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雕之药师鞠尘

射雕之药师鞠尘第2部分阅读

,再次作了个揖,“姑娘,阿沅既拜你为师,今后请你好好教养她。她自幼孤苦,被我们夫妇收养后却不是真正的快乐……”

虽然这姑娘年轻得过火,连武功也不会,却是临危不乱,又能驱使凶兽,一身气息飘缈出尘,与一灯大师倒有些类似,应该不是一个等闲之辈。阿沅今后跟着她,是福是祸难料,只希望这是阿沅自己想要的。

鞠尘受她一礼,点点头,“我既收她为徒,便会保护好她!”

虽然知道了阿沅便是何沅君,鞠尘仍是那副心态,不嫌麻烦也不会丢弃,生活中多了个小说中人物于她而言没有什么关系。

鞠尘就是这样的一个人,性子有些凉薄,有些无所谓,看待这世事无常,也只当作一种责任在扛着,这是她身为染氏一族的祀风师以来学会的,可无可不无的。

而何沅君,今后便是她的责任了。

5经途伊始

一年后。

张家口是南北通道,塞外皮毛集散之地,人烟稠密,市肆繁盛。南来北往的人,各族参杂,俨然一个国际小都会。

离张家口不远处,有一间茶竂客栈,处在路旁,南来北往的行人商客不知繁几。

人群中,两名形貌昳丽的公子慢慢随着人流而行,看了看天色,年长的那位白衣公询问身畔约模十四五岁的少年,然后两人走向客栈,不急不徐的模样。

客栈里,可谓是魑魅魍魉各异,齐集一堂,其中一些一瞧便可知是江湖中人。两名公子随意挑了张空桌坐下,其中一名杏黄衫的少年环视了客栈一圏,便注意到比邻的座位里,是六男一女,其中一名是个披着貂裘面容稚嫩憨厚的少年,其余的年纪甚大了,神色间掩不住风霜苍凉。还有不远处的是几名也是白衣人,身形婀娜,明眼人一瞧便知道是女扮男装的女红妆。其他的倒只是些普通的平民百姓。

那位公子若无其事的收回视线时,别人也在打量他们。

那年长些的公子不过双十年华,气度出众,飘逸出尘,一袭白衣衬得如仙之缈远悠然、如雪之雪透冰砌。另一名只是个十四五岁的小少年,烟缈杏黄衫,神止温婉有度,若不是一身男装,恐怕人们还当他是个温婉娴雅的大家闺秀呢。

“嘻嘻,原来这世上是除了我们,还是有姑娘好这款呢!”

“可不是,那名白衣姑娘,竟比我们姐妹们都长得好看,若少主瞧见了,怕是连魂都被勾没了!”

“也不是啊,这姑娘虽然有仙人之姿,可太木讷清冷了!少主更喜欢像我们这样识情识趣的女子……像她身边的那个小姑娘就不错,可惜还是个小丫头。”

“嘻嘻,不过那白衣姑娘怀里的那锦囊里好像有宝贝呢!刚刚还瞧见她好宝贝的揣回怀里放着……”

“哎呀,我们不如去抢过来拿回去献给少主吧!”

“还有那傻小子的那匹小红马呢!咱们把这宝马献给少主,他骑了上京,那就更加大大露脸了,叫那甚么参仙老怪、灵智上人他们再也逞不出威风。”

“咱们把这匹汗血宝马拿去献给少主,你猜他会奖赏甚么?”

“要你多陪他几晚哪!”

“大家别太放肆啦,小心露了行藏,对方看来也不是好相与的。”

“那个女子身上带剑,定然会武,生得可俊,要是年轻了十岁,少主见了不害相思病才怪呢。”

…………

客栈里,那几名白衣男装的女子嘻嘻笑着悄声议论着,言语间大胆恣情,丝毫不将世俗礼教放之眼里,惹得不远处暗暗偷听的人皱眉不已。

另一边,一名披着貂裘面容稚嫩憨厚的少年疑惑的看了那进门的两位公子一眼,一看之下心脏不争气跳了下。登时觉得那白衣的公子竟比先前那几名令他出了些糗的骑白驼的公子更好看,天下间竟有如此秀美的男子。都说南朝江南多美貌温软的公子,看来是真的。

“靖儿,别东张西望!”

一名矮小精悍,手持大秤砣的沧桑男子低声道,那憨厚少年迅速敛神,恭敬的说了声:“是,六师父!”

