昂藏不同,不禁微讶:“阿兆,你身子不舒服么来,让姊姊瞧瞧。”

劫兆一听差点跳起来,也不知怎么突然窘迫得紧,两手遮摀着下腹,慌忙背转身子,摇头道:“没没事姊姊勿忧,我我没事,一下子就好。”文琼妤何等明,一听便觉得有问题,更加不肯放过,白嫩的小手拼命去抓他的手,口里哄道:

“乖听话,让姊姊瞧瞧怎么了。身子不适,可要找大夫才行;拖延缠病,那可怎么了得”

劫兆的力气远大于这个娇弱的姊姊,正因如此,反倒不敢大力挣扎,唯恐不小心弄痛了她,两人拉拉扯扯,忽地一停,文琼妤滑腻的手掌握住了一段又又长的火热硬物,即使隔着几层裆布,依旧十分烫手。

姊弟俩面面相觑,文琼妤粉脸“唰”地飞上晕红,颤声道:“你你怎地硬得这般厉害疼疼不疼”片刻又喃喃道:“这般烫硬,真是真是吓死人了”迷离的口吻宛若呢语,那种无心显露的柔媚分外诱人,劫兆敏感的尖端被她腻滑微凉的掌心一挤,舒服得轻“唔”的一声,不觉微微闭眼。

文琼妤两颊发烧,忍着羞耻,低声道:“这样舒服些了么”劫兆恍惚之中点了点头,忽觉不妥:“真心爱我的情人,盈盈是一个,妹子也算一个。但在这世上,我只一个姊姊只剩这个亲人了。”心中隐约有些迟疑,却无论如何也喊不出个“停”字。

文琼妤的小手套着膨大的菇,隔着裤布轻轻掐挤,剥葱似的纤纤玉指既灵活、又笨拙地揉捻着,指触如碾玉敷粉,感觉似乎微妙细致到了极处,舒爽时又如电殛针刺一般,无比激烈。劫兆被她套弄得频频挺动腰肢,尖端渐渐泌出一点湿粘,濡湿了裤头。

“又又变大了”文琼妤掩口惊呼,不觉停下动作:“而且好硬好烫”

“可是好舒服”劫兆轻轻按着她的手背,几近混赖。“姊好舒服呢”

文琼妤羞红了脸,片刻才轻叹一声,神情既是无奈,又满是爱怜:“你啊,真是姊姊命中的小魔星。来乖乖坐好,姊姊替你弄弄出来。”她有了当夜马背上的经验,已明白男子情动时,非出不能泄欲。劫兆依言靠墙,坐在床沿,文琼妤翘起美臀趴卧在榻上,俯首凑近他腿胯之间,双手轻轻套弄。

她身子苗条修长,肩背十分单薄,即使穿着厚暖的貂裘,也掩不住体态纤细,但臀形却相当浑圆饱满,尤其下身并无裘袍遮掩,只露出绷得圆滚滑亮的黄罗薄裳,连股沟、臀瓣、腰后小小的两洼微陷都看得一清二楚,隐约透出色,仿佛纤腰下接了一只熟透的雪白巨桃,薄皮欲裂,香欲滴。

劫兆看得脸红心跳,舍不得移开目光。文琼妤自然不是刻意挑逗,只是为了手握方便,本能地采取跪姿,正因为无心所致,才显得格外诱人。

她抚弄片刻,手里的巨物不仅未见消减,反而益发火热雄壮,不住在掌中弹动,宛若活物一般;心惊之余,也不免有些好奇:“那那物事究竟生得什么模样,竟能如此如此勃昂男子终日带着这样的东西行走坐卧,岂不是岂不是难过得紧”强忍羞意,悄悄拉开他的裤头。裤衩还未褪下,那拘束已久的巨物猛然弹出,文琼妤避之不及,粉颊被菇“啪”一声击中,触面火烫,拍打的声响十分靡。

劫兆正舒服地眯上眼睛,忽觉腹间一凉,尖端拍着一团滑腻无比的粉,姊姊惊呼一声,吓得抬起头来;睁眼一瞧,赫然发现巨物如毒蛇昂首,正对着花容失色的美人姊姊。

正要起身,小腹却被文琼妤按住。美人姊姊羞得连耳、脖颈都红了,却不让他起来,双手握住胀成紫红色的虬怒龙身,轻轻呵气,低声道:“别别动让

让姊姊来。”翘着右手尾指,将垂落的长发轻轻勾在耳后,张开润薄的樱桃小嘴,慢慢将蛋大小的杵端含入口中。

劫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下身一点一点没入她湿润紧凑的口腔里,温暖、柔软、紧迫种种感觉纷至沓来。

文琼妤奋力衔入,无奈檀口太小,只进得大半颗菇,便已塞满;片刻适应了口中庞大的异物感,这才慢慢含吮起来。劫兆出身贵族,从小行过割礼,又勤于沐浴梳洗,鼓胀的杵尖饱满光滑,十分清洁,入口并不腥臭,只有一丝淡淡温咸。

文琼妤含了一会儿,渐渐习惯他的男子体味,忽有些动情起来,紧并的腿心微微湿润,心想:“原来书中所画,一点也没错,男子阳具竟是这样的。”想起经书里那些交合图样,芳心不由一荡。

她是处子之身,未曾亲尝过男女情事,初时动作还有些笨拙,但劫兆眼见天仙一般的姊姊伏在胯间、细细吞吐,光是那份靡香艳,已令他兴奋不已,至于姊姊的功夫好坏,那是全不上心。

