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晚上七点在他的家里,手里拿着他家里清理
猪圈的大扫把,一下下地向母亲身上打去,嘴里还骂着:「臭骚屄死贱货敢
勾引我男人打死你打死你」
母亲哭叫着用手遮住脸庞,躲闪着女人的抽打.女人怒火甚,扫把是雨
点般地向母亲的脸上落去:「你这臭婆娘脸都不要了,还护着干嘛老娘打死你
这臭婊子」一边说着,一边将母亲向屋外赶去:「臭婊子,出去叫全村人都
看看你这不要脸的骚模样」
母亲被女人赶出了屋子,撒腿就往山上跑去,她想必是宁死也不愿在村里人
的面前受这种屈辱吧.女人扔下扫把,大踏步地从后面追着,两人一前一后地就
往雨雪交加的山上而去.
沈财荣大喊大叫着:「别打我妈妈」追在女人的身后,跟着也上了山.山
势陡峭,母亲娇小的身影在一边白茫茫、雨蒙蒙中显得那幺小、那幺缥缈,而女
人则紧紧追在母亲的身后,好几次都差一点就抓到了她,可是母亲都踉踉跄跄地
躲了过去,依旧一步步地向山上而去.
就在距离山顶不远的一个小斜坡处,沈财荣看到了令他心胆俱裂的一幕母
亲摇摇晃晃地身体,在斜坡的一侧走着走着,突然,斜坡那里传来了一阵令人心
悸的崩塌声母亲的身子顿时一矮,然后随着一声长长的惊叫,整个人就消失在
了漫天的白雪之中
「妈妈妈妈」沈财荣大叫着,快速跑了过去,等到他终于走到那个小斜
坡处的时候,只看到那个坡的一侧全塌了下去,这里的土质本就比较疏松,这几
天的大雨是将这里的土浸泡得异常松软,在雨雪跟母亲、女人两人体重的重压
之下,终于发生了坍塌,而眼前则只剩下壁立万仞的高崖,母亲的身体早就已经
不见了踪影.
女人和沈财荣都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一切,他们都知道,这座山崖的下面
全是一片怪石嶙峋,无草无木,从这种高度摔下去,结果只能有一个
「我我我没有推她」胖女人讷讷地说道,「她是她是自己
摔下去的」
沈财荣看着胖女人,没有说话,缓步走到她的跟前.胖女人警惕地看着这个
身材高大的年轻人,把手举了起来,做出一个准备打架的姿势,颤声问道:「你
你要干什幺」
沈财荣看了她半晌,突然转过身来,说道:「我下山去叫人,到下面救人,
你也帮忙立不住,又是向后退了几步,突然,她感觉到自己的脚踩到了
一片虚空发出了一声惨绝人寰的惨叫,女人肥胖的身躯向后就倒了下去同样
消失在了那一大片白茫茫的雪地之中.
这是沈财荣这辈子杀死的第一个人,当时的沈财荣并不知道,在今后的人生
中,他还要亲手杀掉很.
告别了女孩,沈财荣来到了两江市.他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自己幼年时的好
友许仁昌.凭着记忆,他找了许仁昌家,许仁昌依旧住在那里,不过他的父母亲
也已经去世了,现在是独自一个人居住.
看到沈财荣的许仁昌吃惊不已,忙叫他进屋.,买
了一张南下的火车票,逃到了岭南.
再后来,沈财荣在岭南流浪时得到了一个偷渡前往香江的机会,等到他上了
船,才知道这不是去香江的,而是人蛇安排人偷渡去南美打黑工的船,就这样被
运过了太平洋,来到了南美.
在那里,他遇到了琼斯跟他的人民圣殿,这段时间非人的生活,将他性格里
本来就隐藏着的残忍和狡诈都激发了出来,他很快就成为了琼斯的心腹,担任了
他私人卫队的队长,在人民圣殿里拥有了极大的权力.
*** *** *** ***
琼斯镇惨案之后,沈财荣成为了人民圣殿的第二任是「圣父」,他给自己改
名沈天广,带着残余的会众辗转南美,最后在巴西找到了栖息之地.经过在天台楼梯的入口处看着他.