两张桌子座比邻,那名白衣秀美的公子清楚的听见了这声低喝,不由愣了愣,疑惑的瞥了那憨厚少年一眼,心中了悟。

原来这就是郭靖。怎么会在这种地方碰到他了?那六个形貌各异的怕就是江南七怪中的六怪吧。

江南七怪向来居住在江南山温水软之地,生性侠义好胜,只因为和全真教丘处机的一场赌约,赶赴风霜苦寒的大漠。奔走了六年为的就是找到郭靖,教他武功,好在十八年后与丘处机教出来的杨康比武相较,以完这一场赌约。原本在他们遇到郭靖的那天晚上,七怪中排行第五的张阿生会为了救七妹韩小莹,背后中了“黑风双煞”一记“九阴白骨爪”,死在了荒山之上,于是江南七怪变成了六怪……

“师父,怎么了?”烟缈杏黄衫的少年见她神色有异,关心的问。

“没事!”鞠尘摒弃不相关的东西,斟了杯苦茶慢慢啜饮。“赶了那么久的路,阿沅你也疲累了,吃些东西吧,呆会咱们还要继续南行呢!”

郭靖又如何,江南七怪又如何,也不关她的事,她只要做好自己的责任便好。

何沅君从来不会质疑或多嘴寻问师父什么,当下很乖巧的将小二送上来的饭菜布好,慢慢吃了起来。

“是,师父!”

那厢,江南七怪中的柯镇恶听得那些骑白驼的白衣女子叽叽喳喳谈些风流之事,心生不耐,但言语传进耳来,却又不能不听。后来听得那几名女子竟出言侮蔑他们的七妹韩小莹,不仅要图谋郭靖在草原上驯服的那匹天价难得的汗血宝马,更是想危害刚刚进来那两位女扮男装的姑娘,心中怒气勃发,心道那甚么“少主”一定不是个好东西。

用了膳,何沅君吩咐店小二打包些上路的干粮,便跟在鞠尘身后结账,正待走出客栈。

“嗖”的一声,何沅君蓦然旋身而转,双指夹住一条挣扎蠕动的小蛇。看到那蛇,客栈里登时一片混乱。

“你们是谁?做什么不分青红皂白伤人性命?”何沅君一手折断那蛇,气红了脸逼问。若不是她反应机灵,不会武功的师父岂不妄受蛇噬之厄?只要一想到鞠尘会受伤,她心里登时气愤不已。

那几个白衣女子全部跳起,娇笑道:“没什么,只想请那位美丽的姐姐留下怀里的宝贝罢了!”

鞠尘挑眉,拈起怀里的青玉色锦囊,“你们想要?”这可是当初冯蘅交予她之物,要她亲自交给黄药师的,只不过是个锦囊罢了,她们要来做什么?只是她却不知先前这锦囊不慎掉落时,自己小心翼翼拾起保护的神情,让这几名骑白驼的白衣女子生了异心。

“是呀,若姐姐识相点给我们,我们姐妹几个倒不会对美丽的姐姐动粗呢!”一名女子朝鞠尘笑得很温和甜美。

鞠尘叹息,“对不起,这是他人之物,恕在下难从!”

“那可别怪我们无礼了!”

说着,指尖一动,嗖嗖几声的暗器飞来。何沅君左支右挪接过,冷不防的有一枚直逼鞠尘面上而来,众人惊呼,眼看那貌美女子就要命丧黄泉,突然一个身影上前,除下头上皮帽,扭身兜去,将两件暗器都兜在帽里。

那人看了看皮帽上的暗器,原来是几枚银梭,梭头尖利,梭身两旁极为锋锐,打中了势必丧命,不禁大吃一惊。

鞠尘一看,这人竟是郭靖,想起郭靖“侠之本性”也不难料他会出手帮助。再看看江南六怪,丝毫无动手之意,怕是这家伙一时热心肠,重情重义,回去恐怕他那几个师父要训他多管闲事了。敌我难分,又适逢十八年之约,莫怪江南六怪他们会慎之又慎。

“小兄弟,你做什么多管闲事?”那几名女子跺脚,原心中就有杀他夺马之意,现在更是恨不得杀了这坏她们事儿的鲁呆子,只是见他身边人多势众,武功不弱,只得寻了他处想办法杀了他便是。

想着,众位白衣女子匆匆跨上白驼,出店而去。

何沅君见她们竟这样走了,也恨不得给那几名胆大妄为的女子颜色瞧瞧,却被鞠尘阻止了,只得不甘不愿的收手。暗自下定决心,下次见着了,定给她们些苦头吃吃。

鞠尘看她们绝尘而去,明白她们是白驼山的少主欧阳克那些女弟子,不由皱起眉尖。

鞠尘打小避居生活,远离人嚣,一心修习灵力咒术,后来虽然也如普通人般上学读书,却因性子太淡薄,冷静少言,致使同学朋友与她难以沟通,没一个是走得近的,与平常人的隔阂越大,她自己也不以为忤,独来独往,然后十八岁成年后遵守染氏一族的族规,淡出世人视线。后来族人将性子活泼的染相思送来给她作徒弟,同她修习灵术,生活才开始热闹起来。

于鞠尘而言,这世间的人比鬼怪还令她难懂的。

所以,她对这些没事找麻烦的女子除了不解外,倒没多少感觉,只是对她们差点伤了阿沅隐隐有些……生气?是生气吧?当初答应了武三娘会保护阿沅,她就不会食言。

所以,她动手了。

而那几名骑白驼的女子身形被一股无名的风吹得歪了下,继续坐正而走。

6江南六怪

“多谢公子相助!”