片刻后,只觉她越含越是滑顺,一点如舌香的小小芽细细摩擦着敏感的菇褶里,由边缘、下端一直刷上马眼,力道忽轻忽重,时而像羽毛搔弄,时而又像牙板擦刮,搅拌着温暖湿润的香唾,不住上下吮着等意识到是姊姊的丁香小舌时,劫兆已濒临喷发边缘。

“等等等姊”他可不愿意就此完蛋,隐约又有点不甘心:为什么冰清玉洁、守身如玉的处子姊姊,会有这般高明的舌技

文琼妤闻言起身,玉一般的娇靥红彤彤的,淘气地眨了眨眼:“姊姊弄得舒不舒服”难掩得意,仿佛恶作剧得逞的小女孩,娇羞、清纯、冶艳之中,又混杂了莫可名状的天真烂漫,美得无以复加。

劫兆诚实地点头,开口才发现自己竟有些喘。

“舒服死了。姊姊这般厉害,却是哪里学来”

“书里学来的。你信是不信”

劫兆当然不信。水月轩门下,也教人看黄书么

文琼妤轻轻握着杵,温柔爱怜地抚弄着,低声道:“我我从小病弱,只能待在房里读书,不能跑也不能跳,也不能和别的孩子一起玩;万一受了风寒,便要在生死之间挣扎,很是痛苦。我师傅说,女子无论多么孱弱,却有一项老天爷赐与的天赋,不受病体所限,谁也拾夺不走,就算是我这样的身体,也一样能承受。”

劫兆听得心念一动,身子微微发颤这当然也因为文琼妤玉指翻飞,圈着火烫的杵身不住挑、捻、勾、掐,仿佛柱上嵌着十三条琴弦,一边往胀红的尖端呵着湿热香息之故。

她聪明绝顶,又善于观察,一旦抓到诀窍,转眼越来越熟练;更举一反三,融入抚琴按箫技艺。纵使娇羞依旧,但随手为之,渐渐使劫兆难以招架。

“我师傅说,男女的身子,天生就是为了交合而设计的,男除天阉、女除石闭,便以驼瘸瞽哑之残,也能够和合阳,交媾得欢。水月轩里收集了许多道书,其中不乏房中双修秘术的鉅着,我十六岁上便看得熟了,师傅说只要我我愿意,她便为我找来美貌俊朗的健壮少年,一同享受人生至乐。”

劫兆想起那小媚兔瓶儿或者该说武瑶姬明明是处子之身,却有着出神入化的手技,暗暗心惊:“水月轩终究是魔门一脉,行事当真诡秘非常。揽秀轩为黑白两道所敬,怎地公然教徒弟行”喘着气,涎脸笑道:“秀秀师忒也开明,给给我教出这么个好姊姊”忽然下身吃痛,不由得大叫一声。

文琼妤尖尖的指甲往冠部一掐,嗔道:“不许对我师傅不敬”

劫兆被她刺得又疼又美,慌忙讨饶:“姊姊姊饶命我下回不敢啦”

文琼妤“噗哧”一声,白了他一眼,挑在耳后的发丝垂下几络,遮去些许嗔意,愈显勾人。

“我师傅毕生守贞,若非是心疼我,决计决计不会鼓吹我做那种事。她老人家常说人生苦苦多,若能得片刻欢乐,也是好的,我当时只是不肯。都说情欲情欲,情字在先,若无情意,逞了欲念又能怎地此身纵与旁人不同,我却不愿如此盲从。”

她眼里闪过一丝落寞,似乎欲言又止,见劫兆投来关怀之色,巧妙地回避眼神交会,慵懒一笑:“姊姊乏啦趴着好累人呢”侧身睡下,枕着蓬松的秀发卧在他的鼠蹊之上,小手握住勃昂的巨物,喃喃道:“你这坏东西,偏就这么神赶快出来呀,赶快出来”套弄一阵,又将尖端含入小嘴中。

她侧卧在劫兆腿上,玉体横陈,本已诱人至极,劫兆享受着她湿热温暖的檀口吸啜,毕竟只进得大半颗菇,纵使被衔得舒爽无比,却无甚泄意。

文琼妤含了片刻,下颔微感酸麻,便将菇吐了出来,右手握着火热的杵身,伸出丁香小舌轻轻舔着,星眸半闭,仿佛品尝着滋味甜美的冰糖葫芦。

劫兆看得欲念勃发,柱一阵弹动,文琼妤几乎把握不住,双手掐住部,忽然发现越靠近囊袋,掐握时的反应愈剧烈,灵机一动,右手食姆二指圈着杵身,以津唾濡湿后,上下缓缓掐挤;左掌轻托囊,香舌细细舔弄,将每一处绉褶都翻起舐入,一路从肿胀的杵尖舔到会处。

“姊姊”劫兆浑没料到娇弱的姊姊会突然发起狠来,下腹一阵抽搐,唯恐抬腿撞伤了她,只得紧紧抓住床沿,仰头吐息。

文琼妤继续套弄,张嘴衔住杵尖,用力吸吮。灼热的巨阳在小嘴里膨胀着,似要抵入咽喉,她只觉浑身发热、脑中晕陶陶的,着魔似的不住加重力道,恨不得将美味的吮入喉中;也不知过了多久,一股热呼呼的浓浆在口里爆发开来,呛得她螓首仰起,轻咳间将汁吞咽大半,剩下的却从唇边溢了出来。小手轻轻一抹,指尖牵出一条晶莹滑润的粘稠丝,濡着些许水亮水亮的津唾,被幽蓝的月光一照,竟觉无比冶丽。

