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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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觉得有问题，法则……你从来都没有替路西说过话。”

翻开放在腿上的创/世之书，耶和华正认真的寻找着不对劲的地方,但是某些关键的信息总是模糊一片。手指摩擦着光滑的纸面，上面已经找不到自己想要知道的事情,他收回了这件越来越鸡肋的神器，向着从刚才起就有点奇怪的法则问道。

“你多虑了。”

法则关注着走出神殿的路西菲尔,从未有过情绪的它也觉得稍稍碍眼,敢于挑战造物和造物主之间的距离，甚至于不把神灵的威严放在眼里,炽天使长还真是第一位啊。

看着一直纠结着其中缘由的上帝，法则默默的收回了刚才限制创/世之书的力量，看着上帝对路西菲尔的态度也知道，如果再留他下去,迟早会真的影响到上帝的决策。既然路西菲尔有这个胆子去妄想，它便是‘成全’对方又如何,这一个吻足以成为天使的魔障。

“是吗？”

淡漠的反问了一句就没有再说什么了,银发神祇托着腮看着世界各地的美景,偶尔还关注一下天使的生活。就当法则也以为神被转移了注意力后，他漫不经心的拨弄着袖袍上的水晶，忽然冒出了这么一句话。

“在异世界临走的时候，卡俄斯也想吻我，他说是想要了解彼此的本源力量。”

“什么……”

有种自己看大的孩子被坏神拐跑的感觉，法则刚想把整件事情的过程的问清楚时，却第一时间看到了神灵的那双金瞳，他正透过虚空在冷冷的看着自己。

面对着上帝，法则难得卡壳了许久，大圣堂中只剩下冰冷的死寂。

“你知道了？”

“哦，你是指哪一件事情。”

饶有兴趣的注视着虚空，耶和华仿佛能够看见无形的法则都僵硬起来了，真可惜法则没有实体，否则他一定会让对方老老实实的站在大圣堂中坦白。法则最近对自己隐瞒的事情越来越多，而且做出的干涉也让他有些烦躁，耶和华觉得有必要好好谈一次了。

“路西菲尔的事情。”

“路西？你若是指他对我变质了的感情，我的确是知道了。”

法则木然的看着对方身上的圣光消散开来，露出了其中真实的容颜，银色的长发柔软的铺散在地面，上帝平静至极的望着法则，金色的神瞳明明是最极致的光芒，看上去却可以让任何天使心里发寒，这大概是他身上唯一不够温暖的东西吧。

“他表现的那么明显，我如何察觉不到，其实天堂中出现过不少类似的事情，低阶天使仰慕高阶天使是常态，只是他们没有因此犯过错，我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上帝的手指轻轻的触及唇瓣，指尖的圣光一点点驱除了天使残留的气息，他倒是有些不理解法则为什么认为自己完全不懂，关注了世界这么多年，该知道的早就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也没法当做看不见啊。

“那你为什么没有拒绝。”

“一个吻而已。”

对于耶和华而言，他不可能对这种接触而有多羞涩，就如当时的想法一样，唇齿的接触，口水很脏。他讨厌所有的*接触，更讨厌对方带着私心冒犯自己，这一次只是试探罢了，其结果让耶和华颇为不满意，为什么路西不能像那些低阶天使一样限制住行为。

在深渊临别的时候，卡俄斯挽留的借口很拙劣，但是对于至高身份的神灵而言，这仅仅是给出一个想要去做的理由。

“路西的事情以后再说，你该把掩去的记忆还给我了。”

法则瞅了瞅上帝比它还要清醒的模样，犹豫了一下，还是把那个凡人的记忆还了回去。

顾长青的人生很短暂，但是带给耶和华的有帮助也有阻碍，他面无表情的看到了法则掩藏最深的一幕。上帝的手指在空气中想要显现出记忆，他不想去代入式的体验那时候的感情，但是手指迟迟不肯释放出记忆。

“想要……自由，就活下来……然后成神。”

阖上金瞳的瞬间，耶和华有些无名的叹息，他一字一顿的用中文说出了那番话。然而对不起的是什么，上帝不知道也不想去深究，他只知道自己想要说出这三个字。

“过去的‘我’，我已经做到了，可是做到了这些的时候让我放弃了‘你’，我不后悔自己的行为，只是……对不起。”

从大圣堂回到了自己的宫殿，路西菲尔已经恢复了平静，只是镜子中的自己依然脸颊绯红。苍青色的眼瞳凝视着镜子，舌尖沿着下唇轻舔，仿佛还能找到那种味道。忽然他用手拍了拍发烫脸颊，打破了刚才的浮想联翩，路西菲尔可不希望被其他天使看出了异常。

待他换了一身衣束去前殿时，便看见自己的侍天使守在门口等候自己，很明显里面有谁来了。收敛了羽翼的侍天使看到殿下时松了一口气，这么多天没有得到殿下的下落，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回复那些前来的炽天使大人。

“殿下，前几天陆续有多位大人来找您，具体是什么事情，赛德也不知道。”

跪在炽天使长的面前，侍天使赛德轻声禀报着最近几天的事情，以防殿下错过了什么重要事情。