鞠尘朝郭靖揖了一礼,何沅君也感激的朝他福身。

郭靖挠挠头,笑得有些腼腆,也回了一礼。那厢,江南六怪打量鞠尘师徒二人,在这多事之秋,对这憨徒儿的行劲甚为不喜,但也知道郭靖的为人,侠义心肠,品行似他父亲郭啸天,心底甚慰。

不过,鞠尘心里却是不想与这些人物有所牵扯的,只道了声“大恩不言谢,日后定当相报!”便告辞而去。

郭靖讷讷的,只是憨笑。他生来拙笨,脑筋较直,性子却是顶好。只是这是他一次见到两个如此精致的江南男子,心底多少有些放不开的,却是没多想什么。待她们离开方后回到原坐,便看到六个师父神色不一,不觉心下惶恐,以为自己又做错了什么事。

江南六怪确实气他的没心眼,也不管对方身份实力便上前相助,外一受伤了怎么办?但想到这样也算是一种江湖历练,便将话题转回了刚刚的话上。

柯镇恶听众人走远,说道:“靖儿,你瞧那几个女子功夫怎样?”

郭靖瞪大眼,奇道:“女子?”

柯镇恶疑道:“怎么了?”因为眼睛看不见缘故,并不知道那几个女子是女扮男装,在自家的憨徒儿眼里,竟是完全没有怀疑那些人的性别的。

朱聪似笑非笑道:“她们是男装打扮,靖儿没瞧出来,是不是?”

郭靖闻言“啊”了声,脑中浮现方才那白衣男子如雪般透澈出尘的容颜,心道:莫不是“他们”两人其实也是女的吧?是了,刚才那几个白衣人还称那白衣公子为“姐姐”呢。

……原来,这世间竟会有如此精致美妙的女子啊……

这是郭靖生平第一次对人的皮相打从心底发出一种“好看”的心情,但也仅是如此罢了。

接着,众人开始讨论起那几名骑白驼白的女子,推断出驼山之事,又推敲着白驼山人的意图,说到最后,便是嘉兴比武约定,江南六怪又少不得对郭靖细细嘱咐一番,直到话题又不知怎么的绕回鞠尘师徒两人身上。

江南六怪对那两个年龄相甚不大的女子却以师徒相称,那师父又是个明显不通武功的,心里只觉得两人有说不出的蹊跷,对两人暗暗有些上心……

出了客栈,鞠尘和何沅君坐上马车继续往南行大金国的京城,中都北京。两人坐在车内,顾了个车夫驾车。

“师父,中都会有您要找的东西么?”

何沅君撩开车帘看着沿途的苍凉风景,朔风扑面而来。

鞠尘淡淡的“唔”了声,半阖着眼靠着车壁养神。

何沅君见鞠尘脸上透着倦色,朔风轻轻的吹掀起乌黑的浏海,便赶紧掩实了窗帘,生怕这北风冻着了没有武功根底的女子。等了会儿,见鞠尘没有解释的模样,便识趣的不多问。隔着帘子朝车外的车夫小声吩咐:“车夫,麻烦走慢点儿,路不好走,别太颠着了!”

车夫应了声,笑道:“公子,这路儿还真是不好走,沿途山岭山石多着呢,况且从这儿到张家口快马也须两三个时辰,俺若再慢点儿,今儿可就要在外头露宿了!”

何沅君登时没了话,讷讷的看着鞠尘疲累的脸,只得扁扁嘴儿,随车夫自个定夺,定要赶在天擦黑前抵达张家口。

鞠尘唇角微勾,说道:“阿沅这不是前后相矛盾么?又要人家慢又要在天擦黑前到张家口。”

“师父,徒儿这不是为您好么?”何沅君靠近鞠尘,软声道:“马车这样颠簸,会颠着您的,而且这大冷天的餐风宿露,不好、不好,真不好!”

何沅君是决计不会让鞠尘吃苦的,若是习武之人还好,可她家师父标准一个弱女子,内武外功是半丁点也不会的,出门在外总是不方便。她可不希望她家美貌的师父因不通武艺而吃苦头,她可舍不得。

一年的时间,让何沅君对鞠尘产生一种亦师亦母的亲情,无论做什么,心里头第一的感觉总会以鞠尘优先,比之武三通夫妇更甚。在鞠尘面前,她更可以感觉到一种贴心的、温暖的情谊。

鞠尘微微一笑,睁开眼睛,看着凑近来的人,“别把我想像的那么弱,我们好歹也是刚从大雪山归来,有这么不济事儿么?倒是你一个小姑娘,困在山上半年,无聊透了吧?”