本想坐起身来,才发现自己有些脱力,藕臂勉强撑起汗湿的上半身,沁着汗珠的腴润口分外耀眼。

她生好洁,心神略一恢复,便将嘴角的白浆抹去,一时却不知该抹在哪里,望着指尖莹润的浆发怔,心想:“怎地与那夜在马背上的不同记得那晚的又凉又腥,这这却暖和多啦。”不觉轻轻捏匀些个,指腹上的触感滑腻,仿佛揉的是和了温热酒的蜂蜜。

这东西究竟是什么滋味

文琼妤呆呆出神,娇嫩的喉间只残留着猛烈喷发的力道,却想不起方才咽下的味道;回过神时,已将白皙修长的食指伸至口边,舌尖微颤着一抿,将一抹浆卷入唇间。

那是像鱼生一样的滋味。

似乎还带着血的、充满活力的味道,有着海水般的淡咸,满溢着活鲤似的腥甜鲜味。

这就是阿兆的味道。我弟弟的味道。

她一点、一点的将指尖上的白浆吮净,吃得既优雅又陶醉,脸上浮露着幸福的表情,连她自己也浑然不觉。劫兆看得痴了,半晌才想起要阻止,轻轻捉住她纤细的手腕,轻声道:“姊别吃了。脏呢”

文琼妤浓睫一颤,缓缓睁眼,却舍不得放下手,红着脸将指尖含吮干净,柔声低道:“你的东西,姊姊爱吃。一点也不脏。”说到后来声如蚊蚋,一双妙目却牢牢盯着劫兆的双眼,似乎再也移不开。

劫兆捉着她的双腕,将姊姊压在墙上,慢慢低头凑近,灼热的呼吸都喷在她的鼻尖唇际。“姊,你嘴边还有呢我我帮你清干净。”

文琼妤呼吸急促,硕大的酥剧烈起伏,陡然间神智一清,慌忙别过玉靥,颤声道:“别别我的嘴”那个“脏”字还未出口,小嘴已被劫兆火烫的双唇堵住。两人忘情地吻着,四片唇瓣紧紧相贴,劫兆撬开姊姊的贝齿,贪婪吸吮她柔软的舌尖,研磨着甜美的津与残。

愿意为弟弟奉献一切的姊姊,以及始终觊觎着姊姊的弟弟,身体的结合似乎只是迟早的事。只是两人都没有想到,会在这么个意外梦醒的清晨合而为一。

回过神来,劫兆已将伊人按倒在榻上,文琼妤的衫裘被一齐剥到肩下,袒露出雪白的口,劫兆隔着鹅黄色的薄绸肚兜揉着她硕大柔软的白皙瓜,本匀不出手来解开颈绳,仿佛那两团丰腴的有着无比的吸力,令双掌深陷其中,溢出指缝的酥滑嫩牢牢箝着箕张的手掌,无论怎么揉捏都挣扎不开。

劫兆拼命揉着,揉得姊姊仰头喘息起来,娇弱的身子不住轻颤,绵软的间慢慢浮出一粒荳蔻般的突起,越来越硬、越来越坚挺,那极绵与极硬之间的变化不过顷刻须臾,手感却妙不可言。

他隔着薄薄的黄绸,捻着那有如樱桃核般、充血剧烈的勃挺蒂,似觉连蒂尖四周也跟着变得饱满坚挺,几乎能出浮突的晕形状。而这小小的尖仿佛是筝上最敏感激昂的一条弦,轻轻一拨,都能令身下的美丽胴体倏然绷紧,超越理智、矜持与羞耻,从唇缝里迸出难以自制的销魂呻吟。

“亲我阿兆亲我”文琼妤哀求着,迷离的喉音如诉如泣。

劫兆却无法多做停留。他啃吻她修长白皙的粉颈、线条柔媚的锁骨,吮着她饱满甜腻的樱唇,恣意揉搓那双沁着香汗的大脯,掐束着她毫无余赘的盈握纤腰,还有她那难以言喻的清幽体香这些,都无法使他多停留片刻。

“我我要你,姊姊把腿张开”他哑着嗓子啮咬着她,如兽食人:

“让我进去”

下定决心与亲身经历完全是两回事。尽管情欲勃发,文琼妤依然羞不可抑,她一手绞紧被单,另一手以发掩面,呜咽着哀求:“别别说这种话啊好好丢人呜呜”

劫兆完全无法控制野火延烧般的欲念,用力拉开姊姊的腰带、翻起裙裳,将湿透的薄绸裤褪至踝间,一把扯下腰巾,捉住一只姣美巧致的脚踝穿出裤筒,大大分开;每一下都让文琼妤发出“啊”的一声惊促娇呼,柔躯一扳,剎那间令人不禁产生“撞击深处”的错觉。

姊姊雪白粉嫩的两腿之间,沾满了腻润的汁水,蝶翼般覆上耻丘的美丽纤茸湿成一片,入眼靡。她的外十分窄小,胀成粉橘色的腴润唇仅比一只熟枣略大,当中一道晶亮的湿濡蜜裂,微绽着两片嫩脂,直比新剥的荔枝果。

文琼妤娇弱地攀着他的脖颈,双腿顺着他的腰身挤入,大大分了开来。

她无助颤抖着,劫兆的狂野撩起她的情欲,暴却深深惊吓了她;绝顶聪明的女军师初次束手无策,面对野兽一样的侵入,只能以雨点般的亲吻回应。文琼妤搂着心爱的弟弟,细薄的粉唇不住啄着他的唇面,从眉毛、鼻尖一直吻到唇瓣,吻得又湿又热。