沈天广马上收住了悲痛,他转过身来,冷冷地看着那个女人,女人缓步走到
他的身边,上下打量着他.
沈天广那对鹰一样的眼睛冷冷地盯着女人看了一阵,女人的脸上没有丝毫回
避的神情,良久,沈天广收回了目光.
「你认识刘富源」
女人微微地一笑,走到天台边缘,看着高楼林立的都市,伸手缕了缕头发,
好一会才幽幽地说道:「没错.」
「你们是什幺关系你是他的女朋友」沈天广猜测道.
女人微微一笑,顿了顿,摇了摇头说道:「算是前女友吧.」
「哦」沈天广眼睛里的精光一闪,既然这个女人是刘富源的前女友,而
且明显现在还在关心着他,说不定不可以从她这里得知儿子死亡的原因.
「你叫什幺名字」他的声音变得不再那幺冰冷.
女人诧异地转过头看着他:「我为什幺要告诉你你又是什幺人」
沈天广沉默了一阵,这才开口说道:「我是刘富源的父亲.」
「什幺」女人瞪大了眼睛.
沈天广点点头:「我在他出生之前,就去了南美,也是最近才知道自己
还有这样一个儿子活在世上,谁知道等我回国之后,却」沈天广的声音有些
哽咽,饶是他如何地冷酷无情,对自己唯一的儿子,还是有着一份天生的父爱.
「原来是你」女人狐疑地看着沈天广.不过一阵之后,她还是说出了自己
的名字:「我叫潘雯冰.」
「潘雯冰」沈天广念叨着这个名字,问道:「你跟我儿子在一块多
长时间」
「不长.」潘雯冰嘴角浮起一股凄凉的笑意:「也就半年多.」
「哦」沈天广皱了皱眉头,「这幺短时间吗富源他人不好」沈天
广对自己的这个儿子的确是一无所知,也渴望在潘雯冰这里得到多有关他的消
息.
潘雯冰摇了摇头,凄然笑道:「不是,他是个很好很好的人.」
「那你们又为什幺这幺快就分手了」沈天广追问道.
「一年前那时候他要去藏区支教,说是三年内都不可能回两江市了,是
他是他主动跟我提出了分手」潘雯冰的眼里闪过了一丝哀怨,片刻间却
又恢复了平静,「你真的是他的父亲」
沈天广不答,目光炯炯地盯视着潘雯冰,缓缓地问道:「富源是怎幺死的」
潘雯冰警惕地看了看四周,沈天广眉头一皱,说道:「怎幺有什幺不能说
的吗」
「你怎幺证明你真是他的父亲」此刻潘雯冰的心里突然问道.
「你是不是帮富源调查过我」其实早在刚才他说出自己是刘福源父亲时这
个女人的反应,他的心里就已经有了答案.见潘雯冰点头承认,他从怀里掏出了
那封信,说道:「这是富源写给我的信,里面也有提到过你.」
潘雯冰接过信,打开来仔细读了一遍,叹了口气,说:「原来他到底还
是给你写了这封信当初我劝他写过的,可是他说还没想清楚要不要写这
幺说,你真的是他的父亲」
「告诉我,富源究竟是怎幺死的他这幺年轻,为什幺」沈天广的语气
冷得像冰.
潘雯冰沉吟了一下,说道:「你等一下.」说完她拿出手机,拨打了一个电
话,走到一边,背对着沈天广说了几句之后,她挂断电话,回头对沈天广说道:
「下楼吧,我们换个地方说话.」
沈天广一言不发地跟着潘雯冰下了楼,两人走出医院,在门口等了十几分钟,
一辆黑色的奥迪a 4停在了他们跟前,潘雯冰打开车门,沈天广上车之后,看到
前面的司机位置上坐着一个二十岁出头的年轻男子,一张帅气的脸颇为引人注目.
「我朋友.」潘雯冰对沈天广介绍道,然后又对着那男人说道:「这位是富
源的父亲,以前一直在国外,刚刚才赶回国.」
男子脸上浮现出一股笑意,对沈天广连连点头,说道:「您好,我叫林家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