鞠尘以她以前的徒儿染相思跳脱的性子来看待年轻人,却不知道自己说得老气横秋,让何沅君暗暗发笑。

“不会呀,只要跟着师父,哪里都好,阿沅不嫌弃呢!况且山上那些人对我可好了,还教了我一些武艺呢,在山上半年,我也不是一事无成,至少我内力的精进比十几年来同义父学的还多呢!还有山上那个白胡子老爷爷说了,他会满足我的心愿的,等我的灵力修习到一定基础后,会开通我的慧眼,帮我提升灵力哦!师父,那个白胡子老爷爷会说话算话吧?我好想像师父这样,当个真正的祀风师呢!”

鞠尘好笑的看着小姑娘打开了话匣子,叨叨唠唠个不停。她可没想过当初那个一脸怯生生的小孩子竟会是个小话唠呢,当然,在外人面前,小姑娘还是很有大家闺秀气质的。

鞠尘也是听着,没有告诉她,她只是个普通人,没有染氏族人的血统,估计修灵开慧眼之类的东西,也只是那个老头哄骗她的吧,哪能有那么好的慧根再进一步了呢。所以,还不如习些武功实在些,毕竟她可没忘记这是一个武侠的世界,武功高来高去的那种。

鞠尘叹息,知道这个世界与自己以前的世界是彻底的不同了。那个现代的世界,那个有着她要扛的责任的世界,那个永远脱离不了她的世界,那个最后还是背叛了她的世界……已经走远了。她的身份,在这儿又是什么呢?她现在,又是谁?

心里还是没什么归属感呢。

“哦,对了,师父,您刚刚为什么阻止我教训那些恶人?”何沅君说到这个,还是一脸愤愤的,心里头很不高兴。

“她们人多势众,你会吃亏的!”

“师父,阿沅就这么不济么?”何沅君沮丧了。

鞠尘歪首,沉吟道:“她们可是白驼山欧阳克亲传女弟子,岂是你个小丫头片子能比的?”

“她们只是暗器多又擅长使毒,让人防不胜防罢了!”何沅君磨着雪白的贝齿,决定下回见面,她定然会讨回来当然,前提是瞒着鞠尘先。

鞠尘拍拍小姑娘的脑袋,揉揉太阳岤,又闭着眼休息起来。

何沅君见鞠尘不再说话,也知道这几天赶路累着了,便识趣的闭嘴不言。习武之人,一天不睡也不会有什么,她倒是没觉得什么,只是鞠尘却是弱了点,就算有灵力呵护,身子也会吃不消。

这一年来,她们由锦秀的大理一路北上,到白雪皑皑的昆仑山,寻访居住在昆仑山上一个神秘的族人。说实在的,就算何沅君在昆仑山上同那一族人生活了半年,她还是不了解那族人是做什么的,和鞠尘有什么关系。

鞠尘做事一向不会和人解释,所以何沅君也只知道那族人姓染,几乎算得上是与世隔绝,却没有鞠尘给人的那种感觉,鞠尘是那种仿佛清隽无欲、出尘脱俗的仙人般,他们却似乎只是很普通的人,并不是所谓的祀风师。鞠尘曾同她说过,这个世界,无论时光岁月怎样流动,每一辈只有一个真正的祀风师,其他的也只是灵力尚可的普通人罢了。

鞠尘说,要在这个世界找寻出一个东西,打破后世染氏一族祀风师短命的诅咒。何沅君是不太懂的,但鞠尘没有告诉她,她也不会多嘴的过问。

天擦黑时,张家口即在。

挑了张家口最大的酒楼住进去,从西北而往,鞠尘两人总算可以好好休息了。

离开那苦寒之地,鞠尘倒不急着赶路了,打算在张家口盘桓几天再作打算。

“阿沅,还是换上女装吧!”

何沅君对堵在门口的鞠尘张大檀口。“为什么?师父您不是说女扮男装才是行走江湖的正道么?”

鞠尘只考虑了一分钟,便找了个借口,“不伦不类!”

……她总不能说,自己被以前的徒儿染相思言语洗脑给骗了吧?古代女子女扮男装,除了白痴和不通事务的,一瞧便知是不是个西贝货,何沅君当属第一。

“……”

何沅君鼓起腮帮子,心里暗忖:师父您自个还不是一样,再怎么打扮也难掩那份丽质天成,秀美绝俗,神仙一样的人物,无论作男作女皆是极为出挑的。若哪天她也能有师父一丁半点的风姿,她就满足了。

“当然,阿沅还是女装可爱些!”

见何沅君神色不豫,以为她不爱听,鞠尘不紧不慢的补充道。

何沅君彻底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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