劫兆暴地攫着她的嫩,比例悬殊的巨物抵着她窄小的门户,毫无转圜,一点一点的没入其中。紧致的玉门刮痛了他敏感的尖端,骤尔回神,才发现姊姊全身剧烈颤抖,柔嫩的玉颊贴着他的脸,两张面孔间揉开一抹湿热的体,微感刺痛。

这是姊姊的眼泪

他忽然清醒,停下腰臀动作,伸臂将她抱了满怀。

文琼妤忍着玉门撕裂般的痛楚,轻吻着他的耳垂,转过一张苍白含泪的小脸,强笑道:“太好啦你终于回来了。姊姊姊的身子只给我弟弟,不给不给别的男人。”

劫兆又怜又痛,低头为她吮去泪痕,柔声道:“都是我不好,教姊姊受苦啦”

文琼妤摇了摇头,低声问:“全全进去了么我我好象要裂开来啦”

劫兆垂目一瞧,胀成紫红色的菇才进了小半截,也不忙着退出,咬着她晶莹的小耳垂道:“姊姊宽心,我来弄得姊姊美美的。”

文琼妤羞不可抑,然而下身一动就痛,本无处可躲。劫兆舐着她的粉颈,忽地咬住颈后系绳,轻轻一拉,咬着绳头将肚兜解了开来,灵活的舌头如蛇窜蚁走,挑开肚兜边缘游了进去,一路从腴润的下舔到了红梅般的坚挺尖。

湿润的舌尖绕着小巧的粉色晕打圈圈,比铜钱略小一些、粉嫩平滑的红晕慢慢膨起,勃挺成一座僧帽似的细致小丘,丘上昂起蓓蕾般的小小樱桃,口感坚硬饱实,骄傲地翘向天空。

劫兆记得初初抚姊姊的房时,尖之细小柔嫩,宛若煨熟的豆蔻,实是平生所御女子中、绝无仅有的体验;此时之坚之挺,竟也是诸女之冠,甚至连硕大的也由极绵软变得硬胀起来,仿佛随着尖端充血,汁渐渐凝成了酥滑弹手的腴润脂酪。

躺下时摊平的两团娇绵巨,被舔得慢慢挺起,犹如面团醒发,转眼贲成两座傲人峰,粉红色的峰顶沾满晶润的口水,分外靡。文琼妤的反应就跟平地峰起的巨一样惊人:仰着尖细的下颔呜呜呻吟,平坦的小腹抽搐得像潮浪一般,娇躯剧烈颤抖,半闭的星眸里眼波朦胧,失神地在欲海中载浮载沉。

“啊好、好奇怪不不要不要了啊啊啊”

劫兆丝毫不放,继续进攻她敏感的双峰;趁着下身泌润丰沛之际,蛋大小的紫胀杵尖慢慢埋入玉户,穿破一层薄薄的阻碍,挺进了大半颗龙首,将从未有人到过的湿窄花径撑得满满的。

文琼妤身子一绷,喘息变得急促而薄,美眸紧闭。劫兆只觉柱被浆腻腻的紧裹着,触感温粘,不知是爱或破瓜之血所致,下身持续缓慢、但坚持的挺进着,直到没入了大半截。

“痛好痛”文琼妤含泪娇呼,一句话还未说完,唇瓣旋即为劫兆所攫。

劫兆一举突入后便不再莽进,将她搂个满怀,细细吻着、抚着,品尝姊姊美丽的樱唇与椒,动作既狂野又温柔,吻得美人姊姊呦呦呻吟,玉户里汨汨出浆,宛若一头裸身曲颈的无助小鹿。

文琼妤在不知不觉间,被剥开了貂裘,敞解罗衫,失去了腰带的束缚,一双粉光致致的细嫩美腿从两丬毛茸茸的雪貂裘中高高举起,右踝间还缠着被水浸透的薄绸裤,径环着劫兆结实的腰肢,小巧的裸足反扣起来,纤腰挺动,饱满的耻丘慢慢厮磨着。

一觉疼痛,她便娇声低呼,颤抖着停下动作;被劫兆吻得情动,又或上快感袭来时,才不自觉地挺动起来。如此反复几次,渐渐越磨越是着力,口中香息娇喘,喃喃道:“好好麻弟这样这样好痒,好好麻”劫兆微欲起身,却被她藕臂搂紧,两人下体紧密贴合,耻骨重重摩擦,无比舒爽。

女子初夜,最痛的非是破瓜,而是平日细不容一指的幽秘花径,突然入庞然巨物,一下撑挤至数倍细,如何不痛劫兆深谙于此,专心抚爱她周身敏感之处,绝不轻举妄动,待姊姊稍稍适应体内异物,反被烫人的热度熨得又麻又痒,又是心焦,不觉迎合起来,所用的力道、迎凑的角度,无一不是她最最舒适的本能反应,终于渐入佳境。

他搂住文琼妤的纤腰,埋首于她傲人的深深壑,一边悄悄将阳物退出些许。文琼妤微一蹙眉,腻声娇喘:“别好好疼好疼”最后一字余音未落,已化成羞人的呻吟,原来是劫兆轻咬蒂,将一只白皙硕大的左拉成了靡的尖笋形。

文琼妤的房异常敏感,这一下摆布得她欲仙欲死,下身潺潺出水,沿着雪白的大腿蜿蜒流淌,连腿处如牡丹花般的血渍都被水冲淡,带下一丝丝潋滟残红。她忘情搂着爱郎,越发的想贴紧他的身子,平坦的小腹往上一拱,沾着落红的巨龙又全尽没。

劫兆诱得她挺腰相迎,一连几次,抽的幅度越来越大;末了拔出大半,又直挺挺的滑送到底,娇嫩的膣户里委实太过紧凑,“唧”一下挤出一注温热汁,靡的声音清晰可闻。

文琼妤死死搂着他的脖颈,无法自制的颤抖似乎从身上蔓延至体内,劫兆顿觉杵尖刺入一团嫩,原本掐紧的膣管居然还能一缩一放,飞快地转过几回。这股奇妙的痉挛就像文琼妤的人一样,紧束却不迫人,能细细品味花径里急遽张弛的曼妙滋味,如婴儿握拳一般,反而更引起喷发的欲望。

花径里的抽搐还未歇止,劫兆强忍泄意,持续抽起来,每一下都结实分明,菇下缘退至玉户口,直卡住那圈细薄膜,才又死死抵入花径深处,刨刮着膣户里的每一处饱腻幼嫩,即将喷发的快感不断累积

文琼妤潮红的小脸上布满细密的汗珠,檀口微张,却无法发出任何声音,浑身簌簌颤抖。

“不不要了饶饶了姊姊”

她死死推着劫兆的膛,勉力睁开星眸,眸里水光激荡,在半晕半醒的失神状态下垂死挣扎,软弱无力的向身上的男人投以哀求目光,因高潮而痉挛的敏感胴体却无法轻易歇止,转眼又被另一个攀起的高峰所吞噬。

“不不行”

劫兆闭着眼睛,一下接着一下的开垦着姊姊的处女花径,汗水飞下如雨,濡湿了她散在榻上的乌黑长发。“姊姊姊姊的身子说不要停姊你听见没有”往她凹陷的雪润腿心深深一,怒龙直没入底,捣得娇嫩幼细的壁里再无一丝空隙,挤出大片水。

文琼妤娇躯一扳,陡地哀鸣起来,美丽的螓首不住乱摇:“不要我我会死掉弟啊啊啊啊啊啊”

劫兆再也无法忍耐,拥着动人的姊姊,腰下大耸大弄,怒龙飞快吞吐蹂躏,得文琼妤魂飞魄散,仰头尖声呻吟;一轮狂捣下,杵尖忽如融浆炸裂,势头之强,连他拼命缩紧的会肌都痉挛起来,烈火般的大团块猛然贯出龙首,一股脑儿全进了娇嫩的花心里。

“啊”文琼妤体质娇弱,被滚烫的阳一冲,顿时晕厥过去,膣户里兀自掐挤吸啜,抽搐不止。

劫兆得点滴不剩,直到马眼深处微感刺痛,犹觉喷薄欲涌,脱力的趴在姊姊柔软汗湿的大脯间;满足之余,又复心惊:“秀师说得半点没错。男女之事,果然是天造地设,任谁都能品尝滋味。姊姊这般弱质,竟也能竟也能如此销魂。”起身时尾闾发麻,头晕眼花,便是当日与盈盈彻夜交欢,也不曾如此疲软。

他将姊姊搂在臂弯里,拉过被褥同盖,却舍不得移开目光,仍是俯在她的娇躯之上,细细为她梳理湿发,抹去香汗。

也不知过了多久,文琼妤嘤的一声,缓缓睁开美眸,娇喘轻细,酥犹自起伏。

片刻后她的视线终于聚焦,低声呢喃:“我好象好象死了一回。”

劫兆不觉微笑,鼻尖轻磨着她挺翘的小琼鼻,贼眼一转:“姊姊若想,我天天都教你死上几回。”文琼妤半晌才回过了神,不觉大羞,原本抡起粉拳要打,藕臂却无力垂下。劫兆眼捷手快,一把接住了小手,轻握着纤纤玉指,恣意抚捏。

“姊你师傅说的果然有道理,姊姊的身子当真当真美妙得紧。我平生

从未如此欢乐尽兴。我要姊姊永远陪伴着我,夜夜都来品尝姊姊的滋味,一日也不肯放。”

文琼妤羞得几欲晕厥,但见他说得郑重,那是发自肺腑的心疼宝爱、珍视怜惜,出自自己委身的男人口中,不由得心底一甜,臆里暖烘烘的一片,别过头去,细声道:“我我哪有这般好你又来欺负姊姊啦”却连雪白的粉颈都泛起云朵般的潮红,宛若染樱之雪。

劫兆看得情热,烫人的嘴唇又贴上她的颈侧。

文琼妤软软的娇呼一声,才惊觉自己的呻吟竟如此荡,听得腿间又再度湿润起来。她身体深处的酸麻、刺痒、烧灼、痉挛还未完全退去,被男子巨物撑捣的那种热辣痛感还在,嫩膣里仿佛着一又又硬的烧火棍当然,那有如失足坠下万丈深渊、蚁啮电殛般的快感也是。

两人依偎一阵,文琼妤渐觉下身肿痛难当,劫兆小心退了出来,大量搅稀的白浆混着血丝,淌出狼籍不堪的红糜玉户,流得一榻都是,濡得被褥上的片片落红渲染开来,恰如一幅淡墨明彩的冬日红梅图。

他取来巾帕温水,拥美入怀,为姊姊细细清理。

文琼妤下身赤裸,被摆成了玉腿屈分的靡姿态,任他抚拭私处,当真是羞惭欲死,苦于全身脱力难禁,只由得那小色魔、小冤家摆布,羞耻中却隐约有种莫名的冶兴奋,一时酥起伏,芳心可可。

劫兆见她望着榻上的艳秽迹出神,笑道:“都怪我不好,只顾自己尽兴,在姊姊身里了这么许多。下回今晚我仔细些,一定拔出来再。”

文琼妤俏脸一红,咬唇轻打他的手背:“谁说我今晚要同你小无赖”凝眸侧首,巧笑里带着一种青灯古映般的落寞神气:“就算你再怎么疼爱姊姊,我我也不能怀上你的孩子。西境残神殿的殁首阎城判死计无生,解剑天都之主千载余情盛华颜,这两位当今邪正两道最好的神医都为我号过脉,说我天生体质寒,永远无法生育。”

劫兆一楞,随即笑开,贴面搂着她一阵厮磨:“这些郎中说的能信么中京有个姓黄的员外郎,家大业大,也说生不出子嗣,奔走了四十余年,求子都求出名儿啦,谁知六十岁上竟一举得子,姊姊猜是怎么着”

文琼妤淡然一笑,意兴阑珊:“怎么着”

“我也不知道怎么着。”劫兆一本正经:“只不过咱们天天做、夜夜做,屋里也做、屋外也做,洗澡的时候做,吃饭的时候做,躺着做趴着做做足四十年,说不定也能生出这么一个半个。”

文琼妤噗哧一声,红云染面:“你这么爱做,找头母猪做去”

“那可不成。”劫兆苦着脸:“我姊姊是最最美丽的啦要不给做,上哪儿再找一头”

文琼妤大嗔道:“好啊,你绕弯骂我是母猪”一扫霾,依偎在他怀里嘻笑打闹。她毕竟体弱,多受破瓜之苦,连番高潮后浓倦袭来,嬉闹得累了,不久便沉沉睡去。

劫兆唯恐扰她酣梦,一动也不敢动,拥着她静静欣赏姊姊娇美的睡颜,直听到轻鼾平稳,这才将伊人轻轻放落榻上,匀被裹住她完美无瑕的赤裸娇躯。

忽听文琼妤嘤的一声,低声道:“阿兆,我不要四十年”粘着发丝的玉靥泛起红晕,似想起什么羞耻之事,微缩着粉颈,喃喃说着:“那那样的日子,只要三年,姊姊便心满意足了。只要三年就好”一翻身,浓发披落肩头,月光下只余一抹圆润如水的动人曲线,恍如梦生。

劫兆情思起伏,脑海中半点睡意也无,在室内静坐片刻,径自踱出屋外。

此地十分荒僻,当此月沉日隐、万物犹睡之际,空气最是清新。劫兆得遂心愿,占了姊姊绝美的身子,适才的体欢愉就不消说了,想到日后定要让她幸福快乐,一时间踌躇满志,肩背一挺,似乎什么难关都能克服,就连失去梦中老人指引的仓皇无助,突然都变得淡薄许多。

正要转身推门,尾闾处一阵酸麻,才想起刚刚真是太过放纵了。这种甜美的酸疲光靠睡眠不易恢复,劫兆深吸一口气,凝神调息,在小屋前的空地上拉开拳架,缓缓打起黄庭一脉最基础的入门功夫“猱猿引”来。

这路拳法用于开筋活络,十分有效,经常被天城弟子拿来锻练腰腿劲力。练到熟处,只见施用者双臂连出,临空飞快交握,犹如猿猴攀枝一般,腰腹绞扭劲弹,下盘大步飞跃,充满野涧奔猿般的矫健力感,打起来十分好看,套路却不适于实战。

在天城山,俗道弟子们常拿这路“猱猿引”来展现自身的拳脚修为,毕竟风雷掌等必须发劲及物,才见高下,总不能老断树破墙、甚至伤筋挫骨的,徒然招惹师长责骂。这群血气方刚的少年人便拿“猱猿引”赌赛,比在一趟拳中谁跃得快攀得高,也有比拳路打完一圈时,谁刮起的尘沙落叶最多最远总之比身手、拼力道,强大敏捷者胜。

这种比赛劫军是常胜军,劫真在山上时虽功夫不到,但胜在身手矫捷,怎么打都好看。

劫兆就不行了。他内力浅薄,有跟没有一样,既跑不快也跳不高;在他来说,这套“猱猿引”就单纯是热身运动,拉筋转体自然越慢越好,身子舒展得不够确实,肌不够松弛柔软,满场跑得猴儿也似有个屁用

劫兆缓缓画圆、缓缓转动,双手如攀实物,交替着昂向虚空;哪里酸软,哪里便着力运使,做得更慢更沉,渐渐进入一种物我两忘的境地,脑中无思无想,又隐然与“云梦之身”的心诀相契合。也不知打了多久,只觉周身仿佛浸在暖洋洋的温水里,熨人的烘暖气息由全身毛孔溢散出去,凝在肌肤上头分许处,举手投足都像搅动温泉一般,热气流荡,内外慢慢趋于一致。

睁开眼睛,只见东方隐露晖芒,神一振,信步往前屋走去。昨夜见埕院里散置的那些个木竹架子,此刻都披满了白雪也似的长幅缎子,被初升的朝阳一映,当真是皓然耀眼。

丝绸在中京都是价值不菲的奢侈品,更遑论是纯净洁白的上品雪练丝,这穷乡僻壤的小小农家,怎能在一夜之间生出这许多劫兆快步掠去,才发现架上之物非是布匹,俯身一抄,洁白滑润的缎面应手散开,绫罗的织线丝丝滑落,束束分明。

“这是”他无比讶异,难以置信地眨眨眼睛:“面这是面条”

只比丝线略、每细度都几乎一样的雪白生面,一挂一挂的平摊在架上。

劫兆忍不住轻轻捻着,只觉指间的面条十分幼细,一捏之下却不断绝;乍闻也没什么气味,多搓揉几下,便能嗅出浓浓的面香,随着指腹的温热飘散开来。他出身富贵,山珍海味吃得惯了,对面条没甚印象,全然说不上好不好吃,此际一闻,不禁勾起馋思,腹中骨碌作响。

身后忽响起一把磨锈般的嘶哑嗓音:“捏断一条,整架你就得买下。”劫兆差点跳起来,回见老铁扛了扁担,一跛一跛的驼了过来,黄浊目里光隐现,衬着斑驳灰发下的焦疤烂眼,简直就像天亮前赶着钻回幽暗城阙的半腐尸。

“大大叔”劫兆定了定神,强笑道:“这面条是您做的”

老铁置若罔闻,径自从他身畔走过,直到向阳面最里侧的木架前,斜肩放落扁担竹筐,单手熟练地将架上的白面一捞一拢,抄成团状入筐;随手在面条团上洒了些白面粉,又垒上第二团面。

劫兆被晾在一旁,讨了个没趣,半天也瞧不出什么门道,只见老铁一路熟练地收将过来,没准便要收到自家头上,鼻子往前屋走去。忽见另一侧的一幢小小砖屋里亮着灯光,推门而入,谁知屋里白雾弥漫,隐约有一人在木台后忙活,头裹蓝巾、腰系布裙,圆圆的脸蛋浮起两团嫣红,前襟湿了大半,正是老铁之妻李二娘。

二娘一抹额汗,冲他颔首招呼:“公子起得忒早昨晚睡得可好”抿嘴一笑,一副了然于心的模样。劫兆抓耳挠腮,被笑得老大不自在:“托托二娘的福。”

赶紧转开话题:“老铁叔真是好工夫,做得这许多面。”

李二娘笑道:“公子饿了罢如不嫌弃,还请尝一尝我们自家做的面条。”手在裙兜上抹了几抹,端来一小碗热腾腾的白汤面,细白的面上搁着些许烫熟拌油的鲜绿山蔬,还有一小撮切碎的油浸香葱。

劫兆嗅着葱油香气,腹中立时蛙鸣大作,面上一红,接过碗筷:“那我就不客气啦。”竹筷轻轻搅散,葱香、油香里隐约透着面香,却又与方才在埕上所闻的生面不同,诸般气味被清汤热气一蒸,闻起来却层次井然。

他自小锦衣美食,舌辨极是刁钻,筷尖挑起两面条一送,咬断时陡一弹牙,便觉奇异;谁知咬断的半截面条还不及全吸入口,末端突然弹卷起来,几滴热汤溅上下颔。“如此细的面条,怎地有这般弹”劫兆心头一凛,忽觉这碗面的异处却不仅于此,举箸又尝几口,闭目细辨滋味。

“公子觉得如何”李二娘笑问。

“这面好厉害。明明在热汤里无处不在,却不抢蔬菜油葱的味道,面香分明,把油、菜的滋味都融合在一起,汤虽是清汤,却有一种既单纯又丰富之感。”劫兆睁开眼睛,长长吐了口气:“这面当真是好厉害,好厉害。”

李二娘眼睛一亮,不禁竖起大拇指,益发笑得灿烂。

“公子真是懂门道我做面二十几年,听惯人家夸这面细、夸这面香,夸这面弹人口牙,能注意到汤面融合一体的,公子居然是头一个。”她笑着说:“我爹当年传我技艺时曾说,制面虽是乡下人的小玩意,却跟天生万物的道理一样,禾苗不求最高最大,风雨一多反成了祸害,说到了底,都是求一个和字。”

劫兆听得一凛,似乎有什么被触动了,却又稍纵即逝,转念不禁脱口:“这面是二娘制的”李二娘撂了撂发,呵呵笑道:“我这是家传技艺,传女不传婿,我当家的可不会。”

那挂满一大埕的雪白面条,怕没有几十斤的面,李二娘虽是典型的农家妇女,不比文琼妤这般纤纤弱质的千金大小姐,但要一个人揉完几十斤、甚至上百斤的面团,无论如何都是难以想象的。老铁虽只一条手臂,以他惊人的神力,反倒还可信一些。

她看出劫兆的疑惑,笑道:“公子不信,要不瞧一瞧”

劫兆口上不好争强,只笑道:“二娘神技,自是要开开眼界的。”

李二娘将洒满面粉的木台匀了一匀,从瓮里取出个浑圆饱满、约莫甜瓜大小的白胖面团,一边揉一边说:“这种挂面不能发,揉匀之后甩拉开来,再对折、再甩,反复做到面条数足够为止。说难不难,说易也不甚容易。”将面团甩将起来,双手几次开合,掌间白面已被拉成十几拇指细的长条状,动作十分利落。

拉得片刻,只见面越来越细、条数越来越多,李二娘手脚不停,转瞬间拉了百余合,忽把拉细的面条往墙上一套,继续左穿右绕的拉细延长,面条在墙上挂成一个双环形,并不掉落;仔细一瞧,原来墙上开有二孔,并着两杯口的圆木棍。

整束面条穿上木棍后,原本对折的路数瞬间变成四折,二娘取下、套上的动作之快,几乎不见面条离棍,只在木棍周围圈绕。劫兆看得目不转睛,却听二娘“呼”的一声吐气停手,以手背轻拭额鬓,笑道:“大功告成啦。”双手将木棍抽出圆孔,往身畔木架一挂,便与埕上所晒相同,一大片平摊的面条细如织绣,雪白可爱。

劫兆佩服不已,忽然起了玩心,不禁跃跃欲试:“二娘能否让我试一试”

二娘闻言一怔,掩口笑道:“哎哟这是苦力活儿,会弄脏衣裳的,公子还是别试的罢”劫兆一径请求。李二娘拗不过,只得又为他取水和面,揉了个白生生的团子。

劫兆一试之下,自是灰头土脸,轻轻一抖便将面团甩得飞狗跳,满屋子乱跑;狼狈之余,忍不住大叹:“这玩意儿也太难办了怎地力气越大,越是难甩”折腾片刻,只出得一身臭汗,别说是面条,就连原本的面团都已不成形。

他累得摊在地上,望着架上的面条摇头:“你这面条到底拉了几怎能怎能如此细润齐整”有那么一瞬间,他几乎怀疑李二娘是哪个隐姓埋名的绝顶高手,其技简直比隔空毙命的“天君刀”还令人叹为观止虽然连瞎子都能看出她毫无内力,完全不懂武功。

李二娘收拾他留下的烂摊子,一边笑道:“一个三斤的生面团,须得拉出八百面条。我爹爹昔年能拉千余,只是拉多了面质软细,煮起来没滋味;拉少了面质又,吃着都是面味,八百恰到好处。这面有个名目,就叫做八百握。”

“八百”劫兆瞠目结舌:

“这却又如何能够难不成是力气越小,才越能甩得出来”

“那可不行。制面须用全力,否则面质无劲,吃起来就不弹牙啦公子力气比我大,只是都用在了空处。要想拉出面条,只有两字诀窍。”

“哪两字”劫兆闻言一凛。

李二娘低头抹净了地上的烂糊面迹,搓洗抹布,不经意地笑着。

“巧劲。”

欲知后事,下集分解

人气小说推荐More+

快穿之养儿成灾
快穿之养儿成灾
本文又名《近水楼台先得爹》……卜子玉身为大学教授,学识渊博,为救自己的学生被捅死。这样的人理应品行高洁,宛如冬日寒梅坚韧不屈。如果不是每到一个世界,他都被自己亲手养大的孩子操得下不了床,本系统差点就信了!小剧场①卜子玉我为人师表,身为孩子人生路上的指路明灯,怎么可能跟自己的学生搞在一起?系统……呵呵。小剧场②卜子玉一日为师,终生为父,你到底有没有在听?儿砸这不正日着嘛?腿再抬高点。注1、本文1V
老僧入定
去你梦里鲨了你
去你梦里鲨了你
宋容屿在现实里出身豪门,绅士而冷漠,凭借不分男女通通冷脸对待多次登上八卦杂志。  直到半年前,他因为拒绝继承家业陷入沉睡,不愿醒来。  谁能想到,他在梦里还是人生赢家呢?  作为一名梦境救援师,赵新月要做的就是攻略梦里的每一个他,伤害他,甩了他,玩弄他的感情,然后轻轻贴近他的耳朵。  “醒醒,起来建设社会主义了。”  这个世界阳光灿烂,宋容屿,在梦里绝望,然后在现实里重获希望吧。
圈圈圈圈酱
这样追男神
这样追男神
痴女看了一场电影,毅然决然飞往韩国,想要凭借一己之力接近男神!一场离奇的死亡引出一个魔力剧本,只要剧本上面安排的剧情都会在现实中上演,这是真的吗?有这种特权的她会安排怎样的剧情呢?直接把男神睡了?还是慢慢靠近?原来男神还可以这样追!新技能GET√甜文!全文存稿,欢迎来追!!!全文存稿,欢迎来追!!!
涂小姐
治不了你个小妖精[娱乐圈]
治不了你个小妖精[娱乐圈]
本文于1月16号入v,届时三更,希望大家多多支持正版,继续支持啊呆,十分感谢!亲!文案他从一个单纯美好的小白莲被养·成了一个妖冶贱货大作逼!没办法,他就是如此随性简单不做作毕生的梦想便是战死在顾维绅的床上如此直白!如此坦荡!如此黄·暴!一个床下假正经床上小妖精的作逼受和日天日地大猛攻的宠溺日常。↓↓食用指南↓↓PS.甜文,半养·成,日常向。即使是娱乐圈文,但是只和娱乐圈有0.1毛钱的关系,宠文。
顾啊呆
病娇隐于侧
病娇隐于侧
上一世,顾玄薇和谢天阑在各自风光无限时彼此敬而远之,却在最狼狈不堪的时候相爱了。这一世,重生的只有顾玄薇。于是谢天阑身边总是潜伏着一只病娇……PS病娇的是女主是女主是女主重说三~食用须知1、架空!架空!为了剧情自己设定的高武世界!类似黄易那种有各种神奇武功的武侠世界。2、女主设定就是本文中也是作者写过的最漂亮的妹纸,金手指还粗又硬,雷勿入。3、言情、剧情对半,女强,双处,甜文,he。4、文案废,
木结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